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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遭归家(兄弟,成长)[第4页] |
作者:墨玉卿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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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五月,天气越发地凉爽宜人。 药池里绿树环绕,景色美不胜收。 青峻待在树荫下的躺椅上,享受着徐徐凉风带来的惬意。 不远处新开辟出来的小教场上,药老正在骂人。 能让药老这么和气的人生气骂人,那也是件挺不容易的事情。 “我怎么说的,让你静养静养,全当耳旁风。。。” 萧成玉的身形较之以前瘦了一圈,脸色依然是一种虚弱的黄,只是精神已经大好。 他听了药老的埋怨,也不急不气,反倒体贴地扶着药老走到树荫底下,笑道,“您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药老恨恨地瞪他一眼,语气倒柔和了些,“你这性子也太急了,固本培元,这身子骨还虚着,就急着锻炼,当心伤了根本。” 萧成玉自来是自己拿主意惯了的,闻言只是笑笑。 药老与他也算是打了几年交道,心里明白他的性子,见劝他无用,心里又是气又是怜。 一眼看见旁边的青峻,顿时调转矛头,骂道,“这倒是个惯会躲懒的,你少爷使起性子,你就不知道劝劝。” 青峻委屈地张口就想辩解,萧成玉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青峻立刻闭紧嘴巴,站的直直的,接受药老的呵斥和啰嗦,全权为自家少爷背锅。 药老唠叨半天,累了。 萧成玉适时递上一杯茶,药老哼一声,润润喉咙,心情还算舒畅地离开了。 |
药老这边走得不见影了,青峻暗道庆幸,躺了回去。 萧成玉伸腿踢踢他的椅子,“起来,你这骨头越发懒了,看来抽空还得给你正正筋骨。” 青峻苦着脸,慢悠悠坐起来,“少爷,您这可赏罚不明啊,我这些日子为您顶了多少骂,帮您处理了多少事,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我还没找您要赏呢,您不至于过河拆桥吧。” 萧成玉呵地轻笑了声,“我倒是替你准备了个大赏赐,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得了。” “什么赏赐?” 萧成玉神秘道,“包你满意。” 青峻不满地翻个白眼,看见萧成玉威胁的神色,不情不愿地换个问题,“要我做什么事,您吩咐。” 萧成玉道,“这个倒也不难,漠北的事如今也到了收官的时候了,你去那边主持一下,顺带。。。” 他目光一冷,“顺便将萧成眠给我提到柳州来,我亲自与他谈谈。” 青峻一缩脖子,“少爷,这个处理漠北的事我或许还行,成眠少爷嘛,要是他不愿回来。。。” 萧成玉神色微带不满道,“叫上成桓,他这些日子跟些鸡鸣狗盗之徒混在一起,越发不成样子了。” 青峻立刻领命,临行突然想到一事,问道,“小郎君那边?” 萧成玉立即明了他的意思,他踱了几步,沉吟道,“一应关乎漠北的事尽皆不能传入天京,先不让他知晓。” 青峻迟疑道,“只怕到时他不能理解。” 萧成玉摆摆手,“按我说的办,钦元的事交给我。去吧。” |
天京城内,萧府最近沉寂如一滩死水。 大少爷萧成玉听说在柳州治病,生死不知。 二少爷无故丢失,不见踪影。府中主事的是一位年方十四的少年郎,还是位半路归家的少爷。 凡此种种,萧府如今的确一片萧索。 “郎君,柳州来信。” 萧钦元一听到这句,激动不已。 信是萧成玉写的,开篇尽是好消息。 “身体已无碍,不久归府。” 还有无数勉励赞扬之语。 “钦元行事素有章法,为兄甚为欣喜。” 萧钦元迫不及待地往下看,他好些日子没有收到漠北的消息,心里甚是挂念自家外公老娘,前些天琢磨了几个日夜,终于鼓足勇气给大哥写了封信,请求回一趟漠北探亲,不知大哥是否同意。 信至末尾,翻来覆去未有一字提及漠北之事。 萧钦元敏感地意识到漠北或许出事了。 他一向早慧,心思又深沉。一旦打定主意离府回漠北,就一直苦思脱身之法。 只是自从上月萧府进了刺客之后,萧成玉就为他贴身配了几名侍卫护卫安全,如今看来倒成了监视的好人选。 如此纠结着又过了三天,突然有了个机会。雲茜郡主预备启程出游,东宫那位殿下参加宫中晚宴后抽空特来送行。 府中人等到掌灯时分,那位殿下提前来了。 “东宫殿下来府了,叫郎君过去。” 萧钦元对这位东宫殿下早有耳闻,只是竟百闻也不得一见,如今刚好来访,钦元打定主意与他见上一面,也想探听一下成沅的消息。 他换好衣服,还未出门。青岚急匆匆奔了过来,喊道,“不好了,郎君,有刺客潜入,正在围攻殿下。” 他话音未落,隐晦地向萧钦元递了个眼神。 萧钦元往两位侍卫脸上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跃跃欲试。 他顺水推舟,假装慌张道,“你们快些过去,保护殿下要紧。” 那两位侍卫不疑有他,强忍雀跃,急忙跑去了大厅。 “郎君,快些,后门那边备好了马匹干粮,您快些走吧。” 青岚催促着将钦元送至后门。 钦元道,“青岚,我这一走,待大哥归来,你必有一劫。到时自有我一力承担。”青岚含泪挥手,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
萧钦元一路疾驰,这眼看就到六月时节,即使是往北边走,也难免越走越热。 他一身裁剪得当,用料考究的衣裳早就换下,一匹神骏也换上了普通马匹。 不是他故意这般做,只是因了今日便要路过柳州地界,元勋的暗线来报大哥萧成玉派了人手在另一条去漠北的路上等着,只待拿到他。 萧钦元便反其道而行之,索性经柳州折往漠北。 风餐露宿倒是渐渐也习惯了,只是担心外公和母亲,萧钦元近来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往漠北。 暗线来报,如今漠北的形势对姚家非常不利,姚府已被兵马司的人抄过家,应该是拿到了什么通敌的证据,此刻连同姚家家主在内的三代主要人物都已被下了漠北大狱。 这种消息,难怪大哥拦着自己不让回漠北,此时风雨飘摇之际,萧钦元坐在马背上,仰望这苍穹,心里下定决心,漠北已近在眼前,无论如何,自己总不能不管外公和母亲的。 |
萧成玉派的人手在柳州出城处日夜等候,在萧钦元第三次去城门探路时,鬼鬼祟祟的行踪还是惊动了萧成玉的暗哨。 闹市自然不能去肆意拿人,两个暗哨跟在萧钦元身后,被钦元带着绕圈子。 萧钦元将人领到一片密林中,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背对着两人,始终不曾露面。 两名暗线态度颇为恭敬,“奉成玉郎君之名,请小郎君跟我们兄弟二人走一趟。”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萧钦元知晓他们是江湖中人,听完不置可否,默默从胸前拿出一面黑色面巾系上,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算是表明了态度。 两人一看,客客气气道,“既然如此,小郎君勿怪。” 电光火石之间,三人便交上了手。 萧钦元不动声色,见招拆招,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也过去了。 萧钦元还是不慌不忙,他武功似乎 奇高,只在自身为轴一臂之内的圆内活动,交手的动作短促而精准,让对手心惊胆寒。 那两人累的气喘吁吁,见状,浆糊一样的脑子也终于转动了一丢丢,一人喊道,“你不是萧钦元。” 另一人也反应过来,“萧钦元不会武功。” |
‘萧钦元’一乐,无语地望着这两人,不发一言,但是那呵地一声嘲弄的笑意也将他的想法表现得淋漓极致。 那两人既已反应过来,便也明白这定是调虎离山之计,柳州本就没有安排人手拦截,此时自己两人又被引至此处,那萧钦元岂不是可以从大门堂而皇之地离开柳州。 完了。 两人急忙往城门赶,待赶至哪里还有什么用处,萧钦元一定早跑了。 萧成玉收到消息,萧钦元找人假冒自己调开守卫,然后跑了。 他对萧钦元跑了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对那位假冒之人高深的武功表现出极高的兴趣。 “武功极高?怎么个高法?” 萧成玉施施然坐在院中,青峻站在他身旁走神,萧成桓在院中练剑。 两人描述道,赤手空拳,掌法收放自如,交手时如同在戏弄对手一般。 他们话音一落,青峻便控制不住瞟了萧成桓一眼。 萧成桓剑花舞得甚为绚烂,似乎根本不关心这边在说些什么,一心都在手中剑上。 |
萧成桓剑花舞得甚为绚烂,似乎根本不关心这边在说些什么,一心都在手中剑上。 萧成玉道,“桓儿过来。” 剑停,人未动,“大哥有何吩咐?” 这般规矩的回答,简直就是心虚的 表现。 青峻忍不住又瞟了萧成桓一眼。 萧成玉笑指向萧成桓,吩咐二人,“去与二少爷比划两招,看看是那人厉害,还是咱们萧二少爷厉害。” 萧成桓呵呵笑,“大哥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这两人身手不错,我打败他们也要花大力气,大哥何必让我白费力气和自己人比划呢。” 青峻心里道,成桓啊成桓,你越是推脱越是不打自招啊。 萧成玉瞪了成桓一眼,后者心虚地错开眼睛,萧成玉自然知道这便是承认了。 摆摆手让两人退下,脸色顿时要转阴。 |
青峻连忙道,“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既然是帮小郎君的,想必是姚家人。” 这番话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姚家人现还在大牢里待着呢,哪有能耐跑到柳州来,况还是一个武功高超之人。 萧成玉面无表情地看了青峻一眼,哼道,“我倒不知哪个姚家少年有那般收放自如的功力。” 说完,又道,“你整日里不是说尚有诸多事未处理,还不赶紧去办。” 这便是要支走他了,青峻只能向成桓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小表情,然后自保般遁走了。 “说吧,什么时候和钦元碰上的?” 萧成桓道,“那还是两天前了。” |
萧成玉听他说完,一张脸再也保持不住笑模样,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果然是打得好算盘,将钦元丢去漠北,搅浑这一池水的确是方便,可是他是小叔的儿子,万一出了事,谁去承受小叔雷霆之怒。” 萧成桓不满道,“大哥,你怎能这样看我,我是那种把弟弟当棋子丢出去的人吗?大哥,钦元有谋略又心思缜密,我根本就是被他下套下进去的,我回来才想明白,他就是故意去找我,也早知道那迷药对我没用,不过是想让我怜惜他,让我帮他罢了。” 萧成玉皱眉,“你就没有借他之手的意思?” 萧成桓愤怒地走了两步,吼道,“ 我真没有,且我有什么可借他手的,我根本就不需要,俊儿倒是想,阿娴更是想,可是他们和我何干。。。” 萧成玉这下才真的板起脸来了,“俊儿?阿娴?你和他们有什么掺连?” |
没死。暂时还活在别人的只言片语里,没正式出场过 |
萧成桓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嘴,再一次感觉自己好像又进了什么圈套。 萧成玉语重心长劝道,“我知道你愧对阿娴和文仲,可是如今她已入敌营,不论她有什么打算,你都不应该再帮她,文仲的事,我会派人跟她谈,尽快将他接回来。” 他顿了顿,道,“至于俊儿,成桓,你心知肚明,俊儿有野心,有身份,他差的无非是个机会,可是咱们萧家,不差那点拥立之功,更不允许你去冒那样的风险。” 他叹口气,苦口婆心劝道,“我的病你知道,终归活不长久,你忍心让父亲后继无人?听大哥的话,别再和成俊有什么掺连,知道吗?” 萧成桓却避重就轻道,“文仲那事你别管,我不乐意见他,想必娴儿也不愿让他认我这个爹。” 见大哥眼一瞪,又小心道,“俊儿嘛,哎、、大哥,若是连我们都不帮他,他岂不被朝廷那位生吞活剥了,再也还有雲茜那层关系,我怎么能拒绝。” 萧成玉刚起了点伤感瞬间被他气走了大半,“你既不愿听我的话,那也没办法,只能用点手段让咱们的东宫殿下夹起尾巴做人了。” “哥,千万别,我听你的,咱就别给自家拉仇恨了,俊儿那小子不好惹,何必和他过不去,再说那不还有小叔在他后面呢么,别自家人和自家人打起来了。”成桓立刻服软,,“我保证以后和俊儿划清界限,我混我的江湖,他谋他的庙堂,划得干干净净。” |
漠北大牢。 送饭的人来了。 姚如意一眼扫过去,愣在当场。“树。。。” 她连忙捂住嘴,把声音重新憋回嗓子里,眼圈立刻红了。 萧钦元或者说此时的姚成树,他朝母亲安抚一笑,没有说话,又看向另一角床边坐着的外公。 姚立风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如意,你留意着点。” 又朝姚成树望去,招手,“过来。” 这就是生气了。 姚成树苦笑,走过去,他矮下身蹲跪在外公面前。 巴掌重重地打上去,姚如意惊呼一声,姚成树头一偏,左手抚上去,本想笑一下,眼泪却哗地落了下来,“我还以为再也挨不了您的巴掌了。” 他这话说得动情,如意捂住嘴,眼泪直流。纵是姚立风,也挡不住眼眶微红。 “你来一趟不易,我懒得追究你错处,待出去再算账。你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 姚成树没头没尾地突然问,“可留下什么证据?” 姚立风愣了下,点了点头。 “在哪?” 姚立风摇摇头。 姚如意突然说道,“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赌什么气。” 姚立风哼了一声。 “附耳过来。”姚如意把儿子叫过来,在他耳边道,“去柳州‘萱草堂’找,找一个跛脚道人,叫他想办法,就说姚家答应了他的条件。” 姚成树点点头,轻声道,“娘,您多保重” 姚如意点点头,手抚上姚成树肿起 的脸颊,心疼道,“去吧,路上小心。” |
姚成树寻到萱草堂的时候,门口坐着个小道童,看到一人一马,立刻热情地跑过来,问道,“来人可姓姚?” 姚成树愣了下,点点头。 小道童道,“您请随我来吧。” 姚成树步入后堂,就看见一个道人打扮的男子,年约不惑,面白无须。 那道人一身灰色道袍,手执一卷书,显然正沉浸在书中。 道童道,“师父,姚家来人了。” 道人从书卷中抬眼看向姚成树,眼神一划而过,并未多做停留。 姚成树却心里突然一抽,这人面容似曾相识,但寻遍记忆,到底是没见过。 “你是姚家何人?”那道人语气淡然,却又清朗可亲。 “在下姚成树,姚家族长是我外公。” “哦?”道人似乎微有惊讶,又看了过来,这次却是将他从上到下,细细地打量了一通。 那眼神似乎变得和刚才有些不同,姚成树却无心细细分辨,“成树此来是求道长救救我家。” 道长笑了下,“可是你外公让你来的?” 他说完又摇摇头,“不会,你外公那倔强性子,让他低头怕是不能了,定是如意让你来的。” 姚成树心下不喜,这道人年纪不大,话语间却一副以长辈自居的高高在上,更别提直呼他母亲的名字,这般不尊重。 只是此时却不是提这些小结的时候,“正是我母亲让我来寻道长的,她说您的条件姚家答应了。” 道长点点头,没有什么神色波动, 仿佛这不是件了不起的大事。 姚成树却心急如焚,如今这形势确实刻不容缓,只怕国君若真打定主意给姚家定罪,那可就完了。 “不知道长可有什么办法?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吩咐。” 那道长抬头又看了姚成树一眼,“倒的确有件事要你去做。故人来此,想必是来寻你的,你怕是要见上一见。” “何人?”姚成树一惊,就要回头去看。 “是我。”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姚成树立刻转过身来。 |
萧成玉站在屋外,面色不喜不怒。 姚成树条件反射般叫了声“大哥。” “意外我为什么找到这儿?”萧成玉问道。 姚成树立刻点头。 萧成玉不答,进了屋,走到道长面 前,单膝落地行了个礼,“许久不见,侄儿拜见小叔。” 小叔? 萧成玉的小叔那不就是萧长华,镇边侯的幼弟,萧钦元的。。。父亲。 父亲? 姚成树不可思议地看向那道人,心内想道,‘这人竟是我爹吗?’ 萧长华笑道,“成玉,你还是这性子啊,谁让你挑破我身份的。” 萧成玉道,“小叔这话说的,身份可不就是用来挑破的吗。” 他望向姚成树,“钦元,过来,给你爹行礼。” 姚成树没动。 萧成玉笑了下,“我来请你。。。” 他话音刚落,便要走过来。 姚成树木然道,“不敢让大哥请。”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望着萧长华, 心里乱糟糟的,那些因为这个从未露过面的爹而受的委屈像走马灯一样在脑中来去。 萧长华勾起嘴角,也望向姚成树。 终于走到了,姚成树停在萧长华面前,僵硬地弯下身子,膝盖落下。 他张了张嘴,‘父亲’‘爹’,这些字眼无论如何却吐不出口,憋得他脸色发红,心里烦闷。 |
萧成玉在一旁不知是解围还是什么,突然道,“既然跪过了,便起来吧。” 他朝向萧长华说道,“小叔也给我安排个房间,我可还有些帐要和你儿子算算。” 萧长华瞪了萧成玉一眼,想想又觉得好笑,“你呀,去吧,你跟他一间,什么帐都一次算清了。” 知晓萧成玉的德行,他道,“来,我连家法都给你备好了。” 拿起一把薄尺,递到姚成树手里,“拿着。” 姚成树倔强地望了萧长华一眼,又看向那薄尺。 “小叔您要这样,侄儿备好的鞭子岂不是没用了。” 萧成玉话音没落,姚成树立刻接过了薄尺。 好吧,挨尺子总好过挨鞭子。 识时务者为俊杰。 |
萱草堂 道童麻利地为两位郎君收拾屋子,铺床。 被褥都是新做的,锦缎的被面绣着暗色的纹路。 萧成玉领着钦元在外间。 他坐在临窗炕上,面无表情地喝着茶水。 钦元手捧戒尺,立在炕下,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小道童收拾好出来,俩眼睛好奇地盯着萧钦元。 萧钦元窘迫地抓紧了手中戒尺。 萧成玉问道,“你师傅可用过饭了?” 道童回道,“还没呢,忙着在书房写书信呢。” 萧钦元一听,愣了,心想,“难道是着急为姚家的事奔波,他竟把我家的事这样放在心上。”这样一想,心里一暖,忍不住对那道童说,“让……他别太操劳了。” 萧成玉却笑着扫了钦元一眼,“旁人怕是劝不动小叔。”他朝小道童道,“你将饭热一热,端过来,我让你这小哥哥送去。” 萧钦元刚想拒绝,还没开口,大哥已经转了话题,“戒尺拿来。” 钦元立刻紧张了起来,想说些好话求大哥饶过,到嘴边又觉不知能说些什么。 他呆呆地将戒尺奉上,萧成玉手握戒尺,从炕上下来,挥舞了两下。 萧钦元随着那咻咻声抖了又抖,脑中却陡然开窍,道,“大哥的病好了吗?……”身体不好,不宜做教训弟弟这种剧烈运动啊! |
萧成玉不知是听出来他的潜台词还是怎的,立刻回道,“好不好的,倒也不耽误给你正正规矩。” 说到正正规矩四个字时,语气陡然冷肃起来,萧钦元听完又是一抖。 萧钦元心里惦记着道童不知何时会回来,希望大哥能给留点颜面。这样想着,连忙伸出双手摊好,认错,“大哥,钦元不该……” 说到这又卡住了,不该什么呢? 不该回漠北吗?那是自己的家啊。 不该从柳州溜走?不溜走自己怎么见外公和母亲呢? 还是不该去大牢探望?可是难道要让姚家坐以待毙吗。 他越想越委屈,这一路的风餐露宿,他不委屈。外公在牢里给他一巴掌,他也不敢委屈。甚至这突然冒出来的父亲,他也还能当做无所谓。 可是,怎么面对这样一言不发就要责罚他的大哥呢? 钦元红着眼睛盯着萧成玉,心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心想,“你说的会照顾我,疼惜我呢。说我从此可以把你当做依靠呢,你做到了吗?” |
钦元红着眼睛盯着萧成玉,心里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他心想,“你说的会照顾我,疼惜我呢。说我从此可以把你当做依靠呢,你做到了吗?” 萧成玉也在打量他。 眼前这个弟弟熟悉又有些陌生。 一别不过几月,这俊郎的少年郎竟然已经憔悴如斯,只是眉目间凌厉了些,以前时不时总有些出世的恍惚,如今也不见了,只剩下坚定与倔强。 萧成玉不由心疼他,甚至理解他。 家人有难,如何不救。 别说只是兄长的戒尺悬在头顶,就是闸刀悬上,那也是挡不住的。 只是,钦元,你是否感觉到自己如今的弱小了? 还是,看到了,想到了,却不敢揭开这层纱呢。 萧成玉瞬息便想了很多,他在心中思量,“我是给你重新缝上这黑暗,打造个罩子让你待着呢?还是,撕开这现实给你看?” |
道童笑嘻嘻地提着食盒进来了,他这动作过于快了,萧成玉甚至怀疑,这难道是小叔授意的? 道童将手中提着的食篮交给萧钦元,甜甜道,“拜托哥哥了。” 萧钦元哦了一声,看了大哥一眼。 萧成玉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还是晚间再说吧。” 戒尺随手丢在炕上,语气仍是温和,“去送饭吧,就寝前再揍。” 小道童立刻用那种怪异的眼神又看了萧钦元一眼,后者脸上一红,喏喏道,“是。” |
跛脚道长 萧钦元叩响了书房的门。 没有回应。 他加了三分力道继续敲。 里面终于传来道长有些烦躁的声音,“敲什么敲?进来。” 萧钦元推了下,门纹丝未动。 再推一下,却是书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道长拄着根细长的木棍支撑着身体,给他开了门。 他一愣,本来内心有的疑惑现在找到了答案。 比如母亲明明说要他找个跛脚道长,如今才发现,原来这人真的是脚上有疾吗。 道长或者说该称呼为萧长华,让出路让萧钦元进来,重新关了门。 萧钦元无意朝屋子里看了几眼,屋里的全貌便大致都收入眼底。 萧长华的这间书房比起天京城里长华院的书房自然是逊色不少。 不过藏书量也是很可观了。 萧长华重新坐回炕上,将那拄着的棍靠在炕边。 他见萧钦元看向藏书架,便随口解释了几句,“这里的书不比萧府里头,缺的不少,你要有想看的,也可以找几本消遣。” 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问道,“我早前让成沅去天京城找他师兄,你们可相遇了?” 他一提成沅,萧钦元立刻心里道,“原来这位还是成沅那位神秘师父了。” 他应了声,“在天京见过了,后来,没有听过他的消息。” 萧长华不在意的摆摆手,“他如今想必被困在他师兄家中。”又看了萧钦元一眼,笑道,“你倒是最有本事,竟然跑回来了。看来成玉对你很是纵容啊。” 萧钦元不知该说什么。 萧长华却已自顾自接着道,“你是运气不错,赶上现在。成玉如今的确手腕软了些,若是以往还带兵时候,你怕是早被打断腿在家里关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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