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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Timeless III(兄弟、黑帮、小虐?HE!)[第8页] |
作者:0凌妖儿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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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认识楼主大人吗?”隐隐有所期待,是不是楼主大人终于舍不得了,所以派这个人来解救自己?哦,不,或者,是不是自己把事情办糟了,这个人只是来试探自己的,而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到底是出卖了修罗场,当着这个人出卖了一切,不,不要。 想到这里,玧锦突然有些恐慌,他无助失措的攀着Numb的皮靴,哀求,“不要,求求您,不要……” 这不明所以的喃喃,让Numb疑惑并不满的皱起了眉,抬腿甩开玧锦攀附的手,却好歹控制住了想要一脚踢下去的念头,“你在干什么?!” 以为是被拒绝,情绪快要接近崩溃的玧锦,萎靡的呆坐在小腿上,连身后的鞭伤都顾不得,“……是试探,对吧?”他有些失神,眼神放空到没有焦点,“我对不起楼主的信任……”眨了眨眼,又是滚落的泪水,“我可以去死,”像是想明白什么,玧锦突然执着的仰视着Numb乞求着,“我可以去死,求您,能不能不要和楼主提起,我的背叛……,如果,可以有来世,我会报答您,只求您,让我去死,我,不想让,楼主失望……” 虽然玧锦的话说得语无伦次,但Numb还是从这只言片语中听明白了这孩子的想法,暗叹这傻孩子还真是想得够偏的,却也知道这会儿还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 “没人想要你死,别说什么下辈子这类丧气的话,谁知道下辈子是什么?!” 玧锦疑惑的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Numb,他是真的不理解眼前这个高傲的看起来尤为冷漠的调教师如此愤愤是为了什么。 “好了,”Numb实在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眼神,想着未免这孩子多心,还是装作自己根本不认识墨豔的比较好,“我不认识你的那个什么楼主的,我只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在你点头的那个时刻,已经开始。” Numb故意把话说得残酷,而玧锦似乎毫不在意毫不相信般的喃喃,“真的不认识吗?真的吗?” 他关注的,只有这个吗?“我劝你最好给我认真点儿。”这小东西还真有本事,到底要将自己的耐心耗尽了吗? |
真的不认识吗?那就真的不是试探了吧,那就好…… 玧锦这会儿有一种瞬间脱力般的解脱感,他累极了,也的确不想再在这个暗牢里待下去,先暂时放下自己乱七八糟的心绪,他静静且直接地说,“您的要求,我答应,请您帮我,接近寒少……” 不管是那个人,还是修罗场的指令,都指向寒少,不管怎样,自己都要先到寒少的身边,而这次,的确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
Chapter 24 Part 1 周光耀听传赶到欧氏的时候,欧夫人正在她的顶层办公室里盯着电脑。 正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进来是不是有些莽撞,进退不得,却听见欧夫人淡淡的命令,“过来。” 轻轻的走到欧夫人身侧,顺着欧夫人的目光,周光耀这才注意到欧夫人面前的屏幕里,竟然是欧夫人庄园里的书房,而书房里,除了夫人,还有大少,寒少,剩下的那个是,舒傲? “这……?”舒傲怎么还有胆子来庄园?周光耀颇为不解,不免惊讶,迫不及待的疑问就脱口而出。 “别说话,仔细瞧着。” 微微颔首,周光耀只得闭嘴,默默的陪着欧夫人看着眼前的屏幕上你来我往的几句对话,整整三遍。 “看出些什么了吗?”欧夫人终于关了监视器拍摄的录影,询问周光耀。 周光耀略略沉吟,微微皱起的眉角却并没有打开,垂首,张嘴就是认错,“属下……知错。” “这还不是追究你的时候,先说说吧。”既然知道认错,就证明,光耀也是瞧出什么不对了,欧夫人亟待从自己的心腹口中,得到同自己一样的推论。 “大少的伤,背后也许有隐情,如果,属下说是如果,这件事真的为A城所做,那么舒老大就算能够装出坦然从容的样子,可也不会主动直面的询问大少的伤……,虽也不排除舒老大在玩故弄玄虚的把戏,但第三遍,属下着重只看他的神情,的确……没有破绽。” “嗯,我也觉出些问题,以我对舒傲这么多年的观察和了解,他的确成熟稳重,但尚且不该是能如此完美伪装自己的人。”欧夫人给予肯定,“这件事还有解释不清的疑点,”她向来直觉够准,这件事隐隐约约透着些诡异,是谁让她和周光耀在这儿摆乌龙呢?“让你的人,最近警醒着点儿,我怕是自己人所为。” “是,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严查。” “不过,”欧夫人突然转了问题的方向,“你要认错的事,该不是这件吧。” 的确,即便这件事的确是自己所查,结论也与事实有出入,但欧夫人向来赏罚分明,这明显是有人从中提供虚假消息,把他引入歧途,欧夫人是不会真的追究自己的,反而是另一件事…… 周光耀思量着,也没再犹豫,直直便在欧夫人身侧跪了下去,“关于寒少和舒老大的关系……,您曾有的疑惑,属下确实因此而查过,只是实在没有什么太直接的证据,所以不敢定论,更……不敢对您说起。” 那也许是欧家未来的少主,他的不伦恋,自己就算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瞒一时是一时,只要夫人不问,他就不能多嘴,周光耀对此向来拎得清。 “光耀啊,”欧夫人语气幽幽,“我实在不想认为,这是你怕开罪小寒,而选择的沉默。”到底,在邵寒回来之前,周光耀对自己,并不存在任何的隐瞒和知情不报。 |
“夫人,属下没有,属下不敢……” 欧夫人并不理会周光耀的申辩,反而自顾自的问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你说小寒心向A城的原因?” 周光耀跪在那儿,心中真是无比忐忑,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点头不是,摇头更不是,对比如此境况,他倒真希望自己这个女主子能大怒一番,罚自己去刑堂,哪怕大加鞭笞,也好过这般内心苦熬…… “为什么,知情不报?”即便很是不满,欧夫人依然有足够的涵养,就连语调都波澜不惊。 “属下,没有……”背上的冷汗已经涔涔而下,周光耀只能更小心的挑拣着词汇,“属下真的是没有证据,而且,属下斗胆,即便这个录影,也依然不能确定,寒少和舒老大是……那种关系,再说,舒老大也要结婚了。” 保邵寒吧,即使猜不出夫人的用意,就只当是自己同邵寒这几次接触,让他对这个空降的少爷,有几分难得的欣赏和回护吧,无关于阿谀奉承或是为未来铺路,周光耀第一次有了如此感性的决定。 “混乱不堪!”欧夫人只是为此感到羞愤,他不想自己的儿子有这样的丑闻,而且,还是和自己的血亲大哥,“小寒现在在哪儿?” “夫人,属下僭越,但这件事,真的不合适直接询问寒少,这对您和寒少的感情,并无好处。” “周光耀!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属下知罪,请夫人责罚。”俯身,是诚挚的承担罪责。周光耀不敢再劝,夫人极少这样叫自己的名字,若再多嘴,夫人这引而不发的怒火,便就会蔓到自己身上了。 “小寒没在1917?”领罪与否,欧夫人相信周光耀的自觉,他只是好奇,这个向来办事不偏不倚的周光耀怎么会对邵寒如此袒护,即使这也是自己的希望,但如此莫名其妙,欧夫人还是不太舒服。 周光耀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刚刚已经因为回护寒少而忤逆了夫人一次,这回可是断不敢造次的,只能诚实的摇头,“没有,属下刚刚从1917过来。” “小寒在哪儿,你总该知道的吧……”欧夫人清楚,周光耀素来心细如尘,很多地方早都安排有眼线,他若不知道,刚刚就不会冒着违逆自己的风险去旁顾左右而言他,想必,他一定是知道小寒如今身在何处的。 这是夫人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跟在夫人身边这么久,周光耀自然知晓夫人的心思,他也是真的不敢瞒了,的确,就在刚刚,自己从1917出来,就听属下来报…… |
“寒少他在,梵塘……” “梵塘?又是侯枭……,我倒还真是好奇,这梵塘到底是有什么,曈曈有事没事儿的过去喝两杯也就算了,这小寒这才回来多久,也开始往那儿跑了?”梵塘的酒就能有多好?酒源还能比得上庄园里的私藏?还是,根本就并不为酒,而是梵塘真的有什么其他的,自己不知的魔力…… “夫人,据属下所知,寒少也是第一次去,”第一时间想到替邵寒开脱,周光耀微微顿了顿,“要不要属下安排人请寒少回来?” “罢了,”欧夫人摆了摆手,“就让他借酒消愁去吧,我倒也要看看,这要用多少的酒,喝多久,才能消了他那一肚子不堪一提的愁。” 虽然并没有叫自己带人请寒少回来,但夫人的一席话,却让周光耀替邵寒捏了把汗,夫人到底是不悦了,怕是等寒少回来,想过了这关,也着实是不易了…… Part 2 而此时的邵寒,的确是在梵塘,不过即便周光耀真的带人去请,恐怕这会儿也很难找到,因为梵塘的老板,侯枭,已经把这位醉的浑浑噩噩的寒少,安顿在了自己在酒吧后面的私宅里。 回想刚刚的一幕,侯枭也不禁有些无奈,手下的小弟汇报说大堂有人喝醉了,好像是欧氏的寒少,他就很纳闷,以邵寒这样的身份,也一定是要个包间的,结果就敢在散台胡乱的喝,且,喝醉了? 将信将疑的过去看,还真的是邵寒。要说这个邵寒也真是够称得上任性的,瞥了眼醉醺醺的邵寒面前桌上的酒瓶,要的全是烈酒,这是典型买醉来了,侯枭心道这位少爷也太不注意自己的安全和形象了,既然都是买醉,那好歹给自己找个安静的地儿背着点人,他可倒好,哪儿热闹在哪儿喝,喝大了也不闹不吵,就只默默含泪的笑,这……,太诡异了点儿吧。 想要劝这位少爷找个僻静地儿,也免得扰了自己的生意,却不想,见到自己,这位少爷就好像见到知己般,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就开始哭,具体什么的,也听不清,就只是听他一直说什么,小七,你理解六哥吧,小七,你懂的吧,小七,我都要忘了他又来干什么,小七,小七,云云…… 合着这是把自个儿当成那个什么小七了,侯枭无奈,但也知道眼前这人开罪不起,尚且不论他欧氏小少爷的身份,就是修罗场自家师父有意无意的提醒,凌珲生日宴上使者大人让辛田托自己传的字条,他也知道这个人的身份还真心不一般,思量再三,觉得还是不能放任他在这儿随便逮一个人就拉着人诉苦,且不必说被人听了去什么,若是真遇到什么死对头起了杀心什么的,岂非危险至极?这位少爷,还真是够敢玩命的,任性到极点了。 心道这人啊,清醒着和喝醉了,还真是千差万别,竟根本不似同一个人,平日里,自己所认知的那个邵寒,怎么看都是个冷静而不会让自己的行为举止有任何偏差的严谨人,怎么一喝了酒,竟然比缪晞曈还要任性?还要肆意?幸好遇到的是自己,不然后果是什么,还真不敢想了…… 实然若侯枭知道,他是世界上唯二见过邵寒这样酒后失态模样的,另一个就是邵寒口口声声中提到的小七,他会不会觉得,还挺幸运的? 当然这是后话,唯今这个情况,侯枭略略思量,也觉得就留邵寒自己在这儿的确太危险,再说最近梵塘里的眼睛本来就多,万一有人心怀不轨,万一寒少从自己这儿出了事儿,暂不论欧氏那边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就是自己的东家修罗场要因此动怒动刑,这样的后果,想想侯枭就止不住的内心发抖。 于是,有些轻微洁癖的侯枭忍着相当让人不爽的酒气,半拖半掖的将邵寒弄回了自己的住处,找了个客房,就把他扔到了床上,心道是一会儿若自个儿醒了要吐,客房里有卫生间可以自便,自己实在是懒得照顾个酒醉的人,谁都不行。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寒少爷,就是醉了酒,也竟然半点儿都不显狼狈,这点倒是还挺养眼。 忙活了半天,准备洗洗换件衣服再回前头去的侯枭此刻并不知道,他这里的动向,早已被缪晞曈知晓,而此刻,缪晞曈正在赶往梵塘的路上…… |
Chapter 25 Part 1 其实从邵寒一脸阴沉的出了庄园的大门,缪晞曈就让阿北派了人跟着,直到那个已经混进梵塘的手下,将侯枭已经把寒少带到后面去这个消息禀报给自己,缪晞曈就再也坐不住了。 和侯枭那么多年的朋友,他是个什么为人,缪晞曈再熟悉不过,那么个注重个人私密空间,又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觉悟的人,怎么会将邵寒带回到他自己的私宅里?这是什么用意? 要知道,自从再没了那层关系,就是自己,也几乎都没有什么机会再进去那个侯枭所谓的生活区,私人领地。 而邵寒如今又喝醉了…… 糟糕!不会是,侯枭对邵寒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吧?突然的想到,诱发莫名的妒火,于是缪晞曈再也没法坐观其变,他要赶去梵塘,他要一问究竟。 见缪晞曈就那么风风火火的进来自己的办公室,侯枭有一瞬的不快,但也只是一瞬,就立刻换上了笑脸,“大少伤还没好,不好好静养,就来喝酒吗?” 不提这伤还好,一提缪晞曈更是添火,“眼见着我伤了,明知道伤没好,也没见你探望过,还真够朋友!” 自己何尝不担心,自己何尝不是等到他手术后确定没有危险才离开的庄园?只是这些,侯枭一定不会去解释罢了。 他向来习惯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大少今儿个怎么火气这么大?哦……,难不成大少今天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找茬儿的?” 就是这么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怎奈自己还真的没法怎么着他,每次面对侯枭,缪晞曈都只有吃亏的份儿,故而也懒得再就这件事矫情下去,索性直奔正题,“你把邵寒带哪儿去了?” 侯枭心道缪晞曈这消息得到的还真是够快,不过面上不动声色,“你家的少爷,问我做什么?” “他喝醉了,你就带他去了后头?”缪晞曈根本不理会侯枭的装傻,问得直接。 见缪晞曈一副急急的样子,侯枭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了然,心情似乎也好转了一些,故意的逗他,“你不都知道了吗,大少?怎么这会儿跑我这儿,兴师问罪还是扰人兴致呢?” “你!侯爷,你对小寒难道……”缪晞曈说不下去,他为自己的小失态而萌生了一番挫败感,连气势都降了许多。 “的确如此,”侯枭玩心大起,索性就演戏演到佳,“……又、怎、样?” 缪晞曈真的想不到侯枭竟然供认不讳,甚至,如此直白,他知道侯枭玩起来也向来没个下限的,只好改成规劝的路线,“你别闹,侯爷,小寒你不能动,他是欧家的少爷。” “呦,欧家少爷啊……”侯枭口气很是轻佻,“难道你不是吗?当初,也不一样的……” “侯爷!”缪晞曈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开玩笑也有个度,再说,我和他不一样,总之,你别动他,不然,别怪我翻脸了。” “哈哈,”侯枭不气反倒是大笑,笑够了,才幽幽的问,“和我翻脸了?我说大少爷,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你……,你说什么呢?” “行了,你也就别否认了,咱俩也算是相识这么些年,你什么品味,我自然清楚,放心,我也只是不想有人,尤其还是你们欧家的人,在我的地盘出事给我惹麻烦,没有其他的想法。” 侯枭一脸正色的解释,反倒是映衬得缪晞曈这恼羞成怒是多么的不理智不成熟,心下愧然,“小侯爷……” “得,打住吧,听你一句道歉的话,我得三天都失眠,你还是放过我吧,不过,你家的那个寒少爷,还是明儿早晨你再过来接他吧,烂醉如泥,折腾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人家还不知道是你好心送他回去的,白费了你的心思,寒少还不领情,何苦来?今晚我睡店里,明儿一早你接他走别忘了给我叫个钟点工把屋子收拾干净了,换换空气,我呢,可不想住毒气室……” “这没问题。” “恭喜你啊,大少,”侯枭浅笑,“好久都没见你为一个人这么上过心了,但愿他就是你要找的。” “谢谢……”得到这样的祝福虽然很开心,但侯枭嘴里的话,还是让他觉得有些诡异,心中不免有些尴尬,“那个……,侯爷……” “没事,只是想提醒你,若认定了,就珍惜吧。”扔下这句话,侯枭转身出门,出门前,依然是玩世不恭的逐客令,“我去忙了,慢走,不送啊大少。” 不想在缪晞曈那儿流露出任何不该有的情绪,侯枭知道,自己并不难过,只是很失落,尤其当看着缪晞曈也难得找到让他动心的人的时候,他就更加感念,到底要到哪天,自己才能让藏在心里的那个人明白,自己,并不只想和他做个好兄弟,自己,心里,还存着那样一个执着的念头…… |
Part 2 宿醉后的头疼,邵寒皱着眉,难耐的睁开眼,却发现是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僵僵的身体不太敢动,他的思路开始回转,到底,断片儿之前,最后一幕,是在哪里? 对,梵塘,因为突然想要喝酒,而去了梵塘,在曼城,自己实在找不到什么朋友陪着自己,也不认识其他能够喝酒的地方,人生地不熟,没有朋友在身边,唯能,来这个自己似乎和缪晞曈来过一次的,梵塘。 可明明在梵塘,现在这又是哪里?正当迷茫之际,却听耳边极轻柔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寒少,您醒了?” 吓得邵寒一抖,心道,自己怎么能醉成这样?甚至,警觉性都差成这样,连屋里还有个人都不知道吗?邵寒循着声音转过头,看着那个清秀的,年纪不大的一身赤裸跪在床边的男孩儿,却怎么看怎么有些眼熟,但无奈宿醉之后,头太痛,邵寒也懒得再想,索性问道,“你是谁?” “我叫玧锦。”小孩儿的声音,怯怯的。 玧锦?邵寒皱眉,恍若猛然想到什么,“玧锦?!”前几天1917抓回来的那个16岁的小孩儿?玧锦? “是的,寒少。” “这是哪里?1917?” 玧锦乖觉的摇了摇头,“不,这里是侯老板的家。” “侯老板……,谁啊?”也别怪邵寒的脑袋这会儿跟不上思路,就是跟得上的时候,侯老板这词儿在他的概念里,也太陌生。 “梵塘的,侯老板。”按着规矩,玧锦并没有直呼侯枭的名字。 “侯枭?” 玧锦点点头。 “那你在这儿做什么?” “伺候寒少您。” “伺候,我?”邵寒眉头锁得更紧了,似乎有些摸不到头脑,“谁让你来的?” “我……”嗫嗫,玧锦深深的低了头,却只此一个字,再不多说。 “说话!”也许是宿醉之后,也许是被这醒来的一幕幕弄得心情极差,邵寒难得语气如此严厉。 玧锦吓得一抖,“寒少,求您了,就留了玧锦在身边吧。” 突然急切的哀求,让邵寒颇感意外,“理由?” |
“那个人说,如果我,不能让您满意,就没有再被调教的意义,在那里,自然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我还不想死,寒少,”怯怯的说完如上这番话,玧锦却突然抬头,眼神中满是可怜楚楚的悲切,“寒少,求您了,玧锦只是想,活着。” 只是想,活着…… 这是多卑微的想法,多隐忍的难过?邵寒早知,自己那时而不该有的心软的确是最要不得的,诸如大哥所说,那终究会成为自己的软肋,可没办法,他始终执拗的改不掉,而眼前这孩子,这句话,的确,是触动了自己内心深处的脆弱,自己的软肋…… 凝眸深思,就连邵寒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犹豫了多久,亦或者是犹豫着什么,只是终于做了决定之后,倏尔长长叹了口气,“你先起来。” 语气算不得好,听到玧锦心里却猛然间松了口气,看来Numb所说的没错,在寒少面前打可怜牌,的确赢得几率很大,看似,自己应该说动了寒少,看似,这个Numb的确是帮了自己…… “起来!”见玧锦不为所动愣愣的,邵寒真是无奈了,大早上的,这算是干什么? “呃……,哦。”晃晃的,站起身,玧锦双腿有些发抖,却依旧保持低着头的姿势,要多拘束有多拘束。 “我问你,你刚刚口中的那个人,是从S.O.U.L借过来的那个什么?”调教师这仨字儿,邵寒还是有些别扭的不想说出口。 “回寒少的话,是的。” “那你过来,1917的其他人知道吗?” “玧锦不知道。” “算了算了,”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着实无聊,就这么个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握不了的人,又哪能清楚这些?还是一会儿打个电话给耀哥再问清楚吧,“你还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我……,玧锦伺候寒少洗漱。”还是小心翼翼的乖觉样儿。 “这里不用你,先出去吧。”邵寒这么大,还真没被人伺候洗漱过,想想都别扭。 不想闻言玧锦竟然双膝一落又跪下了,“是玧锦做错什么了吗?” 邵寒真心有些郁闷了,眼前这位,还是那天吊在刑架上依然有几分傲气的孩子吗?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奴性就被激发了吗?难道,那个叫Numb的,真的就那么厉害,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一个人的心性改了? 扶额,邵寒为了尽快让这孩子出去,只能尽量放柔了语气,“没有,我只是不习惯,你先出去吧,”见玧锦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犹犹豫豫的模样,邵寒默然想到之前见过的那些奴性太强的人,动辄自罚云云,颇为无奈的补充道,“我没生气,你做的很好,听明白了吗?” “玧锦听明白了,谢谢寒少。”试着微微咧开嘴角,不是个完美的笑容,却看得邵寒有些惊了,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啊,明明,笑起来才更好看的,不是吗?唉…… |
Chapter 26 Part 1 直到邵寒离开那里,自始至终也没见到这家的主人侯枭,不过这样也好,实在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现在见到也是横生尴尬,想必侯枭也是这么觉得的吧,如此想着,邵寒反倒对这个神秘的侯枭生出一丝较之以往不同的印象,好感,呃,单纯的好感。 回庄园的一路上,邵寒都在思量着怎么安顿身旁这个倒也安静的小累赘,送他回1917?那显然无异于将他再次送到死亡之渊,可带他回庄园…… 刚刚萌生的想法就被自己扼杀在摇篮里,带回庄园实属不妥中的不妥,看来,是有必要在曼城为自己置办套房子了,至少,就当临时的住处也好,只是,现在,毕竟没有那么栖身之所,玧锦,要怎么安排? 迫不得已的邵寒也想不起来别人,只能打电话给缪晞曈,他印象中,缪晞曈似乎有一套闲置的房子,至少能临时借来先用用。 缪晞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巧从侯枭那个精致的后院里灰溜溜的出来,本是过来接邵寒的,却没想扑了个空,心情正跌到谷底,不想心心念念要接的那个人却又打电话给自己,缪晞曈一瞬间,满心的欢喜,“小寒呀,你在哪儿?” “路上,”邵寒倒是很平淡,有事说事,“曈哥,能不能暂时借你城南的那套房子用用?” “当然可以啊,”对方是邵寒,某些心思萌芽的缪晞曈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不过你要借那个房子干什么?搬出去住?”敢有如此胆大包天的想法,也就只是邵寒吧,至少,虽然自己在外面有房产,却也从没敢这么想过。 “也不算是,”邵寒略略顿了顿,还是没有选择去解释,“方便的话,借我几天。” “这没问题,我一会儿就让阿北给你送钥匙去,不过,要送到哪儿?” “哦,庄园门口吧,我正在路上。”正好一会儿顺道让阿北带着这孩子先过去,也免得进了庄园,反倒麻烦。 “呃……,”听邵寒要回庄园,缪晞曈有些犹豫的提醒,“今早,妈的心情不是很好。”虽然面色波澜不惊,但眉宇间的不悦,从小到大,缪晞曈早已足够熟悉到分辨得出。 “嗯,”邵寒只是淡淡的应一声,“没关系,早晚是要面对的。”知道缪晞曈的好意,是想提醒自己,不要趁着自家母亲心情不是很愉快的时候回去撞枪口,可是自己不习惯逃避,这些年在大哥的身边,早已明白一个道理,逃避只能让代价更大。 “那好吧……”知道邵寒也是个拦不住的性子,缪晞曈也不准备多说,反而莫名其妙的解释,“港口有批货要走,我回不去。” “嗯,没关系。”邵寒反而对缪晞曈的解释心里澄澈,知道是缪晞曈想说如果他在,可以帮自己云云,虽然很感谢,但这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本就没必要麻烦别人。 邵寒依旧淡淡的状态,让缪晞曈多少有些受挫,心情终于不在亢奋的归于平静,“那成,回头有事再联系。” 等到那边收了线,缪晞曈才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如此满腔热情,到底在冷若冰霜的邵寒面前,还能坚持多久…… |
Part 2 安顿好玧锦,邵寒敲响了自家母亲书房的门,心中倒是坦然。 “母亲。”得到允许进去,立在书房正中间的空地上,邵寒微微垂眸,很是谦逊。 “跪下。”轻飘飘的两个字从欧夫人口中说出,竟倍显优雅。 邵寒微愣,却也只是顿了几秒,就顺从的屈膝跪下,半点儿没有忤逆顶撞,“小寒知错了,不该任性,宿醉不归。”邵寒深知,此刻他没那个资格沉默,大哥早就教育过他,沉默不是屈从,而会让人误解成是无声的抵抗,是叫板,是对上位者威严的挑衅,是最要不得的所谓自尊作祟…… 欧夫人是多犀利的人,眼里当然不揉沙子,看得透彻,“看来这些年舒傲教得不错。” “母亲……” 邵寒有些尴尬,刚待解释,欧夫人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曈曈这酒,自是比你成瘾得多,但打他罚他,也多是他师父,你何曾见过我因为这无聊的事儿而罚过他?对你,自然也一样……” “是小寒的错……”这么不按所谓的套路来,邵寒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唯有认错,认错总不会是错话。 “你的确有错,只是我罚你跪,根本与宿醉无关。” “小寒还请母亲……,明示。” “我问你,你和舒傲是什么关系。”欧夫人问得直接,丝毫不想和自己的亲儿子兜圈子。 心中猛然一紧,邵寒不知道欧夫人指的是什么,或者说,自己与大哥的过往,欧夫人知道多少,听了多细,故而他不敢在面上有任何的破绽,唯能强打起精神的应付,“舒傲是小寒同父异母的血亲兄长。” “还知道是血亲,”口气不善,欧夫人竟仍是微微笑了笑,倒也不急不躁,“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兄长,道上的人这会儿也都知道了,用得着你再跟我重复一遍吗?你该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自邵寒回了欧家,欧夫人还是头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和邵寒说话。 “母亲……”整颗心都悬着,邵寒并不怕自己母亲若知道了一切,会对自己有任何的惩罚,所有的惩罚,在自己曾经做出选择的那一天,就早已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只是,想到A城的MIRROR,他却不能不顾及,欧家的势力他清楚,欧夫人的手腕他也早有耳闻,欧氏背后的靠山是庞大繁复的修罗场,如果一旦欧夫人有了什么念头,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不是弱小如MIRROR能够抵抗的。 “怎么?这苟且的事能做得出,承认就那么一句话,为难你了吗?”见邵寒吱呜不言,欧夫人心里本已压下许多的火气腾燃而起,若不是往日素来良好的修养,恐怕这会儿很难维持面上的淡定。 邵寒闻言,脸色瞬间煞白,他从未想过,眼前这位夫人,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是如此犀利的人,说出的话,也能如刀子般戳人心肺,他一直以为,母亲到底是纵着自己,心疼自己的,就连她总是找机会同自己亲近,而自己却习惯忽视,有意无意爱理不理,她都未曾怪罪任何,总以为,母亲便会一直如此,总以为,这就是所谓血缘牵绊的包容,却到底忘了,眼前这位夫人,不但是自己的母亲,更是支撑整个欧氏的强势的一家之主,她有她不可触碰的威严。 |
的确,这才是欧夫人,即便她再疼一个人,也不会毫无保留的纵容,是以缪晞曈对她即万般依赖又百般畏惧,并非全无道理的,只是邵寒毕竟回来得时间太短,还没有完全的认清罢了。 “是谁先有了这个肮脏的念头?”审问的语气,毫不留情,即便,面前跪着的,颤抖着身体的,就是自己最想搂在怀里的,优秀的,亲生儿子。 苟且,肮脏……,邵寒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这如同利刃一般狠戾的词儿在等着自己,他死死的咬住下唇,拼了命的稳住已经乱了的心神,这才试着开口,“是,……我。” 邵寒从未想过,终归还是有了这么一天,自己要接受这样的盘问,来自亲人的盘问,要将自己最最隐秘的世界,狠狠的撕烂,逼着自己,去直面,不管,这事实,是有多血淋淋,多残忍。 “你?”凭自己对邵寒的认知,这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儿,不管是出于一位母亲的自负,还是对自己儿子的期待,欧夫人对邵寒供认不讳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满意,“为了袒护舒傲和MIRROR,你倒是什么都敢认,什么都做得出!” “不,不是的,”邵寒失神的摇了摇头,有些僵,却坚定的抢白,“真的,不关大哥的事,至少现在,大哥已经接受婚姻组织家庭,而始终不肯死心的人,是我。”终于毫无保留的说出沉积在心里许久的话,诚实的面对,倏尔轻松了好多,隐瞒总是太累,即便为此将会给自己换来再多的责罚,于邵寒而言,也觉得值了。 欧夫人的心实然也极难平静,曾经,一次又一次,他想剥开自家儿子终日伪装自己的面具,探看他的内心到底是怎样的,可她始终想不到,真的有这么一天,当自己的儿子脱下面具,去袒露内心的一切,竟然,是这样的场景,是这样的对峙,要面对的是,这样的事实……,自己,寒儿,情何以堪?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事实,仿佛也让欧夫人瞬间就明白了邵寒为什么如此不情愿和自己回来,为什么一直不能在欧家安下心,一直对A城有所期待,仿佛那才是他的归属感,原来一切,便是如此吗? 欧夫人冷肃下的沉默让邵寒心里更不好过,“小寒自知有错,当重重责罚,请母亲,成全。” “要我成全你什么?”欧夫人反问,“是成全你对舒傲的一心所向,还是,成全你为了让自己内心好过的自请刑责?” 如此就被看透了内心吗?邵寒有些颓然,内心不住的收紧再收紧,呼吸不畅导致连跪姿都是颤抖的毫无力气,有那么一刻,他总算明白了缪晞曈的心情,为什么会对这个一直疼爱他的母亲,有这样的畏惧,她太睿智,也同样,太不留余地。 “连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都不敢,这就是雷霆对你的教育,舒傲对你的栽培吗?” “是小寒自己不争气。”和师父有什么关系,和大哥,又有什么关系?懦弱的,始终只是自己而已。 “那就去刑房跪着,好好想想为什么是自己不争气!” “是,小寒,懂了。”说罢,邵寒缓缓起身,微微躬身退了出去,或者是母子连心,或者是太过笃定,他知道,这是欧夫人为自己寻了个安静内心的方法,并非宽慰自己,即便欧夫人如此,邵寒也始终觉得,母亲是愿意包容自己的,她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混乱的关系,是啊,纵使欧夫人内心再强大,与自己而言,她也只是个普通的母亲,眼见自己的儿子说出这样不堪的事实,她依然能够保持冷静,已经,太过不易…… 邵寒知道,此便足矣,自己不该期待太多。 但愿,如刑房那么安静肃穆的地方,也的确,会是最好的静心之地吧…… |
Chapter 27 Part 1 阿北虽极不情愿,但还是不能公开违抗邵寒的吩咐,到底,那也是欧家的少爷。素来,主从有别。 于是他不得不将这个看似无比羸弱的孩子安全的送到了自家大少在城南的私宅之后,才迫不及待的回他家大少那儿复命。 “钥匙给小寒了?”见阿北回来,缪晞曈问道。 “大少您有所不知,寒少哪儿是自个儿住,问您借房子,那就是用来金屋藏娇的。”阿北完全是鄙夷之下的愤愤然。 “什么意思?”挂在脸上的笑容有些发僵,缪晞曈就算明白了陈北的意思,也不甘心的想让他再说清楚点儿,或者,心里还隐隐期待着,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 “本来想把钥匙交给寒少的,但人家接都没接,直接让我把车里的人安全送到那儿,钥匙交给他就成,然后,再没一句其他,一脚油门,就进庄园了。” 缪晞曈沉默了片刻,违心问道,“哪家的千金,长得漂亮吗?”他但愿,是一女的,这样他心里还好接受一些,到底,昨儿晚上,是在小侯爷那儿的,这猛一早晨的,邵寒身边就又出现了个人,为了那个人,还不惜张嘴向自己借房子安排他,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嗨,哪是什么千金,就是一男宠!”陈北的语气里,满满都是不屑。 到底是男的?! 一瞬间缪晞曈心底也有些窝火,不过心底对邵寒的那种隐约澄澈的期待和感情,受不得任何人对邵寒的半点儿诋毁,“闭嘴,等查清了再说话!” 可怜‘无辜’的阿北莫名其妙的被训斥,还不敢为自己分辨什么,只能默默垂头,心道是,自个儿是惹了大少哪片逆鳞了,怎么一向好脾气的大少突然就阴沉下脸了? 兀自缓了一会儿的缪晞曈也默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多少有些失控,微微叹了口气,“好了,再怎样,邵寒是欧家的少爷,从今天起,收起你对他的成见,”缪晞曈安抚般的拍了拍陈北的肩膀,“这对你有好处。” “那关于寒少的那个人……,不查了?”见大少眉间的怒色几乎平静,陈北仗着自小跟在大少身边,熟悉大少的性子,这会儿便将自己的不甘,尽数表露出来。 “查,”缪晞曈眼神笃定,甚至有一种奇异的光彩,“当然要查,我还想看看,到底是哪路神仙,逼得邵寒这么不管不顾。”连一直隐忍着的,状似无比内敛的性子,都能彻底的颠覆而不顾及。 陈北哪儿知道缪晞曈的心事,他只知道,这大少终于点头让查,就是好事,自己,定是要把那个小孩儿的身份,查个清清楚楚! |
Part 2 缪晞曈知道邵寒被罚,还是从薛慕那儿听说的。 “啊?”蹭的一下站起来,缪晞曈的确是不解,邵寒不过宿夜未归而已,怎么就罚去了刑房。 “你那么惊讶干什么?”薛慕倒有些似是幸灾乐祸的悠闲,“不是好事吗?” 薛慕现下心情真是不错,不过也不全是因为邵寒,而是自己那个暗桩,果然不负所望,成功的接近了自己要他接近的目标,当消息传回,薛慕难免会有一种万事皆我所控的满足感。 “哦,是……,当然是好事。”尴尬的喃喃,勉强的微笑,强迫自己坐下。当着自家师兄的面儿,缪晞曈还不敢有任何过多的反应和动作,他实在怕让薛慕看出什么,要是再传到师父耳朵里,就当真麻烦了…… “听说……,”薛慕故意拉长了调调,淡淡的笑了笑,“是和舒傲的某件事被夫人知道了。” 原来,不是因为什么宿夜不归…… “什么,事儿啊?”缪晞曈惊讶自家师兄怎么也知道了邵寒的那段过往,是师兄自己派人查的,或者,是当时自己让陈北去查,这小子背着自己告诉师兄了吗? 看穿了缪晞曈的心事,薛慕挑破,“行了,就别这儿装了,你不是都让阿北去查过了吗?” 果然!面上有些尴尬的缪晞曈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不是因为这件事被自家师兄知道了,而是当时明明告诉陈北要保密,结果却成了这样!看来下属真的是不能用来惯着的么?阿北最近,越来越放肆了! “你别又乱怪别人,这事儿还真不是陈北说的,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当然,自有我的办法。”薛慕虽然自认也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但到底上,连累别人的事儿,自个儿也做不出。 “我身边,有你的人吧?师兄。”缪晞曈问得冷静。 薛慕摇了摇头,恍若无奈的叹息,“你看看你,明明不乐意,还非装得平静,看问题不准,脸上还藏不住事儿,曈曈,真纳闷儿你近几年怎么真是越活越回去,竟然都比不得小时候。” 不是呵斥,却字字锥心。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也不懂得那些争斗的事儿,愧对师父的教诲,师兄的倾力相助。” 薛慕听缪晞曈这番怄气的话,却并没有显出半点儿的急躁,“是真的不聪明,还是故意装糊涂,你师兄我,还是看得出的,别急着否认辩解,曈曈,今儿个我也只是来善意的提醒你,故作平庸这事儿,玩得好才叫大智若愚,玩不好,就站错了队,师兄我能纵你一回两回,若真是到了师父那里,你要怎么交待?” “师兄!”心下震惊,缪晞曈想不到师兄竟然如此直接的就看穿了自己心里才不过刚刚萌芽的小九九。 |
“……我,犯不着在你身边安插什么人,谁是自己人,我在帮着谁,我这心里头,还清楚的很,那么,你呢?”绕来绕去,薛慕总算是说回了这个话题。 “我……”缪晞曈在自家师兄面前,再一次感到无地自容。 终归是一直疼着的师弟,薛慕明白缪晞曈心里的挣扎,实在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于是上前拍了拍缪晞曈的肩膀,劝慰道,“即便这不是你本意,但形势所迫,不是你想相安无事,就可以天下太平的,你可是在枪口下抢回条命,怎么这么道理,还没明白吗?” “就算是A城的动作,但……,小寒应该是无辜的。” “无辜?”被缪晞曈这突然出口的话弄得一愣,缓了缓,薛慕才继续,“这个世上,没谁担得起无辜这两个字,要怪……,就怪他是舒傲的弟弟,舒咫甦和夫人的儿子吧……”叹了口气,薛慕并没再说什么,只留下缪晞曈在他的大班台后,愣愣的迷惘。 这的确是件很难的事儿,要留些时间给晞曈,让他在取舍之间,想得更明白些…… |
Chapter 28 Part 1 邵寒醒了的时候,已经是在庄园自己的房间里。 是……跪晕了过去吗?想到这儿,邵寒有些懊恼。想要起身,却轻轻一动,两个膝盖便疼得钻心。 周光耀推门进来,见到的就是邵寒一脸皱眉忍痛的模样,忍得甚是辛苦,“寒少快别乱动,要再擦几次药,消了肿才行。” 看着周光耀手里的药酒,邵寒温和得扯了扯嘴角,却不想嘴上干裂的口子被这细微的动作扯得流了血,猝不及防的让邵寒呻吟了一声,想这还当着周光耀的面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见笑,辛苦耀哥了。” 明明心里苦得要命,腿上疼的钻心,可寒少,怎么还在如此倔强的自己扛着,毫不表露?这样坚韧的邵寒,让周光耀心底生出几分疼惜,百年难得一见的劝慰道,“寒少何必如此见外,两天一夜,生生熬着,熬到无力支撑,熬到昏厥过去,寒少如此作践自己,是摆明要让夫人心疼么。” “让母亲忧心了,耀哥当知,小寒并非存了那个心思。”声音越来越低,其实邵寒心里,是真惭愧的,毕竟,熬着极限,以为身上痛了,心里就会好过许多,却没想,竟也是无用…… 邵寒的内疚就写在脸上,周光耀了然的一笑,“这是我家传的药酒,也许会疼些,但比一般伤药,效果要好上许多。” “谢谢耀,唔!哥,嗯……”邵寒心道,这个周光耀也太是行动派了,这自己半句话还没说完,药酒就已经揉上了膝盖,钻心的痛…… 瞬间冷汗涔涔,喘息的邵寒瞥了眼周光耀眼底无声的笑意,暗叹,他这不会是,明显的,报复吧?为了这番任性的自我伤害,让他的夫人忧心?哎呦…… 缓过了痛劲儿,邵寒却明显感到膝盖上暖意融融,似是不那么僵硬了,心下很是感激,只是刚刚疼起来,有素来寡言的周光耀在一旁,自己苦撑着不去叫喊,弄得满头大汗的,也不见周光耀宽慰半句,恐怕其实对于这类的疼痛,耀哥本就习以为常不足为奇的吧,自己忍得这般辛苦的模样,想想,还真是倍感尴尬了。 “对了,耀哥可知,那个玧锦,怎么就……” 就知道邵寒会有这么一问,周光耀早就找好了说辞,“聂索开了口,到底是凌少手底下的人,不好驳他的面子,正好在寒少您身边,留个懂事的照顾,也不是坏事。” “……母亲那边?”邵寒试探的问着,既然周光耀敢如此坦言,自然是得了母亲的准允,可……,1917出来的都是什么样的人,母亲不会不知晓,竟然,不反对吗? 周光耀点了点头,“放心,夫人出差前,早已有安排。” 母亲出去办事,竟然把周光耀留给了自己,这番,也足够让邵寒受宠若惊了。 “那孩子,邵寒你安排在大少的小别墅,不甚妥帖,夫人将名下一套小庭院过户给了寒少,我已经把那孩子接过去了,等你好些,可以过去看看,不过夫人说了,小庭院是给你的,但前提是,每晚必须回家住。” 邵寒闻言,刷的红了脸,母亲这般安排,难不成还以为自己要…… 饶是周光耀这般习惯冷脸的人,这会儿也有些忍俊不禁,寒少这小模样,娇羞成这样,该不会,真的还没经历过那些个事儿呢吧?以此年纪,禁欲如此,也着实是,太难得了。 |
Part 2 周光耀回到自己的房间,松懈的仰躺在床上,舒服的枕着手臂,这才闭起眼,脑海中有些混乱,却全然都是夫人临走时,那一幕幕。 送给寒少的小庭院,实际上,是舒咫甦留下来的,承载着许多夫人与他的回忆,是夫人时常用于缅怀过去的地方,只是近些年来,才不再过去。 这套庭院,意义很大,夫人这次,执意将这封存已久的小庭院送给寒少,用意明显,可是,却也十分不妥,毕竟,虽然寒少不知,但陆老和大少他们,却知道这套庭院对夫人来说,有多珍视。 自己曾苦劝夫人,此举在此时,万万不行,难保大少不会为此多心。 夫人却坦言她心知这么做,的确委屈了大少,可她确定,大少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不管怎样,也不会真的离开她,而寒少,她始终无法放心,想要留住他,让他的心离开A城,留在曼城,实属不易,到底只生不养,夫人对寒少有太多的悔意,她想要尽力去补偿,这样,对大少,她就不得不有所舍弃。 可夫人的用心良苦,寒少真的会理解吗?夫人的无可奈何,大少,又会懂得多少…… |
Part 3 “看来,夫人的意向,已经很是明显。” 听到薛慕说了小庭院的事儿,以及那个被他安插的人,已经被周光耀从晞曈的小别墅里接走,这如此种种,不得不让陆向奈有所感叹。 “分权。”薛慕这两个字,到位,却也残忍。 “晞曈的心意,怎样?”沉吟片刻,陆向奈才幽幽问道。 “已经点给他几次,但效果……,不太好,”师父问起,薛慕也只能实话实说,“晞曈,似乎心不在此。” 陆向奈叹气,“他向来和善,一直又顺遂,有你帮衬,那些个脏的恶的,能挡的,你都替他挡了,原以为,也不必让他去直接面对,不知也无所谓,可怎么也没想到,还是有这么一天,他想躲,也是躲不掉了。” 被保护得太好的孩子,总会有那些脆弱的软肋,就这点,缪晞曈远不及薛慕,甚至,都不及一直独自在外打拼的邵寒。 陆向奈心知,可缪晞曈心性已定,悔之已晚矣。 “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邵寒是这个当口回来,不过,师父宽心,就算夫人要分晞曈的权,不让他独大,但凭晞曈这些年的经营,人脉的积累,底下的兄弟,心都是向着晞曈的,这点,也不会是突然来了个人就能够轻易撼动的。” “……但愿吧,”陆向奈看了看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徒弟,心中不免叹息,“你要知,乱世之臣,尚可有一搏,可若真到了太平盛世,输了的,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徒儿,明白。” “万事小心,虽然时间紧迫,但务必在稳中求快。”陆向奈还是不放心的嘱咐。 “是,师父。” “对了,还有你安插在邵寒身边的那个人,近来可有什么消息?” 薛慕诚实的摇了摇头,“暂时没有,邵寒最近一直在庄园养伤,他还没有机会见到。” “嗯,”陆向奈点了点头,似是沉思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心里的担忧说出,“要把得住才行,小慕,你懂我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总是习惯想得太多,对薛慕说的这个孩子,自己始终觉得,有几分靠不住。可自己向来稳重的徒弟对此这般笃定,自己除了时常叮嘱,也不好再多说其他。 “是,师父,徒儿明白,您放心。若有异动,徒儿不会手软。” “那就好……”陆向奈凭窗,负手而立,远眺,状似沉思,薛慕在一旁,自然不敢轻易说话,时间滴答,甚是静默,就在薛慕以为这种安静会无止境的继续下去的时候,陆向奈终于转过身,“有时间多劝劝晞曈吧,他自小,还是同你更亲近的。” “知道了,师父。” “……辛苦了。” 薛慕有些受宠若惊的抬了头,正对自家师父的满目慈爱,一时间,薛慕有些迟疑,有些诧异,为何,恍若突然间,觉得师父暖暖的眼光中,是那样的沧桑,竟有了从不曾有过的,岁月留下的无奈…… |
Chapter 29 Part 1 两个膝盖差不多不影响走路的时候,邵寒这才出了庄园的门,直奔侯枭的梵塘。 虽然宿醉那晚,估么着自己的状态,应该回忆起来满是尴尬,但对侯枭,邵寒却一定要亲自去致谢的,若不是侯枭仗义收留,自己还不知道后果将会有多么混乱,甚至不可收拾。 可到了梵塘,却没见侯枭的影子,想到会不会是在后头躲懒没有出来,去问梵塘的酒保,一个个,也都只说他们家侯爷有事出去了,至于去哪儿去干什么,一概不知,唯能确定的,就是明儿一准儿回来。只有一个侍应生小孩儿说是见到了自家老板,拎了个长的黑色箱子,开车出去的,行色匆匆。 黑色箱子,长的黑色箱子,开车,还行色匆匆? 这小孩儿一定不知道他自己这番描述,给了邵寒多少的关键词。 而这些关键词,足以让邵寒为自己大胆的猜测赌上一赌…… |
Part 2 “大少,没什么疑点。”陈北垂头汇报,自知最近大少心情欠佳,也不敢多说。 “查清楚了?” “嗯,那个叫玧锦的孩子,原来就在1917,前两天逃跑被逮回来之后,就跟了邵寒,那孩子,身世干净得近乎透明,属下等实在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越干净,越有问题,越查不出来,越不简单……” “属下无能。” 缪晞曈摇了摇头,叹息,口气幽幽,“这是有人阻着你呢,查不出来,不怪你。” “谢大少。” 扯开嘴角,缪晞曈却笑得勉强,“阿北,最近眼睛可得透亮些,别咱们身边,再藏些魑魅魍魉的,咱们,可别被所谓的自己人,蒙了眼睛。” “是,大少,属下明白。” “今儿晚上码头有批货,你替我去一趟。”缪晞曈吩咐道。 “那您……”这还是第一次大少不亲力亲为,陈北有些意外,试探的问,“梵塘吗?” “梵什么塘!烦着呢,我回别墅,睡觉!”心乱得要命,连正事儿都懒得去,还哪有旁的心思去玩乐? “哦哦,好的,大少,那我先送您过去。” 躺在自己小别墅里的缪晞曈,心情非常糟糕,其实,也就是家母出门的时候,自己才有机会来这里过夜,否则都要回庄园的。往日里,自己曾巴不得有这样的时候,可以独自住一住,不必受约束,轻松自在,怡然自得,可此时此刻,同样在这间独属于自己的小窝,却让自己感觉到是那么的冷清,那么的孤独…… 失落,赤裸裸的失落。 自己为欧氏,为家母,拼尽百分之二百的全力,从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轻慢,凡事,力求完美,诸事,井井有条,这些年,就算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 可自邵寒回来后呢?那个自己最尊敬最想要极力讨好的妈妈,眼中,就再也没有自己,就算再努力,似乎也比不得邵寒的半点儿好。 的确,师父说的对,最最伤人的,就是血缘。 曾经,以为自己为欧家做什么,都会不计回报,都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能够做到无私,可是啊,人,就是怕对比,有对比,才会有发现不是吗?眼看着,母亲把那么重要的1917说交给邵寒就交给邵寒,眼瞅着,那个母亲最珍视从不让人轻易碰触的小庭院,说给了邵寒就立刻过户,这太过明显的偏宠,是何意? 自己要用若干努力才可能换来的一点点的小奖励,如今,邵寒却唾手可得一个又一个大大的回报,凭什么? 真的会不甘心的,缪晞曈知道,这种不平衡,真的让自己非常的失落,非常的挫败。虽然自小就知道,妈妈既然连这个姓氏都不给自己,那自己就永远不会是正统的太子,便要随时准备从那个位置上下来,去做个辅佐之臣,自己不是不可以辅佐,不是不可以屈居人下,可母亲,竟然连自己应得的权利也要慢慢蚕食吗?为了巩固正主的位置,就连个权臣,都不准自己做了吗?这样,会不会太凉薄,会不会太残忍…… 自己,会不会太不堪…… 清冷的一滴泪,滚落在残败的弦月的光晕中,缪晞曈却任由它,消失殆尽…… |
Part 3 曼彻斯特港。 接近码头,邵寒远远就听见了枪声。 心下猛然一紧,道是自己还真是没猜错,跑上码头对面的慢坡,粗略的看了看形势,火力压制几乎固定在一个小范围内,邵寒大致能够猜出那里就应该是侯枭的藏身位置,他并没耽搁,快步悄无声息的在黑夜里向那个方向移动。 这边,侯枭的确顶的有些吃力,实然,来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好万全之策,可到底没想到,在欧家的地盘,还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动枪,看来,是自己太大意了,准备不足,这次,搞不好要栽了! 不过就算要死,也不能落在这帮人手里,不然,自己这身份,深究下去,还指不定给师父他们带来多少麻烦,毕竟,擅自行动,已经是万恶不赦的罪过。 做好准备,侯枭更是无所顾忌,只是借着火力稍弱,便想办法往公路那儿移动,实在不行,也只能从长计议,先离开再说了…… 邵寒找到侯枭的时候,一身黑色劲装的侯枭,正背靠着当作掩体的集装箱,粗粗的喘着气,听到脚步声,警觉的回头,手中端着的微冲步枪枪口瞬间指向自己,面色沉静,却一脸戒备。 “寒少?”侯枭皱眉,收了枪,小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梵塘找不见你,听到码头有枪声,就赶过来了。”邵寒随口说着,也迅速挪到侯枭的身侧,靠在了集装箱上。 侯枭无奈轻笑一声,“寒少当我是孩子么?”还听到枪声赶过来?骗谁呢。 邵寒温润的笑笑,也没想解释任何,“还有枪吗?” 侯枭挑眉,“寒少非要凑这个热闹?”很危险的好不好。 “谁让我赶上了,快着点儿吧,那帮人要摸过来了。”密集的枪声虽停了,邵寒却在港口的风声中隐约听到了试探前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样的寒少?完全没有那种往日里清高冷漠的模样,反而,怎么还有些跃跃欲试?那眼底的光芒是怎么回事?错觉吗? 侯枭愣了愣,看寒少实在是满眼的诚挚,这才把腰间那把手枪递给邵寒,“没多少子弹,寒少。” 邵寒点点头,“看来,这么蛮干,行不通啊,小侯爷。”只稍微探了点儿头,就立刻被对方的一个点射给逼了回来。 “我这是要撤了好么。”今儿已然甚是狼狈,这般危机时刻,侯枭也顾不得身份云云,由着脾气来了。 “哦,活儿干完了?” 被邵寒这么一问,侯枭的脸红得若不是在黑夜,怕就真能看出要滴下血了,自出来做事,还没如此惨败过,而不巧,还偏偏被这个不太熟悉的寒少撞见个正着,这以后,面子哪里有…… 如是想着,就更没好气儿了,“没。” “那这是要……收工?” 收工?不是不想,但真是不太甘心,都到了这步上,就这么撤了,太窝囊。 邵寒看出侯枭的心思,遂问道,“准备怎么干?” “不是我说寒少,您都不问问什么事儿么,啊?” “你做事当然有你的理由,时间紧迫,等完事儿再问也不迟吧?” 这才见了几面,就有这样的信任吗?邵寒这平实直白的话,却让侯枭一时感动到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那批货里,有你想要的东西?”看着侯枭那月色下晶晶亮的眼睛,邵寒真是无奈透了,暗道都什么时候了,这是玩儿深情呢还是怎么着?若不是一直以来对侯枭有那么莫名其妙倍感亲近的好感,邵寒才懒得管这闲事。 侯枭回神,点点头,“一箱军火。” 邵寒有些意外,侧颜看了看侯枭,打趣道,“侯爷还发军火财呢?” “那得也有命离开才行吧,寒少!” “……卸下来的,都是军火?” “应该不是,我刚刚好像看到陈北了,应该……,这一船,是你们家的货。” “欧家?你劫欧家的货?”那自己这算是在干什么?打劫自家? “不是,”侯枭忙小声语速极快的解释,“是有人在你们家货里做了手脚,欧家不做军火,你比我清楚。” “那你让曈哥去查就好了,何苦……”邵寒真是不知道侯枭是怎么想的,他和曈哥那么熟,至于非要冒这险么。 “算了吧,十之八九有内鬼,你让晞曈怎么办?嘘!”侯枭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闭眼仔细听,小声说,“寒少你那边四个人,我这边,差不多三个,要不要换换边?” 邵寒露出个你小瞧我的浅笑,“不必,咱一会儿前面见,一箱军火而已,我掩护,你动手。” “好,那我数三声,一起出去。” 邵寒点头,眼中是属于兄弟间的那种信任和坚定,这是好久,都不曾有过的刺激。 “一、二、三!” 侯枭话音落,邵寒和侯枭便一同从两侧突出去,枪声,是干净利落的点射,两个人的动作,都如行云流水一般,借着黑夜的掩护,很快便接近了码头上卸了货的那批军火。 打就是个出其不意,邵寒在远处吸引着主要火力,码头货品那里的人本就不多,侯枭动起手来,并不吃力。 到底多是不明所以的欧家人,侯枭和邵寒开枪都极有分寸,能不伤人命,绝不下死手。 要说侯枭这速度也的确是快的,拿到货,便火速的撤离,邵寒眼见侯枭已经得手,也边掩护边往大路的方向撤,两个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却是默契十足。 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在车上汇合,片刻不停的,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渐渐,背后追击的枪声越来越小,直到完全听不见,两个人这才将高悬的心重新放下,如此,才算是安全了吧? 邵寒瞥了眼一旁开车的侯枭,眼中都是同类人的激赏,想不到,这个自己一直以为是弱不禁风的酒吧老板,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身手,深藏不露么,只是,这深锁的眉头…… “伤哪儿了?”邵寒不经意间就带出了紧张的关切。 侯枭如平日里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没事,擦伤,胳膊上。” “前头找个地儿先停下吧,伤口再小也拖不得。”得赶紧处理下才行,反正,身后,已经甩掉了那些追兵……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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