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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冰与火(纯兄弟)[第7页]

作者:Slytherin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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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往卧室里走,小沐觉得非常疲惫,一连串的事情,不仅莫名其妙,自己还被完全排除了在外,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一想到哥哥,心口有一种很疼很疼的感觉,更多还有深深的失落感与无力感。
小沐扬起严肃的脸,盯着哥哥房间的门,思索了一会,微微扯出一个笑容,他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十分钟后,小沐背着书包来到客厅,正好看见表哥站到门口张望,没发觉他下楼了,于是悄悄跑到茶几上,掏出课本,偷偷用书夹走了表哥写的方位字条,迅速的把书放进背包,心因为激动而砰砰直跳,他真希望表哥完全没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
夏伊回头,看见小沐一脸无辜的背着书包,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心下暗想,要不让小孩上学也好,留在家里也是很烦,只是需要小心,多派几个人跟着吧!
“小沐,要去上学?”
“是啊,我去上学了,夏伊哥。”
“等下我调几个人过来。”夏伊说完就去打电话
趁着表哥打电话的功夫,小沐背着书包走了出去,从院子里的栅栏钻过去,撒腿就跑,他知道该怎么摆脱那些追着他的人,而且这里对他来说太熟悉了,有无数种走法,只要运用到抽屉原理(数学上最不利原则),那些傻子们才不是他的对手。
躲进了一个阴暗的水塔里,小沐打开了书包,里面除了绳索、工具刀、石灰粉、蜡烛、火柴、包着字条的书,还有一身衣服。(小年:小沐你要干什么?小沐无比自豪的说:去救我哥!)
换好衣服,打开字条,小沐有些发怔,那个地址他很熟悉又很陌生,说熟悉是因为自己曾经被关在那个地下室里一天,说陌生是因为他又要去面对一个人,这个人,他一直不想见到。
用力从门口的守卫哪里挤出来,小沐狠狠一脚踹在秘书室的门上,门打开,小沐傲然的盯着来的人,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就是他把自己带到了山里。
小沐用自己能想到最冰冷的声音问:“我找我哥哥!”
秘书微微眯起眼睛,满脸带着阿谀的笑意,殷勤的说道:“小少爷,董事长等你很久了,这边走……”
秘书电话打给站在窗边看风景的凌棋峰,男人接过电话,带着滑稽的笑容,说道:“好戏开场了。”
被引着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的墙壁是白色的,地板是金色的,天花板上吊着唯美的中世纪壁灯,穿过一扇红木质的大门,小沐独自一人来到男人所站的窗台面前,看着这个他应该叫父亲的人,扬起还带着稚嫩的脸,眯着眼睛,略带怒火和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带走哥哥?”
男人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觉得可笑,模仿他的声调,回答道:“为了见你!”
小沐皱起眉头,更加奇怪问:“那你可以直接找我啊?”
男人忍不住窃笑道:“凌子沐,你被你哥哥保护的那么好,让人想接近,都不能接近。”
小沐眉头皱的更深了,轻轻咬住嘴唇,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说:“究竟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哥哥?”
男人微微一笑,带着甜到发腻的声音邪恶的说:“要你的一样东西。”
小沐眼神神游,一脸不解的问:“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男人嬉笑着说:“我们要不要做个交易?不会为难你,只不过要你的一管血而已。”
小沐想了想,不解却带着一丝希望的说:“如果给你血,你能放了我哥哥么?”
男人看着小沐坚定的神情陷入了沉思,或许这个长着婴儿肥带着少有坚毅目光的孩子真的就如同子墨说的那样是自己的儿子?
轻轻一挥手,三个护士加一名医生走过来,抓起小沐的胳膊,从静脉里抽出一小针管血,其实小孩觉得很疼,但是他知道这是必然代价,为了救哥哥,一点血算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引着小沐来到一个阴森的走廊,推开一扇普通的木门,走下又暗又冷的楼梯,来到石头堆砌成的地下室,小沐刚刚走下湿冷的楼梯,就看见放下了被吊在天花板上的哥哥,他的衬衫几乎是被鞭子撕咬的破破烂烂,被血和冰水浸泡过,失去了原来的颜色。他的脸色苍白,几乎跟一句尸体一样躺在哪里。
小沐从未看过哥哥如此狼狈不堪,马上往哥哥身边奔跑,中途踩过一滩水,差点摔倒,水花四溅,地下室里很冷,身上湿了让小沐觉得冷的发疼,他一刻不停的跑过去,扑在哥哥身边,托起哥哥的头,鼻子一酸,眼泪马上落了下来。
男人站在后面嘲笑道:“凌子沐你还真是弱,除了哭不会做别的……”
小沐听完强忍着眼泪,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脸,他努力想要抱起哥哥,可是他小小的力气不足以带走晕迷中的哥哥,小沐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我不能再让哥哥一个人受伤了,我要变强!
男人觉得凌子沐的反映太合他心了,而一切现在才开始变得好玩,他更想去试验,看着子沐托着子墨的身体往出走,不由得心下一动,用身体挡住了小沐的去路。
小沐疑惑的抬起头,哥哥太沉了,他抱不动,只能托着,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父亲,说:“不是给你血了么?”
男人油腔滑调的说:“那只是给你看你哥哥,确实是放了他,可是却没说放走他啊!”
小沐真的怒了,带着戾气的盯着男人看,气喘吁吁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心里暗暗一惊,小沐带着戾气的表情跟自己小时候太像了,难道夏菲真的没有出轨?表面却不动声色的说:“以命换命,像你那么弱,死了的话也不会对你哥哥造成任何损失吧?”
小沐略略思索了一下,眼下太紧迫了,不知道哥哥是死是活,于是一咬牙,答应道:“只要我哥哥能活下来,我答应你。”
男人可笑的做了一个挥手,让手下把凌子墨抬上车,拥着小沐也上了车,送到了医院里。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男人暗笑,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凌子墨虚弱的醒来,看到一道有些米黄色的阳光,他躺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旁边的墙上拉着长长的竖式百叶窗,床头灯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他觉得自己躺在一张硬硬的凹凸不平的床上,床边有扶手,不远处有仪器“嘟嘟”的发出响声。
他模糊的想到之前的屈辱觉得非常非常不舒服,他暂时还不能动,因为后背到小腿都如火烧般疼痛。当他稍微好起一点之后,经常整夜整夜的坐在哪里,盯着外面的夜幕,不说话,很安静。就连夏伊跟小沐来的时候,说话都是轻轻的,放佛怕吓到他,有一天他在吃饭的时候看着小沐小心翼翼看他的眼神,心里某个地方不由得狠狠的颤动了一下,既然是为了他们活下来的,那么至少要继续坚强下去!
男人舒服的坐在沙发里,拿着纸质的DNA鉴定书,展开后不由得诧异,上面的英文再熟悉不过了,小沐,凌子沐居然与他的基因相似度为98%,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本以为自己会对夏菲没有感情,而现在,他居然借刀杀人杀错了人。紧紧的闭上眼,站到百褶窗帘前,暗自想道:一步走错,那么就要步步都按照错的走下去!
凌子沐,你仅仅作为一枚棋子,是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想到这里,男人睁开眼睛,带着一丝不舍的坚定,带着辛辣的讽刺,低声说道:“凌子沐,就算你是我亲儿子,为了你哥哥,你也必须死!”
男人扒开百褶窗,眯起眼睛看着刺眼的阳光,带着有些痛苦的话语,自嘲道:“也许,大西洋里所有的水都洗不净我手上的血痕了。”(此话出自《麦克白》第二幕,第二场。)
三天后,秋日的阳光透过摇曳的树枝,晒在课桌上,斑驳的教室门,写满数字的草纸,堆的厚厚的练习册,小沐赖赖的翻开课本,翻了几页,猛然发现中间夹的一张字条,白色的纸张上,赫然用红色的笔写着:以命换命!
瞬间,好像一盆冰水砸在小沐身上,让他狠狠一哆嗦,放佛是学校地震了一般,实际上只是他的颤抖引起的错觉,在记忆里模糊的画面,那不是一个噩梦,他确实曾经向某个人许诺过以命换命。
小沐呆呆的坐在桌子前,大脑一片空白的看着红色字,那么刺眼,那么冰冷,那么无力改变!以命换命,确实很公平,因为如果没有我,哥哥就不会那么累,我就是累赘,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别人才会好过;如果没有我,哥哥不会被伤,夏伊哥也不会受伤,甚至连妈妈……他没法在想下去。那么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吧?因为有太多的理由,让世界放逐我;因为有太多的借口,让我放逐世界。
一行眼泪静静的流淌下来,滴在课桌上,被阳光反射成了无数的颜色,小沐抬起头,静静的望着窗外,被玻璃切割成的四角天空,依旧是那样蔚蓝,就算世界再美好,也终究不属于自己;就算自己再不好,也不配拥有这个世界。
浑浑噩噩的挨到放学,小沐忙着把书放到书包里,猛然间,在书包里摸出了一小瓶药,他不是傻子,知道连安眠药都给自己准备好了,不由得想笑,真是周到,办这件事的人,他喜欢。
静静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不停的抬头看着夕阳,看着天空,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夕阳了,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蹦出一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慢慢吞吞回到家里,推开门,看着门口,真好,谁都没回家。他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掏出那盒安眠药,死死的盯着那白色的瓶子,颤抖的把药片倒进掌心,吞了一小把,狠狠的喝了一口水,继续颤抖的重复前一步,最后他抖的太厉害了,以至于无法准确的把药片倒在掌心里,很多药片随着他的颤抖而洒落满地,小沐一边吞食一边暗暗在心里说道: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必须这样,才能让你活下去……
渐渐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了一起,好冷,眼前也开始模糊,黑暗与死亡的恐惧,弥漫在他的心口,如果还能说点什么,他多么想说:再见了这个世界,再见了那些给予我爱的人,哥哥、夏伊、何叔叔……
如果这是一道选择题,那么哥,我宁愿牺牲自己,让你活下去。
最后他带着一丝疲倦,缓缓闭上了双眼……
懒懒的阳光里,秋风带走了树上的黄叶,温暖的阳光洒在学校的窗台上,洒在夏伊的书页上。望着栅栏上开的更茂盛的牵牛花,有一种灿烂只是近黄昏的感觉,很快牵牛花就会凋谢了,它们在生命的最后,开的那么茂盛好像是用来诠释转瞬即逝的美丽。
很快下课铃声就打断了夏伊的神游,收拾好书包站在学校门口左想右想,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回家?是否有必要先回家去取一盒晚餐,再带着小沐过去,想起小沐那副可爱的样子,夏伊很开心的往家跑着。
一推开门,夏伊觉得被夕阳照射的房子里,放佛被黑暗和死亡笼罩上了一层烟雾,他很奇怪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左顾右盼,大声喊道:“小沐,凌子沐!”
四处空空荡荡的,夏伊屏住呼吸,房子里静悄悄的,一种不祥涌上了他的心头,他飞奔上楼,猛的推开门,看见小沐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凳子靠背上,地上洒了白色的药片。
夏伊吓晃了,觉得瞬间就找不到自己的腿在哪儿,他颤抖的伸出手,晃了晃小沐,然后猛的把这个孩子抱起,开始往医院跑。
幸好儿童医院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近,夏伊气喘吁吁的冲进去,失声大喊:“医生,医生呢?快点救救他。”
小沐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夏伊被吓的六神无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表哥还在病床上,小沐这又是怎么了?
“谁是病人家属?”一位带着眼镜的医生走过来,狐疑的打量着夏伊。
“我是。”夏伊站直了腰,冲了过去,几乎是要抓着医生的衣袖,死死的盯着医生问道:“那孩子有没有事?”
医生扶了扶眼镜,皱眉头说:“情况不容乐观,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孩子需要洗胃,他其实也没吞食多少药片,只是发现的有点晚了。”
医生离开之后,夏伊呆呆的站在原地,如果他再早回来一会,也许小沐就不会受这么苦了吧?可是小沐为什么要自杀呢?因为跟自己在一起没有安全感?是啊,是我太弱,太弱了,当初像个逃兵一样,把表哥推进了深渊,这次又险些晚了一步,让小沐受罪,我谁都保护不了,谁都救不了,我是个废物!
夏伊背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埋着头。
小沐被推出来,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疼,只是他不想说话,他不知道自己活下来,那么哥哥怎么办?哥哥一定会有危险!为何自己又活下来了?他睁大眼睛,望着外面夜幕沉沉……
夏伊悄无声息的走进来,静静站在小沐的病床前,发现小孩根本没看他,一直在看窗外,也不说话,不觉得心里很难受。
哎,夏伊在心里感叹道,他自己到头来真是什么用都没有啊!爸爸的工厂事故发生的那么蹊跷,他曾非常非常迷茫过,如果不是表哥,也许他现在无药可救了,可以说他这条命,以及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表哥给的。而自己报答过他什么呢?
曾经以为住在表哥这里,会像一个陌生人,桌子上多出的一双筷子会是自己的,结果发现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天生就像那个家庭里的一员,表哥虽然严厉,但是很疼他;小沐那么可爱,经常跟他狼狈为奸。这些是他在夏家根本感觉过的家的味道。
而眼下,表哥躺在病床上,小沐又想自杀,如果他再强一点,会不会就不能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了?想到这里,夏伊转身,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等门关上,小沐转过头,一行眼泪流下来。呐呐自语道:“夏伊哥,真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是,即使没有我,哥哥还有你不是么?我们总要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让他不那么孤单对不对?夏伊哥,你能代替我,陪在我哥哥身边吗?”
想到这里,小沐把被拽到下巴,而后又用被子蒙住头,放声大哭,哥,如果我们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要死,我会选择我自己,但愿哥,你不要选择牺牲你。
戴着眼镜的医生推开门,来到自己的办公室,看到男人正在像个小孩一样转来转去的在办公室里的凳子上,微微一低头,暗声说道:“董事长,小少爷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会恢复。”
男人听完之后,蹦了起来,站到窗边,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像在玩玩具一样,似乎是用快乐的语调说:“我突然不想那个孩子死了,因为想知道游戏会不会更好玩?你说呢?”
邪笑着转过身,戴眼镜的医生还未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了,男人好像看见了很好玩的事情,还笑吟吟道:“阿刚,你说下面的剧情会怎么发展呢?”
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有一轮弯月,模糊的路灯下,夏伊来到医院门口,找到了一个电话亭,他心里有些颤抖的拿起电话,不停抖着播一个他最最熟悉的号码,因为抖的太厉害了,他不由得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深呼吸让自己镇定。
很快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管家得体、职业的问话:“您好,这里是夏家,我是夏家的管家……”
“叔叔是我。”
管家似乎在电话那边楞了一下,然后带着虚假的热情和伪善,关切的说道:“小伊啊,有什么事吗?”
夏伊似乎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说道:“前一阵给我的文件还有吗?”
电话那边暂停了一下,马上回复道:“还有,难道小伊你想去?叔叔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夏伊叹了一声,谁都不相信他,呵呵,很好笑不是么?他总是要长大的,比起在表哥这里受保护,还不如去尝试其他,最坏的结果不就是死么?只要能变强,死又怎么了?(管家为了想吞并并分离夏家的财产,勾结了凌棋峰,给了夏家当前当家夏伊一份文件,那是一个组织,专门培养杀手,而且还可以选择其他技能学习,但是死亡率奇高,夏伊为了变强,想去学校,这正随了管家他们的计划)
良久,夏伊觉得这一刻,他似乎长大了,变冷血了,他定定的说道:“我同意要去了,叔叔,你帮我报名吧!”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抬起头,看着那轮弯月,夏伊不由得想感叹,人终究是要长大的,但是有些长大的代价太沉重,太血腥,那是因为想要的多,所以付出的也要同样对吧?
几天之后,小沐出院,他变得不再喜欢说话,他想要什么也不开口,似乎很讨厌与别人讲话、交流,而且在夏伊看来,小沐好像有什么心事,特别神经质,大一点的声音,都会把他吓得直发抖。
夏伊也有心事,他不知道未来他到底能活多久,那是生死协议,一旦签订,无法悔改。而事已至此,只有走下去,不可能再回头!
所以他最近也没法再分出精力,去估计小沐的感觉。
一个月后,北方开始落雪。凌子墨恢复差不多出院了,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只是大家都各怀心事,房子里,再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除了凌子墨,夏伊跟小沐都像机器一样,每天就做自己那么点事情,这让凌子墨很头疼。
一天放学,夏伊一推开自己的书房门,轻轻愣了一下,表哥正坐在他的书桌前,低头似乎在看他的作业,一瞬间,夏伊觉得自己心跳的连旁边的屋子都能听见,看见表哥抬起头,马上就觉得从后脖子一直到大腿直线都凉成了一条线,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现在还不能让表哥发现自己已经准备好走人了,心里某个地方又有些痛苦,不知道这一别,是否还能活着相见?!
凌子墨瞥了还僵在门口的表弟一眼,淡淡的说道:“过来,你这题做错了!”
听着无异于巨雷炸耳,心里暗惊,生怕秘密被表哥知道,却不知为何,抬起头,盯着表哥的脸,他心里想记住,记住这书房里的夕阳,暖暖的火炉,还有表哥关切的目光,和这里一切带着懒懒的温馨,都想牢牢的刻在心底!
因为从明日开始,生死未卜。
掩饰的轻咳了一声,夏伊极力正常的走过去,短短的距离,实在痛苦难言,最后能保持自己站在表哥身边,都需要极大的勇气,他只能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没有多少小时了,也许谎言比现实更能让人接受。
像舔了一口酸柠檬,连语气都染上了酸楚的味道,夏伊瞄了一眼题,说道:“那题我会做,哥,我饿了,我想去吃点东西。”
在夏伊转身的一瞬间,凌子墨拉住他的胳膊,定定的说道:“夏伊,你最近很不对劲啊!有什么心事需要瞒着我吗?”
夏伊对着空气苦笑了一下,自己什么都瞒不过表哥么?小心翼翼的把表情伪装好,轻轻从牙齿间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带着完美的微笑说:“哥,我能有什么事呢?”
凌子墨微微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夏伊的双眸,在他几乎要相信小伊说的话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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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有话要说:1、这是2013年农历新年前最后一次发文了,因为今天小年就要跟随家人去外地年了,每次出门都没网,这是最让人痛苦的。2、在这里小年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在新的一年里有新的开始!3、感谢大家两个多月来对小年的支持,这文是小年的一个文,在开文之前就已经写好了近三万字的文案,绝对会完结,不会坑,此为纯兄弟SP文,不喜勿入,O(∩_∩)O谢谢……4、小年QQ为:2313989524,冰与火群QQ为:166128891.欢迎交流、指教。
夏伊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没有逃出凌子墨的眼睛,他的脸越来越冷,死死盯着夏伊的举动,仅仅三秒中,让夏伊觉得心惊肉跳,微微颤抖。
凌子墨淡漠的看着轻微哆嗦着的夏伊,掏出他口袋里的手机,瞄了他一眼,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声音,职业性的不带起伏:“夏先生,您的机票已经准备好,请于明日12:00之前到达机场,兑换登机牌。”
凌子墨听完之后,黑着脸,一言不发的把手机递给夏伊,后者正因为秘密被发现,而脑子空白,抖的像寒风里的落叶。
“呵呵~”良久,凌子墨不停的冷笑嘲讽着:“苦情信写好了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见夏伊跟钉在原地一样不动弹,他语气几乎是讽刺十足:“夏伊,你真敢在我眼皮底下,骗我啊!”
“不,不是的,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夏伊几乎吓疯了,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要解释什么,说实话当面告别真的是很困难。最后他只能蠕动嘴唇,用最低的声音,话语里带着一丝酸涩的说道:“当面跟你说,很难的,哥……”
凌子墨冷笑着,冷淡的说道:“夏伊,你居然还管我叫哥,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哥。”
夏伊猛的抬起头,语调带着猛的尖锐,几乎是喊着:“哥,不是的,我只是想用我的方式长大……”
凌子墨打量了夏伊几眼,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抬眼望着天花板,自嘲笑道:“我一倒下,你们都干了什么?夏伊,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听话懂事的,结果……呵呵,你跟小沐要么不闯祸,一闯祸全都是神来之笔啊!”
夏伊听完红着脸低着头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地面上的一个小洞,明显希望自己能钻进去,这种感觉太糟糕了,比十八层地狱还糟糕。
谁也不说话,房间里静悄悄的,夏伊几乎是僵在哪里,除了轻微呼吸一口空气。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冰冷,好像凝结成冰。
夏伊抬头,眨眨眼睛,努力张了几次嘴,小声的说:“哥,我明天要走了……”
凌子墨盯着窗外,微微哼一声:“不会让你走的。”
夏伊急了,呼吸急促的抢过话头,说道:“我一定要去的!”
“做梦!”凌子墨言简意赅。
夏伊急的直跺脚,他下了那么大决心,怎么能一下子被击溃,不由得有些不高兴的道:“哥,你太霸道了!”
凌子墨不屑的冷哼声道:“嗯,我一直就是这么霸道。”
表哥冰冷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夏伊心底尚存的一点理智,每个人都是这样,自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过去在夏家就没什么自由,现在不也一样,这个和那个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冷笑着说:“表哥,为了我这样的人,你还要花费那么多财力,那么多心血,值得吗?”
凌子墨听闻猛的一回头,眯起眼睛,挑起一根眉毛,带着嘲讽说道:“夏伊,你觉得你翅膀硬了,该飞了么?”
夏伊也用同样讽刺回敬道:“哥,你为了像我这样的一条狗值得吗?”
微微一怔,凌子墨若有所思的望着夏伊,只听见他几乎是激动喊道:“我不过是一个婊子生的,什么夏家下一任家主才是真正做梦!你们都骗我~我根本不是妈妈亲生的!哥,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们都是骗子!骗子!”
喊完之后夏伊还嫌不过瘾,狠狠的一拳砸上了旁边的格子架上,上面摆着的陶瓷玩具跟组装小车散了一地,他死劲的握着格子架上的某个木头,咬牙说道:“我若什么都不能做,再这么弱下去,我就是你跟夏家养活的一条狗!”
凌子墨拎起夏伊的衣领,“啪”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他脸颊上,五个指印马上清晰的浮肿在脸颊上。
夏伊被打的一愣,而后就用不服气的眼神盯着表哥,怒气冲冲的不说话。
“说,说啊,继续说……”凌子墨真的开始头大了,他要用多少精力才能把夏伊保住,大家一起活命的毁约,还得保住这孩子在夏家的地位,本来就一波未平又起波,他现在是死死的拼着自己活到现在的自制力,才没把夏伊摁倒哪里狠抽一顿,这死小子,不就是舅舅跟个舞女生的他么?至于这么激动?还婊子,明摆着缺少家教,欠揍至极!
夏伊挨了一巴掌,很聪明的闭了嘴,只用不服气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表哥,心中气愤难平,如果不脱离表哥,这辈子都要像个花瓶一样什么用都没有?!那不是他,他是个男子汉,不是什么大家闺秀的丫头,什么保护,什么关心,他都不需要,他也不配需要,生母是什么身份,他就是什么身份,到哪里都是一样。
想到这儿,他不觉很想嘲笑,这些世人都拼命演绎着自己的角色,多么可笑,他凭什么就是夏家下一任家主,凭什么?
“哈哈哈哈……”夏伊放肆的笑着,笑着笑着,他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珠……悲哀啊,都是悲哀!
凌子墨不动声色的盯着表弟,脑子正在想着其他的事情,小伊这样的行为有些蹊跷,是谁在自己病倒的时候,趁虚而入,让小伊知道了自己身世,还让他跟内部远近闻名的****扯上关系,还让他参加了这一次的选拔,莫非是有人想吞并夏家,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哼,只会给自己出难题,搬弄是非,乐于游戏,除了自己的父亲还能有谁呢?
这一次,都惹上麻烦了,这处理善后的事情,只能是他,凌子墨自己担着了。
想通了之后,凌子墨戏谑的看着夏伊道:“哭够没?小伊你是个姑娘么?有事没事就一哭二闹的,用不用给你准备一根麻绳,留你三上吊用的?”
夏伊一听就火了,他现在心情本来就不好,再被这么一整,愤怒、失望、无力感统统涌上心头,他本就不太会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下彻底爆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凌子墨,我是一条狗吗?”
凌子墨一脚踹在他的腿上,让夏伊疼的一缩,身体倾斜的栽倒一边的地板上,抓着小伊后脖领,一把摁倒在最近的沙发上,反手往他屁股上狠拍了几下,但是隔着裤子,只会让凌子墨觉得手麻,小伊没什么感觉。
一把扯下夏伊的裤子,扔到一边,踩住他的后背,让他趴的更低,四处看了看,发现不远的架子里放着他曾经当少先队指挥的乌木指挥棒,白色的,有一定韧性,大约有四十五厘米,拿在手里很有厚重感,轻挥一下,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声响。
皮肤与空气接触,冰凉和紧张让夏伊发抖,而表哥根本没给他多想的机会,指挥棒在屁股与大腿相交的地方轻轻划了一下,然后便用力打下来,第一下落下就一个红肿的印子,让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叫,他心里也不允许自己叫,一旦叫出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都会丧失殆尽。
可是,疼痛还是让他紧紧抓住了沙发上的靠垫,本来沙发就滑,抓什么都是徒劳,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频率与力度都特别狠。
表哥似乎是想让他屈服,连让他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每一下,就是一道肿起的楞子。十几下后,也足已让他感得痛到难忍,夏伊想承认,最后一句话是他多心,表哥怎么对他,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人与人之间真实的情感,不会因为身世和多心而改变,他几次努力想张嘴说出来,但是太疼了,他都没能完整的说出口,发出的只是类似“阿……阿……”的音阶
凌子墨打了一阵,看小伊不哭、不叫、不反抗、不道歉、不反省,以为他还不是不服,于是便换个姿势摁住他的腰,微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之后又是一阵快速的重重地抽打。他不信今天还打不服这个臭小子了,虽然他每挥动一下都会牵扯到后背的旧伤,但是豁出去今天胳膊残废了,他也要好好治治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多心猜疑的臭小子!
“啪啪”声回荡在这个房间里,夏伊仿佛觉得要把他的屁股打烂,他再也忍不住疼痛,想要跪直身体用双手遮住屁股,下了很大决心才没有向表哥哭泣求饶,只能任由自己的手狠狠的抠着抱枕,抠出了抱枕夹层里的几根鸭绒。
屁股上撕裂的疼痛,让夏伊再也无法忍受,可是他被死死压住了腰,无论怎样也无法躲开指挥棒的击打,他感到快窒息时,疼痛稍微停顿了一下,让他本能地站了起来,太疼了,真的太疼了,他无法控制自己,泪水倾泄而下,但是一想到在表哥面前太丢脸了,胡乱的用毛衣袖擦了擦脸,咽回眼泪,小声的呜咽一下。
凌子墨抱着胳膊,玩着手里的指挥棒,看着颤抖的夏伊,说道:“毛衣脱了。”
夏伊吓得睁大了双眼,心里瞬间滑落谷底,看来表哥来真格的了,他不由得两腿发颤,微微瞄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都是红肿的肉楞子,有些地方还带着血印,如果表哥再打下去,明天别说坐飞机了,他真的是要哪儿也去不了了。
扯着衣领,打算脱下身上唯一一件厚实的衣服,他咬着嘴唇,犹豫着要不要像表哥道歉,可是话就哽在喉咙里,怎么都不能发出声响。
室内温度不低,但是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背心,夏伊还是冻的直打寒战,怯怯生生的望着表哥,努力的把痛苦掩盖好,半响,他在表哥冰冷的眼神注视和室内寒冷的温度下,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带着哭腔说道:“哥,我不过是为了对你有点用。”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凌子墨就怒了。“什么叫对我有点用?夏伊,我所给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
凌子墨坐在沙发上,拽着夏伊的手,往自己身边拖。夏伊躲不过,只能认命的走过去,在表哥腿上趴好,双手摁着地板,小声说:“哥,我错了。”
“错哪儿了?”
“哥,我为我的多心向你道歉,而且我也知道自己捅娄子了,但是哥,我想变强……我……”
话还没说完,“啪”一声,屁股上出其不意的挨了一巴掌,夏伊几乎是要崩溃了,他扭头喊道:“哥,我的话还没说完……”
“啪”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臀峰上,疼痛让他疯狂的挥动着两个胳膊,想要用手挡住一下疼痛,这反应激怒了正在打他的表哥,更多的拍打随后而下,夏伊被每一下拍打的疼痛折磨着,每一巴掌,都让他颤抖的双腿更加颤抖。
放佛过了一个世纪,凌子墨停手了,他的后背上肯定有旧伤发作了,很疼不说,他觉得衬衫已经和肉片黏到了一起。他已经很努力的去温暖小沐跟小伊,结果这小子居然还如此不懂事,看着他趴在自己腿上小声的啜泣,不由得一阵心疼,也许夏伊真的应该放手了。
“还想去?”半响,凌子墨沉静的问。
“是的,我~我会去的。”夏伊的眼睛里带着明显的痛苦,掩饰都掩盖不住。
凌子墨挑挑眉,皱着嘴唇道:“无论能不能回来?”
“是,外一回不来了……”
“啪”凌子墨没给他说完这话的机会,一巴掌狠命的扇在夏伊被打的最重的臀峰上,顿时嫣红的血珠就沾满了他的掌心。
夏伊疼的往前一栽歪,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那么,哥,我会回来 ……”
“小伊,这次你出去只是一种锻炼,两年之后,你必须回来!这次我由着你去,从此之后,你只能由我安排,听懂了么?”
“是,听懂了。”低低的回答着,夏伊的心里却并不好受,本来以为表哥会很舍不得,却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身份的事情吧?表哥,我本来就是为了回报你,自然会听你的安排,夏伊对受人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的话还是很懂的。
夏伊感觉自己被抱到了床上,受伤的地方被上了药,不再火烧火燎的疼痛,有一丝清凉,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只想睡觉,他似乎听见表哥对自己说了什么,但又似乎好像是没有,他抓着枕头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不一会就睡着了……
凌子墨站在夏伊的床边很久,他真的一点都不想麻烦何叔叔,如果这次他有一丁点的办法,他都不会去找何叔叔帮忙,夏伊要去的地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哪里培养出的杀手,确实个个都是精英,小伊也确实需要自我防身的一些本领什么的,父亲已经开始跟黑道勾结了,他不得不防了。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夏伊的头,发觉他没发烧,便轻轻的带上了门。
站在屋顶的平台上,凌子墨拨通了何言的手机,“何叔叔,我需要你的帮助……嗯,我要夏伊完整的活着回来……”风太大,他甚至都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过去的那个凌子墨彻底消失了。
早上起来夏伊发现自己的行李就在床边,早饭也摆在床头上,枕头边有一个手机,想起表哥心里不由得一暖,在临走之前,他本想找小沐告别,却发现整个房子里一个人都没有。他身上的伤还是很疼,却不妨碍走路,一摸穿好的裤子,发现里面还有一小盒药,应该是治外伤的。这些都是表哥做的……想到这里,他咬咬牙,抬起头望着天花板,不让眼泪流出来,拎着箱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默默的对表哥说道:“哥,再见,我会活着回来……小沐,再见,你要好好陪着哥哥……哥……哥,我会想念你……”
凌子墨站在阳台上,看着夏伊渐渐远去的背影,在心底对他说:“夏伊你无论是谁的孩子,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扶持你坐会夏家的家主,我都会把舅舅原有的,我奋斗过的东西交到你手里,因为你是夏家唯一的继承人!”
小年有话要说:这次发文,小年正式发满了十万多字,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关注,大家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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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电脑恢复,我会马上发文,如果实在恢复不了,我会重新写文往上发,谢谢大家……

一场春雪飘零,普盖万物,一片苍茫。凌子墨坐在饭桌边望着正在吃饭的小沐,寻思着找谈话的切入点。
良久,凌子墨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小沐……”
小沐抬起头,看着哥哥,他蜡黄的脸上,带着迷茫的不解,示意哥哥往下说。
“九月份你要做好转学的准备。”
“为什么?”小沐小声的问。
“因为我很快就要去B市念大学了。”凌子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正常一些。
“哦……”小沐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早有准备的说道:“我不去,我要在这边读初中。”
凌子墨真的有些惊讶了,过去都是自己去哪儿小沐去哪儿,这次却大相径庭。他有些不高兴的说:“你去不去都不是你来决定的,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意见。”
小沐轻哼一声,仰起脸,声音不大的说道:“你让我跟你去了B市我就要转学过去,凭什么?”
凌子墨差点拿盘子扔他,带着一丝愤怒的回答:“凭我是你哥。”
过了一小会,小沐微微一笑,有些冷的说:“你是我哥怎么了,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吗?”
凌子墨极力的告诉自己别生气,却没控制住冷笑,说:“没错!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我是你哥,而你是个弱者。”
带着无所谓的表情,小沐完全不在意的开口:“这跟弱者又有什么关系?我的命运,我想自己做主。”
凌子墨听完彻底被小沐的无所谓给激怒了,他冷冷一笑:“命运?你什么时候可以选择你自己的命运了?你不可能嘲笑命运,因为你没有资格,所以你只能被命运嘲弄,被命运左右,被命运以高傲的姿态俯视,你永远都是个弱者,因为你一直选择做一个弱者。”
听完哥哥莫名其妙从转学到命运的奇怪理论,小沐想都没想就回答:“你就看不见我的悲伤吗?”
凌子墨的语气有些弱了下来,他说:“既然你如此悲伤,为何不选择做个强者?”
小沐带着有些戏弄的表情,回头瞥了哥哥一眼,用觉得很好笑的语气说:“我为什么要做个强者?那条法律规定的?”
小沐今天的回答差点把凌子墨气死,他猛的站起来,盯着小沐一字一顿的说:“在我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强者,你要做哪一个?”
凌子墨没等小沐回答转身就走,留下小孩面对空空荡荡的屋子。小沐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从夏伊哥走了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屋子里总觉得空荡荡的,就像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是空空荡荡的……
一连三天,哥俩几乎是没见面,更别提说话了。这让凌子墨觉得很尴尬,他还发现小沐最近越来越瘦,似乎有什么心事,像一只惊弓之鸟,一点大动静都能吓得他浑身哆嗦,他打算晚上翘掉晚自习,回家给小沐做一顿特别营养的晚餐,顺便跟小孩谈谈,缓和一下兄弟关系。
在市场买材料花的时间要比凌子墨预计的长一些,一回来发现,小沐已经放学回家了,正在弹钢琴。而且还是小孩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弹奏的Kiss the rain,凌子墨想着也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缓和关系,所以才弹的这首曲子,想到这里不由得摇头笑了笑,洗手系好围裙,打算给自家小孩做一顿丰盛的晚饭。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凌子墨一愣,温热的油飞溅出来,烫到了他的胳膊,先是微红而后露出了一个白色小水泡,他关掉火,用冷水冲洗了一下,继续炒菜。
过了很久,依旧没听见钢琴重新响起,凌子墨不由得暗暗奇怪,一般来说小沐都会雷打不动的练三个小时的琴,今天到三个小时了吗?但是,忙碌的厨房节奏让他并未多想。
今天心情不好,小沐抑郁的打开钢琴盖,开始弹奏自己心情不好时候才会弹的曲子,说实话Kiss the rain这个名字很好听,雨的印记,这首曲子的旋律很安静。当整个房间洒满音符,世界放佛都在安静的下雨,闭上眼睛,放佛就能触摸到雨滴,那些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突然他感觉胃部一阵一阵抽缩的疼痛,不一会他就面色苍白,再也坐不稳,扶着钢琴边缘,险些晕倒,一身冷汗……
楼下的厨房里,凌子墨刚刚做好晚饭,推开小沐的书房门,发现小孩不在书房,继而又推开浴室门,发现小孩也不在浴室,再推开卧室门,子墨真的有点紧张了,飞快的跑上阁楼,猛的拉开门,一眼就看见小沐正歪在一边,扶着钢琴全身颤抖。
凌子墨跑到小沐身边蹲下,扶着他的肩膀,惊慌失措的喊道:“小沐,小沐你怎么了?”
小沐抬起头,惨白的脸上都是潮湿的汗水,他气若游丝的说:“哥,我好疼……”说完就晕了过去。
医院里,医生说小沐因为洗胃严重的破坏了胃粘膜,幸好年纪小多加修养可以恢复,凌子墨疑惑,洗胃?小沐从五岁起就是他带的,那孩子身体怎么样他最清楚,那么在他病倒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在小沐跟夏伊身上都发生了,让他们俩如此。
他去查找小沐去医院的底案,发现什么都没有,事情变得越来越蹊跷,凌子墨眯起眼睛,不由得怀疑是谁动了手脚,而眼下小沐还病着,他不得不分神先照顾自家小孩。
推开门的瞬间,瞄到小孩马上缩进了被子,他不由得笑了笑,做亏心事了害怕了吧!坐到小沐床边,轻声问道:“小沐,你冷么?”
小沐从被子里探出半个头,露着眼睛,微弱的点了点。
凌子墨伸出手,一手捂着输液管,一手递给小孩,让他抱着取暖。
良久,约莫小孩暖和过来,凌子墨笑眯眯的问:“小沐起来吃点东西。”
他一说话,吓得小沐大大哆嗦了两下,然后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这回连头不露出来了。
凌子墨看着自家小孩鸵鸟般的摸样,不由得好笑,轻轻拉开被子,带着一丝嘲笑的说:“小沐啊……你会被闷死的,哥喂你吃饭,快起来,乖。”
小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不情愿的坐起来,任由哥哥端着小米粥,一勺一勺的喂他吃下去。
几天之后,小沐出院了,一回家,就被哥哥抓到了浴室,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天,哥要跟自己算账了……
浴室的落地镜子前,凌子墨把小沐抱到了一个小板凳上,让他面朝镜子,腿分开踩着板凳两边站着,本来就是个不宽的小板凳,踩着两边,完全站不稳,双手还悬空。这个姿势很难保持平衡不说,还要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小沐觉得自己快疯了,这时候,就听哥哥幽幽的问:“小沐,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洗胃是怎么回事?”
小沐听完一愣,一个没站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他极力的稳住平衡,后背马上被黏糊的冷汗浸湿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都不知道哥哥是怎么知道的,知道多少,他只是空白的看着哥哥,微微皱着眉头。
小沐不说话,凌子墨也不说,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良久,小沐在心里和身体压力都承受不住之后,他伸出手,死死抓着哥哥的衬衫,嘶哑的问:“哥,你到底会不会有事?”
凌子墨一愣,继而恍然大悟,一把把小沐搂进怀里,心想:敢情这小孩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所以也不想活了是么?心里不由得感动满满,把脸埋在小孩的头上,闻着小孩身上还带着一点奶香的味道。
然而小沐却把哥哥推开,低着头,轻咬着下嘴唇,再次开口,这次他讲诉的是事情的经过。
听完之后,凌子墨目瞪口呆,他用如同从坟墓传出来的声音说:“小沐,小沐你该不会用自己的命做交易了吧?”
小沐低了低头,默然的说:“是……”
凌子墨气的脑子瞬间就充血了,他的血性彻彻底底被激怒了,他死死的攥着拳头,脸气的煞白,额头的上的青筋蹦出。
父亲,无论你怎么对待我,都随你的便!但是你不能利用我弟弟,小沐是个单纯的孩子,他干净的世界里是一张白纸还没有开始涂抹任何色彩,如果你再敢利用他、算计他!不,你再敢动他一次,就算要追杀到天涯海角,付出无比惨重的代价,我都要杀了你!
而眼下,小沐也不能再这样不明不白的长大了,我必须让他变强,即使不能作为一个只能踩别人的强者,也至少成为一个能保护自己的强者!凌子沐,从今天开始,你,必须走一条路,一条成为强者的路!
哥哥的目光里带着少见的狠辣,放佛带上了一张面具,让小沐觉得特别不舒服,那种感觉像是个陌生人,而不是自己哥哥。但是现在,哥哥就这么盯着自己,带着冰冷与高傲,让自己感觉到恐惧。
良久,在小沐心里都快承受不住沉默的时候,凌子墨开口了。
“凌子沐,我今天说的话,你给我记住了!在必要时刻你可以利用我,背叛我,甚至抛弃我,只要你能保住你自己的安危,我只是你保命的棋子而已。”
小沐因为惊讶而瞪大了双眼:“哥,你在说什么?你疯了么?”
凌子墨咬着牙回答道:“小沐,你无需明白,记住就行了。”
小沐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哥哥,气的直颤抖,他太生气了,以至于话都不连贯:“不,不行,不行,哥,我做不到!”
凌子墨一把抓住小沐的胳膊,狠狠的说:“你给我记住了!”
小沐一个甩胳膊,同样狠狠回答说:“哥,我做不到。”
凌子墨咬牙切齿的说:“做不到也得做!”
“我才不会那么做!”
“那我就打到你记住为止!”
拎起小沐,摁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扯掉了他的裤子。
小沐被分开双腿,放松紧绷的肌肉,手紧紧的抓住面前的被子,在他还没准备好,一下力道十足的皮带打狠狠烙在他屁股正中,他抓紧被子,闷闷的哼了一声。“啪”同一个地方又挨了重重的一下,打断了他未出口的惨叫。
皮带每次挥下去都是清脆的“啪”一声,然后一条红斑就缓缓的出现在小沐白皙的屁股上,凌子墨每次打完都停一下,让小沐充分的体会了疼痛的余韵再打下一下。
每挨一下,小沐就痛的随着皮带向前蹿一点,好容易停了一小下,他觉得整个屁股仿佛有人在上面浇了热水,又热又疼,而刚刚挨皮带时,抓被子的太紧,手指都有些僵住了,完全回不过弯。
“啪”又一下皮带抽在小沐红肿的屁股上,他忍不住叫了出来,腿也无助的抬起来,试图保护些什么,但是很快,腿上就挨了一下,示意他趴好。
他只能重新趴好,把被子死死的搂在怀里,把整个上身埋进被子里,只留屁股高高的翘着,他不明白自己的选择为什么要承受这么痛苦,他年幼的小脑子里,还没想出答案,随风而来皮带,抽击皮肉的声音,就大声的响了起来,这次的拍打是连续而剧烈的,小沐忍不住哭叫起来。
小沐就听哥哥在他身后咬着牙说道:“我说一句,你重复一遍……”
“我不!”小沐带着哭腔,倔强的回敬道。
马上,一记极重的抽击落在臀腿折线的嫩肉处,打的小沐几乎闭了气。凌子墨责令道:“把我的话重复一遍!”
“哥……哥啊……”小沐只是抱着被子,闷闷的痛哼轻喊着。
“想好了?”凌子墨停手,定定的问。
“哥,我真的……真的不能那么做……”小沐略略撑起些身子喘气,腿痛的有些撑不住身子,只能任冷汗从额角滑下却没力气擦拭。他不敢在哭叫,只是把脸埋在被子里闷闷的痛哼哼……
“把我刚刚的话,重复一遍,小沐!”凌子墨脸的阴得像暴风雨前夜,连话都染上了几分阴沉。
“不……”小沐哀嚎道。
凌子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的拿起了一边的竹尺子。
突然,小沐感觉自己双腿无力的被分开,而哥哥却站到中间,在他还没明白过来接着竹尺子就这样垂直着,抽了下来。
小沐一下子睁大了眼,痛的一声也叫不出来,他没想到,哥会打在这个地方。很痛,但更多的是羞耻,这一下,他仿佛脱了水的鱼,使劲挣扎起来,拼命的想向前爬,爬离竹尺子的拍打范围,却没想到被哥哥抓着腿,抻了回来。
凌子墨趁着小沐还没挣扎,一下子按住了他的腰,顿时他的屁股高高翘起,腿也分得更开,好像要迎接新一轮的责打一样,太羞耻了,“唰”一下,小沐的脸就红了,连耳朵都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
哥哥挥舞着竹尺子,继续准确无误的抽打着小沐臀缝中的嫩肉。他痛的喘着粗气,再没有力气喊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屈辱的闭上眼睛,任由汗水和泪水一起滑进被子里。
小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不肯把那句话说一遍,他心里不停的在挣扎,他真的想劝自己屈服吧!说吧!这样就能少受点委屈,而他能做的却只是哭,连求饶都没有,只是每挨一下身体便不受控制的抽动一下。
等哥哥稍微停手的时候,他的屁股早已肿的老高,就连臀缝腿跟处的也青青紫紫好不可怜,小沐整个人痛的迷迷糊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里却叨叨咕咕的念着“哥,我不能那么做……”
余光瞄到哥哥又重新拿起皮带,小沐想说什么,嗓子却干的冒火,使劲吞咽了几下,又喘了几口气才勉强发出声音,小声说道:“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子墨威严的回答道:“我说,你做,天经地义的事情。”
“啪啪”几下皮带抽在最肿最高的地方,小沐终于忍不住,哭喊道:“哥,我听话……”
凌子墨死死的咬住嘴唇,压制住了心里不断泛起的疼痛感,说道:“在必要时刻你可以利用我,背叛我,甚至抛弃我,只要你能保住你自己的安危,我只是你保命的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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