[潇湘溪苑] 【原创】村里的儿子（父子短篇）[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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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村里的儿子（父子短篇）[第6页]

作者:来_来去_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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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江朝和齐川到北京那天正赶上唐鹤朗被批准出院，两人一早到了北京回家放过东西就又赶去医院接唐鹤朗。
____齐川知道唐鹤朗和江朝的关系后再次见到他，还是有些不自在。唐鹤朗倒是很坦然，笑着和齐川打了招呼，说：“回来就好。”
____江朝来回打量了一圈那两位的表情，觉得都在正常和睦的范围内，于是放心的出去办出院手续了。
____江朝跑完几个收费处，赶回病房准备带齐川去骨科看看石膏怎么样，之前齐川回老家那几天，石膏似乎被他自己折腾的不轻，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固定。江朝走回病房，远远的看到齐川正站在走廊上，心里一慌忙几步跑过去问：“怎么出来了？出什么事儿了？”
____齐川很冷静，不知道江朝在急什么：“唐叔换衣服，让我出来等。”
____“哦。”江朝也觉得自己是紧张过头了，松了口气就带上了坏笑，一边往病房里走一边调戏道：“都是大老爷们儿的你还害羞了啊，给我儿子看看怎么就不成了。”唐鹤朗刚换完裤子，拍了下江朝的屁股：“别当着儿子面没正行，去给我拿双袜子过来。”
____江小爷屁颠屁颠的去找了双袜子过来，蹲在地上给唐大爷穿：“您可真是老人家啊，这大热天的，非穿袜子干嘛，穿双拖鞋蹦跶着回去不就得了。”回头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齐川，又说：“你看这家伙也是，这三伏天的，非穿双球鞋，我说给他买双凉鞋吧非不要。真是一对儿大爷，以后咱们都搬到传达室去住得了，你俩一个伤着手一个伤着腿，凑一对儿坐传达室当看门儿大爷多好，还能聊聊天。”
____一大一小俩“大爷”无语得听着江朝的叨叨，碰上对方眼神的时候愣了一下突然都笑了出来。江朝不明所以，唐鹤朗笑了一会儿才颇无奈的跟齐川说：“以前他光损我来着，现在总算是有人帮我分担了，咱得一起习惯。”
____齐川腼腆的笑笑说：“我习惯了。”
____“诶诶，您二位不用当着我的面儿就结成联盟了吧，您俩怎么算都该跟我亲近些吧，怎么着就把我给抛下了。”江朝从地上站起来，不满道。
____唐鹤朗和齐川交换了个眼神：“我们这是按正常度分，您跟我们不是一个档次。
齐川补充道：“隔太远，够不着。”
____“什么档次，什么就够不着……”江朝一边收拾唐鹤朗的行李一边嘟嘟囔囔。
____“……我艹，骂我呢是么！”回过味来的江朝一脸震惊的看着齐川：“小川同学您可以啊！这就玩儿上亲爹了是么。”
____齐川觉得自己可能睡着了都会偷偷笑醒，和江朝及唐叔在一起的日子过得那样轻松而快乐，一整天里唯一让他觉得不太舒服的事情只有医生因为他的手而训斥江朝。又贫又得瑟的江朝在医生面前却一直老老实实的，即使医生因为齐川没有保护好的伤手而责怪江朝“怎么当父亲的”，他也没有多解释，只一个劲的陪着小心。
____齐川为此很难受，连带着对那医生都没有好脸色。刚出了诊室的门就拉住江朝说：“爸，不怪你，你别听医生的，不高兴。”
____江朝正自责呢，冷不丁被齐川一劝，心里又酸又甜，笑嘻嘻的抱着齐川脑袋揉了揉，“唉，真是好儿子，这才对嘛，咱爷俩什么时候都得站一边儿，一致对外呀。”
____齐川愣愣的看了江朝一眼，装傻状。想趁机从唐叔身边拉拢我，没门儿。

误了火车，改签到五个小时以后一班车的最后一张票，泪流满面。死活连不上wifi，挣扎用手机爬上来更点尾声花絮。电脑没电了，不码了

【伪更】放假放6天啊亲们，现在还在外面晃悠呢，明天才回学校

【第二部】
江朝惆怅的在烟灰缸里捻灭最后一根烟，放下手闸把车朝大院里开去。一直远远注视他的哨兵紧张的从哨位上走了下来，拦住江朝的车。
江朝的车挂着地方牌，看着又眼生的很，小哨兵走过来敲了敲江朝的车窗，敬了个礼问：“同志，请问您找谁？”
“……”江朝咽了咽口水，又犹豫了片刻，才终于下定决心，说：“我找江部长。”
小哨兵一脸不信任的看着犹犹豫豫的江朝，警惕的说：“这个时间首长在部里，不在家。”
“不在家好啊，”看爷挑的时间多准，江朝松了一口气，愉快的掏出身份证递给哨兵：“小兄弟拿着登记去，给老江家挂个电话，就说江朝来了，一准得把咱迎进去啊，你麻溜的啊，我这还赶时间呢。”
江宅很快回话让大门放行，江朝笑着和满是疑惑的小兵说再见，然后全然不顾院内限速5KM的警告牌，一溜烟的把车开到了一户独栋别墅的小院门口，熄火，下车，“滴”的一声锁上车门，江朝心情愉悦的同站在门口等他的勤务兵打了声招呼，开玩笑道：“今天你挺闲的么，老爷子不在家就偷懒啊？”
勤务兵看江朝也没拿什么东西，便就只跟着他往屋里走，一边回到：“我哪敢偷懒啊，首长在家呢。”
“谁在家？”江朝倏地停住脚步。
“首长今天没去部里，这会儿正好在家。”
“艹，情报有误啊。”江朝暗骂坑他的小哨兵，正犹豫着要不要趁还没进门赶紧溜之大吉，却听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一位保养得当的老妇人红着眼睛从屋里走了出来。
这回跑不掉了，江朝叹了口气，叫了声：“妈。”

好吧，决定还是开第二部了，情节发展想了一半，先写着再说吧

江朝试着抽了抽手，却被江妈抽泣着更加用力的拽住，江朝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尤其这个人还是他妈，他扭过身子用另一只手从茶几上抽了张面纸，轻轻按在老妈的眼睛上：“哎妈您别这样成么，弄得跟您儿子得了什么绝症似的。”
江妈接过纸巾自己拭着泪，一边埋怨道：“可不就是绝症，你说妈从小守着你长大，怎么就没看出你有那种毛病，都怪你爸非让你出国，说什么锻炼锻炼，把我宝贝儿子都锻炼出毛病来了！”
“妈！”江朝觉得自己头又开始大了，他皱着眉第无数次解释：“您儿子没毛病，性向这事八成都是天生的，这不叫毛病，就是跟大多数人有点那么不一样么，怎么到您这儿就成绝症了呢！”
“不是绝症好啊，乖儿子，那咱们就想办法改过来，妈妈帮你找最好的医生，医生一定有办法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江朝叹了口气，决定不跟老太太纠结这个问题了，连忙转移话题问：“老爷子呢，不是说在家呢嘛？”
江妈闻言不满的冲楼上努了努嘴：“老头子脾气越来越臭了，早上给他豆腐脑里放了糖，就一直生气到现在。”
“哈哈哈哈，妈您这又为什么事儿报复他呢，您俩能别成天这么冤冤相报了么，都七老八十的人了。” 江朝闻言不客气的大笑出来。
“臭小子，说谁七老八十了！”江妈一巴掌拍到江朝头上，骂过之后却又忧伤道：“你都嫌我老了，隔壁老张家的孙子都要上小学了，你还这样乱来，妈妈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指望啊。”
江朝对老妈的变脸速度之快已经无言赞叹了，心说您孙子都上初中了您羡慕老张个什么劲啊，江妈不明说，江朝也装起了傻：“哎我跟我家是没办法给您整出个孙子来了，您要乐意就找几个贫困山区的学生指望去。”
江妈听江朝这样说果然就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小川你不是接回来了吗？”
江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着江妈，老太太也反应过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才讪讪的说：“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嘛。你看你也是当爸爸的人了，就好好回来过日子吧，听说小川妈妈现在也单着呢，你们俩凑一块儿不正好么，就算不跟她，我们医院里可多好女孩也都喜欢你这样的，我家儿子长这么帅，又会念书，又会赚钱，哪会找不到老婆呢。”
“打住打住，您别搁这儿筹划了，您儿子不是找不到老婆的事儿，我们现在一家三口过得挺好的，您就甭操这个闲心了成不成！”江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江妈无休止的劝说闹的失去了耐心，皱着眉头嚷了一句，吼完又有些后悔，江朝挠了挠头，犹豫着轻轻摸了摸江妈的手。
江建勋在这时沉默得从楼上走下来，瞬间让小会客室里本就不高的气温又降低了几度。江朝紧张的站起身，叫了一声“爸”。江建勋“嗯”了一声，挺直着腰板在沙发上坐下来，勤务兵很有眼色的及时端了茶进来，江建勋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开始训人。

“你给我站好了。”江建勋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有点漫不经心的随意，却带着指点江山般的威严。
“您别把我当您的兵训成么。”江朝嘴上不满的嘟囔着，却还是挺了挺胸站得更直一些。
“你这样的，要是我手底下的兵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你强。”
“要不怎么说您爱兵如子呢。”江朝撇了撇嘴。
江建勋突然放下茶杯，陶瓷磕在茶几上的声音让江朝下意识的抖了个激灵。江建勋看了儿子一眼，到嘴边的训斥终于还是被咽了下去，声音里带了几分愧疚几分无奈：“我那是职责所在，你父亲是位军人！”
江朝鼻子出气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对父亲的答案不置可否。
江建勋显然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江朝看他那表情，言下之意分明就是，我孙子呢？孙子没带回来你这龟儿子回来干嘛？江朝没好气道：“我要用一下户口本儿。”
“你要户口本干什么？”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江朝无奈：“给您孙子上户口，办学籍！真搞不懂您二老，我护照您扣着也就得了，户口本儿扣着干嘛使啊？我还能拿着户口本跟唐鹤朗登记结婚去是怎么的。”
“你说什么？”江建勋淡淡的问。
江朝不吭声了。
江建勋这才道：“给孙子上户口，我跟你妈连孙子的面都还没见到，上户口可以，你先把孩子带回来。”
江朝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江妈，不肯顺他们的意：“您别以为我二，您和妈打得什么算盘我还不知道么，小川带回来给您扣下来都是轻的，说不定就拿这要挟我，不跟唐鹤朗断了就甭想再见儿子。”
“你还想跟那个什么什么过一辈子？！”江建勋皱起眉头，压着火问。
江朝见江建勋没反驳他的设想，心里道了一声“果然！”，知道自己今天八成是拿不到户口本了：“早跟您说明白了，我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这么大的人了，找的人那就是要过一辈子的！户口本儿您不给就算了，小川我是肯定不会带回来的。”
江建勋的怒气终于有些压不住了，他指着江朝问江妈：“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你看他这是什么态度！”
江妈一面被江朝的话说的伤心，一面还不忘损江建勋：“我养的还不是你江家的儿子，你看不惯也没见你管管，就会说风凉话！我看他这么贫都是学得你！”
江朝打小就爱听他妈噎他爸，这会儿气压这么低，骤然听到久违的家庭奏鸣曲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江建勋自觉在儿子面前失了面子，立起眉毛吼了江朝一句：“笑什么！还笑得出来！”转向江妈的时候语气明显弱了下来，字句上却还维持着一家之主的威严：“我不管？我今天就来管管！你有本事就不要插手，这混小子都是被你们宠成这个样子的，要按我说的送到部队去，哪里有今天这些事情。”
江妈听他这样说，又开始担心了，她嘴上怪江建勋常年不在家不管孩子，可真当江建勋回家里来管教江朝的时候，她又总是第一个心疼的人。“你，你现在管还有什么用！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好好跟他说不行吗！”
“好好说，我就是跟他好好说太多了，他第一次说混账话的时候我就该揍他了。”江建勋这回是铁了心要动真格的了，一边说一边不容置喙的把江妈搀起来，连推带抱的哄出了小会客厅：“今天你想插手也不成了！”

第一更那不叫卡拍！

江朝看着小会客厅的门啪的一声被关紧锁上，也有点发憷了。他倒不是怕疼，关键是他都三十几岁的人了，现如今儿子都这么大了，还在家被老爷子揍，这话要是传出去，还怎么混啊。
当然了，疼他也是怕的。
江建勋也不怕江朝跑，在沙发上坐稳，才冲江朝伸出了手：“皮带。”
江朝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很理直气壮而又很无辜的撩起了上衣露出裤腰给江建勋看：“今儿没系皮带。”
“呵。”老爷子轻轻笑了笑：
江朝连忙趁机讨好：“您还真要打啊，您说我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我，我挨顿揍是没什么事儿，我这不是怕您闪着腰么，这么大岁数了，您好好歇着得了。还舞刀弄枪的。”
“喊警卫员送进来？”
“诶？哎！爸！爸，您别介啊。那那什么，用这个，用这个成不，您自个儿揍着乐呵乐呵得了，咱甭满世界嚷嚷了吭。”
江建勋没说话，但还是从江朝手上接过了鸡毛掸子，也算是默认了。
老爷子站起身，拿着鸡毛掸子漫不经心的指了指沙发，淡淡的吩咐：“撑好。”
“唉您我说您还真要打啊，我干什么坏事儿了我。”江朝一边听令乖乖在沙发上撑着，一边还在不住的叨叨，但很快江建勋不客气的一棍子就抽到他大腿根上，江朝这才住了嘴，猝不及防“嘶……”的一声叫出来。
“你说你干什么坏事儿了！要我帮你想？”
江建勋虽然是快退休的人了，但毕竟是军旅出身，平时十分注意锻炼，身体一直很好，一根细细的鸡毛掸子在他手里愣是给发挥出了鞭子的功效。一阵又急又狠的抽打后，饶是皮糙肉厚的江朝都给打得有些手发软撑不住身子了。
被打了一阵，挨打经验者江朝总算找到了点感觉，掌握着时机跟着抽打的节奏往下沉一沉卸去点力道，这才稍微好受点，能喘口气开口说话了：“不就是喜欢男人么。”显然疼痛还有助于治疗贫嘴。
“这都不算个事你还想造反了？！”江建勋对江朝轻描淡写的态度很不满意，江首长很直接的用一阵更狠的抽打表达了他的不满意：“我就不信扳不过你这个毛病！”
江朝被打得直叫“爸”，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趁江建勋不注意扭头冲外面大喊了一声：“妈！您倒是管管他啊。”
江建勋被这一句气的不轻，“混小子！瞎嚷什么！”一棍子抽下去，鸡毛掸子终于寿终正寝了。
江妈在外面听着也忍不住了，隔着门训江建勋：“老江你少把你的军阀作风带到家里来，你意思意思得了！真打坏了我跟你没完！”
什么叫意思意思得了啊，屋里的爷俩都对江妈很无语，老江是很认真的想收拾小江一顿，小江是觉得最好连意思意思都不需要了。江朝趁着凶器被毁的机会侧过身子靠在沙发上，同老爷子打商量：“您也歇口气，鸡毛掸子都打断了，不累么您。”
江建勋毕竟是六十岁的人了，刚刚打得急不觉得，这会儿猛地停下来也开始喘了，人坐到沙发上，嘴里还不认输：“收拾你小子，一天三顿打我都不带喘的。”
“是是，您老多英武啊。收拾我还不是手到擒来，我都被您逼得穷的揭不开锅了。”江朝损道。
江建勋气的拍了下茶几，江朝这会儿却没力气抖激灵了：“我告诉你，这事在我这还没完，我是看在孙子的面子上，这回先放你一马，你趁早给我把毛病板正了，不然我还收拾你！”

好了就这样了，下章终于该崽子唐叔出来了。
小江同志其实在正经事面前还是很靠谱的，你看他跟老齐谈判的时候多正经。爹妈跟前就当卖萌了吧

江朝原本没打算在家多待，但被老爷子收拾一顿时间一耽搁也就正好到了饭点，保姆做好了午饭来通知，江妈便挽着江朝坐到了餐桌边。
江朝刚挨过揍，这会儿坐在硬木的餐桌椅上简直就是如坐针毡。江妈看着心疼，忙给他出招：“我让小张给你拿个游泳圈来吧，你垫着坐屁股就不疼了。”
江朝闻言乐了起来：“妈您可真有创意嘿。”
“那还用说。”江妈得意洋洋的命保姆找来游泳圈，又帮江朝一起调整着角度，直到他坐的舒服。
江建勋黑着脸看着，吃饭都吃不下去，等江妈终于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才实在忍不住的训了江朝一句：“像什么样子！”
“又碍着你了，打都让你打完了还想加刑啊你。”江朝还没反应江妈便抢着维护道。
江建勋瞪了正吭吭偷笑的江朝一眼，没什么气势的埋怨江妈：“你就宠着他吧。”
江妈白了江建勋一眼，不理他，转而讨好江朝道：“儿子，今天晚上就留家里睡吧？你房间一直都给你收拾好的。”
江朝刚端起碗，筷子在几道菜间犹豫着，这几天家里都是他做饭，喂饱一家三口是没问题，至于味道么，连齐川都很难违心的说声好。今天回家来总算是能吃顿好饭了，虽然也只是简单的家常菜，不过还是让他有点不知从何吃起。
“朝朝？”江妈又叫了江朝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一边夹了块糖醋排骨塞进嘴里一边摇头道：“不成，家里俩病号，我不回去他俩残手残脚的我不放心。”
江妈闻言忙问道：“川川怎么了？”
江朝看了看江妈，又见江建勋也是满脸担忧探询的看着他，便轻描淡写的答道：“之前不小心手指给弄骨折了，这也小半个月了，没什么事儿了。”又不甘心的不问自答说：“唐鹤朗之前膝部肿瘤，做手术割掉了，说是良性的，也没事，前两天刚出院回家了，就是走路不太方便，医生说至少得恢复3个月。”
江妈撇了撇嘴说：“谁问他了。”
“您没问我还不能说了，怎么说也是您儿媳妇啊，住院开刀这么大的事儿您也不管管，我天天一个人伺候俩大爷我容易么。”江朝似乎对江妈的态度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着。
江建勋越听越不痛快，对儿子不怕揍的精神十分佩服，但又碍着江妈在旁边不好发作，最后只压着火冲勤务兵喊道：“小李！家里鸡毛掸子断了，你们记得换根新的。”
江朝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又夹了两块排骨，迅速的扒碗饭逃下饭桌了。
吃晚饭江建勋照例去院子里散会步，江妈则拉着江朝躲到屋子里，偷偷把户口本塞给他，江朝接过来看了看，里面还夹着一千块钱。
“您这给我零花钱呢。”
“我给我孙子零花钱！川川上学肯定得花钱，我看你自己穷光蛋一个，那个病秧子更指望不上，你们乐意过穷日子就算了，别委屈我孙子。”
“是是，谁敢委屈您二老的孙子啊，实在不行我就把您给我那玉镯子当了去，您不是说值不少钱么。”
“你敢！”江妈叫了一声“那是祖上传下来的留给儿媳妇的！”
江朝嘿嘿笑着：“我说给唐鹤朗吧，您还不同意，您要是留我这儿，还真就没有下家儿了。唐鹤朗刚生病您二位就釜底抽我的薪，不过那公司是您和老爷子出的资，收就收回去吧，我知道您二位是想逼我回来，不过唐鹤朗住院那阵最难的时候我都扛过去了，这会儿这招还真就没用了。”
江妈被江朝说的不吭声了，江朝不动声色的把户口本和钱都塞进挎包里藏好，一边往外面走一边说：“回去我就把那玉镯子卖咯过日子，实在不行我就卖血去。”
江妈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狠狠的拍了一下江朝的背，江朝嗷的叫了一声疼，才有回转过来给他妈擦眼泪：“开玩笑啊，您还就当真了，不开公司您儿子也不会饿死啊，我这段时间接了几个活自己在家做，反正养家糊口是没问题的。您二老也别成天想着经济制裁我了，这招不灵~”
江妈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一时无语，只从保姆手上接过打包好的几盒菜塞到江朝手里：“我看你们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川川还在长身体，你可别给我糊弄。”
江朝乐呵呵的接过饭盒，说：“知道了，我就不去老爷子那儿找抽了，您跟他说一声吧，我就先回去了。”
江朝拿到了户口，便直奔市局而去，已经是八月底了，离开学没几天，他得赶紧把齐川户口学籍的事儿落实下来，齐川已经是辍学了两年，不能再多耽搁了。江朝的车刚开进市局的大院，就远远看见贺东歪戴着警帽夹着根烟站在门口玩手机。江朝猛地按了声喇叭，吓了贺东一大跳。
“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搁这儿等朱时茂呢。”江朝嫌弃瞥了眼贺东跟伪军似的歪警帽，从副驾驶的位置上拿过户口本扔给贺东：“户口本我给弄来了，剩下的可就都交给你了，给你三天时间，一定给我弄好咯。”江朝连车都没下的吩咐道。
贺东哈着腰，正好对上江朝的车窗，一脸谄媚的答道：“太君，小的办事儿您就放心吧！”
江朝哈哈笑着打了贺东肩膀一拳：“家里还俩大爷等着伺候呢，我先回去了，下回请你喝酒啊。”
江朝回家的时候唐鹤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江朝扫了一圈没看到人，一边换鞋就一边问道：“崽儿呢？”
唐鹤朗用下巴指了指书房：“我给他在网上下载几本初一的课本，让他先自己看看，他两年没上学，刚回学校估计会比较吃力。”
江朝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到餐桌上，便讨好的说道：“唐老师，我家小川可就多拜托你教导了。”一边说着一边过来想靠在唐鹤朗身边坐下来，一时太过投入，忘了屁股上的伤，刚坐下就嗷的一声又站了起来。
唐鹤朗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
江朝轻轻揉了揉屁股，嘿嘿笑道：“回家拿户口本嘛，被老爷子揍了几下，没事儿。”
唐鹤朗也知道江老爷子的厉害，担心的拉过江朝：“我看看。”
“哎哎，晚上看晚上看啊！”江朝捂着屁股不松手，等唐鹤朗放开他才弯下腰小声交代：“别让崽儿知道啊！”
唐鹤朗看他一脸紧张样，不由得微微笑了出来，轻轻拍了拍江朝的屁股，就引得他又是一阵嗷叫：“真的疼啊！拍着好玩儿呢你。再拍！你信不信我揍你啊！”
唐鹤朗笑着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心里十分怀疑迟早让江朝自个嚎的人尽皆知。
果然紧接着齐川就过来了，他在屋里听见江朝的声音，便忙放下手里的事出来，正好看到江朝皱着眉头，他轻轻叫了一声：“爸。”
“哎。”江朝回应齐川的呼唤永远都是及时而热情的，然后才慢半拍的忙放下了捂着屁股的手。江朝搂过齐川的肩膀，止住他探询着望向自己身后的目光，拉着儿子进了厨房：“今天晚上咱们有好吃了，我带回来好几样才，你肚子饿了没？我早点做饭咱们早点开饭吧。”
齐川闻到饭盒里飘出来的诱人香味，却丝毫不为所动，等江朝说完便执着的问道：“爸，你，你屁股怎么了？”齐川有些不好意思，“屁股”两个字说的极轻，不过江朝还是听清了，父子俩都为这句话红了脸，江朝正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呢，就听唐鹤朗在客厅里喊齐川：“川儿，过来陪唐叔看会儿电视。”江朝连忙顺势赶人：“对对，你陪你唐叔去，我先把饭做上吭。”
唐鹤朗看齐川红着脸走过来，忍住笑说：“你爸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事，他就是不好意思。你看一下午书也累了，咱爷俩看会儿电视休息下。”
一家三口现在住的房子是暂时租的，是个小两居，面积很小，江朝在厨房里支棱着耳朵就能听清楚唐鹤朗在客厅说的话，他一边淘米一边纠结的思考，作为一个十五岁孩子的老爸，究竟是被老爷子摁着揍了一顿丢脸，还是走路摔了个屁股蹲儿丢脸呢？

今天够分量吧………因为上回说下章一家三口要出场，但是后来又想加点老爷子老太太的戏份，只好加量不加价了，今天愣是写到一家三口出场为止，兑现了啊，大放血了啊。

这天的晚饭比起前几日要丰盛的多，三个人都是胃口大开。齐川的手指上的石膏还没有拆掉，用筷子还是不方便。江朝给他拿了勺子，让他可以用左手，但还是不太方便夹菜，齐川便只埋头扒饭，唐鹤朗和江朝只得不停的给他碗里夹菜。
江朝见齐川碗里的饭吃完了，便放下筷子问他：“吃饱了么？”却又不等他答话便说：“我再给你添一碗吧？这碗太小了。”
齐川有些着急的想喊住江朝：“爸，我不用了，别给我添了。”
唐鹤朗也觉得齐川吃的挺多的了，喊江朝：“你别把他撑坏了。”
“怎么就撑坏了，他这个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这会儿吃这么小碗，不到半夜就得饿了。”江朝端着一碗饭回来，说完唐鹤朗又转过来说齐川：“菜还剩这么多，你再就着饭吃点，今天不吃完就得倒掉了，你快多消灭点，别浪费了。”
齐川听江朝这样说，便也不开口了，乖乖的接过江朝递来的饭碗又拿起了勺子，目光巡视了一圈桌上仍旧剩了不少的菜，才有些担心的说：“爸你和唐叔也多吃点，我吃不完这么多的。”
“都吃都吃，一起吃。”江朝嘴上利落的答应着，筷子却直往齐川碗里添菜。
虽然唐鹤朗很担心，但事实证明知子莫若父，嘴上说“不用了”的齐川很干脆迅速的把碗的饭菜又消灭了个干净，他放下碗赶在江朝说话前打着饱嗝声明：“爸，我真的吃饱了。”
江朝这才点点头：“好，碗放这儿吧，等会儿我一起收，你看会儿电视去。”等齐川走了江朝才有些得意用手肘撞了唐鹤朗一下：“我说吧，崽子绝对的能吃，那么一碗根本不够，我看再添一碗他都能吃下去。”
唐鹤朗知道江朝看着身材瘦小的齐川着急，想要他多吃点好的，唐鹤朗看着比同龄人矮一个头的齐川也心疼，但还是忍不住泼江朝的冷水：“一天也吃不出个胖子，你悠着点，别把他撑坏了。”
齐川是真的有点撑着了，坐在沙发上不想动，但看到唐鹤朗吃完饭准备起身的时候，他还是麻利的几步赶过去搀扶，结果却被正收拾桌子端着脏盘脏碗的江朝不客气的大声笑话：“你们爷俩，活脱的残兵败将嘿。”
唐鹤朗和齐川都没有回嘴，却默契非凡的齐齐看向了江朝的屁股，看得江朝老脸一红：“艹。俩大爷看电视去吧您。”

江朝关了电脑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他从吃完饭洗完碗后就一直在电脑前忙碌着。
因为小书房收拾出来给齐川住，江朝又习惯熬夜写代码，便把台式机搬到了客厅里。他最近接受了美国那边一个朋友的邀请，一起合作完成一个项目，经常到了半夜都还带着耳机叽里咕噜的和那边的人讨论着。
齐川十点多就被赶去洗澡睡觉了，唐鹤朗则抱着笔记本一直在客厅里陪着江朝，他的伤口恢复的不错，最近已经可以拄着拐自己走路，因为决定新学期回去上课，他最近也在忙着看些书备课。
唐鹤朗看着疲惫地趴在床上的江朝很有点心疼，最近家里突然多了个孩子，再加上两个人都是病号，大大小小的事情被扔给了江朝。虽然江朝仍是一副充满活力的样子，不过唐鹤朗知道他其实也很累了。江朝很容易用快乐感染其他人，留给旁人的印象也多是没心没肺的，却也因此很难让人体会到他心里的种种负面情绪。
江朝一个人去接齐川时，他打给唐鹤朗的电话里总是调侃多过低落，而和齐川两人在县城小酒店同宿的那晚，江朝也只是淡淡的说过一句抱歉，却从没有告诉过齐川他究竟有多么愧疚。只有唐鹤朗知道，从老家回来那天夜里，江朝偷偷把眼泪晕湿在他的背上。唐鹤朗想转过身去安慰，却被江朝摁住带着浓重的鼻音骂道：“艹，你丫没睡着啊，睡的好好的翻什么身！就这样继续睡。”唐鹤朗叹口气，觉得还是不用安慰了，让他偷偷哭一场起床应该就没事了吧。
江朝趴在床上很快就要睡着了，却突然觉得有人压在他身上扒他的裤子，他没去挡，只是迷迷糊糊的骂道：“唐老师你禽兽啊，大半夜的还带伤‘运动’。”
唐鹤朗拍了拍江朝的屁股：“再抬起来点儿。”
“嗯……你……你轻点儿啊……艹……诶诶……就这儿！用点劲……”
“舒服么？”唐鹤朗亲了亲江朝的后脖颈。
江朝满足的叹了口气：“嗯……舒服……唐师傅技术越来越好了。”
唐鹤朗笑笑，手上用力揉捏着江朝的肩背：“你这毛病，从上学的时候就这样，在电脑前面一坐就是几个小时，颈椎怎么受得了。”
江朝一边享受这唐鹤朗的按摩一边委屈的说：“我这不是努力工作，赚钱养家么。”江朝半撑起身子回头来看着唐鹤朗：“我得赶紧攒钱换个大点的房子，现在有齐川这房子就太小了。”
唐鹤朗也觉得齐川住在小书房里太委屈了，也没有个很好的学习环境，江朝和他的工作也还是需要有个书房的，厕所好像也小了点，等他们都上班上学早上估计会来不及，他点了点头，还在思考要换个多大的房子才合适的时候，江朝又趴了回去，轻轻喟叹道：“房子太小了，做爱都不方便啊……”

这样会不会上当以为是肉汤哦哈哈。前两天写的太欢乐了，这两天好像有点低谷了，觉得写的挺没意思的，已经尽量欢乐有意思点了，其实这是正剧啊正剧，很正经的正剧，请看川崽子的表情

贺东警官虽然嘴贫了点，但办事还是靠谱的，像齐川这么复杂的情况，又涉及两地，按理说办落户很麻烦，更何况他要落的还是最难进的北京户口。江朝当初说三天得办好也不过是想催着贺东快一点，所以等贺东过了一个星期才把办好的户口本送来时，江朝也还是挺满意的。
有了户口本才能继续去跑学籍学校的事，江老爷子也难得屈尊纡贵的给江朝打了个电话关心齐川上学的事，老爷子的意思自然是送到他那边去，不管是上景山还是育英都不是问题，江朝隔着电话更不怕死了，随便敷衍了老爷子两句就装作信号不好把电话挂了。晚上再和唐鹤朗商量时，两人还是决定让齐川去唐鹤朗他们大学的附中，一来这学校成绩一向不错，教学质量有保证，二来学生们的背景也开放，不像景山育英那样充斥着官家小姐少爷，再加上唐鹤朗在大学里工作，也算是有个照应。
两人商量好了结果便分头去想办法办入学，北京不像外地，小升初是个大事，尤其是想进个好学校，齐川刚来北京，别说没参加过小升初的考试面试，就连小学毕业证那乡间小学也欠奉。江朝跑了几趟都没成，舔着脸打电话去找老爷子帮忙，结果之前被气个半死的江老爷子这回是打定主意不理江朝了，最后还是唐鹤朗找到他的一个同事，打听到同事的老婆在附中工作，又是教导主任，唐鹤朗忙去拜托，这才算把齐川塞进了附中，只是因为错过了招生时间，只能先算是插班旁听生，到下学期才能正式把学籍调进来。
这跑手续找关系一来二去的一耽误，等齐川上学的事情办妥的时候学校也已经开学一个星期了，但不管怎么说，大半个月的忙活总算是有了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江朝在周末领着齐川又去逛了一趟商场，买了些必备的学习用品，又拿着上次老太太给的“零花钱”准备从头到脚的给齐川置办一身。
齐川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江朝为他多花钱的，开始父子俩还有说有笑的，可越到后来便越发的谈不拢了，齐川说的最多的便是“我不用”“我不试”“我不要”，江朝的耐心也慢慢消耗殆尽，干脆捏着齐川脖子威胁他：“你信不信我揍你！”可惜齐川不吃那一套，梗着脖子不吭声也不妥协，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样子，江朝也没辙了，最后还是得放下身段半哄半骗的求川爷。齐川一向吃软不吃硬，每每江朝低声下气，声泪俱下的哄他，他都会立马缴械投降，可这回涉及“乱花钱”的事，他还是格外固执的。
唐鹤朗真是有些搞不懂他们父子俩了，怎么每次都能勾肩搭背的出去，剑拔弩张的回来呢。

这两天重温《我的团长我的团》看小太爷贫嘴看的太过瘾了，懒得来更文了，今天过渡章节，没啥内容，却写的我头疼。反正总算是入学了，离小高潮又近一步了。

头一天上学，不光齐川紧张，就连江朝和唐鹤朗也跟着紧张起来，一家人早早起床各自忙碌着。还不到7点就已经收拾停当准备出门了。当初为了方便唐鹤朗上班，房子本就是租在学校附近的，又加上出门早，还没开始堵车，江朝开着车把两位爷送到学校里的时候也才刚刚七点半。唐鹤朗和教导主任约好8点在学校门口见面，时间还早。
早上就为了穿什么衣服上学，江朝和齐川俩人又犟了一通，最后没办法还是唐鹤朗过来调停，重新选了一套衣服给齐川，他才乖乖换上了。为了这事，一路上三个人都不怎么吭声，这会儿到了地方，车里便更加安静得尴尬。
“江朝。”唐鹤朗轻轻喊了一声，用眼神示意他去跟齐川说点什么。
说什么啊我，我还生着气呢。江朝瞪回去，用眼神回复道。拿了根烟出来点上，可还没来得及塞到嘴里便被唐鹤朗抢了过去，“嘿！我……”江朝坐直身子正准备嚷嚷就又被唐鹤朗塞过来的绿箭堵住了嘴，唐鹤朗轻轻拍了拍江朝的脸：“别耍孩子脾气，你俩谁是爸爸？”
江朝被噎的顿了半天，才一边嘟囔着一边下车坐到后排去：“有见过我这么窝囊的爸爸么，跟儿子面前装的跟孙子似的，人小爷还不搭理咱。”
江朝嘟囔的声音很小，可齐川还是听到了，不由得就有些脸红，齐川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跟江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变得特别任性，虽然江朝没有为此真的揍过他，可时间久了一定也会讨厌的。齐川扭头偷偷看了坐到他身边的江朝一眼，在心里告诫自己，再不能那般不懂事了。
其实江朝不管当时被小犟驴气的多狠，只要扭头再看一眼齐川乖顺的小模样就什么气都消了，他搂过齐川的肩膀，捏了捏他的脸颊：“别生闷气了啊川爷，头一天上学，乐呵点么。”
齐川低着头忙答：“我没生气。”
“没生气那给爹笑一个呗，让我瞧瞧是不是开心了？”江朝手上用劲强迫齐川抬起点头，又拍了拍唐鹤朗的肩膀，“来来，快点看川爷‘抬眸一笑’。”
齐川被两个爹盯得脸发红，又因为不想再惹江朝生气，只能委委屈屈的僵硬着扯了扯嘴角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笑容。
唐鹤朗见了便先扭回头去偷笑，江朝则愣了两秒才哈哈大笑出来，两只手揉着齐川的脸说：“哎呦我的崽儿啊，您快别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恶霸大少欺负黄花闺女呢。”
看齐川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江朝才稍稍收敛点开始交代道：“第一天上学别那么紧张啊，有什么事儿不懂的就找老师，中午就在学校吃饭了，多吃点，别饿着自个儿。上课么，听不听的懂无所谓，反正不懂的回来让你唐叔教，有空就跟同学们多聊聊，好好相处，处几个哥们儿，交几个小女朋友什么的……”
“江朝……”唐鹤朗在前面听着江朝絮絮叨叨的交代，越听越不靠谱，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
“你看看唐老师，又开始装正经，哪儿有我开明啊，你甭听他们做老师的说什么不能早恋，唐老师自己都是高中就开始勾搭你爹我的。”江朝冲唐鹤朗嬉笑了一下，回头看到齐川靠在他臂弯里的模样又忍不住开始调戏：“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一会儿唐叔带你进去，有教导主任接待你们，我就不陪了，来亲一个吧，给你加加油。”
齐川闻言受惊般从江朝臂弯里躲了出去，别扭的拒绝：“不，不要。”
“别不好意思啊，”江朝嘿嘿的笑着，拉过唐鹤朗轻轻亲了一下，“这不挺正常的么，来让老爸亲一下嘛，又没逼你亲我。”
当着唐鹤朗的面，齐川这回真的是从鼻尖红到脚尖了，紧张的汗都要出来了，活脱一副被逼迫的良家少年形象，江朝却仍乐此不疲的调戏着，车里空间就那么小，齐川躲到车门边就再没躲得地方了，红着脸憋了半天，看到奸笑着越靠越近的不正经老爹，终于被逼的没法突然喊道：“爸！教导主任好像来了！我，我去上学了！”说完也不等江朝回应，就忙拉开车门逃了出去。
“当着我的面调戏小帅哥！”唐鹤朗轻笑着打了下江朝的脑袋，也拿起肘拐准备下车了，江朝正心情畅快，一蹦一跳的就感觉下车转到唐鹤朗那边车门去扶一下，站在一边的齐川看到江朝还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时刻准备逃跑。
唐鹤朗今天穿了一身正装，配上金属质地的肘拐尤其显得成熟帅气，江朝都忍不住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他了，不过当着小帅哥的面还是算了：“走路小心一点，别被撞到了。你忙完给我电话，我来接你。”江朝看到有主任模样的人在学校门房站着等了，想那估计就是教导主任了，再不放心不舍得也得告别了，江朝夸张的冲齐川握了握拳：“小崽子加油啊！”

沙发必须自坐，连着丢了几天了，天天让我站着更文是怎么回事儿啊。周末了，看回复情况决定要不要二更。其实今天更得已经算多了对吧～

应办的手续其实早就已经办好了，见面之后教导主任黄老师便直接领着齐川去教室，还没到上课的时间，教室里还是乱哄哄的，黄主任好不容易才叫住了一个学生，让他帮忙去把班主任找过来。
唐鹤朗陪着齐川一起在走廊上等着，能感觉的出齐川有多紧张，他轻轻捏了捏齐川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齐川抬头看向唐鹤朗，也努力笑了笑才说：“唐叔，我不怕。”唐鹤朗点点头：“嗯，放轻松，晚上放学我和你爸来接你。”
班主任正好也在这时赶来了，是个挺年轻的小姑娘，大概刚刚大学毕业，充满了朝气的样子。教导主任见她来了便忙跟唐鹤朗介绍说：“唐老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三班的班主任，林老师。您别看林老师瞧着年轻，她可是北师大李老教授门下的研究生毕业，去年刚进我们学校就带了毕业班，今年才下来的带初一的，教学水平很可靠，对学生也耐心负责。”
小林老师被教导主任当面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跟唐鹤朗握了握手说：“黄主任把我夸的太好了，我跟其他老师比还是缺些经验，不过您放心，我会认真对待每个学生的，也希望您们家长能和我一起配合。”
几人站在走廊上寒暄了几句，周围看热闹的学生越围越多，又加上临近上课，唐鹤朗便礼貌的告辞了。
齐川一个人跟着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进了教室，脸便有些红，等林老师让他当着全班做自我介绍时，他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农村孩子大多内向，以往齐川在同学中并不算是最胆小的，甚至常常因为上课举手发言被老师表扬，可是当着这么多城里孩子的面，在崭新明亮的教室里做自我介绍，对齐川来说实在是个不小的挑战。
他嗫喏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叫齐川，谢谢大家。”没有结巴，齐川自己很满意。可底下的同学却是笑成了一团，女生们还给他留着面子，有调皮的男生甚至拍着桌子笑起来。
“聂晓龙！本来眼睛就小，还笑得那么夸张，眼睛逢都找不到了。”林老师也看到齐川的无措，调侃一句调皮的学生，惹得学生们都转而去笑话聂晓龙，她才温柔的望向讲台上的齐川，鼓励道：“齐川讲的不错，这回发言没有准备，有点紧张是吧？下回争取多介绍自己两句。”又指了指第二排的一个空位：“你先坐到这里吧，丁粤是我们的班长，你先和她同桌，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她。”
齐川虽然比班上的同学普遍大了两岁，个头上却并不占优势，甚至比一些女生还要矮一点。班长丁粤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对齐川很是热情。一下课便和几个好姐妹一起围着齐川问这问那，齐川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面对女生们的围攻他只能假装镇静的简短敷衍着，到后来干脆一下课就尿遁，躲在男厕所里或者在走廊上游荡，一直到快上课才敢回教室。
第一天的北京校园生活对于齐川来说真是一场煎熬，以至于下午放学在门口看到来接自己的江朝时，齐川已经完全忘记了早上江朝调戏他的恶迹，只觉得松了一口气般赶紧投入老爸的怀抱了。
晚餐的饭桌上，齐川被两个爹严刑逼供学校里的情况，他扭捏半天，才总结陈词般的交待道：“老师很和蔼，同学很热情。”
江朝这下放心了，回想起放学时儿子的“投怀送抱”更加心情舒畅，虽然后来齐川坚持说他只是走的急了一点，不小心撞到江朝，不过江朝还是得瑟得吹着口哨洗完了碗，跟着便溜进书房陪齐川写作业。
唐鹤朗洗完澡出来，见江朝还在小书房里陪齐川，不免觉得有趣，江朝一向是没什么耐心的人，可自从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个儿子后，江朝对小崽子真可谓是尽心尽力外加难得的好脾气了，只是不知道这耐心能保持多久。
唐鹤朗轻轻的推开房门，看到江朝正斜靠在齐川身边，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认真的注视着齐川的本子，看起来应该是在关心齐川的作业，唐鹤朗看了一会儿正准备退出去，却突然觉得江朝和齐川的对话有些不对劲。
“诶诶，不对，这个朝字要连笔写，你别写的那么端正啊，哪儿像大人写的字了。”
“爸，我不会。”
“不会就练么，赶紧的，把这俩字儿练会了就成，以后什么作业啊，卷子啊，家长联系本啊，你自个儿签个名就行。”
“我不想自己签。”
“嘿，这是多好的福利啊。我小时候可都是偷偷干这事儿的。现在我亲自指导，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快点再照这个签一遍，哎这遍有点意思了不错不错。”
“江朝……”唐鹤朗无语了，合着江朝热心快肠的跑进来陪齐川写作业就是为他教唆儿子模仿自己的签名。唐鹤朗冲江朝招了招手：“你出来，我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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