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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世事一场大梦(一触即发同人,师生,兄弟)[第5页] |
作者:苹果的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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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勿相为敌】 晚饭的时候府上的老妈子李嫂端着汤药和饭菜进来。他腿脚不便,一直都是送进来吃的。 杨慕次看着托盘里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恨不得一口气背过去。他真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药,第一次喝这药的时候,他差点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知道磨蹭也不是办法,他深吸了一口气,端起药皱着眉头咕嘟咕嘟就喝了个干净。 一旁的李嫂看了他的表情忍不住一笑,忙的端起饭递给他,“来,快吃两口饭,压压味儿。” 不知是不是喝得太猛的缘故,杨慕次只觉得此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看着饭菜就更是只想作呕,他撇撇嘴说,“李嫂,可不可以不吃啊?或者,过一会儿再吃?” 李嫂也很为难,“阿次,你又不是不知道杜先生的脾气,如果知道你吃饭不按点,会生气的。来,我们慢慢吃。” 说道杜旅宁,他就觉得一阵莫名的委屈,自己敬他如师如父,为了他更是可以不顾一切,他倒好,这反倒成了他怀疑他的理由,难不成那夜背着他下山的情义,平日里教导他时的用心良苦,都是假的吗? 他将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李嫂,我真的不想吃,看着就觉得恶心。” “呵,怎么了大少爷?现在闲我这儿的饭菜恶心了?”杜旅宁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杨慕次见他来本是一惊,可一听杜旅宁这奚落的语气,顿时觉得更觉委屈,自己家里的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何必用大少爷这样的称呼来挖苦自己。他明明知道自己没有挑嘴的毛病,怎么就给他扣了这大帽子。他梗着脖子,干脆不解释。 杜旅宁见他脖子一梗就知道他又想同自己斗气,不过就是下午试探了下他,这在如今这敏感时期也再正常不过了,况且又没说他什么,怎么就跟自己拗上了。和自己拗也就算了,他这身体才刚见好就别扭着不吃饭,闹脾气也不挑个时候。 他几步走过去,接过李嫂手中的碗直接杵到他面前,冷着脸说,“吃!” 杨慕次看着贴着自己鼻尖的碗,嘴一撇把脸偏到半边。两个人都是牛脾气,犟起来谁也不退步。 杜旅宁气哼哼地把碗放在托盘上,拿起喝汤的瓷勺,舀了一大勺饭菜,左手卡住杨慕次的两颊,右手就粗暴的把瓷勺往他嘴里送,瓷勺和牙齿磕得咯咯直响。 杨慕次嘴里包着饭看着杜旅宁,胸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杜旅宁黑脸瞪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说“你不给我吃下去老子就给你好看”。 杨慕次的眼泪一下子涌进了眼睛,他垂下头,吧唧吧唧地把饭吞下去。 杜旅宁哼了一声,把饭碗端过来说,“是你自己吃,还是要我来伺候你?” 他憋了两三秒气,然后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刨起来。杜旅宁转身给他端菜,回过头才发现他已经把那么一大碗米饭刨完了,嘴里的饭又咽不下去塞得腮帮子鼓鼓的。顿时胸中窜起一股无名火,只恨不得给他点颜色瞧瞧,又顾忌到他的腿伤不忍发作,端着盘子坐在那儿牙咬得咯咯响。 他突然呯地一声把盘子重重放在桌上,转身咚咚咚地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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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节:勿相为敌】 杜旅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了会儿闷气,正准备回房休息,突然闻到厨房传来一股熟悉的药味。他走到厨房门边,见李嫂正摇着扇子熬药,觉得有些奇怪,不禁问道,“李嫂,怎么还熬药?” “这、这……”李嫂抓着脑袋,这可叫她怎么说啊。 杜旅宁看着她的表情,脸色顿时冷了下来,“是不是那浑东西闹脾气晚上的药没喝?” “不、不是……”李嫂也犯难了,这师徒俩正斗着气,她可不想火上浇油,可也不能不说啊,“阿次可能是胃里不太好,刚刚把晚上吃的全吐了……”说完小心的去看杜旅宁的脸色。 杜旅宁站在原地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五官都因为生气变得有些扭曲。心想好啊,以前他杨慕次也只是脾气倔,偶尔赌气使性子,可每次过了就过了,也不会真和自己犯难较劲儿。现在倒好,和自己怄气也就算了,偏偏还敢为了一时之气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他这算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吗?不就是吃准了自己会心痛难受,否则怎就做出这伤人伤己的事情? “杜先生,其实……”杜旅宁根本没心思听她解释,在客厅里转来转去寻到了一把鸡毛掸子,转身噔噔噔地往楼上走去,楼梯被他踩得震天响。 杨慕次此时正站在卧室内带的卫生间里,撑着墙壁干呕。刚才把晚上吃的米饭和汤药吐了个干干净净,现在喉咙到胃里一片火烧火燎的难受,吐完吃的就开始干呕,他只觉得自己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可能是因为胃里吐得太空,他一抬头就是一阵眩晕,忙的撑住一旁的洗漱台才勉强站定。 他又呕了一阵,然后用双手捧了一捧水漱了漱口,正扶着墙往外走,就听见外间卧室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他有些不安的走出卫生间往门边望去,就看见站在那儿倒拎着鸡毛掸子瞪着他的杜旅宁。 杨慕次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因为自己吐了他逼着吃下去的饭,现在来寻自己的不是。可是自己又不是故意的,怎就招得他如此咬牙切齿了?每次这种时候也不是他不愿解释,只是看着此时的杜旅宁就不知如何开口,他就只认定了自己的想法,从来也不问问自己为什么,难道腆下脸巴巴儿的去向他说自己有多可怜吗?他做不到! 他也不说话,倔着脖子毫不示弱。 杜旅宁一见他这表情就来气,自己是他老师,又不是和他斗擂台的公鸡,摆出一副谁怕谁的样子给谁看,这么久没收拾他还真以为自己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杜旅宁越想越气,直接走过去抓着一只胳膊就没头没脑地往身上打。 杨慕次不敢伸手去挡,只是本能的侧着身子去躲鸡毛掸子。这鸡毛掸子的手柄不是一般的细竹,而是由两根藤条拧在一起构做成的,看上去更像一根细长的麻花。 已经是五月暮春,可是由于他受伤体寒,穿的仍是比较厚重的睡衣,打在身上并没有太疼。 杜旅宁又打了几下在睡衣上,觉得有些泄气,他停下手来将鸡毛掸子往床边一指。 杨慕次有些心惊,他自然知道杜旅宁是什么意思,站在原地两只手不安的揪着两侧的裤腿,眼睛又委屈又愤怒地看着杜旅宁。 “还不动?”杜旅宁见他站在那儿不动,脸色也不好看。 杨慕次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怎么?现在翅膀长硬了管不了你了?” 杨慕次侧过脸不看他,他知道自己拗不过,又有哪次拗过了,杜旅宁要打,他还不是只有挨的份儿? 他扶着墙赌气一般一瘸一拐地快步走过去,俯身趴在床上把床都震得咯咯响。趴好后他突然有些怕了,上次在学校的那顿打真是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滋味让他想想都觉得可怖。他吸了吸气,紧张得手脚都开始发抖。 杜旅宁走过来用藤条做的鸡毛掸子在他屁股上拍了拍,杨慕次羞愤地咬着下嘴唇,闭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杜旅宁不满的狠命一下抽下来,厉声喝道,“快点!” 杨慕次粗重地喘了两口气,然后伸手猛地把裤子拽了下去。 杜旅宁冷脸看着他的动作,又将他的裤子往下拉了拉,然后拍拍他的屁股说,“腿分开,不许绷着劲儿!” 杨慕次照着他说的做,眼泪却一下子从紧闭的眼睛里渗了出来,喉咙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痒得难受。 |
“你以为我是为了羞辱你吗?”杜旅宁冷眼看着他,“觉得耻辱就好好长长记性!”说完藤条“啪”的一声抽了下来。 杨慕次猛地睁开眼睛,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哼。他从来没被藤条打过,竟不知藤条打起人来是这样的疼。 杜旅宁也不说话,举着鸡毛掸子一下一下地往他臀上抽去。这藤条做的手柄又细又长,柔韧性极好,抽一下就是一条细长的淤青,不过才打了五六下,伤痕重叠的地方就已经破了皮。杨慕次咬着嘴唇,一下又一下地忍着。 杜旅宁又打了七八下,然后停下手。看着他臀上的几处破皮处已经开始渗血,他不禁有些手软。可是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学生了,你不跟他动真格,不把他真打疼了你说的话他是听不进去的。 他看着杨慕次咬着嘴唇痛苦的表情说,“现在知道疼了?知道丢人了?不想挨打以后就给我好好改改你那臭脾气!知不知道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杨慕次马上顶回去,红着眼眶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杜旅宁根本没料想到他还敢这样顶嘴,气得双手直抖,一手按着杨慕次的腰就狠命地往下抽,这东西简直是要反了天了。 杨慕次被这一下快过一下的藤条抽得压抑不住的呻吟,身后像是被泼了辣油一般,他能感觉到屁股上的皮肉已经裂开了。 杜旅宁又是一下抽过来,然后问,“现在知不知道了!” 杨慕次疼得不敢再顶撞,他吸吸鼻子,把脸埋进枕头里不说话。他本来就不知道,今天不过是他胃不争气,又不是故意跟他使性子,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杜旅宁见他又是问话不答,用藤条指着他的后脑勺自言自语般的骂道,“看看,看看,这驴脾气是一点没改!做错事现在是一点儿悔改之心也没有了。下午不过是多问了你几句话,就敢真扣动扳机,你不要命了?!党国培育你就是让你自我了断吗!你最好弄清楚,你的生死不是你说了算!” “生由不得自己,死还不能做回主吗?!” “想死?!那还不容易,我这就成全你!”说完就发了狠地朝他臀上抽去。 细韧的藤条抽在身上如同钝刀割肉一般,他想不通,就那么一根毫不起眼的鸡毛掸子,怎么就会让他觉得那么难以忍受。又一下藤条抽在他身上,他忍不住一抬头,突然觉得脑子一片眩晕,脑袋重重地砸回枕头里。 杜旅宁先时还能听见杨慕次压抑的呻吟,这会儿却没了声音,开始只当他是在强忍着,又打了几下觉得有些不对。他伸手把他的肩膀往外搬了一下,趴在床边的杨慕次却随着他这一下直接瘫软下来摔在地上。 “阿次!”杜旅宁看着杨慕次紧闭的眼睛和苍白的脸颊,吓得顿时丢掉手中的鸡毛掸子,慌忙蹲下身去抱住他。 |
觉得处座狠的看过来~~其实吧,我就觉得次次是那种打不好的皮小孩~~就像上面处座说的:你不跟他动真格不把他真打疼了他是不会知道厉害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次次比初初欠管教得多~~~~~~~~~~···· |
咦?为什么261楼被抽掉了? |
【3.师徒情深】 “阿次,阿次!”杜旅宁焦急地拍拍他的脸颊,见他并没有反应,又赶紧去掐他的人中。 杜旅宁其实被吓得不轻,以前也没少打过他,比这重的时候不是没有的,最多就是疼得厉害,可是也没怎么样。况且这次用的是藤条,又不是棍子之类的东西,顶多只是皮外伤,怎么就昏过去了? 他又使劲掐了一下,这次杨慕次眉心一皱,缓缓睁开眼睛。 杜旅宁松下一口气露出个浅浅的笑容,杨慕次却有些疲惫地侧过脸,不着痕迹的不去看他。 杜旅宁把他抱起来平放在床上,“阿次,你感觉怎么样?” 杨慕次闭着眼睛不说话,眉心微微蹙着,表情像是要睡着了一般,喉结却突兀的剧烈滚动了一下。好不容易昏过去没知觉了,为什么还要弄醒他来受这痛。 “阿次,”杜旅宁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慕次也不回话,手撑着床想翻过身。杜旅宁以为他是身后的伤口压着疼,忙的扶着他翻身趴着。 杨慕次趴好后,把头侧放在枕头上对杜旅宁,声音听上去疲惫而又虚弱,“刚才阿次没用,老师还要打吗?不打的话,阿次累了,想睡会儿。” “阿次!”杜旅宁看着此时半闭着眼睛的杨慕次,止不住的心疼,“你就一定要说这些伤感情的话吗?”杜旅宁把脸转到一边心痛的吸了口气,然后对他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叫齐大夫来帮你看看。”说着就要站起来走。 杨慕次伸手微微拉住他,“不用了,齐大夫这会儿肯定已经睡下了,就不要去打搅他了,阿次没事的。时间不早了,老师也回去休息吧。” 杜旅宁坐在床沿边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杨慕次语气虽然虚弱杜旅宁却听出了一种灼灼的坚持。他伸手安慰般地摸摸他的头说,“累了就睡吧,我去拿点药,这伤口不上药是万万不行的。” 杨慕次本想拒绝,可看着杜旅宁的样子又不忍心开口,只得看着他为自己虚盖了薄毯然后出门。 杜旅宁门一打开,却看见李嫂站在门外转悠,他皱着眉头问,“李嫂,你在这儿做什么?”边说边往储藏室走。 李嫂跟在他后面,结结巴巴半天才开口,“杜先生,阿次……还好吧?他的药已经熬得差不多了,我还给他熬了新鲜的莲子粥,要不要现在去给他盛一碗?” 杜旅宁想了想说,“算了,我等会儿去给他弄,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那个,杜先生……”李嫂站在杜旅宁身后看着他找药,“今天阿次确实是喝了药觉得反胃,后来吐得人都要虚脱了,我想阿次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杜旅宁停下来背对着她问,“怎么不早说?” 李嫂顿时有些委屈,“我是想说来着,可你根本就没有想要听啊。” 杜旅宁转过头有些责怪的看了她两眼,然后自言自语般的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还强犟嘴,也不知道讨个巧,活该他受罪。” “您又不是不知道阿次那个性,虽说李嫂我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多少还是能看出的,那就是个什么事情都自己死扛着的主儿,嘴上又不知道服个软,偏偏脾气还倔得要命,可是这孩子也真心招人疼,生活上是一点儿毛病也挑不出,什么事也都懂得个分寸,倒一点儿也不像个才十八九岁的孩子。这养伤以来多少担惊受怕多少心事都自己忍着,都是偷着躲着落泪,就怕让你知道伤心难过。有时候扎针疼得满头大汗还要跟我强作笑脸,就怕人为他担心,看着哪能不叫人心疼……” “好了,”杜旅宁打断她的话,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想再听下去,还是不忍心再听下去,“你先下去休息吧。” 李嫂“嗳”了一声退出去,狭小的储藏室只留下杜旅宁一个人。他把头抵在柜门上,眼睛无神的盯着空中半晌没有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收回思绪,又翻箱倒柜了一阵子找到药,这才拿着药瓶往回走。 杜旅宁推门进去的时候杨慕次正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放轻步子走过去,轻轻掀起杨慕次身上的羊绒薄毯。他臀上的伤看起来比之前严重些,已经全部浮肿起来,青紫的伤痕交错排列着,伤痕重叠的好多处地方都破了皮。 |
他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抹了药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老师,还是我自己来吧。”杨慕次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此时正趴在枕头上看着他。 “别说话,不是说累了吗,累了就睡吧。”睡着了也许就不那么疼了。他暗暗在心里想,却没能说出口。他狠了狠心,将宽大的手覆在杨慕次一片红紫的臀上,轻轻揉了起来。 动作虽轻,可还是让杨慕次忍不住一声短暂的闷哼,然后就紧紧蹙着眉头不吭声。 杜旅宁本想问他疼吗,可是又哪里会有不疼的,他脸上露出微不可查的一丝懊悔,然后说,“忍一忍,很快就上好了。” 杨慕次纠着眉心点了点头。他从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伤口,以前都是他自己上药,每次杜旅宁打了之后也很少管过他,所以现在这种陌生的亲昵感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像是在他坚硬的心防上凿了一个霍大的缺口。 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比想象的要脆弱得多。 杜旅宁见他里侧的手有意无意地捂着肚子,眉头微微皱着问,“是胃里在难受吗?” 杨慕次摇了摇头把手移开,“没事。” 杜旅宁知道他的性子,无声的叹了口气,“李嫂给你熬了莲子粥,待会儿吃点就会好些的。”然后又扯出一丝笑容说,“李嫂手艺好,刚才我出去都闻到莲子的清香了。” 杨慕次看着他的笑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老师不怪阿次了吗?” 杜旅宁佯怒的朝他腿上轻扇了一巴掌,语气却温柔得不像他的声音,“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不说给我听,就非要犟得像头驴一样然后讨顿打吗?” 杨慕次不由觉得一阵委屈,他撇撇嘴,耷拉着眼角不说话。 “明知道我生气,还敢梗着脖子跟我针锋相对,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本事不见长,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杜旅宁一边上药一边数落他。 不知因为觉得委屈,还是因为杜旅宁这又心痛又无可奈何的语气,杨慕次不禁有些红了眼眶。 杜旅宁上完药,帮他把裤子拉上去,然后往上坐了坐离杨慕次更近一些,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膝盖上疼不疼,刚才摔床下磕着没有?” 杨慕次把脸埋在枕头里摇摇头,杜旅宁这赔小心的神态让他差点哭出来。 杜旅宁仍是不放心,扶着他的肩膀让他侧卧着,然后解开纱布去查看他的膝盖,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时,又细心的帮他重新缠好。 杨慕次看着杜旅宁认真的动作,眼眶一热一颗眼泪就划了下来。见杜旅宁并没注意他,偷偷伸手将眼泪拭干。 杜旅宁让他重新趴好,叹口气有些责怪的说,“打你的时候也不知道吭个声,怎么就那么蠢,非要死撑着昏过去也不讨饶吗?受不住了怎么就不知道躲一下?” 杨慕次嘴巴一瘪,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兜不住,他哽咽着声音含着怨气说,“我也想啊,可是阿次哪里敢。”每次他忍不住了喊出声都会招来更多的打,更别说躲了。他又不是木头人不知道痛,天知道每次挨打他都要用多强的意志力控制自己不去躲不去挡。他把下巴枕在交叠在一起的手背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 杜旅宁自知理亏,也不接话,他心疼的揉了揉杨慕次短簇簇的头发,“以后挨不住了就要说,不许再死撑着,老师不会怪你,听见没有?” 杨慕次红着眼眶不满的瘪着嘴,“还有以后……” 杜旅宁伸手戳戳他的脑门说,“你以为我闲得没事想打你啊?你自己说你有时候气不气人!”说完又给他掖了掖毯子然后站起来,“你先躺一会儿不要睡着了,我下去给你端吃的。” 见还躺在地上的鸡毛掸子,杜旅宁捡起来朝杨慕次一抬,顿时吓得杨慕次一阵瑟缩。他竟突然露出一丝促狭的笑,然后背着手往外走去。 |
三更半夜来更文,这天底下没有比苹果更敬业的楼主了吧? 本来想这节写完就结束前传了,没想到这一节写得尤其有感觉又极其顺,不知不觉就快三千字了,好吧剩点尾巴明后天更。想着昨晚上对着电脑苦着脸的样子,再看看昨天写的,本来可以很出彩的一节,却硬生生被我写得像坨SHI。好吧也没有办法改了也不想改了,就酱紫。 顺了的感觉真好,我得意儿得笑,又得意儿得笑~~~~~~~ |
楼上的回复意思都差不多,楼主集体回在这里~~~~ 慰问苹果的全部看过来,苹果这里集体回抱啦!! (众:有你这么敷衍的咩?!!) 觉得打得有感觉的全部看过来!…………来人,全部拖出去砍了!次次介么可粘你们好意思咩~~~ 对苹果表达爱意的看过来!………… 苹果该选择哪一只捏~~这是个世界难题~~~~ 万年潜水党和无良催文党全部看过来!如果有人愿意给楼主长评~~~我是不会告诉你苹果睡着了也会笑醒滴~~~ |
--------------------------------------------------------------------------------- 对于@luxiaomou童鞋【长评】的【伪回复】: 首先感谢@luxiaomou童鞋的长评~~看到的时候确实吓一跳,好长~来先亲亲~~~ 其实到现在为止,我对于SP这东西了解都不多,我是钟汉良的剧粉,看了一触即发后搜同人文来到这里的,这才知道什么是SP。我很萌管教,但是对于SP一开始也是接受无能,后来潜水看了一些默默、清漪等人的同人文,又看了一些其他的SP文,渐渐开始接受,然后开文。 第一次接触SP,然后忍不住开文,不得不说,很多东西都还很青涩。本就是抱着学习和交流还有分享的心态,所以一直期待有人能多说几句而不是简单的一个表情或者一个顶,当然我相信这更多的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急,反正路还长,慢慢来。 我记得在《来不及说我爱你》吧里看到过一个帖子标题,叫做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续。所以我圆梦来了。 因为爱初次,所以还是希望尊重原著,文笔有限,所以做不到完全不走形,只是希望尽量不要走形太多。 挺萌管教的,但是一触吧很抵制,所以开始驻扎在潇湘。但是也是由于在潇湘,所以原来构思脑补的情节都不得不删去很多,基本只保留管教。这其实并不是我最想要的。但是最初写的时候也没想过会真的写这么多,一切都是走一步算一步。 对于文中的配角我会尽量给他们一个正面或者多面的形象,因为我相信没有绝对的好人或者坏人,每个人都是一本书,只是我们很多时候只翻开了其中一段或者一页。 其实也没有什么歉意之说啦,文这东西本来就不可能奢求每个人都赞同,轻视还是看重都会有的,我们都只是希望能参考这做出更好的调整。本来就是有质疑和建议才会有进步,能有人给我提一些意见或者好的想法我想我会很认真的对待的。 其实我知道一些看文的人的感受,因为我也经常追文,很多时候就算心中有想法或者觉得哪里写得不好也不会说出来,最终只是默默路过,其实是因为大家都有一颗怀仁的心,不忍心去伤害楼主和楼主的写文激情。咳咳,在这里顺便说一下,大家对我文里的一切都可以提,苹果也不是BLX,只要不把苹果砸成渣,欢迎一切的想法和建议。 今天应该是开文以来最感触最多吧,写起来顺,有看文的筒子和我私下聊,更有晚上lu的长评,然后自己也能借着回复说说自己的一些想法。谢谢各位。 不过我文里好像还没有写到初初?不过lu对初初次次处座的描述让我基本赞同,但是……初初不管怎么都很萌啦,每样都很萌~~啦啦啦~~~(众:把这个初党拖出去!!) 有了今天lu的长评,突然觉得有点压力了,之前还真就是写着玩儿,有感觉的时候认真写,没感觉的时候凑字数,实在有点愧对“倾心之作”四个字,以后就算做不到倾心,我也会尽量做到用心。(来来,小露露过来亲个~~~) 最后,感谢喜欢或不喜欢这文的每一个孩纸,让我们一起在后续中成长。 --------------------------------------------------------------------------------- |
【4.前路茫茫】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杜旅宁端着托盘轻手轻脚的走进来。 他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沿边低声叫他,“阿次,阿次。” 杨慕次迷迷糊糊地侧身坐起来,才一会儿工夫,他竟然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杜旅宁给他背后垫了个枕头,然后端着药碗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杜旅宁这样难得的温柔让杨慕次简直难以适应,他愣了一下,然后垂头去喝。 一直放在锅里熬着的中药温度还很高,杨慕次一口喝到嘴里,顿时烫得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他将药包在嘴里鼓了鼓,然后才往下咽。刚刚咽下去就是一阵恶心,他急忙探出身子,对着床头边的垃圾桶就是一阵干呕。 杜旅宁放下碗帮他顺顺背,可是之前胃里的那点东西已经全部吐空,现在只能吐出些黄色的苦水。 “老师,这会儿可不可以不喝?”杨慕次苦着脸问道。 杜旅宁看着他的样子也是于心不忍,那药味儿自己每次闻到都想反胃,更别说他一天三顿的喝了。他点点头,又端起粥碗说,“那先喝点粥垫垫胃。” 刚刚熬好的莲子粥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颗颗白白胖胖的莲子镶嵌在浓稠软糯的白粥里,看上去有食欲多了。想着刚才杨慕次被药烫到的情形,杜旅宁用瓷勺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认真的吹了吹,然后又用嘴唇试了试温度,这才递到杨慕次嘴边。 杨慕次看着杜旅宁认真的样子,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他,一时竟没了反应。 杜旅宁看他呆愣着一副要哭了的表情,以为他不想吃。他沉默了一会儿,收回勺子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杨慕次这才意识到杜旅宁可能误会了,急忙喊了声,“老师!” 杜旅宁却没有理他,径直走了出去。 杨慕次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发愣也不分个时候。他忍着身上的痛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就一瘸一拐地往门外走。 刚走到门边,门却开了,杜旅宁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个罐子,看着杨慕次疑惑地问,“你起来做什么?想出去?” “不、不是……” “不是就赶快回去躺好,身上有伤到处乱跑什么?”虽是责怪的话,听上去却一点儿也没了平时的严厉。 杜旅宁坐下来把手中的罐子打开,里面竟是细细沙沙的白糖,他用勺子舀了两勺到莲子粥里,弯着嘴角对杨慕次说,“幸好还有这么一罐白糖,刚才药苦,肯定想吃点甜的吧,粥里面放点糖是最好吃的。”说着用勺子搅了搅,然后舀了一勺喂他。 杨慕次赶紧低头把粥吃到嘴里,滑滑的,甜甜的,带着一股鲜嫩莲子的清香。他把头埋得更低一些,不让杜旅宁看到他眼中突然浮着的一层水雾。原来被人呵护是这种感觉。 杜旅宁见他吃下去了终于放宽心,刚要再舀,杨慕次却双手伸过来说,“老师,我可以自己来的。”杜旅宁猜想他是觉得有些别扭,也不反对,把碗和勺子递给杨慕次,看着他垂着头就开始猛吃,宠溺地笑了笑,“又没人跟你抢,瞧把你急的。” 杨慕次微红着的眼眶淬不及防地滚下一颗泪,他抬起碗佯装喝粥,将整张脸都藏在碗后面。 杜旅宁见他喝完粥把碗放在桌上问,“怎么样?胃还疼不疼?” 杨慕次不假思索的摇摇头。 “说实话!”杜旅宁眉头一皱。 “再疼也没老师打得疼——”话没说完,杜旅宁就冲他抬了下手作势要打,杨慕次吓得缩了缩脖子把后面的话咽回去。 外面突然起了大风,半开着的窗户被摇得哐哐响,杜旅宁站起来走过去关好窗户。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苍凉的悠长,“这暴风雨恐怕很快就来了。” 杜旅宁转过头来看着他,“如今时局动荡,我们已经是步履维艰,将来的路,肯定会更难走,阿次,你要好好爱惜你自己,不要觉得你的生死无所谓,党国需要你,整个国家需要你,老师也需要你。毕业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在这风雨飘摇的时代,你更要对你自己的行为负责和担当,前路茫茫命途难料,你要掌好你自己的舵。” 杨慕次看着杜旅宁含着担忧和期许的灼灼目光,眼中透出一种似懂非懂的神情。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终只是像应下一个承诺般点了点头。 屋外此时狂风大作,路旁的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暴雨伴随着雷鸣轰隆而至,他们俩不由的都转头望向窗外这凄风苦雨的黑暗夜空。 |
——————————————上半部目录———————————————— 楔子 一. 屡教不改 【1.操场比武】 【2.他叫萧驭城】 【3.言归于好】 第一章幕后花絮: 二. 百般淘气 【1.一本好书】 【2.捉弄师长】 第二章 幕后花絮: 三.在劫难逃 【1.不敢隐瞒】 【2.阿次都认】 【3.生挺不过】 【4.没有对错】 第三章 幕后花絮: 四.心口皆苦 【1.独自舔伤】 【2.爸,不要走】 【3.莫名委屈】 第四章 幕后花絮: 五.前世来生 【1.往事难回首】 【2.天上人间会相见】 【3.冬日阳光】 六. 温水青蛙 【1.温水青蛙(上)】 【2.温水青蛙(下)】 七.救命之恩 【1.别来无恙】 【2.深山枪战】 【这只是个番外:不白之冤(上)】 【这只是个番外:不白之冤(下)】 【番外花絮】 【3.绝望深渊】 【4.悲伤默剧】 【5.玉面神医】 八.命途难料 【1.人生如戏】 【2.勿相为敌】 【3.师徒情深】 【4.前路茫茫】 ————————————————上半部到此结束———————————————— ————————————————敬请期待下半部———————————————— 预告:他回来了。如果这是他,可是他分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如果这不是他,那他又去了哪里?午夜梦醒,他却近在眼前。这是一次温情的回归,还是只是另一场暴风雨的开始…… |
上面格式太难看,重新预告: 他回来了。 如果这是他,可是他分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如果这不是他,那他又去了哪里? 午夜梦醒,他却近在眼前。 这是一次温情的回归,还是只是另一场暴风雨的开始…… |
上半部到这里就结束了,下半部马上开始啦。 感谢楼里各位筒子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是你们的鼓励和留言,让苹果一直写到现在。 当然还有一直默默潜水或许到现在还没有露上一面的潜水党们,很开心你们喜欢苹果的文。 一楼的时候忘了祭度娘,害得这两天楼总是被抽…… 度娘偶在这里祭了你了!!就不要再乱抽楼啦!! |
九.魂魄不曾来入梦 【1.夜台尘土两相隔】 他和他面对面坐在草地上,野草长得有些深,弄得他露在外面的脚踝痒痒的。 冷风呼呼地刮着,好像又要下雪了。 他紧了紧身上的皮衣对他说,“你能不能别老是绷着一张脸?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很难看吗?多笑笑会死啊。” 他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着他不说话。 他无趣地撇撇嘴,然后看了看天色说,“好像又要下雪了,你说上海这鬼天气怎么就没个消停。” 他还是没有搭腔,只是看着他。 他似乎丝毫也不在意,在面前的盘子里抓了几颗花生米塞到嘴里继续跟他说,“肯定还没人告诉你吧,雅淑的孩子已经生了,是一对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你说我们杨家是不是双胞胎专业户啊?” 他仍旧不说话,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 看他还是不理自己,他哼了一声,从兜里掏出烟点了起来,刚抽了一口,他突然停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对,是你爱抽烟还是我爱抽烟来着?” 他自己有些迷糊了。 他不满的用脚踢了踢他的墓碑问,“是你爱抽烟还是我爱抽烟来着?” 他当然还是不回答他,也永远没有办法回答他。 他有些颓然地靠在他的墓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他似乎这才意识到,他早就死了。 三百六十五天,每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原来竟也一年了。 他拍掉黏在自己身上的枯草站起来说,“好了,不同你瞎扯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你。给你带来的菜记得吃,别被别的小鬼抢走了。” 他迈着不大的步子往前走,皮鞋踩得枯草吱吱地响。 他身后的坟墓又陷入了一片荒凉的沉寂里,墓碑上几个大字写道:爱弟杨慕次之墓。 他走了几步然后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微微一闭眼睛,眼里的泪水就扑簌扑簌地掉了下来。 他突然转身冲了回来,然后一拳打在杨慕次的墓碑上,红着眼眶大声骂道:“你TM现在满意了?!老子的儿子老子到现在一眼也没见到过!都是托你这个混蛋的福!天底下有你这么当弟弟的吗!” 他看了看墓碑照片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又是几拳打在墓碑上,然后像赌气一样气冲冲地走下山去。 他叫杨慕初,荣家的养子,英国皇家医学院细菌学博士,杨氏企业的掌门人,现在上海滩首屈一指的汉奸。 刚走出墓地不久,他就发现身后有尾巴。他也不急,悠闲地走着。 等走到闹市,他在巷子里动作矫捷的七拐八拐,然后飞身翻过一面一人多高的围墙,躲进院子里。听到外面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他冷笑一声,抖了抖身上的皮衣从后门走了出去。 其实他叫杨慕次。他是侦缉处的行动组少校副官,上海沦陷之后奉命潜伏。其实他就是藏在侦缉处的卧底,他真正的身份是中共地下党新一组的情报员,代号飘风。而在去年,他的身份就已经死了,他现在是杨慕初,上海杨氏企业的掌门人,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医学博士。 躺在墓地里的才是真正的杨慕初,他的孪生哥哥,一年前为了破坏雷霆计划而牺牲,组织上为了他顺利潜伏,让他对外宣称杨慕次已死,然后自己取而代之,成为杨慕初。 回到家天色已经全黑,他这才想起今天晚上还有个慈善酒会。 他忙的去衣帽间换衣服,路过镜子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然后冲外面喊道:“阿四!” 刘阿四闻言走了进来,“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他赶紧脱下自己的皮衣对刘阿四说,“去,把这件皮衣收起来,以后看见我再穿,一定要提醒我。” 刘阿四虽说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规矩的一句没问,只说了声“是”就拿着皮衣关门出去了。 他现在不是杨慕次了,怎么还去穿皮衣?可能今天是他的忌日,他有些伤心过了头,他暗自懊恼自己的疏忽。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浅色西装正穿着,门外有人敲门:“阿初?” 是俞晓江。 他头也不回的说,“进来吧。” 俞晓江推门走进来,他已经在系领结了。 “晚会七点开始,我们可以出发了,你准备好了吗?”俞晓江的声音还是一贯的温和。 |
他点点头,然后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揣在裤兜里。 俞晓江看着他的动作秀小的眉头扭在了一起,有些心痛又有些无奈地对他说,“阿初,你是杨慕初,不是杨慕次,你不用逼迫你自己抽烟的,那是阿次的习惯。” 他一拍脑袋,“对了对了,我今天真是糊涂了,我现在不是杨慕次了。” 俞晓江抓住他的双臂让他看着自己,语气突然有些激动,“阿初!你本来就不是阿次,阿次已经死了!你不能一直活在阿次死了的阴影里,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如果哪天你和杜旅宁见了面,你连你自己到底是谁都分不清楚,怎么瞒得了他?” 他的表情半是迷离半是痛苦,自言自语般地问,“我不是阿次?” “阿次的腰上曾经被砍过一刀,膝盖受过很严重的枪伤,不信你自己看看,你身上有这些伤疤吗?”俞晓江说道,“阿初,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要不,我们再让跃春找人帮你看看?” 他有些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对啊,俞晓江说的才是对的。是他错了,是他记错了。其实他是杨慕初才对。 一年前杨慕次代他去了多伦茶室,为雷霆计划牺牲了自己。他遵从阿次的遗愿,代替他潜伏下来。表面上,他还是上海滩的金融家杨慕初,可私下里,他还要扮演杨慕次,让GMD和GD都看不出来,可是,他是杨慕初啊,怎么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呢?可是如果他是阿初,那阿次呢?阿次去哪了? 阿次已经死了。他闭眼坐在椅子上想。是啊,他死了,为什么自己还不肯面对这现实,还要自欺欺人。 为了能够成功地骗过GMD,骗过GD,骗过上海滩整个商界,这一年他表面上扮演杨慕初,在上海商界做得风生水起,私底下却扮演着杨慕次,模仿了杨慕次的所有习惯,表情,说话的语气,这样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不露破绽。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他连自己都骗了呢? 这一年里,他还跟俞晓江学会了许多间谍应该具备的能力和素质,学着说日语,为自己虚构一个在日本生活了七年的记忆。他本质里要透出杨慕次的特征,所以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是谁。 自从杨慕次死后,他一直不能接受这事实,总还幻想他还活着,或者自己就是杨慕次。 头半年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所以俞晓江托跃春找过神经科和心理学医生帮他治疗,后来渐渐就分得清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开始分不清了。 俞晓江看着他,“阿初,今天晚上的晚会我们还是不要去参加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不!”他突然急迫说道,把俞晓江吓了一跳。他稳稳心神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今天怎么了,很怪异的感觉,但是今晚的晚会,我一定要去。” “为什么?”俞晓江不解地问。 杨慕初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没有答话。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这感觉传达到他的大脑,快把他所有的理智撕碎了。他瞬间睁开眼睛,表情变得有些怪异的扭曲。 他突然站起身,穿上外套噔噔噔就出了门。 俞晓江奇怪又担心的看了一眼他的背景,赶紧跟了上去。 |
筒子们,苹果来请假啦。 明天大一的小朋友要开学鸟,所以从明天开始苹果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忙~~~~~各种报名缴费接待新生你们懂的~~ 至于要忙几天?介个还真不好说,领导也没把任务分配下来,所以…………苹果要告别天更开始不定期更的生涯了~~~ 只要有时间,我会想办法更的,八过,估计最近会忙得脚丫子朝天~~ 所以,催文党厚道点~~不然苹果诅咒你们以后买的苹果都有虫眼,哼! @2367667305今天晚上要早点睡,于是就早点更啦,你个小夜猫子也要早点睡听见没有? |
【2.万水千山不见君】 杨慕初和俞晓江刚一走进酒店大门,无数记者立刻蜂拥而至,二人很快就被淹没在无数的闪光灯里。 '“杨先生,现在上海滩经济萧条,你有没有想过将产业转移?” “杨先生,听说你和余小姐的婚期将至,请问你们准备在哪里举行婚礼?” “杨先生,听说你现在为日本人做事,可曾想过九泉之下的双亲作何感想?” “杨先生,……” 刘阿四一副习以为常公事公办的样子,带着一众保镖将众人隔离在人墙外,“让一让,让一让。” 俞晓江温婉端庄地朝周围的记者点头示意,保持着一贯礼貌而疏离的微笑。她的余光一扫到杨慕初,眉头顿时蹙到一起。 “阿初,阿初!”她悄悄地拽了拽杨慕初的衣袖,轻声叫他。 杨慕初游离的目光终于凝聚到一起,他使劲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如同浆糊般混乱的思绪甩到一边。 “杨老板大驾光临,李某荣幸之至啊!”这次晚会的发起人李荣人还未至,笑声先到了。 杨慕初带着礼貌的笑同李荣握手,然后说道,“哪里哪里,李老板太客气了。” “哈哈!晚会马上就开始了,杨老板先到那边小坐一会儿。” 杨慕初微微颔首表示谢意,然后携着俞晓江在众人或艳羡或不屑的眼光中走到角落里的沙发上坐定。 不知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心里那些莫名的躁动,两杯红酒很快就被杨慕初灌进肚子里。他将两只手握在一起抵在额头上,拼命告诉自己,冷静,冷静。 坐在一旁的俞晓江看着他脸上怪异的表情和微微跳动的嘴角,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怕他再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情,只得佯装亲密的蹭到他耳边,看上去像是在讲甜蜜的情话,“阿初,别再折磨你自己了,你明知道这样不会有结果的。” 杨慕初长吐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快跳到嗓子眼的心脏平息下来,他仰头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说,“可是晓江,我真的感觉他还活着,而且就在这附近。” “阿初!”俞晓江低喊出声,然后用余光瞟了瞟周围仍在高声谈笑的众人,似乎没人注意他们,“阿次死了!你不能永远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还有很多人很多事需要你!” “不!”杨慕初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没死他没死!我们是双胞胎我感觉得到,他一定就在这附近!就在这大厅里!”说完也不顾俞晓江的阻拦,像只没头苍蝇一般撞进了人群里。 他神情激动而又怪异的在人群中一个个查看,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绅士温和的杨慕初,引得周围的人一阵阵侧目和窃窃私语。 找完一圈,他不甘心,又开始跌跌撞撞的找。 他不相信,他一定就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在这里,自己却找不到他?为什么! 俞晓江走过去,一把拽住目光已经有些涣散的杨慕初,把他拉到角落里,语气中含着愠怒和不忍,“阿初!你够了没有!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些疯狂的举动,你什么时候才能死心?”俞晓江的眼中突然涌上了泪,她的声音变得绝望的脆弱,“我也希望这是真的,我也希望你的感觉是对的,可是都这么多次了……阿初,死心吧。” 杨慕初痛苦地靠在椅背上,是啊,都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还是不死心,还要自欺欺人。 这一年里,特别是头半年,他有时候突然就会有这种感觉,总感觉杨慕次还活着,特别强烈,他跟随着这感觉,满上海滩的找,都没有结果,后来他又一个人偷偷去香港找,结果还是一样。 他一个人颓然的回到上海,把俞晓江和夏跃春都吓坏了,以为他得了失心疯,满世界地找心理专家给他治病。可他根本就在病床上躺不住,一静下来满脑都是阿次的影子,他总是能够感觉到他就在那个地方,然后不顾一切的去找。 在国内找不到,他又偷偷到国外去找,美国,英国,日本。每次他都觉得已经离阿次很近了,可是就是找不到他。怎么也找不到他。 后来还是夏跃春在日本找到了已经有些精神失常的杨慕初,他当时看到夏跃春,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得拽着他的衣袖问:“跃春,我大哥呢?他是不是不要我?” 他看着满脸焦急的杨慕初,突然就红了眼眶。 杨慕初仰脸躺在沙发上,濡湿的睫毛细细的颤抖着。 是啊,他死了。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错觉。错觉而已。 “各位来宾,欢迎参加今晚的慈善晚会……”年轻漂亮的司仪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众人纷纷停止谈话往舞台旁靠拢。 杨慕初抹了一把脸站起来,也向舞台旁走去。 “下面欢迎李氏集团董事长李荣先生为我们致辞!” 下面一片敷衍的掌声。 李荣笑呵呵地走上台,“各位朋友,今天……” “嘭——” 一阵阴风从后面袭来,杨慕初本能的往旁边偏了下头,子弹从他耳边“嗖”的飞过去,然后直接在李荣额头上爆开一朵血花。 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哭喊声连成一片。 俞晓江朝杨慕初使使眼色,后者立刻会意。两人趁着人群大乱,悄无声息地分头朝外面追去。 杨慕初追到外面漆黑的树丛里,似乎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他挑眉冷笑一声,然后沿着声音追了过去。 追到一条暗巷时就没了踪迹。他暗叹一声,转身往回走,走到一个交叉口时,他突然低喝一声,“谁!” 躲在转角处的黑夜立刻拔腿就跑,杨慕初赶紧追了过去。 黑影跑了一段路,看了看旁边一人多高的墙,飞身翻了进去。黑影显然低估了杨慕初,如果是以前,翻这么高的墙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可是现在,这可难不倒他。 他手攀着墙头,脚上一用力就翻了过去。不远处的黑影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墙这边可是一条死胡同。 杨慕初举着枪一步步地逼近巷子尽头的黑影,慢慢地把枪抵到他的后脑勺,然后声音冰冷的说到,“你是谁?转过头来。” 一直背对着他的黑影似乎踟蹰了很久,然后埋着头转过身,偷偷抬眼瞟了杨慕初一眼,这才怯怯的叫了声,“大、大哥……” -------------------------------------------------------------------------------- 写完了还没看过,如果有虫。。。乃就当是吃荤把! |
啦啦啦啦苹果来更文啦~~~八过只是续上节木有写完的~最近有点忙~~每次只能少更点啦~~ ———————————————————————————————————————— 【续上节:千山万水不见君】 这低低的一句“大哥”,却让杨慕初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举着枪的手半天也不知道放下。 一定是自己产生幻觉了,一定是。 可是站在自己面前的明明就是他,这么真实的存在,怎么会是假。 杨慕次埋头等了好一会儿,杨慕初却没有任何动静,他忍不住抬头去看他。 星影稀疏,光线十分微弱,杨慕初的眼睛此时看起来像是隐藏在深山背后的千年古潭,沉淀了历经岁月的情绪和沧然。 他有些胆怯又有些困惑的看着杨慕初,“大哥,我是阿次啊。” 阿次,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杨慕次还能有谁? 阿次,阿次。 杨慕初手开始不自主的颤抖,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没能叫出他的名字。他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两行泪水却突然从这寂静的古潭里倾泻下来。 他定定地看着杨慕次,手中的枪倏然滑落。杨慕初大气也不敢出,颤抖着右手慢慢地移过去触摸杨慕次的脸颊,似乎害怕动静稍大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手指触在杨慕次微凉的皮肤上,这感觉这样真实,杨慕初溢满惊喜的脸上哭不像哭笑不像笑。他迅速将整只手都覆在杨慕次的脸颊上。没错,是他,就是他。 他突然朝杨慕次扑过去将他死死抱在怀里,双手紧紧地捆着一丝一毫也不放松,泪水迅速排成一串透明的琥珀。 “阿次,真的是你,真的是你……阿次……” 杨慕次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来,可又不忍心推开。 他轻轻拍了拍杨慕初的背,安慰般的说道,“大哥,没事了。” 杨慕初突然松开手来,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就四处检查。 杨慕次有些无奈的制止他的动作,“大哥,我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阿次,告诉我,告诉大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一年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躲着我?为什么不肯回来见我?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哥,”杨慕次打断情绪激动的杨慕初,柔声说道,“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个啊?” “走,我们回家,回家再慢慢说。”杨慕初说完就去拉杨慕次的手,却被他悄无声息的躲开了。 “阿次?……”杨慕初惊讶的看着他。 杨慕次却避开他灼灼的眼神,“大哥,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走,我还得回去复命。你也先回宴会上吧,离开久了会惹人怀疑的。大哥放心,阿次向上面汇报了马上就回家。” 杨慕初有些心痛的看着他,眼神中多了一丝伤感的嘲弄,“究竟是要复什么命,比你我之间的兄弟感情还重要吗?我在你心里的分量,也抵不过一次狗P的任务吗?” 杨慕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大哥,对不起,请你理解我。阿次知道欠你很多解释,你放心,我这边一办完马上就回去。这次,阿次不会再躲着你了,也不会再消失了。我保证。” “阿次!……”杨慕初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杨慕次,真是一秒钟也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彼此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慕次依旧坚持,他又能拿他怎么办?还能把他捆回去吗?他只不过是个害怕失去却又无可奈何的哥哥而已。 杨慕初垂头擦了把脸上的泪痕,吸吸鼻子说,“看来就算我说不行也无济于事,要去就去吧,早点回来。” 杨慕次点点头,“大哥你先回酒店宴会吧,外面现在可能还不太安全,我等会儿再出去。” 杨慕初无奈的点点头,却没有马上走。杨慕次疑惑的看向他,杨慕初这才微微叹息一声向远处走去。 走到墙边时,他回头贪念的看了杨慕次一眼,此时杨慕次正靠在墙壁上,挺拔的身影被夜色遮盖得若隐若现,只有指间的一抹红色的火星在黑暗里忽明忽灭。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越墙而去。 杨慕次听着杨慕初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微垂着头斜眼看了看杨慕初离开的方向,英俊的侧脸上表情一点点消失,渐渐浮出一股冰冷的嘲弄。 他噗的把叼在嘴里的烟蒂吐在地上,右边唇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然后伸脚用皮鞋狠狠的将烟头捻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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