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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十里烟沙(父子 )[第3页]

作者:这年头奇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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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罔顾生死,不该忤逆。父母安康,不行孝。”杨敬恒说着说着看着子墨沉沉地晕了过去,一阵心疼,将子墨翻身抱起,安放在自己的床榻之上。
“昱一,你先去休息吧。”看着门外王昱一的身影,杨敬恒吩咐道:“明日好好休息,不用来伺候了。”
“是,多谢王爷。”王昱一在门外行了行里,便退下了。
子墨晕着也不是很踏实,眉头深锁,双手依旧紧紧的攥着拳头,臀部的伤看上去煞是狰狞,好在后面是杨敬恒亲自下手,疼是自然更疼些,却好在不伤筋骨,趴上几日大约也差不多能好。
杨敬恒深深叹了一口气,拿起床边浸湿的帕子,擦去子墨一头的虚汗;又将子墨蜷紧的手扒开,右手竟然被指甲生生嵌出血痕,一只手展开后鲜血淋漓的。杨敬恒摇了摇头,起身去在柜中,拿了上好的金疮药,细细的洒在子墨的手掌上,手臂上。
当杨敬恒在处理子墨臀腿间的伤时,子墨醒转了过来,许是因为蜇人的疼痛,许是因为子墨自己的意愿,当醒了之后再要晕过去就难了。特别是当他感到杨敬恒在给自己臀上的伤上着药时,自己想挣扎着下床未遂,被杨敬恒扇了一记响亮的屁股,呵斥着:“不许乱动!”的时候,子墨愤愤的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懊悔着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
一时间,一人认真的处理伤处,一人认真的扮着鸵鸟,不相顾也无言。而子墨臀部的伤上药也是受了一番罪,杨敬恒先是将药均匀的抹在子墨痕迹斑斑的臀腿间,又将药粉倒在水中,浸湿另一块帕子,盖在打的颇重的臀上。随着伤药慢慢渗透皮肤,子墨只觉得臀上有千万只蚂蚁撕咬,蜇人难熬,却在辗转间因为精神虚耗又睡了过去。
码了一丢丢 逃走~
杨敬恒坐到案前,回想着当初自己不得已将子墨放任到军中,军队这个熔炉,百炼成钢,况且那是自己熟悉并且可以掌控的地方。杨敬恒向来对子墨是严格的,可以说是严苛的。子墨小的时候,杨敬恒并没有安排人教子墨习武,初初到军中时,一切训练都要从新开始,小子墨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常常一天下来,浑身青紫。而当杨敬恒将子墨放任到军中时,他就决定要让子墨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小子墨的一切有人定期汇报,只要没有达到标准必是一顿狠罚,渐渐的小子墨的汇报逐渐千篇一律没有错处。在军中的摸爬滚打,经过几年的成长历练,杨敬恒渐渐放心下来,后来便让子墨上了战场,也并没有让杨敬恒失望,一次次的征战,归来的将士们只要提起杨子墨也都是夸耀的,不管是他的战绩和为人处世的态度,杨敬恒也渐渐觉得这对子墨来说也是不错的。可是今日子墨的种种行为真是切切实实的惹火了杨敬恒,回看这几日子墨看似毕恭毕敬实则却是在跟自己玩心眼,饶是被抓回来也是倔着脾气,跟自己对着干,今日是屈在了自己的棍棒之下,可是以后呢,杨敬恒深思着。
看着子墨歪在一旁的头,小脸苍白,嘴角还带着青紫,眼角还带着一丝泪痕,杨敬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又过了一会,杨敬恒将盖在子墨臀上的帕子取了下来,药力渗透,原本紫胀的臀部稍稍恢复了些,杨敬恒又抹了一层厚厚的药在子墨臀腿间,拉过轻薄的寝被搭在子墨的身上。这时子墨竟然乖巧的往被子里面缩了缩,调整了一个自己舒服的姿势安稳的睡着。
清晨,子墨幽幽的醒转过来,头有些沉沉的痛,而第一感觉却是臀腿间没有那般灼热的疼痛,有一丝清凉,然后惊觉自己光着下半身在寝被之中,复又想到昨夜杨敬恒像小时候脱了裤子责罚自己的时候,不时真是不想醒过来面对这一切。子墨抬头看见杨敬恒靠在案前寐着,蹑手蹑脚翻身起来,忍着身上还不时传来的疼痛飞快的穿好衣服,扶着腰在房里来回走了几趟,找到了横芜剑后,便一瘸一拐的往门口走去。
“咳,去哪里,过来跪着。”杨敬恒本就没有睡着,假寐着看着子墨折腾着。
子墨一听杨敬恒的声音,只能认命的将刚开的门关上,来到案前撩袍跪下,膝盖触地一阵酸疼刺激着子墨浑身一抖。
“说吧,这是准备做什么?”杨敬恒没有好气的问道,“昨天教的都忘记了?”
“属下不敢,”子墨听闻,身后一紧,灵机一动,连忙回答道:“属下是想去准备王爷洗漱,属下职责不敢忘。”
“哼,说的好听,准备洗漱带着什么剑?”杨敬恒盯着子墨,“把剑拿过来。”
子墨被问的无言,膝行着将横芜剑递到了杨敬恒的案上。
“去吧,不是说准备洗漱么。”杨敬恒甩脸吩咐道。
“是,属下领命。”说罢子墨便一拐一拐的出门了准备给杨敬恒洗漱。
今日整休,清晨还没有人起身,驿站的杂役到是已经早早起身准备妥当,子墨肿着右手端着热水,拿了茶壶,匆匆走过。
杨敬恒站在洗漱台前,试着水温,子墨听着吩咐加着水。
这一刻子墨有些愣神,今日杨敬恒面容明显显现着疲态,刚刚自己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杨敬恒的床上,而杨敬恒是坐在案前,怎么可能杨敬恒因为自己就坐了一晚上。
“哗哗哗”子墨一回神才发现手中的水不知不觉的都溢了出来,沾湿了杨敬恒的外袍,子墨赶忙拿放下手中的水,慌张的用衣袖擦拭着杨敬恒的外袍,仔细看这外袍也是昨天的。
“啪”杨敬恒不轻不重的打了一下子墨的脑袋,脱了沾湿的外袍,说道:“慌里慌张的,去拿一件干净的给我换上。”
“是是是。”子墨立马跑到外间,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去了。
当子墨在在杨敬恒的包裹里翻找着的时候,突然在一堆衣物下面看到了一个平安福,看着很眼熟,好像是当初母亲给自己的是一样的,只是颜色淡了许多,边角上磨得有些发白,看着有些年头了。
“拿个衣服也这么久?”当杨敬恒洗漱完毕,还不见子墨将衣服拿进来,走到了外间来,看着自己被翻乱的衣物,无奈的说道:“衣服拿过来,收拾干净。”
“王爷。”这是王昱一敲门进来了。
“昱一,你把这收拾一下。”杨敬恒看到王昱一,看了看子墨,想着还是让昱一收拾更快一些,指着子墨说道:“你,把衣服拿过来。”
“是,王爷。”王昱一一看这狼藉,麻利的开始收了起来。
子墨偷偷的赶忙将平安福塞在衣服堆中,随手拿了一件外袍,准备递给杨敬恒,可是见杨敬恒没有接的意思,反而是要自己给他穿上,子墨又一阵摸索给杨敬恒穿上。
当子墨在给杨敬恒整理腰带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附上了子墨的额头,子墨立马往回缩了一下,没有躲开,子墨站着发懵。
问这手的主人,自然是杨敬恒,当他看着子墨给自己穿衣服的时候,脸上有些潮红,呼吸沉重,想着莫不是发烧了,便自然去探了探子墨的额头,这一动作,别说是子墨了,就连杨敬恒自己都吓了一跳。
“今天不用你伺候了,”子墨额头触手有些烫,毕竟昨日下手也是挺重的,今早上又是这折腾,便吩咐子墨去休息,最后还是威胁道:“要是还敢乱跑,就不要怪本王不给你面子。”
“属下领命,属下多谢王爷。”子墨被刚刚杨敬恒的动作吓的不轻,赶忙跪谢领命。
“剑,本王先收了,看你表现。”子墨刚想要把横芜剑带走时,杨敬恒表示横芜剑“危险”你先别动,又接着说:“桌上的药,自己拿回去上。”
子墨迫于杨敬恒的淫威之下,只得揣了伤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看着横芜剑,直到杨敬恒将子墨赶出去。
洗白渣爹不容易啊

子墨走后,杨敬恒靠在外间的曲尺罗汉床上闭目养神,一整夜来来回回给子墨上了几次药是有些乏力。
“王爷。”王昱一收拾好后,向杨敬恒禀报:“早些时候驿丞禀报,说是夏楚葉的派的特使求见。”
“人呢?”杨敬恒没有睁眼。
“还在驿站外。”王昱一如实禀报:“我去查看了一下,为首的名叫楚海生,说是楚葉的近侍,来人也不多,统共就四人。
“恩,知道了,通知几位大人,稍后再在正堂一同见见吧。”杨敬恒吩咐道:“昱一,你找个随行的大夫去给杨子墨看看。对了, 昨夜不是说今日允你休息,怎么又来了。”
“是,王爷。”王昱一腼腆的垂下了头,不好意思的说道:“王爷,属下习惯了,请王爷原谅。”
“傻孩子,”杨敬恒听后,看着王昱有些好笑,亦是有些赞许道:“行吧,先去准备吧。”
驿站正堂。
上座坐着杨敬恒,左右两侧分别正襟危坐着文武两班随臣。
楚海生带着几个人上前参拜。
“参见荣亲王,我主接受韶国皇帝册封,派我等前来迎接王爷。”为首参拜说话的便是楚海生,这楚海生生的精壮,几句谈吐之间,颇显得大气稳重。
“平身吧。”杨敬恒稍稍养回了些精神,允了几位起身。
与此同时,随行的石三轩石御医来到了子墨的房间。石三轩也是近年来新进的御医,快而立之年,一心扑在医道上。
“杨将军,王爷说你身体不适,令臣来看看。”石御医进门后只看见子墨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子墨一回房间便昏昏沉沉的倒头就睡,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进屋,立马条件反射翻身而起,一下碰到伤处刺激的立刻清醒。
“额。”子墨见来人已经在桌上摆弄着,定睛一看是石三轩,觉得奇怪还是好脾气的问道:“石御医,怎么是你?”
“杨将军,王爷说您身体不适,令臣来的,来让臣给您探探脉,也好回禀王爷。”石三轩再次解释着,说的同时已经拉过子墨坐下,把手放在脉枕上,搭着脉。
“我没事,不用了。”子墨执着的拒绝着,说着就要收回手臂,却被石三轩紧紧扣着,看石三轩样子坚决,倒也不好挣脱开。
子墨只得任由石三轩摆弄,一时间房间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石三轩的几声叹息。
“将军,虽然年轻,也不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石三轩在诊完子墨总结了一长串,边说边摇头:“风寒袭表,郁而发热,肺阳不足,气虚卫外不固,肺气虚寒,气不化津,清阳不布……”
“额,”子墨不由的打断石三轩冗长的发言:“石御医,你说的这些我听……”
“将军请不要打断我说话,我知道我说的这些你不懂,哎,总而言之就是底子亏损很多。将军战场辛劳,回来后要知道休养。”石三轩报复似的也打断了子墨,一本正经的说道:“杨将军,你这身体可要好好调养,你平时在吃什么药?可否拿给我看看”
“没有吃什么药,”子墨看着石三轩这么认真,实在不好意思再拂了他,想了想,起身将赵畅给带的药拿给了石三轩:“之前吃过几粒这个,还挺管用的。”
石三轩拿过药瓶,放在鼻边闻了闻,又兀自打开赵畅给带的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细细挑挑拣拣了一番,拿出几个药瓶摆在子墨面前。
“将军之前的大夫,看来倒是很了解将军的身子,这几瓶药须每日早晚服用一粒,温水吞服,连服七日,我到时再来给将军诊脉。”石三轩觉得到是省了自己开方子,七日后再看看是不是需要重新起方子看到桌上另外摆开这一瓶药,顺手拿起闻了闻,这是早上子墨从杨敬恒那里拿来的,一并推到子墨面前,说道:“将军身上的伤,也要按时上药。”
“好的,石御医。”石三轩早就看出子墨身后的伤,自然而然觉得这是杨敬恒让自己来的原因,这直接提起反倒让子墨一阵羞赧。
“将军,你还有些低烧,吃了药,还是多休息。”石三轩收拾收拾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稍等,”子墨突然叫住了石三轩,“石御医,你如何回禀王爷?”
“自然是如实回禀。”石三轩有些好奇子墨为什么这么问。
“可否,不要如实回禀。”子墨对于今日杨敬恒的亲近颇有余悸。
“杨将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也。早日今日何必当初呢?”石三轩只当是子墨年轻气盛不爱惜自己身子,一心瞒着杨敬恒,也体谅他一片孝心,应允道:“这次可以先答应将军,不过也得看将军自己的,药记得按时吃。”
“多谢石御医了。”子墨见石三轩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却达到了自己要的效果也就没有反驳,顺而受之。
这边驿站正堂,楚海生带着楚葉的函书,并且向杨敬恒汇报着函书中楚葉接手夏州后配合着先前的已派驻的几位附近官员治民之策,也仅是粗粗一些寻常的养民之法:什么减赋税,减兵役等等,在杨敬恒看来若是楚葉连这些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也做不得这夏候。
杨敬恒听的百无聊赖起身出了正堂,走之前吩咐其他几位继续听完,做好入夏州的准备,又吩咐已经回来了的王昱一安排好那几位的住宿,明日一同前行。
楚海生见着韶国王爷这做派,霎时白了脸,复立刻收拾好颜色,仿若没事继续说着,杨敬恒看在眼里,扬长而去。
杨敬恒回到卧房,看着子墨的横芜剑摆在案头, 一时起了兴致倏地抽出这三尺青峰,瀑布飞泻一般;剑鞘古朴,像是寻常之物;剑身布满了规则的菱形暗格花纹,处处透着铮铮的寒光;剑格处却镶有一枚温润翠玉,抵消些冲人的戾气;剑柄磨得发亮,锋芒逼人。
这时有人叩门求见,杨敬恒将剑收回剑鞘,放置一旁,来人正是石三轩。
石三轩走后,子墨依言吃了药,还是觉得昏昏沉沉,有气无力的,想着杨敬恒也没要他伺候,突然间闲了下来好像没什么事情做,转念又觉得自己可笑竟然会这么想,闷闷地倒头就睡。
子墨很久没有睡着过这么长时间了,一觉醒来日近黄昏。
一睁开眼,通体舒畅,头也不再昏沉沉的,四肢也不似日前那般沉重,臀腿上有重新上过药的样子,只是依旧隐隐作痛。当眼神对焦清晰后,立马愁云惨雾缭绕开来——杨敬恒坐在自己房内的悠闲的翻着一本杂书,看得入迷。
子墨没有动,他不想也不知道该怎样让杨敬恒知道自己醒了。他静静地躺着呆呆地看着杨敬恒翻着书页,可能是烧刚退,亦或是刚睡醒精神比较脆弱,看着看着竟一时模糊了双眼,杨敬恒的身影与记忆中的重叠在了一起,直到泪珠滑落才惊觉,子墨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
子墨拿起衣袖胡乱抹掉泪珠。
杨敬恒也注意到子墨醒了,放下了手中的书。
子墨起身下床,向杨敬恒拜道:“参见王爷。”子墨觉得这才应该是自己和杨敬恒正确的见面方式。
杨敬恒一时语塞。
早上听石三轩详详细细汇报了子墨的病情,没有说的那么重也没有很轻,但也帮着子墨稍微遮掩了些。这石三轩也是个话痨,是个书呆子式的话痨,说话冗长没有音调变化,让人听得犯困。杨敬恒最后自己总结:说了半天就是说子墨现在身子虚需要好好休息。
午后杨敬恒独自一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子墨的房门口,想着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也好,是不是又给自己整出什么幺蛾子。这倒是杨敬恒多心了,子墨因为烧着一直昏沉沉的睡着,杨敬恒进门也没有察觉。
杨敬恒见子墨趴着,走到床边轻轻扯下子墨的亵裤,看着胡乱撒上的药粉,摇了摇头,叹了叹气,难道儿女真是父母前世的债么,却又自觉得拿起药瓶细细的又重新上了一遍药。上完药后,杨敬恒摸了摸子墨的额头,触手微烫,只得将子墨侧过身来,拿过浸湿的帕子搭在额头上。
做完这一切,杨敬恒一直守在子墨房间,不时换换已经温热的帕子,直到刚刚热度下去,自己才将将歇下,怎想到小崽子醒来之后竟然对自己说:“参见王爷。”
参见王爷?参见王爷!杨敬恒想想也是,这么做好像才显得正常,最近自己是怎么了,对待子墨总是“心慈面软”,难道是之前皇兄那句“睿儿到底是你长子”说到自己心里去了?
“咳咳,”杨敬恒暂时不愿深想,咳嗽了一下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起来吧。”
“多谢王爷。”子墨毕恭毕敬的起身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起身吃点东西再歇下。”杨敬恒看了看天色,意兴阑珊,找了个不尴不尬的话头,转念还是严肃的如同往常一般,对子墨说到:“不许误了明日时辰。”
“是,王爷。”
直到杨敬恒的脚步消失,直到天色灰暗,子墨一个人站了好久好久。
《十里烟沙》琬琰华英 ^第17章^ 最新更新:2018-03-22 08:45:01 晋江文学城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3105044&chapterid=17
最近好忙好忙 更的慢 估计可能大概要坑 好不舍得
日落日升,月升月落,又是一日的轮转。
翌日清晨,子墨依言准备伺候杨敬恒,却早早被杨敬恒打发出来准备车马。
“这几人是谁?”子墨见楚海生几人面孔陌生,又一身夏人的打扮,便拉住了正在整车的于大毅问道。
“将军,这是楚葉派来的什么特使,为首的那个叫楚海生。”于大毅顺着子墨问的方向看了看,回答道。
“他们来干什么?”子墨觉得奇怪,照理说楚葉是降臣,只要安稳在夏州地界恭候,没必要特地派个使者过来。
“小的也不知道,听说就是来汇报谢恩的,昨日王爷已经接见过了。”于大毅将自己知道的如实对子墨说道:“将军,你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觉得眼神不太对劲。”子墨不动声色,思量着看着来人。来人貌似谦卑,眼神中却有着不可捉摸的地方,嘱咐于大毅说:“现在说不上来到底有什么问题,还是盯着些好。”
“是,杨将军。”于大毅说。
“额,于兄弟啊,真不用再称呼我将军了,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子墨有些无奈,杨敬恒明明贬了自己,也变着法儿的刁难自己,却又没有明文或是口谕说这件事,而后众人是不知其中缘由依旧称呼着,可这声声“将军”听来实在“讽刺”。
“是的,将军,哦,不是。诶,将军不要为难我了。”于大毅不知所措,只当子墨是想与自己亲近些,有些扭捏道:“那我该如何称呼将军?”
“可以叫我子墨。”子墨想了想,好像之前云舒志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这,这,好吧,子墨兄。”正在这时杨敬恒出来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众人纷纷行礼,“参见王爷”。
待杨敬恒上车后,王昱一在前,子墨则骑马随着杨敬恒马车周围,浩浩荡荡一行人开拔。
夏国都城。
“啪!”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楚叶脸上,打的楚叶别过了头,这是他国破后第一次见楚闵,脑海中排演过很多次,只是没想到话还没说就迎来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不知廉耻!忘恩负义!**!”一脸怒气又打了人,骂骂咧咧的正是楚阔的亲弟弟楚闵。
说起这楚闵本是闲散王爷,悠哉度日,不理朝政,可偏偏生了个七窍玲珑的儿子,近几年在夏国境内也是崭露头角。当初楚阔征伐无度,楚叶因劝诫被贬,后因着楚闵的关系又临危受命,骑马披盔。
夏国城破,楚阔兵败自尽,活着的皇亲皆被软禁,楚叶带着残兵归来,也算得上众望所归,只得由他担起这夏国的落魄的担子,韶国受降册封后,在楚叶的周旋下,保全了这一众遗老遗少,也渐渐解除了明面上对着凋零的皇亲血脉的软禁。
“爹。”楚叶整了整衣衫,跪倒在楚闵的面前。
“别叫我爹,也别跪,受不起韶国夏侯的大礼。”楚闵鼻子出气,恶狠狠的说着。
“爹,近几日韶国靖安使荣亲王便到了,叶儿求你不要再受遗老的挑唆,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楚叶没有理会楚闵阴阳怪气的嘲讽,语气诚恳,态度坚决。
“哼,夏侯不必如此屈尊,你不是都杀了王阁老了,有本事朝我来!”楚闵依旧不依不饶,甚至拂袖推到了个装饰的瓷瓶。
“爹,”楚叶以额触地,见目前根本说服不了楚闵,下定决心道:“靖安使前来兹事体大,他又是韶国皇帝的亲弟,叶儿为这咱们夏国百姓也只能委屈父亲了,请爹体量叶儿的难处。”
说完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没有在看楚闵一眼转身就走,在门口吩咐亲兵围了楚闵的住所,没有他的命令不得进出。
此令一出,只听见楚闵在房内骂的更凶了。
楚叶其实很难过的,原本父慈子孝,父亲从来不会对自己疾言厉色,若是没有楚阔这般穷兵黩武,自己怎么会与父亲沦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可是楚叶没有时间感伤,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
话说回子墨这边。
一行人走了大半月,今日终于到了夏州的属地。夏州与韶国本属同根,因着地属西北,比较偏远,逐渐与韶国发展成两支,分别建立起王朝。夏州地处内陆,气候比较干热,相比同时间的韶国会热些,还没正式进入夏季大家都穿起了单衣。进入夏州属地后,车队走的不是很快,楚海生在队前与几位一同驾马的将军、偏将走在一起,介绍着夏州的风貌,见是如此,杨敬恒也提出自己骑马而行,也顺道听听楚海生的介绍。见众人都围着杨敬恒,子墨便在外围护卫,跟着楚海生来的人也退到了外围,不时地观察着周围,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子墨一直驾马。马上颠簸着,一开始臀腿间的伤还能忍着,怎奈时间长了还是磨得的生疼。子墨骑在马上无限后悔拒绝了杨敬恒让自己坐马车的命令,虽然趁着刚刚休息时缓了缓,可是时间一长仍旧激的子墨出了一身汗。子墨逼着自己转移注意,正巧楚海生带的几个人可疑的在环顾着什么。
“你们在看什么?”子墨貌似随口问道。
“没,没什么。”几人掩饰不住的慌张毫无遗落摊开在子墨面前,回答子墨的是楚海生身边一个貌似唤作阿林的,三人一时不由的靠近了些,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看什么就没看什么,紧张什么。”子墨轻笑着四处张望。
“大人可是有什么事?”几人没见过子墨,阿林收拾形色,笑眯眯有礼貌的问道。
“子墨兄。”于大毅见子墨落在后面,又与夏人在说些什么,不由得想起子墨的嘱咐便策马来到子墨身边。
三人一听于大毅的称呼,不由的一惊,“子墨?!”,莫不是那个修罗战神杨子墨?眼前这个少年,黑亮垂直的头发只束起一半,剑眉星眸,鼻挺如峰,双唇微抿,面若冠玉,颀长的身子穿着一身玄衣,三人一开始还觉得是哪位文臣来找茬。这就是修罗?这便是战神?
“你,莫不是杨子墨!”阿林还没等于大毅跟子墨说上话便开口问道。
“将军的名讳也是你们可直呼的?”于大毅没好气的回答着。
“将军恕罪。我们实在不知道您就是杨将军。”三人告罪,可依旧将信将疑,总觉得眼前有些病恹恹的年轻人与自己想象中那个战场修罗对不上号。
“三位言重了。我也没说自己是是谁,到是我失礼了。”子墨笑笑,表示并不放在心上。
“将军,大人大量。”阿林依旧有礼貌的笑着恭维着,继续着话头,更是谨慎:“将军,可是有什么事?”
“路途漫漫,就是无甚事,以为你们有事?”谁都听得出子墨这话里有话。
“将军见谅,我等战后便一直跟着主上,这是第一次出来,看着周遭心里些许不是滋味。将军误会了。”阿林说完后,另外两人纷纷点头。复又说了些韶国恩宽义厚的话。
子墨见几人话头上毫不含糊,遂又与于大毅掰扯了几句,假装觉得略显无趣走开了。这时几人才略略松了口气。
人说兵过如筛。经历过战争的地方,人们艰难的开始重建家园,夏地亦如是。随着夏地的深入,步入眼帘的是一幕幕断壁残垣:村落残败,人丁稀少,满头白发的人在田间劳作,年轻的妇女赶着壮实的耕牛走在泥泞的田中,偶有几个总角小童穿插其间。而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到举着韶国“杨”字旌旗的一行人纷纷跪拜,祈求自身平安。
之前赶路都计划好绕着城外官道或是小道走,不愿惊扰百姓。入夏州后,几位随行的大人便商量着走几个夏州的城镇,实地了解一下夏地的实情。一众人一路前行,今夜艰苦,落宿在夏州的一处城镇,虽有行使报备,总难以如同韶国境内一般舒适。
晚间饭后,子墨垂手恭立已经近一个时辰,众人在单独辟出来的一个房间内商谈实际运作夏州的事务,争论几番,还是决定按照之前商定的“夏人治夏”总体方针,复又商讨些细节。
当众人散去,已是三更,子墨已经站的虚汗淋漓,一双腿都站的僵了。
跟着杨敬恒进了房内,子墨便伺候着杨敬恒洗漱,这段时间下来子墨做的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今日听吴将军说你早已给过他们夏的疏呈,而且跟那个楚海生讲的并没什么出入?”杨敬恒洗漱完毕,坐在床沿边准备就寝,子墨准备告退时。
“王爷恕罪。”子墨一丝不苟的正跪下来。
“噢?你倒说说本王恕什么罪?”今天白天尽听着吴将军几人在夸子墨做的详致有细,想着之前自己因为这个罚过他,没想到反而是自己的不查。众人的夸赞更使得杨敬恒心中汗颜。
“……”子墨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杨敬恒也不着急,就静静的看着他。
子墨垂着头,知道杨敬恒在看着自己,盯得久了脊梁骨都有些发毛,一开始没有说话,要在打破这寂静就更难了。
“行了,起来吧。”杨敬恒承认现在好像不太会跟儿子相处,而子墨见着他总是闷闷的,本想夸夸他,却弄得好像问罪一般。
“谢王爷。”子墨撑着地缓缓站了起来,一时气息不稳,不住的想咳起来,清咳几声后,向杨敬恒告退:“属下告退。”
子墨退至外间,听得里面杨敬恒的声音响起:“早点休息,记得按时吃药。”
没有回应,杨敬恒只见烛光中的身影顿了顿,便走了。
子墨出了杨敬恒的屋子并没有回房,夜色中他不著痕迹的纵身一跃。
其实没有不让见,主要当时墨墨也外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一天,母亲突然搬到了以前都不曾到过的王府西苑,不再出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一天,睡眼惺忪的自己被送到新兵营,跟着一群不认识的孩童一起起居。
那群孩子第一次看到我进来的时候很开心,咧着嘴笑着。他们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说了我叫杨子墨,教头大叔便直接把我拎到了队列中,开始说着些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后来,他用那细细的蜇人的鞭子告诉我,这是训练科目,必须要跟着做,而且要做的好,鞭子抽上来的时候很疼,以前自己胡闹的时候爹爹也打过板子,板子很疼,可我还是觉得鞭子更疼。我哭过,喊过,换来的只是更凌厉的鞭子。
后来,我知道那些孩子笑是真的因为我的到来,不是看我长的好看,而是多一个人他们可以多吃些,多盖写,多用些。原来看人不能看表情,只有眼神,眼神遮不住一个人的内心,这些孩子绝大部分都眼神中透露着狡黠、凶横。
后来,我远远看见爹爹来了,我兴奋的跑出去一把抱住爹爹坚实的腰身。我以为爹爹会接我回家,可他硬生生推开了我。我又被抓回了训练营,被关了三天的禁闭,禁闭室没有亮光,在黑暗中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开始,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禁闭室很冷,不住的哆嗦打断我的想法。我数着送水饭的次数度日,现在想想那样的暗无天日真是可怖。我被放出来后,教头当众扒了我的裤子打了我二十军棍,以儆效尤,我痛极,怕极,却无法动弹。还没挨完我就疼晕了过去,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挨完,这一次我足足趴了五日才将将下地。教头后来说,在那里没有人管你是谁吗,没有人管你经历了什么,只有第一才有意义。
后来,我接受了新名字,一个人吃过残羹冷炙,一个人蜷缩在大通铺的角落,一个人坚持着艰苦的训练,一个人抵抗过汹汹的病势,一个人挨过那沉重的军棍,一个人学着生存,一个人拼命的争着第一,一个人要忙的事情很多,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没有时间想。
再后来,大家结束了三年的训练,被分送到了各个军阵,我来到了北军,从一个士卒起步。每每只能远远的望着来巡视的爹爹,期待着自己当值的日子,这样爹爹来了可以离他近一些,希望他能想起来接我回家,或者像以前那样夸夸我。
再后来,我只有在每月一日的月休回过家,不是,是回过王府,看过娘亲。当我第一次见到娘亲的时候,她抱着我哭了很久,说我高了、壮了、长大了。当我第一次问娘亲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了,为什么把我一个人扔在那种地方。娘亲抱着我哭得很凶。当我第一次叫嚣着那人不是我爹爹的时候,娘亲第一次动手打了我一个耳光,哭着告诉我那是我的父亲,永远都是。当我开始称呼他为王爷的时候,娘亲足足三个月没有理我,我害怕失去,我认错,在娘亲面前我一直称呼他为父亲。
再后来,我第一次出征,娘亲给我戴上了平安福。后来的每一次出征她都会做一个。
再后来,一次次杀敌,一次次受伤,一次次的军功让我不断晋升,好像有人开始叫我“修罗战神”,却没有人知道我也害怕那血染的沙场,我没有人说只能深深埋在心底,这一点我在新兵营学的很好,依旧铁血的挥剑斩杀。慢慢的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了我的父亲是他,慢慢的我知道那只是王爷。
我在都城的时候,每次月休的时候,我一定会回去看看母亲。她的院子不大,我回去时便住在她院子的偏房中。见到王爷的时候,不过也就是下跪请安,我只有娘亲了,不想她难过罢了。
亲亲们,超短小,随便看看,不看也行,攒着之后看。码剧情码的蓝瘦。想哭。
夜阑更深。
子墨自出了杨敬恒的房间,飞身辗转到了楚海生几人的房间旁。屋内早已经熄了烛火,还时不时传来阵阵规律的呼噜声。子墨在外轻轻抬起虚掩着的窗,看见几人安稳的躺在床上,心下奇怪,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子墨回房后,依言吃了几粒药丸,躺倒在床,细细想着总觉得这几个夏国人有问题,说不上来哪里,只是多年来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人有什么肯定有不可捉摸的地方,特别是那个阿林总是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什么,但是今日楚海生的几番动作又处处显得坦荡,这让子墨很不解。当劳累一日还带着未好的伤的子墨躺在床上后,倦意不断袭来,终是抵不过周公。
这一夜平静如水。
第二日众人早早起身,按时出发,计算路程今日晚些时候便可抵达夏州的中心都城安城,也是亡夏的宫殿群落之地。
今日杨敬恒依旧免了车驾,骑着高头骏马,昂藏七尺的他正值壮年,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王昱一骑着马护卫在侧,两人一时在说些什么,杨敬恒频频点头,子墨跟在不远处,看着两人。不知是不是太阳有些晃眼,盯得久了子墨看的眼睛有些发涩。
“将军,王爷让你上去。”王昱一带着杨敬恒的命令让子墨跟了上去。
子墨点了点头,策马赶了上去。
“王爷。”子墨赶上杨敬恒后简单的行礼称呼。
“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杨敬恒屏退了其他人,示意子墨骑马在侧,又让王昱一带着几人先去安城通知楚葉准备接驾。
“……”子墨一愣,昨晚自己没去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的作用,只感觉睡的太死,一觉醒来天都亮了,老实回答道:“属下就在房内。”
“是么?”杨敬恒侧头盯着子墨:“好好想,是不是翻墙了。”杨敬恒暗中让王昱一盯着子墨的一举一动。
子墨恍然,原来杨敬恒说的是这事。
“属下去了那几个夏人的房间。”子墨回答道,慌忙的逃脱着杨敬恒紧盯的视线。
“为什么要去?”杨敬恒不疾不徐的问着。看着子墨终于有一丝不同往常的神态,饶有趣味的观察着。
“属下觉得这几人有些问题。”子墨想了想,继续说着:“这楚海生来的蹊跷,楚葉早早就派这几人来,王爷不觉得奇怪么?”
“继续说。”杨敬恒不是没有想到,也早已让昱一私下摸了摸几人的底,搜了几人的东西,倒是没有不妥,此时到真想听听子墨怎么说。
“属下昨天他们的住处探了探,觉得更加反常的是,几人到是处处显得坦荡,如若是真坦荡,那就说明楚葉是真心修好,如果不是那就太危险了。王爷要……”子墨想着说着,最后一句梗在喉头没有吐露:王爷要多加小心。
“本王要如何?”杨敬恒见子墨突然没了声音继续问道。
“王爷还是派些人盯住的好。”子墨低着头转了话头继续说到。
“杨子墨,做的很好。”杨敬恒终于把想说的挺久的话说了出来,杨敬恒心中骄傲,觉得子墨堪当大任,很是欣喜。
一时两人无言。也没有继续说着,子墨楞了楞,用力的握着缰绳,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说到:“属下惶恐。”转而镇定的继续说着:“这是属下应该当做的。”
子墨觉得这段时间的相处,杨敬恒对自己好像不似之前那边冷眼旁观,狠罚他之后,竟然还会关心自己。他不是傻子,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段时间的相处,一开始子墨依旧觉得别扭,可这几日好像不再那般难受。
子墨啊,这不就是父子天性,血脉相连么。
之后两人一直并驾,并没有再起话题,子墨稍稍在后,直到目视已可见安城城门。远远望去,安城城门已经修缮完毕,来往的夏人进进出出,看了几日的因战火屠戮的村庄,今日快到到安城才觉得这城镇的有些许活力,有些许人气。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着,突然四周几只飞箭“嗖嗖”而来,顿时变生肘腋。
紧随其后,一阵密集的箭雨接踵而至。众人见状,一时慌乱,有的迎击,有的躲闪,不时间已有人受伤倒地,于大毅作为护卫队长,按照预案临阵布兵。
霎时间四周窜出许多黑衣蒙面刺客,各个全副武装,几个本来走的远远的夏人不知从何处掏出兵器,不顾一切的冲进人群见人便砍。看似杂乱无章,实则目标直指杨敬恒。
于大毅带着几人第一时间抵挡着箭雨,来到杨敬恒身旁,此时子墨徒手夺下正面砍杀上来的黑衣人的武器,反手一刀,来人应声倒地,血染红了地面。
子墨与于大毅会合后,将杨敬恒围在中间。自突变时,子墨本能的飞身扑倒杨敬恒,飞矢擦着子墨的手臂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杨敬恒便一直注视着他:子墨挡在他身前,又飞身迎面对敌,出手狠辣,绝不容情,招招见血。
黑衣刺客计划好的将一行人分割成几块,使得难以相互应援,一时间,双方有死有伤。黑衣刺客孤注一掷,仅留几人抵挡着分散在四处的兵士,大部分人放弃守势,为着能伤杨敬恒一刀不惜赴死。
杨敬恒看出来了,子墨也看出来了,这批刺客分明是有备而来:从一开始的箭雨、到如今的搏命拼杀,训练有素。也许他们没有想到今日遇见的就是昔日战场上的“修罗战神”。子墨横刀立马,奋力砍杀,一面以身犯险牵制着黑衣刺客,将指向杨敬恒的刀刃一一拦下,另一面配合着将领、兵士、前后相守,渐渐减了困势。
一众黑衣刺客并不吝惜性命,只为扰乱这一场所谓的“靖安”。来人不是别人,自然是夏州那一群遗老招兵买马的死士。在楚葉接受册封后,以王显王阁老为首暗地里依旧谋划着想要重新收拾旧河山。楚葉本就不喜征战,经此亡国之痛,虽有皇室血脉,却管他什么皇室血脉,只求得夏州百姓有一方寸土,生生不息。他一边应对着韶国各个方面的要求,一边有有心遮掩着王阁老那群人的动作,怎想到王阁老得寸进尺,势要他牢记血仇,共同筹谋,更是搬出楚闵对他威逼利诱。这到真真让周旋在三方之中的楚葉力有难及,处处制肘。
当得知王阁老派出刺客,准备铤而走险刺杀杨敬恒时,此计如是成功,那便是活生生将楚葉辛苦周旋得来的都付诸一炬,触到了底线的楚葉一时冲动辣手杀了王显。当冷静下来后,却已经找不到相关计划的痕迹,让他都觉得这是不是只是王显放出来的假消息。楚葉不得已早早派出自己的心腹楚海生名义上接驾杨敬恒,实则嘱咐他若是真有不测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杨敬恒,保住杨敬恒就是保住自己的家园。
当然不是假消息,死士们早在楚葉得到消息前便离开安城,待死士出城后,王显便将所有毁尸灭迹,以性命牵制楚葉。他们精密的布局,来回的演练,只求一击必中。只可惜老天没有站在他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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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1:3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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