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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人前显贵前(师生,师兄弟)[第4页] |
作者:MC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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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抽泣变成了低沉却放肆的哭声,方佐邦把头埋进老师胸前,哭得格外伤心。 “你会是一个出色的男主角,不仅仅是演员。无论与生俱来的天赋还是后天的努力,都昭示着你站在镜头或者幕布前,即使追光灯没有跟着,你也会是最耀眼的那个。”柔声抚慰着小孩儿的董老师突然又正色了几分,语气却并不严厉,“与你配戏的女主角、配角、甚至群演龙套,也都各有他们的尊严。做好男主角的担当是本份,你今天补救的那个空档,即使拿出去面对开放剧场里的千百观众也是没得挑。那又何必,抓着过错不放,甚至把别人的过错当作过错一定要揽到自己身上。别人又会怎么想。” 用手拨开方佐邦被汗打湿变成一绺一绺贴在额头的头发,又顺手揉了揉,看他好像听进去的样子终于把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一放。 “他们..是会怪我的吧。”方佐邦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般。 “你的同学知你信你,自是不会。”董今微笑,“如果还想不明白,就模拟这样一个情景,一出群戏里,场面很宏大、戏骨前辈一大堆。这时有人出了状况,你急中生智帮他们圆了回来,让拍摄得以顺利进行。本来是件好事,但事后你又当众向导演请罪说你处理得不够完美…” 董今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孩子身体一僵,简单几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是彻底想明白了,就不再哄着他,扶他重又站起来就把手抽离出了方佐邦身子让他一个人站好。 “不太起眼的群演们怕得罪剧组又正好被开脱出去可能会念着你的好,明眼人的老戏骨们看到了,万事不系于怀的可能觉得这孩子有点本事、有些个性的这种事情一出你就直接给人家造成很负面的印象了。”董今与他说话的样态较之刚才更为严肃,“还有,跟你有竞争力的同龄演员或稍长些的演员呢?指手画脚添油加醋地向媒体吹吹风,你以为…” 方佐邦的头垂得更低,鼻子因为刚才的哭吼被堵住了,还没等董老师说完就接过了话,带着鼻音显得格外弱小可怜。“我知道了,老师。我知道错了。” 现在的他被收拾得可怜,但如若在未来的某天真的发生那样不堪的事情,被巨大的舆论压力笼罩,四面八方的声音将他淹没,到时又会有多无助呢。 董今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右手却又攥住了藤条。 “与其那个时候看你难过,不如现在就给你好好提个醒。” 方佐邦一惊,哭肿了的红眼睛害怕地看向老师,下意识地后退了两小步。 董今见他动作也有些不忍,却还是横了横心继续道,“我不敢保证你日后一定会如何如何,在你还没走出校园的时候,我只能尽我所能给你们打打预防针。我是你的老师,也是生存在社会上的一个个体,大学里是乌托邦,是象牙塔。我也只能努力,尽量小心地撕裂你们的童话。” …… “也请,不要怪我。” |
本来已经停止哭泣的方佐邦被这番话惹得眼泪又涌出来,他明明不是一个这么容易哭的人,可能是被剖开那层防护,人真的会变得更脆弱罢。尤其是这种状态下还感受到了最赤诚的关怀,也不怪这个快一米九的大男孩矫情一把了。 忍着哽咽,小家伙用力点头,“是,老师。谢谢您,真的谢谢您。” “继续撑着。”董今略侧过了脸故意不去看方佐邦,冷下声音发了命令。 却还是在方佐邦乖乖做标准拳卧撑姿势、过程中因衣料摩擦牵动了伤口忍不住“嘶”出来时补了一句,“用手掌吧。” 方佐邦依言听话地调整了姿势,小声说了句谢谢老师后就感觉到藤条又抵上伤痕累累的屁股,还是不由自主地狠抖了一下。强迫自己平复心情,把姿势撑得更标准了些。 长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责罚,本以为已经蓄势待发却听到老师平和声音的发问。 “玄桦和燕颖那场对手戏,多长时间?” 方佐邦一愣,却也没有过多犹豫地很快回答,“两分三十几秒。”又略偏头更认真地想了想,“对不起老师,我精确不到秒。” 董今本来很满意这个学生自信快洁的回答,听到后半句时手上抵着方佐邦屁股的藤条不觉又加了些力,让本就受过重责已渐青淤的臀更加辛苦。 董老师瞥见都还没再打只就加了些力,就使得佐邦同学颤抖不已,终究不忍。责任心这东西,在某种极端状况下会成为桎梏,但孩子有这份心总是会让更多人垂青心疼的,关键还是场合程度把控得恰当与否。 这样想一想,刚才的情况也没有多过分。慢慢来,矫枉过正就得不偿失了。董今想。 “四舍五入,20下。可以吗。” 董今的语气丝毫不带着不容置喙的独断,即使是惩罚,也总是给他们商量的空间和余地。一点不用担心会堕了威严,也不会让他们觉得有情可讨,因为不论多少下,只需下了手便知道厉害。而数量,从来不是威吓的手段。 方佐邦倒是没想到这种事情还会有商有量,但还真的仔细想了一下,答道,“四舍五入,佐邦认为,应该是三十下。” “啪!” 毫无防备的一下,方佐邦痛呼出声,右边膝盖也一时不备地磕在了地上。 董今并未急着说话,而是瞥了一眼强把自己脚步收住欲言又止的周晓然,微微一笑。“总算是没白教。看来这鞭子打你身上还真没什么用,让你看着才有用。” 周晓然吞了下口水,目光里的哀切仍在,却没再说出口。 这个时候再胡乱求情,不说排练伊始周晓然脑筋抽筋闹得不快时的那次教训,就发生在眼前十分钟不到的惨象,也够让他学会什么叫三思后行、分得清轻重缓急。 周晓然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有时情感会超越理智,在某些不该过多释放情感的场合下,也会这样。 好在这次,算是学乖一点。 “一会儿可以少费些口舌了。”董今牵起嘴角,又很快把脸拉下,说话的对象已变成伏在脚边的人。“担当不要丢,但过犹不及就不好了。演戏是,救场是,挨打,也是。” |
sorry有事发晚啦~ —————————————— “就算我对周晓然的表现表示满意,也尊重你本人的意见。”非常轻描淡写的语气,但上扬的语调昭示着留有悬念的结果,自然也悬起了不少人的心。董今见方佐邦努力把跪在地面上的一只膝盖又强撑起来,艰难地摆回标准姿势后还是一直颤颤嗦嗦,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实在疼得厉害。 “二十五下。”比刚才严厉得多的声音,又补了一句,“你可以叫出来,但既然已经是惩罚,我希望你至少,不要动。” 方佐邦听后把撑在地上的手又表决心似的狠狠按了按,刚一稳定好,就立刻感觉到身后带着风的一下,痛感光速传达大脑… “呃..啊” 即便是强忍着,也只做到了没有“嚎叫”,但这感觉实在太夸张。除了因为是累加的伤,方佐邦每一个细胞都觉察出…原来刚才的抽打,真的还不算是惩罚。 “有没有说过不许动!” “啪!”落在腿上。 方佐邦被格外严厉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原来刚才那一记抽得自己左腿大腿无意识地塌了下去,连忙又翘高挺直。心里就有些委屈了,刚才明明那么平和得说是“希望”来着..现在就变成“不许”了..哼。不过他自然是没胆子也没心力去吐槽老师的腹黑与不讲理,接下来的藤条又回归在了臀上,方佐邦只得又集中一百二十分的注意力去应对。 “啪!”“啪!”“啪!” 连续不断的敲击,方佐邦还是会忍不住叫出声,却不像大多数人那样越叫声音越大。虽说一定会越来越难挨,但饶是屁股上愈发火烧火燎,方佐邦的呼痛声却是越来越小逐渐压在喉咙里了。 一旁耗着的周晓然索性闭上了眼睛。 “啪!”“咣!” 第二十下时,方佐邦一个没撑住,全身砸在了地上。 真的受不了了..当初竟然还要加到三十..方佐邦摇了摇头,咬着牙想同前几次一样勉力再撑起来,试了几次竟然都没成功,身子还伏在地上,脚尖都跟着使劲,但都没法子再摆回那个姿势,阿邦同学头上的汗急得更加密布。 “老师..”方佐邦开始求了,脑筋转了一下这比本来数量多出的、难捱的五下,是不是老师在罚自己不自量力,就同刚才道理讲得那样。想到这儿就开口了,不可以一昧把所有东西死扛在肩,是不是代表着面对老师的时候可以求饶..? 但过分的话还是不敢多说的,只是试探地说了句,“老师..可不可以容我缓缓..” 话音刚落就感觉肋下被一股力量拖了起来,身体离开了地面手脚下意识地就重又撑好在地上。 “啪!”“报数!” 还没等方佐邦的意识反应过来,嘴上已经脱口而出报了“一”,且强力克制着抖动的身体。 “啪!” “五。”方佐邦呆呆地报完最后一个数字,身体竟还保持着那个姿势。就连一直皱着眉闭着眼睛的周晓然听到“五”的报数后都猛得睁开眼睛,身体因为突然的动作胳膊还被把杆别了一下。他本以为小师弟会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的,却是没有。 “阿邦..”周晓然无意识地嗫嚅叫道,声音小得连在身旁的冯子宸都没听到。 |
董今把藤条放在一边去扶他,没有立即变得和颜悦色,只是帮助他放松一直紧绷的腿臂肌肉。 整间屋子略显尴尬的短暂沉默,不一会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25下就是25下,是你我之间商量之后的数字,与其他无关。” 方佐邦一直有些放空的眸子突然像是抓住了焦点,眼神一直在找着老师。 董今见他这副样子本来也是来气,但说不心疼是假的,怎么说也是自己刚刚才敲打过他,像用把尖头锤子一点一点划开,也是担心他的状态的。 “过犹不及可和自不量力不沾边儿。”还是柔声开解道。 “我没把你打得妄自菲薄吧?”声音甚为开朗,还故意捏住了小家伙的鼻子。“那可得再打回来!” 一旁一直揪着心的周晓然这时却是第一个笑出了声,好像心里一大块石头都落了地,却不知道他忘没忘记:他自己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还都只是开了个头呢... 方佐邦也是内心十分强大的人,听老师几乎是把话掰开了说进自己耳朵,也是瞬时明白过来,嘴角一牵扎进了董老师怀里。刚才一直忍着的泪花又毫无保留地在肩头“绽放”。 周晓然正对着董今的背影,正好却可以看见小师弟的脸。定睛看了半天却是辨不清,他是在笑着哭,还是哭着笑。 也许可能是因为委屈撒娇笑着笑着就哭了,也许可能是因为担子轻了心下畅然哭着哭着又笑了… 暮色四合,夕阳落得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余晖,投进这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排练室里。方佐邦的身影映在墙上,好像,更高大、也更壮实些了呢。 潇洒美少年,玉树临风前。 |
没一会儿方佐邦就哭累了,头窝在老师肩头却是一副耍赖不想起来的样子。 董今觉察出来,也不戳破,抿嘴一字笑地气声,“委屈了吧。”左手轻轻抚拍着小家伙的后背,“明明那么用功过,演出也那么棒的,还要被面前这个不讲理的大叔下手这么狠地揍。” 本就是心疼挨惨了哄小孩的话,也毫不客气地又捏住方佐邦哭得已经有些鼻塞的鼻子。 手劲不大,但方佐邦的鼻涕都快顺势流出来了,小孩儿一下子羞红了脸,想要挣脱那只时而可怖又温暖不已的“魔爪”。 董今也愿意并喜欢逗这些小的,无论是师生还是师兄弟的关系,都毋需太过拘泥不是么。况且性格上,虽有些“老干部”的想法做派,但其实捣蛋玩笑,又哪个少得他了。 是以看见方佐邦出了窘况变得更加红扑扑的脸,年近不惑的董三岁笑得更开心了,还故意不让他挣脱,看着佐邦张牙舞爪的样子。 扬高声音,“怎么啦,还躲,真委屈了你也不许躲。” 一到无关演戏排练的“课余”生活,董老师就不像上课时那样正经,对学生的要求一口一个“希望”。卸去老师身份回归到董师兄时,就显得格外蛮横不讲理了,不许、不准。像幼儿园小朋友跟妈妈一脸严肃地说你不许喜欢其他小朋友时的样子。 “哎呦还敢掰我手了!” 当然,学生们自然也会跟着调整角色,除了一些个别的如周晓然。 冯子宸这点就做得非常好,嫌弃老师发型不好看、埋怨老师做菜不好吃、帮老师按摩的时候故意来几下狠的...... 这时,一张纸巾从董今身后递了过来。 董老师看也没看地就顺手接过,帮方佐邦擦去马上要流出来的鼻涕。佐邦同学脸皮薄不好意思,早就抢过了纸巾自己弄着。 董今只看着面前的小孩儿害羞地擤鼻子,眼睛转都没往身旁转一下,却早不是刚才那副逗小师弟玩的声音。 “谁让你起来了。” 这时若是周晓然,一定会诚惶诚恐地道歉认错,可能会结巴地解释一下给小师弟求个情,又可能会什么也不说就马上傻乎乎地离开继续去受罚。 不过,这时也不可能是他。彼时的周晓然正扎着马步傻乐着看老师和小师弟闹,说来也有趣,没有老师命令绝不会自作主张起身的是他,甩下老师自作主张去兴师问罪护犊子的还是他。 不得不说,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窥得清情态读得懂心理,原因或许可以归结为天赋;而到了一定年纪之后,便可能是成长环境阅历识人所至。 冯子宸,是哪一种呢。 |
“老师不随身带的嘛,要拿就得再走去窗台那边的背包里取。”冯子宸的声音软软的,像一股春风钻进耳朵里。“到时候佐邦的鼻涕都流到嘴里去啦,我才见不得小师弟出丑呢。” “你倒是会护犊子。”董今冷哼一声,这话很明显也在敲打那边还耗着的那个。 冯子宸一点没被吓到的赔笑,没想到这小小的一个动作都引来咳嗽一阵,刚一侧过脸准备掩着点口鼻,身子就被一股力道侧着拉走。定睛一看,眼前已经是一只把着自己、拦在肚子上的手…再觉察时,身体已经在老师怀中倾斜了一个角度… 一想到这里喜怒不形于色的子宸同学脸倏得一下就红了,拜托,小师弟就在旁边呢好吗!这个姿势..太危险也太羞耻了.. 冯子宸挣扎着想逃走,但无奈胳膊腿都被辖住,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更扭不过生了气的老师,一阵折腾后换来了身后清脆的一声。 “啪!” 冯子宸本来在乱嚷讨饶的声音戛然而止。脸已经红到了耳朵根。 打破这短暂沉寂尴尬的不是继续而至的巴掌声、不是周晓然傻乎乎的求情、不是董老师语重心长的训斥… 而是,在一边还捂着纸巾鼻音重重佐邦小同学。“我..我不委屈。” 董今和冯子宸这边均是一愣,随即董老师反应过来好像刚才在哄孩子的时候问过这句,但就只是在哄孩子的话啊,哪成想真的要他答,况且还在这时候没头没脑地答。 董老师有些不快。但马上看到小家伙怯怯地指了指师哥,也便了然。脸上还黑着没动静,心里却是笑了出来,这孩子,跟冯子宸还真像呢。 “好的不学!”董今弹了一下方佐邦脑门,又用力推开,“滚蛋!没看见这边忙着呢么。” 方佐邦揉了揉额头,这回脸上却是写满了委屈,坚决地摇头鼓起了嘴。“不走。” 董老师一挑眉,却不像是生气在责怪,反而更像是气笑了,“嘿!没挨够是不是。” 方佐邦面上不表露什么,脚上却很本能地往后蹭着退了两步,看起来更坚定、呃更悲壮地一扬头,“不走!” 其实方佐邦不顾同学劝阻一定要赶回来的最初原因还是为了给师兄们求情,如果只是因为排练的时候没做好,说实话他也没那么大的勇气回来一个人面对老师、面对责罚。再怎么懂事也只是个还不到二十的半大孩子,又不傻~ “唔..”两秒钟后还是方佐邦自己先泄了气开始插科打诨、旁敲侧击地走上迂回求情这条路。伸手拽了拽老师袖子,看没什么反应竟大胆地又还想把手里的“凶器”也“偷”过来..董今一抬手,反手就甩起了藤条。 “嗖”得一声吓得方佐邦紧缩脖子眼睛也夸张地闭了起来。董今见他模样好笑,本来也没想真再对他动手的,这个熊孩子也是吃定了自己现在正心疼他心疼得紧呢。 奇怪,他却一点也不反感这些孩子过来变本加厉地蹬鼻子上脸。说实话董老师不以老师身份出现的时候,对这些小的也真是宠到没边儿了。世界各地的巧克力小零嘴源源不断地供应,会弄些乐器的价值不菲的手工琴也被当作生日礼物送到家里,喜欢体育的各类比赛的现场门票想看的、跟他说了就从不会失望… 周晓然的拳击手套、给冯子宸的一位已经毕了业师哥的从德国带回来的手工小提琴、冯子宸这孩子就比较好打发了——刚才那个全世界搜罗回来的以巧克力为首的甜食就是在说他。董今一直没明白有些都苦成那样了小孩子怎么会愿意吃...想到这里都要再撇撇嘴。 话说回来,他也更愿意去做他们的“今哥哥”,事实上他也做得很好。但宠你的人再少也总不会少得一个也没有让你去做“孤家寡人”、但能狠下心来修剪枝桠指路管教的伯乐,就真的难觅了。 其实单纯无忧地宠小孩,又何尝不比拎着棍子拉下脸简单太多呢。 噢当然,方佐邦与他相识不过几月,自还没享受过太多的“福利”,无非是每次来看他们时候带上些伴手的,都不是什么贵重玩意儿。不过想必以后是少不了了,董今过来的前一晚才打听到小家伙相较同龄年轻人不同寻常的爱好:书法。这年头能沉下心来练字的可不多了,之前还没怎么看过方佐邦的字,等今天料理完这两个晚上要过去他寝室再看看他的,除了看看伤,也看看他练得是什么字体好拣支合适的笔送他,董老师想。 一切都安排得很顺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的他哪里会料到几个小时之后会发生什么。 |
我这楼冷清,沙发好坐,还在看文的新进来的亲偶尔也露个面下场落个跟内容有关的评吧,长短好坏不说咱至少给个回应。总是这样一更好几千也没什么人真挺难受的。 换了背景添了人物为了更好地圆一个故事校改得也挺上心。也快改到断节儿点了,我多怕那时候也这样。 这文命途多舛,自诩不是什么矫情玻璃心的人,我也一直在努力坚持。但挺费劲儿的真的,尤其是,突然像找不到有什么意义的时候。 这几天一直在补@鹡鸰于飞大大的文,自知自己文笔尚拙,不过利用三年所学雕虫之技望图一个能予人向上正能量的念想。但在自己负能量满身的时候,这念想就似变得极为可笑了。 也许这时的我也更愿去做一个幸福的读者,顺便推荐《西都曲》,有关相声师徒传统曲艺顶好的一篇文! 絮絮叨叨一堆,就当我半夜改一个师弟稿子改得火大的泄愤吧,抱歉。我会对文字负责,也希望多少可以给我一些尊重。感谢! |
十分感谢善良的各位搭救了昨晚身心俱疲的我,上了一下午的课昏昏沉沉,先把更新po上来~ 其实评论长短好坏立场真的不重要,我只希望大家也可以把这里当成一个生活的发泄口,我努力创造一个不一样的生活剧情,让大家可以随之起伏变化而嬉笑怒骂。学习工作的压力已经那么大,能让人在文里感受些许温暖,实为我幸。再次拜谢! ——————————————————— 一切都安排得很顺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的他哪里会料到几个小时之后会发生什么。 转念回来一抬头就看见刚才被自己甩藤条声音吓到的小佐邦,又不禁微笑,用藤条端部戳了戳他肚子。 “肚子都瘪了,真是。快点回去上上药然后去吃宵夜吧!你的那组同学还等着你呢吧,怎么说今天表现得还不赖也该好好庆个功啊。” 方佐邦听后就不自觉地收起了刚才“卖萌”时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不应该说是故意在“卖”,只是在某些状态下,面对特定的人,有些被叫作本性的东西或者说感觉就会自然地冒出。便更是可爱了。 被老师说得羞赧的方佐邦复又低下头,喃喃道,“同学们说九点钟校门见,我..我一会儿等师哥们一起去。” “我要是说那时候放不了人呢。”语气变了。 “啊,嗯?”佐邦同学还沉浸在刚才赖着老师撒娇的调皮又暖融融的气氛里,明显是没反应过来的楞了一下,顿了顿答道,“那我也先不去了。” “啪!”迅猛的一记抽在胳膊上。 “刚才教的都白教是不是!” “啊!”方佐邦本能地抬起另一只手去按刚才被打过的地方,他本来就没挨过藤条,今天可倒好各个部位算是挨齐活儿了。太锐利的疼痛了,差点把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勾出来。 胳膊不同臀部,这一下又来得急,屁股上还痛着,但总归也隔了一段时间,现在又尝到一次藤条的滋味,方佐邦只觉自己大脑中记忆的疼痛感觉又潮水般涌回来。一时之间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董今见他右手想摸又不敢碰颤颤巍巍的样子,全身因为疼痛忍不住的蜷缩躬身、又不敢真的弯下身子去强迫自己挺直站着。心疼却没打算放过,今天扳这条毛病就给他扳彻底了。 正欲再执藤条,眼侧就冒出一个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很快也很坚定地挡在他和方佐邦中间,留给他的是一个今天看起来格外瘦削的背影。 自然是冯子宸。董今也突然记起来以前周晓然挨打受罚时站出来求情说软话的、总是这个看似文人气质清新脱俗实则人情练达八面玲珑的孩子。 他够圆滑吗,够。他有心机吗,有。但可贵的是,不滥用。 他想获得的东西,想欺负的人,只要他想,十有八九就可以做到。但却从不用这个所谓的过人之处去恶意算谋什么、压榨其他人的机会,就真的难能可贵了。 或许有人会说这个学生再善良也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学生,还未离开校园这片沃土。待真正两只脚迈进社会,他的心计便会逐渐释放并毫不犹豫地应用在一切碍了他路的人。 但董今相信,不会。 他不屑。 不过董今信这个孩子一定不会去做对自己不好的事,他会谋划好自己要走的路,会主动寻求资源争取机会。然而这不叫世故,这是成熟。他珍惜机会,便更不会去玩弄手段抹掉别人的机会,因为他——更自负。 他自信同等环境下是他能力更强,是他会脱颖而出。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用创造不公平环境去赢得胜利,有些时候甚至会维护。不是他有多绅士,只是他在某些情况下,会享受竞争的感觉。 竞争后,赢了的感觉。 他还没输过。 做老师的既然看懂了学生,就很想让他输一次,只是无论是严厉的训诫还是亲切的教导,他都还没把握、或者说没自信去打败他的自信。 冯子宸的骄傲与自负是不会外露的,甚至不会觉得他在收敛,他还是那样云淡风轻待谁都是那般淳厚温和。但这不代表,这份几乎不自觉的骄傲在被摧毁之时不会痛彻心扉、不会受惊无助。 董今预料不到后果也没想好解决的对策,便绝不能这样草率地用一顿打去击碎他的外壳。训诫的前提应该是训导,即是作老师的知道向何而导;如若只起到提醒警示的作用,便太不负责了。 他也要不断摸索,他也不是生下来就会为人师表。演戏几十年,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被媒体和公众定义成了“老干部”的形象,一些平时的爱好习惯也被媒体或粉丝神化妖魔化了,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也没法去阻止,但他自己心里会拎得清楚他还有哪些不足,要怎样改进。如果真的被外界的溢美之词“惑”住了,他又怎么来教这些信他敬他的小孩子,他的学生,他的心血。 好在,冯子宸还没到那个让人不盯着就不行的操心境地,现在更主要的矛盾无非就是些小毛病小问题,即为,用一顿打能纠过来的小问题。 哼,董老师甚至不自察地松了口气,攥着藤条的手握得更紧了。臭小子。 |
他的脸色还很严肃,紧绷的神情让远远站在一旁的周晓然手心攥出了汗。但却还没等他放狠话,方佐邦就从冯子宸挡护着的身影中冒出头来了,吐了吐舌,眨眨眼睛小心翼翼地认错。 “我..我刚才说错话啦,老师别生气。” 董今不语,看着他。 方佐邦舔了下嘴唇,低下头语气又认真了些,“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我会去的。” 自己作死的方佐邦又平添了条错误是缘于要给师兄求情,怕老师教训得厉害才说一定要等师哥们一起去和同学吃宵夜的。现在才八点一刻,九点还不能放人是要干嘛…想到这儿佐邦同学又心有不忿了,师哥们这段时间有多上心地教他们,每一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某种程度上他也是同组同学们寄托在这儿的希望,要是真不能把师哥一起带回去,同学们才更不会放过他呢。 “你过来。” 呃... 心脏一抽,刚才的不忿早就飞去了九霄云外。 方佐邦刚才一直藏在冯子宸身后,只露了颗小脑袋出来,饶是再不情愿也终归不敢不听话,低着头撅了嘴离开了师哥的羽翼,慢慢地捱到老师身边。 董今见他过来得慢吞吞,举了手就要揍,停在半空中却不知要落在哪里,最后还是一把拉过熊孩子右手按在他屁股上。不是打,只是按着,用力按。 “呃,啊,啊啊!老师!” “庆功会有男主角不到场的道理么!演砸锅了你也得去更何况还是真立了功的!演得够漂亮就可以不去了么!你是大牌到牌桌上放不下你了啊?还是高冷到要进到阿尔卑斯山上的冰柜啊!以后真进了剧组…” 方佐邦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尤其又是刚因为类似的被这么狠地教训过,只是刚才一心只惦记着两位师兄,真的是没走心大意了。现在听老师又要长篇大论的架势忙及时打断了话,赌气道,“进到冰柜里也要让您给我拍熟啦!” “啪!”从善如流的一巴掌。 “啊!!”方佐邦本就不堪重负的臀又怎能受得住这样的折磨,但董今也没想到,这一下竟直接打得小家伙身子软在了自己怀里。 稳稳扶住肩膀搂住后背,却又听到方佐邦忍住痛呼的声音,心下疑惑,从套头处扒开方佐邦宽松的练功服,就看见几条红印明晃晃地横亘在肩背处,看不太清有多重,但火气“噔”一下就窜上来了。 “脑袋里想的分不清轻重缓急连下手都不知道分轻重了吗!往哪儿打呢!”话头直冲周晓然,董今知道冯子宸很少会亲自动手教师弟。 无辜的晓然师兄也不知道小师弟身上带伤,也正好奇着就听见老师的怪责,却不辩解只低下头当默认了。 方佐邦意识到老师错以为是师兄打的,忙开口解释,“是下午上课时老师教礼仪时候罚的,细竹棍打的,不重。”话说到一半也不好意思起来,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呢。 董今听后又紧锁着眉头仔细掀开衣领要看,方佐邦害羞地往旁边挣了一下要躲开,董今也不强拽,只是语气严肃又担心地对学生吩咐,“吃到十点钟就回寝室吧,我去看你。” 方佐邦听见后明显表现出惊喜的表情,脑筋一转想抖个机灵,“老师我们吃不了那么久的,最多九点半就回去啦!您早些来吧,十点太晚了都要休息了!” 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董今自然听出来还是在为两个师兄求情,想让他早点放两人回去。但听到方佐邦絮絮叨叨个没完,一手提了他的脖子就直接把人往门口送。 佐邦同学嘴上还是不停,“那么晚了也耽误您和王导叙旧不是?再说了您儿子还等着您回家给讲故事呢,嫂子,唔..” 话说了一半就被简单粗暴地捂住了嘴,人这时已经被押着到了排练室大门这里。 扯了墙上挂着的小家伙的外衣,一脚踹出去。“早睡是好习惯,保持!你两个师兄就没这好习惯,我让他们好好向你学习。” 说完这句就“咣”的一声关了门,将方佐邦唐僧一样的唠叨呼喊挡在门外。 十几秒后锲而不舍的敲门声仍不止时,无奈的董老师向门外吼了句,“怕了你了,九点四十!在寝室等我!” “咚咚。” “不许再讨价还价了!” “咚咚咚。” “吱”一声几近暴力地拉开了门,快气出黑眼圈的董老师对上了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在咧嘴笑的小鬼头,方佐邦一矮身把放在门口地上的两个箱子拿起来抱走,“您给我们带的水果零食刚才同学们忘了拿,我搬回去~” 如果是在看动漫,董老师的头上怕是要冒蒸汽了,正要喷火,耍滑头得了逞成功给师兄们换了“减刑”的小家伙飞快地道过“谢谢老师!”后就转身小跑着走了。 “消失!” 方佐邦只听得耳后一声摔门声,跑着走牵动了身上的伤,却藏不住嘴角的偷笑。 “嘶…嗷~” —————————————————— 终于赶到佐邦part结束啦~还算甜的结尾道晚安 |
关上门的董今有些疲惫地转身,见到两个学生已经又摆好了拳卧撑的受罚姿势,突然就觉得很累,他有些无措,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抓过来打一顿?肯定的。为什么要打? 罚冯子宸为了排作品通宵熬夜糟践身体?他年轻时不也都做过的。 罚周晓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护犊子?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自己带的师弟戏走得再不好也只有他能拎回去管教,旁的人多说一句都要回护的。 怪周晓然不会答话?他在自己面前又何须会答话的。 至于带师弟师妹排出来的这场戏,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用惊艳来形容,虽有瑕疵,但下的功夫做的努力都实打实地能体现在台面上、看在眼里。 也许是新调教了一名方佐邦觉得身心乏累,在面对这两位“旧生”时,突然之间董老师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站在这里。他也不是什么打手、大教育家,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是有限的,是以看着两人尤其冯子宸胳膊已经在颤却仍兀自坚持撑着的时候,又想起新生进门时因为迟到重重责罚他们二人的那几下,折腾到现在一定捱得很辛苦吧..董今觉得索性,不如饶过一回,送了两人回寝室再换种方式慢慢教吧。 想法如此,手里那根藤条都觉得像有千斤重似的,于是便叹了口气,一点一点走到二人身边。 “你们倒是自觉。” 周晓然听到老师那声叹气心就在不停地狂跳了,一点一点感受距离的拉近,直到董老师的鞋出现在自己视野范围之内时,他已经绝望地闭上眼睛,却没忘了将屁股抬得更高些。 “起来吧。”又一声叹气。 这次却是把冯子宸也吓到了,毕竟暴风骤雨暂且不怕,挺过了就挺过了,最怕就是来自老师的失望,他们这么拼命赶工熬夜、力求完美,不就是为了不让老师失望吗。 “老师…”带着哭腔的周晓然。 董老师见他们两人没有一个有动作,也是心疼他们懂事,明知道会挨很重的打还一丝不苟地摆好姿势等待,没有一丝想逃脱的想法。 唉,要是不打不罚,才是更大的折磨吧,不知到时两个人又要做何想法了。 长吁了一口气,问道,“知道自己都错哪里了?” 周晓然听了问话却像是一下子放了心一样,立刻乖乖答道,“是。晓然不该..” 董今一抬手打断了周晓然要认错的话,却是问了句不相干的,“平板支撑现在能做多久?” 周晓然一滞,不知用意如何便只是答,“两分半。”停了一会儿,偏头看了看老友,又补了一句,“子宸..子宸现在应该撑不过一分钟。” “嗯。”董今随意点点头,“撑着吧。” 两人动作一顿,随即同时换了姿势,这个同时锻炼臂、腹、腰、肘的动作,作为一种惩罚对全身来说都是说不出的折磨。 不过好在周晓然平时健身练得很勤也很成体系,即使是现在这种状况,撑个两分钟也不是问题,但冯子宸就明显难熬得多了,他更重文戏的琢磨,在需要更多肢体动作的舞台表演上不如周晓然下得功夫多。相同的时间里周晓然可能会在舞台上研究动线走位和肢体台词的节奏配合,冯子宸则更注重镜头感的训练,每个情绪下的微表情,推拉摇移各个角度各个机位都要练上成千上万次。 是以,如果两人同时出现在一出舞台剧里,周晓然无论演主饰配,都一定是最耀眼的那个。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学生为之付出的汗水和努力有多少。 且不提这项差异,只凭冯子宸在之前多挨了几下重重的藤条,只凭冯子宸现在发着烧破布一样的身体,周晓然说一分钟都是在奢望。 |
“砰!” 果然,刚过三十秒,冯子宸就不出意外地砸在地上。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摔到地上,他只觉得脑子像被震了一样,看着前方镜子里反射出的一切,都愈发缥缈不真实。 “撑起来。”不带感情的发号施令。 还可以较比轻松撑着的周晓然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老师,想起之前的教训动了动喉结终于忍住没出声。侧眼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老友,不忍心地错过了头。 快十秒后,冯子宸已经彻底耗尽了体力,却还是没再撑起来,期间周晓然尝试着独臂撑着另一只手去帮忙扶,但无奈冯子宸实在没了力气,高烧的他也集中不了太多的意志。 周晓然感觉董老师提着藤条向这边走来了,心下更是着急,却没再勉强帮老友撑起来,而是自己将手臂臀腿抬得更高,这是更考验肌肉的动作,但他只希望老师可以先责罚他,给冯子宸更多的休息的时间。 可惜,未能如愿。 “啪!”一记藤条责在冯子宸的臀腿交界处。 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连呼痛的声音都发不出了,只能在地上辗转。 “啪啪啪!”紧接不停又是连着的三记,周晓然只觉老师一定是疯了,下手这么快,听声音就知道又那么狠,是要打死子宸吗! “老师!”再没忍住开了口。 董今没理他,甩高藤条要继续落的时候就听见周晓然大声地认错,稍微错愕了下,他本以为那个直性子的孩子会像一开始一样再出言指责他的。 “老师我们错了!不该没有度地糟践自己的身体,瞒着您通宵熬夜还试图撒谎。” 道出一条错误的时间,成功让董老师暂停了落鞭,但一条错误刚阐述完,周晓然却见老师对他没有什么回应,竟正继续将藤条向冯子宸身上挥去。 “啪!”竟是连着五下。 “呃…咳…咳咳咳咳” 冯子宸觉得自己的嗓子刚被火烧过,又被烟熏着,这几下打过来根本忍不住叫声,身体本能似的发声后,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停不下来的咳嗽。 “啊!”周晓然惊叫,他看见老友惨白的脸色因为剧烈的咳嗽已开始发红涨紫,吓得他只知道不断叫老师住手。 “你继续。”五下落完后,董今看着也早已撑不住慌张地伏在地上的周晓然,提醒了一句。 “嗯?”周晓然先是疑惑了一下,冯子宸都快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时却还是迅速反应过来了怎么回事,他看着周晓然集中精神了一会儿随即也迅速反应过来继续认错的样子,不禁暗叹,果然还是得激一下他啊,不过这代价是不是…也大了一点。 他没有了忍痛的精力和意识,但是他疼啊。 |
“我不该自作主张自作聪明,随意胡乱地回护师弟师妹,刚才不应该抛下老师自己任性地就要离开找人,晓然知道错了!”周晓然的哭腔已经彻底沦为哭声,“但这是晓然的错啊!求求您,别再打子宸了!他真的…真的受不住了啊!” “啪啪..”又是一连五下,依旧责在冯子宸臀上。 “吭..咳”冯子宸不自控地咳出了眼泪,他仅存的一点意识也是在告诉他,他马上要死掉了。 “晓然不该跟您顶嘴,晓然没分清轻重缓急,晓然遇事不冷静没顾及别人感受,是晓然莽撞了。是我做错了,是我,是我啊。” 周晓然看着藤条一下一下只往老友身上落,身上感受不到疼痛,心里疼得却像被鞭子翻来覆去抽了八百遍一样,整个人缩在一边在地上抽泣,茫然若失地已经濒临崩溃,语无伦次。 “分得清轻重缓急,辨得明是非功过。”董今停下藤条,立在冯子宸腿上。“这是我检查一开始便跟你讲的,八下藤条,虽说不多,但也算罚过你了。” “这条不算。”周晓然觉得老师的声音从来没这么冷过,冷得让人心生畏惧。 周晓然努力冷静下来,回想之前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但实在再想不出到底还有哪里被老师抓了把柄,余光看见老友在地上难受地辗转,心里就变得更乱。 “想不出来是吗?想不出来就好好看着你最好的朋友是怎么疼的!” 藤条无情地挥舞向冯子宸的臀部、臀腿,像一辆在高速上遮了车牌的犯法车辆不受控制地疾驰,轰,撞到车了,嚓,撞到人了,咚,连环车祸了。 冯子宸只觉,刺啦一声很刺耳,屁股上一定是被抽破了。 “你们一个一个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们一个一个都帮着对方瞒着我,一个一个都看不得对方吃苦受罪!我今天就让你们亲眼看看,是谁让你们嘴里互相称道的莫逆之交成了现在这个惨样!” “人模鬼样!”发狠地往冯子宸身上落了最后三藤,“是你们自己!” |
“你们一个一个把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们一个一个都帮着对方瞒着我,一个一个都看不得对方吃苦受罪!我今天就让你们亲眼看看,是谁让你们嘴里互相称道的莫逆之交成了现在这个惨样!” “人模鬼样!”发狠地往冯子宸身上落了最后三藤,“是你们自己!” 周晓然的心陡然间像被寺院撞钟敲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老师一直在苛责子宸为难他们,都只是想向他们说明一件事情,如果不是互相纵容,哪至于落得今天这个田地。 他会给熬夜改剧本的冯子宸冲好咖啡装好点心,却不会强迫他关灯睡觉;冯子宸会为他大半夜不睡觉在排练室外与看门的大爷周旋,却不会捉了他押回寝室说明天再做。这些看上去的体谅,实则是在变相助长着彼此变态一样追求完美的想法。 艺术是没有完美的,正如身体也不会永远年轻。经得起,一次又一次的任性与苛求。 老师没有过多怪责他自作聪明地帮师弟师妹开脱,没有觉得他傻乎乎不会看眼色分场合说话有多大错误,甚至没有问责他们的故意隐瞒..原来老师最在乎的还是他们,而且不仅仅是紧张他们熬坏了的身体,更多的是作为好友却不能相互提点,反而向更加恶性循环的方向发展。 “我知道错了…”沙哑得难以想象的声音,来自久未发声说过话的冯子宸。 董今没想到竟是他会先出声,意外的同时却有些气笑了,“你不是不答话的么。” “我希望你们出了学校,在向做一名好演员努力的艰难的起步阶段时,互相问候的不只是‘你这部戏跟谁合作啊,都收获些什么?’,或是一见面就讨论新发现新研究的演法,也可以催一催对方不要忙着工作也找找女朋友,敦促一下有没有因为一年之中都在拍戏而忽略了例行体检。” “说些残酷但一定要面对的,你要知道,你们现在挚爱的,终究会变成一份工作,是工作,就会有千篇一律的反复与枯燥。强迫自己随时充满热情,会很痛苦,也会把自己逼疯。记着,生活永远不该只有工作。” “我不想看着我两个出色的学生一点一点把彼此变得极端,追求那多余的偏执。演艺圈从来不缺抑郁症患者。”董老师又执起了藤条,“不管你们怎么想,就当是我未雨绸缪庸人自扰,我也不想哪怕一个小火星点了这样作践自己的苗头!” “噔。”藤条又抵在了冯子宸屁股上。 |
今天有晚课..困啦~子宸也终于..啦~嗯 ———————————————— “噔。”藤条又抵在了冯子宸屁股上。 周晓然连忙道,“老师!老师您打我吧!子宸真的不能再挨了!” “啪!”“啪!”…“啪!”一连五下,董今未予理会地把五下悉数挥向冯子宸,之后不出一言地转向了周晓然。 待他看见周晓然噤了声又调整好姿势才又发话,“晓然今天答话学得不错,很有长进。” 随即也不等周晓然答什么话就也是五下重重地抽在今天几乎没怎么受罚的周晓然身上。 “子宸撑起来。”藤条却还是抵在周晓然屁股上。 冯子宸竭尽全力做好了拳卧撑的姿势,胳膊已经不能抖得再厉害,身后像锯子拉过一样疼,每道破了的伤口都在肆虐着他的神经。 董老师手上有了新动作,先正手挥臂狠狠地敲在臀上,他落藤多用手腕,很少抡圆了臂膀揍人,藤条这种韧性极佳的物件儿,轻转手腕就可以发挥很大的效用了。但今天,似都是想将这根藤条抽断了一样。 “呃..嗬..”周晓然是极耐痛的人,加上自身内敛的性格,除了因为看冯子宸受刑,待棍棒真正加到自己身上,是很少会痛呼出声的。这一鞭怕是疼得厉害了。 “啪!”又是一下,反手用力挥动手腕,纵贯了结实没有一丝赘肉的翘臀。也直接打得周晓然膝盖磕在地上,忍不住嘶哈。 “这两下知道为什么吗。” 董老师没继续责罚蜷在地上抱着膝盖的周晓然,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周晓然很想探手摸摸身后,他不敢想象这两下会造成怎样的惨象,他只觉得有两条檩子正以不可想象的速度扩张肿起,怕都是要破了。 没精力没想法作答直接引致董老师下一个动作,这时只听得一个虚弱无比却很厚实值得依靠的救场声音,“方佐邦。” 周晓然登时明白过来是因为自己盛怒之下当众甩给小师弟的两耳光,也是这样一巴掌抡圆了胳膊,一巴掌不遗余力的反手。 老师还真是厉害,一点都不会放过。正待周晓然要道歉认错的时候,突然感觉心里倏得一沉…果然马上就听见令人心慌的可怖一声—— “咣!” |
希望没有太晚呐~ ———————————————— “寄墉。在哪儿。”董今的声音有些发颤。 “呦,这么快就结束了啊。”王寄墉的声音一如往常的愉悦,即使案前摆着各个组总结给他的叠成山的资料。 “在哪儿。” 王寄墉听出那边好像有不对,腰腹一用力坐直了身体,同时把随性搭在桌子上的双脚放下来。“总编室。我还没来得及走呢。” “过来。寄墉,现在马上过来…” “喂?”电话那头断了几秒钟。“董今?” “你的摄制组带随队医生了吗?”焦急的声音。 王寄墉明显一愣,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身体已经自觉地反应,迅速地站起身摘了外衣就往出冲去,同时还不忘在电话里咒骂,“傻了么你,这种在城市里的真人秀我还带什么队医。” 他不要命地拍纪录片那会儿,自然是每一部都有不止一名的随行医生的,但那时候是什么环境,沙漠丛林爬冰卧雪,董今那边一定是已经乱得不可开交了才会以为他这边有医生。呆子,混蛋,把小孩打坏了吗!方佐邦吗,杀威棒要不要这么厉害啊。又或是冯子宸?那孩子状态可一直不好。难道是周晓然?犯错犯最多的可就是他。 董今这个人啊,唉,下手没轻没重的。 内心活动澎湃的他却一直没挂电话,冲刺似的撞开他前不久刚离开的排练室的门。 排练室内。 刚跨进里间的脚步突然像被用钉子钉住,惊呼还来不及脱口,就被抱着冯子宸的董今晃着撞了一下。 之前董今确认好冯子宸状态,判断不是那种不可移动的状况就一用力把晕倒的孩子偏过伤处打横抱了起来。一旁被打趴在地的周晓然也慌忙地撑起了一样摇摇欲坠的身子,刚才那两下着实不轻。不过还未等到很久没站起来突然站起来时人体本能的眼冒金星感觉过去,周晓然就立刻帮老师扶住了老友,走出一步后也却不受控制地一直打晃。 董今看这个学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看见见门口明显比预料时间到的早的发型都跑飞了的王寄墉心下一阵感动,来不及多说,感觉到身旁站着的这孩子也有要倒的趋势,连忙让王寄墉扶住。“帮我照顾好周晓然!” 王寄墉也几乎是下意识地接过那孩子,却还是不可抑制地看向明显更严重的冯子宸。 董今等周晓然倚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交递到王寄墉身上后,也终于腾出了一只手继续掐冯子宸的人中,可惜效果不大。 “董今..”王寄墉紧紧扶着周晓然,一脸担心地看向董今。“你打算怎么办。” “我带他去医院,对不起,酒只能改天才跟你喝了。”董今快步向门口走去,单手迅速地取下了墙上挂的大衣披盖在了冯子宸身上,边走边说,“求你,一定照看好周晓然。” “你不能…!”王寄墉提醒他现在不能去医院的声音被果决的关门声打断。王寄墉看着怀里这另一个倒霉孩子,不禁有气无力地苦笑了一下。 |
中午上来赶一赶进度~ —————————————— 关门关得果断,出了门却再难那么冷静。 董今边掐冯子宸的人中边不断一声声唤着,饶是他心理素质再好,处世再过波澜不惊,面对一直疼护有加却被自己亲手训责至昏迷的学生,焦急担忧之情还是溢于言表。 “子宸..子宸醒醒..” 艰难地把冯子宸身上的重量移到单手和肩膀,用另一只手迅速地开了车门,想尽办法不让冯子宸的伤处擦碰到座椅,入秋的晚上折腾出一身汗总算是安置妥当,董今跑步到车的另一侧,快速地坐在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可能是刚才的一番折腾还是碰疼了冯子宸,小家伙徐徐痛苦地睁开眼睛,虚弱的声音几不可闻,“这是在哪儿。” 董今听到动静,边开车边用右手安抚冯子宸让他别动,让人安定的声音里却是掩不住的担心,“我们去医院,子宸再忍忍。” 用手把搭在冯子宸的衣服又向上披了披,盖住掖好用手把着,生怕冯子宸再着了凉。“但子宸乖啊,别再睡啦,老师知道你难受,但不许再睡了,一定不许再睡啊!” 董今一直断断续续不停地跟冯子宸搭话,他多怕这个孩子撑不住又晕过去,晕厥不是小事,到时候谁都不能断定又会生出什么变数,再招致了抽搐休克… “老师..我们去哪儿?” 许是发着烧晕晕沉沉,冯子宸没听清董老师说的话,又小小声问了一遍。 “去医院。子宸,我们去医院。”董今自然乐得小家伙跟他对话,故而还特意放大了声音甚至加了重音让他听得更清楚。 董今余光瞥见冯子宸听了这句又迷迷糊糊地要闭上眼睛,连忙用手拍了拍小家伙,柔声道,“老师这次打狠啦,是老师不好,没顾及到我们子宸还生着病呢,老师不对,老师跟你道歉好不好。” 见冯子宸一直没反应,马上又要晕睡过去的样子,看着前方竟然这个时间还在堵车的路面,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一直没离开冯子宸的身体,探到脖子处却突然察觉到这孩子心跳快得不行,意识却不清醒。董今再把持不住心中仅存的那份镇静,手抖得厉害怕出事情心乱如麻地一脚踩了刹车,趁还没进入堵成一锅粥不至于进退两难的时候把车子停靠在路边。 自己下了车来到冯子宸这边,双手把他抱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他知道的所有急救知识悉数用在了小子宸身上。“子宸..醒醒!冯子宸!听到没有不许再闭上眼睛!” 董今自己都未察觉,他的声音竟已带上了哭腔。 冯子宸的眼睛半睁半闭,董今知道这孩子也在竭力挺着,现在定是断为辛苦,紧蹙着眉头又抬头看向了不远处堵得死死的路面,又回头看着怀里强撑着的可怜又坚强的小孩…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拨120的急救电话。 三个数字刚刚按到第二个,董今就感觉到一只冰凉的让人不禁打寒战的手覆在了自己同样微颤的手上。 一个虚弱不已又坚定不移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老师,别拨。” |
刚打完羽毛球回来~被虐惨啦!先放一段上来,今晚会赶到之前断节的地方!! ———————————— 嘶哑肿胀的喉咙已经不支持他发出更多的声音,却还是将这句不长的话像血一样一字一顿地吐出来… “您..的身份..是媒体的焦点大众的宠儿…您这个时候…带着这样的我…算什么啊…” “咳咳…咳咳咳咳…” 许是说着话还能提起几分精神分散下注意力,冯子宸兀自强稳住咳嗽不止的声音,继续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道,“不..要..不要打电话啊..形象易解不易建..我不能..不能让老师因为我..去受到舆论恶意的猜测无端的指责..连这个苗头..都不能有!” 董今一滴泪忍不住落下,心痛如绞。 冯子宸这孩子说得很现实,现实得甚至凉薄,却句句都是实话,句句,都是为他好的话。 冯子宸总是会让人感受到他意想不到却又意料之中的成熟、通透与现实。他不是怪这孩子在算计,有时候让人最心疼得不是纯良的孩子被处处荆棘的社会碰得头破血流,而是知道现实残酷却不得以要做出伤害甚至牺牲自己的抉择。 两种都是被伤害,哪一种更会深深划破关心他们的人的心呢。 |
果然这flag不能随便立 |
补上~ ———————————————— 董今很想再狠狠抽他一顿给他板了这个动不动就委屈自己的毛病,但他也知道,这哪里算得是毛病,他在冯子宸这个年龄又哪里在乎得这些,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处理这些“恶心”到近乎残忍的事情,虽说不至谨小慎微的程度,但总不能活得那么肆意。董老师知道再单纯的小孩也总会有被缚住手脚的这一天,但,看着怀里面色苍白将过20的像自己孩子一样的爱徒,他还是,不舍得啊。 感觉到冯子宸努力地呼吸放缓着心脏跳动的速度,刚才说了会儿话竟好像也精神了些,不知是情绪波动还是病人本身意志力太过强大在努力集中着意识,冯子宸的状况好像好了些,至少没有刚才那样糟糕。 董今看向四方,想了片刻眼珠一转,又一次把冯子宸安置好在座椅上,自己又重新坐回驾驶位。 发动了车子后正色道,“冯子宸。我告诉你,你老师不怕!管它什么风言风语哪里有我的学生重要!” 他不可能幼稚得像一二十岁的小孩子一样去玩什么烂义气,他知道不能辜负冯子宸的一番好意,但他若是连保护自己学生的能力都没有,他又怎么称得起全心敬服他的学生们叫他的那声老师。 “老师…”冯子宸哽咽道,不知是因为感动还是委屈,他真的不想让老师再凭生麻烦啊! 帅气干练地一转舵,幅度很大震动倒很小,但还是让身子乏力的冯子宸成功蹭到了伤处。 “呃..啊..” 董今这次却没再把他扶正,眼睛向右瞟了一下他状态,又严肃地继续开车,板着脸。 “老师..求您了,别去医院好么,我已经..咳咳..没大碍了。”冯子宸还是忍不住向老师求饶,大话说得利索,但半瞌的眼睛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勉强撑着的时间越来越有限了。 董今冷哼一声。 “医生..医生看到我这个样子..会起疑的..现在医院..和媒体关系都好..又是您送我来的..可是会闹出大新闻的..”冯子宸见老师不理自己,又深吸了口气把这段话倒出来,甚至还用上了俏皮的语气,生怕让老师觉得自己撑不住了。“媒体到时候会怎么写啊..封建大家长董今..老干部做派重责学生..深夜体罚至昏迷送医..呵..哈哈..咳咳咳..” 董今见他这副模样更是来气,还不如睡着不说话呢!扬起一巴掌就想抽过去,却看见熊孩子已经咳得就快吐出来,还是狠狠心疼了下,无奈地收了掌刀又用手指和掌面把他扶好,让他尽量舒服些。 “老师..我可都感觉到我屁股上肯定被您抽破了皮啦!要流不少血的!”谁知冯子宸竟还在不知死活地做最后一刻的挣扎,强露出来的嬉皮笑脸假似轻松状别提多难看了。“好歹我以后也是要做演员的,大小荧幕没准哪天就要接一部为艺术献身的,到时候..咳咳限制级的观众要看可能还要收钱的!您就..”话说得太多一口气没倒上来,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您就这么舍得让人家医生小护士免费看了去啊?” 董今暗恨地狠狠咬了牙和嘴唇,气愤于现在没法发作他,只专心开着车加大了油门。 |
画风..开始..变..啦! ———————————————— 十分多钟后,冯子宸还是不可自控地昏睡过去,董今把车子停稳后快步来到副驾驶把小家伙抱起来。 “这么轻?”董老师掂了掂份量,忍不住吐槽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卖猪肉。 “老师?”冯子宸在董今怀里眯瞪地醒了,“我..我不去医院。” 董今哼了一声,用手呼噜了他脑袋一巴掌,“你现在可以不用说话了,也不用忍着不睡了。” “不..”冯子宸更蜷起来,“睡..睡不着了..老师颠得我疼..” 董今嘿了一声,气得眉毛都要撇成了八字,敢情这是嫌我抱着他走路颠簸得厉害了是么,惯得你,刚才就应该拿骑哈雷的架势来开车。 “老师..我们到底在哪儿啊。”生了病的小家伙很缠人,锲而不舍地追问道。 “蒋临父亲开的独立诊所。我刚才打过电话了,这个时间…” “啊!”冯子宸还没等董今说完就大叫着打断了话。 “夜深人静的鬼叫什么!”头上又被盖了一巴掌。 冯子宸揉了揉脑袋,被高烧折磨的小脸显得更红了,“蒋伯父..不是牙医么?” “对付你也绰绰有余了。”董今懒得解释。“而且蒋哥开的是综合诊所,牙科因为有他更出名,旁的处理下外伤治个发烧自然也是有医生做的。而且这里条件又好,检查设备啊…” 冯子宸已经无心听后话,他现在只想找两团棉花把耳朵堵起来,不,找一大团棉花把自己的头遮住。 啊…丢人啊。屁股上伤得那么重,现在还被折腾得这么惨…怎么也没想到老师竟直接拉了他来到这儿了,早知道还不如让他拨120呢。 那可是蒋伯父啊,每个月都要去蒋家蹭几顿晚饭的,那个待他比对他亲儿子蒋临都好的蒋伯父啊。边给他柔声讲笑话边拔走他两颗智齿、后来两周都好吃好喝哄着他的蒋伯父啊。 也许是小孩在学校被罚留了堂或者被老师教训了不想或不敢让家长知道的心理,冯子宸心里羞赧别扭得不行。他来B市这几年蒋伯父一直就像父亲一样疼他,自己在他眼里也是格外出息的,今遭这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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