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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山劫（古风，父子，兄弟，训诫）[第2页] |
| 作者:苹果的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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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平定天龙寨（1） 不知不觉，大半年已经过去，转眼年关将至。 每年此时，都是盗匪最为猖獗的时候。陵州城北面接壤的地方叫北岱郡，北岱郡因为地处要道，又多山峦沟壑，所以盗匪猖獗。北岱郡是靖朝北面城池通往陵州城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些盗匪专门抢劫过往商人，而其中规模最大的土匪，必然要数北岱郡蓬山里的天龙寨。 这天龙寨一直是北岱郡大小官员的一块心头病，每年不知出了多少兵力财力去剿灭，可是天龙寨靠着地理优势，又常年抢劫富商所以富得流油，各种设施装备都是一流的，俨然成了官府啃不动的一块硬骨头。北岱郡也是数次向朝廷上报此事，朝廷的兵马也去了两次，可仍是无功而返。 今年年底，天龙寨的少主要大婚，这不，寨主更是发动部下疯狂敛财，要给自己的宝贝儿子举办一场盛大的成亲仪式。这下搞得北岱郡的官员整天愁眉苦脸，没办法，又只得一封文书报上朝廷。 正放松心情准备过年的霍贞昀一看，别提有多糟心了，这等皮廯之痒，虽不足以形成什么大问题，但着实让人烦躁。而且因为此事朝廷已经出兵两次，却都收效甚微，他这个年轻气盛的小皇帝继位不到两年，本就质疑声不断，现在连这等小事都解决不了，实在有损皇家颜面。于是一道圣旨而下，责令驻守在陵州城北面的北军统领年关前务必解决北岱郡匪患，不得有失。 这一下，把本来都已经在做年终清算的北军将士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这天龙寨在蓬山的一处沟壑里，有天然的地势做屏障，装备又精良，本就不是人多能打赢的，如果靠人多，问题早就解决了。于是将领们经过一番商议和刘询主动请战后，毅然决定派北军的精锐之师穿云队前去剿匪。 刘询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当天晚上就点兵布置，第二天一大早就领兵出发了。 穿云队下面总共有五个分队，再加上后勤队一共六个分队。一到蓬山，大致摸清地形后，便派出四个队从四个方位突进，留下一队机动，后勤队保持供给。 霍斯南一行十来个人，牵运着些马匹和弓箭药物，行进在荒凉寂静的蓬山里。 走到一处山坳口，霍斯南四处看了看这地势，出言低声提醒道，“你们两个留在外面拖后，其他人跟紧我，注意提高警惕。” 一开始进穿云队时，霍斯南被刘询分配到后勤管马食草料，但是霍斯南确实在煮马食这方面少根筋，一到饭点就弄得厨房乌烟瘴气，后来后勤队长看他对驯马倒是有一套，就把他分配去驯马刷马去了，因为把马驯得还不错，前两个月便让他做了驯马什的什长。 又走了几步，霍斯南突然手一挥。因为他刚刚的提醒，众人顿时一停，十分紧张地注视着周围。 霍斯南的声音却有些懒洋洋的，带着笑意道，“路还远着呢，大家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不着急。”说完自己先拿了个馒头啃了起来。 众人差点吐血，大哥，还不着急？里面的二队被打得七零八落，就等着我们的物资补给呢！你还有闲心在这儿啃馒头？ 但也没办法，谁让现在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呢，虽然无语，但也只得听他这个什长的了。 正默默吐槽着，就听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霍斯南边吃馒头便低声道，“前面有埋伏。”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扭头想要去看。 “不要去看！”霍斯南立刻提醒，“右边是峭壁，人是躲在左侧山顶后面，现在我们还没进射程，他们不敢轻易动手。” “那怎么办？”这可是必经之道，总不能现在前面有埋伏，就守在这儿不动。 “我等会儿假装小解出去跟拖在后面的两人汇合，绕过去打他们个身后，你们一听见我吹哨，就趁机硬闯过去。” 大家很快理解他的意图，只是……有人用余光看了看前方的山顶，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禁道，“对方来了多少人马我们完全不知，你们三个人，能拖得住吗？” “天龙寨人虽不少，可是现在四面交战，哪还能腾出那么多人手来伏击我们，撑死一个小队。” “那我们现在需要准备些什么？” “现在？”霍斯南喝了口水囊里的水，“好好休息，然后吃饱准备干活！” 天龙寨的一支八人小队躲在山顶的石头后面，正午的太阳晒得几人满脸冒油。 “这群***，休息这么久还不走，敢情他们在下面凉快得爽，把我们扔这儿晒啊！”有人抱怨道。 看着下面一群人还在那儿聊天休息，马也吃饱了在一旁瞎溜达，其中一人道，“老大，不大对劲啊，他们怎么好像少了一个人啊？” “是吗，撒尿去了吧？” “这也尿得太久了……”刚刚那人说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耳朵贴近地上藏身的大石头，“老大，有马蹄声！” “下面一群马溜达呢，能没马蹄声嘛，老五你也太大惊小怪。”另一人笑道。 “不对！马蹄声是从后面传来的！” 霍斯南三人骑着马蹄上裹了棉布的马，正悄悄接近山顶，突然见埋伏的几人察觉到了他们，于是再不隐藏，一边射箭压制，一边狠狠一鞭子抽出去，马立刻飞一般地跑了起来。 原本霍斯南还以为伏击的人数在十几二十个左右，只计划着能冲乱他们，然后自己人趁机过去，可没想到未免太托大，以为占尽地理优势，就派了七八个人来。 “人不多。”霍斯南道，而且他们还有坐骑。 跟在霍斯南左侧的是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却因为脸上留着胡渣显得比较实际年龄大，名叫符宴，平时不太爱与人交流，所以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怪僻，此时他却开口了，“杀光他们如何？” 霍斯南有些意外，这人倒有几分胆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那个实力，“你行吗？” 符宴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你不行的话，顾好自己的命别添乱就成。” 霍斯南不禁一笑，然后一边继续发箭一边大喊，“冲上去！杀了他们！” 霍斯南这边只有三人，天龙寨这边好歹也有八个人，可他这一嗓子的架势，俨然像是带了无数人来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一般，几人以为后面还有帮手，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转身拉弓乱射一气，本来预备用来伏击的滚石也纷纷朝他们滚来。 原本天龙寨几人还占据着高位的地理优势，可是穿云队的在骑射上都是一把好手，马又都是特种的好马，一边射箭压制对方一边急速冲了上去，只瞬间就拉近了距离。 “嘘——！”一声哨响，山坳里的几人立刻骑着马驾着车飞速前进。 出了山坳后又行了一段路，看着后面三人三马齐齐而来，几人这才松口气，毕竟在别人的地盘，孤军深入去偷袭，搞不好就一个尸骨无存。 “如何？”有人问道。 “哎，”那第三人显然第一次打这样的仗,显得十分兴奋，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希望他们下辈子不要再当匪寇。” ———————————————————————————— PS：因为要写南南的一路成长，还有遇到的各种人物，经历坎坷然后坐拥天下的故事，所以这种战争一类的场景后面会比较多，所以相对来说SP就会比较少。提前给大家打个预防针。 只是这文比较冷清  ，如果SP较少的话，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没人了，如果写着写着没人了的话那我就正大光明 的弃了咯。另外，咳，这文到后期有可能有清水耽美 ，提前给大家预防针第二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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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平定天龙寨（2） 山谷里静得出奇，一行人在里面行进着。 “什长，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啊。”队伍里一个年轻的小兵环视着空荡荡的山谷说道。 霍斯南闻言也四下看了眼，“的确有点太过于安静了。” 行军作战，粮草弹药补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刘询本是计划迅速打开敌军缺口，然后速战速决，毕竟他们远程作战，跟对方耗不起。可是二分队已经深入进去两天，还是找不到突破口。现在这个时候，必然该狙击了他们这队的供给，不让二分队得到重整旗鼓的机会。可是霍斯南他们这一路走得也太顺风顺水了。 虽然二分队的人在他们前面，他们现在的路相当于是被趟过的，可是毕竟蓬山地形复杂，如果想要从侧翼绕过来打他们个伏击，倒也不难，可是天龙寨就在山谷入口的地方派了那个几只虾兵蟹将，难不成还真以为凭那几个人靠着地势就可以打他们个全军覆没吗？ 霍斯南从小就不爱习孔孟之道，偏爱兵法策略，加上时常听霍斯亭说道这些，虽然实战经验不多，可理论知识倒还算丰富，沉思了片刻，心中不由有了想法，“难道……” “看来他们是故意的，他们是想连我们也一同一网打尽。不要忘了，他们可是土匪，贪婪是本性，我们这一群的上等蒙古马，也够他们眼红了。”符宴说道。霍斯南看了他一眼，穿云队的兵卒大多年轻，像符宴这样的，在一什人里面已经算是年长了，看来果然经验要比其他人丰富些。 “什么？”立刻有人道，“这天龙寨的人难道都傻吗，他们也不怕我们的补给一到，立刻一波猛攻把他们的防守给破了吗？” 霍斯南看着前方天龙寨的方向有些出神，“或许，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已经断定，就算我们的补给到了，对形势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一路走着，霍斯南正琢磨着二分队出了什么情况，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叫道，“那里躺着个人！” 众人走过去仔细一看，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二分队的人！ 符宴蹲下去查看了下尸体，摇头道，“应该是上午死的，有个大半天了。” “怎么会死在这里？”有人问道。按理说二分队已经进去两天了，不应该有个人今天死在这里才对。 “看来果然出了事，这个人应该是出去报信的，结果被天龙寨的人给埋伏击杀了。”霍斯南道，“怪不得他们敢放我们进来，看来他们是想连我们一起一锅端了。” 果不其然，霍斯南等人到了后才知道，二分队在昨天与天龙寨的交战中损失惨重，虽然人员只减少了三成，可是这里面牺牲的竟然包括二分队的队长。现在二分队是群龙无首，士气低迷，今天黎明时几个什长倒是联合发动了一次攻坚，结果没有统一指挥混乱不堪，最终铩羽而归，之后几人便互不买账，谁也指挥不动谁，于是随后就派了人出去，请示是增援还是撤退。 以往靠着精良的装备和过人的身手，他们是打惯了胜仗的。刚开始接到这个任务时，大家多少都有些轻视，觉得小小一个土匪窝，一走一过不就平了？现在到了才发现，原来这天龙寨这么难啃，人家就死守着各层关卡，任你身手再好装备再精，也没有用武之地啊。 “现在怎么办？”从霍斯南那儿得知传递消息的人被杀，几个什长又聚在一起。 “我看要不先撤吧？现在留在这儿也是白搭啊。” “撤？这就怂了？现在补给到了，怕什么！晚上就组织攻寨！” “昨天我们万事俱备，却还是没攻下，何况现在能战的人员已经减了三成。”有人讥讽道。 “要不发信号弹请求支援？” 几人又争了半天，终于还是敲定原地驻守，等待支援。 这件“大事”一敲定，几人显然觉得轻松无比，于是便开始拿着补给清单开始分配。要说以前，直接分队长分配，谁多谁少都没话说，可现在几人职位一样，本就互不买账，每个什里又伤亡需求参差不齐，这不，马上又争上了。箭支怎么分配，药物谁多了谁又少了，连口粮的分配都能争上半天。 “我说，”一直坐在一旁的霍斯南终于忍不住，悠悠开口道，“几位现在还有心情争这些？争那么多东西，用得上吗？” 几人现在站的位置是分队长的大账里，霍斯南是之前给他们送补给清单时进来的，他们这些做后勤的，在其他人眼里无疑就是跑腿打杂的，清单确认无误后，谁也没注意他离开没有，现在听他说话，才发现他一直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 “什么意思？”有人问道。 “有命争，有命用吗？” “你说什么？！”这话说得实在太晦气了，特别是在战场上，几人顿时都有些怒气。 霍斯南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他们，“原地待命，不是等死是什么。怎么，你们还真以为天龙寨只能守，不敢攻吗？” 攻？几人不由震惊。天龙寨里面的土匪们，跟他们经过专业训练的正牌军自然是没法比的，现在他们四处被集火，守都来不及了，还敢攻？ “如果有机会能把你们一队全灭，为什么不攻？到时候整个穿云队士气必然大受打击，这次的剿匪，恐怕最后又要不了了之了吧。” 几人看他坐在那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真是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哼，不要忘了，现在你跟我们一起。如果真是这样，你以为你跑得掉？” “所以啊，先想想怎么保命吧。这天龙寨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我们现在扎营在这峡谷里，如果他们晚上从其他出口出来，绕到后面把出路一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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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夹击，就你们现在这毫无士气乱作一团的样子，你们觉得，有胜算吗？” 霍斯南说的话的确不太中听，可却也是实情，几人心中十分不爽，却也拿他没有办法，只得道，“那你说怎么办？” 霍斯南终于站了起来，走过去指着挂在大账里的地图某处，“我们现在在这里，三分队离我们最近，在这里，如果横插过去的话，脚程大约两个时辰，我们放弃现在的这个突破点，过去与三分队形成合力，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开什么玩笑！”立刻有人跳出来道，“队长不在了，又没有接到指示，擅自行动可是要倒大霉的！”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只是一个战术转移，不算违令。” “你说得轻松，撇开这个不说，我们和三分队之间虽然不远，可是地势极为险要崎岖，马怎么过去，辎重怎么过去？靠飞吗？” “而且，晚上行马动静太大，对方很容易察觉。”又一人补充道。 “所以，马和辎重就都不要了，我们悄悄走过去。东西留在这里，顺便给他们摆一道空城计。” 几人面面相觑，沉默了几秒后，皆是摇头道，“这也太冒险了，根本没那个必要。” 霍斯南笑了一声，“难道你们以为留在这里等待支援，是更好的选择？” 几人默不作声，显然都是这么想的。 “天龙寨能做到今天这么大，你们真以为他们是群没脑子的土匪吗？没点真本事，能让朝廷的人马两次无功而返？还是，你们根本就是觉得，等死，总好过于找死。”霍斯南嘲弄道。 “你！……反正不管怎么说都太冒险。” “这可是一个极好的一举攻破天龙寨的机会！” “哼，那你自己去吧。”几人这时倒是立场空前的一致。 霍斯南气闷，这群家伙，或许身手没什么好挑剔的，可是思想简直也太草包了！天龙寨今天这意图，明显就是想利用现在这个局面将他们一网打尽，霍斯南觉得，八成就要今晚行动，看现在他们这样子，真打起来能胜才怪，他可不想就这样陪他们死在这里，这也太憋屈了！ 霍斯南这样一想，干脆心一横，提高音量道，“当然要去！不仅我要去，所有的可以作战的人都得去，等会儿天一黑，你们听我布置去安排人手准备行动！” 几人一听他这话，都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吃错药了，他……这是在指挥他们吗？ “呵，还想指挥我们？疯了吧你。”虽然同是什长，可显然没人把他这个打杂的放在眼里。 霍斯南却显得十分从容，“我有刘队的口谕，如果二分队情况有变，可代他行令！” 几人先是一怔，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可怔过后一想，实在太漏洞百出，先不说刘询怎么会未卜先知下这样的口谕，就说让霍斯南这样一个做后勤的来指挥他们，也太不合理了！ “口谕？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大可以不信。不过，谁要是不听号令导致延误战机，就不要怪我将他就地军法处置！”说完手腕一动，佩剑顿时出鞘。 —————— 苹果的过渡章一般都比较长，大家要乖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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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平定天龙寨（3） 入夜，蓬山里四处静悄悄的，瞭望塔上的两人正无聊的吹牛打发些时间。 “我说，不大对劲啊，”聊着聊着，其中一人看着沟壑对面的官兵营地道，“今天对面是不是太黑灯瞎火了点？人呢？” “嘿嘿，该不会是打不过想趁夜跑了吧？我下去告诉鱼哥一声，问他要不要追他们个屁**流！” “这群人，搞什么名堂。”鱼哥听了情况后，也跑上瞭望塔上看了看。 “鱼哥，要不要追过去看看，他们趁夜走，很多东西肯定带不了，我们顺便捡点物需回来？” 鱼哥看着对面黑漆漆的一片，思索了一会儿才道，“别轻举妄动，说不定是对面设的套引我们出去呢。小六，悄悄潜到前面沟壑里，探下对面是什么情况？小心点，别让对面发现了。” “是！” 没一会儿，小六慌慌张张地回来了，“鱼哥，不好！对面今晚黑灯瞎火的，可是里面到处都是马蹄声，帐篷也比平时多起码一倍！” 被叫做鱼哥的人一听，顿时觉得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看来这对面是援兵到了，想趁夜打他们个出其不意，可是怕暴露了行踪，所以不敢点火，顺便引他们上钩。“快去通知老大给我们加派人手，他们不是想打我们个出其不意吗？那我们就给他来个请君入瓮。” “果然还是鱼哥高明！” 子时。 北面山腰的大营里，刘询还没有入睡，这天龙寨的难啃程度实在超乎他的意料，今天他亲自带队进攻了两次，结果都没讨到便宜，这让年少得志的刘询很是受挫。天龙寨的战术很简单，就是死守着跟他们耗。刘询可跟他们耗不起，天龙寨坐山吃山，就算耗一年两年也不在怕的。可是他们呢，再这样耗下去，不仅供给成问题，军心也必然涣散，到时候这仗就更难打了。 刘询愁，此时扎营在山脚下的张云奕更愁，如果他们这次再无功而返，这皇上一旦问罪下来，谁也吃不消，而他更是首当其冲。 刘询正愁着，突然有人来报，“大人！三分队攻破匪寇入口，如今已经作为先锋打了进去，请求大人派兵支援，一举剿灭匪寇！” 此时的天龙寨已经是四处硝烟。 “糟了，中计了！” 入夜后根据守着二分队的兄弟来报，天龙寨都觉得今晚二分队会大举进攻，于是把原本与三分队对峙的人撤了一些去二分队那边，准备给二分队个迎头痛击。谁知三分队却突然多了许多人，此消彼长，带头的几个又极其凶猛，很快关口就被攻破了。 “擒贼先擒王！快！先拿下他们寨主！”三分队的队长混战中喊道。 “你跑哪儿去？！”见霍斯南非但不听命令去斩杀寨主，反而趁乱调转马头往相反的方向跑去，符宴连忙拉住他道。 霍斯南看了他一眼，或许是因为他姓符，所以霍斯南对他莫名有种信任感，于是道，“这寨主草莽出身十分勇猛，而且现在重重保护，很难啃下。我们现在就两个分队的人，看这寨主的勇猛程度，我怕等会儿援兵还没到，我们这点人反而被他们生吃了。可我听说他儿子是个草包，现在也没看到他，估计是想跑路，我看没了这唯一的儿子，他老子还有没有那个心思继续跟我们周旋。” “你以为你一个人去，就能杀得了他？他身边肯定有高手保护，你不要人没杀成，反倒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那也总得试一试。”说完驾着马疾驰而去。 山腰的一处树林里，一小队人马正急速往山下逃去。 霍斯南牵了牵嘴角，“可算追上你了。” “少爷，后面来了个追兵！”有人报道。 他们一行人有六个高手贴身保护，本来一个追兵是没什么可怕的，可是这少爷回头一看，那一个追兵却俨然像是没看到他们人多势众似的，势不可挡地往他们这边冲。 这穿云队血统纯正装备精良的马这时候倒是派上了用场，霍斯南几鞭子使劲甩上去，距离很快就又被拉近了些。 “快，快！拦住他！”少爷一边嚷嚷着，一边没命地骑着马往前狂奔。 立刻便有两人调转马头朝霍斯南而来。 谁知霍斯南却突然停了下来，迅速弯腰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拿出一张弓，抽出一支箭就准备要射。 两人先是一惊，随即却又有些忍不住想笑，这哪儿来的毛头小兵，这距离少说也有百八十米，早超出射程了。 “不好！他那是满月弓！”其中一人见霍斯南将弓往上抬出一个夸张的角度，立刻叫道。 满月弓是北方民族喜欢用的弓箭，弓重箭重，射程远杀伤力大，可是出箭十分缓慢，对精准度要求极高，不便于马上作战，而且一般他们中原人很难驾驭得好，所以用满月弓的极少。这人能一眼认出是满月弓，也算是有点见识了。 霍斯南瞄了瞄，然后扣紧箭尾的手指一松，重箭立刻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划破长空而去。 “嗖——嗙！”重箭不偏不倚，直接从脑后穿了进去，当场毙命。 “啊！少爷！”几人惊骇道。 “快，杀了他！杀了他！” 霍斯南见得了手，立刻调转马头就要跑。可是他这一启动总得需要时间，只片刻的工夫，刚刚那两人就已经冲到了近前。 霍斯南可不想与他们纠缠，可是这两人身手好得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一时竟摆脱不了。霍斯南心中大感不妙，其他四人马上也到了，双拳难敌四掌，以目前这两人的身手来看，今天他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是他太低估对方了。 虽然从小到大理论知识是学了不少，可是实践确实还十分欠缺，他本以为以他的身手足以全身而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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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其他四人也到了，立刻加入这场近身厮杀。 对方刚死了主子，这会儿简直仇恨满满，霍斯南渐渐觉得难以招架。混战中，抬剑格挡住劈头而来的一刀，霍斯南正要松一口气，突然一阵剑气从后面直刺颈脖。 “哐！”毫厘之间，身后的剑突然被人挑翻，然后势如破竹地冲开霍斯南撕了许久也没撕开的重围。 “走！”来人大叫。 “好身手！”霍斯南十分听话地策马狂奔出去的同时，竟然还不忘赞叹一句，把刚刚赶来的符宴郁闷得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两人脱身后，符宴道。 “什么？” “什么情况都没摸清楚，就孤身前来，你就不怕有去无回？而且昨晚还假传军令，你就不怕万一行动失败了，刘询以假传军令之罪斩了你？！”霍斯南感觉这符宴平时不太爱说话的，今天话倒是不少。 “虽然他好像不怎么待见我，可是说到底也不算是什么阴毒小人，不至于吧。” “不至于？”符宴对他不确定的语气感到十分无语。 “虽然有危险性，可是还是值得冒险的。” “拼出性命去冒险，为了什么？”符宴盯着他。 这略带洞悉的眼神让霍斯南有些不自在，他沉默片刻后低头一笑，“功名和利禄，对于一个男人，这足够诱惑了。” 符宴没有说话。 “你姓符？”可能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霍斯南主动开口道。 “有问题吗？” “大靖姓符的可不多，旁边安越国倒是有不少姓符的。” “你想说什么？” “你不会是敌国混进来的奸细吧？”霍斯南打趣道。 符宴嗤了一声，然后不再理他。 “刚刚……谢了。” “嗤。”符宴没回答，又是一声嗤笑。 等张云奕和刘询带着人马上来时，天龙寨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看那架势，张云奕丝毫不怀疑他们不来，天龙寨也撑不了多久了。 “张大人，刘队。”三分队的队长见张云奕和刘询来了，立刻迎了过来。 “这次你立下了大功，回去必然重重有赏！”张云奕道。 “哈，”三分队队长爽朗一笑，倒是不贪功，“这次我们三分队只是算打了个策应，主要还是二分队的领队布下障眼法过来与我们会和，然后还一举杀掉天龙寨少主，让天龙寨寨主得知消息后当场吐血，然后立刻溃不成军。” “二分队领队？”刘询疑惑道。二分队队长昨日不幸身亡，他还派的临时队长估计还没到呢，哪儿来的领队？ “是刘队临时派的吧？我瞧着有些眼生，喏，他在那儿呢。” 顺着三分队队长所指，刘询和张云奕就见队伍中混着一人，没有抵在前面冲锋陷阵，却足够让敌军望而生寒。 他手中的那张弓如同一根夺命索，而且一夺就是三条人命。 三箭齐发！ 刘询不禁回头看了张云奕一眼，那日在训练场张云奕说霍斯南没有发挥出该有的水平，现在他见识到了，确实所言不假。 而且看那霍斯南射箭时的样子，简直沉稳冷静得可怕。他多大了？十八？十七？还是十六来着？这个家伙，倒还是可以一用。 穿云队大胜而归，解决了天龙寨这个毒瘤，上上下下都很是高兴，大肆庆祝一番后自然少不了论功行赏。 “子衾，我看现在穿云队越来越壮大，你一个人也实在有点太忙，我看这个霍斯南倒是可堪一用，不如让他给你做个副手如何？” 酒过三巡的刘询一听，立刻清醒起来。 张云奕这个老狐狸，话倒是说得好听，可是刘询能听不出他的意思？明显就是觉得他这次剿匪指挥不力，而且现在穿云队越做越大，而且队里的人隐隐有唯刘询马首是瞻之势，张云奕怕以后管制不了他，现在就想开始扶植自己的势力起来。 “多谢大人体恤，可是，霍斯南现在只是后勤分队下的一个什长，如果越级而上，怕是难以服众。”本来因为这次霍斯南也算是为他解决了个大麻烦，心中对他还有点好感，可是这好感现在瞬间就没了。 “呵呵，”张云奕哪里会看不出来，刘询是有意打压霍斯南，所以让他出不了头，不然以霍斯南的能力，就算是在后勤，也该是个分队长了，“现在军中正是用人之际，不必拘泥于这些小节。这次剿匪霍斯南可以说是居首功，我想将军也会赞同这个安排的。” 张云奕口中的将军，自然指的是北军统帅，这穿云队的副队长等同于军侯副职，怎么也算是有阶品的了，自然得报备统帅将军。 话已至此，刘询当然也听出来张云奕并不是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而只是在通知他而已，心中顿时十分不爽，嘴上却也不得不应道，“但凭大人定夺。” “霍副队，刘队有请。” 刚刚接了任命通知不久，就有人来传令。 “刘队？”霍斯南暗自念叨着。刘询这个时候突然找他，霍斯南可不觉得是要跟他探讨什么公事。 “见过刘队。”进了正厅，霍斯南行礼道。 “霍副队，”刘询语气凉凉地叫他，“恭喜啊，平定天龙寨，你可是功不可没。” “承蒙刘队抬爱，属下只是做了分内的事。” “呵呵，”刘询揪着他的话头，顺势发难，“分内的事，我倒是不知道，我之前什么时候命你做了二分队的领队了？” 好啊，果然是因为这事。这事比较难办，他确实是假传了军令，当时那么多人听着呢，如果刘询真要因为这个向他发难，他也无法辩驳，于是只得道，“当时二分队一盘散沙。事急从权，还请刘队见谅。” “你好大的胆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敢代我发号施令了？！”刘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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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敢代我发号施令了？！”刘询怒道。 “是属下……” “跪下！”刘询见霍斯南在他发怒时仍站着同他说话，简直太不懂规矩了，本来刚刚的怒只是上位者对下属的震慑，现在确实真有点怒了。 霍斯南看了他一眼，然后跪地道，“是属下的过失，还请刘队发落。” “发落？自然是要发落你的。来人，传军法！”刘询坐在位置上朝外面喊了一声，然后冷冷地看着霍斯南，“进军队这么久，还没尝过军法的滋味吧。正好，算是我送给霍副队的升迁贺礼了。” 霍斯南没说话，只是抬眼看着他。 刘询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霍斯南旁边，居高临下地嗤笑道，“不要以为有张云奕庇护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倒要让你看看，在这穿云队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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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楼楼终于回来认领我的南南儿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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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南下（1） 很快就有两个士卒一人拿着一根竹板进来。 霍斯南回头一看，说心中一点也不犯怵那是假的。他父亲霍倾十七岁便被封了将军带着军队南征北伐，所以霍斯南从小见多了霍倾用军法教训部下。 一般不是砍头发配这样的大罪，大多就是受刑和降级罚俸了事。受刑大致分两种，笞刑和军棍。大靖开国那几十年，军中刑法还很不规范，那时候大多是直接用军棍打背。可是用军棍打背杀伤力太大了，经常有小兵因为犯了一点小错，结果几十棍子下来一命呜呼，所以后来都改为打臀。可是棍子打臀的威力仍是不容小觑，虽说没那么容易出人命了，可是容易打成内伤恢复时间慢，这对于军队这样随时需要充沛战斗力的地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这之后才有了笞刑。笞刑是用竹板或者木板打，这样多是伤在表面，好起来比较快。 笞刑一般都要褫衣受刑，一来是为了防止有的人在裤子里做文章，二也是从另一方面达到惩罚的目的。军棍倒是可以着中衣，不过军棍一般都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仪式感比较强，打完之后当初验伤，达到杀一儆百的目的。所以一般小错受笞刑，大错挨军棍。 “打他三十板子。”刘询见霍斯南有些动容，很是满意，随口吩咐后便转身往回走。 “刘队！”眼看两人得令后直接过来要将他往地上按，霍斯南突然叫道。 “怎么？”刘询停下脚步回过头，嘴角带着一抹讥诮的笑。 霍斯南挣开按着他肩膀的那两只手，看着刘询道，“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刘队解惑。” “哦？” “属下自认入队以来，一直安分守己，并未有任何得罪刘队的地方……”霍斯南说到这里有些词穷，他纠着眉头，顿了顿才继续道，“属下不知哪里做得不好，可否请刘队指点一二？属下……可以改。”最后三个字，他似乎挣扎了许久才说出口来。 这真是霍斯南的心里话。他进军队不是来混日子的，也不是安于做一个小卒，他希望自己可能做出一番成就来。自幼教他习文的先生，是满朝皆知功名在身的大才子，教他习武的师父，更是当年从安越国找来的武功绝顶之士。这样的教育资源和背景，加上他从小就在学习上肯下工夫，虽离他两位老师的境界还差得远，可是比起军队里其他许多在家时连学都上不起的士卒来说，简直差距不要太大。 可是似乎从他到北军的第一天起就很不顺，他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刘询有意打压他。是怕将来威胁到他的地位吗？霍斯南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可是刘询的背景摆在那儿，像他那样的家世背景，会怕看起来毫无背景的他？反复思考了许多后，他只能猜想，是刘询不喜欢他这个人，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 就像他父亲不喜欢他，他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 所以，他想知道原因。就像他说的，如果是他的问题，他愿意尝试着去改。 “呵，你觉得，我吃饱了没事干在针对你？” “没有吗？” “霍斯南，你不要以为立了点小功，就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 “属下不敢。不过既然属下不是个什么玩意儿，刘队何必摆出这么大个阵仗来自损身份。” “所以，你觉得我是在泄私愤？” “你心知肚明。”话不投机半句多，刘询句句带讽，霍斯南也实在无法忍气吞声。 刘询见他明明跪着，马上就要棍棒加身了，却还敢这样直直地盯着他，不由怒道，“你信不信，就凭你刚刚这几句话，我立刻就可以治你个目无长官之罪！”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霍斯南盯着他没有说话，过了会儿才闭了下眼睛移开视线，虽然视线落在了地面上，但看上去可一点儿没有低头服软的意思。 刘询愈发觉得不爽，真的很少有人让他如此不爽，他吸了口气，然后弯腰欺身靠近霍斯南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又怎样？” 霍斯南听了表情微微一变，刘询满以为他会恼羞成怒，可霍斯南却只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地面，眼中的情绪复杂得让刘询有些看不懂。 过了一会儿霍斯南才敛住眼中的情绪，恢复一贯冷漠却又有几分带刺的神情，抬眼看着刘询道，“本以为刘队也是胸怀天下有大抱负的人，没想到竟是如此气度，实在让人失望。” 气度？他凭什么评论他的气度？失望？他有什么资格对他失望？！刘询率先恼羞成怒，“你们愣在那儿干什么？给我打！” 霍斯南瞬间被按趴在地，然后其中一人撩开他衣服下襟就要去褪他裤子，霍斯南脸色一变，本能的一扭身就避开了。 “哟嚯？敢反抗？”刘询讶异道，“你再反抗一下试试，如果你闲这个场面太小，我一点儿也不介意把全队集合起来看着你受罚，今天是你升任副队第一天，正好给你个扬名立万的机会。” “呃。”药一接触到伤口，简直像被火烧一样，霍斯南一声痛呼，然后把头更深的埋进枕头里。 “明知他看不惯你，还要留下把柄让他来借机生事，何必呢？” 霍斯南闷在枕头里，也不知听见没听见，不过却始终没有说话。等上完了药，他眨了眨眼中快要疼出的泪，提上裤子草草整了整衣襟，“多谢。”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不要挨了打连自己屋都走不回去还要勉强走。” “为什么？” “不为什么，正好我没什么朋友，而看来，你也是。”符宴把药膏拧起来放在霍斯南床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天龙寨的事情耽误，北军早就该放假了，这般又是出任务又是庆功后，霍斯南回到家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八。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还未至府门，早等在门前的总管陆敬宜和霍斯南房内的几个小厮就迎了过来。霍斯南这一出去就是大半年，现在得知要回来了，可是一大早就在这儿等着了。 “爷，您这出去大半年，怎么一下还长高了不少呀，而且看上去，比以前精气神更足了。”茗路是陪着霍斯南长大的，自然最是亲切。 霍斯南只是笑笑，边往府里走边问陆敬宜，“父亲在房内吗？”这初回府，自然要先去给霍倾请安的。 “王爷晌午时被召进宫去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火急火燎地就走了。” “那我大哥呢？” “大公子负责整个陵州城的安防戒备，马上大年了，可不得天天在外面巡视着，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乱子。” “哦。”霍斯南的声音显得有些失望，“那我先去祠堂给我娘上柱香吧。” 上完香出来，刚走近永蔺居，里面就传出对话声。 “兰香，你过来一下，这边的宝珠茉莉怎么全换成牡丹了？我不是说过不要乱换花种的吗？” “荷田姐，之前那批宝珠茉莉根被大雨泡坏了……” “坏了重新换一批便是，怎么连花种都换了？” “我跟赵管事说过了，可是……”小丫头显得十分委屈。 “荷田，”永蔺居管事赵植的声音响起，“是我做的主，那宝珠茉莉在我们这儿不好养活，况且本来就贵，这个季节又正是开花的时候，价格更是炒上了天，一株居然就能卖到五十两银子。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这么大个永蔺居，哪样不花银子？原本每月的月银也就是将就够用，这大半年每月都少了一半，可不得买什么都省着。” “那也不能拿牡丹充数呀！以前……” 荷田还想再说什么，却余光一扫，扫到院门外的几人，忙的打住话头几步过去行礼道，“公子？您上香这么快就出来了？” 其他人见他回来，也纷纷过来行礼。 霍斯南走进院门，瞟了眼左侧靠墙的那一片牡丹枝叶，摆摆手道，“撤了吧。” “就……就挖了不要了？”赵管事惊讶道，虽然牡丹没有宝珠茉莉精贵，可也算得上雍容大气，何况也是花钱买的呀。 霍斯南却没再说什么，径直进屋去了。 “以前王妃偏爱茉莉，不喜欢院子里栽这些大红大紫的花儿，真是的。”荷田朝赵植翻了翻白眼，然后跟着霍斯南进去了。 霍斯南刚歇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来传话说霍倾回来了要见他。 “老三，回去简单收拾一下行装，你随我南下一趟。” “南下？”霍斯南有些惊讶，“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毕竟已经腊月二十八了，如果不是有急事，谁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出远门。 “嗯，南边尹双槐现在正密谋起事，可是现在大靖跟北面的宁国矛盾不断，这个时候实在不能再起内乱，让宁国有可乘之机。好在早年我和尹双槐有点交情，看能不能劝下吧。” 这件事霍斯南还真是不知，不过也早就知道尹双槐不满朝廷的约束，只是想不到这么快就想要自立门户。 不过霍斯南心中疑惑的是，刚刚霍倾说的事绝对算得上朝廷机密，为什么要说给他听？还有，他现在在朝廷没有任何官职，霍倾此行必然是秘密行事，带着他做什么？ 虽说心中有诸多疑问，不过霍斯南却没有问出口，只是躬身行礼道，“是，孩儿这就去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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