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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与吾同归(古风父子 甜宠 爱莫能弃续)[第10页] |
作者:soliJoyc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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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属多余的番外29】 如果说谢小钰此生有什么恨透了的仇人,那一定就是贾功唯此人。十年前他刚从米家回到谢府的时候,他爹在他未出生前受得那几乎丧命的剑伤都还没完全恢复,就是拜此人所赐。整整六年,各种汤药,加上钱老爹的内功心法,才将谢审言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那贾功唯本是妒忌谢审言才名容貌,处处压他之上,他迷恋董家小姐又求亲未遂,落人笑柄,便对他二人恨之入骨。他父子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在他手中被凌辱致死的下奴不计其数。而他父子的下场,谢小钰是不敢去想的,不过若是落在了他的手里,单就贾功唯捅了他爹那一剑,千刀万剐了他都是轻的。 而府里那位莫轻舞,哪里是什么沦落京城的苦命舞姬,她就是那贾成章养在西域的私生女,本名贾聘婷。当年那轰动京城刺杀朝廷命官的祸事因为她不为人知的身份而未收到牵连,此番突然出现,不是为了报仇又是什么...... 谢小钰想到这些,周身就冷汗直流,枕边人心机这般深沉,不知他哥哥知道会怎么样......还有那檀熏烛,她那样处心积虑地想加害他爹,他又怎么能留她的性命! 马蹄下掀起一波波泥土,谢小钰扬着马鞭疾驰而去,他要快一些回去告诉他爹,他要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完完整整撕下...... ...... 贾娉婷将目光死死定在那俊美都雅,世罕其匹的容颜上,即使身之将死,那人的神情依然淡漠清冷,好似已被剑刃刺穿的那副身躯不是他的一般。 “我哥杀不了你是吗?真是可惜!他刺你那一剑是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她颤抖着指向他,眸中喷出仇恨的目光,“那么重的伤,你竟然没死?很得意是不是?可是我做到了,我杀了你!我轻而易举就杀了你!我父兄会以我为荣的!他们会后悔,后悔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丢下......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讨厌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颠茄果素混着摄冥香的滋味怎么样?头晕脑胀,心浮气躁,对着亲近之人完全控制不住情绪是不是?给我再多些时日,你的身体就要摧拉枯朽了!你那宝贝儿子以为他撤掉了你书房的檀熏烛就没事了?董玉洁的妆台、枕边到处都散落着此物,你同她日日亲近,还想沾染不上?!” 贾聘婷的声音开始发着颤,如果不是常言掌家,大小物事都是由他选购入府,她根本没办法那么轻易将那些东西带进来...... “你别怨我......你怨不得我......我本不想那么快杀你!你要怪,就怪你那个儿子!他太机警了......他发现我了,他马上就要发现我了!他为什么不等等!为什么!” 身子开始剧烈地抖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懂她对谢审言父子的爱恨纠缠。她是为了复仇而活着的,在她的童年记忆中,甚至完全没有她父亲兄长亲她抱她的画面,有的只是那两具冰冷的尸体,瞳孔放大瞪着她呼唤着她,要她为他们报仇雪恨!她从西域来到京城,隐姓埋名,当舞姬,接近常言,都是一步步算计好的,甚至那夜在伏羲酒楼,她也是想一探仇人的究竟。她费尽心机,步步为营,却未曾料到自己真的对常言动了情。 他是那样好,看向她的眼神总是那样温柔,柔到就快要将她那颗冰冷寒绝的心融化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等等!不等等我把孩子生下来,跟常言过上几年安生日子!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 贾娉婷擦着双眼,却止不住倾泻而出的泪水,她拼命敲打着小腹,却得不到腹中孩儿的半点回应。 “我不应该留着他是不是?我应该杀了他......杀了他!这不该来到这世上!他为什么这么蠢!为什么不选个好人家投胎?!”她像一个疯子似得抓着自己的头发,似乎也是恨透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切。 谢审言就那样看着她,脸上没有苦涩,也没有艰难。 门外传来了细细的走动声,贾聘婷突然醒悟一般瞪大双眼,方才过来时明明支开了这附近的仆从......想来是这边的声响过大了。她缓了几口气,她不能疯,这个时候,她还没亲眼看着谢审言咽下最后一口气,父亲兄长还等着看着,她绝不能在最后关头前功尽弃! 她闪动着阴狠的目光靠近谢审言,蹲下身子。手伸向那把已插入心房的剑,闭上眼,下一刻后,她与她的常言,再无任何未来。 她将剑从谢审言胸口的白衣上慢慢拔出,唰地带出大片血迹,谢审言的眼睛闭上,眉头微微一蹙又展开,轻轻一叹。 |
【纯属多余的番外30】 谢小钰冲进书房的时候,谢审言正倚墙靠着,满身的血,胸前那处更是被浸透了,根本看不见衣衫原本的样子。他本就苍白的脸上也溅了几滴血,双眸闭着,墨黑的秀眉舒展开,好像这重创下并没有了半分痛苦。 谢小钰猛地扑到他爹的身前,伸手去推:“别......别玩了好不好......”谢审言整个人倒在了他的怀中,一阵刺骨的寒凉。 霎时间浑身一寸寸地被万箭刺透洞穿般,疼痛爆炸一样散发开来,他浑身哆嗦着去摸他爹的颈后,脉象停了,气息全无......他去抓他爹的手,冰凉......一片冰凉......他又去看他爹的脸,闭着眼睛,脸色如冰,淡的透明......他又去疯狂去捂那还在往外渗血的胸膛,晚了......还是晚了......他不过是晚了一点点......他爹就这样在他面前躺着了,再也不睁开眼睛...... 他发疯一样去按那处伤口,只觉山穷水尽,日月无光,从此再没有半分希望:“这算什么?这算什么?让我信任你依赖你,那你起来啊!倒在这里算什么?!你不是要打我吗?你还没有打完!起来打完啊!”低吼声带着重重的哭腔,一句一句反复嚎,嚎到最后,只留下一声声惨痛地喊着爹,喊着爹爹,恨不得将他那不止的鲜血全部灌回他的身体中。 谢审言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在儿子的声声质问下一动不动,没有半丝回应。谢小钰扯开了他爹胸前的衣衫去捂心房那处,失了理智一般把那浸满了血的衣裳一点点全部撕碎...... 突然,他抚着他爹心房前的那双全是血的手停滞住,又猛烈按了几下,惊惧地浑身一颤。醒来一般眸中惊变,在他爹身上几处大穴猛点了几下,起身去抓桌案角落的那盆隔世幽兰,捏碎一片花瓣就塞进他爹的嘴内,在他腮间喉间一捏,强行让它进入体内,然后抱起他爹就冲了出去...... ...... 那一年的隆冬,异常寒冷,地都冻裂了缝,小北风像刀子似的猛刮,大雪满天飞。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 那个冬天京城发生了一件耸人听闻的奇事,尚书大人府中在一夜之间失踪了四个人,府内朝中皆是大乱,到如今已过了八九个月之久,这四人还是杳无音讯。 有人说,那大公子常言新娶过府的娘子患有恶疾,无法生育,谢家要为常言公子纳妾,新媳妇性子刚烈,与谢家人发生了争执,口角之余动手误伤了谢大人,谢小公子一怒之下又杀了那新媳妇,常言公子失了娘子心智错乱也不知所踪;又有人说,看见那谢小公子带着满身是血的谢大人大哭大叫,疯了一般投了护城河;还有人说,那谢小公子向来顽劣不化,应是他自己与父亲起了争执误杀了谢大人,谢家人又不想丑事外扬,才将脏水泼给了新媳妇......一时间众说纷纭,茶余饭后总是争论不休,但任谁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只有一点,大家无得争辩,那夜之后,谢府门庭萧条,遣散了仆从,谢夫人成日茶饭不思,形容枯槁,常立在府门前不言不语,好像在等待夫君幼子回家...... |
【纯属多余的番外31】 “呜——”一阵狂风卷着地上的尘土,像只凶猛的野兽,突然猛烈的袭击着不小的后山。 “哥......哥......走慢一点......”十一二岁的小少年被沙土迷了眼睛,猛地抓住前方人的下衣摆,不知为何,每次要路过这铁索桥,他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龙吟教后山的云渊寒潭,终年被云遮雾绕,上横一条几乎看不分明的铁索桥,若非教内已熟知地势的教众,过这条铁索桥是绝无可能,落入那冻彻心扉的云渊寒潭更是毫无生还的可能。 “哥,我怕......你自己过去送饭吧......”那小少年是一个月前才加入的龙吟教,他亲哥哥说父母过世的早,让他跟随着他一起才好照顾,他懵懵懂懂地行了入教之礼,在教内跟着他哥负责后山这块的事务,但这两个月过去了,他却连这执教教主的头发丝儿都没见过。 听教内人说,他们这年轻的教主厉害非常,虽未曾露过几次面,但教内无一人不谈之色变。小少年听了些教主大人的非常治教手段,也是惶恐得很,可最让他不解害怕的是,他和他哥哥每日要负责给被囚禁在后山禁地的那个疯女人送饭,而要去后山禁地,必经之路就是那道长长窄窄的铁索桥,而这桥正是他噩梦一般的存在...... 小少年反复张望着铁索桥的另一端,眼巴巴地盼着他哥赶紧送完饭回来,他真的不想一个人待在这儿。 令人意外的是,久违的阳光突然间剥开了些云雾照射进来,整个后山变得清明了些许。小少年半坐在地上朝着那寒潭下打量,突然间双目瞪圆,大叫了声,整个人蹦颤起来,往后跌了几步,身子抖得控制不住。 “喊什么?!”龙飞从铁索桥另一端走过来,不满地斥道。若是教主大人此刻在此,他弟弟必定难逃一场灾难。 “那......那是什么?”龙扬颤着手,指着那潭底,口齿已抖得说不清晰话。 龙飞转过脸看沉在潭底的那人,潭水此刻被光线波散开来显得尤为清澈。那人的头发虽尽数散开,肤色白的透明,浑身透着彻骨的寒气,但依旧难掩那俊秀文雅的容颜......一如八个月前,他们的教主将他沉入寒潭的那一刻,没有半分的改变。 那人的脸颊没有半分血色,惨白着泛青,但唇边却总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面容如睡着了般安详...... 龙飞摇摇头,他永远不会忘记的那个傍晚,那个少年,似被掏空了灵魂一般,任谁呼喊都没有半分回应。他神色空洞,与那副身躯肖似的面容呆滞无神,但他抱着那副身躯的手臂又是那样紧,好像生怕谁要夺了去。少年亮出掌教铁指环,换上金缕甲,就抱着那个面色惨白、没有丝毫活人气息的身子跳进了云渊寒潭...... 云渊寒潭寒冰刺骨,似能冻住时日。即便那人的容貌再秀丽无双,他也终究不过是一具不腐的尸身,在这冰封住的潭底静静地睡,没有尽头地睡...... “谨言慎行,不该问的别问。”龙飞拉起跌坐在地的弟弟,严肃认真地说。他们教主可不是个脾气好的人,最恨别人打探不该打探的事。 锁链那一头的禁地突然间传来一声声女人撕心裂肺的怒嚎声,夹杂着各种咒骂他们教主的不堪入耳的话,听着龙扬直皱眉,“教主......教主什么时候回来......”比起那个被囚禁的疯女人,他对他们教主的庐山真面目倒是更感兴趣一些。 “应该快了......”教主每隔两个多月就会回来呆几天,回来的那几天成日成夜对着云渊寒潭潭底发呆,自言自语地说着一些其他人都听不见的话,然后再次出发,同龙乾一行人去南边找一株兰花。临行之前还要去那禁地看一眼那疯女人,吩咐下来别让她死了。 细细算来,也该到了教主回来的日子了。那疯女人的肚子已经大到快爆炸了般,情绪也是越来越坏,从前只是几天发一次疯,现在每日都要发几次疯,骂的那些话也越来越难听,吃的东西也常常给原封不动地砸出来,看管她的人已经快无能无力了。看来,这一切只得等待教主回来再做打算了。 |
【纯属多余的番外32】 没有一丝月光的夜晚,乌云阻碍了所有光的来源。朦胧之中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以及发着冰冷幽暗,不断晃动的那座铁索桥。 小少年拎着一个油皮灯笼,哆哆嗦嗦地独自一个人过那根本看不着尽头的桥。风就像一只饥饿的猎鹰,不停的徘徊着寻找食物,吹得树叶唆唆作响。 顷刻间,桥的对面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的头发长到腰际,遮住了面颊和全部的上半身。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站着,好似一尊雕像。 “啊啊啊啊啊!!!水鬼啊!!!水鬼!!!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扔了油皮灯笼拔腿就跑,可根本还没跑出几步,后背受了要了半条命的一击,小少年整个人飞起,重重地砸向地面,背至胸腔难承的一股剧痛之下,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身体蜷缩了好久才能慢慢把眼睛睁开,这下睡意半分也没了。 “你就是这么守夜的?!” 恐惧,前所未所的恐惧,面前那人怒意正盛,凌厉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当场格杀。龙扬瘫趴在那处,身体痛到无法动弹,被这声质问一吓,咳喘几声,又吐出一口血来。 闻讯赶来的龙飞跌跪在地,扑到小弟身前,大声哀求:“教主!求您怜我幼弟年少无知,不分轻重,饶过他这回!”懊悔如洪水猛兽般涌上来,如果知道教主会突然回来,他是绝不会因为感染了风寒头疼欲裂就让小弟在这帮他守一个时辰的。他这弟弟懵懂无知,又怎么会知道这潭底的人对教主也多重要......他战战兢兢地看向那不远处的寒潭,若是那潭中人有何差池,他兄弟二人被生吞活剐了都是轻的...... 龙扬许是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抱着龙飞的腿就大哭起来,嘴里一声接着一声的嚎:“哥哥!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吧!我不想死!” 龙飞心疼地把弟弟搂进怀里,无奈地抚他的后背。你求我又有什么用呢? 居高临下的那人本堆满冷漠的瞳孔微微一缩,眸底有道不明所以的光芒滑过。眼下这兄友弟恭的情境,在那一个刹那,好像让他想起了些什么事,想起了些什么人...... “带走!三十鞭。” 他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龙飞叩头,带着小弟快速离开了谢之钰的视线。教主不杀,已是大恩。 “你竟然会心软了?” 禁地内的疯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那唯一一扇与外界联通的铁门那处,冷笑着看着发生的一切。她的四肢绑着锁链,映上她那张惨白无神的面容,尤似女鬼一般。 谢之钰冷着眼转过身去看她,几个月不见,她更加消瘦了,皮包着骨头,唯腹部鼓起的那块尤为显著,看上去可怖得很。 “醒醒吧!你变得再狠辣再恶毒,他也不会知道。他不会再管你,更加不会再活过来!”她是亲眼看着谢之钰是如何变得这般阴狠血腥,视人命如无物,个中原因别人可能不知,她可是明白得很。 谢之钰瞪视着她,他本应该一剑杀了她,可是他却僵直在那里,听着她说完每一句,每一个字都让他的心抽痛一回,痛到一口血好似涌到了唇边,却让他强咽了回去。 “他若醒不过来,你便去抵命。”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啊!你恨透了我不是吗?!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那女人突然间又发起疯来,像只野兽一般向着谢之钰扑过来,锁链被她扯得哗哗作响。这大半年来,她曾尝试自杀无数次,可眼前这个人,却连死的机会也不给她。他束了她的自由,锁了她的四肢,派人强灌食物给她,她再怎么骂他咒他也无济于事。再到后来,腹中的孩儿有了胎动,她自己竟也犹豫了。 对面的那人只是淡漠地看着,对这样激将的戏码早已司空见惯。那眸中带出的冷漠,像是一切都是无关重要的东西,如同蝼蚁一般,对其无比渺小。这股寒心的漠视,让疯女人感到浑身一阵恶寒。 “让我见常言一面......”她停下无谓的挣扎,低弱地开口,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哀求。谢之钰当初抓到她,却不杀了她,无非是想留下她腹中的孩子。现在离着临盆越来越近,她好像也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虽然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对那个人不舍...... “妄想。” 冷漠的脸上滑过一丝嘲笑,声音冷冽,犹如千年寒冰。 |
【纯属多余的番外33】 寒潭的四周冷森刺骨,只要呆上片刻,那一波波的寒气侵入体内,就能冻得人直打哆嗦。可呆呆立在那潭边的人却毫无所动,好像被定住了一般。在那处,一呆就是整整五日...... 今日老天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期许一般,浓雾飘散,透了暖洋洋的日光下来,寒潭池水清澈,沉于潭底的那人,长发随着池水轻轻柔柔的摇曳,略白的肤色看上去不像活人,但也不像死了,像是正做着一场梦,梦醒了,他自然就活了。 “睡了那么久,也该醒了罢。” 潭边人喃喃自语,任谁也听不真切。 “爹爹......娘亲在家里等着你回去......” “爹爹......我找到哥哥了......可是他躲着我......我只要一靠近,他就离着远远的......哥哥是不是在害怕,是不是害怕我救不了爹爹......” “爹爹......他们都说我救不了你了......不是这样的是不是......钰儿一定会找到那隔世幽兰是不是......” “爹爹......你说师父去哪里了......钰儿怎么等,师父都不回来......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要钰儿了......是钰儿太不乖了吗?惹你们生气了......所以你们都走了,再也不理钰儿了......” “爹爹......我知道错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物抵得上性命重要,爹爹你说你受不住那样的钰儿,可爹爹现在这样,钰儿也受不住了......” 自语到最后,徒留下止也止不住的哽咽,他用力捂着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这副凄苦无助的模样。曾经挨的那些打,他突然间全部都懂了,他甚至觉得他爹打他时留了太多的情面,他觉得自己应该被活活打死......不!他不能死......死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被留下的人承受的绝望凄凉比死亡可怕千万倍!他不要......他不要他爹再承受一次...... “快点醒!你快点醒!你睡了太久了!” 失控一般对着那潭底喊,他跪坐下来,身体像只死刺猬一般缩成一团,肩膀剧烈颤抖着,好像有一把尖刀刺入了他的心里那样难受,五脏六腑都破裂了!潭底之人剑眉微敛,双目紧闭,似乎是回应了,又似乎没有。 “你在生气。你是生气是不是?是,我做了许多坏事,你再不醒来,你的儿就要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了......” 突然间想咧开嘴朝那潭底人挑衅地笑一下,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他又用发抖的双手去捂眼睛,不敢再去看他爹的表情,那里根本没有他想看到的表情,眼泪水透过手指流出来,低低的啜泣终于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嚎啕大哭。他用牙去咬住拳头,拼命想止住那声声不止的抽噎...... “啊——” 禁地那头突然传来那疯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谢之钰转过脸惊悚地看向那处,定了定神,抹掉一脸的泪,快步向那边奔去。 “让我死!让我死!”那疯女人捂着肚子,以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拿头一下下去撞击地面。 谢之钰快速开了门,进去扶她,制止住她此等自残的行径。疯女人此刻完全再顾不上怨恨谢之钰,她抓着他的胳膊,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温热的鲜血流下,染红了大片的裙摆。谢之钰的胳膊也发着抖,心中乱成一团。 “快!快去请人来!” |
【纯属多余的番外34】 贾娉婷的临产期整整提前了一个多月,稳婆把一身污脏的婴儿抱出来时,谢之钰甚至不敢伸手去接。他呆滞地看着那小小皱皱的孩子,内心只有一个感觉......丑......真丑......不知我出生的时候是不是也这般丑......然后他突然间就想到他爹,想他爹看到刚出生的他时的感觉......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快接着!未足月的孩子长成这样不错了,养养就好了,怎么当爹的还嫌弃起自己孩子了?” 谢之钰锁着眉眼,不想去争辩,也不想去理会稳婆的话,但双手已伸了过去接过孩子。 屋内突然传来贾聘婷胎盘出不来开始大出血的消息,几堆人一下子涌进房间,一时间乱成一团。怀中本眯着眼睡觉的婴儿突然开始哇哇大哭,细弱无助的哭声一口接不上另一口,好像哭着哭着就不喘气了一样。谢之钰茫然无措地看着他,低着声安慰:“慢点儿哭......别噎着......” ...... 贾聘婷就那么死了,如她所预料的那样,可能她早已活够了,孩子生了,便没了半分求生的欲望。那个小小弱弱的孩子刚出生就没了娘,谢之钰突然就觉得他很可怜。想到这些,他又突然有些恨自己,可怜什么?那个女人......该死。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已经洗干净喂完奶的婴儿,已经没有之前那么丑了,只是模样还是不大好看,眉间抬头纹深深的,一哭起来活像个小老头子。摇床内的婴儿一直哭一直哭,好像知道自己爹娘都不在身边,来这世上就是受苦的,哭得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别哭了,你没了娘,我也没了爹。你看,我都没哭......”这话说出来竟有些苦涩,翻涌而上的心酸强行被压了压,还是觉得压不住,他突然间就想跟着这个孩子一起哭一场了。 门外人递进来一张飞鸽传讯,寥寥数笔,谢之钰整个身子震颤了一下,猛地起身,收拾行装就要出门。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那晃悠悠的摇床,淡声吩咐道—— “多安排些人,好生照料着。” 此一行,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来。 ......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再回来时,已过了大半年的光景。 谢之钰终于在插天岭山脚下找到了另一株隔世幽兰,在那兰花的旁边,还有他师父的尸体。那尸骨几乎辨认不出样貌,若不是之前已去了墨袖阁查问出了发生的一切,他甚至不敢相信他师父会这般轻而易举地死在这插天岭上。 燕青临死之前还将那株隔世幽兰深深插入了地里,集日月之精华养护,只可惜,那兰花也已萎靡地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这长久以来压抑崩溃的心境下,谢之钰已经天真到以为并没有什么事还能在他千疮百孔的心上再补上一刀。可是他错了,当他看到燕青尸体的时候,扑上去哭得像个孩子一般,他一声声叫着师父,那个人最欢喜听他这样唤他,可是他再也听不见了。人真的是贱格的生物啊,总觉得再拖一拖,再等一等,还有很多的时间和机会...... 在许多年之后谢小钰回想起他师父同他一起的那些的时光,还是会笑着流泪,那样一个性情古怪的老头,对着自己却从没发过脾气,从没黑过脸,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甚至到死也......谢小钰总是希望那只是他做的一个梦,终有一天会醒来。他拼命地去回想他和燕青的一点一滴,他怕遗忘,可他知道,逝去的,终究不会再回来了。 他在燕青尸体前叩了三个响头,上了墨袖阁,斩下了那阁主的四肢,将他丢至荒郊野外,让那**同他爷爷一般痛苦地死去。 ...... 回到了龙吟教,好生安葬了燕青。谢之钰在他的坟前,眼泪又一次流了满脸...... 龙乾找到了一位养护花草的神人,想来救一下那隔世幽兰,那神人只看了一眼,便摇着头道:“千里迢迢把老夫找来,就为了一株死花?” 咬着牙,年轻的教主一字一顿道:“不可能!当初这花被火烧,都能存活。” 剑已架上了那神人的颈间,神人叹道:“姑且一试罢,至少半年。” 半年......一个半年又是一个半年......早已身心俱疲,但有希望终归是好过没希望。他又一次呆呆立在寒潭前,谭底那人与岁月的流逝无缘,一如大半年前,面容那般安详。 迈着疲惫的步伐回房,推开房门,那个小小弱弱的宝宝竟坐在自己的床榻上玩耍。谢之钰一愣神,大半年未见,那孩子模样长开了些,好看了不少,眉目之间倒是有几分常言哥哥的影子。 那个孩子听见动静,扭着短小的身子转过来,奶声奶气地吐字不清地喊了声:“呆呆(爹爹)......” 冷风,切过背脊,愣住半晌,那不过十七八的少年人淡着声回应—— “我 不 是 你 爹!” |
花都找到了,爹爹醒来还会远吗 |
【六十四】 自乞巧节那夜伏羲酒楼门口偶遇颜倾宇之后,他就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再也不曾露过面,谢小钰少了一桩糟 心事儿,不免落得惬意自在。且不论这颜公子到底人品风度如何,单就在明知董玉澄对他的心意的前提下反复让他充当牵线人,此等利用辜负他人真情真心的行径,他谢小爷就不屑于与之结交。 半个月的时间眨眼便过,这段日子来谢小钰诧异地发现大家似乎都席不暇缓,步伐匆匆,好像连与他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每 日 他爹查完他的练功情况后就匆匆去了前厅,不到两炷香燃尽就不回来。谢小钰只道是朝堂上又生了何种变故,他爹忙于应对。好在这种氛围下谢审言也没空对谢小钰过多苛责,偶尔惹急了不过是让他去床上跪几柱香的事儿。 就在谢审言第三次回书房的时候看到本该在罚跪的谢小钰侧着身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被子在一边叠得整整齐齐,一点没盖,整个中衣也扭在身上乱成一团,肚子和后背都露了些白花 花的肉出来。这天气过了亥时还是有些许凉意,暴 露的部位竟然细细密密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爹的紧锁眉头,谢小钰打小就有天一热就不盖被子的习惯,连肚子也不搭上,被宋欢语唠叨好几次都完全没有改的意思,还是靠着当爹的黑着脸威胁了几次才有所好转。只是这番看起来,还是完全不长记性。 谢审言靠着谢小钰在床边坐下,按住他腰间的肉就朝他身后盖巴掌。挨到第三下,本在高高兴兴会周公的小少年骤然被痛醒,本能地就去挣扎,这才发现腰间被禁锢住挣脱不开,疼得只能干嚷嚷。小少年只道是他爹因为他罚跪偷懒在生气,挨不到数下就伸手去后面挡,开口就求:“不打不打!痛......不敢了不敢了!” 当爹的拉开他的手,又盖了十来巴掌方才作罢,拉起谢小钰时,他的眼眶早红了一片,手背到后面拼命揉。当爹的还拉着脸,没有要去安抚的意思,低沉着声音开口:“罚跪的时候不准睡!要睡等爹回来回房洗漱完再睡!睡时把被子盖好!” 谢小钰大约明白了被他爹粗鲁地从美梦中打醒的缘由,搓着身后那两块肉直点头,红红的眼角噙着泪,模样好不可怜。 当爹的心软下来没了法子,只好换了温和些的面容安慰几句,小崽子的情绪方才好转些,揉揉没睡醒的眼睛继续回房睡。挨了揍的小孩接下来几日变得乖觉了不少,罚跪的时候不管有人没人全程都乖乖地跪好,直到跪酸了腿跪饿了肚子王伯又一次进来送些吃的小食,少年轻笑着跳下床奔到桌边动筷就开吃。 王伯笑着看着谢小钰狼吞虎咽吃了一会儿,才开始收拾案前旁侧的垃圾。他动作极缓,一点一点清理着杂物碎屑,一边微瞄着谢小钰,一边不动声色地从口袋中掏出另一堆碎纸屑,佯装无意地搁置在饭菜边角,佯装以待整体清理。 那碎屑早被撕碎不见完整姿态,隐约望去似乎是寥寥数语简单交流的信笺,但正对着谢小钰的那一处却清晰地献出那个人的名字——漠七。 谢之钰心尖猛跳,那来往信笺里分明有谢审言的字迹。 王伯背对着谢之钰,完全不去看他的表情,但凭借他多年伪装训练出比常人不凡的耳力可轻易得知,身后淅淅索索的声响便是谢之钰已经注意到了那叠碎纸屑并且拾起来看。 王伯嘴角轻咧了一分,眉间快速拂过一丝阴冷。准备装作毫不知情地收拾完毕出去。未待踏出一步,突然背脊一阵恶 寒,右后方传来冰冷彻骨,带着隐隐杀 意的问话——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些的?” |
64章被吞了 先补一下 |
发了无数次,就是不让我发 是度娘不让爹爹醒过来吗 |
再发一遍,别删我的!以后再有虐心你们就剁我的手 |
【纯属多余的番外36】 与无数个日夜想象中的久别重逢完全不同,没有抱头痛哭,没有兴奋雀跃,谢小钰只是坐起来,环住他爹的腰际紧紧抱住,那样有着温度的身体,让他觉得陌生又熟悉,他恨不得把身体嵌入他爹的体内,成为他爹身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样,他爹便再也无法丢下他了。 谢审言似乎是有过片刻的惊疑,但转瞬又好像感受到了谢小钰无比浓烈的情绪一般,伸过手搂住他。有所回应的那一个瞬间,似于暗中发出微光,如同只有在夜色里才能被发现的萤火,一切都会继续,一切都会无恙,似乎又回到最初,梦境中那个白石镇上最普通的父子二人。 谢小钰轻轻笑了,可他笑着笑着,又流出了泪。他亲爹的怀抱,让他觉得被整个世界包容了,又怀揣了整个世界......他一股脑儿把眼泪全抹到他爹的袍子上,就像小时候,他爹抱他下马车,他总把沾满泥泞的小靴在他爹身上左右一扫,里面说不清有多少刻意的成分,总之看着他那有洁癖的爹爹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就觉得心里比吃了芙蓉糕还要甜...... 就那样抱了他许久,谢审言慢慢放开谢小钰,尝试着开口,那久未出声的嗓音略带着些嘶哑和不习惯,但还是那样温柔好听:“为何......在这?” 谢小钰一怔,应了几句,谢审言又回了几个字。他才猛然发现到他爹似乎并不记得气绝之前的那一刻发生了些什么,好像也只是仅仅那个上午而已,之前的......似乎又记得。这些是谢小钰始料未及,也从未想过应该如何去应对的。迎上他爹探寻的目光,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直觉告诉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再给他爹一些不必要的刺激,毕竟他也实在是害怕他爹的醒来只是转瞬即逝的一场梦而已...... 他便开始胡编乱造地扯瞎话,他同他爹说,那是他爹体内还存在着的蛊虫余毒作祟,才让他爹身体发生了些异变,陷入了昏迷,他又不得已要来接任龙吟教的教主,师父不在身边,只有他才能解这个毒,他才将他爹接过来照顾云云...... 说完这些,他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谢审言只是静静瞅着他,眼神深邃地似乎要看穿他的心,但似乎也没有刨根问底拆穿他的意思。半晌后,才悠悠地道:“既......醒了......爹......就回去罢。” “不!”下意识地去阻拦,回了谢府,他爹自然就知晓了两年的光景已过去,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谢小钰嗫嚅着,拉着他爹的手,像小时候那般带上些撒娇的意味,“不回去了,就在这儿陪钰儿些时日吧,钰儿会派人给娘亲传讯,让娘亲过来......嗯......”他站起身,看了眼屋外,“这边有许多新奇的地方,爹可以随意转转。哦......不、爹爹刚刚醒来,还是要多注意,去床上躺着吧!”说罢不由分说地,又将他爹往床上推。 谢审言无奈地一笑,笑里带着些清新的温柔气息,似是应承了谢小钰方才的前半段提议,而那后半段......他晃了晃手臂:“不躺......手......腿......酸疼......想动动......” 头点的似啄米的小鸡仔,谢小钰忙给他爹披上一件挡风的斗篷,在脖颈处给他系好。这两年来,谢审言身形未变,还是那般不染世俗的清冷模样。倒是谢小钰,高了些,精神却差了些。 谢审言神情肃穆,盯着谢小钰许久,沙哑着声音道:“瘦了......许多。”修长的指尖轻轻抚上他鼻尖那两道细细小小的血痕,皱了下眉:“这是......同人打架了?” 谢小钰一个愣神,马上反应过来,那不都是那个破孩子抓出来的!岂止是鼻子,他的耳根子、下巴内侧、手臂上,到处都是他抓出来的血道道,还有头发!每天都要被他扯掉一大把。若换作平时,谢小钰定会跟他爹细细数落那个小魔头的种种恶行,然后义正言辞地叮嘱他爹离他远一些!可是现在......他还没有想好如何跟他爹解释那个孩子的来历,还有那女人的一切......他想着等时间再慢慢过去一些,再慢慢地说,终归会好一些罢...... “跌的......跌的......”瞄了眼他爹的脸色,补上一句:“前些天下雨,那后山可滑的很......” |
刚刚把整篇文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果真是越写越烂啊 虽然某凉坚持日更,但从一开始就追着看文的小可爱们好像越来越少了 然后因为在写侄子小肉团,某凉突然有点想念小时候的小钰和谢爹了 不知道小可爱们还记不记得在正文52章时小崽子曾经跟爹爹数过自己记仇的两次尺子 九次巴掌 和四次板子 除去在52章之前写出来的那些,好像还有一次尺子和几次巴掌没写出来过 于是某凉想在有感觉的时候写写小时候的番外,如果小可爱们有什么特别想看的梗也可以点点菜什么的,某凉也会酌情选择写写 最后来个脑筋急转弯,小崽子数了九次巴掌,那赌钱那次谢爹爹100下巴掌分开算了五天才打完,小崽子是算了5次呢还是1次呢 |
【纯属多余的番外37】 谢审言直接绕过谢小钰,眯起眼仔细端详着那圆滚滚的小肉球,由上至下,由左至右。 谢小钰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爹可能并不会相信他所谓的“路边捡来”的谎话,但极有可能会觉得那是他在外头不知道怎么被人“骗色”了弄出来的小孩!扶着额头直皱眉,都怪自己平时给小魔头吃的太多了,不然他不会在这半年内胖了两圈完全看不出像谁了...... 尬笑了两声,一边寻思着怎么打圆场,一边去扒小魔头抱着自己腿的手,心里头暗骂着,笨死了都,教过多少次了,不准喊呆呆!还是照样喊! 小魔头人小力气却很大,挣扎了老半天小手才被完全吧拉开,他一双小短腿也不太站得稳,砰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许是平时被谢小钰这个黑心叔叔摔打惯了,知道跌倒了哭鼻子也没啥用,就自己拍拍小手上的灰尘扭着身子一骨碌就爬起来。 他用眼睛瞄瞄谢小钰,谢小钰憋着嘴也不去理他,他就是那种小孩摔了也不会去抱,只会佯装无所谓地说声“这有什么?自己爬起来”的家长......小魔头嘟着嘴转了个身子,迈着小短腿又朝向谢审言的那面,张开两只藕节儿似的胳膊,带着奶娃子音开口:“苏苏......抱......” 谢小钰两条眉毛一下子惊讶地跳起来,眼睛瞪成了两个圆圈儿,一张嘴张得大大的,似被人点了穴一般僵住。你个小东西!叫你喊我叔叔你不喊非要喊我爹,现在又追着我爹去喊叔叔!我......我长得有那么老吗??? 谢审言似乎也有片刻的愣神,但他向来是个对其他小孩都春风和煦的人,微弯下腰就去抱那个扑过来的肉丸子。肉丸子许是没被一个这样温柔的成年男子抱过,心满意足地不得了,一下就钻进谢审言怀里,拿头在他颈间蹭来蹭去。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谢小钰早把那肉丸子杀了几千几万次了,敢情你是看人作恶的?在我怀里又扯耳朵又揪头发的是看我好欺负还是怎么的?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他爹好像之前从没在他的面前这样抱过其他的小孩......原来是这种感觉,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霸占了一样,又慌又乱又急又气,虽然明知道这种情绪很幼稚很无理,但...... 唔......终归是不舒服。 “一一,你太重了!先减减肥再找别人抱你......”吃味的语气,如何掩盖也掩盖不住。伸手要把肉丸子夺走,肉丸子竟手脚并用着死死扒住不放开,嘴里狂叫唤着:“不!不!不重!不肥!” 谢小钰毫不搭理,极为粗鲁地把他一把扯开,直接丢给带他的人:“抱下去!他该吃奶睡觉了!” 肉丸子不满的嚎啕大哭声渐行渐远,谢审言这才挑挑眉,看着谢小钰不明意味地笑:“一一?” “随、随便起的......呃,真的是我从路上捡的,不然我会给他好好起个名字的,对 吧!而且爹爹你看,他同我可一点都不像!” 谢审言面上的意味更深了些:“我信,不过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我不紧张......”越说越结巴的势头可真心不太妙。他爹从来都不会什么读心术,可偏偏每次看他的心思都准的可怕...... “......不喜欢爹抱他?” “......钰儿像他那么大的时候,都没有爹爹抱......” “......对不起,爹没有保护好你。” 谢小钰嘿嘿笑了,凑过来搀他爹的胳膊:“没关系,以后好好保护我就成。” 走了几步又想起了些什么,“我小的时候,比他听话比他乖也比他好看许多,是不是?” 当爹的摇头:“不知道,等他长到了你那时那般大,才好比较。” “爹!!!” |
下一更写番外,之前正文中提到的小时候偷他爹的酒喝那次。 |
【小时候的番外——偷个酒喝1】 谢小钰七岁生日的时候,钱茂大人带来了一种极其稀有的、据说是美味绝伦的宫廷美酒——玉薤,让一向不怎么喝酒的尚书大人也答应在正席上尝尝。 正宴上都是家里面人,尚书府向来也没什么规律约束,大家伙儿便你一言我一语地搭着话儿。本挨在娘亲身边的谢小钰看到钱茂大人将那玉薤拿出来给他爹爹的酒杯里满上时,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瞬间闪亮起来,一下子便从他娘亲旁边的凳子上跳下来,跑到谢审言的身侧,两只细短的手臂乍开,朝着谢审言咧开笑脸。 这一天的谢小钰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一身青蓝色的外袍,里面衬着粉白色的衣衫,再系个金黄腰带,佩戴着珍贵的玉饰,显得特别玲珑剔透,似极了观音座下的童子。谢审言轻笑着看他,一脸宠溺地将他抱在怀里,让他舒舒服服坐在自己腿上,在他毛茸茸的头顶就落下一吻。 “爹爹,我要吃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纤细小巧的手左右一指,几道最喜欢的菜食就被摆到了跟前。 “钰儿,你最近上火的厉害,油腻的东西要少吃些。”见谢小钰在谢审言怀里,微扬起身子就要去抓鸡腿,宋欢语忍不住提醒了声。 当爹的闻听此言,立刻摆摆手又撤远了最油腻的两道。 谢小钰眼巴巴望着鸡腿和猪脚离自己越来越远,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他朝着自家娘亲直使弄眼色,努力表达出自己已经好了,嘴里起的泡泡已经不疼了的意思。宋欢语只轻笑着看他,却坚决不称着他的心意说些帮衬的话。谢小钰泄了气,他太清楚,他爹爹只听他娘亲的话,他娘亲不帮他,就任谁也使唤不动他亲爹。 “爹爹,我想尝一口那个。”嘟着嘴,带着些赌气的意味,指了指他爹面前的那玉薤美酒。 谢审言扬了下眉,直言回绝:“不行。” “就一小口。”轻言放弃可从来都不是他谢小爷的作风。 “钰儿,小孩子可不能喝酒。”当爹的温和着语气循循善诱。 他谢小钰是什么人,他可是那种得了一寸就进十尺的人,自家爹爹这样柔声细语,丝毫不能阻碍他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小心思。他想都不想,小手一伸,直接去抓右侧酒杯。 谢审言眼疾手快,迅速把那不安分的小爪子拉过来握在自己手心里。 小崽子挣了挣发现挣脱不开,只好作罢,苦着脸说:“我吃不了菜了,爹爹。” “用左手吃。”当爹的淡着语气不为所动,手上却软了下来夹了几口菜直接喂到小崽子嘴巴里。 吧唧了几口,脸着火了一样红,这大庭广众地被人喂着吃实在是有失颜面,玉澄钱一他们可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呢......小崽子偏开头拒绝他爹的喂食,尝试着自己用左手夹菜。略微比划了两下,终归是不适应,刚拿起的那筷子就被手一抖啪啦掉在了地上。 小崽子想着他爹该不会下一句要说“不安分,就不要吃了”的话了吧,赶忙委屈地瞅着他爹,眸子里似要挤出些泪花儿来。当爹的无奈,放开小崽子,弯腰去拾那筷子。 电光火石间的机会来咯,小崽子双目一眨巴,酒壶就在边上,待会快速给他爹满上对于身形迅猛的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小手猛地去抓那杯酒,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辣!一股陌生的逼人的感觉刺入喉咙,直直冲向胸腹,烧灼感刺激得他头晕眼花,谢小钰面部扭曲了一下,在小娘亲的惊呼声和自己爹爹震惊的神色中歪倒了,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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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度娘打败了,明天工作日再去反馈吧 |
有件事得说明一下,虽然现在“纯属多余的番外”是披着“番外”的外衣,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紧跟着正文后的完整剧情吧,把前缀一去掉我直接说是正文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所以,现在番外里插番外 跟直接在写的正文里插番外是完全没任何区别的,希望小可爱们不会觉得很乱糟糟。 “纯属多余的番外”虽然是“番外”,但是一直写下去也不是没可能的,所以小可爱们不用那它当番外看。 |
【小时候的番外——偷个酒喝3】 民间有句俗语叫做“七岁八岁的孩子狗都嫌”,是以小孩子在这个年纪最是调皮捣蛋招人嫌弃。但若是去问问谢府由上至下的管家仆从们,他们家这位小祖宗是不是很讨人厌烦,他们却定会摇着头说,不。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谢小钰生来就带着的那张剔透玲珑的小脸,被他那朝露般清澈的眸子一扫,再用软咩咩的童声赖上几句,被惹上了麻烦的各位冤家任谁也得软了去不能多加怨怪。 可现下这个当口,被迫趴在他爹膝头的小崽子却毫无办法可想,他亲爹对他的示弱撒娇熟视无睹,他的裤子被褪至脚跟,身后那处被他爹的膝盖顶着微微翘起,马上就要迎来搧下来了的大掌了...... “爹爹,轻一点......”哆哆嗦嗦地开口,因着实在是害怕他爹的巴掌,即使知道不一定能讨到些什么好处,但还是要抱着一线希望地求一下。 当爹的瞅瞅手下那水豆腐似的两块肉丘,暗叹了口气。明明刚接回来的时候,这个孩子乖觉得讨到了所有人的怜爱,什么话不用说出来就懂得去做,也从不会违逆他半分。这才不到两年的光景,怎的就变得这般怙恩恃宠了,只要给几分好脸色看,就根本不拿你的话当回事儿了。 啪! 想到小崽子那日的行径,再加上昏昏沉沉折腾了三日两夜的可怜模样,还是觉得火压不下去,抬手就给了绝对不轻的一下。 “唔......”那一巴掌下去,就把谢小钰疼得小身子猛地一颤。右臀刷的就变白了,慢慢的充血,微微的鼓了起来,与周围白嫩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痛......痛......爹爹爹爹......你不能这样子打我......这太痛了......”小爪子一下子就伸到后头揉搓着痛处,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心里已经开始埋怨爹爹的巴掌为什么总那么重,就不能轻一些吗...... 轻轻将谢小钰不安分的小手挪开,看了眼那团火热赤红,又朝向左边用同样的力道连抽了三下。 三声尖锐的魔音灌耳,眼泪挂在长长的眼睫毛上一下就落下来,身后那块肉升温的极快,屁股要起火了一般。谢小钰身子一缩,手又伸到了后头,捂住那块就表达莫大的不满:“爹爹打得太重了!” 抓住小爪子往前边一扔,开口威胁道:“再伸过来就重新来过。”话未落音又朝向开始那处的痕迹上补上两下。 似乎是感觉到他爹是真的生气了,小孩不敢再乱动了,抓着身下的被子带上些哭腔:“爹爹要打多少啊?” “弱冠礼之前,不准碰酒,自己觉得,要挨多少才记得住。” “五、五下?钰儿记得住。”天真似乎是小孩子的本性,但此刻听起来倒像是有些刻意逃避了。 谢审言唇角一咧,轻笑出声:“爹看你五十下都记不住。” 当爹的再明白了解不过,眼前这个孩子,你不一次打疼他,他便会一直敷衍你。就如同小崽子听墙角那档子事,当爹的没狠下心教,他便一次又一次明知故犯。 按住小孩细弱的腰际,巴掌左右开弓啪啪啪地就抽下来,每一下都带起一团火辣,当爹的打得并不快,每一下都等小崽子充分体会到了疼痛才落下一掌。但这种打法谢小钰觉着难熬地要命,双手一会儿抓床单,一会儿紧握,但就是不敢再伸到后头去挡。 啪!啪!啪!啪! 身后那两团肉火辣脆痛,清晰的痛楚不停地跳跃,似有无数尖刺直往肉里钻,根本忍耐不住的眼泪一颗颗迸出眼眶,啪嗒啪嗒掉落在床褥上,洇湿了一大块痕迹,此时谢小钰脑中只有一个字——疼。 “啊~!”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疼得不行的小崽子放开抓着床单的一只手死死的护住身后,就是不撒手。 “重来吧,三十。”淡淡的语气,却似一道响雷炸开。谢小钰委屈地哭叫一声,而后趴在他爹膝头小肩膀一耸一耸,伴着细细碎碎的抽泣。谢审言叹气,再心疼,定下的规矩破了,小崽子根本不知道害怕。 “不要......呜呜......爹爹不要......”本觉着他爹不会真的打他五十巴掌,在心里默默数着也快过了二三十,可这样再来三十,倒真到了他爹一开始吓唬他的那个数目。 谢小钰扑腾了下小腿,蜷起身子去抓谢审言的衣服,哭着直讨饶:“不打了爹爹......不打了好不好......钰儿真的疼的很......钰儿能记住......” 那小脸边上的床单已湿了大片,本白皙粉嫩的那处也已被责的红彤彤一片发着肿胀了,谢审言放下手,将谢小钰往怀里带了些,在那伤痛的位置轻轻揉了揉。 “那缓一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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