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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没有什么日后了（主父子）[第11页] |
| 作者:青鱼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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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开学了，所以很忙很忙，在开会呢现在，天天开会开会，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天天更啦…… |
 好久没更了，偷偷码一点天色暗沉，天无点星，冷漠凄清，棺下是成堆成堆的干柴，身边是手持火把的兵士。 若有挽歌，何能歌尽少年悲？我站在云居棺边，叛贼之名你担得甘之如饴，为什么，家国天下要你以死相抵？！真有说不出的话语，默默无声的敬仰和爱意吗？我忍住眼中泪水，挥手让火把点燃，火光摇曳，眼前是少年笑……少年愁…… 别过身不言不语，看见营帐前那个早已恢复冷静的君王，我看见，四哥眼中的是无尽的哀凉，我拉开帐子，眼前浮现的是当年山海书院的年少岁月。 高高枝桠上，他还是一袭张扬的红衣，枕着树枝，一脸愉悦。他张扬笑意：“阿聿，我就说你追不上我，看见没？” “你比我早……”树底下年少的我一身蓝衣，气喘吁吁，“早学……”我累得一下坐在地上 “诶诶，”他跳了下来靠近我的脸道：“老规矩，晚上你去小书阁。”说完他哼着小调走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欲哭无泪，小书阁名义上是去伺候先生，可是实际却是给先生考校功课的，所以要是不幸去了，那么跪上一晚上算是很轻松的了…… ……我狠狠看云居的背影，转头钻进房门，我先读书！等明天再和你算账！ 回想起来，却是微微一笑，门外席席热浪，我不敢去看，不敢回头，泪水纷纷落下，心好疼…… “……噗……”一口鲜血涌出，我捂住胸口，扶住桌沿，心里好疼……擦擦嘴角，灌下一杯水，拭干泪水，坐在帐中，静静等候完结，我没有勇气送走他，没有勇气告别…… ……胆小，懦弱…… 门嘶啦一声开了，我看见颜洛倾进来，他抚着我的肩膀，坐下“怎么了，是不是……”他突然站了起来声带急促：“你吐血了！？”我对他微微一笑，他却似要一巴掌扇过来，但是还是在我脸颊边停住，化为无尽悲伤的一个抚摸，“阿聿……” 我抬头对他笑道：“年少吐血，命不久矣，不必安慰。” “苏大人知道吗？”他咬咬嘴唇，还是问了出来。 我低下眼眸，他知道吗？他知道，可是那又何妨 我有那么贱吗？ 贱到非要他对我一丝一毫的感情吗？没有他，我一样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做的人，我扬起眼帘，淡淡一笑：“知道不知道，又如何？” “……”颜洛倾没有再回答。 我知道，苏景辰会是在极力的补救我们的关系，可是我确实忘不了是他亲手葬送我的母亲，忘不了他曾经一而再的选择放弃我，忘不了在他眼里永远不占一席之地的苏聿，卑微的苏聿，绝望的苏聿……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不谈我心中是否有恨意，只是我绝不会在卑微奢求，我也知道，命不久矣，最好能做的就是，我要好好的做完我想做的事，做成我想做的人…… 看见颜洛倾无言离去的背影，我勾起一个笑容。 我站了起来，漫不经心看地上一点，缓了许久，听见墨澜进来的声音，我缓缓开口：“墨澜，京中是否有消息？” 墨澜单膝跪地：“数日前，葵公公来信，其事未成……”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因此……葬送一条宫中内线，听墨澜继续到：“没有后尾，都很干净，只不过，陛下就算没中招，也已经时日无多了。”我嗯了一声，让他站起来。 如此回京之路，怕是近了。 “公子，您说，西夏此番……会不会不愿意降？”墨澜扶我坐下，为我倒一杯水，边倒还边骂下人没有眼力价，没给我备好温水，我只是淡淡一笑，本是我也不喜欢有人在我这里进进出出。 “不会降的，至多休战……”我没有去喝那杯水，接过后放在桌上，“只要吉吉霍单不傻，他就一定会停战。”要是他不停战，那么劳民伤财不说，只是他的叔叔堂兄弟的虎视眈眈，就逼的他或者说他父亲不得不停下战事，巩固权利，人总是这样，一旦抓住了权利，就绝对舍不得放下…… 静默无声，门外也变得沉静…… “哗啦——” 墨荻揭开门帐的声音传来， ——“公子！西夏国书，请求休战！” 我勾起嘴角，我就知道……我走出帐外，看见四哥手里那个小小的黑色匣子，上面是皇族的图腾，我走近，伸手抚摸，本想微微一笑，没想到睫毛颤了颤居然抖出两行泪水：如你所愿，师哥，一切都如你所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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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树，今天有一更，晚上或者中午。亲们久等了！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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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递上免战书，先服软。我们的谈判变得迅速又简单，直至晚宴都十分的祥和，我站在火堆边，吉吉霍单取来西夏美酒，火光下他的脸庞有些摇曳 “怎么不去看看？”吉吉霍单指着围着火堆的人，他们欢歌跳舞。 我笑了笑，摇摇头，一阵眩晕感袭来，我踉跄几下，幸好吉吉霍单扶住了我，听他声音中夹带焦急：“怎么回事？” “你不是不知我的疴疾，何必再问？”我勉强自己站定之后，摆摆手示意他不必搀扶。 他没有放手：“四年前我早告诉你，要是服下拿株草药，必然寿昌无忧，可是你偏偏….” “之前不要，只是高估自身于苏景心中的地位，现在我还是不愿，因为我距离想要成就之事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服下草药又如何？要我放弃所有吗？我又如何甘心？”我低低一笑，将他的手推开，我不需要别人扶住我，跌跌撞撞，坎坎坷坷，我也一个人走到这里不是吗？ “所以！你宁愿……”他哽咽没有说出死字。 我含笑看他，生死二字，我早已置之身外，死……我一点也不害怕。 “苏聿！你听着！你是我的仇人！我们有血海深仇！你的命是我的！听见没有！活着！哪怕明天要死了，只记得命是我的，不许死，熬着，不许…….你死………”吉吉霍单趴在我肩头哭得难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逼自己笑着：“吉吉，别哭，今天后你就是西夏的储君了，坚强些，长大些………..”说着却是一行泪水自己落下，咽进咽喉，好苦好涩………….. 从西夏回来，我没有回军营倒是一个人打马出行，我需要一个人静静，塞外的风近了夜就非常非常的大，紧紧衣领，墨荻为我披好披风，可但凡想到云居和当年年少，我就忍不住悲戚，心里堵得难受不已。 墨荻低声像是怕惊了什么似的：“公子，渐渐冷了许多，咱们回去吧？” 我轻轻瑶瑶头，刚想说句话来，结果被一口气堵得不能言语，许是吹了吹风而后得了风寒吧，想来也并无大碍，掩口狠狠咳嗽几声，竟有几丝血丝在手中。 墨荻担忧道：“公子，这样不行，还是让如烟姑娘………” 我笑了笑，背过手去，有什么不行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只是我担心来不及…………. 明天就启程回京了，对我来说…….此生怕是在看不见塞外风景，何不多看几眼呢？万里河山哪里不是我这一生想要走走看看的？可是，之前没选择机会，现在……..是不敢选………… 我一夹马腹，踏雪飞一般的奔去，年少的梦想是做一个执剑热血的侠客，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挥不动三尺长剑，我只能笑笑，男儿报国，志在马上，苏聿报国，只在帷幄，乐也？悲也？ 可在我无力松开缰绳摔下马的那一刻，我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连骑马的力气的没有了，我只听见踏雪嘶鸣，墨荻惊呼，在地上摔得浑身痛，费力爬起来，若无其事弹弹衣裳，笑着对墨荻说：“无碍。” 回去营中，淡淡的看着整队的士兵们， “小军师，这是战亡的名单………..”一位兵士递上长长的白布，我笑不出来，我知道，多少人家的男儿葬身沙场，虽美其名为马革裹尸，为国捐躯，但是于亲而言，就是失去，永永远远的失去，我应下之后，将它铺在桌子上，然后研磨誊写铭书，对照军功簿子，我知道或许许多人家并不识字，但是我还是想尽心去表达敬意。 一夜无眠，写完了一大堆的纸，写坏了三四根笔。 第二日，我彻底起不来了，军医道，我这是身体本亏，加之操劳，更甚者是风寒，在马车上渡过回京的道路，苏景辰坐在我身前，这第四次更换我额头上的凉布。看见他熟稔的更换，我心里就是满满说不出来的感觉，年少的他也曾怎么细心的照顾我，倒是身为母亲的人不太称职了，可是又有多久，他的眼光不在我身上过？ “怎么了？”他轻轻的询问，我微微一笑，道：“没什么” 苏景辰沉默很久，气氛尴尬，我刚刚想开口，就听见他道：“昨夜，为你换了衣服……..” 我静静等他下文 ………“聿儿，我从没想过你身上会有那么多狰狞的伤疤………..我……….收到的消息是，你重伤，没想到全部看见却是那样的……..”苏景辰伸手要摸我的头却被我一下避开。 就在那双手尴尬悬在半空的时候，我缓缓开口：“大人，不必言及此事，过去了…….” 都过去了。苏聿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苏聿期盼你的时候，你不屑回头看他一眼。现在苏聿不需要了不期盼了，你再来聊表痛心有什么意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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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粗长有木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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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无言一路回京，四哥凯旋而归，虽然我知道皇帝并无希望他回来但是最后还是他回来了，皇子只剩下四哥一个了，立储一事再无二议，只等待回京之后的大典便是。 我已经居住于雪园多天，没有去理会朝堂之事，此番大病累得我全无心力，虽说登三品大员，但是归根到底就是一个苏府的子嗣，或许没有苏府这层金，我苏聿怕是连登入朝堂的机会都没有，尽管我认为我就是这样依靠自己一路走来，但是不可否认，苏府，苏聿这个名字给了我太高的起点。 苏浅考中太学一事与半个月前就在京师闹开了，我知道坊间就在传论当年的我跃马夺冠之事，年少意气，势不可挡，苏景辰于此还罚我跪了一晚上静思其罪，在他眼里，就是我过于自傲，才至于如此嚣张不可一世，可是当时我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多看我一眼，现在回想起来就感觉荒唐可笑。热热闹闹的苏家二公子的学宴，我不想参加，看雪园外边红灯笼挂的高高。到感觉今日今时格外冷清。 “大哥，您不去看看么？今日许多名士大儒回来，倒有那么几个点这名要见你不可呢！”苏澈今日在我房中温书，自我回来后，他便日日腻在我身边，许多下人竟胆大道近来三公子越来的像大公子了，说来不知道为何，家里孩子统统重新排了名序，族谱上本是三公子的浔儿变成了四公子，澈儿变成了三公子，许是爷爷想开了什么或者苏景辰良心发现给了这孩子一个正正当当的名分，倒也显现苏府里头就是这么现实，只要有用处，就根本足够了。 自从回来后，我开始一点也不愿意找热闹凑，近日来咳得厉害。 “咳咳，咳咳”我靠在榻上，刚刚想回答苏澈一句，结果咳得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大哥，您近来老是这般，也不见好的，要不要…………”苏澈放下书要走来，我摆手制止他，缓了缓才道：“读书。” 他向来乖巧，哦了一声又坐下。 我看着他的眉眼，说真的，苏府我最疼爱的是渊儿，最心疼的是苏浔，看着最舒服就是他了，或许是因为我和他长得像，气质上也像吧。他的机灵聪慧与我当年倒是十分相似。 “大公子，老爷前厅唤您，三公子也一道去吧”门子走进来通报。 “我身体抱恙，就不去了”我低头看书，漫不经心 “大公子，是……公主殿下和四殿下来了…….”门子为难道 “哦，”我细想，今日宾客多些，允安不能来我私院，免得又有人乱嚼舌根，便也站起来，“罢了，走吧。” 前厅俨然是苏浅为主角，路过长廊听见如夫人身边的丫头道：“老爷可真是重视我们二公子，要造一个小院子给我们公子读书呢！” ——“可不是，听说是要跟大公子一个规格的。” ——“说起来，大公子病了这么久…………….” ——“夫人说，怕是好不了的，届时咱们公子就是这里名正言顺的小主人了。” ——“可惜了，其实大公子人也还好，就是冷清了些，长得也好。” ——“唉……………………” 要是水墨在早早就上去跟人家闹起来了，我已经将她放到我私宅中，近来墨荻也去了京郊的小院子里，我想离开苏府的心思越来越浓烈。 见着四哥的地点在花厅，想必是我们这公主不愿意听老学究们侃侃而谈，所以拉着四哥出来。 “四殿下，公主殿下。”我弯腰行礼。 “苏聿哥哥，你又这样，这又没有外人的…”允安小声娇气抱怨。 我低头一笑，可是近来我想了很多，再怎么样，都是皇家与臣子，，，， “我有话跟你说，允安，先退下。”四哥站在我对面，从一开始就没有笑容。 允安嘟着嘴推了下四哥便走， “四哥，但有何事？”我笑着询问，虽然我知道，他要说的就是我不上朝的事 “近日来身体还好吧？”四哥语气不佳，换若以前，我早就被他吓跪下了，可是现在的我，只想就此蒙混，我回道：“也无大碍，就是乏了些。” 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缓了缓语气：“父皇近日恐怕会给苏府赐婚。我想大概是允安和你一对，允安性子执拗，突地告诉父皇不愿意了倒显得不像他性格，父皇多疑的性子……….” “我不会娶她”我坚决道 “可要是赐婚，你就没得选！”四哥冷静道 “我不会，娶，允，安的”我一字一顿重复一遍。 “哪怕抗旨不尊？”四哥提起我的衣襟，“那是死罪！多年相处，阿聿，你就没有一点喜欢允安么？” “可是我已经．．．．．”我低下眼眸，我已经没多久可以．．．．我给不了她白头偕老的承诺，给不了她子孙满堂的天伦，喜欢她也好，不喜欢他也罢，只是这样，我都不会娶她，我就不能娶她．．．．．．．．．扬起笑意，抬头微笑：“抗旨，，又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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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了！！！！ 快给本宝宝来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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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告诉你们我要有两百个赞我才更会不会被打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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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没有想到，允安把一切都听见了，看见她掩目跑出去的身影，我心里满满不是滋味。 我没有去追，不敢去追，站在花厅前，看着四哥和墨澜追去的身影。许久许久，知道苏景辰一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进来？” 我回头看他，点点头就抬脚迈进去。 “这就是苏大公子？如今一看真是仪表堂堂！满腹英才啊！”就看见一个鹤发老者哈哈大笑，微笑着点头算是回应，苏景辰淡淡道：“犬子年少轻狂，妄得虚名……” 我只是微笑不与回应。 “浅儿！”苏景辰唤过苏浅，向大家介绍，我寻了个位置坐下，墨澜递过一杯茶水，我接过默默品茗，不言不语。 倒是接下来在我以为苏景辰要拉着苏浅的手去认识一些权贵的时候，结果他却唤我一道去穿山游廊上。 “苏浅，今个我教你个教训！”苏景辰指着穿山游廊上一镂花窗子前，“跪下！” 苏浅依言扑通而跪。 “苏聿，告诉你弟弟，当年为何为父要罚你？”苏景辰背背着手，沉沉道。 “……”我低头沉默一会，才缓缓回答“苏聿，不记得了”说什么？说我当年？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哼，不记得了？想必是不愿意给你弟弟知道你当初的糗样吧！”苏景辰冷冷道：“记着，少年可以傲骨，但是决不能自傲！” “是，父亲，苏浅记住了”苏浅点头回答道。 我见没我什么事，就思绪游离开了，直到苏景辰喝我回去花厅，我才反应过来，故意慢了他们几步路，我扶着柱子“咳咳咳”随口一下就又是一口血来，怎么近日来咳得严重也就罢了，血带得也越来越多了，真是……越来越虚了…… 看来还是回去好了，一进房门，我就费力的咳咳咳咳咳，“哗啦！”我看见一滩血出现在地上， ——“公子！”墨澜扶住我不稳的身子， 我勉强站好，完全没想到会这样…… “咳咳，咳……无妨……”我慢慢坐下，看来就是一直体亏终究空了我，我看见桌子上那枚家主印，白泽的银光烨烨生辉，看来，我必须把这个东西交给下一个家主了…… 可苏浅虽然聪明，但是小聪明会葬送苏府，苏浔年纪小了些，而且，这个原本开朗的孩子变成现在不愿言语的样子，我很心疼…… 苏澈，澈儿……想来，大哥倒是要……想办法让你快快的成长起来了…… “……墨澜……”我托下巴道：“去，唤三公子来。” 爷爷将家主印给我，我就有义务将它传给下一个人，我不会给苏景辰，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抵触。 澈儿很快就来了，我看他行礼后规规矩矩跪坐好，我直接指着桌上的家主印道：“知道这是什么吗？”意料之中他茫然摇头，但是令我欣慰的就是他摇头完后很快反应过来“是苏家的印？” 我问道：“为什么？” “因为苏府是书礼传家，白泽就是智慧化身，所以，大哥是不是我猜错了……”澈儿也许看我不加言语，慢慢的低下声来。 我将印绶推近他“你说得不错，那么，你想要吗？”我想看见他的反应。 “大哥！我……我不行的！”他慌忙摆手，我制止他，道：“澈儿接下来，安安静静听大哥说，大哥，想把它给你，你今年十二岁，十二岁大哥考进太学，你起步晚些，但是只要你愿意，明年，就是你风光苏府的时候,记住了？” “大哥……”澈儿突然跪了起来，哭道：“是不是大哥怎么了，为什么要把家主印给澈儿……” 敏感的孩子，没错，我没看错，我微微一笑，想说话却颤得心疼，很久后我才摸着他的头道：“大哥没事，就是累了。” “只是澈儿，记住，大哥要十分的严格教导你，要是你不用心，大哥要打的”我将他拥入怀中，用只有我一个人听见的声音“澈儿，别怪大哥推你成为第二个人间美玉……” 接下来，就是我天天督促澈儿学习的时间，果然我没看错他，他记忆力极好，读书不费劲，人也很聪明，我给他讲了很多论道典例，他学得很快很快，让我很欣慰，如烟来过两次，每一次都是把我臭骂一顿再慢慢号脉，可是这一个月来，我吃了不少药，可惜一点见效都没有，血还是一个劲的咳出来…… 想来我已经远离朝廷似乎很久了，一月时间转瞬即逝，今日太子册封大典我是如何不能推脱，拿出新的朝服，梳起散发，盘成冠，戴好官帽，带上墨澜出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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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我的车已经备好，还是五品的车辆，因为回京后没有出门过，所以没来得及换成三品车撵。 “墨澜，驾我的车来，”看见苏景辰在大门处直视墨澜扶着我迈出门来，他出口吩咐，并伸手要扶我，我装作整理衣襟避开，然后低声道：“墨澜，扶我上车。” 车驾先行，到达太庙，一切都合礼，都顺利。 亲眼看见我的主君身穿太子红色镶金朝服，在太庙前受封我感觉非常的……激动不能言语。 我低眉看他稳步跪下，稳健，英朗，一个月来，他真的很忙，也有可能是因为允安的事有所生气，但是那又如何，我做到了我想做到了的，他手持东宫印，执剑立于百官前，四哥清正，必能盛世太平…… 苏景辰身穿暗红官袍，立于百官首，首先向四哥行礼，一个月来，苏景辰可谓十分关怀，他日日差人送来血燕窝粥，说是补血的药膳跟不要钱似的，而他本人，只要得闲必定会来雪园，可惜我一点也不欢迎他，我不想要他的这些做作行为。 从太庙回去路上，太子本该坐车撵，但是一双大手伸来，一把把我抓上马，我回头一看，四哥英俊的脸庞，低沉的声音：“我带你回去。” “……可是……”我刚刚想说你不是要陪你父皇回宫吗？，他微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父皇有很多人陪着，你却一个人，我还是原意陪你回去” 我敛下眼眸，帽子遮住脸庞，一行泪水溢出。 然而在我以为将要平平静静的过秋之后，没想到，一道圣旨震惊我的生活，陛下并不是给我赐婚，他很荒唐的把允安许给了苏景辰，荒唐！滑天下之大稽！！他是允安名义上的姑父啊！我看见苏景辰安然的接过圣旨之后，我心里只有愤然。 于是我忘记理智，“她是你的小辈！她叫你姑父！苏景辰你！！” “苏聿！放肆！”苏景辰淡淡的低喝。 “您真是惊到在下了，敢问苏丞相大人，人伦二字何在？”我嘲讽讥笑，弯腰作揖。 “啪！”脸庞火辣，嘴角腥甜，我伸出舌头舔干净嘴角溢出血迹，正了正身子。 “你好大胆子！敢这么与为父说话？！”他再一巴掌高高扬起，却没有落下，而是大喝：“滚去祠堂跪着！” 我没有动。 ——“怎么，现在连祖宗都压不住你了吗？！” “……苏大人以什么身份要罚苏聿？”我沉默一会后轻笑，“上级？父亲？还是家主？” “……”“啪！”又是一巴掌一下打歪我的身子，我扑的一下侧倒，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听见苏景辰冷淡得吓人的声音：“父为子纲，苏聿！看看你成什么样子？” 苏澈一听吓得忙跪下来求情。 我站起来，轻轻低笑：“说得真对，……父为子纲……那么父慈子孝呢？先父慈，而后子孝，苏景辰你问问你自己作为父，两次置亲子于险境，多年忽视，这样的你，慈吗？！” “放肆！”他抖着手，气得不能言语，本来在接旨的一大堆人都自觉的离开了。 “对，我就是放肆，”我扔掉他手中圣旨。 苏景辰扬手要再打，我抬手接住他的手。他瞪着我许久才狠狠将手甩回。“你言父慈子孝，那么你说，你几时将我视为父亲？” “请问苏大人，苏聿多久没叫过您一声父亲了？”我收回自己的手，含笑看他。 “……”没有回答 却是让我难过，他不知道，因为在他心中，苏聿并不重要，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是一年，整整一年，所以，你告诉在下，你，还是一个父亲么” 看见他顿时没有言语，我哈哈大笑，然后退后三步，跪地，“苏景辰，不论怎么样，苏聿一身血脉都来自你的馈赠，现在是还不了你了，就叩三个头以换你给我血肉之恩，从此，还你苏姓，天涯路人，至死不见。” 三个响头后，我站起来，转身要回雪园 突然想起来苏浅要建园子一事，我回头道：“给苏浅的园子不用建了，雪园送他就是。” 他没有来追我，只是气急败坏的呵斥，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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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结！局！了！ 你们会想本树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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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250赞，我一口气更三更，贱不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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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说，以为可以等好多天的，没想到duang的一下……以后不玩这个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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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雪园看见多年的珍藏，我一本又一本将它们放于箱子中，上好封条。 “你真的赌气要走？”墨澜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没有赌气，只不过有了个离开的理由，你知道我早就想离开不是么？”我轻轻一笑。 就在我将箱子打包好，吩咐墨澜备车，准备出门的时候， 门外突起喧闹，我于门外看见苏景辰怒不可遏的脸，他三步并两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将我向外拖去。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苏景辰，你放开我！” ——“碰！”他将我重重摔在地上，居高临下道：“跪下！” “咳咳”我双手支撑地上，然后缓缓站起来，结果苏景辰一鞭子扫到我膝弯处，一个不稳再次磕到地上，半跪之姿我揉了揉再次站起来“苏景辰，你别……”我话还没说完。 “啪！”“我让你跪下！”他话音未落，就又是一鞭子扫来，打到我背上。 “啊…………”这次我真的重心不稳摔在地上，白云银绣兰花袍背后被嘶啦出一道口子。我本身就气血虚，没力气再站起来。 就算我没动作，苏景辰的鞭子跟疯了似的抽下来。 “苏聿！你要叛离家门，就要记得，家法不容！” “宁可打死你，也不要家门逆子！” “礼义孝道！天地君亲师！要为父重新教么？！” “放肆！妄纵！” “……” 一鞭凌厉一鞭，我只知道疼得打滚，最后一鞭子抽下，我噗的一下突出鲜红的血，迷糊前终于看清，那条供在祖宗面前的，绞金丝蟒鞭……家法重刑…… 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我挣开双眼，没有人在我身边，身上撕裂的疼痛，我支撑起来，桌前没有一杯水，干渴的嘴唇，烈得厉害，腿上几道鞭伤看上去十分骇人，都不知道背上会有多少这样伤痕。 听见门口有人说话的声音，好熟悉，仔细一听，居然是如烟的声音，既然如烟能来，那我一定昏睡很多很多天了吧。 ——“苏景辰！我从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狠！那是你亲儿子！”如烟声音怒不可遏，我都觉得下一秒她会拔剑砍人。 ——“苏丞相，要是阿聿今天醒不来……”四哥嗓音低沉，却在我耳里绽开血腥“我要苏府为他陪葬！”这是我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四哥。 很久很久没有声音回复，我笑了笑，不置一词。 很久之后，才是一句，“我们毕竟是父子，无过气在头上……” ——“你同他讲什么父子？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什么时候将他视为儿子那样保护？”如烟讥笑“气过头就要他的命吗？！这样的父亲，谁敢要？谁要得起？” “如烟姑娘，聿儿到底……”苏景辰许久才回一句。 ——“他不让说，可是我实话告诉你，他已经……少年咳血，命不久矣，这你也知道，何况他体亏虚空，哪有……可能长命百岁……” ——“所以，苏丞相，日后……” ——“……聿儿……，”苏景辰低低叹息“罢了，日后我……”苏景辰不在冰冷，倒是从他语气中流露一丝心疼一丝难过，可是现在的我在管不了那么多，我推门而出。 “什么日后？！”用力太猛疼得我心一抽，一下撞到墙上，疼得脚都不稳，狠狠的蹲下，仰头狠狠瞪着苏景辰，就是他，一步一步的将我…… 我一字一顿的道：“我们，没有什么日后！” “聿儿！”苏景辰伸手要扶我，可我一下避开，虽然牵扯得更疼，但是我宁可疼死都不要苏景辰碰我一丝一毫。 “阿聿！”如烟和四哥同时将我扶起来。 “苏相，还是我们来吧……”四哥看出我现在心情，难得他不责怪我的无礼不敬…… “为什么要出来？你身上……”如烟担忧又生气，我微微一笑，没有力气说话，我看见她眼泪落下“小王八蛋……还笑？你越笑我就……” 同时也看见四哥红了眼眶…… 心好疼……好疼……不要看见你们哭，我爱的人们，我不愿意看见你们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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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坚定要离开的心，伤在如烟的调养下倒是好得很快，但是不论我吃什么滋补的药膳都没有一点作用，咳血，吐血，次数越来越多，我都怀疑我哪来这么多血可以吐吐吐……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我决定今天就走。 我知道，这么做很任性，可是，苏聿从来就没有任性的资格，如此一次，又当如何？ 将一切的东西，只要是我写的诗词全部付之一炬，烧的干干净净，砚台毛笔也命人好好清洗，墨方也换上全新的，雪园上上下下都让我命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就在我要烧掉最后一沓纸，苏澈来了，他哭着拉着我的手：“大哥！求您了大哥！别这样，别走，同父亲认个错吧！”他还以为我是被迫离去。 我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不出话来，满嘴腥甜咳得难受，要根本就没有起效，我真的不知为何。 ……离开……终于要离开…… 我不顾苏澈的挽留，留下家主印给澈儿，我已经联系洛倾来教导澈儿，由他教导我是放心的。 在苏府大门外，苏景辰站在那里。 “聿儿，真的不愿意回头么？父亲以后……”他艰难挽留，我微微一笑，心却颤抖的疼。以后？什么以后？我不敢去想，人只有一颗心，却又很多种感情，可惜我的心太小，全都装满了悲伤。 “以后？日后？大人，苏相，多少个苏聿期望的日夜，都没有你？多少个等待的眼光你不回头看？多少次你会选择放弃苏聿？我不想知道。”我没有回头，边走边说，“况且，我说的清楚，我们，没有日后，我只希望，咱们天涯海角，至死不见。” 在登上马车前我回头看他一眼：“至死不见。” 搬离苏府，搬离京城中心。 我递上的辞官信想必又被苏景辰扣住，我不顾这些，带着踏雪，离开京城。 可惜就算我在京郊一处安置，如烟数次来诊脉，可是，我并没有些许起色，反而一日沉过一日，血是咳得越来越多，如烟道，需去江南调养才会好些，江南气暖，没有北国这么凌厉。 凉亭内，我手开始颤抖，但还是泡好了一杯茶来。 “如烟师姐，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阿聿，你决定了没有？”这是如烟第不知道多少次问我，如今的她已经十分不耐。 我低头沉思，“……” “你知道你……”如烟做了下来 我低头沉思，决定，去江南么？可是我想在这里过完春节啊，因为，要是去了，说不定就再看不见北国的冬天了……如烟总说我悲事伤秋，我却明白，再怎么安慰我都已经…… ……“如烟，让我，再想想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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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秋来得特别快，苏澈来看我的时候，我刚刚要去庭院走走。 “澈儿？你来了？”我倒是几分讶异。手提着一壶水要去浇花，我已经闲到没事浇浇花，古人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想必悠然二字我做不到，闲倒是做到了。 苏澈弯腰行礼：“给大哥请安。” 我点点头，顺手浇花：“一别数月，书读的怎么样了？”颜洛倾同我说，这孩子进步非常大，要不是太学招考一过，这孩子还是能考上的。 “大哥，澈儿此次，就是请大哥指教的。”他敛下眼眸。 “哦？”我勾起一个笑，“想指教什么呢？”这小子，现在想跟我打擂台？看来要叮嘱洛倾好好打磨了才是。 “澈儿想问……”澈儿突然扑通跪下：“胡马依北风，越鸟朝南枝。问人何日归？” 思家不思家？悲歌可以当泣,远望可以当归……我的手颤，缓缓将水浇到一盆波斯菊中，“……远望可以当归。”我想远离，不敢去看他落泪的眼睛。 澈儿拉住我的下摆，“大哥！！” “澈儿……”我刚刚止住脚步，手上水壶没有拿好，哐当一声洒了满地。 “大哥……”哀婉如小兽一样的澈儿，数月不见，他长高了，眉眼越来越清俊。洛倾说，他逼这孩子紧的很，我心疼又无可奈何，要他成才，就一定要逼迫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为了他不被阴郁诡谲的朝廷摧毁，现在就必须早些学会坚强。 在我要伸手摸摸他的头。 这时墨荻进来道：“公子，太子殿下请您进宫。” 我已经远离朝堂，四哥这是要…… “大哥……”澈儿伏地哽咽。 “起来，澈儿，起来。”我收回手，捡起水壶，一手拉起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要学会傲骨。” “大哥能教你的不多，”我抬头看天：“只有一点，做好自己，莫在意他人，无须扶持，自持自重。”别像你大哥，到头来……什么也没有…… 墨澜为我披上披风，水墨帮我系好缎带，高梳头冠，就这样一袭白衣，就此进宫。 但我没想到，这是我最后一次见澈儿，从此我们再无相见的机会。 再入宫城，才想起来是太妃娘娘的生辰，可惜我两手空空而去。 “公子不必担忧，您去就是给太妃娘娘最好的礼物，这是太妃娘娘的原话。”墨澜微微一笑。 “所以，你瞒着我，”我闷闷回答。丢死人了，礼物都没准备什么的，虽说是个小生日，可是…… “公子，咱们已经准备好了，您只管去就是了。”墨荻递来一个盒子。 “这是……”古朴的盒子溢着丝丝香气。 “玉灵芝，一千年份的”墨荻挤眉弄眼，表情调皮 我看着窗外，勾起嘴角。 太妃娘娘只是邀请几个同她较好的孩子，小辈。 我到时已经将近晚宴。 “聿儿！真的是你？”太妃娘娘本来喝着茶，看见我激动得把茶放下，准备起身。 “太妃娘娘安坐。”我快步走到殿中，跪下，行礼，双手奉上长长的盒子：“给太妃娘娘请安，祝您福如东海，笑口常开，一年年轻似一年。” “就你嘴甜！”太妃娘娘哈哈大笑，对我招手道：“聿儿，来，快到婆婆身边来。” 我笑应了声，就上台阶在她脚边跪坐。 “你这孩子，多久不来看看婆婆？”太妃娘娘刮了下我的鼻子，“小气鬼。” “太妃娘娘，阿聿一直生病呀”四哥的声音穿过大殿，我抬头看见他一身黑色纹银袍，玉冠鱼符，好生俊朗英气。 “小四……今天哪得空来，你父皇要你办差事办好了？仔细你父皇打你！”太妃娘娘笑着打趣。 四哥三步两步上来坐在另一边：“奶奶，要是我不来，父皇才真要打呢。” 太后是他的皇奶奶，太妃算是他的奶奶，这称呼也没错，可是就这一句，却拉近天家之间的距离。 晚宴甚欢，都是些年轻人，一点也不拘束。末了，夜也要深了。四哥拉着我的手道：“走，看烟花去。” 登上殿楼，一览宫城，在远些就是京城。 繁华，红火， 烟花燃放，绽放天际，很美，可是一朵朵只停留数秒就落下，古街红色灯笼开始一盏一盏熄灭，就好像繁华终会落尽……尘归尘，土归土，仅此而已。 眼皮好重，胸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四哥还立在那里，从小他都喜欢烟花，现在的他就像个孩子。 突发的，无力，我扶住柱子，“呃……”嘴角溢出鲜血，我逼着自己咽下。 眼前一黑，脚一软。 “阿聿！你看！”听见四哥欢喜的声音。但是看不见，耳朵也开始轰鸣…… …………“阿聿！阿聿！” “嗡……”耳边声音也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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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干嘛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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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长 在我醒来之时，已然中午，手脚乏力，我默默的看着如烟，还有她手上那碗乌黑乌黑的药。 “师姐，我不想喝药……”药味熏得我难受。 “你觉得你有的选？”如烟冷哼一声，就舀起一勺，那味道真是可怕！我看着她两秒，默默的将脸别到另一边，这闻起来就……要是喝起来…… “苏聿！要不要我叫李允敏喂你喝？”如烟哐当一声把勺子磕在碗上，可惜了我的冰花青瓷……居然拿来装药……听说她要叫四哥，我立刻回头，之前四哥就治过我一次，捏着鼻子，直接灌，不想在体验，“师姐，有话好好说嘛……” “好的呀，那你有药好好喝嘛！”如烟微笑把药递到我嘴边，我看着她笑里藏刀，算了，喝就喝！ 我别开脸，伸手把碗接过，壮士断腕般喝完。日了狗了真苦！！！ “去江南”如烟接过碗，也不管我要死的表情。 “你……开玩笑？”我缓了半天才缓出这么一句话来。 “你知道！我没有开玩笑！”如烟刷的一下站起来，“这是先生的意思，难道你还要他老人家亲自来京城请你么？” “苏聿不敢,”我低头，既然连先生都搬出来了，那我就没得选了，北国……江南…… 直到登上马车的那一刻，我都再想，是否有能力能够回来。 可时间就是那么快，转眼一下就在江南过了数月。 南国的秋天，一点不像北国那样的猛烈。他就像果酒一样，安安静静的慢慢溢出滋味，闲下来的时光就是那么快速，第二次收到来自洛倾的信，听说那个将被我推为第二个“苏府美玉”的孩子，越来越优秀，前日同大儒辩论虽败但也不相上下。 我微微一笑，澈儿这孩子，以我为榜样，真是年少轻狂……可天资出众，就有骄傲的资本。 “咳咳，咳咳咳咳……”我掩口咳嗽，可能……近来天寒了些，有些风寒吧。 “喝药了！”水墨伺候着我。 近来真是药当饭吃，我无奈一笑，将手上的血迹掩到身后：“不想喝啊~” “公子，什么时候您不再一咳嗽就咳血，水墨就偷偷给您少煎两次药……”她将药碗递得更近些。 我摇摇头，将碗接过，一下喝完。 她才心满意足的端着碗下去。 我继续看手上的信，洛倾写了很多，什么莫名其妙七大姑八大姨的事情都写了，只是最后一条：“苏相与公主已经完婚——” 我闭上眼，眼前是当年年幼。 ——“你是谁？！”小小的女孩没有像她的姐姐们一样梳着高高的发髻，头上满是好看的钗子，她就一个小小的簪子将头发梳起一条马尾，立于马上，那是怎样一头大马，小小的孩子居然能驾驭。 “我叫苏聿，”我当年十二岁，我从山海书院回来，太妃娘娘怜我年幼，特别要我陪她来猎场。 “苏聿？谁家的？”她仰头，没有趾高气扬倒是一脸疑惑，好像一点要自己想出来一样。后来这个小女孩居然跳开话题很开心的问：“你会骑马嘛？” 我看着她，然后笑了笑，拉过侍从的马匹，一跃上马，飞一样跑开。 “哎哎！等我啊！”她就在后面追着，“苏聿！苏聿！！” 我回头笑道：“真没礼貌！允安公主。” “诶？你认识我？”她终于追上，十分可爱的表情 ——“何止认识……” “告诉我！”女孩在后面追，最后气急败坏道：“苏聿！” ——“苏聿！！！” ——“我比你大！你出生的时候我还在你母亲身边看你呢！”少年飞扬的笑容，一扫阴郁，“所以，叫哥哥……” “你！干嘛叫你……”女孩别过头却没有看见地上的石头，马磕到石头前脚一歪，我心一急一蹬马鞍突的一下环住女孩的腰，拉住她的手。 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救了她以后，嘴上就变成了“苏聿哥哥，苏聿哥哥……” 当年情景历历在目，回忆起来却是不由得合目落泪，喜欢允安么？我……喜欢，可是，相爱不愿相见，我不能误她一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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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第一场霜降，好冷，体温越来越跟不上，动不动就手寒脚寒。 “这里的冬天，倒也湿冷，不像京城，干冷。”我拿着暖手炉，看着廊外。 “知道这湿冷，你还跑出来？”水墨站在身后默默说道：“是不是如烟小姐走了，您就不听话了？” 现在连我的小丫头都开始数落我了，动不动就拿如烟来压，我故意板起脸：“没大没小！”说完自己扑哧扑哧的笑了。 耳边是水墨银铃般的笑声。 时光安安静静的沉淀，直到那场初雪。 飞飞絮絮的雪花飘得漫天都是，好像在这里的雪花都有一股诗意一样，我紧了紧衣领，一样站在廊下，换了以前，雪园里会有渊儿拉着我一起打雪仗，可是那个孩子已经……… 有敲门声，许久没有人来过，也许是安静惯了，偶尔喜欢有热闹，可能是哪个侠士要借宿一晚，仗剑走江湖的勇士……我微微一笑，也真是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敲门声仍然继续。 “墨澜，去看看”我对扫雪的墨澜道。 打开大门，却是四哥站在门口。 “阿聿，”他明媚的笑颜，昔日太子朝服已经更换，黄色金兰绣纹，香草囊，白玉符，玛瑙缎带，天子之气……我冲他微笑，我来江南已经五个多月，时间真快……皇帝已经休息，现在太子监国，四哥开始稳把实权。 可是下一秒，我的笑意就凝固在脸上，僵化，一个男子缓缓从马车上下来，他身穿湛蓝青松纹花袍，没有梳高高冠发，只一把玉簪，舒适简单，他身后那个女子，更加朴实，没有画眉，没有贴花黄，连最简单的额头都不加装饰，简简单单的发髻，一个小小的钗子。 我瞳孔狠狠一缩，别过身回房。 ——“公子……” ——“阿聿……” 尴尬么？尴尬，可是我不愿意……拉起帘子，打开屏风，就这样将自己关在房内。 不言不语，会想年少意气，轻轻一笑， ——“吧嗒”泪水砸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唔……”忍不住咳嗽。 ——“吧嗒，吧嗒”泪水混杂嘴角的血先后砸在地上…… “苏聿哥哥，不愿意见允安么？”门外传来那个女子的声音。透着焦急…… “……”沉默很久，不知如何言语，“你走吧……” “求你！见允安一面……”夹带哭腔 为什么一定要见我？还不够吗？你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啊！为什么！？ “为什么要见我？”我冷冷一笑：“我已经和苏家没有任何关系了，苏夫人……呵，不远万里来看继子也真是称职啊” “苏聿哥哥……你听我说……”在那个自信的女子颤抖的声音中是满满的不安，满满的悲伤。 “够了允安，”我站起来，走到门前：“够了，我不想听你，和苏景辰，苏家的一切，如果你是以苏家主母身份来的，那，苏聿就更加不领情了我已经离开苏家了，跟苏家没有任何关系……” “苏聿哥哥！允安不是那样的人……”门外勾勒她的身影，“父皇的自导自演允安没有能力改变，皇兄为此还挨了父皇的一顿好打，可是苏聿哥哥，当初圣旨一下，如果你说一句话，只要一句，我都可以以死相逼，可是你没有，一句都没有，你离开京城，离开朝堂，你要允安……怎么办……” 心突的揪疼，可是，物是人非，你已经不再是那个允安公主了，你已经是苏夫人了…… 假装冷漠，逼着自己恶毒：“那又如何？你已经是苏夫人了。” “苏聿哥哥，你知道允安为什么能出京城么？因为允安公主，苏夫人已经在半个月前暴病而亡，”她言语中是无奈，是欣悦，“你不要见作为公主的允安，那么，单纯的允安，你也不见么？” ………………………… “进来吧”我坐在床边，看见她就这样打开门，一步一步走近，记忆里那倩影与眼前女子重合，心中不知悲喜，勾起嘴角，却忍不住猛然嗑了起来。 “你流血了……”她蹲下来，掏出手帕满满擦拭缓缓从嘴角留下的血液，她动作轻柔，美眸含泪，似有点点星光。 “咳咳，呵……是啊，流血了……”我闭上眼，用力逼回眼边的泪水。 沉默很久…… ——“不想见苏大人么？”她一样轻轻的询问。 “……”我沉默一会,才道：“不，不想见……” ——“可他，已经在门口了。”允安轻轻指着门口 我转头去看，是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门口，没有进来，似乎在犹豫。 “怎么？苏大人什么时候有听墙角的习惯了？”我冷笑着，讽刺着。 “……”他没有言语，很久很久，才道一句：“聿儿，你还好吗？看见你吐血了……” “很好啊，会跑会跳，会叫会笑，看不见你我心情就很好，如烟说，心情好人就好。”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说我好不好？” “……聿儿，你不好，”他眼中满是忧郁：“我了解你，你越不好就表现得越好，越不开心就笑得越开心……”他要走进来。 “不要进来！”我凝固笑意，瞪着他：“苏景辰，我说过，至死不见！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聿儿……” ——“苏聿哥哥……” “够了，”我转进内屋：“我乏了，你们都走吧……” “聿儿，听爹说，爹……”苏景辰上前一步，又好像想起什么停住。 “不要再说！你我还有什么好说！？走！”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气血上涌。 “……噗……”抚胸扶住门沿。 “聿儿！！”一双大手突的拉住我，我想都不想一下甩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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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 “听不懂吗？你走！”我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体虚如此拜他所赐，怨他恨他，可我却没有力气推开他。 ——“聿……” “苏大人，还是先走吧……”允安拉着苏景辰的手，我知道，她体谅我的骄傲我的不可一世……我只剩下这个可以保护自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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