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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世事一场大梦(一触即发同人,师生,兄弟)[第4页] |
作者:苹果的诅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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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个人都看见你打了跃春,他们总不至于合起伙来冤枉你吧。” “老爷,阿初跟他们素不相识,更别说恩怨,怎么就会去平白无故地打人呢?”阿初急道。 “哼,刚刚门口的福顺来说,你快天黑了才回来的,你们下午下学早,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 荣升见这情形,急得忙在一旁提醒道,“是啊阿初,你去哪儿,可是和什么人一起?你说你没有打人,可有什么可以为你证明?” “我——”阿初刚欲开口,可又马上止住了话头,下午下学后他就到徐老伯的药铺里跟着徐老伯学医,今天一时忘了时间天黑了才发现,就急急回了家,可是老爷素来不喜欢他的花花肠子,更不喜欢他自作主张,为着这性子以前没少受罪,如果现在说出来,自己学医肯定没望了。 正想着,荣老爷一声吼道:“问你话还不答了?!吞吞吐吐像什么样子!问你下午去哪儿了?!” 阿初定了定心神,然后说道,“阿初下午放学后留在学堂里温了会书,一时忘了时间,所以回来晚了。” 一旁的夏老板闻言得意的冲荣老爷笑了笑,荣老爷气急地骂道,“你这混帐东西,还温书,刚才我和夏老板已经给学校打过电话了,说下学后学生都回家了。我看是久了没拾掇你,愈发地无法无天了,满口谎言没一句真话,现在竟还敢在外面惹事生非了!”然后转向夏老板说,“夏老板,这事儿我会给你个交待的,今日我就要好好管教管教这个坏我荣家门风的东西,改日再带他登门向贤侄赔罪!” 夏老板冷笑一声,站起来向荣老爷拱拱手,“那夏某就不多做打扰了,告辞。” “荣三儿,去拿家法来!”荣老爷冲着外面吼道。 一旁的荣升见父亲是真动了怒,害怕把阿初打出个好歹,忙的跪下说,“父亲,阿初一直跟着我,这次犯下这大错,是平日里阿升管教不严,父亲就把他交给我吧,阿升会好好教训他的。” “你?就是因为你平日里性子太软,由得他在外面胡作非为,才闯下今日这祸事,识趣的话就少说话。” 正说着,管家荣三儿已经双手捧着家法藤条进来了,荣老爷伸手去接,荣三儿却往里收了收,“老爷……” “闭嘴!”荣老爷打断荣三儿想说的话,“今天谁要是敢为他求情,我就打死他!出去!你们都出去!” 管家和一众佣人都被吼了出去,只剩下荣老爷、荣升和阿初,荣三儿回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阿初的背影,微叹了口气,知趣的关上了门。 荣老爷往下瞟了一眼,然后一藤条打在他背上,“还不把裤子脱了趴好!等着我来伺候你?” 阿初被打得一挺身,自知今日难过这一关,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伸手解了裤带把裤子褪到膝盖处,然后上身下趴把脸枕在双臂上。 他用余光看了荣升一眼,发现后者正纠着眉头一脸心痛地看着他。阿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
天哪每次都说发广告贴,偶弄了这么多不河蟹字眼,会不会有一天帖子被河蟹了? |
PS:这个一定要解释一下!偶、偶、偶真的不是想卡拍,知道今天要回家一趟,发现写的正文没有拍,特意想写个初初的番外…… 可是!今天偶姐带着她女儿来家里了,偶上午码字刚刚码了一半,侄女儿就死活赖在我旁边要玩捕鱼…………(尼妹滴谁可以告诉我捕鱼是个神马玩意儿!) 而且我不让她还赖在旁边不走~~说要看看偶写的她是不是都能认识~~~~~~~总之各种撒娇各种耍赖~~~好吧~~谁让我是她姨~~~~ 今天晚上住在家里,如果~~~~如果不需要陪亲戚的话~~~~明天下午会把番外更完~~(尼妹啊,太苦逼了,更个番外还得分个上下~~ ) |
上次说第二天更,不好意思黄了大家,小东西太粘人了昨天才送走了那小祖宗,所以,偶们今天继续拍初初~~ |
还没吐出来?好吧我分段发 |
【这只是个番外:不白之冤(下)】 第一下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样难以忍受,阿初把脸埋在手臂里,只是身体惯性地向前倾了倾。 “啪!”第二下没有丝毫停顿地抽打下来,阿初痛哼了一声,然后赶紧张口咬住衣袖。 荣家的规矩,犯了事不问其他,先打十下再说缘由,阿初默默在心里数着。 “五、六、七、八……” 荣升看了眼跪趴在地上那个小小的身体,含着泪把头扭开不忍心去看。若是平常自己打他,还没开打这小家伙就一个劲儿的扮乖讨饶,惹得自己经常下不了手只得草草了之。怎么每次父亲打他就这么痛快了,怎么就不腆着脸卖巧了。 十下打完,阿初的臀上已经是红棱纵横。这例行公事的十下,似乎没有以前挨的时候那般疼痛难忍。 他仍是一动不动的跪趴着,深埋着的头看不到任何表情,只是双肩开始细微的颤抖。 “说吧,今天为什么挨打?”打了一阵,荣老爷的气似乎消了一些。 “阿初说谎,阿初不该欺骗老爷。” “还有呢?” “……” “还有呢!”荣老爷手中的藤条重重地抽在他臀上,“在外面惹的事,怎么不说?!” 阿初把脸抬起来满脸委屈地看着他,“老爷,阿初真的没有在外面打架惹事,阿初向您保证,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认的。” “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指名道姓就是你!铁证如山的事你还想抵赖?!” 阿初慌得提着裤子跪行两步到荣老爷脚下,“老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请您相信我。” “相信你?我以前没有相信过你?可你这说谎的毛病改过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看起来低眉顺眼的,私底下鬼心眼多得用都用不完!要我相信你也可以,你且先说今天下午放学后你去哪儿了?” 阿初垂着眼珠转了转,思肘着怎么回答,照直说肯定不行,且不说免不了一顿打,连学医的念头估计不许他再有,如果不照直说,那就又是说谎,自己这点小伎俩哪里瞒得过老爷。 荣老爷看着他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这鬼东西人小主意可不小,现在歪心思就这么多长大了还得了?现在就知道察言观色八面玲珑把全府的人都哄得围着他转,以后长大了一旦手中有了权势还不为了达到目的玩转心机? “谁让你乱动的,还不趴好!”荣老爷一藤条打在阿初身上,“说,下午去哪儿了?” 阿初赶紧过去趴好,伏着身子却不说话。 “好啊,现在问话还敢不答了!”说着使劲挥着藤条往阿初屁股上抽去。 小孩儿皮肤本就薄嫩,很快就抽破了皮,臀上开始出现一点一点的殷红。 本来就还是十岁的孩子,哪里受得住这样的痛,开始他还能使劲忍着泪,可是也渐渐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滴在地板上,无声地抽噎起来。 “哭!你还知道哭!”荣老爷停下手来,指着阿初后脑勺说,“我看你是把荣家的家规忘得差不多了,说,家规第三十二条怎么写的?” 阿初抽噎着声音,“长辈问话,不得左顾右盼,不得蓄意隐瞒,要即问即答,知无不言。” “知道还明知故犯,”荣老爷说,“好了,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同你纠缠,扯谎隐瞒,问不答话,在外面惹事生非,自己数数,犯了几条家规。” 阿初有些心凉地闭上眼睛,这不是欲加之罪吗,自己到底惹了哪门子的事生了哪门子的非了,可是现在自己拒不承认有用吗,老爷现在一心认定他还在死鸭子嘴硬,继续犟下去真是讨不到一点便宜。 他也算是想通了,其实一开始他认与不认都一样,反正老爷心里已经认定的事,轮不到自己去左右,以前在这上面已经讨了不少苦头,怎么就是还没学乖,白白担了前面的打? 他吸了吸小小的鼻子,声音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一些情绪,“回老爷,阿初犯了三条。” “该怎么罚?” “犯一条领家法二十下,阿初该领六十家法。” |
一直站在一旁的荣升听得心中一颤,阿初还这么小,这六十下打完,不疼死也得丢了半条命啊。他忙的撩衣跪下求情,“爹,阿初还小,何况以前也从未在外面惹下半点事,念在他是初犯,求您就从宽处罚吧。” 荣老爷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又为他下跪求情,顿时怒气上来,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你今天是跪上瘾了是不是,想跪就别起来!” “爹……” “你是不是嫌他今天挨不够啊?” 荣升红着眼眶和他对视了两秒,知道已经多说无益,咬着嘴唇偏头不看他。 “啪!”藤条像是燃着火一般落在阿初臀上,抽过一下就火辣辣地疼。 阿初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报数,“一,阿初知错,以后一定改。”。 藤条一下接一下的抽下去,荣升噙着眼泪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他。 “十三,阿初知错,以后一定改。” 阿初的眼泪早就濡湿了浓密的睫毛,他想哭,又不敢哭,屁股火辣辣地疼,这才十三下,怎么熬得过去。 藤条又一下重重地打在他两瓣已经红肿的屁股上,他有些忍不住,膝盖一软屁股往后去躲藤条。 更重的一下落在他身上,荣老爷从后面吼道:“趴好!” 阿初一滴泪掉在手背上,他跪直大腿,让屁股翘了起来。 “十四,阿初知错,以后一定改。” “十五,阿初知错,以后一定改。” “十六,阿初知错,以后一定改。” “……” 阿初报一声数认一句错,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到底要怎么改。他渐渐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哭声。 自己在这个家里,下人敬他叫他一声初少爷,可是他怎么会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他也只不过是这个家里的一个奴才而已。他能够认清这事实,所以他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做好每一件事,努力不出一点差错,可是他又不甘心,他不认命,抓住一切的机会和时间去学习,他相信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似乎天生就是为学习而生的,一本书读过两三遍就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课堂上他总是学有余力,有太多的时间去学习他喜欢的东西,连大人看起来都费力的医书他却像着了迷一般看得津津有味。他温和阳光,又喜欢帮助同学,老师学生都喜欢他,在学堂里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他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却早就学会了揣摩人心四处讨巧,谦卑温顺不露锋芒,老爷最是看不惯他这一点的,少爷也曾为他这性子打过他好几回。可是又有谁能知道他内心的苦,他一个捡来的孩子,以这样尴尬的身份生活在这样的旧式大家族里,吃的亏能少吗? 吃的亏多了,便会慢慢懂得权衡利弊,他只不过是想捡一条最容易的路走。 老爷和少爷都讨厌他说谎,可是他也不想啊,又有谁愿意说谎。就像今天的事一样,说实话,后果会让他无法承受,说谎话,免不了一顿打,索性不说,更是荣家所不允许的,怎么做都是错。 他只不过是想让少爷开心,让干娘不为他牵挂,可是为什么他已经这么努力了,却还是一样也做不到。他错了,可是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泪水顺着他白净的小脸蛋蜿蜒成细细的河流,他用还有小小手窝的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啪!”“二十二,阿初知错,以后一定改。”嫩小的双齤臀上早就一片青紫,被抽破的皮微微往外翻着,双腿已经止不住地颤抖。 “啪!”藤条再次挟风而来。再忍受不住的阿初身体一个前倾,然后扑倒在地上。 荣老爷用藤条戳了戳他的大腿,“还不赶快起来趴好!” 阿初忍着疼痛,用手肘撑着地面,抽噎着把伤痕累累的屁股抬起来。 “把腰放下去,把屁股撅起来。” 阿初照着他说的,把腰往下压使肩膀贴在地板上,让屁股自然的往上撅。他觉得自己像常年趴在老裁缝店外面的那条狗。私塾先生教他们说做人要有尊严,否则和畜齤生无异,可以站着生,不能跪着死。 他想,也许他给先生丢脸了。 |
他揉了揉哭得濡湿的眼睛,肩膀随着抽泣一抖一抖的。 荣老爷有些不满的伸手拍拍他的屁股,“撅高点,两腿分开!” 他又移了移跪得生疼的膝盖,努力跪直大腿让屁股撅得更高。 藤条“啪”的一声抽下来,阿初赶紧稳住身体,然后报数认错。 “啪!”这一次他没有忍住,身体再次向前倒去。 臀上的疼痛疯狂地撕扯着他每一根神经,他终于忍受不住,趴在地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荣老爷听见他的哭声,丝毫不为之所动,他冷着声音说,“起来,趴好。” 阿初不敢不动,更不想趴好挨打。他哭着跪爬到荣老爷脚边,一个劲儿地磕头,“老爷,阿初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犯了,呜呜……阿初会改的,您就饶过阿初这回吧……” 一旁的荣升看着阿初挨打,比自己挨打还难受,早就哭得满脸是泪,见状也急忙跪行过来抱住荣老爷的腿,“爹,爹爹,阿初还小,有做错的地方以后还可以慢慢教,阿升身为兄长,却没能尽到督导之责,阿初再也受不住了,您要打就打我吧。” 荣老爷眉毛一挑,“想挨打?那还不简单,等我拾掇了他就轮到你!滚开!”说着一脚把荣升踢开,然后转头对地上的阿初说,“你最好马上就过去趴好,再敢哭着求饶我就命人堵了你的嘴吊到外面树上去打,看你到时候还有脸没脸!” 阿初知道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跪坐在地上哭得不知所措,又想着刚才老爷的话,赶紧咽下哭声过去趴好,浑身不知是因为抽噎还是因为疼痛而一个劲儿的颤抖。 荣老爷的藤条又挥了下来,阿初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地报数认错。 “啪!”第三十一下抽下来,泛着深紫色的臀瓣被拉出一条浅浅的血槽,一缕鲜血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后面的荣升再也看不下去,他突然扑了上来,将阿初的身体死死护住自己身下,回头冲着荣老爷哭着哀求道:“爹,爹,求您了,不要再打他了,您打我吧,求求您打我吧,他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您怎么就忍心呢,怎么就忍心呢。” 荣老爷本也有些心软,可看自己儿子为了这来路不明的东西跟自己相抗,气得一阵手抖,抬手就“啪啪”几下往儿子身上抽去,又怕真打伤了他,气呼呼地收了藤条坐在椅子上。 荣升咬牙缓过身上的疼痛,然后将跪趴在地上的阿初往自己身边拢了拢,低低地叫他:“阿初,阿初……” 阿初目光有一些涣散,荣升这一揽,他像是终于有了依靠,倒在荣升怀里呜呜地哭。 荣老爷坐在太师椅上轻咳两声,荣升知道父亲要训话,赶紧将阿初扶起来和自己一并跪着。 “今日的事就到此为止,你们回去一人抄五十遍家规,跪着抄,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起来!明日拿来给我检查。阿初,今日欠下多少下,好好记着,下次还敢再犯,我一并像你讨回来。” 阿初抽噎着回答;“是,阿初记下了。” 等荣老爷一走,荣升这才帮阿初提上裤子,扶着他往自己房里走去。 |
天哪,希望今天度娘不要吐出来一堆~~~ 每次狠虐了就来点花絮神马的我会说么~~~~~~~~ 【番外花絮】 初初:呜呜呜呜呜~~~~~~~~~~苹果你真的确定你是初党?谁能告诉我看完这个番外我除了哭还能做神马?~~ 苹果:(腹黑地笑)如果次次愿意从了我~~我也不介意收了他,不过别担心,他做小你做大~~~~~ 跃春:小样儿你就继续哭吧,谁让你长大后老是跟我斗嘴,活该~~ 初初:(怒)你也太小心眼儿了!再说我斗嘴有赢过你吗!! 数字君:(插话)跃春乃介个坏银,打人的是次次啦,不要诬赖初初…… 初初:(疑惑)@数字君,乃把话说清楚 数字君:(装小白兔)伦家不能出卖次次~乃以后肯定会打击报复次次滴~~~ 初初:(双眼喷火)杨慕次!!!!!!! 次次:大哥~~~~~ 初初:说!是不是你干的!! 次次:(委屈)伦家也不想嘛,是苹果说只要我在番外里去打跃春,就给我买串糖葫芦~~~~哥,伦家想吃糖葫芦~~~~ 初初:(扶额)……真的好想剥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 次次:(贼兮兮地笑)哥,放心,弟弟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苹果:我、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呀~~~你们联合起来75我,呜呜~~伤心~~~ |
【3.绝望深渊】 “医生,您再想想办法,或许,或许还有什么其他的法子?”杜旅宁紧跟在主治医生后面说道。 医生停下来叹了口气,摘下口罩对一脸焦急的杜旅宁说,“杜处长,对于您学生的情况,我感到非常遗憾,但是那颗子弹对他膝盖造成的创伤性太大,我们也无能为力,这种程度的创伤,还没有恢复的先例,所以,很抱歉杜处长。或许,还有另一种人生等着他也不一定。”说完戴上口罩,转身走进旁边的病房里。 杜旅宁颓然地坐在走廊里的木板椅子上,另一种人生?对于阿次来说,如果一条腿废了,哪里还有什么人生。他用双手捂住脸,泪水就顺着他的指缝流了下来。 杜旅宁坐了一会儿,想着病房里的杨慕次没人照顾,他用衣袖拭了拭,站起来走到病房门口。 他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面望去,杨慕次正靠着枕头坐着,他闭着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深吸了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杨慕次听到响动,睁眼看见是杜旅宁,忙的用手撑着身体往上坐了坐。谁知这一动却牵动腿上的伤,他垂着头皱了皱眉。 杜旅宁赶紧两步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在身后又垫了个枕头,本想叫他不要乱动,可又怕自己语气不好他听了多想伤心,终是什么话也没说,扶他靠好后就沉默地坐在一旁,又怕他的沉默被杨慕次看出端倪,便随意地拿过一个苹果削起来。 他很少削苹果,自然削得极其难看。杨慕次坐在病床上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 杜旅宁佯怒地瞪了他一眼,杨慕次赶紧敛住笑,他伸手拿过杜旅宁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说,“还是我来吧。” 他认真的削了起来,右手的刀顺着苹果表面均匀有力地削过去,左手轻轻地转动着,他鼓着眼睛,微微垂着头,十分专注的样子。苹果皮一圈一圈被削了下来,他有些得意的冲他举起手中弹簧圈儿一样的苹果皮,脸上露出小孩子般开心的笑。 杜旅宁本想附和着他笑笑,可是扯了扯嘴角,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阿次,如果你的下半辈子只能靠拐杖走路,你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杜旅宁看着他难过地想。 杨慕次却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老师,你吃。” 杜旅宁笑了声,“现在你是病人,哪有你给我削苹果吃的道理?” 他把苹果硬塞到杜旅宁手里,撇撇嘴说,“我最讨厌吃苹果了,闻着这味儿都难受。” “为什么?”杜旅宁好奇地问。 “以前我在日本读书的时候在一家水果店打过工,有段时间身体不太好,工作时货都搬不动,到月底结工资的时候,老板死活不给我算钱,最后经不住我软磨硬泡,塞了一箱卖不完的苹果给我,这黑心的老板,害我接下来的一个月都只能吃苹果,你说狠心不狠心。亏得我之前还那么卖力地为他工作,为他多揽了多少生意啊,至于吗?后来我才知道,这厮就是因为小气抠门,老板娘才跟了对面街的理发师。有时候老板娘居然还回店里买东西,还只在我手里买,她说老板每次连一分钱的零头都非得要收,简直就是水果街的葛朗台,你说可笑不可笑……”杨慕次乐不可支地说着,扭头却看见杜旅宁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赶紧敛住笑声不说话。 杜旅宁心痛地吸了口气,“所以那一个月你就每天只吃一个苹果?你在日本就是这样过的?” 杨慕次先是一愣,然后垂下头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也不都是……” 杜旅宁面无表情地看了杨慕次一阵,然后一把把手中的苹果塞到他嘴里,“多吃苹果对身体好,必须吃。把它吃完,我先去外面抽根烟。”说着就走了出去。 杨慕次埋着头,咔嚓咔嚓地啃着苹果,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右腿膝盖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探着身体伸手使劲儿拧了一把小腿上的肉,好像没有什么感觉,他又伸手更重地拧了一把,好像还是没有感觉。 他咔嚓咔嚓地把苹果啃完,然后往下挪动身子躺下睡觉。 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他把右腿往上抬了抬,膝盖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右腿却纹丝不动地平放着,他不甘心的又试了一次,除了更剧烈的疼痛外和上一次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圆睁着眼睛望着病房里雪白的天花板,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绝望。他猛的往上一拉被子遮住头,将所有的情绪隔绝在被子里。 |
溜上来跟催文党说一声,如果不出意外,楼主争取在明天下午更 |
偶踩着下午的尾巴上来也~~~~~~~~~~~~~ 先来点好玩滴打油诗~~ 前情回顾: 路过的客官莫要怪,听我把这悲惨的故事细道来。 自从上回虐了初,苹果差点被人埋。 都说初党多亲妈,此事看来真不假。 一进群里冒个泡,马上千里被追杀。 苹果汁来苹果泥,苹果差点去跳井。 想来正中亲妈怀,偏不叫你去得意。 蹦蹦跳跳继续乐,初初次次轮流虐。 一个是笑脸腹黑,一个是顽皮面瘫。 若说没有奇缘,奈何偏又去看了他。 若说有奇缘,为何天天都想75着他。 你想我收起这罪恶的双手轻轻虐初轻轻虐次? 错!错!错! 殊不知苹果这邪恶的后妈党,不过是次次虐罢初初又登场。 你让我狠狠心往死里虐不怕他初初鸣鼓喊冤次次六月飞雪? 莫!莫!莫! 想如今能有多少虐桥段儿?怎经得住冬虐到春,春虐到夏? 众:尼妹滴这是前情回顾吗! 苹果:这位客官莫要急,前情回顾是浮云,莫问天下何为公,虐身虐心是真理。 群众1:已走火入魔…… 群众2:已神志不清…… 群众3:已三观不正…… 群众4:已疯癫…… 苹果:走火入魔利于便,神志不清利于行,三观不正莫要怕,疯疯癫癫闯天涯…… 众:把这厮拖出去!! |
【续上节:绝望深渊】 【4.悲伤默剧】 【5.玉面神医】 |
【续上节:绝望深渊】 杜旅宁和俞晓江并排靠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阳光从背后打过来,让他们的脸都陷在自己的阴影里。 “阿次……他知道了吗?”俞晓江开口问道。 杜旅宁沉默地抽着烟,从鼻腔里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 “瞒是瞒不住的,您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俞晓江一贯平和的语气里多了些伤感的凝重。 杜旅宁蹲下身子,狠狠地将手中的烟头在地上捻熄,“怎么告诉他?告诉他他的右腿从此废了?告诉他他再也不用回学校?晓江,你知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有多残忍?”杜旅宁干脆坐下来,将头靠在背后的栏杆上,“他一心想做一个出色的军人,为这个国家尽自己的一份心力,这几乎是他唯一的愿望,也是这使他时刻鞭策自己前进,为了这个心愿,他付出了比别人多太多的努力,也为未来描绘了太多的蓝图。我是真的有些怕了,怕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会觉得整个世界都轰然倒塌,会去想他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价值。” 俞晓江也沉默了,她从来没看见过杜旅宁这样难过颓然的样子,半晌她才如同安慰般地开口说道;“阿次那么聪明,他会想开的。” 杜旅宁苦笑一声,“想开?我就是怕他想得太开。他是心怀天下的人,你要他去过柴米油盐的平凡日子,他过着还有什么念想?他年纪轻轻就已经经历过那么多事,只怕他早就看透了这一切,看穿了生死,所以做什么事都像搏命。如今支撑着他走过来的一切都将消失了,我就是怕他想得太透。”说完他叹了口气,“好了,你进去看看他吧。” 俞晓江推门进去的时候,杨慕次正用被子盖着头,他个子高,盖住头就把赤裸的双脚露在了外面。 俞晓江看着平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用白色被单盖着头的杨慕次,虽说知道不可能,可是心脏就是像突然被谁掏走了一样。 她几步走过去,一把扯开盖在他头上的被子,看着睁眼望着她的杨慕次,情绪有些失控地大声说道:“把头盖着干什么!吃饱了没事做是不是!” 杨慕次看着微微红着眼眶的俞晓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得一向温和的她动怒了,他用手撑着床往床头上靠了靠,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俞晓江也觉得自己失态,她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然后略带歉意地说,“对不起。” 杨慕次摇摇头,也不知如何接话。 俞晓江看着他这几天明显消瘦下来的脸颊,止不住一阵心痛。 “你感觉怎么样,膝盖上还疼不疼?” “疼倒是不太疼,就是在这里憋得慌,”他忍了忍还是问,“俞老师,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俞晓江帮他理了理被子,看着他因为输液输得有些肿胀的手背,嘴角挤出一丝笑,“这才几天就憋不住了,急得回去揭学校的瓦?枪伤好得慢,你安心在医院多住几日,昨天我还听见刘云普抱怨,说你这小子最会躲闲了。” 杨慕次哼哼两声说,“说我躲闲?怕是我不在,他晚上一个人睡觉怕鬼吧?俞老师你不知道,这家伙平时一副大尾巴狼样儿,其实胆子可小了,闪电打雷的时候还跳下来和我睡,踢都踢不走。” 俞晓江笑道,“有你这样说你师兄的吗?”说着拿起放在旁边的一个袋子说,“你看,这些你平日里用的东西和衣物,都是他帮你整理的,还说放假了就过来看你。” 杨慕次接过袋子打开,最上面是一张纸条,刘云普歪歪扭扭的字写道:祝杨慕次同志早日归队。然后下面还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杨慕次不由地笑了笑。 纸条下面就是一些换洗的贴身衣物和日常用品。袋子底部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杨慕次伸手进去掏了半天,终于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相框,上好的檀木做的,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是杨慕次很小的时候照的,照片里杨羽柏将他顶在肩膀上,他手里举着一个玩具车,冲着镜头咧着嘴笑。 杨慕次嗤笑一声,“连这都拿来了,能住多久,又不是残废了。”说完他压抑着呼吸用余光去看俞晓江。 俞晓江听了他的话,心脏剧烈地抽动了一下,她微微偏过头,眼中伤心的神情一闪而过。 杨慕次却一丝不漏地捕捉到她脸上的表情,他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相框,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右腿。 他睁了睁眼睛,使劲把泪水咽回肚子里。 |
【4.悲伤默剧】 很快一个月就过去了。 杨慕次天天躺在床上,喝药,换药,做检查。有时候是俞晓江在照顾他,有时候是医院的小护士,但大多数时间是杜旅宁。他几乎事事都顺着他,为他忙前忙后,学校医院两头跑,经常看起来一脸疲惫。杜旅宁竟然也破天荒地给他讲了许多好玩的事情,还有他的一些荒唐事,经常逗得杨慕次咯咯地笑个不停。 他能够感觉到杜旅宁对他的疼爱和深深的愧疚。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开心一点,好让老师少一份歉意和自责。 杜旅宁和俞晓江都不在的时候,他也会看看刘云普带给他的一些小人书打发时间,但大多数时间他都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什么事也不做。 有一次医生帮他换了药,刚走出门,跟在旁边的护士就嘀咕说,“你说这杨慕次住院这么久了也没个家里人来看看,都是学校的老师在照顾他。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没了一条腿,这以后可怎么过。” 一旁的医生说,“你小声点,这事儿还瞒着呢。” 病房里的杨慕次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继续看手里的书,一副十分专注的样子,只是半晌再没翻动一页。 杜旅宁和俞晓江再次向主治医生询问杨慕次的腿还有没有办法,当得到否定的回答时,他们知道没有办法再瞒他了。已经在医院待了一个月,膝盖骨早就开始愈合,只是子弹严重打伤了筋脉,医生也没有办法。 杜旅宁坐在杨慕次床边,他握着他的手,面色凝重地说,“阿次,你听我说,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或许你听别人说了,但是我想亲自告诉你,你的腿,目前可能没有办法治好,但是你不要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发展这么快,你这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相信老师,你的腿一定会治好的。” 杜旅宁不清楚杨慕次听完这番话会作何反应,他有些紧张的看着他,额头都在冒汗。 杨慕次沉默了几秒,然后像是呼了一口气地笑着说,“还以为您要说什么呢,吓我一跳。老师,您真当我傻呀,我早就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暂时没法治,又不是永远好不了了。” “你早就知道了?” “老师,我知道您是怕我伤心才瞒着我,不过自己的身体哪有不知道的,一开始是会有些难过,不过老师放心吧,阿次不是小孩子了,会没事的。” 杜旅宁一脸疼惜地盯着他,“你真是这样想的?” 杨慕次有些调皮地冲杜旅宁笑,“不然还能怎样?总不能寻死觅活的吧?想了想,还是挺舍不得这条命的。” 杜旅宁突然就红了眼眶,“还知道舍不得这条命,那当时怎么就那么傻,就那么扑了过来,你就一点儿也没想过后果吗?你就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杨慕次靠在床头上平静地笑着,然后像是许下一个庄严的承诺般地说,“为了老师,什么都值。” 杜旅宁突然肃穆了语气,“如果你真是为了我,以后就不许再干这样的傻事。否则不等你去送死,我先打死你再说。听见没有?” 杨慕次本想开玩笑说“就算我想也不能了啊”,可害怕这样的玩笑话会勾得杜旅宁伤心,终是只认真的点了点头。 “再过几日就可以出院了,学校暂时不用回去了。你先住在我家里,咱们找大夫慢慢治。或者,如果你想回上海你父母身边,我也可以送你回去。” 杨慕次垂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杜旅宁不知道杨慕次点头是同意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又想起他和他父母微妙的关系,又补充道,“那就先住在我家里吧,刚刚伤愈就长途跋涉,对你的腿没有好处。” 杨慕次先是一阵沉默,然后突然抬起头冲杜旅宁笑道,“老师你就不怕我捣蛋惹你烦么?” 杜旅宁也是一笑,“在我眼皮子底下你若还敢调皮,你且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看到时候是谁怕谁。” 杨慕次垂着头笑,杜旅宁抚抚掌站起来,“好了,学校今天在进行考核,我得回去看看,你好好躺着,有事就叫护士。” 等杜旅宁一走,杨慕次脸上的笑容像是再也伪装不住,瞬间塌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地垂首坐了一阵,然后轻轻掀开被子。他先把左脚踩在地上,再把右腿搬过去,然后撑着床头柜站了起来。 |
他有些紧张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使右腿往前迈了一点,然后惯性的去迈左腿。身体的重量刚一集中在右腿上,他膝盖一软,整个人就向前侧身倒在地上。他疼得躬身抱住膝盖,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它。 他不甘心地靠着左腿站起来,然后又迈腿往前走,刚往前迈出一步,就又轰然倒在地上。 他像是突然发了疯,不管不顾地站起来,然后又倒下去,站起来,又倒下去。一次次的失败点燃了他内心疯狂的火焰,他红着眼睛,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近乎自虐一般地强迫自己站起来,再走,再站起来,再走。 折回来拿外套的杜旅宁此时无声地站在门外看着他,杨慕次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动作像是被放慢的长镜头,旧式窗棂投下来的阴影将他急躁绝望的侧脸划成一小块一小块。 透明的玻璃窗口将里外隔绝起来,他像是在看一场悲伤的黑白默剧。 杜旅宁突然一脚踢开门,走过去将杨慕次从地上拽起来扔回床上,沙哑着嗓子冲他吼:“你疯了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是想让它彻底废了吗!” 杨慕次没有想到杜旅宁还会回来,可是此刻的他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含着眼泪吼回去,“本来就是废了!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只不过是怕我觉得生无可恋,才编出那样的谎话来骗我!” 杜旅宁看着歪坐在床边全身颤抖完全失控的杨慕次,只想狠狠给他两耳光,可是手举了几次,就是打不下去。 他咬着牙恨恨地瞪了杨慕次两眼,然后冲到门边大声喊,“医生,医生!” 主治医生闻讯赶来,先是给杨慕次打了一针镇定剂,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检查,给他已经肿成馒头的膝盖上了药缠好绷带,然后对杜旅宁说,“万幸,只是有些水肿,问题不大,不过以后要看着他,不能让他再自己起来乱走。”然后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才离开。 许是药剂的作用,杨慕次渐渐安静下来,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杜旅宁,红着眼眶瞪着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他突然走过去一把把杨慕次掀翻在床上,扯下他的裤子啪啪就是几巴掌打下去,边打边骂道,“你心里难过你说出来啊!装模作样地瞒着我是个什么意思!现在这副样子又是做给谁看!你以为你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我就安心了?蠢东西!你一个人憋在心里,是想憋死你自己吗!”话没骂完,自己先是湿了眼睛。 杨慕次趴在床上,也不反抗,也不觉得羞耻,淌着眼泪任由杜旅宁一阵气急攻心般的乱打。 他是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好不容易明白了航向,知道了自己存活的价值,好不容易摆脱一个人的世界,想要有能力可以为天下人谋福祉,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那个人。可是现在,又要让他回到原来的世界去过自己的生活吗? 别人想要好好过活,不过是因为理想,因为信念,因为亲情,因为爱。现在他都没有了,他究竟活着是为了什么。 杜旅宁停下手坐在他旁边,哪里会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他缓了口气,看着杨慕次意味深长地说,“阿次,我知道你现在内心的感受,可是人生难免会有大大小小的坎坷,可是只要人活着就会有希望,一切事情都会有转机的。” “阿次,我要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 |
【5.玉面神医】 杜旅宁说得没错,人活着就会有希望,在杨慕次出院的半个月后,事情出现了转机。 那天下午,杨慕次正拄着拐杖给后院的花草浇水,门咚咚地响了起来。 坐在沙发上的杜旅宁起身打开门,就看见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的俞晓江。 “处座,阿次在吗?” “他在后面侍弄那些花啊草啊的,我去叫他。” 俞晓江含笑拉住杜旅宁说,“今天来,还给阿次带来了两个人。” 正说着,刘云普就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过来。 “杜老师。”刘云普向杜旅宁立正敬礼。 “这位是?” 俞晓江解释说,“这位是齐一心齐老先生,以前人称玉面神医。已经不问世事多年,亏得云普有心,找到了他。” 杜旅宁把他们引进屋里坐下。看着杜旅宁疑惑的神情,刘云普赶紧接着说,“杜老师,这齐爷爷可是位高人,以前我小的时候有次从山上滚下来摔断了腿,大夫都说没治了,后来我娘听了庙里泥菩萨的话,去山里寻了齐爷爷,这才治好了我的腿。知道阿次被子弹伤到了筋脉后,我就写信托我娘去寻齐爷爷,幸得齐爷爷还肯出山,只是这一路奔波,才耽误了些时日。” 杜旅宁和杨慕次都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接受了治疗。大半个月里,杨慕次每天除了扎针就是喝那些让他闻起来就想作呕的中药。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位看起来有两下子的老大夫,他真的会怀疑这是刘云普整他的把戏。 医治的第十六天早上,杨慕次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喝药,刘云普突然门也不敲就闯了进来。杨慕次吓了一跳,手中的药碗一抖,滚烫的汤药就洒在了脚背上。 “阿次,你没事吧?”刘云普赶紧跑过来说。 杨慕次像是没有听见他说话一样,他表情怪异地盯着自己右脚脚背,然后突然就把整碗药反过来倒在了右脚上。 “阿次,你疯了吗!”刘云普大惊失色,然后拿过毛巾就要帮他擦。 杨慕次伸手挡住他的动作,看着自己被烫得通红的脚背,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他试着动了下脚趾头,虽说幅度并不大,可是明显已经微微地动了。 他抬起头看着刘云普,露出了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刘云普也反应过来,他一把抛掉毛巾,撒着脚丫子围着屋子跑了一圈,然后给了杨慕次一个熊抱。 心中有了希望,身体自然好得更快,没过几日杨慕次的右腿就可以微微使上一点力了,痊愈只是时间问题。 这天,杨慕次刚在外面做了康复训练一头大汗地拄着拐杖进屋,却发现杜旅宁坐在自己的床边。 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站在杜旅宁前面,“老师,您找我?” “来,坐。”杜旅宁拍拍他旁边的位置。 杨慕次看着杜旅宁面无表情的脸,满腹疑惑地走过去坐下来。 杜旅宁沉默了半晌,然后开口说,“阿次,我坦白跟你讲,本来我以为你的腿已经没指望了,也再也回不了学校,所以有些事,我不打算追究。有时候我甚至想,也许这样也不错,你可以拥有更安定的生活。我们之间的情义不亚于父子,只要你远离这党派,我们可以和从前一样,但是现在,你的腿马上就痊愈了,所以,有些事情虽然我们都不想面对,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所以我必须听你亲口告诉我。” 杜旅宁的声音听起来有说不出的陌生,杨慕次心里腾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禁暗暗抓了一把床单。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GD的?还是你根本就是GD的卧底?” |
回催文党:苹果现在正在努力码字,这大半夜的…苹果把泪流…明天下午更,哦不,确切的说是今天下午… |
八.命途难料 【1.人生如戏】 【2.勿相为敌】 |
【1.人生如戏】 杜旅宁的声音听起来有说不出的陌生,杨慕次心里腾升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禁暗暗抓了一把床单。 “你,是什么时候加入GD的?还是你根本就是GD的卧底?” “老师,你怀疑我?!”杨慕次带着愤怒难以置信地问。 杜旅宁冷眼看着他,“不是怀疑,是确定,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您要我怎么回答?我根本就不是!” “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早就跟你说过,自作聪明是你最大的毛病,你已经暴露了,还想继续装下去吗?” 杨慕次一脸愤恨地看着杜旅宁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真要等我一点一点拆穿你的伪装吗?既然你装糊涂,那我问你,上次‘冰河’的事你怎么说?” “‘冰河’?陈寅?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是死了,但是他的死却告诉我,我们中间出现了叛徒。”杜旅宁目光锐利地看着他,像是将他剥开一般,“陈寅解决得太顺利了,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GD简直太配合我们了,这难道不奇怪吗?” “顺利?老师忘了后来的险境了?”杨慕次了解杜旅宁,他肯说这么多,就说明他根本就不确定,他心中渐渐有了底气。 “我当然没忘,我们像遛马路一样顺利地杀了陈寅,然后却遭到穷凶极恶的追击,这简直就像是排演好了的一场戏。而你,杨慕次,才是这场戏的主角。” 杨慕次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想可能我的智商出了点问题,因为我完全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听不懂?这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一场戏,当时你去叫陈寅,门口的守卫知道是你,帮你一起骗了陈寅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陈寅是个两面三刀的人,GD其实也已经对他动了杀心,所以正好借我们的手除掉他。我们退出来的路早就踩过点,GD不可能追来。可事实上他们追来了,不早不晚,正是在陈寅死了之后,是你做了手脚。” “当时加上陈寅,我们一共四个人,凭什么就是我?” “当然,这只能说明我们四个中有一个把路线告诉了GD,并不能说就是你。但是后来,枪声把我们的准确位置暴露了。” “所以老师,我想你弄错了对象,开枪引来GD的不是我,是萧驭城。” “没错,当时的确是萧驭城开的枪,可是你也拔枪了。如果不是他冲动,你也开枪了。而且,上次行动除了杀陈寅,还有一个任务是你不知道的。” “是什么?” “内部甄别。萧驭城之前就已经甄别过关,所以上次行动甄别的就是你,杨慕次。你还要把责任推到他头上吗?”杜旅宁一脸瓮中捉鳖的表情看着他。 杨慕次此时大脑在飞速转动,说了这么多,他渐渐看出来了,杜旅宁根本就没有证据,最多只是有些怀疑,他疑心病重,正好借这事来诈一诈他,以保证内部纯洁。所以他索性只有装傻到底了,更何况这本就不是他做的。 “老师,您这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怀疑,我把GD引来做什么,让他们杀了我们吗?” “所以我说,这场戏你才是主角。你从进学校第一天起就引起了我的怀疑,这正是你洗清嫌疑的机会。” “哦?” “把他们引来,第一,可以杀了我邀功,但从长远来说,这是下下策,所以他们更重要的任务,是给你一个舍身救我的机会,好让你顺利潜伏下来。”杜旅宁见杨慕次沉默不语,提醒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杨慕次痛心地笑了一声,“原来这一切在老师看来,不过是一场戏,我可以拼掉性命去维护的人,现在却要怀疑我对党国的忠诚。” 杜旅宁看他眼中泛着泪花,冷言奚落道,“戏演多了,连自己都入戏了。以前我还真被你这两下子给忽悠住了。” 杨慕次转过头来冲他吼道,“没错,我是在演戏,你满意了?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台上拼死拼活用尽了所有真心,你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老师,我原以为你是真心疼爱我的,原来我不过是个自作多情的跳梁小丑。您也不用试探我了,我现在就向你证明我的忠诚!”说着探身拿起杜旅宁放在桌上的枪,拉开保险栓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就是一枪。 杜旅宁本被他吼得一愣,现在看着他的动作更是吓了一跳,迅速扭开他的手,子弹“嘭”的一声把玻璃窗打碎了一地。 听到枪声两人似乎都冷静了下来,坐在床边喘着粗气,杜旅宁一把夺下杨慕次手中的枪站起来对他说,“你也不用急着寻死,如果哪天让我发现一点端倪,我第一个要了你的命!”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被杨慕次说中了,他真是一点证据也没有,这整件事虽然有可疑的地方,可一切都指向了已经死了的陈寅,包括后来他派人去查看了当时他们撤退的路线,沿途的标记确实是陈寅做的。 可是他内心仍是有种莫名的不安感,这是来自他一贯敏锐的直觉,总觉得事情不像表面的那么简单。后来也审了萧驭城,今天试探了杨慕次,他们的表现都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可能自己真是太紧张了,也害怕再教出一个陈寅,弄得师徒刀戈相向。 自己在杨慕次身上花了太多的心血,一心想把他培养成党国的一柄尖刀,不知不觉竟才发现自己对他有了太深的私人感情。其实他也是只是因为害怕,怕杨慕次如果真是GD,那他该怎么做。 仔细想来也不过是神经太过敏感。杜旅宁想到这里,又想到刚才杨慕次的样子,不禁垂头一笑,瞧他刚才那副委屈样子,自己就是那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人吗?明知他为了他差点毁了一生,还要怀疑这伤只是做戏?还真敢开枪来证明这莫名的清白,看来还没教他怎么爱惜自己的生命,由得他这样肆意妄为。 杜旅宁走出院子,看着外面的花花草草,突然觉得心情大好。 屋内的杨慕次听着杜旅宁已经走远,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凭他对杜旅宁的了解,他知道自己算是过关了。他倒下去躺在床上,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其实杜旅宁说的没错,他是戏演得久了,自己都入了戏。他对这戏是投入了真感情,真希望永远也不要有谢幕的那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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