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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十里烟沙(父子 )[第2页]

作者:这年头奇葩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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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赵畅放开子墨的手,来到案前一作揖,将杨敬恒的思绪拉了回来,“公子,伤势不是大好,肩头以及腰侧的伤口怕是战场上就留了,没有很好的恢复,如今伤上加伤怕是要好生修养。”
“嗯,本王知道了。赵先生只管救治就好。”杨敬恒一听表示道。
“王爷,我还没说完,刚刚只是外伤,现在比较严重的内腑,公子脏器受损严重,所以才会吐血不止,伤口流血时间较长,公子失血过多,而且湿寒入体,侵入脏腑,尤其是肺部,很是凶猛。”赵畅的话深深的扎进了杨敬恒的心中。
“赵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杨敬恒放下安稿,站了起来。
“这伤上加伤,病上加病,赵某不是神仙,也得提前跟王爷打好招呼,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赵畅缓缓的说到。
“赵大夫,您快说说,将军这该如何啊。”李总管在一旁忍不住问道。
“说难办也难办,说易办也易办。”赵畅买着关子。
“赵先生,你不要打太极了!”杨敬恒见赵畅这一副样子,有些生气的道。
“就看王爷,想不想救,赵某救人自当全力而治,可公子如此重病,就算是当下救活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痊愈的,况且看公子如今的病势,也要看他的自身的造化。赵某为医者治病救人,也是要养家糊口的,这诊金……”赵畅顿了顿,望着杨敬恒。
“怎么不说了?诊金本王还是付得起的。”杨敬恒望着子墨,问道。
“王爷,听闻当今陛下宫中培育着一株廿一叶人参,赵某想以此为救治公子的诊金。”赵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这廿一叶人参是东北属国锡国进贡的珍品,传言可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当年锡国受夏国侵扰不堪,为保平安,进贡此国宝级人参,进贡之后每日由专人供养。
“赵畅,你到时会选时候。”杨敬恒说道,“医好他,这人参就是你的证金。”
“哈哈,赵某就先谢过王爷了。”赵畅听的心满意足,于是便开了药方,交给李总管,李总管马不停蹄跟着去取药,又吩咐了许多注意事项,不要轻易移动,时刻关注着等等,说是白天看公子的病势,还没有起色的话便要准备施针。
天微微凉,人都走尽后,杨敬恒来到床边为子墨盖好被子,子墨依旧烧着,杨敬恒便动手将子墨额头上的帕子浸凉后换去,看着小脸苍白的子墨,舐犊之情慢慢爬上了心头。
赵畅回去后也没有闲着,准备药材,施针的工具,一切准备停当后便来到了王府,期间也不过两个时辰。
当赵畅再次来到王府书房时,杨敬恒已经去上早朝了,独留李总管在子墨身旁,赵畅来后,立即为子墨切脉,子墨脉象依旧无力,但好在并没有恶化,见李总管在便问:“李总管,公子的药是不是在煎了?”
“是、是,我已经跟厨房打好招呼了,煎好了马上拿过来。”李总管刚说完,就有人端着煎好的药罐进来了,李总监接过药罐,拿纱布过滤了给了赵畅。
赵畅接过药碗,准备将要喂给子墨,子墨眼球转动,竟逐渐醒转过来。
子墨醒来见是在床上有些不解,昨晚只记得自己气血逆行晕了过去,见李总管在边上,便将自己撑了起来:“李叔,这是?”见有一陌生男子在床边疑惑的问道。
“将军,这是赵畅赵大夫,是王爷请来为您治伤的。”李总管为子墨解惑到。
子墨一愣,王爷请来的?为自己治伤的?
“公子,既然醒了就不要犯楞了,这药是你自己喝还是赵某喂你呢。”赵畅见子墨楞神,打断道。
“有劳赵大夫,我自己喝。”子墨接过赵畅强行塞在自己手中的药碗,一抬头喝了下去,药汁苦涩偏酸,子墨强忍着不适,强压着反胃的不适,皱着眉头。
赵畅见子墨喝完了药,苦口婆心的说着:“公子,看你年纪轻轻,虽说是受了伤,可是这身子底子还不如李总管的强健,此番更是受罪了。公子你要做什么?”赵畅还没说完,便见子墨欲起身,离开床榻,赶忙制止。
“赵大夫,子墨感谢你的关心,我的身体自己有数,我有要事在身,不得不离开。”子墨依旧心心念念要去凉山看看母亲是否真的在哪里。
“身子这么虚弱,怕是还没走到门口,又麻烦人抬回来,还是安安静静的休息休息。”赵畅说罢,手拿银针,手起针落,直接扎晕了子墨,“病人还是多休息,少折腾的好。”说我自己心里还暗暗爽了一把,不听我赵畅的话,下次再试试看。
子墨安静的躺着,赵畅吩咐李总管脱去子墨的上衣,准备施针,看似赵畅玩世不恭的,他知道子墨病势缠绵,下针必要精准,不然难保没有性命之忧,用烛火烤了银针,一针一针顺着经脉刺入,子墨肺经孱弱,五脏淤血,此第一次施针便是要初步打通经脉,紧紧张张一个时辰,赵畅也是一身汗,刚刚子墨喝下去的药也随着吸收起着功效。
终于,随着银针刺穴,子墨吐出了一口深红色的淤血,见此,赵畅已达到此次的目的便,收了针。而子墨好像睡的还不错。
会的。怀如也来了,高产优质楼主,幸会幸会。
另一边,杨敬恒上早朝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的,早朝结束后便被杨敬禹召至后堂御书房。
刚要往后堂走去,被吕相吕思远匆匆叫住:“王爷!”
“吕相爷,有什么事?”杨敬恒见着吕相爷脸色不好。
“王爷,听闻昨日“小王爷”回府了?”吕相不疾不徐的说到。
“小王爷?子逸(若南儿子)还未成年,未得皇上册封,吕相哪里听闻我府里还有位小王爷了?”杨敬恒,一听便知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倒也不给吕相爷留余地。
“王爷,南儿嫁你多年,请你务必善待她。”吕相以退为进。
“相爷放心,敬恒明白。”两人都是心智极高的,倒也说的轻松明白。
皇宫御书房。
“敬恒,最近可是有心事?”韶帝与杨敬恒相对坐着对弈,韶帝问道。
“皇兄,臣弟的确有事,想向皇兄求那一支廿一叶人参。”杨敬恒也不藏着。
“敬恒,所谓何事,可是有何隐疾?”韶帝以为是亲弟身体有恙。
“皇兄误会了,不是臣弟,是臣弟那逆子。”杨敬恒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韶帝,韶帝听完后,便马上吩咐,将人参送至王府。
“敬恒,人参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说到底睿儿是你长子,只是这些年长在军中,想必吃了不少苦,身子养养能好,不过性子你得慢慢调教,毕竟若南也是老丞相的女儿,又为你生了一个儿子。”韶帝说到,“不过回想以前你带睿儿来宫里,很是乖巧懂事。”
“臣弟知道了,多谢皇兄指点。”杨敬恒明白暗波汹涌的朝堂,没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利益相关,韶帝仁善早些年兴兵也只为以戈止战,如今境内安稳与民休息,朝堂不可乱。“臣弟想先告退了。”
“好,这一局先封起来,等来时结束这残局。”韶帝应允。
“多谢皇兄,臣弟告退。”杨敬恒缓缓走出韶帝书房,回想着韶帝的话,似乎是话中有话。
回到府上,赵畅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在前厅喝茶,一见杨敬恒回来便舔着脸,讨好的凑了上来,道:“王爷,您回来了呀,嘿嘿。”
“赵大夫,本王的诊金已经准备好了,他的伤怎么样了?”杨敬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赵畅的“花花肠子”。
“真的么,”赵畅擦了擦雪亮亮的大眼睛,恭敬的回答到:“王爷,请放心,公子的伤赵畅倾尽毕生心血,也在所不辞。不过前提是公子得好好养病。”赵畅还不忘添这一句。
“嗯。”杨敬恒听罢,便径直走向后堂。
“恭送王爷。”赵畅作揖,抬头是却一脸严肃,仿佛若有所思。
杨敬恒来到吕若南的房间,见吕若南依旧病恹恹躺在床榻之上,的确是受惊不小。
“王爷,”吕若南见杨敬恒进来了,马上要挣扎的起身。
“身体还没有好,就先躺着,”杨敬恒立马制止,扶着吕若南靠在床边,“看夫人脸色,还没有大好。”
“王爷,不必忧心,过两日就好了,许是年纪大了,恢复的慢些,平日里妾身的身体向来不错的。”吕若南幽幽的答道,随后问道:“王爷,睿儿怎么样了?”
“嗯?”杨敬恒听闻不着痕迹的一怔,说到:“没什么事,就是之前在战场上还受了点伤,有大夫照料着。这小**,如此不懂事,该长长记性!”
“王爷,睿儿还小,你宽心。”吕若南劝说道。
“嗯,”杨敬恒不愿与她谈论杨子墨,便转开话题:“夫人,你且好生休养,等天气在暖和些,子逸从南边回来,我们三人一道出去走走。”
“王爷!”吕若南听后有些感动,又想起跟着太傅出门历练的子逸,泪盈于睫,杨敬恒顺势把手用力捏住吕若南的手,吕若南点点头:“都听王爷安排。”
子墨不惯一直躺着,赵畅每日叨叨念念也改不了,后来到是赵畅妥协了,只要不出屋子,随你杨少爷躺着坐着还是站着。
子墨也出不了屋子,杨敬恒自那日回府后,便下了命令,将子墨挪进了子墨小时候的东边的居所,没有他的首肯不得外出,还让王昱一派了守卫十二个时辰的轮班站岗。
子墨倒也安静了下来,除了赵畅每天来来去去,好似整个王府都不存在子墨这个人。
子墨今天又一个人默默的站在窗前发着呆,望着西边的院子,繁华初盛,天气渐暖,屋子中依旧生着暖炉,子墨觉得过于温暖,便总喜站在窗边,这时赵畅带着端着药的小厮推门进来。
“公子,过来喝药吧。”赵畅看见子墨又站在窗边,皱了一下眉头:“你伤寒还没好全,总是站在窗边受了冷风,我那金贵的人参还能不能拿到了?哎。”
“赵大夫,”子墨见赵畅又在那里唉声叹气,从窗边走回到茶桌前,见赵畅已摆好脉垫,便坐了过去,“子墨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公子,还要赵某说多少次,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伤了内腑,又伤筋动骨的,”赵畅三指切脉,示意子墨换只手,认真的继续说道:“就算是年轻,也不能这样对身子。公子,你外伤基本好的差不多,但也不能大意,我这给你治治的也是表像,你多年未好好将养身体,内里积了宿疾,自是还得好好调养。”
见子墨未达话,赵畅拿起药碗,递给了子墨,子墨也顺从的喝下。
这时李总管推门进来,“赵大夫,您也在啊。”顺势作了一揖。
“李叔,”子墨自被“软禁”在这的十几日,除了赵畅和日常送饭送药的小厮就没见过其他人,这时李总管过来肯定有什么事情,便问道:“您这怎么来了。”
“将军,”李总管见子墨大好,想起前几日,突然有点泪眼婆娑:“王爷允您明日去凉山。”
子墨一听有些震动,喃喃道:“凉山……母亲……”终是要见到母亲了么,子墨起身对李总管说:“多谢李叔。子墨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子墨早早起身,换了一身素服,推门而出,就见到王昱一在门外守着。
“将军,王爷吩咐,让属下跟您一块去。”王昱一见子墨出门,向子墨行礼说道。
“走吧。”子墨看了一下他,便走向前。王昱一随后便跟了上去。
子墨是走着去的,走的不快,出门时天刚刚蒙蒙亮,植物上还挂着露水,路上行人稀稀拉拉,晨起的早餐小摊贩刚刚打着哈欠,挑着营生开始摆摊;路边餐馆客栈还紧闭着大门;青楼酒肆刚刚结束一晚上热闹的生意,小二稀稀拉拉的准备关门休息。
今日天气极好,春暖花开,阳光四溢。子墨一行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终于到了。
当子墨站在刻有沈氏的石碑前,他怔怔的盯了良久,默默的端跪在其面前。
子墨的内心是波澜的,好似一个巨浪接着一个巨浪,扑面涌来,不由得加重了呼吸,又紧紧的咬着牙冠,双手紧紧的握拳,抵抗着快要淹没他的波涛。
不由得子墨不信,这是真的,母亲就躺在这样冷冷冰冰的地下!是子墨没有照顾好母亲,还让母亲一直念着担心着。是子墨不孝啊,是子墨不孝啊。
子墨强忍着泪水,这冷冰冰的坟茔直直刺激他所有的感官,泪水只能夺眶而出,直直砸落在地上。明媚的阳光照在大地上,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沈氏?孤寂的躺在这,只有一个沈氏的墓碑,让子墨更觉心疼,母亲为了他,为了他的父亲,为了她虽然不说但是心念着的夫君,一直隐忍。
子墨突然有了恨。可他去恨谁?
子墨一跪就是一日,每一分每一秒都回忆着母亲对他从小到大的一切,宠溺,爱抚,生气,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再有了。他渐渐收了情绪,将这一切轻轻的藏好,深深的埋在心底,在心底封起一层又一层冰霜,就这样一直跪着。远远望去,一人一坟,煞是凄冷。
夕阳溅落,“将军,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王昱一远远等着,一等也是一日,见天色已晚,只能提醒一下子墨。
子墨似是无人,并没有搭理王昱一。
“将军,王爷特恩,回去太晚了的话,不好交代。”王昱一见子墨无闻,便只能搬出王爷。
子墨听闻,缓缓转头看了看王昱一,王昱一突然感到一阵似有若无的杀气,只是一瞬便没了踪迹。
子墨复又正跪对着墓碑,深深的磕了三个头,带着嘶哑的声音说:“母亲,睿儿改日再来陪你。”
夜色渐渐降临,万家灯火。王府,杨敬恒的书房中早早燃起了烛火。
“王爷,昱一,回来了。”王昱一回来复命,然而回来的只有王昱一一个人,“杨将军,去军营了,他还说…。”
“说什么了?”杨敬恒见王昱一有些支吾,于是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书桌。
“将军就说他不愿回来。”王昱一回复道。
“原话是什么?”杨敬恒踱着步,想想都不觉得杨子墨就这么简单说了这个。
“额,将军说,'既然我母亲已经不在王府,那我没有必要再踏进那里一步。你不必在监视我了。'说完就往军营那边走了,我跟了一路,见杨将军的确是进了营房,我才回来的。”王昱一一五一十的叙述事实。
“恩,”杨敬恒听完,又问道:“杨子墨今日在凉山都干了什么?”
“回禀王爷,将军就是在…碑前,跪了一日。其他并没做什么。”王昱一将他看见的一一回复。
“恩,昱一,今日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杨敬恒听完禀报,吩咐王昱一回去了。
李总管一直在侧,听完王昱一禀报,心中也隐隐不安,但又看杨敬恒波澜不惊的,正觉得奇怪。
“李明,准备一下明日同云大人去军营视察。”杨敬恒吩咐道,“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
杨敬恒等李明退出后,独自一人落座。回想白天发生的事情。
今日早朝,皇帝与众臣商议如何善后与殇夏之战役。
已殁夏主楚阔其侄楚葉,呈上降书愿归顺韶国,成为其属国,俯首称臣,年年上贡。
在与夏的战争中,夏朝也是损兵折将,王室更受凋零,楚葉在南阻击韶国袭扰部队幸免于难,只得临危受命,挑起这个破碎山河的担子。
波谲云诡的朝堂,暗波汹涌,夏国刚殇,安民最为关键,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连年征战对韶国亦是不利。
一众大臣众说纷纭,最终还是皇帝拍板:封杨敬恒为靖安使,代皇帝行使职权,改夏国为夏郡,敕封楚葉为夏候,杨敬恒暂领夏州一应大小政务,随扈文官武将由云周平(御史大夫)协办甄选。
杨敬恒恭领授命,各百官山呼皇上圣明万岁。
这一切皇帝早已知晓于杨敬恒,殇夏刚覆,民心蠢蠢欲动,夏民剽悍,势必要找一个压得住,信得过的人,两人商量,杨敬恒最为合适。
而今日朝堂上,看似都出谋划策,吕相一派最为明显,不是说出的谋不好,而是这吕相收腹的人心,隐隐透着令人不安,自古君权、相权相依相生,亦是矛与盾;也许这也是帝王心术,未雨绸缪,也许他杨敬恒也在皇帝的筹谋之中。
是夜,月光清冷如水。
夜已深,除了站岗放哨的兵士之外,军营悄无声息,大胜回来,养兵休战。
杨子墨回到军营,这些年来最为熟悉的地方,这反而让他觉得有一丝存在感,回到营房后,杨子墨也是默默的坐着,看天色已晚,便和衣躺下,一时愁绪上涌,心烦意乱,翻身而起。走到院中,想起出门时,没有带横芜剑,便随手拿起一柄兵士的刀,直指月色,挥舞起来。
挥刀落下,劈砍这夜色中的微风,刀锋所指,挥出一片惊寒,刀起刀落,扰动这夜色寂凉。子墨不惜气力,好似这就能将心中烦闷随着气力的流逝而消失,挥刀所致,刀如巨蟒蛇吐信,令人心悸,又如飞龙穿梭,震慑四时,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公子,”赵畅知道子墨今日去祭奠亡母,想着肯定不会早,便晚上去了王府,没成想遇到李总管告诉他,子墨竟回了军营,于是又转到趁着夜色匆匆来到了军营,一来便看见子墨大晚上的在那里练武,默默的摇摇头,“哎呦,果然是征战杀伐的将军,不过这大晚上的,您能歇歇么。”
子墨一时见赵畅来了,舞完最后一个招式,敛了气息,由于身体尚虚,有些气喘。
赵畅站着看着子墨发丝都是清汗,心想必是练了好一会了,衣衫亵衣肯定都已经湿透,伸手将自己的汗巾递给子墨,示意他擦擦汗,并说到:“杨将军,能不能让赵某进屋歇歇啊。我可不像将军这般年轻的了。”赵畅忍不住吐槽。
杨子墨领了赵畅进了营房。而赵畅一进来,又频频摇头:“啧啧啧,这大晚上了,将军您能给点个灯么?”赵畅摸索着将随身药箱放到桌上,“将军,您也太节省了。”
子墨听赵畅不停叨叨叨,拿出火折子,点上了灯,烛光照亮整个屋子。
“啧啧啧,将军,你这也穿的太少了。”赵畅一看子墨只穿了一个单衣外套,“快点坐下,我来给你诊诊。”
“赵大夫,请喝水。”见赵畅说了这么久,想必是渴了,子墨给赵畅倒了一杯凉开水。
赵畅一手拿起茶杯,嘬了一口,觉得太凉便放下了。一手拽起子墨的手,开始诊着脉,杯子放下,换了子墨一只手,诊脉还没有结束。
“将军,这是李总管给您煨的药,还有点热,快喝了吧。”赵畅诊完了,见子墨气息逐渐平稳,从随身的诊箱中拿出药碗,催促着子墨喝下去,“喝完,快点去换身衣服,赵某已经说了好几次,将军你自己的身体还是要自己注意。”
杨子墨听言,喝完了药,便被赵畅催促着去换衣服。
换完衣服,子墨又被赵畅按着坐着,赵畅说到:“将军,”赵畅指了指桌上的茶壶,和子墨举到嘴边的茶杯,“这种太凉的水还是不要喝了,您身体虽然有着我的调理,自是目前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还是要平时多注意。”在嘱咐子墨的时候,还不忘在夸赞一下自己。
“嗯,好的,赵大夫。”子墨一哂笑,把刚要送到嘴边的杯子,放下了。
“将军,夜色已经很晚了,遵循规律,该休息了。赵某先走了”赵畅催着子墨该睡了,在赵畅看来睡觉可是修身养气的大补良方。
赵畅也是人精,知道今天子墨去了凉山,肯定心绪难平,便在今日的药中加重了安眠的药材,子墨这一晚虽然睡的晚,但倒也睡的踏实。
第二日一早,天气晴好,日头出的早。
还在军中的将士,按照军例,出起早操。子墨习惯醒的早,来到校场,与将士一同出操。
归来之后将士好久不见杨子墨——虽然杨子墨性子有些孤僻,但在将士心中,子墨颇有威信——纷纷跟杨子墨行礼,打招呼。杨子墨一一回应,加入早操的行列,先开始跑圈热身。
杨敬恒与云周平相约一身便服,来到京都北军驻地,韶国京都军制分北军与南军,北军是韶国的精锐部队,南军为守卫皇宫的部队。北军亦是也杨子墨所在军营。
地下室



第二日一早,天气晴好,日头出的早。
还在军中的将士,按照军例,出起早操。子墨习惯醒的早,来到校场,与将士一同出操。归来之后将士好久不见杨子墨——虽然杨子墨性子有些孤僻,但在将士心中,子墨颇有威信——纷纷跟杨子墨行礼,打招呼。杨子墨一一回应,加入早操的行列,先开始跑圈热身。
杨敬恒与云周平相约一身便服,来到京都北军驻地,韶国京都军制分北军与南军,北军是韶国的精锐部队,南军为守卫皇宫的部队。北军亦是也杨子墨所在军营。
今日正值张翼天休沐后,第一日返营。当得知杨敬恒和云周平要过来,便也早早在营中等候,来到校场,看着这一群自己的将士,个个都洋溢着年轻人的朝气。本就是休整时期,热身完后,一群将士三五成群在一块,相互比试着拳脚。
“元帅,荣亲王(杨敬恒)和云大人来了,在前厅。”张翼天的亲兵来校场报告。
“嗯,知道了。”张翼天整理了一下衣袍,往前厅走去。
“王爷,云大人。”张翼天本就是杨敬恒一手带出来的,对他自是有亲近之感,战闭归来王爷也没时间见他,今日过来张翼天欣喜的迎了上去。“让你们久等了。”
“翼天,我们也刚到。”杨敬恒说到,“我跟云大人来你应该也知道来意。”
“王爷,翼天知道,将士们现在都在校场,要不随我一道看看。”张翼天也就直接请了两位到校场来个“实地考察”。
众军士今日见杨子墨在,都想见识见识杨子墨的身手,战场上杨子墨的表现,令众人敬佩又恐惧,而平日里杨子墨又是个冷面孔,喜怒不行于色。大家私下里偷偷给他起了个诨名:修罗战神。今日气氛好,有胆大的兵士提议要跟杨子墨杨将军切磋切磋,还号称为了公平起见,三人对战子墨一人,话题一出大家都闹着起哄。杨子墨拗不过众人遂摆开阵势,以一敌三。
阵势一开,大家三三两两聚集在校场周围,将校场留给四人,虽说是切磋,上来可就是真刀真枪的,三人一上来就是直直进攻,杨子墨见来势汹汹,轻巧避开,旋即一个翻身,来到三人身后,三人也急急散开,转瞬四人切磋胶着不下,在旁的兵士声声叫好。切磋也逐渐进入白热化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子墨渐觉吃力,毕竟是伤势未愈,几个回合下来,三人竟了占了上风。
杨敬恒、张翼天、云周平也来到校场,众人皆被四人的打斗吸引着,不觉三位大人物的到来。
杨子墨躲闪着,三人趁着一个空挡,齐心协力剑压子墨,子墨运气起身,将三人的剑反压离手,可用力过猛,加上肩上的伤口阵痛,横芜剑也飞出手。四人精彩的对决,终算落幕,将士们齐声叫好,为三人,也为杨子墨。
“杨将军,属下们敬佩。”三人拱手佩服,一人名于大毅说到。
杨子墨有些气喘,拾起横芜剑,同回敬,没有多言。
此时,有人回神见到站在场边的大人物,一时间零零散散的将士齐声参拜三人,一时校场显得有些冷清了,子墨略一愣神,一同参拜。
“大家起身,一切照常。”杨敬恒也是军中出来的人,见到这些青年人热血满满,也甚是欣慰。随即校场上又恢复刚才的热闹,有的开始练兵器,有的练大石。
然而当杨敬恒再看校场的时候,却不见杨子墨的身影,心中竟然有些不悦,虽说子墨一直在军中,至少父子君臣纲常也算是守的住,见到杨敬恒行礼问安总是齐全。此时杨子墨悄悄离开了热闹的校场,让他面对杨敬恒他还是觉得不舒服,却说不上哪里。此番前来是来选调西行的武将,杨敬恒暂压了心头不快,与张翼天、云周平回到内室商量人员事宜。
从战功、战绩、出身、经历、年限不同角度讲在籍军官看了个便,挑挑选选,当人选定完,云周平便开始草拟上疏,张翼天抓住这个空档与杨敬恒闲话家常。一切整理妥当后,三人归家已是日薄西山。杨敬恒回府后审阅了云周平草拟的上疏,基本没有问题,选的人都是平日自己见过,靠得住的,看到最后杨敬恒拿起笔加了些什么,遂熄灯去卧房就寝。
王府书房,上疏躺在案上,杨子墨的名字出现在最后一个。
几日后,上承的奏疏获得了朱批,一批圣旨宣下,给予在选之人五日整理交接限期,六日后随荣亲王西行。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说有敏感词,度受在yy什么
杨子墨不得不起身重新梳洗了一下,虽然四肢百骸都提着抗议,至少子墨让自己看起来显得是精神的。
来到杨敬恒房门外,王昱一已经在门口站岗,出门在外王昱一始终恪守职责,时刻警惕。
王昱一敲了敲房门,通报到:“王爷,杨将军来了。”便轻轻推开房门,杨子墨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参见王爷。”杨子墨进去后,依礼参拜。却迟迟未听见杨敬恒让他起身,子墨抬头只见:杨敬恒坐在案前,靠在椅背上,双眼闭着,眉头舒展,好像在闭目养神。子墨便又调高了声响参拜道:“属下参见王爷,不知王爷召属下前来有何事吩咐。”
杨敬恒依旧没有反应,又过了一会儿,子墨见杨敬恒依旧没有反应,便准备退出,刚一起身便听见杨敬恒慢悠悠的说道:“有让你起身么?”
子墨刚抬头一不小心与杨敬恒一对视,竟见杨敬恒也看着他,遂又正跪,恭敬的看着——地板,留给杨敬恒一个后脑勺。
杨敬恒依旧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子墨有些尴尬了,双膝因为长时间的跪地,也已经开始隐隐作痛,有些微微打颤,杨敬恒不开口,子墨也就愣愣的跪在那里。这时杨敬恒说话了:“把头抬起来。”
“属下惶恐,”杨敬恒故意晾了子墨好一会,这是子墨开口声音都有些嘶哑,“属下奉命前来,不知王爷有何吩咐?王爷吩咐,属下得令万死不辞。”子墨干干的回答着。
“掌嘴。”杨敬恒有些霸道,不过叫他抬个头,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子墨一时无言,暗忖到:掌嘴?掌谁的嘴,谁来掌嘴,想着这除了杨敬恒只有自己的房间,子墨突然觉得杨敬恒有些不可理喻,不过貌似杨敬恒对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风格。
“听不懂吗?不是说什么万死不辞的么?掌嘴不会么?”杨敬依旧见子墨跪着不动,便抓着子墨的话头冷冷的说,这真是祸从口出,杨敬恒也是有些生气的,如此轻言生死该打。
“啪。。啪。。啪。。。”子墨听言后一点不含糊,抬头就狠狠的往自己脸上扇,左右开弓。
“好了,停。”约莫打了十几下,杨敬恒让子墨停了手,“把头抬起来。”
子墨下的手不轻,好像不是打在自己身上,也便仅仅十几下,子墨都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想着刚刚是因为自己没听杨敬恒的话,自讨苦吃,便微微抬起头,只到看见书案,平视正前方。
杨敬恒见子墨抬头,两颊红肿着,嘴角泛着青紫,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懂规矩了么?”杨敬恒问道,“本王说的你该认真听,认真做。”
“属下谨记王爷教诲。”子墨再次俯身,谦恭谨慎的回答道,却一时无比反感着。
“你,既知要随本王去那夏州,可知应该如何做?”杨敬恒试试子墨。
“属下愚钝,不知。”子墨不是不知道,可是话就脱口而出了,可是两颊火辣辣的提醒他还是要保重身体,子墨顿了一下觉得还是解释一下吧:“属下只是一介武夫,随扈的也都是经验老道的将军,想必夏州兵事不在话下,属下愚钝请王爷明示。”
“既然不知,脑袋不会想,嘴巴不会问么?”杨敬恒今日本就是想着存心刁难子墨,自从此番征夏归后,杨敬恒见到的子墨都不似从前恭谨,反而变得随性肆意,此次出行以来几次三番远远看见自己,要么转身就走,要么好像假装有什么紧急事务要处理,远远走开,这些杨敬恒都看在眼里。
子墨闷闷的没有回答,盯着地板,无声抗议着。
“此番往夏州整编,虽去的几位将军,都是经验老道的治兵能手,却不是征夏之人,对夏州实际情形也并不是很了解,你,你的职责便是协助几位熟悉夏州。具体该怎么做不用本王教你了吧。”杨敬恒缓缓的说道:“可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你想不到?还是没有用心想?”他才不相信子墨想不到,若是真想不到也真不该在这个位置,而看子墨的情形完全是无声的抵抗嘛。“还是你压根只是没有将本王放在眼里,不屑与本王说?”
说完绕道案前,站在子墨面前。其实早在宣旨要子墨协助兵事的时候,子墨便开始梳理夏州地形风貌以及之前城防等兵事,也早早在出行前将初步整理的文案承递给几位将军。
子墨依旧是闷闷的没有回答,认真的看着走到面前的杨敬恒的鞋子,他也想明白了今日摆明了杨敬恒就是要找自己麻烦,多说也无意。
这到是完全妥妥的拱起了杨敬恒的火,也许也是这几日旅途劳累,使得杨敬恒也少了些耐心,随手拿起桌上的镇纸,就往子墨身上砸去。
“!。。!。。!。。!。。!。。。”
一连五下重击,实打实的打在子墨毫无准备的身后,脊背上本就肉少,而镇纸又厚重,杨敬恒一时火上来,也压根没有收着力,子墨一时疼的倒在地上,想要喊疼可是声音一下被堵在胸口,喊都喊不出来,随即又是铺天盖地的疼痛从身后蔓延开来,直直刺激着子墨每一根神经,子墨紧紧的握住了双拳。
“起来。”杨敬恒面露愠色,有些厉声道。“杨将军,是连规矩都不懂了么?”
子墨熟悉了痛感,用双手撑着身子,起身间,不住的轻咳,粗重的喘息,复又跪好。
“属下不敢。”子墨稳了稳气息,回答后便抿着嘴不再说话,一脸要杀要剐随便你的表情。
“昱一,进来。”杨敬恒转身将镇纸放好,坐下,深深呼吸了一下,对着王昱一说:“杨子墨,无有上下,降为普通士兵,以儆效尤,到夏州前由你管携。”
“这,王爷。。。”王昱一听深觉不妥,刚想要说便被杨子墨堵了。
“属下叩谢王爷。”杨子墨两手加额,跪着叩首。“王爷若没有其他的事情,属下能告退了么。”子墨一点都不想在呆在这里。
“昱一,带到院子里跪两个时辰。”杨敬恒气急,一点规矩都没有:“带下去!”
已是暮春时节,夜里倒也不是很凉,有些嘈杂的人声渐渐安静,印在窗间的烛火也逐渐熄灭。几只小虫意兴阑珊的哼了几句,不一会也消停了。夜静如水,无波无澜,有的只是子墨时有时无的几声轻咳。
月亮高高挂起,是这漆黑夜色的唯一亮色。当王昱一告诉子墨可以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第二日的丑时。跪的久了,子墨的膝盖至胫骨都麻木的几近失去知觉,仿若不是自己的一般,缓了好一会儿,子墨推开王昱一想要帮扶的手,勉力支撑起身子,踉踉跄跄的往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子墨已是累极了,翻身躺上床,一躺下去,背上的伤又刺激着子墨的神经,激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然而此时,子墨四肢均已罢工,不听使唤,摊在床上,无力中又好似控诉着主人的暴行。子墨强忍着,在熟悉疼痛的过程中,倦意缓缓来袭,不知是累的紧了的缘故,子墨浅浅的睡着了,只是眉头微微蹙着。
第二日清晨,太阳刚刚露头。驿站中还是一片宁静,昨日杨敬恒命令休整一日,今日大家自然都还在清晨的睡梦中,充分补充着能量,以缓解赶路七八日以来的疲惫。子墨是被胸间难以抑制的咳嗽叫醒的,撑起身子,依旧是不住的咳着,子墨下了床,粗粗睡了几个时辰,四肢也算恢复了生机,不似昨日那般疲累。
子墨洗漱了一下,喝了些水,调整了一会内息,可是依旧还是有些忍不住想咳嗽,想着怕是杨敬恒那几下不留情面的镇纸,打的伤了心肺。子墨想起临出发时赵畅絮絮叨叨给的那些个药瓶,拿了一颗说贴着“肺经”的药瓶里的药丸吞了下去,自嘲的想着这么快就用的上了的话怕是不够的呢,复又喝了些水后继续调理着内息。
“咚咚咚。”有人敲门。
子墨深呼吸了一下,觉得气息顺畅了很多,想着谁这么来敲门,开了门见到王昱一依旧站在门口。
“额……杨……将军,时间不早了,王爷该起身了。”王昱一有些尴尬的说着。
昨夜子墨跪在院子里的时候,王昱一还是跟杨敬恒吐露了觉得自己不能管携杨子墨的想法,毕竟杨子墨在战场的威名也是王昱一所向往的。杨敬恒自是知道一直在自己手边的亲兵的性子,自是不勉强。他只是要求自明日起王昱一平时做什么带着杨子墨一起就可以,剩下的自己会安排。而在外时杨敬恒很多起居上的事情,便是王昱一负责的,因此这日一大清早王昱一便来敲了杨子墨的房门。
“跟我,有关系么?”子墨觉得奇怪,夺了我的军功,贬了我,起身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爷吩咐的。”王昱一一脸无辜,而就这一句话就堵到了子墨,真是好回答。
子墨不情愿的跟着王昱一来到杨敬恒的房门外。王昱一敲了门便进去了,王昱一进门时正好是杨敬恒穿好衣物,而王昱一进去将杨敬恒的洗漱用物一一准备好,再倒上一壶温水,待杨敬恒洗漱完毕饮用。多年来王昱一已经对杨敬恒的习惯了如指掌。随即杨敬恒一般会在案前看会儿书,再用早膳。今日也是如此,王昱一进去后,子墨站在门口并没有进去。
“进来站着。”杨敬恒在里面看到子墨愣神站在门外,吩咐子墨道。
子墨听言还是站着没有动,他要进去站着干嘛?
“昨天教的规矩这么快就忘了么?”杨敬恒见子墨一动不动,提高了声调。
子墨明显听到了一丝丝威胁,背上的伤还疼着提醒着他,好汉不吃眼前亏。子墨抬了腿进到杨敬恒的房间,找了一个角落,耷拉的站着。
“不会站就跪着!”子墨听言只得撩起长袍跪下,跪的挺拔,见子墨跪好,杨敬恒继续说道:“今天跟着昱一,他做什么你做么。听懂了么?”杨敬恒再次吩咐道,见子墨没有回话,一眼扫过去,看见子墨脸上还留着昨晚掌嘴后的青紫印记。
“属下领命。”子墨见杨敬恒看向自己,立马回神,仰着头高声回答道。
子墨跪在一旁,看着王昱一好像了解杨敬恒的一切,手到擒来,对杨敬恒的一切都拿捏妥当。杨敬恒洗漱完毕后,坐在案前随手拿起旁边一本书开始看起来,王昱一便向杨敬恒告退,也带着子墨出了房间。
王昱一并没有走远,作为杨敬恒的亲兵自然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职责,王昱一到院子里开始自己的早操。王昱一向来对自己也是严格,每日不管睡得多晚,从来晨起的时间不会改变,早操一般没有特殊的事情也不会间断。
子墨精神不济,刚又跪了好一会儿,便找了个石凳子靠着坐,揉着自己这两天饱受摧残的膝盖,王昱一不善言辞,也没有理会子墨。阳光洒在院子里,照在身子上有一丝暖意,子墨这时有些怀念云舒志了,虽然是个说起来没完没了的人,但是相比跟王昱一这样相顾无言,还是更喜欢云舒志,他在身边的时候感觉自己都有了些生机。
这一日没有出行安排,子墨就跟着王昱一走来走去:伺候杨敬恒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站着,无事的时候,就和王昱一一起守着杨敬恒的房间,在房内、门外、附近站着或者坐着,当然只有在杨敬恒看不见的地方子墨才会坐着养养精神,调理内息。一日下来,杨敬恒也没闲着,自早膳过后,召见了随行的文官武将,听他们上报与讨论夏州的相关平治之策,同时安排随后几日的路程,估计再有十日左右的路程便可抵达夏州。一天下来就算子墨在房内,杨敬恒也没再跟子墨说一句话。
“明日开始由你伺候本王。”晚膳后,杨敬恒交代好王昱一明日行程以及后面的安排后,对着在站角落的子墨说道。
“你说什么?”子墨站了一天,以为杨敬恒只是把自己当隐形人,正自顾自的神游,乍一听杨敬恒对自己说话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话脱口而出。
“明日开始由你,杨子墨,伺候本王。”杨敬恒踱步到子墨面前,又缓缓说了一遍。
“属下惶恐。属下不敢。”子墨这才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觉,立马稳稳的跪下,自己才不要伺候杨敬恒。
“掌嘴。”杨敬恒话也不多,看来规矩还是没有学会。在子墨认真的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自己的时候,杨敬恒继续说道:“你不敢?昨日才对你说过,本王说的话你该认真听,认真做。本王知道你心里是不情愿的,呵,难道真是以为自己有了几年的军功,就连小童清楚的'天地君亲师'都抛诸脑后了,且不说你是本王的儿子,难道杨将军不懂什么是军令如山,说的如此清楚了,下次再让本王听到你此番回答,不要怪本王不客气。好了,停吧。”
子墨停了手后,活动了一下下颚,干干的对杨敬恒说道。子墨心里自然是极不情愿,如今这是什么意思,母亲已经离世,自己跟这个人根本没有什么关系,现在是用这种大道理来教育自己么?呵,自己看见杨敬恒的时候,想到的只有母亲孤独的身影,和自已在王府时那尴尬的身份,都知道自己是杨敬恒的儿子,但是他却把自己扔在军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
“起来吧,昱一去拿点药给他,出门在外面子还是要过的去的。”杨敬恒看着子墨脸上的红肿,对着王昱一吩咐道。
“属下领命,叩谢王爷。”子墨叩谢杨敬恒,行,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王爷。”子墨依言第二日准时敲响了杨敬恒的房门。昨日回去后,子墨仔细的给自己上了药,出门在外脸面当然重要,子墨将赵畅的金疮药用了将近一半,而杨敬恒给的药让子墨丢在一旁,又吃了一颗白天的咳喘药,倒头就睡,不想其他。
“进来吧。”今日要出行,杨敬恒已经早早起身,束发整装,子墨照着昨天王昱一的样子,笨手笨脚的伺候着杨敬恒洗漱。水热了水冷了,茶烫了茶凉了,子墨来来回回的折腾着,这些他的确不是拿手。杨敬恒看着子墨匆忙的身影,有些好笑,仔细看着脸上的伤,经过一夜红肿是消得差不多了,可是嘴角还是有些青紫着。当一切妥当,吩咐子墨道:“去把行李收拾一下。”
“属下遵命。”子墨嘴上说着,可是从来没有给杨敬恒收拾过行李,而平时自己来去总是只有那几件,这反倒让子墨无从下手,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反倒是看到什么都一气收拾。这时王昱一敲门进来了。
“王爷,车马已经准备妥当,各位大人也已经通知过了,随时可以出发了。”王昱一向杨敬恒汇报道。
“嗯,”杨敬恒点头认可,转头看了看子墨那边,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遂又说道:“昱一,你去整理一下,不要耽误大家的行程,杨子墨去马车等本王。”
“好的,王爷。”
“属下遵命。”两人同时回答。
子墨如同大赦一般逃离了杨敬恒的房间,回到房间子墨拿起收拾好的包裹和横芜剑,便到驿站门口,杨敬恒的马车处候着。
“杨将军,你怎么在这呀?”那天一同比试的于大毅也在此次出行的队伍中,之前一直在担任杨敬恒的侍卫队长便一直没有机会与之前一直是个闲人的子墨有交流。
“于兄弟?”子墨想了想 好像是之前三对一时很机智的那个。
“杨将军,您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于大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也不要再喊我什么将军了。”子墨无奈的说着。
“参见王爷。”于大毅刚想问是什么意思,众人见杨敬恒由驿长和王昱一陪着出来,纷纷行礼。
杨敬恒看了子墨一眼,示意跟上,自己径直走向马车,子墨讪讪地跟了上去,骑上了马跟在杨敬恒的马车旁边。
“出发。”王昱一代杨敬恒宣布,一行人又浩浩荡荡的出行了。
暮春时节,繁华荼蘼,又匆匆走了几日,转眼间就要入夏了。
“杨将军,你这是?”今日又是走了一日,快到日暮,于大毅见诸事妥当准备进下一个驿站时,策马来到子墨身边并行,好奇得问道。
“于兄弟啊,这几日你不累么?”纠缠了子墨一天的于大毅也是应了他的名字,锲而不舍的一直在追问。于大毅性格也是开朗活泼,小时候坐不住读书识字,被压着上了几年学向往战场杀敌精忠报国,便自做主张投了军,被他老爹知道后也是一顿胖揍,却也是不得不答应他。
“不累呀。不过就是骑着马走走,比起咱们西征的时候可是轻松多了。”于大毅想也没想回答着。
“你……”子墨有些无语,明明自己是在说你问的累不累,自己真的表达的这么不清楚么,想想算了对他说道:“我是被贬了,将军自是没得做了,说的好听是个侍卫,说的难听点就是个奴才,你没看我这几日端茶倒水,奴颜婢膝的样子?”
“不会吧,哈哈哈,杨将军你不要开玩笑啦。”于大毅只觉得杨子墨作为儿子在伺候老子,这在正常不过了,想着杨子墨还在打趣自己。
“……”子墨一脸无语,见说也说不明白,便驾马往前赶了赶,不想跟于大毅说话,这于大毅本就不知其中细节,对于伺候杨敬恒这件事就是一把飞到扎在子墨心口。
“杨将军,你等等我,等等我呀。”于大毅也追了上去。
“于兄弟,前面就到了,你不去看看?”子墨见已经看到驿站,跟于大毅岔开话题。
“哎呀,没想到这么快。我是得先走了。”于大毅眼见的确是快到了,匆匆告别策马前去,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没想到自己敬佩的杨将军离自己这么近,而且还这么好说话。
世界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只有车马轧过路面的声音。日薄西山,车马队也进入驿站,一切如同设定好的一般,又是一日,按照之前的设定明日又是整休的日子,这是入夏州后最后一次整休。
这几日对子墨说来,着实漫长。杨敬恒坐在马车内,子墨骑马在侧,子墨很多年没有这么靠近杨敬恒。出行伊始,子墨就想着能有多远躲多远,可是不知道杨敬恒发什么神经,或者就是有意折辱自己,什么琐事杂事都要子墨来做,而这一切都让子墨感到及其不适。
有压迫就有反抗,而反抗就在当下,子墨在几日承颜顺旨后,出逃了。
夜晚,杨敬恒的房间,烛光透亮。
“啪!”杨敬恒气的将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茶盏无辜的碎了一地。
“王爷,息怒。”王昱一见杨敬恒怒气十足,半跪劝解道。
“有多少人知道?”杨敬恒平了平气息,问道。
“暂时就属下一人,属下发现后就来报告王爷了。属下可以现在去追,料想现在还走不了多远。”王昱一回答道。
“我跟你一起去,不要惊动众人。”杨敬恒想了想说道。
于是,深夜中,驿站中又走出了两个身影,杨敬恒房间的茶案上安静的躺着一张信纸,“我走了”几个字跃然纸上。
也难怪杨敬恒生气,几日来子墨貌恭神敬,只要是杨敬恒吩咐都是“属下遵命。”,可让杨敬恒没想到竟然憋了个大招等着他。子墨晚上伺候好杨敬恒后,便在驿站附近晃了一圈。待夜深人静,大多数人历经几日车马劳顿都早早歇下的时候,子墨随手恣意写了“我走了”几个字放在自己房间桌上,觉得算是给杨敬恒一个交代,拿上横芜剑翻墙跳了出去,可这在杨敬恒看来就是实打实的挑衅。
子墨自是以为走的神不知鬼不觉,想着最快也是明天早上自己才会被发现不见,而那时自己已经走了一夜,“靖安”职责在身,杨敬恒怎么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抓自己。
子墨已经想了一路,出来之后便往南去,那里是母亲的故乡,也正是抱着这般想法,不管杨敬恒怎样他都逆来顺受,好让杨敬恒放松警惕。
然而,计策并没有得逞。子墨还没走出二里地,就被杨敬恒和王昱一追上,子墨没想着这么快就被发现,当还在震惊中,就被王昱一点中麻经,一时毫无还手之力,跪倒在地上,拼着力想抽开横芜剑,准备殊死一搏。
“啪。”子墨目含不服,盯着杨敬恒。杨敬恒看到后更是生气,没有言语伸手就是一记凌厉的耳光。
子墨的脑袋被一巴掌打偏,不死心的抽出横芜剑,甚至目露凶光指着杨敬恒。
“啪。”杨敬恒复又抽了一记更凌厉的耳光,子墨一下子有些耳鸣目眩,摔倒在地上,嘴角甚至流出一丝血渍,却紧紧抿着双唇。杨敬恒愤愤的转身往驿站走去,并对王昱一说:“带回去。”
子墨脱力的倒在地上,王昱一这时上来彻底制服子墨:反手钳制住双手,另一手拿起横芜剑,押着子墨回去了。
夜深,人静。月光如流水一般泻在窗柩上,杨敬恒站在窗边,身影若明若暗,看不清表情。
子墨被王昱一押回来后,跪在杨敬恒的房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身上已经渐渐恢复知觉,低着头,额前碎发遮着脸庞,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王爷。”这是王昱一拿着一根棍子进来了,向杨敬恒行礼道。在这地方、这时段,让王昱一找个趁手的打人工具也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棍子不粗,约莫婴孩手臂大小,但通体光滑,说来也巧,这根棍子,就是这个驿长用来教育自己孩儿的,放在大堂,王昱一愁着时正巧看到,便拿了过来。
杨敬恒点头知晓,深深叹了一口气,平复了好久,转身踱步到案前,坐下。王昱一看这架势是准备开审了,默默地站在一旁。
“杨子墨,可知错?”杨敬恒看不出子墨是个什么表情,但是明显带着不甘,遂又问道:“军中逃逸该怎么判?”
“……”子墨既然敢走,就下定了决心,无论什么结果都是自己愿意承受的,最多不过一死而已,遂抬起头,扯出一个轻蔑的笑的说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嘭……啪。”杨敬恒听后本就没有熄的火,瞬间被点燃,抄起手边的水杯就扔了出去,擦着子墨的肩头呼啸而过,又牺牲了一个杯子。“行,昱一,你说。”
“回禀王爷:军中逃逸:战时,枭首;戍时,亡一日杖四十,三日加一等。”王昱一背着军法。
“可有异议?”杨敬恒待王昱一说完后,又问向子墨。
子墨恨恨盯着杨敬恒,此间不是战时,不就是挨几下军棍,也不是没有挨过,没有言语,只身趴倒在地上。
“昱一,打四十。”杨敬恒也没有啰嗦直接吩咐昱一,但是心里已做好让子墨好好上一课的准备,这,不过只是开始。
王昱一抡起棍子,第一棍重重的砸在子墨的臀上,贯穿左右两半臀。
“额。”子墨乍一吃痛,呼痛出声。
“哼。”看着杨敬恒高高在上的嗤之以鼻,子墨咬牙忍痛,不再出声。
王昱一的棍子没有停歇,着实的一棍接一棍,由臀至胫,自上而下,将每一处都招呼到位。四十棍很快就打完了,子墨臀上火烧火燎的。王昱一将子墨扶起,杨敬恒在子墨挨打的间隙,给自己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到了一杯茶,悠哉的喝了一口,问道:“可知错了。”
子墨见杨敬恒又问,复又趴下,不就是军棍么,能怎么样呢。
“跪起来!这么着急想挨打?”杨敬恒示意王昱一将子墨扶起来,“不着急。”杨敬恒拿起镇纸,踱步来到子墨面前,缓缓的说:“哪只手,拔的剑,伸出来。”杨敬恒是要跟子墨算算拔剑的账。
子墨凌然的伸出右手手臂,杨敬恒想都没想,“啪”的一下,厚重的镇纸砸在子墨的小臂上,瞬间将子墨的手臂打的垂了下去,一道血痕赫然显现在子墨的小臂上。子墨捂着小臂,钝痛从中袭来,子墨觉得只消在一下,杨敬恒这个力度必然打断自己的手臂。
“手伸出来,手掌朝上!”杨敬恒没想打在子墨的手臂上,让子墨伸出手心。
子墨伸出手臂,他并不想退让,杨敬恒自是没有怜惜,抓着子墨的指尖,触手微凉。
“好好想,会不会好好说话?”杨敬恒没有说明数目,镇纸呼呼的全打在子墨一只手上,子墨眼见着自己的手慢慢肿起来,一开始还能坚持的挨着,约莫三十下后,杨敬恒已经明显感到子墨不住的想往回收着自己的手,遂又重重招呼了十记,这才松了手,子墨立马抽回已经充成馒头的右手,整个人微缩这身子,艰难的蜷了蜷手指,剧痛直击心口,子墨深深呼吸,用以消解这钻心的疼痛。
杨敬恒从容的将镇纸重新放到桌上,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杨子墨,没关系,本王今天有的是时间和精力陪你耗着,我们倒是可以赌一赌你的骨头硬不硬。”杨敬恒蹲的与杨子墨同高,用手抬起杨子墨的头,撩去他挡在额前有些汗湿的碎发,子墨左脸青肿着,有些发白的唇紧紧闭着,杨敬恒看着子墨第三次问道:“可知错了?”
子墨挣脱杨敬恒的手,倔强的对视着杨敬恒,咬着牙说:“悉听尊便!”
“不知悔改,昱一,重打四十。”杨敬恒吩咐在一旁的王昱一道。杨敬恒突感有一丝丝无力,子墨何时变得如此倔强不知悔改。
子墨听言,主动复爬在地上,这样反复击打的伤最疼,先前打的四十棍子才稍稍降低了温度,这时神经已经恢复而且更加敏感,而王昱一受了命,依旧有规律的,有臀至胫,一下一下的认真打着。
“啪……啪……啪……”
子墨一开始还能强忍着,待到二十下过后,臀腿间愈加是火烧火燎的难忍,臀上的伤痕不断的增加,王昱一棍棍破风而下,隔着衣衫也能看见子墨臀腿逐渐隆起的肿痕。这四十下比先前难捱很多,子墨全身紧绷,挨到最后几下的时候,更是用左手用力锤了锤地才生生挺过,眼前也升起一阵雾气。
这一切自是被杨敬恒看在眼里,当子墨缓了缓气,再次被昱一扶起跪好在杨敬恒的面前后,杨敬恒盯着喘着粗气的子墨说道:“现在呢?本王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子墨因为身后的疼痛和跪的时间久了,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只是下意识的对抗着杨敬恒,摇了摇头。
“昱一,你先出去。”杨敬恒示意将棍子留下,王昱一将棍子放在一旁,退了出去。
待王昱一出门后,房间里只剩下一坐一跪两人,理智告诉杨敬恒,不能再冲动的时候动手,他慢慢将自己的茶饮尽,复又坐了一会儿。
“把你的下衣褪了,趴下。”杨敬恒在平复了一会儿心情,对着子墨吐出了这几个字。
这回轮到子墨震惊了,他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怔怔的看着杨敬恒。
“杨子墨,我的话今天不会再重复,如果你自己不动手,会有人帮你。”杨敬恒抬手指了指门上王昱一的身影。
子墨内心挣扎着,一时翻江倒海,杨敬恒的话,臀腿间的伤强烈的刺激着神经,胃部也开始痉挛着。
“今天你自己不动手,明天我会让人帮你,到院子。”杨敬恒见子墨犹豫不动,平静的声调中透露着威胁。
杨敬恒不是威胁说说,而是绝对做得出来,那样子墨知道是比杀了自己更恐怖,可是子墨不想认输。
子墨颤颤巍巍的双手将衣袍撩起,无比艰难的将下身的衣裤退至膝弯,这对子墨来说太过艰难,寂静的书房里只有能听的见衣物摩擦的声音,手指关节也因攥的拳头过度紧张泛着青白。子墨紧闭双眼,复又挣扎的趴好。子墨真切的感受到夜晚的轻风吹过自己斑斓的臀腿,一时从脖颈红到了脸颊,一时间羞愧、屈辱、委屈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只能拼命将心底的眼泪牢牢的所在紧闭的眼中。
杨敬恒耐心的等着子墨趴好,自己站起身,拿起棍子,走到子墨身侧。
“呼……啪。”看着子墨已经青紫的臀,杨敬恒没有犹疑,铁了心要教训子墨,第一下干脆利落打在臀峰。
“……”凌厉的疼痛,复又氤氲开来,子墨死死咬着牙冠,微微的颤抖着。
“啪……啪……啪……啪……啪。”杨敬恒没有给子墨反应疼痛的时间,一连五下,稳稳的排布在子墨的臀上,没有衣物庇护的臀部,瞬间被打的光亮,足足比平时肿了一倍,而这场惩戒杨敬恒要让子墨记得清楚。
“唔…”子墨真的再难以抑制的呜咽,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的更加厉害,双手紧紧的握拳,指甲深深嵌进手掌,很痛,却一点都不能转移臀上传来的剧痛,他痛,真的痛,他想求饶,理智告诉他,不行。
“啪……啪……啪……啪……啪。”饶是这样,又是一连五下,杨敬恒依旧不偏不倚的依旧打在子墨伤痕累累的臀上。
“啊,额。”子墨喘着粗气,一切的情绪都抛诸脑后,扯着有些嘶哑的嗓子,呼痛出声,涕泗横流,只想让着棍子停下,换个地方也可以,子墨颤抖的开口:“求,你,换个……”
“啪。”杨敬恒却没有让子墨说完,毫不留情的一棍打在子墨臀腿间,硬生生的让子墨的话收了回去,杨敬恒给了子墨喘息的时间:“想好,该说些什么。”
“嚇……嚇……嚇”子墨大声的喘着气,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执拗的依旧不愿言语,疼痛让子墨想快点晕死过去。
“啪……”,“啪……”,“啪……”……
杨敬恒不疾不徐甩这棍子,而落点依旧只在子墨臀上的这一方寸间,不似刚刚那般迅猛,每一下都想让子墨好好感受,有充分时间消化痛楚,思考究竟要怎么做。
子墨饱受捶楚的双臀,再次传来的痛楚,伤痕累累的皮肤将破未破,而杨敬恒就是有这个手段,每一下都痛到骨髓,却又没有打的血淋淋的,这更是难捱,这种疼痛让子墨的神经无比清晰的感受着,子墨想要逃开,无助的躲避着,可是逃不开,他认输了,他不怕死,可是这无边无际的疼痛,折磨着他的意志,他缴械投降。
“我……错了。”子墨终于说出了杨敬恒满意的回答。
这顿打至此算是达到了杨敬恒的目的,他要用这顿打打尽子墨的骄矜和侥幸。
“跪起来。”杨敬恒终于放过了子墨,可是身后的疼痛子墨躲不开。
子墨挣扎了几下,实在是脱力的无法起身,只能趴着粗粗的喘气。杨敬恒这棍子不似王昱一实打实就是受着,杨敬恒用的巧劲,又是扒光了打,加上精神的打击,只会疼上加疼,却不加重内里的伤,伤在表面,痛入骨髓。
“错在哪里了?”杨敬恒见子墨已经撑不起身,自己反而蹲下,问道。
“不……不……该私……逃。不……该……犯上。”子墨强撑着精神,眉头纠成一团,指节以为用力过猛都快看得出青白的骨节。
“还有呢?”杨敬恒追问道。
“不……该……”子墨喃喃地低语,眼前逐渐模糊,自己实在说不出来了,自己快要痛成两截了。
“不该罔顾生死,不该忤逆。父母安康……”没等杨敬恒说完,子墨终于如愿以偿的晕了过去。
子墨:你,是,亲,妈,么?
亲妈:子墨乖,忍一忍就过去。来抱抱
子墨:……
亲妈心力交瘁,你先躺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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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7 01: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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