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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家法伺候之陈家旧事[第4页]

作者:太子妃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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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明明是心疼儿子打的太重,嘴上却说:“停!有这么便宜吗?”似乎在得寸进尺。
兆祥咬咬嘴唇,低声道:“那爹要怎样处置?”
两个坛主看得目瞪口呆,“原来把老大干倒的英雄在老爹面前这么老实啊!”
老陈起身随手折了个柳条子,“裤子褪下去。”
兆祥警觉地四处看了看,忽然道:“你们俩还不快滚,躲在这里干什么?”
把两个土匪小头目打发走了以后,兆祥才又老实跪在爹的面前,不过不肯脱裤子。
老陈悠悠然看着他儿子,“在这里打还是回去在厅里打你自己选。”
“天哪!回去在厅里打,可真丢不起那个人。”上次跪在院子里让恶趣的丫头下人们看个够,已经够让他没脸的了。
兆祥终于面红耳赤把裤了褪下去一截。
老陈最喜欢看他儿子脸红的样子,所以常想着法羞躁他儿子。当然不把他气急了,老陈都是关上门来罚他的。
老陈甩了甩手中的柳条,故意发出“咻咻”的声音。
兆祥伏跪在地,又委屈又羞惭。
柳树条子打上去一点也不疼,可是自己让爹象教训小孩一样打屁股,实在让人太难堪,可谁让自己大逆不道骂了爹呢!
“你说!那天你说的话有没有三分是你心里所想?”
“没有,真没有。”兆祥委屈地辩白着。这是原则问题,没有就是没有。
“没有你还说的那么遛。”老陈挥舞着条子发泄着对他儿子的怨气。
打了一会儿,老陈也觉得用柳树条子抽简直是挠痒痒,索性扔了条子,直接上了巴掌。
兆祥的脸更红了,回头道:“爹要打就打,要是嫌柳条太轻,我去给爹找粗的,可我都这么大的人了,爹还用巴掌打....”
“长脾气了?老子生养的你,想怎样打就怎样打!”
真是蛮不讲理!
老陈的巴掌拍的又狠又急,自己的手掌也火辣辣疼起来。儿子的两瓣屁股更是红的透亮,老陈这才满意的住了手。
儿子小时候,他每次去素兰那里。儿子若睡着,他都会把儿子的小绔一把撸下来,对着儿子粉白的小屁股就是一通亲。当然,儿子是一点不知道的,儿子只知道犯了错误,师父打手板,父亲打屁股,不是手上开花就是屁股开花。
老陈终于打够了,他使劲遏制住要给儿子揉一揉的冲动。“滚起来吧!先饶了你。”
兆祥忙提上裤子,刚要起身,老陈又想起问儿子:“姓刘的那天要把鞭子给你让你抽爹,你会抽吗?”
兆祥想了想说会。
老陈听了又勃然大怒。
兆祥解释道:“在特殊时期苦肉计有时是上策。”
老陈怒气冲冲地说:“行了,回去之后,每天到书房举着板子给我跪着反省一个小时。”
“爹!”兆祥后悔不该实话实说,又给自己惹麻烦。
“对了,爹问你,那个姓蒋的长官真的打骂过你吗?”
“没有,爹,我们是新式部队,不打骂下属的。”
儿子言之凿凿,老陈哼了一声,“我的儿子只有我打得,别人碰一个指头,休想!”
三十一章 父子相依
山路漫漫,父子走到傍晚也没能出山。兆祥一筹莫展,只能准备夜宿山间了。
他捡些枯枝为父亲铺好,让父亲躺过去。又把自己袍子脱了给父亲御寒,自己只穿了一件惠莲做的贴身小褂。
老陈心疼儿子,却又好话不得好说:“当你是金刚不坏之身吗?”又把袍子给他儿子扔回去。缓了语气道:“你还是自己穿上,我们父子靠在一起,就会暖和了。”
兆祥赌气说:“我屁股疼,坐不下。”
老陈也后悔打重了,只讪讪地说:“要不你侧着躺爹的腿上。”
兆祥犹豫了好一会,还是躺了。机会难得,这不是他童年、少年时最向往的吗?
躺在爹的腿上,这感觉真的很幸福。
老陈抚摸着儿子的头发,也很开心。父子难得如此贴心,说了很多体已话。
“唉!我和你娘走到一起真是不容易呀!你姥爷追杀我们,你大娘又不让你娘进门!”
“我姥爷?”兆祥很惊讶!“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我小时候爹驾着马车带我和娘去见的那个老头儿——老人。”
“对!难为你还记着,当时让你给他磕个头,你躲在你娘的身后死活不肯。”
“我记得我娘当时一直哭,我都要吓死了。”
“你姥爷和刘老大是一路人,不过他是劫富济贫的,从来不动穷人。祖上是武将,年羹尧手下的将军,后来犯了事,就落草为寇了。你在土匪窝里那股横劲,还真随你姥爷。”
兆祥听了爹的话顿悟,原来自己身上的那股匪气是随姥爷呀!他自己也很奇怪,他的血液里似乎隐藏着某种野性,多年来在爹的呵护压制下这种野性一直潜伏着。一旦有了机会,这种特质就会变本加厉的释放出来。在黄埔军校、在东征战场,他都有一种气场,天生的王者风度。而这些在清华、在巴黎都没有过。他念书也很优秀,但也只是优秀而已,他从来都不是学生领袖。在战场上,他就是天生的指挥官。难道只因为他身上留着母亲家族那些英雄祖先的血?
“我姥爷后来怎么死的?”兆祥忽然问道。
“爹也不知道,他后来原谅了我和你娘,他别的子女都死于非命,只有你娘给他生下一个外孙,就是你。我那次上山给他送粮食,他就不行了。当时,摄政王要杀他、袁世凯也要杀他。还有一些人也在找他。”兆祥依稀记得:那个凶巴巴的老头伸出一只粗糙的手向他摸过来,他向娘的身后躲去,不肯让他摸。
“你姥爷临死前,交待不让给他办丧事,怕仇家找上来,说你是他唯一的血脉,不能让你再有什么闪失。让供你好好念书,考个功名,还给你留下一笔钱。后来,爹用那些钱办了厂子。你姥爷给你留下的那些钱,爹后来又给你赚回几十倍。”老陈的眼中扬起自信的光芒。
兆祥一直以为自已和娘在陈家是吃白饭的,以为爹起家的第一桶金是大娘的陪嫁,闹的半天还是自己姥爷留给自己的。姥爷对自己如此疼爱,自己却从不知晓,长这么大都没给姥爷磕过一个头,真是不孝!
“所以你别去从军了,把你姥爷和爹留给你的这些家业管好,我们陈家几辈子都吃不完喝不完。”老陈拍拍他儿子。
爹的话让兆祥很是不屑:“爹不知道国破家亡的道理吗?我们国家现在四分五裂,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爹只想着自己家的富贵是不是太——”,兆祥咽下了狭隘两个字,不过其义自明。而老陈居然没有打他。只叹口气说:“你非要做大事,爹也不拦你。乱世之中你若能定国安邦,打出个天下,也是光宗耀祖的事。”
得!虽然转了风向,还是为了让他儿子去扬名立腕、光耀门庭。
兆祥懒得再和他爹争执。转了话题说:“爹回去打算怎么处置大哥二哥?”
“这两个畜生,爹饶不了他们。”“爹!我听刘老大的意思,他们只是想要我的命,并不是针对爹。既是这样,爹不如装作不知算了,我过些日子就离开了,大家都相安无事。”
老陈脸一沉:“不行!连亲兄弟都能加害,爹是不会把这种人养在身边的。”
“牵一发动全身,爹赶大哥二哥出去家里一定乱套,大娘一定不会和爹善罢甘休的。爹不是最怕大娘吗?”“臭小子,什么叫怕?他毕竟是你爷爷奶奶给爹娶的嫡妻!”
“嫡妻!爹又来了,那我娘算什么?”兆祥一想到这个就很心酸。
“你娘都不介意名份,你争的什么?”
“我不是争,我只是气不公。”
兆祥终于闭了嘴,且躺在爹的腿上睡着了。老陈怕儿子着凉,紧紧地箍住儿子的身子。
老陈贪婪地端详儿子的面孔,青秀俊美。从面相上看,一点也看不出老丈人的痕迹。可儿子有一种表情非常犀利,童年时就偶有流露,他一见儿子那种象极了老丈人的眼光就不寒而栗。
当年,老丈人是青龙山一带的马贼,他贩盐归来中了埋伏,钱财被抢,自己也成了阶下囚。后来,他带着对他一见衷情的素兰逃了出来。老丈人追杀他,大太太又不让素兰进家门。
他和素兰还是在外面成了家,有了兆祥。
老丈人后来也认了,只是不满意让素兰做妾。可素兰有这样一个爹,能给自己做妾已经不错了,这还是爹娘都去世以后他才敢把素兰接回府。
他一直不让兆祥舞枪弄棒,就是怕儿子有一天象姥爷和舅舅那样死于非命。
结果——老陈叹口气:“天意啊!”老陈和兆祥赶回家的时候,在大门口正遇到来回徘徊的纪小楠。
“小楠?爹,这是我师父的女儿。”兆祥忙给爹介绍。
“长成大姑娘了?你爹没了以后,本来是要收养你做女儿的,可你跑的无影无踪。”老陈打量着纪小楠。
“伯伯,我现在给您做女儿也不晚哪!”纪小楠一脸媚笑。
老陈看了觉得很讨厌,心想纪先生怎么生了这么个轻佻的女儿?
三人一起回到府里,有人开心有人难过有人害怕。
素兰看到丈夫和儿子完壁回来,喜出望外。
惠莲看到兆祥劫后余生,也是喜极而泣,不过看到小楠,她又感到难过。她和兆祥聊天时就发现了兆祥在法国时和小楠在一起的情况,但因兆祥非常坦然,她也就没多想,现如今对方竟追上门来了,这实在让她有些担忧。
最害怕的是兆初,兆吉已经在大娘的默许下逃跑了。
尽管兆初诅咒发誓没有参与绑架爹和谋害兆祥,还是被没头没脸打了一顿。在院子里让下人打的,60下藤杖。理由是身为长子,没有担当。虽然没去衣打,兆初也恨透了爹和兆祥。他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兆祥血债血偿。他要和兆吉把失去的一切再夺回来。
老陈还算厚道,没把兆吉的妻儿赶出府,但规定了每个月的例钱。
兆初那里打完就算了,但明显失去了爹的欢心。
大娘二娘表面上与世无争,也都恨透了素兰母子。
三娘本无所谓,但也嫉妒素兰。
小楠冷眼看着陈府发生的这一切,心里觉是很鄙视。她一心要救兆祥于水火,这种腐朽的家庭有什么可留恋的,她要带着心爱的人一起奔向光明的世界。
小楠知道最大的障碍在哪。惠莲!他名义上的妻子。看了她,小楠更自信了,这个旧式女人怎么配得上祥哥哥呢?什么都不懂!
那一次她和惠莲说:我和祥哥哥有着共同的信仰。
惠莲问:信仰是什么?
一无所知的女人,就会做菜绣花。
小楠大大方方在陈府住了下来,她似乎以气惠莲为使命。经常趁兆祥不再的时候给惠莲讲玛拉的事,听的惠莲心里直打鼓。
惠莲心里和兆祥渐渐有了芥蒂。你说要和我去上海举办个新式婚礼,还说让我穿宋美龄那样的漂亮婚纱,可纪小楠来了你也不张罗和我去了,难道你们也有私情吗?还有玛拉,难道你真的是在外面处处留情吗?
惠莲咬着帕子默默地流泪。她嫁过来那一天起,就一心一意等着他,可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圆房,这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可成家六年还没圆房怎么也说不过去吧!他去国外五年是无可奈何,他回来就去军校报到她也能理解,可这次回来也快两个月了。开始是养伤,有一回有点意思了,惠莲怕影响他的伤口,是说了“来日方长”。可后来伤养好了,他却说要去上海和她举行一个新式婚礼。现在小楠来了,他也不张罗了。
伤心之余,惠莲想起了奶娘的儿子阿贵。阿贵喜欢她是毋庸置疑的,但惠莲并没对阿贵动过心。但惠莲此刻却忽然想到要是自己嫁了阿贵是不是会更幸福?让一个人一辈子捧在手上的幸福是不是强过现在苦苦等待一个人的痛苦?
惠莲不知道,兆祥现在每天被他爹折磨的苦不堪言。白天指点他熟悉陈家各地产业的情况,晚上要去书房捧着板子跪着反省一个小时。老陈一向言出必行。当时说这话有开玩笑的意思,但说了就要执行,否则自己威信何在?
自从老大老二被老陈打入冷宫后,对兆祥就更严格了些。他们陈家富可敌国的家产还指着他去发扬光大呢!
“爹!我还要回部队呢!学了这些也帮不了您。”
“总有一天会用到的,你先学着。”
兆祥每天被他爹放回来的时候,都是手臂发麻、浑身酸痛,见了惠莲总是抱歉的一笑,就合衣躺下,连话都懒的说一句。他只想挨到一个月,带惠莲去上海办个婚礼就走人。等北伐胜利了,就把惠莲接出去过日子。他可不想呆在爹的身边了,会把他折磨成精神病的。
书房的门每天关的死死的,惠莲哪里知道兆祥天天被他爹家法伺候着,虽然并未打下来,实际上比打了还难受。惠莲只道兆祥是因为小楠故意冷落自己,心里伤心的要命。
终于有一天,老陈出了门,他要去东北处理一下开矿的合同。走前把家庭大权郑重其事交给了兆祥。
岂不知,老陈一走,兆祥也要带惠莲去上海。定的票还没拿回来,他已经等不及了,决定去买高价票。
要走的前一天,兆初来给他们饯行。
兆初来的时候,只见到了一脸怅惘的小楠。
“你三哥和三嫂呢?”
“去城里买东西了。”
兆初看穿了小楠的心事,故意说:“怎么没带你一起去。”“人家俩去筹办新式婚礼了,我算什么人?”小楠酸酸地说。
“呵!真是的,当年爹给他办的不作数吗?”兆初一听来了兴趣。
“大哥,你说惠莲嫂子哪里配得上祥哥呀?”小楠忿忿不平。
兆初瞥了一眼小楠说:“我们合作好不好?”
“什么意思?”
我帮你得到兆祥,你帮我得到家业。
小楠想了一会,觉得他和兆祥都是高尚的,有追求有信仰的人。对什么家产本来就都不放在心上的。
大哥:“对于家产,我和祥哥哥志不在此。但我是新时代的女性,我不会给祥哥做什么二房的。”
兆初一笑:“大哥知道,你们都是做大事的人。对家产本就不屑一顾。你是纪先生的爱女,书香门弟,当然不能给人做小?但你又喜欢你三哥对吧?要不也不能追到国外去,对吧?”
小楠被她说中心事,脸微微红了一下。
“你三嫂是最要面子的人,唯一的办法是让她自己提出离婚。”
“祥哥对她那么好,她才不会呢?”
兆初冷冷一笑,低声到:“你三哥三嫂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你不觉得蹊跷吗?他们可能还没圆房,今晚是你最后的机会。”
“大哥,我愿意全力一搏,如果成功,将来我们一定远走高飞。现在你能帮我吗?”
“大哥愿意帮你,那日大哥被父亲责罚,别人都吓得不敢为我求情,唯有楠妹仗义直言,大哥一直记在心里。”
两人制定了详细计划。待兆祥和惠莲回来,兆初把兆祺找来和兆祥一起饮酒,设法把兆祥灌醉。然后制造小楠和兆祥在一起非礼的场面,一定要让惠莲达到伤心欲绝缘的效果,否则前功尽弃。
兆祥和惠莲在城里购置了很多出门的必备品,他们都对这次外出充满了期待。其实买的东西也不多,主要是把定做很久的婚纱给取了回来。他们还在城里的照像馆里拍了一张照片。惠莲还想多拍几张,兆祥说上海的照像馆拍的更好,还是到上海去照。
一回家,兆初和兆祺就迎上来要和兆祥喝几杯。兆祥想爹不在家倒也难得。只说:我明天出门不能喝的太多。
兆祺不知兆初有诈,只是喜欢大家在一起喝酒的气氛。糊里糊涂的一直给兆祥倒。因为兆初在酒里给兆祥下了药,兆祥很快醉倒。
迷迷蒙蒙的,惠莲在摸他的脸。
兆祥浑身燥热,一把搂过对方:“莲姐,我等不了了,我们今天就做夫妻吧!”
他的手有些不听使唤了,莲姐自己开始一件件的脱衣服。
“莲姐,其实我已经爱上你好久了,可我一直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婚礼。”兆祥喃喃地说着。
第一次,他不太会,弄的满头大汗。
莲姐在轻轻地为他拭汗。动作轻揉,可他看不清莲姐的表情。他也不想看了,他自己一定是羞涩的。
第三十三章劳燕分飞
惠莲怀着悲愤的心情默默在院子里坐了一夜。
她看到了,她的丈夫紧紧搂着另一个女人睡在他们的卧室里。无视她的存在,无视她的尊严。他们结婚六年未曾圆房,现在他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酒后乱性。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老陈在东北就看到他的三儿子、三儿媳登报离婚的事。老陈心急火燎的往回赶。这么大的事居然背着他!
回来以后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开始审案。素兰那里已经一病不起,什么也问不出来,就知道哭。
惠莲也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对不起陈家,结婚六年,未给陈家生育一儿半女。
这肯定不是理由,他们虽然成家六年,但聚少离多,其中整整五年都不在一起。惠莲不曾生育也很正常。而且老陈去东北之前,兆祥还向他请示要带惠莲去上海游玩的事,他还暗自欣慰。特别给了一大笔盘缠呢?
后来还是三太太给他透露了事情真相。他听了以后怒不可遏。
太不像话了,招惹师父的女儿,这传出去老三还怎么做人?陈家颜面何存?
第三十三章劳燕分飞
惠莲怀着悲愤的心情默默在院子里坐了一夜。
她看到了,她的丈夫紧紧搂着另一个女人睡在他们的卧室里。无视她的存在,无视她的尊严。他们结婚六年未曾圆房,现在他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酒后乱性。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老陈在东北就看到他的三儿子、三儿媳登报离婚的事。老陈心急火燎的往回赶。这么大的事居然背着他!
回来以后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开始审案。素兰那里已经一病不起,什么也问不出来,就知道哭。
惠莲也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说对不起陈家,结婚六年,未给陈家生育一儿半女。
这肯定不是理由,他们虽然成家六年,但聚少离多,其中整整五年都不在一起。惠莲不曾生育也很正常。而且老陈去东北之前,兆祥还向他请示要带惠莲去上海游玩的事,他还暗自欣慰。特别给了一大笔盘缠呢?
后来还是三太太给他透露了事情真相。他听了以后怒不可遏。
太不像话了,招惹师父的女儿,这传出去老三还怎么做人?陈家颜面何存?
老陈召开家庭会议来解决问题。
“兆祥,我们陈家还没有人休妻呢?惠莲有什么错你要休了他?”
“爹,我们是离婚,是我对不起她,但我不是休她,我只是尊重她的意见。”
“你还敢强词夺理!”老陈抡起板子就向他儿子打过去。
一板又一板,结实而有力。
兆祥不闪不躲,木头一般被他爹结结实实地打着。
兆初冷眼看着,心里很快意,终于搬回一局。
“爹,不要打了。”惠莲到底不忍心看兆祥受苦。
“你还叫我爹?”老陈停下了板子。
“惠莲自嫁到陈家,爹娘如女儿一般相待,惠莲不敢相忘。”
老陈叹口气到:“你们俩自作主张,如今事已至此,惠莲,两条路给你选择,第一,回你的娘家生活,陈家负责你的后半生。第二,给我做义女。留在陈家,日后若有合适后生,陈家会象嫁女儿一样风风光光把你嫁过去。”
惠莲含泪泣拜:“惠莲愿做陈家的女儿,侍奉爹和几位娘亲终老。”
一场风波很快平息。
关于纪小楠,老陈是这样安排的。不会再认他做义女,如果嫁给兆祥,只能做妾。纪小楠气的拂袖而去。而兆祥根本不想娶小楠。
兆祥只是默默地捆扎自己的行礼。正巧党部驻石门湾特派员来到兆祥家里,让他立即回指挥部报到。
军令如山,老陈也不能强留。
临走前,老陈对兆祥说:爹知道你老实,那件事一定是小楠那死妮子搞的鬼。她要非嫁过来也行,让他做二房,你这孩子也死心眼,你和惠莲离什么婚呢?
“爹,是我对不起惠莲,现在我伤了她。她不肯原谅我,我也只能尊重她的意思。我是不会娶小楠的,我不爱她。”
看着儿子红肿的眼睛,老陈很心疼。
“爹保重,我走了。” 兆祥落寞的离开了家。
下意识地向惠莲住的房间瞟了一眼,他们以后再也不是夫妻了。
看到兆祥出了门,惠莲也追了出来。还是关心着他,还是痴痴地爱着他、想着他。既是这样,为什么还要坚决离婚呢?也许真的是误会呢!惠莲紧紧攥着手中的两张船票。
兆祥一走,小楠也走了。说是去什么农民运动讲习所当教员。
第三十四章出师北伐
兆祥一到司令部就被委以重任,到第一集团军第一纵队任总指挥。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是司令交待给他的唯一指示。
显然是委以重任,以他的资历,能让他做个参谋长已经不错了。第一集团军是以黄埔军校为基础建立起来的,是司令的嫡系。
“我一定会不辱使命。”兆祥郑重向司令承诺。
“让你回乡养伤,你居然单枪匹马的端了个土匪窝,这种事情以后还是少做,让你上前线是做指挥官,不是马前卒。”
兆祥嘴上答应着,心里并不以为然。
和惠莲的事让他很受伤,以至于这几天都觉得了无生趣。他如今是真爱上惠莲了,他一直想还她一个真正的婚礼,所以一直忍耐着未和她行夫妻之事。那个夜晚自己实在太冲动了。可他实在是把小楠当成惠莲了呀!他们连婚纱都做好了。
不愿再想,不忍再想。惠莲说的那么绝决。每句话都象刀子一样扎在他的胸口上。惠莲说:我等你了六年,还是换不回你的心。
是这样吗?那他又何必准备带她去上海?何必为她定做最漂亮的婚纱?
既然惠莲深感受伤,只想要尊严和自由,那他就成全她。
而他自己是不想再成家、不愿再受伤了。
他带着他的队伍一路打下去,吴佩孚、孙传芳的部队,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作为先谴部队,立下了赫赫战功。虽然司令再三交待他不要做“马前卒”。他还是坚持和所有战士一起冲峰陷阵,巨大的痛苦和失意让他觉得牺牲在战场也未必不是一个最好的归宿。不是吗?爹娘还有兆禧,自己又没有孩子,无牵无挂。
“如果我死了,惠莲你会到我的坟头洒泪来祭我吗?”
不怕死的陈兆祥只遇到一个对手——北伐最后一个劲敌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
他们棋逢对手,在山海关附近一个要塞争夺了数个回合,最后,由于陈兆祥求胜心切,亲自上阵指挥,身负重伤,弟兄们虽把他抢了回来,却失了阵地。这是他的唯一一次失败。但也因为牵制了对手,导致张作霖主力部队的失利。
他一度以为自己死了,醒来时已成为英雄。张作霖已撤回东北,北伐取得初步胜利,全国统一指日可待了。
几个月后,张学良接替父亲成为东北军主帅。这个有着先进思想的青年将领被蒋司令邀到天津共商统一大业。
在一次欢迎会上,他们见面了。两人相视开怀大笑,他们在战场上就互相欣赏了。
“我当时就想把你活捉过来和你喝杯酒。”张少帅打开一瓶香槟。
“听说你在欧洲留学多年?”
“我在法国读了五年书。当时在国内被开除,只好去国外。”
“呵呵!我也在欧洲游历过,我在德国时间比较长,墨索里尼的女儿差点被我带回来。”张少帅爽朗的大笑。又问:“你在国内为什么被开除?参加学生运动?”
“是,五四运动那一年副司令在做什么?”兆祥也很好奇。
张少帅想了想说:“我在东北讲武堂跟郭松龄学习军事。”
“你父亲很支持你吧?”
“没有,我父亲很反对,他说我随便学些什么都行。他说军人是赌脑袋的,几个活着回家?我坚持,他也顺了我。不过告诉我把脑袋系到裤腰袋上,随时准备送给人家。那你父亲支持你来军界发展吗?我听说他是个实业家,你们家在东北还有矿山呢!”
“不支持,也没有强烈反对,他当然不希望国内混战,但也不愿意上我战场。他很希望我能出人头地,最好是当大官。这在他看来就是光宗耀祖了。我想要是现在还有考状元的事他一定会让我去考状元。”兆祥自嘲地说。
“你的求学之路是挺辉煌,清华、巴黎大学,还在美国西点军校进修吧?”
兆祥一笑,“还是败给了东北讲武堂。”
张少帅拍拍他:“还在耿耿于怀呀!胜败乃兵家常事,而且你是虽败犹荣啊!我的兵装备优于你,我是一个军,你是一个师,你输了不是很正常吗?”
“是,心服口服,不过换一个指挥官,我还是有信心打败他。”两人抚掌大笑,大有相识恨晚之感。
他们从对方的谈话中发现两人都渴望祖国统一后早日走上强国之路。张少帅讲了他要振兴东北的计划,修铁路、办学校,兴工业。而且津津乐道地讲起他创办的东北大学。“我有信心把学校办成全国最大的的培养人才的基地”。兆祥听得频频点头,还表示愿意去东北大学教书,给个副教授就行,因为他爹最好面子,自己其实不介意做个普通讲师。
张少帅说:“你若肯来,校长都让给你做,只是你蒋校长不会放你的。”
这倒是的,战事一停下来,蒋校长还是会经常把他调到身边,重要讲话没有他把关总是不放心。他想回家一次都还没有成行。
张少帅邀请兆祥晚上一起参加外交部办的交际舞会。他本不感兴趣。但他实在很喜欢这位新结交的朋友,就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第三十五章 长女风波
兆祥参加完舞会回来已近午夜。
凌副官一见他回来,急急地迎过来:“老太爷来了。”
兆祥楞了一下。
凌副官又强调说:“您父亲。”
“哦!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就到了,我安排他老人家去休息,他一直坚持在会客厅等您。”
兆祥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客厅,父亲正在翻阅报纸。
“爹!”凌副官见陈师长垂手嗫嚅着,全无平日的潇洒风度。
“凌副官,你先休息吧!不用等我了,我一会带父亲回房休息。”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二楼朝阳的客房。”
“不用了,我和他住一个房间就行。”老陈一摆手。
兆祥忙说:“在我的房间里放个行军床就行了。”
“是!”凌副官知趣地带上了门。
兆祥眼瞅着门已关好,自己又亲自过去上了反锁的门闩。又抖动着手解了皮带,脱了军装上衣。
这才规规矩矩的双膝跪倒,给父亲行了大礼。
“呵呵!还知道认我这个爹!我以为当了官六亲不认了呢?”兆祥以为爹指的是他在湖南把大娘的亲兄弟的一支队伍打的落花流水的事。
“爹,我一直劝舅舅早日出降,舅舅执迷不悟,才有此一劫。”
“行了,我找你来不是这个事儿。”老陈顿了一下:“你有娃子了知道不?”
“什么?爹说我有孩子了?谁的?”
“还能有谁,纪小楠呗!孩子都快百天了,是个女娃,还挺讨喜的。”
“爹!这孩子不会是我的,只有一次,这概率是非常小的,我不认。爹一定上当了,谁知道小楠在哪里抱来的?”兆祥非常地激动。
“你自己作的孽你不认。”老陈气的团团转,一把扯过儿子刚解下的皮带,对折了抡起就抽。
“爹打死我我也不认。”
“长的和你小时候一个样你凭啥不认?”
“小孩子长的都差不多。”
老陈越听越气,想起儿子留给自己一个乱摊子,替他收拾,不思感激,还怪到自己头上。
越想越窝火,“裤子褪下去,老规矩都忘了吗?”
“爹!让我的下属看到了,我还怎么做人?”兆祥惭忿不已,不肯去衣。
“门关着呢!赶紧给我脱了。”涉及原则和态度问题,父子都不肯让步,僵持了有十分钟,还是儿子作了妥协。
解开裤扣,慢慢将外裤褪到膝下。
结果父亲还不满意,指指他的最后一道防线,不容置疑。
兆祥一咬牙、一闭眼,索性随了他的意吧!又不是第一次了。
老陈这才抡起皮带继续泄火。
老陈这才抡起皮带继续泄火。
“你驻扎在这里两个月了,离家几十里地,就不能回去看看吗?你娘眼睛都快哭瞎了。”
深夜里,皮带着肉的声音甚是响亮,老陈毫不留情的“啪啪”打着。楼里的几个勤务兵何等耳力,以为来了刺客,都已悄悄闪身到客厅外。
见凌副官正在门缝处向里观望,也都过来向里偷窥。
原来里面正在上演教子大戏。师长裤子褪到膝上,趴跪在地上,正让他爹象打小孩子一样打屁股。“妈妈呀!这比看戏还精彩呀!”
凌副官挥挥手,用口型作出“回去!”
几个勤务兵吐吐舌头,悄悄溜走了。
“我的妈妈呀!师长还让他爹这么打呀!”
“我还是十五那年让我爹这么打了一回。”
大家回去之后悄声议论着,兴奋不已。
老陈是第一次用皮带来揍儿子,他以为皮带这东西威力肯定不如板子藤条,所以下手也格外重。特别是儿子还喝了酒,这更让他生气。
也不知打了多少下,儿子没数,他也没数,不过老陈想既然打都打了,索性狠点来着吧!让他记着当多大的官也是我儿子。为所欲为不行,老子活着就得管教你。
老陈看着儿子的臀峰处已经都是檩子了,又向下抽去。臀腿之间的嫩肉一抽一片红痕,儿子终于挺不住了,悄声告起饶来:“爹,我明天还要坐车去司令部,先记下吧!”
三十六章 家长里短
凌副官眼睁睁看着父子俩体体面面出了会客厅,回房休息了。
“师长真扛打啊!”凌副官又惊又叹。
爷俩回到卧房,兆祥侍候爹换上自己的睡衣,又给爹洗了脚。
老陈有些过意不去,觉得适才打儿子打的狠了些。
儿子要睡在行军床上,老陈不让。
“过来跟爹睡!”
“那是单人床,爹一个人好好睡吧!”
老陈脸一沉,“你是不是嫌弃你爹了。”
兆祥赶紧移驾,侧身躺在他爹的旁边。
“疼不疼?要不要爹给上点药。”老陈一脸的关切,好象儿子身上的伤与他无干。
兆祥翻开抽屉,拿出一管药膏自己抹了几下。
老陈一把抢过来,“爹来吧!”
说着很认真的给儿子抹起来,还顺便给揉了几下。
“这皮带还挺厉害的,爹没用过,不知道这东西打人爱破皮。”老陈看着儿子伤痕累累的屁股非常后悔。
兆祥反倒安慰他爹说:“没事,爹打的不算太疼,只要爹消了气就好。”
“你说你也犟,为个孩子跟要吃了你爹似的,不是你的就不是呗,咱们家大业大,当养着玩了。小楠这鬼丫头也是,也不怕穿帮。我看哪!她对你也算死心塌地,你就收了她算了,你师父地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爹,我是不会娶小楠的,我和惠莲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怀疑就是她捣的鬼,我看我师父不和她计较,但我也不会原谅她,我更不会娶她。”
“这个犟种啊!要不你就和惠莲复婚!爹给你们做主。”老陈看他儿子不响,又道:“爹在上海开了个大饭店,惠莲是经理,雇的那个副经理也留过洋,我看对惠莲有些意思,我一提惠莲死活不干,还要辞了人家。既然你也不想娶小楠,我回去和惠莲说说你们俩还好好过日子算了。”
“爹还是别费心了,破境重圆的事其实是没有的。”
“行了,爹知道你们俩的心思了,先不说这事了。”
“二哥还没消息吗?”
“听说在北平混呢!混的也不怎么样,还找亲戚借过钱。”
“爹还是让他回家吧!”
“不行!自作孽不可活。当年你在法国的头一年爹也没给你钱,你不也活了下来。”
“是挺苦的,我毕竟小时候——爹就训练过我吃苦,二哥小时候养尊处优惯了,突然间在外受人冷眼,他的心里落差肯定非常大。”
老陈听了兆祥的话又心酸又安慰。一想到二儿子流落在外,他也挺心酸。看到兆祥心地善良,他又觉得安慰。觉得自己在老三身上真是没白下功夫。
“兆祥啊!将来爹若不在了,你娘不要说了,你两个弟弟你要管,你三娘也得你给管着,你大娘二娘肯定是跟你大哥二哥了,他们俩那里,爹给他们些家产让他们衣食无忧就行了。大头儿爹都给你留着,你一定要给爹好好地传下去。”
“爹还是别这么想,秦始皇也想千秋万代呢,传到二世就传不下去了。”
“这是什么混帐话?”
“爹,大伯来信了,说兆瑞要在美国办婚礼,让咱们家去个代表,您看看是派大哥去还是您亲自去?”
“兆瑞娶了个美国人?”
“听说也是华人。”
“那还行!为啥你在法国时爹不多给你钱,还不是怕你给爹领回个蓝眼睛的妖怪。”
“爹怎么这样说,我觉得蓝眼睛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兆祥不由地想起了玛拉,多漂亮的玛拉啊!那是他的初恋。自从爱上惠莲以后,他已经很少想起玛拉了,毕竟那只是他少年时代的一个梦。而惠莲是真实的,他们同床共枕地好一段日子,他们也甜蜜的互吻过。
兆祥摇摇头,想把对惠莲的记忆从脑子里清除出去。他一向是理智的,他相信他可以用理智控制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象当初对玛拉一样,把和惠莲那段伤心的记忆也封存起来。
老陈打了个哈欠,兆祥拉灭了灯说:“睡吧!爹!”
爹睡了,兆祥还醒着。
他又在想惠莲。
没法子,最近他老这样。
第三十七章  父亲寿诞
兆祥现在是蒋司令的红人,虽然他只是个师长,但年龄小呀,虚岁还不到三十岁。明显的不可限量嘛!所以各路政要均以与他结识为荣。老陈现在是父以子贵了。当年,老陈见了汪省长老象矮了半截。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儿子给他光耀门庭,老陈也不惜血本,为给儿子的部队更新武器装备,一次性捐了二十万。
老陈过五十大寿的时候,中央的部长们都给他送来贺仪呢。连蒋司令闻听都派人来送了礼物。
各路体面人物,有送字画的、有送古董花瓶的,有送各色厚礼的,老陈喜的合不拢嘴,笑而纳之。这是面子问题!
兆祥却皱着眉头,不以为然。心里暗暗怪他爹俗气。你过五十大寿也无可厚非,关上门自己家里庆贺不成吗?非得昭告天下。
话说老陈五十寿诞这一天,阖府上下张灯结彩,府上客人不断。
老陈席开二十桌,开饭时原定由兆祥向来宾致谢,兆祥却偷偷躲了出去,只好由兆初顶上。
兆初虽然不象兆祥那样有风采,却也算表现得体。
可老陈却嫌大儿子讲话不够漂亮,缺乏老三那样的感染力,平平淡淡,有一处还卡了壳,另他感到颜面尽失。
未等兆初讲完,老陈抢过话。“行了,你不必啰嗦了,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我陈雨霆没有做过什么大事,对社会也没有什么贡献。虚度了五十光阴,今天能得到各位赏光,参加我的生日宴会,真是不胜荣幸,大家吃好喝好.....”。
兆初感到很没面子,他本想把父亲对家庭和社会的贡献讲的全面一些。可是他父亲治家无方,过个生日老二、老三都不露面,就他领着两个小的在这里撑场面。他觉得应该做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才情急之下讲的有些语无伦次。至于他父亲对社会的贡献,那讲起来更是艰难,开矿砸死过人,开织布厂闹过**。就算给**军捐款的事算是贡献,他还不知道具体的数额。所以陈大少爷这个即兴讲话也实在是不容易讲的漂亮。但毕竟是做过县长的人,应付下来还是不成问题。可惜老子连圆场的机会都不给他。
兆初回房后就掉了泪,这几年自己一直委屈求全,希望能重得父亲欢心,可是父亲眼里全是老三,对他真是弃之于敝履了。本来这几年也有人邀他出去做事,可父亲一直阻挠。
“你还是在家里老实呆着吧!等你三弟他们定了天下你再出去谋事。我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自相残杀。”
他听从了父亲的安排,老实在家读书,有时也被父亲派出去照看各地的生意,却始终得不到父亲的信任。在他看来,自己在父亲心中还不如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老三媳妇惠莲——离了婚,居然还住在陈家。最让人费解的是还掌握着陈家的财政大权。
兆初也曾想愿赌服输,既然老三社会地位日隆,不如依附他,捧着他算了,自己也落个贤兄的名声。
可是父亲实在欺人太甚。
虎毒不食子啊——老大已经忘了自己当年算计父亲的事。只觉得父亲心狠手辣。
兆初一想到兆吉的落魄,自己也有些不寒而栗。
兆吉如今在外面混的很惨,开始他还背着父亲偷偷接济老二,后来老二做生意赔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他也无能为力了。
父亲过寿前,他找过老二:“二弟,事情过去几年了,要不你借父亲过寿之机回来吧!大不了让他打一顿。总比在外面让人欺负的好。”
老二苦笑一声:“我宁可在外边受气,也不想回去让爹作贱,还有老五那个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居然也欺负到我们头上。”
兆初想起二弟来,心里更是难过。老二回来了,就在附近一个破庙里藏着呢!
兆初擦了泪,拿些吃食,溜出门去。
兄弟俩对了暗号,兆吉现了身。
“哥,爹的生日很热闹吧?”。
“来了不少人。”
“都是老三办的?”。
“老三媳妇张罗的。老三不知道跑哪去了,一天也没现身。”
“哼!他能有今天,还不是爹用钱砸出来的,爹现在把全家的命运全押在他一个人身上,恨不得我们全都自生自灭了才好。”
兄弟俩越说越委屈,都觉得爹偏心,以至于抱头痛哭,发誓总有一天要一雪前耻。
客人都散了,兆祥终于现了身。
“爹!”兆祥双手捧了茶,恭恭敬敬地递给爹。
老陈冷着脸接了,只放在一边。
兆祥知道爹是生气他白天躲起来不肯应付客人的事,却也无可奈何。
“爹!”兆祥又小心翼翼叫了一声。
“砰!”老陈把茶杯猛地顿了一下。“除了叫爹不会说句别的吗?在外面你不是挺能说的吗?”
兆祥默然,低头不语。
老陈忽然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这个爹放在心上,连禧儿都知道给我准备个礼物讨我欢喜!”。
“爹!我其实想送爹一份大礼......”。
老陈诧异地盯着儿子的手,以为儿子会去袍子里给他变出个什么世上罕见的玩艺儿。
却见儿子垂着手,并无什么动作。老陈复又失望。
闷了一会,兆祥终于说道:“我找到了二哥。”
兆祥眼瞅着他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但旋及又变的愤怒。
“你找他作什么,给我添堵吗?”老陈又和兆祥拍了桌子。
“爹,您心里其实一直是惦着二哥的,何必要苦着自己呢!”。
兆祥说中了老陈的心事。五个儿子里他其实是很喜欢兆吉的,别看兆祥在外面总是光茫四射的,在家里其实非常木讷。而兆吉却很会来事儿,生这个儿子的时候又是他事业上旗开得胜的时候,所以给这个儿子单独起了个“吉”的字,别的儿子都是按家谱叫的,当时只图吉利,却未想一字成懴,偏偏这个儿子被逐出家门。
兆祥很有心,他不只一次看见爹对着兆吉的照片掉泪。知道爹一向嘴硬,他一直都没说破过。从去年开始,他就背着爹开始找二哥。但兆吉因为做生意赔了钱,为躲债主行踪不定,他和二哥总是擦肩而过。他已经替兆吉还了不少的钱,弄的自己也开始闹穷。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爹做的。
“二哥回来了!”兆祥看着爹的脸色。
“在哪呢?”老陈脱口而出,露了自己的心思。
父子匆匆赶到破庙的时候,又扑了个空。
兆初在暗处对兆吉说:“看看,带着爹拿你来了。”
兆吉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让爹空欢喜一场,兆祥很抱歉。
回去的路上对爹很体贴,一直小心搀扶着爹。
他大哥、二哥远远看了更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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