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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血契灵仆(主仆,君臣,耽美,修仙)[第2页] |
作者:十五串烤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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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黎开始佩服观止的淡定了——就算你没点伤人后的不安,难道你的手就不疼么……“你放开我,你们教主有难,你不快点过去勤教,居然还有功夫在这和我闲耗,我却没这……啊!” 一连串的惨叫响彻群峰。 又是三掌,同样的位置,即令同样的力道也能让疼痛成倍叠加,何况观止真的又加大了两分力气。 疼痛从臀部窜到头顶,在脑海中格外清晰的停留着,臀部以下早就软得没了知觉。 墨黎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双手紧紧拽着观止袍袖,支撑着整个身体,而双腿早已软得差点跪倒。瘦瘦小小的身体整个挂在了观止身上。 他的脸腾的红了起来——跪在这人面前固然丢脸,可这样惨兮兮的抓着人家袍袖也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 “随我走。”仍是这淡淡的三个字。 墨黎当真没辙了,人都说仙人最是逍遥自在,凡事随缘,今日遇到的这位怎么就这么轴呢? 稍稍迟疑,又被抓住肩膀,总算他这次反应迅速,在那铁掌砸下来之前及时叫了出来:“停停停!我跟你走。”墨黎认真觉得,照这种打法,再来三下,他这双腿非废了不可。 观止见他就范,也不说话,再次念咒,带着墨黎驾云而起。 劲风吹起之时,裤子磨得屁股生疼,不用摸也知道,一定肿了。墨黎也奇怪,儿时父亲打他,几十下棍棒下去,虽也疼痛,却也能忍受,怎么这个人用手打了九下,就伤得这样重了?难不成修仙之人力气都格外大? 观止目视前方,不发一言。 一向话多的墨黎也沉默起来。其实他并未怪观止,反倒是心中有些小小的感动。他知观止是把他当成小孩子,唯恐他远离家门,为人误伤,赠符相送,更是极尽保护照拂,就算是方才打自己那几下,也是后怕自己真的从云头跌下摔死。 可是真人,您真的不是铁掌门出身么…… |
(二)血月之灵 墨黎始终低着头,观止也尴尬起来,又沉默了半晌问道:“公子府上在玉虚峰何处?” “玉虚宫。” 观止瞟了他一眼,心中将信将疑。玉虚宫乃是阐教正宗,为元始天尊修行之处,阐教十二金仙亦在此悟道。若这少年所说属实,他的父母必然是阐教上仙;若这少年蓄意诓骗,那未免胆子太大了一些,竟然敢冒犯阐教教主。 最终观止还是停在玉虚宫前,遥拜稽首。回头盯着墨黎看了半晌,语重心长的说道:“公子好自为之。”言罢,在此驾云而起。 来到玉虚峰巅,远远看到一众长极教弟子,观止缓缓落在为首的女子面前。这女子鹤发童颜,慈眉善目,望之便知是得道仙人。观止稽首行礼“元贞师姐,教主现在何处?” 元贞圣母指着山峦中一团幽冥之气道:“清源真人便被困此处,我观结界当为玄一教所布。我知道师弟你曾设誓终身不入昆仑山,奈何这结界所蕴之法过于高深,我和其他弟子都不能破解,但凡有一线出路,也不会叫你破誓。” 观止摆手道:“师姐何出此言,掌教履危,关系我教生死存亡,区区誓言又算得什么。” 玄一教乃中原第一道教教派,凡得道成仙者有七十二人之多,各有所擅,其中长于封结法术者最多。观止来到那团幽冥之气前,神情凝重起来,这道结界不仅集玄一教诸仙数人之力,更有灵力加持,难怪成仙千年的元贞圣母也不能撼动分毫。 观止凝神运气,催动体内所有仙力,念动咒语,那团黑气开始慢慢消散。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笼罩在山峦间的黑气渐渐褪去,被困其中的长极教教主清源真人显露身形,而观止的汗水早已湿透背心。 待得结界打破,元贞圣母上前抱住坠落而下的清源真人,交给身边的男弟子,又施了个法术,清源真人才幽幽转醒。 清源真人向在场诸弟子一一道谢,尤其谢过了观止。元贞圣母叹道:“玄一教乃是道教第一宗派,不想真的做出抢掠灵识,加持法术这等不齿之事。若只是将善加使用,不使其灵力衰竭而亡也就罢了,玄一教竟是用灵识加持法术,如此一来,灵识的灵力迅速溃散,早晚必然衰竭。灵识也是生灵所化,此举与杀生害命有何不同?” 清源真人摇头道:“若是区区草木所化灵识也就罢了。本座近三年来行走在昆仑群峰之间,发现此处竟然有血月之相。” “血月”二字一出,众人侧目,连在一旁打坐的观止也不禁睁开眼睛。 |
元贞圣母惊道:“灵识乃是草木玉石吸取天地精华所成,若精华涣散则灵识消亡,寿数最长的灵识也不过百余年寿命,据说只有血月之夜所生的草木玉石,化灵后会继续吸收日月精华,若日月不毁,则灵识永存。可是血月之夜也只是在书中有所记述,我活了两千多年,也从未见过红色的月亮。” 清源道叹息道:“本座原也不敢确定,可是玄一教已然出动七十二仙,布下困龙阵法,此阵既成,即令金仙也难以逃脱,何况区区灵识?想必这山间灵识必然是血月之灵。” 众人无不震惊。清源真人又道:“本座本欲阻止玄一教此举,不想反被道霞子、风源子、玄水道人、上官宏四人封在结界中,他们使用封印时,便用了一块灵石加持,之后那块玉石所化的灵识便灵力殆尽,化为齑粉了。” 长极教众人无不义愤填膺,纷纷表示愿卫道除虐,观止却上前稽首道:“掌教既已无恙,观止请辞告退。” 如此生死存亡关口,他却要离去,岂不是临阵退缩? 清源真人却知道,观止自成仙以来便从未踏足昆仑山,自是坚守他与阐教约定。观止为人最重然诺,今日却为救自己破誓上山,破除结界时又虚耗过多,清源唯有感激不尽,嘱其下山多加休息。 观止仙力虚弱,已是驾不得云,只得步行下山,行走了一日,才出了玉虚峰,途经昆仑最高峰玉珠峰。甫入玉珠峰,便觉察到山间纵横弥漫的灵力。观止暗想,这玉珠峰乃是昆仑群山之巅,最是天地之精纯会集之地,昆仑山的灵识也应当大半处于此地,果然不假。又前行了五十里山路,竟出现咒法痕迹,难道已经有修仙之人聚集于此,捕捉灵识? 观止幻化了身形,瞬间来到咒法聚集之处。 果然在一座仙洞外,围了三个道人和一个士绅打扮的中年人。山洞中灵力充盈,四人各自施法,一束束光晕笼罩在山洞之外,内外对峙,不分轩轾。 |
观止认得这四人便是封印清源真人的玄一教徒,那三个道士分别是道霞子、风源子、玄水道人,那俗家弟子名唤上官宏。 看洞中灵力弥漫,定是诸多灵识齐力抗衡,虽一时之间阻得道霞子四人,可灵识多半不悉法术,临阵只靠灵力对抗,消耗极快,一旦灵力耗竭,便是灰飞烟灭,不啻自残。 观止既不忍见灵识丧命,亦兼恨道霞子四人以灵识加持之法封印清源真人。闪身上前催动法力,一个破劫之咒,阻挡住了四人的阵法。 道霞子等人大惊,万没想到集四人之力而成的法阵竟然一朝被人攻破,闪目观瞧,竟然是长极教法术修为最高的观止仙翁,四人竟是敢怒而不敢言。 观止肃穆冷然,声音空绝:“玄一教乃道法正宗,我等修道之人更当法天而修行,惟德以论道。四位道兄成仙已久,何以以天地之法,施以天地之灵?若因此催折灵识,岂非逆天而行?还不离去!” 观止平素虽然清冷,但也算是为人谦和,但今日这番话已经是极不客气了,显然已经颇为不满。他于仙班之中,成名不算长久,修为却无人敢称出其右者,加之这番气势,道霞子四人心中竟而惧怕。可是洞中如此灵力涌动,却教他们如何肯轻易放弃? 上官宏为俗家修行而得仙身,最通人间世故,立刻赔笑道:“仙翁远在九子山修行,平素无缘一见,不想今日竟在此处相遇,岂非缘分?这也算是近几年中愚兄第一幸事。愚兄孤陋寡闻,偿听闻仙翁曾与阐教之人约定,绝不踏足昆仑山,今日与我等相会,当真不易。仙翁法术之精、道法之妙世间罕有,若得灵识的灵力加持,必能早证大道,广大我教。”这一番话,既对观止推崇备至,又暗暗点破观止破誓入昆仑,隐隐有威胁之意,而后冠冕堂皇的拉拢观止同获灵识,可谓滴水不漏。 观止却连眸色都不曾转动,仍是声音悠远的说道:“观止敬重诸位皆为前辈,奉劝诸位莫要杀生害命,妄生罪孽。” 道霞子大怒:“我师弟和你客气,你莫真的不识好歹。你莫要佯作正派,你长极教若非亦有觊觎之心,何必千里迢迢从河朔跑来昆仑?你们掌教清源不过是个半仙,我就不信他对灵识就能无动于衷!你不过长极教一小仙,你师父尚要称我等一声前辈,你如何敢如此撒野?你破我等法阵,本座便不与你计较,你若再不闪开,休怪本座不客气!” 观止不动声色,眼神却更加清冷。 道霞子脾气火爆,见观止如此,也不多言,直接催动法力,布阵施法。风源子和玄水道人恐道霞子吃亏,也相继施法,一齐向观止攻来。 |
观止为清源真人破封时消耗过度,又不想与这成仙已久的四人太过为难,便轻轻挥动拂尘,捻了诀,周身银光萦绕,直夺人目。 道霞子等三人大惊,虽然从来只听闻长极观止仙翁法力远在长极教教主之上,他人成仙,只是羽化飞升,而观止成仙却经历四次大劫。须知,自古以来,身历劫难者唯有元始天尊。但长极教于道教诸派中也只是个小门派,作为道教第一教派的玄一教上仙,道霞子也并未太过看重观止。却不想这一交手,竟然相差云泥。 一旁的上官宏见状也颇为意外,眼见观止仙力清醇厚重,绝不似成仙只有数百年,即令自己出手,也难扭转颓势。 于是上官宏自袖中取出一玉璞,念动咒语,道霞子三人法阵立时华光四射,竟有掩过观止之势。 观止皱眉。灵识,玉璞所化。上官宏以此加持法术,若自己与之抗衡,不需片刻,这玉璞便会神形具灭,化为齑粉。 观止暗自叹息,催动自己全部仙力,施了个传移法术,飓风骤起,天旋地暗,道霞子四人被飓风吹得目不能视,不识方向,再睁开眼时,已不知身在何处。 见四人被飓风卷去,观止才收法,胸中一阵烦闷,几欲喷出,强行运功压制,勉强抑住血涌,却仍是喉中微咸,阵阵眩晕,反复运气,气息却滞涩难行,长此下去,怕是不免走火入魔。 观止几近技穷时,忽得一缕灵气从头顶而下,直沁心脾,立时心旷神怡,四肢百骸无不清爽,体内气息不见流动,却滞涩自通。 这灵力之纯竟是他生平未见,虽天界神仙怕是也难有此甘冽清纯的神力。 观止睁开眼睛,却见着一熟悉的身形,瘦消清绝,容貌秀丽,正是墨黎。 |
(三)陆吾洞府 如此醇厚的灵力,绝非什么仙人子弟,他究竟是何人?观止心中疑惑,凝视许久。 可这眼神在墨黎看来却是另一回事。他觉得观止又生气了,因为他骗了观止…… 受不住观止冷然的目光,墨黎赶快别过脸去,顾左右而言他:“多谢真人相救,不然小璞今日定然难逃劫数。”他手中把玩着的,正是上官宏的灵识玉璞。 观止不语。 墨黎知他沉默寡言,可心中对他颇有顾忌,只得继续絮絮念:“嗯,真人师门之事可曾了结?真人道法修为臻极,令小子大开眼界,若非真人,莫说小璞,怕是小杉小兰奇奇他们都会遭逢险境,小子代他们写过真人了。小子墨黎,永铭真人今日恩德。不过以小子看来,真人脸色欠佳,定是方才与那四个牛鼻子……啊对不起真人,小子不是说真人,这人有好人坏人,妖有好妖坏妖,仙有好仙坏仙,道人自然也有好道人坏道人,如真人这般芳馨熠熠,救人水火自然当得起‘真人’二字,那四个道人自然就只能是牛鼻子了……抱歉,我又说没用的了,我是想说真人仙力虚耗,还是多调理片刻,切莫轻举妄动,若是真人不嫌弃,去我洞中稍事休息片刻,敝宅蓬荜生辉。” 观止果然虚耗太过,直听他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也没能插口说一句“闭嘴”…… “为何诳我?”观止没理睬墨黎那一大篇话,一句话直奔主题。 墨黎吓得心脏猛跳了一下,暗想,我怕他做甚,他不过是个过路的,又虚弱成这样,难道怕他再来打我屁股?一想到昨日之事,墨黎身后竟然真的跳跳疼了起来,竟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臀部,后退一步,“真人,善养贵体,切勿动怒。” |
观止不语,却微微眯起眼睛。 墨黎又吓了一跳,才支支吾吾道:“好吧,昨日未对真人言明,这昆仑山间乱了有一百年了,凡是道人无不起觊觎之念,盖你我初识,我也不好就把你领到我家吧。不过真人放心,方才真人宁受气息逆冲之苦,也不忍令小璞消亡,小子都是看在眼里的。如真人这大善之人,才不愧是得道仙人,小子再不会诳瞒真人了……真人,您别这样盯着我好吗……”说道最后,墨黎声音又有点抖了。 观止低垂了眉眼,轻声道:“多谢公子襄助。贫道无以为报,愿为此洞封印灵力,以免再有宵小之人前来滋事。” 墨黎心念一动,他这洞府中居住着大大小小数十个灵识,乃是数百里昆仑山中灵力最盛之处,各大修仙门派找了整整百年,今日才被道霞子四人碰巧找到。一旦这四人返还,怕是洞中生灵再难逍遥,若能封住灵力,不为外人感知,这茫茫玉珠峰,再让他们找寻百年,也未必还能找到这个山洞。 “如此甚好,多谢真人。不过真人此时仙力衰弱,待小子一助真人。”言罢,墨黎将那块被他唤作“小璞”的灵识托在掌心,微微运力,念起咒语。 观止知他要以灵识之力为自己疗伤,一甩拂尘,转过身去,背对墨黎,声音中颇有怒气:“无需如此!” |
墨黎解释道:“真人误会了,小璞是我朋友,我怎能害它?些许灵力而已,而且我自有办法令它复原。” “请勿复言!” 墨黎吓得一缩脖子,朝观止背影虚骂了句“老顽固!” “并非贫道食古不化,我若以灵识疗伤,行径又与那四人何异?” 墨黎惊吓异常,难道他后背竟生了眼睛? “那这样好了,真人请到洞中为小杉封印——它的灵力最盛,百里之外都能感知到。其余伙伴……我会想办法为它们压制的。真人也不要太过消耗了。” 观止缓缓转过身来,凝目盯着墨黎半晌,看得墨黎心里发毛。突然意识到什么,墨黎大声叫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年老的灵识虽能幻化出人影,可那只是幻影。我是有真真正正的身体,你昨天不是还……还……”还打过我屁股…… 他放低语调继续说道:“我是人,我有父母兄弟的。我母亲生我之时梦到新月入怀,所以父亲给我取名叫朱……” |
戛然而止,墨黎暗悔,乳名如何能说与外人? 观止静静听着,待墨黎不言语了才说道:“公子便是公子,贫道只记得公子相救之德。” 墨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真人您真是好人。” 墨黎请观止进了他的山洞,不想这洞中别有洞天,林木茂盛,溪水潺潺,鸟鸣虫唱,其间几处山石柔缓之处皆放置书架案榻,其上或整齐或凌乱的摆满了竹简,为这山洞中平添了几分雅致精奇,最奇之处,洞中缀满闪闪发光的玉石,竟如星光般点缀得洞中亮如白昼。观止曾游过无数洞天福地,竟无一处可及此间十一。 正惊讶间,但觉脚下一阵摇晃,一只高及三丈,貌如犀牛的怪兽奔驰而来,踏足之处地皮直颤。 “奇奇!”墨黎遥遥挥手,兴奋异常。 观止脸色发白,他愈来愈不理解这墨黎的思维之法了,被他亲切的称为“奇奇”的小伙伴,竟然是只上古妖兽穷奇…… 瘦小的墨黎和庞然大物抱在一起,互相舔来舔去的画面已让观止不忍直视,墨黎还兴奋的给观止介绍:“真人,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奇奇,它可不是灵识啊。”他又转头对那只穷奇说道:“奇奇,我不是让你离开这里么?你怎么又回来了?这里危险,陆吾不在了,我也会走的,你也离开这里好不好?” 穷奇没回应墨黎,却伸出足有大门那么大的舌头把墨黎前前后后舔了个扁。 观止十分怀疑这穷奇会不小心把墨黎吞了…… “真人见笑了。”墨黎好不容易从穷奇的血盆大口中爬了出来,浑身湿答答的。“小杉在前面,真人这边请。” 鉴于奇奇的名不符实,观止已做好了见小杉的心理准备。 |
果然,小杉是棵高可参天的紫杉树…… 紫杉本是世间最高的树木,凡间紫杉皆可高达数十丈,这小杉生于昆仑山,吸取天地精华,化为灵识,早已高不可量,怕是小的山峰都没它高大。 见墨黎过来,小杉化为人形,竟是为须发皆白,褐皮佝偻的老丈。 小杉……观止心中又抖了一下。 年迈苍苍的小杉诧异的问道:“墨黎,你不是要离开昆仑山么?怎么又回来了?外边那个玄一教的法阵是怎么破掉的?我还以为今次在劫难逃呢。” 墨黎斜眼瞥了观止一下,被打屁股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于是干笑了几声,随即正色道:“小杉,这位是长极教的仙人,方才就是他路见不平,出手相助,赶走了玄一教那几个恶徒,你们才能暂得平安。可是怕是他们还会再找到这里,那时你们就不安全了。小鹫小鱼它们还能避开,可你和小桦小杨非身陷险境不可。幸得真人乐善相助,请他为你封印灵力,我再把能走动的都带走,这样那帮恶人就找不到这里了。” 小杉皱眉,那张苍老的脸拧在一起,所有五官都陷在皱纹之中,“墨黎,此为何人?叫什么名字?他于此刻来到这昆仑山玉珠峰所为何事你不会不知道吧。封印灵力?灵力一旦被封,便只能束手待毙。墨黎你形如少年,却比我们都要年长,怎么连这个都看不透。” “贫道长极观止翁。”观止波澜不惊的缓缓说道。 “翁!他年纪轻轻的居然叫翁!听名字就不可靠!”小杉有点暴躁了。 观止默然,老丈,您一把年纪了还叫小杉呢…… |
墨黎一阵尴尬,瞄了观止几眼,见他神情一如平素清淡,毫无不悦,便歉意的笑了笑,将小杉拉到一旁,道:“你也说了,我活得比你们都长久,你何不相信我识人之能?再者,玄一教那几个恶人已经找到这里,你、小桦、小杨,你们灵力充沛,又不能挪动,只要一进这玉珠峰,傻子都能感知到,到时候你们怎么办?与其那时束手待毙,不若此时放手一搏,相信这位观止真人。难道你愿意被那帮牛鼻子逮到,加持到他们的法术上,耗尽自己的生命,帮他们杀人?” 小杉一时语塞,知道墨黎说得有道理。最后只能叹息道:“生死有命,不可强求,也罢。道别的话前日已与你说过,今日便不重复了。墨黎,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将来一定要回到这玉珠峰。” 墨黎郑重点头,随即请观止为小杉封印。 自昨日为清源真人破封,观止接连赶路,无暇休整,今日不仅力战道霞子四人,更动用传移念力,送走四个修行比自己还久的仙人,此时又给灵力强大的紫杉灵识封印,观止成仙以来,从未如此虚耗过。 观止原本想着,虽然已经破誓上山,可也要尽快离去,封印之后便要立刻下山。可不成想这小杉灵力强大异常,竟不啻于修仙人仙力。观止如此消耗,莫说驾云,便是隐去身形已是不能。此刻离去,一旦被道霞子等人看到,必然会寻到他的踪迹,找到这座洞府,如此一来,非但救不了这洞中众灵识,反而将他们置于险境。于是在墨黎挽留后,观止也不多言,于一个书架旁的小榻上,盘膝打坐起来。 |
(四)天尊遗书 两次运功的间歇,观止便就手翻弄案上的书简,却见竹简皆为刀刻,其上字迹竟是没一个识得的。 观止本是生于东周早时,其时列国文字各异,皆与今世文字相距甚远。观止既识得列国文字,想来这些书简上的文字比东周还要早些,说不定还是上古文字。墨黎看得懂吗?如果他能看得懂,是他博学多识,还是他寿数绵长?若他当真生得比自己还早,以他非仙非妖的体质,他又是什么呢? 观止轻轻施了法术,想要看看这些书简是何人所做,不想手下银光中映出一个仙风道骨,金身庄严的圣像,竟然是元始天尊! 观止大惊,脸上却也只是凝重了几分。他抬头问道:“这些书简竟是元始天王所作?” 墨黎答道:“是啊,元始天王已然坐悟大道,不在凡间修行了,昆仑山中也不见他的踪影,我见玉虚宫空虚,便把他老人家的书都搬过来了……啊!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墨黎正低着头兀自说着,突然感到头顶气压异常,抬头一看,玉虚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 “不问而取谓之窃!元始天王所书乃我道家绝学,更是阐教不传之密,如何可以私自览读?当真妄为!”观止冷然盯着墨黎,那万年不动的眼眸中,分明多了一缕怒气。 墨黎吓得后退数步,躲在书架后边。 观止所表现出的怒火,比打他屁股时还胜了几分。 观止瞪了他许久,才收摄眼神,可墨黎却被吓得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原来观止的目光定在案上一一尺多长的檀木镇纸上。 |
墨黎大惊失色,口齿也不再伶俐:“你你你……你别胡来,这可是我的家!” 观止再度抬头看他,眸中虽无怒火,却是冰冷异常。 “你别过来!” 观止冷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等玉珠峰和玉虚峰安全了我就把这些书送回玉虚宫。” 观止冷然。 “我真的错了,这里是我的家,这里有近百的灵识妖兽,都看着呢,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观止冷然。 “求求你,要不明日你仙力恢复了,带我去个没人的地方再、再……” 观止冷然。 墨黎都要哭了,与其被他抓住弄得洞里的伙伴们都看到,不如自己乖乖送上门去,说不定还没人发现。于是墨黎委委屈屈的从书架后挪了出来,背对着观止站好,认命般的闭上眼睛。心中哀鸣不已,如自己这般,为人疗伤,把人请到家中休息,再主动转过身,让人用自己的镇纸打自己的屁股……呜呼,无法可想。 等待的疼痛未曾到来,却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墨黎回头一看,观止正将堆满书案的书简整理起来,逐一捆绑。 |
“你……不是要教训我?”墨黎问完就后悔了,这分明就是讨打,不打还不舒服了。 观止手上不停,却轻声说道:“早时……是贫道唐突了,公子勿罪。” 墨黎眨巴眨巴眼睛,完全搞不懂观止所思所想。 观止直忙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洞中所有的书籍整理好,他对墨黎说道:“明日我便将这些经卷送回玉虚宫,公子切记,再不得妄动此念。” 墨黎上前道:“慢着。真人怎知我借阅这些元始天王的经卷不是泽惠于人?我自幼体弱,若非这些道法,也不能活到今天。元始天王昔年为助世人渡过无量劫难,而以天道教化众生,自己则身经数劫。他若知我命数,必然也会助我。” 观止不语,又施了个法术将这些书简收好,回身继续打坐。 墨黎瞪了半晌,敢怒而不敢言,最后只得自我慰藉:拿走好了,反正这么多年,我已经都背下来了…… 墨黎与观止置气,竟然收敛了话痨的毛病,一句话不说;观止本就沉默寡言,自是不会多语。二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直到观止三次气行周天后,缓缓收纳,前日的消耗已恢复了近半。 此时天色放亮,观止自是要立即离开昆仑山,只是他起身时竟询问墨黎是否同行。 |
见墨黎愕然,观止说道:“前日却是贫道唐突,不问就里,擅自将公子带回昆仑山。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此间已为一干修仙之人觊觎,只怕再难安宁,公子离去自是无可厚非。” 墨黎挠头道:“原来真人知道我离开昆仑是为了逃难啊,说来惭愧。我决定不走了——我已然离去,却又被真人带回,这岂非天意?若非真人,昨日我的伙伴们怕是已然遭受罹难,也许正是上天让我回来,保护他们呢?先前是我胆小惜命,竟然要弃这些伙伴不顾,自己逃命。我若离去,即令没有那群恶人,怕是这些灵识也难以久长。既然天意如此,我自然要守在这里,就好像当年陆吾守护我一样。” “昆仑山神陆吾?” “正是。其实这处洞府,本是陆吾修行之处,当年我只身来此,无处安置,他便收留了我,后来又有了奇奇,有了小杉,有了小桦小杨小璞它们。再后来陆吾神力逐渐消散,直至一百年前,神识泯灭。不然那些心怀不轨的牛鼻子怎么敢靠近这昆仑山半步?现在陆吾不在了,可是我还在,即令我法力低微,可是我也将拼将全力,保护这里的每一个伙伴,不论它是妖是灵还是兽。” |
观止心念震动。初识之时,只道墨黎是个少不更事的少年,一日相处又觉察他自有身世,来历不凡,直到分别时才知道他竟有如此担当和胸襟。 观止说道:“贫道得识公子,当为三生之幸。只是公子命途多舛,望多加珍重。公子体质异然,不在五行之内,只能以日月精华为食,昆仑山恰为天地间精华最盛之处,公子若能善加梳理,必能福寿绵长。” 墨黎惊得合不拢嘴巴,“你你你怎么知道?” 观止亦不答话,自袖中取出一道灵符赠与墨黎,道:“前日之符,乃是辟邪之符,危难之时可保性命;此符为传音符,若念动此符,贫道必于心脉呼吸间赶到。” 墨黎大喜,不想观止如此仗义,一壁收着符一壁问道:“真人不是不会来这昆仑山么?” 观止颔首道:“如公子所言,元始天王为助世人渡过无量劫难,而身历数劫,若我为救此间生灵,即令天王尚在,亦不怪我破誓。” 墨黎嘿嘿讪笑:“昨日还说你老顽固,看来还真冤枉你了。真人这性情分明不是修仙之人,倒似那些快意江湖的侠客。” 观止与墨黎作别,先将墨黎的书简送回玉虚宫,又驾云离去,返回人间。 |
(五 )血契之约 寒来暑往,斗转星移,匆匆十年倏忽而过,观止并未收到墨黎的传音符。 十年间陆陆续续收到过几次教主清源真人和师姐元贞圣母的传音符,清源真人一直都在昆仑山,元贞圣母被他传唤过几次,渐渐有些不胜其烦。观止虽是随传随到,却始终不肯踏入昆仑山半步,清源真人也无之奈何。 诚如道霞子所言,清源真人为半仙之体,如今有四百年,已然到了破望的关头,若是能冲过这一关,即可飞升;若是滞留不前,则难免身形衰老,再入轮回。相教玄一教诸仙,清源真人才是更加渴望灵识的那一个。因此,即令为道霞子等人偷袭封印,险些丧命,也不肯与之撕破面皮,撤离昆仑山。 清源真人少年入门时,观止便贵为教中尊者,为人又过于严肃,因此清源与其他弟子一般,都对他难生出亲近之意,只能远远的仰望他于高处。相较而言,教中资历最深、年龄最长的元贞圣母反倒平易近人,上至教主之尊,下到执役弟子多愿与之相交。 观止曾暗示元贞圣母规劝清源真人,不可太过执着。可元贞圣母却只是幽幽的哀叹:他修行七世,这一世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你教我如何忍心任他仙资溃散? |
这一日,观止收到元贞圣母传讯,再次来到昆仑山口。 观止问元贞这次又是为了何事,元贞道:“据说昆仑山中跑出几只妖兽,四处危害人间,玄一教教主凌空子召集天下修仙门派,合力捉拿这些妖兽,为民除害。” 观止不语,元贞知他心中所想,便道:“十年前玄一教道霞子等人以结界封印教主,我长极尚未报此仇,如何能再听他号令?只不过是听说这次的妖兽颇为珍异,教主虑玄一教的人又起了贪念,才令我等前来。” 观止问道:“是何妖兽?” 元贞答道:“我亦不甚知晓,只知道有一只穷奇,还有一只狌狌。” 观止的心猛的颤动了一下。 元贞不察,继续说道:“这本是上古妖兽,我年少时曾见过一只穷奇,后来便在没见过。这一千年来,书中所载的上古妖兽怕是早已绝迹人间。如今不仅再现,更是一下子就出现这许多。穷奇本已少见,狌狌更是只在书中见过。据说狌狌外形类人,食之善走,后人更是传闻,所谓善走,便是羽化登仙。也难怪玄一教觊觎,如此妖兽当真奇货可居。” 观止起身道:“师姐,我们还是快些与教主会合吧。” 元贞圣母一愣,她这师弟素来不喜道家各教派间明争暗斗,尔虞我诈之事,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今日竟这般心急? |
靠近昆仑山时,便远远可见空中七彩流霞,光华四溢,方圆百里之内,皆弥漫着阵阵杀气,元贞圣母大惊:“诛仙阵!这不是困缚妖兽,难道是……”无暇多想,元贞圣母驾起祥云,直奔朱仙阵。 行未片刻,竟见观止也跟了上来,“师弟,你不是不上昆仑山么?” “顾不得这许多了,况且,我观此阵,似只在昆仑山脚下。” 二人不语,眨眼间便寻到了诛仙阵。 布下诛仙阵的,正是玄一教的三十六位上仙。试想,普天之下,也只有玄一教有这许多修道成仙之人,能布得诛仙阵。阵外环伺了各个修仙门派,竟有百余人之多,不少人已经执刃在手,双方一触即发,而阵眼中所困的,正是墨黎。 一别十年,墨黎却仍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他果然不是凡人。 观止居高临下,亦不念咒施法,直接从诛仙阵的乾位破空而下,一道银光,如利剑般直落在阵眼之中。 未及落下,便捻了诀,解开墨黎身上的束缚。 墨黎绝地逢生,惊喜交加,转念之间却又明白观止竟然为他自身险境,不及喜悦却更是担忧,上前几步,稍稍犹豫,却是要抬手拉住观止的袍袖。 不想观止微微振袖,拂开墨黎,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墨黎生生止步。直到观止将目光离开,都是冰冷没有温度的,墨黎的心中竟是有了小小的委屈。 |
观止回身,向诛仙阵的阵主凌空子稽首道:“晚辈长极观止拜见各位上仙。不知各位上仙为何以三界至绝阵法困住区区一个少年?” 凌空子宝相庄严,面上仿佛度了一层金光,他轻挥浮尘,朗声道:“原来是长极观教的七劫尊者,久仰久仰。仙翁道法高深,怎不识得此孽障?他并非凡人,而是妖兽狌狌。此孽障趁陆吾大神神力消竭,私自逃出昆仑山,为祸人间。贫道虽然道行微末,却也不敢置若罔闻,不忍见天下苍生受祸于此孽障,故而召集我玄一门众,合力铲除妖孽。” 观止神色不卑不亢,说道:“敢问前辈将如此处置这个孩子?” 凌空子脸色不变,道:“我玄一教素来以斩妖除魔,卫道救人为本分,此等蛊惑人心的妖兽,自然要为民除害。” “哼,怕是要吃了这只狌狌,妄想羽化登仙吧。”众人之中,一个不出挑的声音响起,却不啻一石激起千层浪,可谓一语道出众人心中所想,众人寻声望去,正是长极教掌教真人的师弟清浊真人。此人仙资上乘,修为在其师兄之上,只是平素一向言辞刻薄,常常得罪人。 在场众人都是修行多年,无不自持,清浊一语落地,群山之间一片寂静,唯有山风呼啸盘旋,衬得朱仙阵更加凛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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