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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幽梦残剑长篇版(古风父子)[第4页]

作者:阳光的梦回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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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鞭子有条不紊的落在他身后的背上,没有太快也没有太慢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可是这短短的喘息就是为了将疼痛感发挥到极致。
……
鞭声不绝于耳,八十……九十……一百。
一百下的时候鞭声停止,残剑喘着粗气穿上了衣服,他知道这样血和衣服粘在一起会更痛的,而且……白色的衣服被血染红了会狠慎人。看来以后不能穿白色了……
掌形人打完之后将鞭子放回原地,落在凳子上继续喝酒,问道:“没有想到暗影中最好的杀手也会来这里受刑。”他的话语中没有嘲讽之意,都是可怜人何必再互相伤害呢?
血缓缓的从身体中流出,和衣衫粘在一起,黏糊糊的很难受,他的脸上几乎没有血色,答道:“最好的杀手也是主子的奴才……没有人权的工具罢了。”说完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像口中的主子谢恩去。
主子,父亲,他不知道这两种关系那种更适合他跟白子轩?或许是前者吧。他活不了多久,只想尽自己的职责,还他的恩情。
到了念襄阁的时候白子轩已经歇下了,没有人会在他睡着的时候赶去打扰他。残剑只能跪在外面的石阶上等,一分一秒,膝盖处如针扎般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寒风吹过身后的伤口他疼的冷汗直流,可是现在只能等下去。
白子轩坐在房间内,继续看着那副画像,这是他多年来唯一能够寄托相思的地方。
细长的手指抚上画中人的脸,轻笑道:“襄儿,你还好吗?是不是还那么爱吃东西?有没有胖的走不动路啊?”说完后他自己也觉得可笑,居然笑出声了。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笑的这么阳光,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杂质,只有温柔,思念……
笑容渐渐僵在脸上,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残剑的影子,他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就跪在门外,只是……哼,孟瑾瑜那边的人还轮不到他还心疼。
夜晚的时光格外的漫长,残剑一分一秒的去支撑着,直到早晨的第一抹阳光出现在天边他才得到父亲的命令让他进去。
白子轩身着一身龙袍,看来很快便要去上朝,淡淡的看了一眼全身湿漉漉的儿子没有说话只是径直的离开了。
残剑继续跪在地上等着父亲回来,膝盖处那难忍的疼痛让他咬紧嘴唇,本就无血的脸庞变得更是无血。
上朝,对于白子轩来说是一件很窝火的事情,因为每次上朝他要面对的是白浩宇那让他‘恶心’的脸,还有孟瑾瑜,看上去人畜无害,怎么就……他知道孟瑾瑜是什么人,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去除掉他,况且,他现在在朝中有一些权利,要除掉他就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现在只有忍耐。
上过早朝之后,白子轩没有回寝宫而是去了御花园,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金福几次想要开口但发现都没有机会,而且今日他是难得的好心情。
“皇上……您今日看上去气色很好啊。”他费尽心力的想为接下来的话做一下铺垫。
白子轩何尝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一双眼睛落在他的身上,审视的看着他,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是眼睛却是如千年的寒冰:“要是想为孟党求情,你趁早闭嘴。不要以为跟在朕身边长就可以肆无忌惮。”他依然在笑,可是眼神却越来越冷。
金福不能再说,只能识相的闭上了嘴。
“皇上……您这……”
“闭嘴,让他跪着去。”说完,他继续观赏景色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他站在那里继续看景色,站了累了变去一旁的凉亭中,找来几个会下棋的人陪他下棋,但都是被他杀的惨不忍睹。
只到一封密函送来才将他的好心情彻底打破:“官银被劫。在天山派下竹影林中。”短短的几个字让白子轩皱紧眉头。
金福站在一旁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啊?想要银子回来便是了,这怎么还抢上了?”
白子轩的眉头越皱越深,这招他也是真的看不透,竹影林,除了天山派的人谁敢在那里动手?她想要什么?肯定不是银子。他忽然张大眼睛,让残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让残剑起来,把他身上的伤处理好。然后……”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金福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开心的,立马去叫残剑起身,给他拿来了干净的衣服,还有特效的金疮药,弄完之后他刚想回去休息,便看到白子轩回来,连忙跪下。
白子轩见他一身深蓝色的衣服有些出神,然后淡淡的说道:“官银被劫,你去查清楚。”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心虚的。
面对乖巧的儿子却要将他往死路上逼,去天山派境内,别说他是孟采薇的儿子,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寻常人,那些从来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弟子们也会把他弄回去当活体标本。现在……但是他想起那日儿子居然欺骗他,便觉得心安理得了。
金福听到他这么说,一脸的惊讶,质问道:“您让残剑去……竹影林?”他不敢相信白子轩居然真的把他往狼堆里丢。
竹影林……他曾经听师傅说过,那是不可以去的地方,不过父亲让去他没有怨言。
“父亲的命令,儿子听话便是。”说完,他长长的睫毛轻闪了两下,越是这样的乖巧白子轩越心痛,不耐烦的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他离开皇宫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孟瑾瑜的耳中,他发出一阵阵得意的笑声:“白浩宇已经对白子轩彻底失望了,但念及着李家的关系还是没有具体表态。如果让李襄杀了残剑……哈哈,他一定会狠下心的。残剑啊,真的是我的好外甥啊,可以让我利用这么多次。要是我登上皇位是不是要追封他为亲王呢?哈哈。”一阵笑声让人觉得心寒。
他在朝中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强,只是缺少民心,如果拉拢过白浩宇便可以弥补这一点。至于兵马……朝中兵马都在李家手里,他们是不可能和白子轩决裂的。只有求助越国的兵马,到时候,里应外合他要让白子轩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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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剑宝宝又被轩轩当成棋子了。哎,真的是爹爹不疼,舅舅不爱。唉!亲妈虎摸剑宝宝~
天山派,是黑白两道都不敢去招惹的一个门派,掌门,少主,亦正亦邪,做事没有逻辑不需要理由。尤其是少主……她的身份很奇怪,但是仿佛被人下了封口令,残剑不知道她除了这个身份还有什么,但是他能感觉到这次的任务是极其危险的。
父亲是想要他的命,所以才会派他去,呵,这样也好,早点结束这个痛苦的过程,不过万一官银他拿不回来,父亲会不会很失望?
他在竹影林中踯躅,思考着对策,到底是光明正大的去问,还是……夜间偷偷的摸上山。看着那严密的守卫,他自嘲的笑了笑,他自从服了红尘醉之后,便觉得心肺剧痛打斗的时候用不上力,他怎么能够在这种情况之下去探龙潭虎穴?
剧毒涌上胸口,他痛苦的依偎在青竹旁,细长白皙的手指紧紧的抓住竹子,大颗的汗珠顺着脸庞落在地上。
天山派雪影阁中,李襄坐在厚厚的纱帐后面,房中燃着大量的熏香,透过那渺渺的烟雾还有那鬼魅的淡紫色幔帐可以看到她怀里抱着一只乖顺的动物,比猫大,而且能够感觉到它身上与生俱来的威猛。
“官银是谁截得?我可没下过这样的命令。”声音淡淡的,多了几分的妩媚,在这样的环境下难免让人多想。
慕容低垂着头,心中燃起一抹莫名的怒火,她不是不截官银,只是不截白子轩的银子。
“不是我们截得,黑锅却要我们来背。想来就是新任的国舅才有这样的本事吧。”话语中的讽刺让李襄神色一滞。没错,现在孟瑾瑜是国舅,但是这些都和她没有关系。
“本少主此生最恨被人冤枉,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动的手?还有,山下的那个人进来。”她的语气变得有些愤怒,揉着老虎头的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量,直到那只可怜的小老虎发出哼哼的声音,她才停手。
残剑跟着慕容的步子到了天山派中,他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江湖第一大派?什么叫做守卫森严,什么叫做武功卓绝?
聚事厅中,李襄带着紫色蝴蝶面具坐在最上方的金椅上,中间隔着高山流水的屏风两人看不到对方的模样。
多年来的暗影生活让残剑变得格外警觉,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声音,他没有去打量屏风后的那个女人,是因为他笃定了那个女人不会龌龊的偷袭他。其实做他们这行的能够活下来靠的不知是武功还有……自身的第六感,全都是靠运气猜中而已。
“回去告诉白子轩,官银不是本少主截得,是孟瑾瑜干的。本少主也不会无聊到为了那几万两银子给自己惹上祸根。”清冷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虽然看不到她的长相和此时的表情,但是残剑能够感觉到她的狂,那种将天下踩在脚下的狂。
残剑低下头,答了一声:“我会将此话转达给主子……”
主子?听到这话坐在屏风后面的人来了兴致,将怀里抱着的老虎放在一旁,然后掸了掸身上的虎毛,漫不经心的说道:“主子?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一般的奴才。不过本少主今日提醒你,不要再继续傻不愣登的为你的主子卖命了,他把你派到这里就是已经打算牺牲你了。而且……就冲你这身子骨儿,能够活到你弱冠之年就算是上天怜悯了。”她只是善意的提醒,话语中没有怜悯之意。
虽然知道是这个样子,可是……听到别人提起还是忍不住的心痛。丢下一句话便匆匆的离开了。
“我的命是主子给的,就算是死也要还清他的恩情。”这句话一直在李襄耳边回荡,多少年前她也在纠结这个问题。
她的命是那个人给的,他不打死她,她便没有死的资格。所以她一心作死,到头来却换了个为了得到他的疼爱而耍心眼儿的罪名。
听着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让她想起了心酸的往事,这个少年活不了多久了,听他的喘息声便可以知道他的内伤有多重,如果在不好好调养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残剑下了山的时候来到那片碧绿色的竹林,在这里可以听到风吹竹叶的声音,他可以在这里安静的待一会儿,缓解心中的疼痛。
残阳挂在天际尽头,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白子轩坐在书房中,目不转睛的盯着御书房里的摆设,残剑在这里留给他的记忆是最多的,今日让他去便已经决定牺牲他了。现在他也想到可能他已经不在了,以为会是解脱,却不知道原来,是更加的痛苦。
他是知道李襄脾气的,她有多么的小心眼?怎么会容下她丈夫与别人剩下的孩子,以前,就算是有宫女不知死活的想要爬上龙床,哪怕就是只有这个想法,李襄便会将她们扒光了扔到狼群里去,何况……她的孩子是孟采薇害死的,她又如何能容得下仇人之子?
时间流逝,听到蜡烛爆开发出的啪啪响声,白子轩阖上眼睛心慌的感觉越来越重。
直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将他从沉思痛苦中拉回来,见到那个熟悉的脸庞他松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可是……现在他又纠结在残剑骗他的那个问题。
“官银呢?”冷冷的声音似是腊月的寒风吹进人的骨髓中。
残剑低垂着眼睑,道:“天山派少主说不是她截得。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是舅舅截得?
白子轩心下明了,是孟瑾瑜,是孟瑾瑜假冒襄儿的名义做的,他为难什么?
“不就是孟瑾瑜吗?你有什么不好说的?难道是自己主子做的坏事被人发现你没脸了?”怒火涌上心口,他没有留意到自己说的是什么。但是……话一旦说了,便收不回来了。
一滴清泪顺着苍白的脸落下到地上,脸上只留下一道泪痕。
他抬起头,一脸的委屈,眼睛上还占着湿漉漉的泪珠:“剑儿不是舅舅的奴才,父皇您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剑儿是您的儿子,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背叛您,您为什么不相信?如果您不信的话现在就亲手杀了剑儿,不要借刀杀人好吗?”这次他十六年来第一次顶撞父亲。
他现在只求一死,被人当做棋子的滋味很难受,但是更难受的是……父亲要他的命还要假手于人。呵,一阵酸楚在心中蔓延,他低垂着的双手忍不住的颤抖。
白子轩没有想到一向乖顺的儿子居然敢顶撞他?他从座位上站起,款款的踱步到残剑身边,脸上挂着那可怜的冷笑,冷到人的心里,他的眼神不像是再看自己的亲生儿子,而是仇人,他从心底憎恨的仇人。
“儿子?那个贱人生的儿子也配叫朕的儿子?”他的怒吼声在书房内回荡,双目变得血红。
脑海中尽是那晚的缠绵……他心中一阵阵的恶心,他……他如果不是被下了药,不是喝醉了酒……不是……他绝对不会宠幸她的。现在,他最后悔的是,为什么在知道孟采薇怀孕的时候没有朝她的小腹一脚踹过去,现在……弄得大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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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y到剑宝宝发火的样子,应该很帅的!(唔,又花痴了)
残剑听到他这么说自己的母亲,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眼眶中的泪水也多了起来,他自从进去暗影之后是个不会哭的人,但没有人知道他不是不会哭是已经学会了的忍着,自己今天开了这个闸门就让他好好的发泄一次,他保证这是唯一的一次。
白子轩见着他的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会心疼,左面胸口里面那个跳动的器官正在一抽一抽的泛着痛感。以前他记得自己是讨厌男孩子哭哭啼啼的,他认为眼泪是应该留给女孩儿的,作为男人的责任就是保护那些女孩儿让她们不再流泪,不再受委屈。……他没有做到。
对于自己的心痛他有些无法理解,但是很快他便可以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上。他对着残剑说道:“怎么?对于朕如此评判你的母亲你觉得不高兴吗?你刚才口口声声叫孟瑾瑜舅舅,那么好,你知道孟瑾瑜现在筹谋的是什么吗?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残剑低垂着睫毛,黑长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他或许猜到了,只是……不想去往哪方面去想。
“皇帝。他想做皇帝啊。你不是说自己是朕的儿子嘛,你不是想证明孟瑾瑜不是你的主子吗?那么好,你现在就去杀了那个人,将他的首级拿回来交给朕,朕便相信你。”一对黑亮的眼珠没有感情的去看着面前的儿子。
残剑听到他这么说,心里的痛更加猛烈,仿佛这个人要被撕裂一样,他是想让自己拿舅舅的首级去证明自己的忠诚?他做不到,做不到拿别人的生命来证明什么。
“残剑,朕告诉你,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朕让你从暗影回来便是让你去杀孟瑾瑜的。如果你不肯你的命对朕来说变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他见到儿子失神痛苦的样子将这些话说了出来,明明应该觉得轻松的,可是却是更加的心痛。
利用?杀人,呵,残剑忽然觉得自己好傻,当初居然还奢求什么亲情,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的存在就只是父亲手中的棋子。舅舅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将红尘醉给自己到底又是什么目的呢?
对于两人之间的斗争他不明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他也不想去想,只是像平平静静的活下去难道这样也不可以?
“如果儿子不肯呢?”他在平稳一阵心情后语气平静的说出这句话,他低垂着头不去看父亲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下所藏的都是算计。他不想去看。
白子轩勾起唇角,脸上露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眼神却是如腊月的寒冰那般冰冷,时间仿佛停留在这一瞬间,下一刻,他猛地抬起脚踹在儿子的腹部,他用了内力又是十分的力气,将他踢出去很远,残剑重重的摔在地上轻咳了两声,唇角带着一抹殷虹,去看父亲,他的样子有些委屈并没有憎恨,或许在这一刻还是从心底希望他对自己不知是单纯的利用吧,或许还是有一份感情的。
“既然你不肯那么你对朕来说就是没有价值的。”他快步走到桌案后面,从其中的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精白色的小瓷瓶丢在残剑面前,怒声吼道:“你不是不肯吗?那你便吃了它。”他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情绪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不然 话,他是不会给儿子吃毒药的。
“残剑,朕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不然现在就去杀了孟瑾瑜,要不然把这个药吃了。朕提醒你,此药名作寒心丹,是没有解药的。吃了它,你便只还有两年的寿命。而且这药会让人的心肺慢慢的冻结,这种痛苦是没有人可以忍得了的。”他说出这话的时候面色已经平静,平静的让人觉得诡异,仿佛不是再让儿子吃毒药,而是……在和别人讨论夜宵吃什么。
又是毒药,呵,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用毒药来威胁他?服过醉红尘便只有五年的命了,现在更好缩减到两年,也好,早死早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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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拔掉瓶塞,将里面的血红色药丸放进嘴里,血腥味的味道在喉头蔓延,他痛苦的吞下,当药丸进去的时候他阖上了眼睛。
在看到他服毒的时候白子轩忽然觉得心情烦躁,不耐烦的挥挥手道:“滚,快滚。”
听着渐渐走远的脚步声,他痛苦的合上眼睛。将桌案上的东西统统都扫在了地上,砸这些还觉得不过瘾,他干脆砸了整个御书房,看着刚才还整齐华丽的书房现在变成一堆废墟他痛苦的笑了。
“你和孟瑾瑜那个人搅在一起你变不是朕的儿子,不是。敌人的死活与朕无关。”他吼出这句话,双眼变得绯红,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刚才腐蚀毒药的样子就觉得心口闷闷的是窒息的痛。
他刚才说的话不全是真的,寒冰丹是可以解得。只是他解不了,而且这种药特别的蹊跷,并不是有解药便可以解,而是对中毒者的身体有很高的要求,如果身体不能达到那个要求,解毒便是那人的催命符。
其实在看他服用的时候白子轩是后悔了,他有想过阻止,可是……他一想到他为了孟瑾瑜居然违抗自己命令的时候他就很生气,也就没有在想过阻止。
他在这里摔东西,残剑则是一路往冷宫走去,他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真的有点担心他会摔在那里,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倒在地上。整个人在地上缩成一团,脸上全是大颗的汗珠,脸色铁青,犹如死人一样。
两种毒现在居然同时发作……一个是撕裂般的疼痛,一个犹如利刃在上面一点点的刮,两种不同的痛在胸口蔓延,他真的很想昏过去,可是刚刚觉得自己要昏迷的时候却被下一波更猛烈的痛给痛醒。
就在昏迷与清醒间挣扎,夜色越来越暗,冷宫这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自然也没有人发现他一个人疼的在地上打滚。
这种痛只要在折磨他两年就好了,两年就解脱了,经过这事,父亲是不是不在需要他了?这样也好。
他晕倒在冷宫的门口,没有人去管他,等到第二天他清醒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去。
正如他所料,白子轩自从那日之后便没有再找过他,他的吃食是有人负责的,虽然不算很好但至少不会饿肚子。他一个人住在这里,闲的时候便是练剑或许是绘画,他很喜欢将脑海中想象的情景用笔画出来,虽然他没有学过,可是画的却栩栩如生。这项天赋,自然是要归功于白子轩的。
转眼已是隆冬,在这期间残剑都没有出过冷宫的大门,白子轩也是每日上朝,下朝,召见大臣,然后批阅奏折……这些皇帝应该做的事情。
自从那日他将残剑轰走之后,几个月的时间他也没有再想到他。并不是他忘了这个人,而是他真的太忙了没有时间去想他。自从那日他去冷宫便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大事小事都有。
大事就像是前些日子越国侵犯,他命李伟挂帅,命孟瑾瑜为押粮官仗打的很漂亮,回来之后他有意封李伟为王,然后将他手中的兵符收上来。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这个意思,当然,在李伟单独见他之后他就收起了这个念头,只是封他为王并没有收兵符。
李伟被封为王,作为押粮官的孟瑾瑜自然也是功不可没的,正好前些日子左相辞官,朝中很多人都推崇孟瑾瑜为相,白子轩也没有太多的反对,便封他为左相。
小事当然只有,就是他命残剑去查官银的事情被白浩宇知道了,过来和他吵了一顿,白浩宇搬出叔父的身份,他端出皇帝的架子,最后也是不欢而散。不过这事之后白浩宇便和孟瑾瑜搅在一起了……对于这点他并没有什么害怕的。
白浩宇的作用也就是那点威望而已,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实权,威望,便什么都不是。况且他从未失过民心。
每次到了冬季的时候他总算喜欢皱眉,看着一些东西发呆,这次也一样。坐在御书房中,看着火盆而发呆。
他所担心的自然就是那位早已经离开他的李襄,李襄当年断过九根肋骨,而且还有一根是活活的从她身上抽调的。骨膜被拶子夹伤过,手指也断过。还有一大堆的伤……到了冬季,寒风吹进骨头里总是特别的难熬,每次一疼起来都是满头大汗。
以前她在宫里的时候,白子轩总是抱着她,让她咬着自己分担一些疼痛,真不知道她现在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黑影从外面进来,将一封信扔到他的面前,没好气的道:“李襄的现况。大情种慢慢看。”说完,便如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白子轩瞥了他一眼,什么人呢?他是情种他承认,只是大家心里明白就好了不要说出来嘛。
他将信慢慢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眉头紧蹙。
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但情况和他估摸的差不多,每日都有很多下人被李襄从房间中赶出来,她疼的受不了便会在在雪影阁外面的空地上练剑,或者是……砸东西。这一冬天让她砸掉的东西若是换成银子应该有个几十万俩了……
这些事李襄的情况,底下还有一张书信是江湖近况的,有传言说江湖中有一位奇药,可彻底治愈故伤,看到这点他淡淡的笑了。如果能拿回来给襄儿送去,她便不会在那么痛了。可是这件事情让谁去办呢?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一拍桌案,残剑。他觉得这件事让他去办很合适,因为……他有些愧疚的低下头,因为残剑所中的寒冰丹便只有李襄的师兄楚杨能解,兴许看在他帮了李襄的份上,帮他把毒解了。
虽然说他以前一直想让残剑死赖着,可是,就算杀了他也不能让别人察觉啊,不然……他的名声……他还是想要一个好名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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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剑接到召见口谕的时候他正在桌案后绘画,他只是画出了一个男子的轮廓,可是……那张脸却不晓得要化成什么样子。他本来是想画父亲的,可是与他见面的时候是在是太少了,而且每次都是低着头不能看到他的脸。
十六年……他对父亲实在是没有印象了,画不出父亲,可以画师傅的,还有老大,他纤细的手指捏着毛笔,在下等的宣纸上留下了他们的样子,如果他死了希望有人可以把这些烧给他,这样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忘记他们的样子。那些对他好的人。
来传口谕的是个年轻的小太监,站在门外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喂,皇上喊你呢,快点。”说完,他便不耐烦的走了。还掸了掸身上的晦气。
久居深宫的人自然养成了迷信的习惯,这里……冷宫待得都是犯了错的妃嫔,而且还都是些自作聪明没事作死的人,惹上这晦气……往后的日子甭过了。
残剑看着小太监那副厌恶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仇恨与委屈,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收拾好桌案上的东西便出了冷宫的门往御书房走去。
他到的时候白子轩正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见到他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心中一软到底也是没有怎么针对他,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残剑胎膜看了他一眼,但是看到的确实他低垂眼眸的样子,一双如蝉翼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看不到眼底的情绪。
“是。”他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白子轩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这本奏折上,眉头紧蹙。
一大堆恭维的话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太子,要他立为残剑为太子?
白子轩看着那娟小的字体不禁一阵恼怒,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只有两件事,一件事立后,一件是立太子。这帮人有病吧,没事去管他的家事做什么?仔细的研究一下,果然,又是孟瑾瑜党羽的杰作。
他随便的回复了一下,便将奏折放在一旁,抬起头看着儿子,道:“最近江湖中流传有一味灵药可以缓解断骨止痛,你一定要拿回来。”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低垂着眼眸不敢抬头去看儿子那双眼睛。
既然是灵药那么争取的人必定会有很多,而且是擂台比武,这种事情都是各安天命的,就算是被打死了也不能追究。他给他吃了毒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毒发影响内力就让他去拿药去讨好自己的爱人……不过要不是不这样做的话李襄是不会让楚杨给他解毒的。
残剑倒是没有什么多说的,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父皇的吩咐,儿子自然会全力以赴。如果父皇还没有其他的事情,那儿子告退。”说完,他双手抱拳,向后退了两步,刚要离开,便听见桌案后传来声音:“朕会派黑影同你一起去的。”还是如刚才一样的语气,残剑淡淡的点了点头。
他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虽然残剑的武功不错可是说道江湖经验他是比不过黑影的。
三日后,他们感到了预约的地点,绿柳山庄。这里原本是武功天下莫/言的住处,后来他死了之后这里便荒废了,前些日子被这些人改成了擂台,不过也不错,这里地方宽敞而且有很多住处虽然隔了很多年但收视一下还是可以住的。
傍晚的时候擂台比武正式开始,最先出手的都是一些武功次的衬托那些大侠的,这些比如作为暗影是不易出手的,他们就是站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等着他们最后谁得到了灵药便出手抢夺就可以了。
一个被打倒便有另一个上去,一个接着一个……没有停止的时候,渐渐的,天亮了,旁边的灯笼也被吹灭,整整一晚上过去了,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一旦比武开始便没有停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吃早饭便是一直忍着,到了快 晌午的时候台下忽然来了三个蒙面的人,两位身穿紫衣的男子长相娇小一点也不像男人,他们都梳着长长的马尾,脸上带着薄纱,他们身后跟着一位长相高大的男人,脸上带着样子面具看不出身份,他们并没有上台而是坐在台下的椅子上。
自从他们进来,残剑和黑影的眼睛便没有从他们身上移开过,残剑看着那位长相高大的男子特别眼熟,就像是那次要杀他的人一样。
又到了傍晚时分,比武终于停下,是一个长相很奇怪的人胜了,在他那道那位传说中灵药的时候这次比武的幕后策划人从后台出来站在擂台之上,对着坐下的各位说道:“是这位英雄得到了灵药,可见的武功非同一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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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片唏嘘,其实也不能说他武功国人,或许……是他的运气比较好吧,而且有天山派的人在谁敢说自己的武功好?
幕后策划人见大家都没有什么人要出来反驳的,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江湖与朝廷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以前几百年的时候都没有出过问题。自从……那位天山派少主统一了江湖之后便不是这个样子。她曾经是宣国兵马大元帅的女儿,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由她担当就已经很不合适了。何况……她现在还是宣国的皇后,她在做武林盟主那岂不是要告诉大家我们这些听从她命令的人是要与越国为敌?”
这才是他的目的,说什么争夺灵药都只是幌子而已,只有这样才能将武林中人弄在一起。台下的人听到他的话立马变得肃静起来,没有人去附和他也没有人反驳他,因为都等着看接下来的这场好戏。
一个默默无名的江湖中人有什么胆子敢去挑战江湖第一大派?恐怕他就是朝廷派来的,现在大家都知道,宣国皇帝与左丞相不睦,恐怕早晚会有一场战争。白子轩这个皇位可以做的这么稳,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的皇后是天下第一,只要她一声令下江湖所有兵马都要听她的。
孟瑾瑜想要彻底的除掉白子轩,江湖这边的事情他不能不防,最后的办法就是让大家一起去讨伐李襄,就算是不能杀了她,也要让她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话音刚落不久,后来进来的那三个人其中一个年级看起来比较小的人便从座位上站起来,一个漂亮干脆的跟头便跳到台上,扯去了脸上的面纱,是一张真嫩,美丽的脸。精致的五官,净白的皮肤让人的眼睛都不舍得从她的脸上移开。
“喂,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居然敢在这里妖言惑众。诋毁天山派?难不成你想做天下第一?老东西,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的样子,只要我小姑姑的一根手指头边打的你满地找牙。”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声音还是有些真嫩的,看她的样子也就十几岁而已。
她口中的小姑姑自然就是天山派少主,那么她的身份就没有疑问了,便是李襄师兄楚杨的徒儿也是他的干女儿,楚端儿。
那人自然不会当场和她打在一起,只是拿出一些伪君子的模样,不耐烦的轻声吼道:“哪里来的丫头这样的不知礼数。江湖前辈在商量事情你有什么资格打断?一边去,当真是没有教养。”他的样子是以长辈自居。
躲在暗处的黑影和残剑看着他俩的身材还有细致观察他们俩人的呼吸,一致的评论就是,这个人死定了。他的武功应该就只能吓唬吓唬不会武功的小丫头而已,可是这个姑娘,她的腰腿很细,而且手腕处戴着护腕,看来轻功不错,而且……她会用毒。
黑影的目光瞥了同他们一起那位同样身着紫衣的人,对残剑道:“东西我们不用拿了。走吧。”
残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可以的。命令是拿到灵药现在……等他们离开的时候我们再抢,而且……他们所说的事情可能是父皇有关。”他坚持着要留在这里,他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会不会去害父亲。他很清楚,那个人口中的冷面蝴蝶便是他父皇一辈子最喜欢的女人,他不可以让父皇喜欢的人有危险,而且……这件事情和父亲好像有很大的关系。
黑影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自己在这吧。我走了,真的没有意义了,接下来的事情与我们都没有关系,你还留下来干嘛?”说完,他便用轻功快速的离开。
残剑暗暗的吸了一口气,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被冻的没有知觉了,真的好冷啊,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但是他还是要留下来。
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楚端儿已经和那人打在一起,那个人自然是打不过,不过他身边那位夺了灵药的男子过来帮忙,楚端儿和他打在一起,一直占着上风,看接下来的情况大概再有个两三招便可以将他打倒在地。
就在这个时候,台下那位穿紫衣的人在大家还没有看清楚的情况下便以惊人的轻功上台来,在夺到灵药的那个人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便一掌将那人打倒在地。她用了内力,掌风将她脸上的面纱震掉,露出一张美貌的脸,台下的人看到她之后纷纷单膝跪在地上。
“参见少主。”众人很齐的声音,李襄的眼睛从他们的身上漂过,并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对着楚端儿说道:“对待敌人嘛,就一定要狠,你这是在干什么?跳舞吗?”她的样子有些不悦,残剑站在太远看不清楚她的长相,更加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出台下的人对她的敬畏。
楚端儿低下了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李襄自然是没空理会她,而是在急着将内力从丹田汇到全身,然后看了一眼他们的人,皱了一下眉头。双臂展开,运用内力,她的四周被一层紫色的保护罩围住,然后巨大的真气从她的体内涌出,仿佛是无数的利刃,将刚才说她不好的人全部用内力震死。
在她发动功力的时候她全身乌黑的头发瞬间变成酒红色,散在腰间,在她收回内力的时候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立马被震得七窍流血,倒在地上。
她披头散发的站在擂台上,对着台下的人吼道:“你们中还有谁不服本少主的?立马放马过来。本少主是李元帅的女儿那又怎么样?是大宣的皇后又怎么样?既然知道本少主的身份大家便放聪明一点,不要与越国和孟瑾瑜为伍,不然的话他们就是下场。”她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剑,刺进每个人的心里。
她的武功二十年前便是天下第一,那时候她的头发只是有一半的红色,现在已经全部是红色,那么……天下间没有可以挡住她的人了。
残剑站在远处就只能看见她那头发的颜色,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有点可怕。灵药到了她的手里有药怎么拿回去给父皇呢?
李襄将那人手中的灵药拾起放在怀里,对与她同行的那高大男子道:“慕容,斩草要除根,你明白这个道理。解决完之后把山庄打理安静。还有……给故去庄主上一炷香。”说完,她从腰间拿出紫色蝴蝶面具,便快步离开。
残剑见她离开,赶忙去追她,在她们走到一片树林的时候李襄忽然停住脚步,道:“出来吧。”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不得不说她和白子轩真的属于是天生一对。变脸的本事都是极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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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窝要长评,有木有长评啊!要是有长评的话银家今天更五千字好不好?

-- 五年前,他也曾是一只雄霸边关的苍鹰。他为大炎驱逐来犯的外敌,将边关守得牢如铁桶,甚至兵临敌国王都,以赫赫之威震慑四邻。那时他血气方刚,光明磊落。他怎么也没想到,正当他饮风餐沙为国鞠躬尽瘁之时,却被至亲之人在背后插了一刀。
军情泄露,兵败宛南,五千先锋全军覆没,他也落得经脉断裂动弹不能的下场。若非清宴尽力掩护,只怕早已命丧南方湿气弥漫之地,唯留白骨一具。好不容易勉强续上经脉,回京立即被夺了兵权,被封在这极北荒凉之地为王。却又被猜疑着不予放归封地,以华丽之笼相拘,以酒色腐蚀心志,为曾经并肩作战山盟海誓过的女人所鄙夷。
他要信谁……他还能信谁?
好吧,窝不要长评了,去码字了~读者太热情了,弄得银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不更了(捂脸)很多人都想看反虐,这个一定会有的,还有很多人都在问结局残剑有木有死,这个……作为一个不太合格的作者是不太方便透露的,具体结局是什么结尾的时候就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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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窝去码字了~
听到她清冷的声音残剑从她身后的草丛里跳出来,脸上带着一块黑布将脸遮住,见到李襄的面具他只是淡淡的皱了下眉并没有太多的神色。以前他有听师傅说过,李襄脸上的蝴蝶面具是她在江湖中的荣耀,是她统一江湖令各大掌门臣服的象征。
“你跟着本座所为何事?”语气没有任何的波澜,一双漂亮的杏核眼凝视着残剑那漆黑的眼珠,然后她便低下头。
残剑双手抱拳道:“望前辈将治愈断骨的灵药交给晚辈。”他的语气有些谦卑,不管她是江湖谦卑还是父亲的妻子都是他作为晚辈应该去尊敬的。
站在一旁的楚端儿听到他的‘恳求’忽然从腰间拔出软件,指着残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抢我小姑姑的东西?难道你不知道凡是天山派看上的东西别人便没有抢的资格。”说完,她手腕一翻上前一步与残剑打在一起。
残剑拔出长剑,与楚端儿动手,他现在虽然身体虚弱但是并没有毒发对于楚端儿他还是可以应付的,两人动手身后的干枯树木都被两人的剑气划出一道道的痕迹,他俩过了二十几招在一个转身的时候他左手一掌打在她的胸前,楚端儿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样子很是不服气。
对于武功较高一筹的残剑并没有骄傲,而是两颊变得通红,他刚才一掌打在她的胸前……他,碰到了她的前胸……就在刚才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的手心触碰到一个软绵绵像包子一样的东西,然后……两颊迅速变得通红。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听到清脆的鼓掌声,他猛地抬头看着李襄,就听她幽幽的说道:“你的武功的确不错,居然连端儿都被你如此轻易的打败。不过……”她忽然神色一冷,目光犹如千年寒冰:“想要从本座的手上抢夺东西,你还不够格。除非,你可以说明用处。”她低头看着包袱里的东西,说实话她还是蛮奇怪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既然有人打败了她门派中的人,她就只有两种解决方法,一,杀了他,二,便是大度一点把东西给他,不过就这么给他面子还是挂不住,说明用处,她在施舍便可以将面子保住了。
残剑看了她一眼,对上她那刀剑般凌厉的双眼,有些为难道:“是……是家父的命令,不然晚辈回去没法交差。”他终究还是没有将主子二字说出口,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李襄的那双眼睛太可怕了,而且她学过读心术,可以看穿他是不是撒谎。
李襄轻笑一声,倒也爽快便将手中的包袱丢给他,道:“父命难为,本座也不好不成全你。走吧。”
“谢前辈。”说完,他微微点头便消失在李襄的视线之内。
楚端儿废了半天的劲才从地上站起来,嘟嘟嘴道:“小姑姑你太不讲义气了,我处处帮你,你可倒好,我都被人打倒站不起来了你也不知道扶我一把。还有,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那么好的东西交给他呢?”她对刚才那一掌打在哪里倒是没有太多的计较。
李襄瞥了她一眼,讽刺道:“我有说过让你帮忙吗?没有你那些伪君子也不敢与那个蠢货附和的。你站不起来和我有什么关系?要不是你每天都吃那么多至于倒在地上都爬不起来嘛。”她在心中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每次都可以让楚端儿无言以对。
楚端儿跟在她身后走了两步:“喂,小姑姑,我还是不明白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做什么?既然你不怕他们过来反你,那你过来到底要做什么啊?”
对于她的智商李襄只有吐血的分,没好气的回答道:“是他们以天山派的名义截了白子轩的官银,官银此刻便在绿柳山庄杀了他们就是为了把官银夺回来,还有,告诉所有人都不要以白子轩为敌,就这么简单。至于那个药……我要没用的。其实……身体的疼痛是可以减轻内心疼痛的。”说完,她低垂了眼眸,长长的睫毛上沾了泪珠,她足尖一点便双脚离开地面消失在这飕飕冷风的树林中。
残剑带着包袱回到御书房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他一张阴沉的脸,黑影已经回来将情况和他说明了,他就搞不懂既然黑影让他回来了,他为什么还要再做纠缠?去追襄儿?
见到他是如此的脸色,残剑没有过多的话而是直接跪在地上,没有辩解,没有喊累,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任凭处置。
“你……你为何不听黑影的话回来?”白子轩尽量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可是……声音中的不满却让所有人听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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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剑低垂着头没有回答,他应该怎么说?说自己接到的命令是必须要拿到那药,然后不能半途而废?还是说自己为了想探听那些人是不是想要对父亲不利所有留下?他不想去解释了,因为他明白父亲永远不会相信他的话,他的存在是一件工具,仅此而已,工具没有开口的权利只能任凭处置。
他此刻希望的就是可以让自己死在父亲的手里,报了他的生养之恩,然后他便可以解脱了。
“你是哑巴了?连话都不会说?你不说是吧,那么永远都不要说了。”他拿起桌案上早已经预备好的马鞭走到残剑的身边没有过多的话,只是握紧鞭稍拿着鞭子指着他,道:“朕让你说为什么不听黑影的话?”他还没有让残剑说出口,便将鞭子抽在他的手臂之上,鞭子将衣衫抽破露出里面的棉絮,其实马鞭的最大威力就是贴身打在身上,打在棉衣上疼痛便可以减轻很多。
白子轩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脚踹在他的肩头将他踢到在地,吼道:“把衣服脱了。”
脱/衣服,呵呵,不就是打吗?他受着便是了,在听到命令之后他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便去解自己的腰带将外衣褪下,露出纤瘦的脊背,上面的伤痕看的清楚,他重新跪好,将身子挺直眉头太多的话,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等待着责打,或者说责打不太合适,应该是--虐打。
他的乖顺更加的触怒了白子轩,他今天的心情本来就不好,孟瑾瑜又在朝中拉拢大臣,而且还秘密用他手中的兵符调动兵马,对于这些,他只能暗暗的看着,孟瑾瑜此时还没有大的举动,而且,他没有完全的证据可以将他完全除掉,就只能忍耐,放纵他现在的小动作,可是又有谁知道他在隐忍的时候到底有多痛苦。
“嗖啪,嗖啪。嗖啪……”他没有在说什么,就是用尽全力的将鞭子甩在他的身后,背上,手臂上,鞭子夹裹着冷风不留情的落下,然后落在身上,会有一个鲜红的血痕然后猩红色的液体从拿到血痕里慢慢的淌出来,一道道伤口在背上弹开,犹如要盛开的梅花。
残剑感觉着今天父亲的力气格外的大,大到他有些忍受不了,其实在这两次中毒之后身子变比以前查了很多。而且今日白子轩又在盛怒之下,挥舞下来的鞭子自然不在话下。几十鞭子之后后背上几乎已经有很多地方布满了血痕,大颗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部轮廓低落在地上。
因为疼痛他已经眉头紧蹙,因为疼痛他已经用最大的力气去掐着自己的大腿才能勉强不昏倒,不倒下。因为疼痛,他已经觉得自己的神智在变得模糊,他有些坚持不住了,只是父亲的怒火还没有消是不会停手,即使晕了或许也被泼醒吧,既然还要再冷一次不如就按这一次来吧。
白子轩继续发泄这怒火,他有些不理解这十多年的自己,在残剑还没有出生之前他无论受到怎么样的逼迫都可以从容应对,看着那些老臣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样子他便要从龙座上下来亲自去扶他们,对于他们的责骂他只是笑了笑,可是这笑容之下却是慢慢的恨意。终于,在最后他亲手杀了那个人,让那个人跪在自己的面前,在他死之前将他的亲人用最狠辣的方法除去,然后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再将他杀死。
他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已经没有了那时的好脾气,现在他已经有王者之风,性格暴躁,虽然还是懂的隐忍,可是他却要将这满腹的怒火找一个人全部发泄出来。他将这怒火都发泄在了残剑的身上,他想去折磨他,因为他是孟采薇的儿子,他就要让那个女人亲眼看看他的儿子是怎么样的受折磨让她死了都不能安息。还有白浩宇,白子轩一直认为自己儿时的不幸全都是他造成的,既然他在乎残剑他便要折磨给他看。还有……他至今仍然不能消除对残剑的怀疑。
不知打了多少下,白子轩觉得有些累了,而且,他感觉到在自己挥舞鞭子的时候,马鞭上面血便会甩在自己的脸上,而且房间中的血腥味太强,他不喜欢。将鞭子丢出去好远,转过身去,声音平淡的说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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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薄幸是帝王啊……唉!轩轩好狠,他的性格好狠毒,也好多疑。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的皇位吧……有可恨之处也也可怜之处啊。
残剑看着他伟岸的背影脸色痛苦难看,双手强撑着地面才能勉强站起来,忍痛道了一句:“剑儿告退。”说完,他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珠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在身上,本就不是上等的丝绸而是低等的布料,贴在身上粗糙的布匹摩擦着皮肤本来就不好受,何况他身上的伤那么重。
他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双腿等候在发抖,如果不是他靠着意志撑着恐怕早已经倒下,不知是身体的折磨还有,内心的痛苦。若不是他内心足够坚强的话恐怕换了别人早就选择逃避,不论是离开还是死亡都比现在要好,可是……他不选择逃避。或许,能够支撑着他坚持留下来的就是那份本就不属于他的父爱,即使不属于却依旧盼望,这就是他。
他没有地方可去,继续回到那个如冰窟窿一样的冷宫,没人问津,有的只是无数死在这里的冤魂。或许他今晚就可以成为其中一个。
身后火辣的痛楚时刻在折磨他敏感的神经,血黏在衣服上渐渐的止住了,冷风只能加快血液干涸的速度因为没有及时的处理,血干了全部和脊背黏在一起,别说是把衣服脱下来就是碰一下都会让他痛得晕过去。
他不是不想处理伤口只是觉得太累了,眼睛根本就睁不开,整个身体就像是掉在冰窟窿里面,刺骨的冰水将他淹没喘不过气马上就要窒息而死,就当他觉得自己要被冻死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子烫的要命,就像跌进了翻滚的油锅,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烫伤。
……
这种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感觉他不是第一次尝,可是,这么强烈的心痛感他还是第一次尝试的,以前无论怎么样,他都相信有一天父亲回想明白的,会接受自己的,不要把自己当成是个工具就好,他不敢盼望父子情了,想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目光就像他对云儿那样,可是……现实的残酷将他一次次的从幻想中拉出来,他--残剑,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不重要的工具随时都可以被丢弃的一个工具。
残剑……呵,他此时才明白这个名字的真正含义,练武之人都把自己的贴身武器当做命根子,剑悔则人亡,残剑……因为他的存在白子轩的人生就是悲催的。所以……泪水顺着滚烫的脸颊落在枕头上,双手紧紧的扣着床单。神色痛苦。
窗外冷冽的月光洒在院子中的枯藤上,冬季的夜晚总是特别的安静,没有鸟叫没有人出来聊天,有的只是一片死寂。
白子轩站在御书房中看着雪白地毯上留有的血迹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握拳,额头两侧青筋暴起,心中一抽一抽的疼,阖上眼睛是儿子在鞭下痛苦隐忍的神色,那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眼睛中蒙了一层的水雾,睁开眼看见的便是地上的那抹耀眼的红色。
他觉得自己折磨敌人应该很爽,应该很开心,可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心痛,耳边响起他第一次叫爹爹的声音……换来的确实他的一顿打,如果让他重新来过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打他,或许还是会的吧,毕竟……在白子轩的心中他从来都不是儿子,而是仇人。那句爹爹给他的只有刺耳和讽刺。
就在他失神的时候,黑影忽然从窗外进来,看着地上的血摇了摇头,语气还是平常的样子:“喂,你又打他了?”
听到他的声音白子轩转过身看着他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的心疼怜悯,还是那副痞子的笑容,说实话有时候他是羡慕黑影的,毕竟嘛,他只是按照吩咐办事,一辈子都不能动情这样便不会痛苦,也不会烦恼。
白子轩见到他,所有绷紧的情绪都在一时间全部卸掉,他双臂环膝坐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就在这一刻他的脸上尽是纠结痛苦,只有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他才能展示出最真实的样子。作为皇帝,他的脸色要随时变化,每一刻都在演戏,蒙蔽着别人的眼睛也蒙蔽了自己的内心,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样他的命才会更久,位置才会更文。
黑影也不说什么,就是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的样子长叹一口气,道:“子轩,我们认识三十多年了。刚见面的时候你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那时候你是太子我只是暗中保护你的影卫。我记得你说过你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天下踩在脚下,怎么,现在还是这样吗?”
听到他提起过往,白子轩笑了笑,那时的他是想将天下踩在脚底,做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可是……真的当他做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权力只是枷锁。没有它或许会活的更好,只是这种枷锁已经成为了习惯。
“子轩,好好对待残剑吧,他的身子真的是……真的是太弱了。每次去执行任务都是拿命在拼,为的就是你中有一天可以承认他。你对他好,是不会对你天下有什么影响的,你对他好鹏王殿下就不会继续在帮孟瑾瑜了。至于孟瑾瑜,以你的才智想出掉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也知道,残剑他和孟瑾瑜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关系,你有事何必呢?即便孟采薇你恨她,可是她已经以死谢罪了你还要怎么样?”这是他第一次苦口婆心的劝人,这番话已经在心中酝酿很久了。
即便,他不能像无痕那样喜欢那个孩子,因为他对自己主子的那段说不清的感情。可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残剑的乖巧是真的让他感动。
白子轩将头从臂弯里露出来,双眼再也没有平时的光芒,一副倦怠与颓废,懒懒的道:“黑影……你说我儿时的愿望是将天下踩在脚底成为最有权力的那个人。那你肯定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一个八岁的孩子见到自己的母亲与最尊敬的叔父抱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她们动作亲昵,不久后父皇便郁郁而终了,不是因为他们……父皇怎么会死?在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女人没有一个是好人。不久后,这种想法便打消了,你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吗?你知道心动是什么滋味吗玩呢好你的情绪会因为她的一喜一怒而被牵动。不久后……我以为她是被朝中最有实权的那个人害死的,所有我要将全力握在手里,让这些人都付出代价。”他讲着自己的过往,脸上表露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听黑影没有回答,白子轩继续说:“是白浩宇毁了我,也是因为残剑的出现害的我的幸福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对他好?你知道每次对他好的时候,襄儿还有紫凝那张脸就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你让我怎么办啊?襄儿她……你也知道我爱她是爱到骨子里的。”说道最后一句话他低垂着眼眸,带有年少时期的羞涩。
一提到这个问题黑影就很鄙视他,李襄哪里比他好了?不就是眼睛大一点,皮肤白一点,瘦了一点点……但是黑影还是有自豪的,比她高,比她脾气好。哈哈。
白子轩看到他不服气的样子心情也恢复了不少,道:“你肯定不会平白无故过来的,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最近一直派暗影中的人时时刻刻的盯着那些人的举动。
黑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越国五万兵马已经集结,像连云城方向赶去,几日后便可以到达,连云城……自从李襄祖父去世之后,那些兵士也就如一盘散沙根本就守不住越国精心操练的兵马。”他如实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连云城当年便是宣越二国必争的地方,也是大宣的屏障,如果在这个时候连云城被攻下,孟瑾瑜必然会借机犯难倒时候他皇位堪舆……到时候了,他不想在忍,就要是趁这次机会将孟瑾瑜彻底除去。
“告诉所有天字号杀手集合,随军出征。这次……朕要御驾亲征。”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身形高大,神色严谨。在昏黄的烛火下他身上的金龙散发着亮光,上面的金线看的格外清楚。
黑影略带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他的便是一副珍重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轩轩啊,你要保重啊。记住千万小心,为了你那美丽的皇后不成了俏寡妇你也要保重。天字号杀手……你得让御医去给残剑看看,他就是天字号杀手,武功在暗影中算的上上等。”他前面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后面……便又恢复了暗影老大应该有的样子,不然的话……就冲前面那句话白子轩非得和他拼了。
白子轩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审视的眼神让他全身发麻,最后冷冷的丢下一句:“你有金疮药自己去看,朕……懒得去。”说完,他甩袖离开。现在这个时辰应该休息了,他去看着他画中的美人入睡。
黑影真是恨不得在后面踢他一脚,但是想想,踢完他的后果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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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千字还有两千,要多等一会儿!十一点之前肯定会发出来的,好吧,就这样!
第二十二章
事情真的如黑影所说的那样,几日后边关真的传来消息,越国公主冰雪带领五万大军在连云城城外扎营,连云城守将连发了几道的救助密函,连云城堪忧。
朝中可以派的出手的武将就只有李家的人,再或者就是以前的武状元,长久没有战争,长久屈居人下已经变得精神懒惰。最后白子轩在朝中说出一句话,震惊了所有人:“命李航将军挂帅,他要御驾亲征。”
这句话真的如春雷一样,震到每个人的心坎里,如果说宣国的皇帝陛下来到现代参加画展一定不奇怪,御驾亲征,就他……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有太多的痕迹,皮肤还是像二十多岁的时候一样的好,五官端正,身材虽然不似那时纤瘦强壮了几分,但是怎么看,他都是有些太过于儒雅了。
众大臣费尽口舌的劝,都被他一句话给震回来了,不过他真的御驾亲征这可给李航增加了太多的麻烦,虽然白子轩是他妹夫,可是……君臣之礼他弟弟可以不守他不可以,如果他在战场上有点什么损伤,他可是担当不起啊,不用说别的,就他那妹妹他都哄不过来。
但是白子轩主意已定,他也是没有什么办法。但是看着他成竹在胸的样子想来是早计划好的。如果,李航知道这次白子轩御驾亲征,之后会出现什么事情他,就算是他真的拿出国舅的身份他也不能同意啊。
可惜人都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皇帝自然也是一样。
浩荡的大军从京城出发,在百姓的赞誉中,家人的担心中,和某些心怀鬼胎人的异样眼光中出了京城,从京城到连云城的路程要有半个多月的路程,但是前方战事告急,就只能急行军,日夜行军每日只休息两三个时辰,将十日缩在七日左右。
七日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长了,前方的战事迫在眉睫,如果连云城真的被攻陷……其他两城也是防守空虚,大宣真的要换君主了。
在出发之前黑影来到冷宫,带来了治愈外伤的特效药,虽然是皮开肉绽的伤势而且发起了高烧,但是上过药之后已经好了不少,大概静养几天便可以痊愈。可是在刚刚要愈合的几天又要这样颠簸,恐怕伤口要好的慢一些。
白子轩作为皇帝他出行需要的马车最少也要八匹马,那样马车更宽大一些而且坐上去特别稳,不会颠来颠去的要把苦胆颠出来一样。但是为了不让这些士兵心寒,让他们以为自己一心要保护的是一位智慧劳民伤财的君主,他就只用了一匹马的寻常马车。
马车外面也没有什么寻常的,就是像京城中一些小家碧玉人家要出门做的马车一样。可是马车内却是不错的,香炉,暖炉,软榻,一应俱全。就像是个小家一样。白子轩慵懒的靠在马车里,撩开帘子,透过那个窗口看着骑在马上脸色苍白的儿子眉头紧皱。
他不知道为什么外面有那么多人可是他却可以一眼锁定儿子所在的方位,或许这就是父子天性吧,看着他的脸色定时背后伤口痛的狠了。本来就不可能这么快痊愈在一天几个时辰的骑在马上应该很辛苦。
残剑的身份不知是天字号的杀手,还是皇上的儿子。因为这点,他不用像寻常人那样躲在他们的身后,等到需要差遣的时候才出来,那样东躲西藏的更是辛苦。以他现在的情况恐怕是坚持不住那样的。
白子轩看着他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身上穿着寻常的衣服,有些旧但也不是很可怜。不过他这样的穿着还是让白子轩有些不高兴的,虽然都知道他不喜欢残剑,但是也不要让大家在外表上看出来,他穿着旧衣服难道是暗示所有人他大宣皇帝连穿衣都供不起自己的儿子?
他的想法永远不想寻常人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一个道道接着一个道道,让人觉得很累。
在路上并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情,白子轩就当没有残剑这个人也没有找他的麻烦,残剑自然不会笨到去惹他,他只想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这样才会让他觉得舒服一点。这个烦扰的世界与他的性子不符。
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冰雪就已经带人缩回她们的城池里,白子轩身份特殊原本是想让他住在老城主的家里,那里是个大的宅院一直有人在,只是离城郊的军营路程还是挺远的。他一直都不同意相与士兵同吃同住,最后没有办法,李航只能让儿子留下来陪着他。
自从到了连云城,残剑的身份就变了,有以前的天字号杀手变成了现在的贴身小厮,白子轩说来也奇怪不用别人伺候就让他在他身边,然后……没事的时候也会找找茬,但都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或许是他心情比较好的缘故吧。
李航的三子李锦留在他的身边,好听点是说陪着他,其实就是保护他。皇帝亲自出马这种事情对于士兵来说或许是加强斗志,但是对于主将来说就是一座大山,君主不能打仗指挥添乱,还要派出很多兵分神来保护他们。
傍晚时分,厨房中忙作一团,以前这里的下人都被解散了,这次为了专门迎接皇上又从外面弄来几个老妈子做饭。伙食自然不能和皇宫中比,但是也算不错的。残剑被皇帝陛下一句话便道厨房来给那些厨娘做下手来的。
残剑是真的不会做饭,甚至连洗菜都不会,就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然胡看着厨娘尴尬的样子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好在厨娘比较好说话,和他聊着天。
“小伙子,你多大了?”肥胖的厨娘一边切着菜,一边和站在一边的残剑聊天。大大的眼睛里面带着淡淡的光芒,看来这个女人是个比较外向的人。
残剑淡淡的裂开嘴角,看着她回答道:“十六。”
那个女人笑了一下,又来了精神:“你是皇帝陛下的儿子啊?那你们在皇宫中是不是和这里不太一样啊?看皇帝陛下很好相处的样子唉,不对,你是他的第几个儿子啊?”她一边切着菜一边问别人问题,也不怕切到手。
只是觉得在这里无聊了好久,好不容易来个长相不错脾气看样也不错的小伙子,自然是有什么聊什么。
残剑不知怎么回答她,难道将他们皇室的阴暗事情全部说出去?他淡淡的垂了垂眼眸,淡淡的回答道:“父皇他不喜欢我。饭好了吗?我去给他端去。”说完,他便端着餐盘离开了厨房。
刚才厨娘再切的不过是她们下人一会儿要吃的饭,残剑也是……他不想再去和他靠的太近,所以便干脆躲在这里。
离那间房间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很紧张。能不紧张吗?他日子好不好过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都是看白子轩的脾气,如果他脾气不好他就是出气筒。心情好的时候……他是什么呢?会成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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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千三百字,今天答应的五千字已经写完了!
有木有宝贝儿想看糖啊?下一章稍微甜一下下好不好?!(不要拒绝窝啊,好不容易来了个甜的梗

他到房门口的时候见到房顶上有异动,还有旁边的草丛里都有异样的声音,他皱紧眉头,端着托盘的手上也不自觉的用力。杀手的敏感告诉他周围肯定有人,就在他细细留意周围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将手中的托盘像上丢去,然后和身后的人打了起来。
托盘距离地面有三四米的距离,他和身后的那个人打了几招,然后两个的手臂便缠在一起,就在托盘要落地的时候和残剑交手的那个人把手臂松开,然后接住托盘,笑道:“听说你打败过我堂弟,就来试试你的武功的确不错啊。”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珠亮晶晶的。
他就是李锦,李航将军的第三子。
残剑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也知道了他的身份,道:“我……我打败云儿……只是……”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不过从刚才就看出,这个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而且他是个很有风度的人。
李锦也没有再说这个问题,将托盘放在残剑手上:“你把饭菜给陛下送去吧,这里我守着。屋顶和草丛中有异动你也不要担心,那是自己人。我会和人轮班彻夜的守在外面,陛下的安全你就放心吧。”
他的安排的确还算周密,毕竟皇上在这里由他们保护,要是出个闪失谁也担当不起。
残剑点点头,推开紧闭的镂花木门,他进门的时候白子轩正坐在圆凳上看书,对他的来到连眼皮都没有抬,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刚才在外面遇到锦儿了?”
他将饭菜从托盘上拿下放在桌子上,回答道:“是的,他派人在外面守着,主……父皇您放心吧。”其实他刚才一直想叫主子来着,因为他现在明白父亲对他是真的没有感情,可是随后想想,自己这声父皇还可以叫多久呢?
即便没有那两颗毒药,就他这个早已经被掏空的身体还能活多久呢。
白子轩放下书,抬头看他,对上的是他委屈又可怜巴巴的样子,今日不知怎么的对他没有任何的厌恶之情,看着他的小脸还是有些心疼。
“坐下一起吃。”冰冷的话语没有任何的感情,白子轩自顾的拿起筷子,也不去看他,因为他知道他不敢抗命。
残剑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垂下眼眸只能遵命。坐在他的旁边,拿起一旁的筷子,他的手又细又长比女孩儿的还要漂亮尤其是握着筷子的时候。
父子两人完全没有任何的交流,都是自己吃自己的,只是残剑会时不时的看他,然后被他发现的时候再迅速把头低下,装作若无其事的吃饭。
就当两个人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听到破窗的声音,残剑连忙抬头望去看到的是一个黑衣人拿着大刀冲着这头来砍去。紧随他身后的几个黑衣人拿着飞镖想这边飞来,这一刻,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想都没有想的就从腰间拔出长剑,跟那些人迎战。
纵然他的武功再好,可是对阵那几个高手还是很吃力,白子轩站在那里没有动手,他只是上下打量着那几个黑衣人,不是他不想还手,只是觉得……全身都有点无力,其实不止是他,残剑也是,他打倒了两个,便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刚才的饭菜里有……
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抵抗了,但是看着一旁的父亲,如果……如果他倒下了那么那些人便会杀了父亲,还有三个人,只有三个人而已,他可以的。想到这些,他撑着长剑勉强从地上站起来,什么人是最可怕的,是不怕死的人。
他顾不得身上的虚脱,当几个人交手的时候,他的长剑被牵制住从腰间拿出短的匕首刺进那个人的心窝,在那个人倒下的时候转手用长剑刺死他。就在他解决着两个人的时候,剩下那个人的大刀像白子轩挥去,眼看着大刀就要劈开白子轩的脑袋,残剑想都没有想的就钻在他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他,那个人的刀毫不留情的看在他右边的肩膀上,鲜血四溅,就在那个人抽出刀想要在看的时候,他将长剑调转方向刺向身后那个人。
听着身后那个人渐渐倒地发出的声音,他虚弱的笑了一下,然后便的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就在这场战斗解决的时候,李锦匆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他的身上米有一点受伤的痕迹,看着满身是血的残剑惊了一下,冲着白子轩问道:“姑丈……您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饭菜里被人下了软筋散,所以……他让残剑坐下吃饭,然后派李锦出去办了一件很小的事情,就连草丛里的移动他都发现了,李锦拍的人已经被除去,被换上了敌国的探子既然他知道为什么要装作不知?
“锦儿,你回去休息吧。”他没有去承认这些都是自己有意的,可是他的默认已经变相的说出了真相。
李锦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怒火,丢下一句话便急匆匆的跑了:“真的是帝王之心最难测,居然可以这么试探自己的儿子。你真可怕。”
可怕?听到指责他自嘲的笑了笑,他做这些只是像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告诉自己儿子不是讨厌自己心里是有自己的。他的心里不是只有孟瑾瑜。
这段日子,在路上的这几天他想了很多,尤其是看着儿子那纤瘦的背影,要说讨厌他,真的是讨厌不起来,可每次想到他都是最在乎孟瑾瑜的,心中难免升起一点的怨恨。他就要做这个事情来告诉自己,儿子是有自己的。
他一早便付下了软筋散的解药,毕竟他不能把自己的性命当成儿戏。伸手抱起昏迷中的儿子,朝内室走去放在床上,看着他的衣衫已经被血染红,他长叹了一口气。
昏暗的烛火照在他并不显老的脸上,伸手撕开了他被血弄湿的衣衫,看着他在他白皙的肩膀上那道伤口显得格外突兀,伤口真的很深,差一点就把他的手臂给砍掉了,拿来湿的帕子将血擦干净,又弄来了止血的药粉洒在上面。
净白的药粉洒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残剑疼的醒了过来,他能够感觉到给自己伤药的是谁只能咬牙忍耐,装作自己还没醒的样子。
看着床上的人因为疼痛而变得瑟瑟发抖,白子轩就猜测到他醒了后来,没有感情的说道:“朕知道你醒了,你要是痛的话可以喊出来。”虽然话语中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难掩他内心对儿子的关切。
残剑并没有叫,只是将小臂放在嘴边,疼的太狠了便咬自己,而脑中想的却是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有些奇怪为什么李锦那么长时间还没有赶过来?还有房顶与草丛中的异动……真的有些不像自己人。
……
今晚的可疑之处实在是太多,残剑对宫廷的规矩不太了解,皇帝每次在用餐之前都会让宫人先尝试是否有毒,这个规矩即便实在宫外,白子轩也没有变过。曾经被某人评价为矫情。
饭菜里有异样会不知道?这个根本就是用来视他的计谋。
上完药之后,白子轩拿来白布条将他的肩膀包扎好,然后去一旁洗掉手中的血,淡淡的问道:“你可是有话要对朕说?”
残剑扬起汗津津的小脸去看他的背影,一双黑亮的眼珠凝视着他衣袍上的图案,冷冷的询问道:“在您的心里,残剑的命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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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文写的,窝和窝母上吵了四五通……真心佩服残剑啊!可以忍受别人的胡!搅!蛮!缠!
残剑扬起汗津津的小脸去看他的背影,一双黑亮的眼珠凝视着他衣袍上的图案,冷冷的询问道:“在您的心里,残剑的命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白子轩的手一顿,心口似被热油泼了一下正在丝丝拉拉的痛,残剑的命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在他心里没有李襄重要,没有他的仇恨重要,没有……他的江山重要,或许儿子对他来说,就只是在他百年之后将他的基业传承下去。
这是他最开始对于儿子这个词的理解,后来,他发现事情渐渐超出他的控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对这个工具产生感情?
其实,在这一刻他很想说:“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命对我来说很重要”可是,命中注定他无法对这个苛刻已久的儿子说出那样的话。
他冷漠的转过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儿子那双几乎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是他的眼眸中透着单纯。
“你是朕的工具,你的存在就是帮朕解决掉敌人。其他的你不要奢求。”不要奢求父子之情,这句话他不但是对残剑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一个皇帝,一个合格的皇帝不应该看中这份父子之情。
听到他的回答,残剑勾起一丝冷笑,这次他的眼中没有泪水也没有太多的伤心,因为……心已死,就不会再感受到疼痛。
“主子放心,奴才明白了,不会再有任何奢求。”他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淡,疏离。双手死死的撑着床想要爬起来,可是每次移动都会牵扯到肩膀的伤口,让他痛得眼前发黑。看着他的痛苦白子轩是心疼的,但是他还是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说出太多好听的话。
他大概明白了残剑的意思,道:“你不用动了,你就在这里休息,朕去隔壁。”说完,他大步的离去,刚才那声主子让他觉得很刺耳。以前,总是不喜欢他叫父皇,可是真的当他不再叫的时候却觉得心中有个地方空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残剑一阵苦笑,泪水滴在他的手背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远。
很久之后,白子轩回想起这一次的事情,他唯一能说的就是,他这辈子的悲剧都是自己造成的,因为他的多疑,因为他……永远不会相信自己的心,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知道有时候眼睛是会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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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寒风吹进他单薄的棉衣里,每一寸肌肤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这冬季的寒冷。连云城地处北方到了夜晚变更是冷的,且当年的老城主极爱用碎石铺成的地面,虽然时间久了石子儿的尖锐已经被打磨的平了,可是那脆弱的髌骨跪在上面,还是疼痛难忍。
现在更是寒冬,天寒地冻的,地面比以往硬了很多。北风依旧在刷刷的刮,跪在夜色中的那个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残剑已经被冻的嘴唇发紫,身后的伤口早已和冰冷的棉衣黏在一起,他望着眼前的那间房子,看着里面摇曳的灯火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今天,父皇他……呵,或许现在残剑更应该称呼他为主子。
想起今日白天发生的事情,残剑皱紧了眉头,他努力寻找着自己的错处,可就是找不到啊。
今日白天,越国主帅在城外与大宣交战,双方兵力相当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白子轩亲自站在城楼上观战,残剑跟在身边随身保护。双方打了很久都没有一方取得大的胜利,对方主帅很是不满,下令鸣金收兵。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白子轩用余光撇到一个身穿淡紫色棉衣的姑娘在刚才的战场上捡拾那些兵器,可能是要拿回去卖吧。
白子轩望着她那修长纤瘦的身影没有紧蹙,双眼紧紧的眯着。命人将他带回李府中,然后……残剑不知道怎么了,就被他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狠狠的打了一顿,他能够感觉到白子轩的愤怒,这次他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打他,让他无法承受。
他现在依旧能记住他因为愤怒而变得绯红的眼眸,还有……那震耳,震破五脏六腑的吼声……
一阵冷风吹过,天空中飘下几朵精白色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他清颤了两下雪花渐渐融化,然后便是漫天的白雪。寂静的夜里仿佛能够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或许那不是听到的而是……感觉到的。
白子轩坐在房里,他今日带回来的女人就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的脸色很差,而这个姑娘却仿佛没有感受到。
“轩轩?……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她的声音并不算特别好听,无法跟京城中最好的歌姬媲美嗓音。但是语调却格外温柔,柔道男人的骨头都是酥的。
他转过头看着他,手掌抚摸着她那白嫩的脸颊,嘴角挂着一抹笑,只是他的眼神冰冷,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自然是感觉不到的。他的掌心在她的脸上摩挲,慢慢的向下摸索,再次期间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后来……再到她颈部的视乎手掌忽然用力,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
“你是谁派来的?”声音冰冷如千年的寒冰,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女子很是紧张,她很害怕眼泪含在大眼睛中却不敢落下,委屈的嘟起嘴巴,小鼻尖憋得通红。她的长相和李襄有几分相似,包括她今日白天的举动。
“没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很委屈,如果不是知道真相的,恐怕就要被她糊弄过去。
白子轩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手上忽然用力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就感觉到手下的人没了动静,看着她渐渐倒下的身子,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怜惜。
就在这个时候,被放假几日的金福出现在房间中,他是听说皇上又重打了残剑,所以他才过来的,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惊讶和恐惧。
白子轩坐在软榻上,半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雪花,淡淡的说道:“金福,如果你不是看着朕长大的,朕今日就杀了你。”话语平静无波。刚才那个女子和李襄不但长得像,居然一举一动都很像。
金福苦笑一声,双膝跪在地上,苦口婆心的说道:“既然皇上知道这件事与奴才有关,为何要打残剑啊?”这个女子能够和李襄想象不是巧合,而是金福有意教的。这个人也是他无意间发现的。
白子轩瞥了他一眼,冷笑着说道:“金福啊金福,你可知道你是中了越国的诡计。”这个女子并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经过很长时间训练出来的高级细作,她的存在应该是勾/引朝廷大员然后从他们的身上得到有用的资料。
现在,她被派来勾/引白子轩,她们可以根据那些人的喜好模仿出各类女人的样子。
听到他这么说,金福有点不明白,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不过……他同意将别的女人安插在皇上身边,也是受了孟瑾瑜的挑唆。也是为了残剑。
白子轩之所以讨厌残剑不过是因为李襄,只要他心中不要有李襄就可以,没想到……这么中了别人的诡计。
金福低下头愧疚了一会儿,后来又猛地抬起头,问道:“既然知道是奴才过得,为什么要……为什么要去责备残剑?这件事和他无关啊。”
听到这些,白子轩挥挥手道:“这件事不用你管,出去。”说完,便拿起一旁的书不在去看金福。
金福行过礼之后便迅速离去,他没有再去看残剑,因为,他不忍心。
雪越下越大,他跪在雪里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已经被冻麻,麻过之后便是刺骨的痛意,他只能咬着嘴唇强忍。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他看了个完全,因为他是在下雪之前跪在那里然后在下雪之后才起来的。
起来之后,他被带进去了白子轩的房间,白子轩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身上的雪花被房间里的地龙烤的很暖,然后渐渐融化。他的脸和耳朵被冻的通红,但是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漂亮。
“你觉得泥很委屈吗?”依旧是那样古井无波的声音,只不过他不再去看儿子,而是看着镂花木窗,透过窗纸看着窗外的雪景。
残剑心中苦笑,他何尝有过委屈的权利啊?
见他不回答,白子轩也不在强迫他,而是转身走去了软榻的方向,语气很轻:“那个女人是你舅舅派来的,你应该不委屈了吧。朕和孟瑾瑜之间早晚会有一战,选择谁,你想清楚。”他给残剑的是一道选择题,其实不然,这个问题只有答案,那就是无论生死胜败,残剑都会跟随……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道题虽是选择题,但是却没有第二个选择,他不可能选择他舅舅,因为……面前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站在他这边替他扫清一切威胁到他皇位的障碍,在舅舅战败后,在为他求情。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地毯,双膝虽然跪在地毯上,而且房间暖和犹如春天,但是他的全身已经感受不到暖意了。
见他没有回答,白子轩心中燃起怒火,但他还是忍着:“你有时间考虑,在朕和孟瑾瑜正式交战之前你给朕答案。”说完,他摆摆手,必须让这个人快速离去,不然但凡是个张眼睛的就能看出来他心中的紧张。
他在乎残剑会选择孟瑾瑜,甚至连他的犹豫都在乎,其实,这种感觉不能叫在乎而是叫害怕。
残剑离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就是主院内的堂屋,这里不朝阳温度和那间房间没得比。有人一早准备好的伤药和热水,他在热水了泡了澡,热水浸泡着他脊背上的累累伤痕让他疼的冷汗直流,直到水温凉透的时候他才洗好出来。
他是自己上的药,当中等伤药洒在伤口的时候他疼的晕过去醒了之后在继续伤药。对他来说,有药上已经很好了。
残剑在这里住了两个月,一转眼已是一月,马上就要新年了,终于在新年之前结束了这场战斗。战况很显然,就是大宣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越国签署条约投降,每年要向大宣进贡金银,丝绸,布匹,车马……
在他伤口痊愈之际大家赶回京城,对这次的功臣论功行赏。他回宫后便直接回了冷宫,那样还是一样的冷若冰霜,晚上在房间里放一盆水,天亮的时候便会冻成大冰块在盆里不出来。
自从那日让他做出选择之后白子轩便在没有见过他,表面上一派平静却不知道正有一件大事要发生。在这件大事发生之前并没有太多的预兆,宣国皇帝是丝毫不知的。
夜晚的冷风吹在热闹非凡的醉红楼中,在最高贵的雅间中。孟瑾瑜端坐在一张圆凳上,很出奇今日他没有叫任何人来陪着,对面只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皮肤白皙,身上带着寻常女人没有英姿,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盯着面前的花,唇角挂着鬼魅的笑容。
“本宫已经将毒药准备好了,只要买通白子轩身边的宫女边可以将这盆花放进去,到时候,他不出几日便会从昏睡变成昏迷然后终生都醒不过来,就趁这个时候你在京城中起兵。白浩宇已经答应助你,只要防止李家的兵马就可以。他们现在大部分还留在四方就算回来,也来不及了。”她的声音带着妩媚,细长的手指爱怜的抚摸着花朵。
孟瑾瑜看了她一眼,双手抱拳:“多谢长公主,只要我孟某得到了江山,必定与越国永生修好。”他信誓旦旦的说出这些。
冰雪并未抬头看他,因为……与他合作不知是为了越国,她还要将李襄逼回来,让她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痛苦的死在面前然后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再一点点的折磨死她,哈哈。至于这天下嘛,除了李襄,没有人可以挡得住越国长公主---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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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要发生了!吼吼!
冬季的夜晚格外的安静,白子轩穿着明黄色的寝衣站在窗边,房间内放着藕荷色的花卉,这种花儿是由周边小国的国王进贡的,味道和特别,说是有安眠的效果。作为一个皇帝失眠是经常有的事情,就放在寝殿内,这几日的睡眠的确是好了不少,不过……就是越发的懒怠了。
金福看着他的背影,上前几步给他披上了狐皮大氅,狐皮呈墨黑色披在他的身上更显威严。
“可是又想娘娘了?陛下,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金福站在他身边语重心长的劝道。他是看着子轩长大的,和子轩的父亲也就是先皇虽然算不上兄弟,但好歹伺候了他几十年,先皇早逝,他明白先皇的意思就是希望子轩能够过得好。
白子轩回过头看着他,他的年纪很大了,已经是满头的银发,脸上也都是岁月留下的褶子。别的太监到了这个年纪早就可以休息了,但是白子轩已经习惯了他就在身边,没有给他一笔钱让他还乡。
听到他的询问让这个冷清冷血的皇帝心头一暖,苦苦的笑了:“没有在想襄儿,在想残剑,他的影子一直在我的脑袋里晃来晃去,金福,朕难道真的错了吗?”他是皇帝,他是父亲,三纲五常中他的身份从来都不会有错。
只是,他看着儿子越来越疏离的眼神他心头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他是个孩子,他才十六岁可是却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他十六岁的时候再干什么?他十六岁的时候已经在读兵书,史书。要将那些觊觎他皇帝的老臣连根拔掉。
金福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一疼,虽然白子轩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可是他还是很年轻,留起了胡子但是那双眼睛还是如当年那般明亮。笑起来眼珠亮晶晶的。
“您是皇上,您是从来都不会有错的。但是……只要您放下仇恨用心去看残剑,就会发现他的好。他是一个好孩子。”说完,他低垂着头。说的太多了白子轩就会厌恶,这样点到为止是最好的。
白子轩点点头,转身朝床边走去,伺候他熟睡之后金福离开了只在房外留下了守夜的。那朵花在寂静的夜里散发着撩人的香气,
子夜罗兰的花期为一个月,一月后便会枯萎。那是因为它的香气会散发干净,只要连续吸入它的香气达到二十个时辰便会昏迷不想,然后在昏迷中死亡。一般人根本就觉察不出来,就算觉察出来中了此毒也是难解。因为天下间只有一朵花才能救,只是……时间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二十个时辰,依照白子轩每日在寝宫待得时间来换算,也就是七天左右,他便会陷入昏迷中。
在这七日中,孟瑾瑜做了很多的事情,例如将宫中的内外守卫全部换成了自己人,就连宫中的宫女,太监都被收买。朝中与他相抗衡的兵马都留在边关没有赶回来。离皇宫最近的兵马就是郊外军营中的,不足一万。可都是新兵没有作战的经验,他要是想要围住皇宫根本就没有人可以阻止。
在白子轩中子夜罗兰的第七天早朝的时候,他一人端坐在正上方的龙椅之上,觉得头疼欲裂,眼前都是模糊不清的重影。今日的早朝格外清净没有一个人,大殿之上一片肃静。这个时间早朝,大臣早就应该来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缠绕。
就在他准备发火的时候,孟瑾瑜从外面进来,身上穿着一身银白色的盔甲,上面沾满了积雪,手中还拿着长剑,上面沾满了干涸的血渍。
“白子轩。”他在离白子轩很远的时候便大声吼道,在空旷的房间中产生回音。
白子轩从龙椅上站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的长剑,问道:“孟瑾瑜,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谋反。”
听到他的质问孟瑾瑜哑然失笑,掸了掸身上的积雪,道:“白子轩你不会才知道我要谋反吧。哈哈,你的反应速度未免也太慢了些。不只是我,有多少人都想夺到你的皇位。实话告诉你吧,我对这皇位感兴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早在你迎娶李襄的时候我便开始计划了。”胜者为王,现在他可以肆无忌惮说出自己藏在心里的话。这是胜者的炫耀。
白子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道:“朕知道,早在朕迎娶李襄之前你便开始筹谋。只是因为李襄是李府的七小姐,你觊觎她爹的兵权才忍耐至今。当年就是你与别人合谋才将襄儿是天山派少主的身份公诸于世的。后来你觉得自己没有机会了,便将你妹妹弄到宫里来,与她里应外合害死了朕的女儿,对吗?”他的语气平静无波。早知道就应该早一点除掉他,不要等到后来夜长梦多。
孟瑾瑜哈哈大笑,这些话都是白子轩心中最痛的地方。不过有一点他猜错了,其实……不是他与孟采薇合谋而是……他骗了她,孟采薇只是想得到他的爱而已。这一点正好被孟瑾瑜利用。不过这些他不能说,白子轩那么恨残剑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残剑的生母害死了他的亲生女儿,害的他与最爱的女人分离。要等到他杀死残剑之后再告诉他,要看着他追悔莫及的神情。
“白子轩,这个皇位你已经做的够久了。写传位诏书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你的亲人会被我一个个的杀光。”他的平起平淡,可是眼睛中却散发着冷冷的寒意。
白子轩噗笑:“亲人?帝王会将亲人的命放在眼里吗?”
孟瑾瑜点头,手一挥命左右两边的宫人将白子轩带回寝宫,就在手臂刚触碰到白子轩的时候他觉头昏眼花,彻底的晕了过去。
自从在朝堂上晕倒过去那天开始,白子轩便被孟瑾瑜软禁在寝宫内,除了金福都是他的人。宫门紧闭说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又假传圣旨不让外面的军队回京城。挟持皇上的消息封锁不许传到宫外,京城中没有人知道内宫的真实情况。
残剑一直待在冷宫里,对于宫中的变故他不得而知。前几日他得了很严重的风寒后来随便弄了一些药吃居然能够渐渐好转……这几日他一直在考虑父亲的那句话,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应该说出内心的想法,
再去御书房的路上,他觉得宫内的气氛很是不对劲,到了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到处都是拿着兵器的守兵,他没有贸然进去。而是在旁边的草丛中等了很久,后来他没有见到父亲,而是见到舅舅从御书房中出来,还有那些守兵居然都很尊敬的像他行礼。
他觉得情况很不对劲,急忙往念襄阁走去,发现那里的情况比这里还要糟糕,里里外外不知道围了多少人,而且……这些人的脸都生得很。
他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已经猜出来了里面的情况。早就听说舅舅有谋反之心,不会是……包围内宫……看样子是这样,他一个人应该怎么办?无论作为儿子还是作为奴才都不可以让里面的那个人出事,怎么办?
他偷偷的回到冷宫中,出来的时候没有发现现在一看,居然也加强了搜查,依照他的武功是没有办法保住父亲平安的,要去搬救兵。师傅他们……他们行踪不定而且人很少不可以的。天山派?……他忽然想到了李襄,残剑那天去见她的时候,虽然隔着纱帐,但是她的内力特别深厚,她是可以救白子轩的。而且……她爹是兵马大元帅,她曾经是从三品将军,凡是当兵的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就这样,不过……天山派的守兵太严,还有……那些人应该都很讨厌自己吧。
只要能够救父亲,他愿意一试。就算是……就算是还了他的命吧。仅此而已。对于父子之情他不管再去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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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轩倒霉了,很快会出现文案中的那一段!
第二十六章
残剑握紧了跟随他多年的长剑趁着侍卫交班的时候从皇宫高高的围墙上翻了过去却不想,交班的时间太短,那些刚刚换来的侍卫看见他从墙上跳了过去,立马命外面的人追捕。
他不记得那天他杀了过少个人,只记得自己的伤口越来越多,身体上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儿,那些人的兵器砍在自己的手臂上,肩膀上,大腿上,背上,胸上……甚至于锁骨上……差一点,他便死在追捕的人手里。
他到天山派的时候全身已经被血染透,他已经没有力气一路闯进去,因为他在看见守卫的时候就已经晕了过去,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去的,但是能感觉到那里的人对自己的敌意。
他是过了一天才醒过来的,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脸上被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的身材……他的眼睛,还有他身上的杀气让残剑想起那天刺杀云儿的人,可是……云儿却没有大事,死的却是自己。
“白子轩的儿子?来这里做什么?炫耀吗?”话语中是冷冷的嘲讽,他摆弄着面前火盆里的烙铁,神色说不出的狠辣。
残剑听到他的声音才想起自己是和处境。整个人都被绑在形架上,手脚都被铁圈锁住,就算是他内力充沛的时候都不可能去弄开,何况是现在呢?他明白天山派所有人对自己的仇恨,他可以死,但是父亲他……是主子才对,主子不可以有事。
他扯开苍白的小脸儿,露出了一个最清纯的笑容,淡淡的说道:“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但是,求您是就皇上,他被……被乱臣挟持了,我是逃出来的。”他的声音很虚弱,身上的伤口有些已经流不出血来,有的……还在继续的流着。这个速度,不出半个时辰他便会血流干而死。
慕容挑眉看他,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白子轩的皇位可以做到今日他便不是酒囊饭袋,他就是个猎人,至于那些觊觎皇位的不过是狐狸,狐狸再厉害也不会是猎人的对手。即便这点他也不愿意承认,可是他的确有本事让李襄心甘情愿的为他生,为他死。
“少废话,白子轩是死是活跟我们没有关系。不过你……我是不会留下活口的。”说完,他将烧红的烙铁印在了残剑那道正在流血的伤口上,只听到撕拉一声,伤口的血立马止住。但是……皮肉已经焦灼,他疼的混了过去。剩下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他醒来的时候是在皇宫中念襄阁的偏殿,面前坐着的是一位很漂亮的姑娘,五官端正,脸庞白皙。
“你醒了吗我呢好”她的声音很温柔,残剑半睡半醒间并没有太看清楚她的长相,但是她的声音很温柔的。娘亲……他看着她的样子忽然想到了娘亲,如果娘亲不死的话会不会也和她一样这么温柔?
李襄看着他的眼角湿润,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但是惊讶过后就用双手拖住下巴看着他,他哭是因为身上的伤很痛吗?是恨痛的啊,她被烙铁折磨过,放在出血的伤口上,那滋味儿,真特么爽啊!哎呀,她是进来了,可是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就是可以保住白子轩不被孟瑾瑜折磨,其他的……每次在这个时候李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爹,可以让他进来,不过……为了轩轩她拼了。
残剑不知道,他在看着李襄的时候,她已经想了多少的事情。
“娘亲?……”他喃喃的叫着李襄,他现在还在发烧脑子有些不清楚,而且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很温柔的女孩儿就是那天在聚事厅中俯视天下的冷面蝴蝶。
听到他这么叫,李襄委屈的撇撇嘴,不高兴的嘟囔道:“其实……其实我的年龄不是很大啦,而且……我一点也不老,你要是喜欢的话叫我姐姐,不要叫娘亲啦……”好老啊,会长皱纹的,长皱纹白子轩就不喜欢她了,一定和那些小宫女勾搭,他要是敢,她一定咬死他,把他咬死之后在丢去喂狼。
“姐姐……”他不明白这一刻为什么会听李襄的话叫姐姐,不过也是因为这声姐姐,他这一辈子就注定不能把嫡母当成娘亲,因为……她只是个很温柔的姐姐。
这声姐姐李襄听的特别高兴,忽悠了几十年终于有人叫她姐姐了,她是家族中最小的女儿,别人都是叫她妹妹……妹妹,再后来就是小姑,小姑……从来没有人叫她姐姐的……她看到残剑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也把隐藏在心里童真勾了出来。
就在两个人聊天的时候,门外传来声音,她立马变得紧张起来,轻声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说完,她脚步很轻的离开了偏殿。
到了门外,她看到的是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他全身就像冰块儿一样,因为他的情绪真的是太冷了,就像腊月的寒冰。
李襄看着他的样子噗笑道:“没想到你能来,你来了,轩……皇上他就有救了。”她一边说一边把楚杨往念襄阁的正殿带,当她看到那熟悉的牌匾的时候,眼睛湿润,泪水顺着脸庞落下。
念襄……思念襄儿,襄儿……这么多年他还记着襄儿这个名字……
到了寝宫内,那些隐藏在里面的伏兵一股脑儿的冲了出来,手中拿着兵器满脸戒备的看着李襄。李襄轻笑了一声,在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襄已经从她们身边钻过,不过,她们的喉咙都被拗断,手法专业。
寝宫内的人被肃清了,只是外面……这个皇宫已经被孟瑾瑜控制住了,她该怎么办?其实有不少人都是墙头草而已,见那面势力强就往哪边倒……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可以将消息传出去,让京城中的一万兵马将皇宫夺过去。
现在,白浩宇和孟瑾瑜的人加起来应该有个四五万,只要能守住皇宫,便还是有胜算的。
楚杨进入殿内,仔细观察了一下,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子夜罗兰上,他清嗅了两下便抬手将那盆花彻底摧毁,花盆落在地上摔个粉粹,花朵也瞬间枯萎。李襄看着那花神色说不出的伤心。
“这话有毒吗?……那怎么解啊?”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一双大眼睛回过头看着昏迷中的白子轩。
“毒王谷,清血秋香。”他的声音还是没有一点的拨动。
毒王谷……清血秋香天下间只有一盆,别说这毒花太珍贵了,就算是不珍贵,那个毒王的脾气能够给就是个奇迹了。当初楚杨和他比过毒,毒王输了,楚杨废了他的一条手臂……虽然算不上大仇,可是……他脾气怪,是不会给的。
李襄看着他的模样就生气,他一定有办法的,他是天下第一毒手,她的毒都可以解为什么子轩的不可以?因为子轩对他来说不重要,他巴不得他死对吧,好,既然要死那就和他一起死。看他紧张不紧张。
想到这些,李襄也不管别的,便跑到床边去吻白子轩,从额头到嘴唇……站在一旁的楚杨终于看不过去了,将她拉开,语气严厉的吼道:“你疯了,他中毒了,你这样和他接触万一也染上毒怎么办?我是没有办法取来清血秋香,你要是有本事就弄来。但是我告诉你,就算弄来你也未必能够就得了他,清血秋香必须是用至亲的血来滋养才会开花,他至亲感到这里他都咽气了。有什么办法?”
至亲?……李襄就发现这些毒特别的奇怪,为什么一定要至亲的血去滋养啊?她和白子轩……她俩算来算去是有点亲戚关系的,不过和血缘不沾边。这下要死了。
残剑刚刚觉得不对劲,就跟着李襄到这里,他听到他们说的话,淡淡的一笑道:“我去毒王谷取清血秋香。至亲……会有办法的。娘娘……刚才多有得罪,您照顾好……皇上吧。”说完,他脚步蹒跚的出了门。
毒王谷,清血秋香他会取来的不管有多难,他一定会!
李襄正在想事情没有听清楚他刚才说什么,忽然想到什么,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道:“我知道谁是至亲了,白浩宇……他是白子轩的叔叔,一定可以的!至亲有了,那毒花……为了子轩,不就是毒王谷嘛,就算把他拆了我也给他弄来。”
楚杨暗中扶额,不可能的,毒王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李襄就算是把他全身骨头都捏断了,不给也是不给。而且弄僵了就没有办法了,刚才那个男孩儿是谁?……为什么觉得似曾相识?
“你留在这里吧,想办法和宫外和联系上。朝中大将现在只有六哥在京城中……想办法把宫里这些清理干净。”说完,他看了李襄一眼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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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残剑一个人往毒王谷走去,对于毒王谷的路他并不陌生,而是天下间所有人都知道,不过那里布满机关没有敢进去而已。
到了毒王谷的时候残剑看着门前土地上长满了各类的花卉,已经是寒冬了这些话怎么还在开啊?周围很远都听不见鸟叫的声音……这花有毒吗?可是有毒也要去,不然时间久了父亲也许就真的有事了。
他刚要踏进去,忽然有人抓住他的手臂,回头一看是楚杨那张常年没有温度的脸,他皱了皱眉,楚杨说道:“这里都是有毒的,你怎么进去?”
残剑低垂了眼眸没有解释。楚杨松开他的手臂,从袖子里拿出药粉洒在上面,刚才还好好的花立马凋零。
他一路跟着楚杨的步子进来,到了这里他们见到了毒王。他头发花白,只有一只手臂去摆弄着院子里的药材,那只手虽然在可是已经废了。院子里有很多药筒都是用来试毒的这些人都是乱闯毒王谷的。
“楚公子?你来只是为了像老朽炫耀你的毒吗?”浓重的讽刺生让残剑皱紧眉头。看样子他和楚杨是有仇的。
楚杨冷哼一声:“我楚杨需要向别人炫耀吗?我这次来只是想让你交出清血秋香。”他的声音很冷没有半点求人的意思。
“清血秋香可是我培养多年的宝贝,你要我就得给吗?”话语僵硬,他已经动怒了。
楚杨没有在说什么,本来这件事就和他没有太多的关系,白子轩……他是死是活对楚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死了更好。
残剑双手抱拳道:“前辈,请您赐药。您要是有什么要求,可以说与晚辈,只要晚辈能够做到一定答允。”他的声音全是真诚。没有半点的伪装。
他的态度也是让毒王摆弄药的手一顿,抬头看着残剑,那张苍白的小脸没有丝毫的血色,而且……毒王看出来了他是中了毒。
“要求?老朽这一生到没有什么要求啊。不过……你要如实说,你是不是中毒了?”他忽然将兴致移到残剑的身上。
红尘醉,寒心丹,这两种毒……都是天下间最难解的毒,何况是遇到一起,他要是解了,也算是自身的一个挑战吧。
这个问题就像将刚刚结痂的伤口重新划开。两种毒……其中有一种是他父亲给的。
痛苦的神色在他眼睛中一闪而逝,道:“是,中了红尘醉和寒心丹。”他没有隐瞒,说出这些的事情神色已经正常。
毒王轻轻点头:“楚杨,清血秋香我可以给你。不过……他要留在这里当我的药童。”他伸出手指指了指残剑。
残剑没有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留在这里那就没有办法用至亲的血去滋养清血秋香,那样父亲也是没有救得。不可以!
“前辈,请恕晚辈不能留在这里。清血秋香需要至亲的血来滋养……我……”我就是他的至亲。
毒王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他着急的样子很漂亮,细长的眉毛皱在一起。看着他,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喜欢。他……至亲,为了至亲来这里求药,也算是很勇敢吧。况且……他是从心里疼惜这个孩子,就……
毒王长叹一口气,转身回到屋里,从里面拿出一盆淡紫色的花丢到楚杨的手里,长叹一口气:“这花我给你了,但绝对不是我怕你。就算是为了孩子的一片心吧。”说完,他继续叹气回到房间中一个人痛苦。
残剑看着花欣喜道:“多谢前辈。”说完,他双膝着地磕了三个头。便和楚杨一起离开。
其实有一个秘密他们都不知道,这也就是为什么毒王可以这么轻易赐药的原因,那就是他曾经也有一个儿子,他当年被楚杨废了手臂之后儿子便帮他试毒,到最后把自己给毒死了。他儿子和残剑差不多大,也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当是他为故去的儿子积点德吧。
出了毒王谷,楚杨拿来一块黑布将花包上,这花是不能长期对着阳光的,不然会枯萎。
残剑跟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楚杨弄完之后淡淡的问道:“你就是白子轩的儿子我呢好”他在天山派从来不过问任何事情,对于白子轩儿子的事情他只是有些耳闻,但是这个儿子到底是谁他还是不知道的。
残剑点点头,楚杨轻笑道:“白子轩福气不错啊。”说完,他便加快了脚步。
等他们二人感到皇宫的时候,皇宫内外已经是焕然一新的面貌,寝宫内的人也都换成了自己人。可惜……孟瑾瑜早就离开了,不然将他抓住这场变故也就结束了。也是,孟瑾瑜早就算准了,李襄会回来,不会只有兵围皇宫这一招。
军营中的一万兵马已经全部在皇宫中,李伟和李云去边关给大军报信,现在……京城外围已经被白浩宇和孟瑾瑜围住,不出几日便会攻打京城,到时候,京城一旦沦陷……宣国江山依旧不抱了。
京城中现在人心惶惶,报信的信鸽根本出不去,只能用人……可是报信的人必须能从重围中杀出去。
寝宫中一片肃静,白子轩还是那样躺在床上房间内的宫人已经全被弄出去了。已经过了古稀之年的李林端坐在太师椅上,不去看跪在地上已经将近三个时辰的女儿,这大冬天的虽然是房间中比较暖和,但是这么跪着真的是不舒服,而且连动都不敢动,身子都麻了。
“爹爹?已经三个时辰了,您渴吗?襄儿给您倒杯茶啊?”她献媚似的眨眼睛,可惜……她爹不是白子轩,不看她撒娇卖萌。
没反应继续装。
“您不渴?皇上渴了,襄儿去给皇上倒茶好吗?”
还是没反应,终于李襄受不了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耍赖似的不起来:“您到底要咋样嘛?事情已经出了我这不也尽力的弥补嘛。而且,是孟瑾瑜干的管我毛事啊?你让我跪三十个时辰也没用啊,而且……我是皇后娘娘,我……”皇后娘娘是不用臣子下跪的,呜呜,欺负人。
李林终于有反应了,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吼道:“你还知道自己是皇后啊,哪个皇后像你这样,出点事情你就跑到宫外去,现在你满意了吧。李襄,我告诉你,要是皇上没事也就算了,要是他有事……你就给他陪葬去吧。这么大了也不让人省心。哭什么哭?滚起来。”他吼了一通把怒火发泄干净了。李襄长舒一口气。
在李襄刚刚起身揉膝盖的时候残剑和楚阳回来了,看着她的脸色很白楚杨已经差不多了明白了。当残剑看到李林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垂下眼眸。李林也没有难为他,就是继续坐在那里喝茶。这里的事情和他无关,他只是个闲下来的人,只要他女儿不惹出大麻烦就好了。
“清血秋香可是取回来了?”她紧张的看着楚杨,双手去拉他的手臂,膝盖太痛了,她有些站不住。
楚杨点点头道:“已经取回来了,只要用至亲的血肉喂养过后便会开花,到时候给白子轩吃了也就没事了。”
这又是个难题,李襄扶着楚杨才能勉强站起来,道:“我闯出去把白浩宇弄进来,这次的事情如果没有他的话根本干不成。不但要让他救白子轩还有让他带领兵马去打孟瑾瑜。那个王八蛋,真的是王八蛋,居然和外人合谋害自己的亲侄子,什么人呢?”她还在这里骂着没有留意到身后的那抹凶光,等到留意到的时候,茶杯已经飞了出来,砸在她的脊背上,她默默的低下头。
站在那里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可是膝盖处还是如针扎般的疼,曾经在雨里跪了那么久,早就留下病根了。
她整理好之后便从皇宫围墙的外翻过去,趁着不注意便去了城外的驻扎营地,她偷溜进营帐见到了白浩宇。白浩宇见到她有些意外,还没有等意外完的时候,她已经拿出匕首将白浩宇劫持。
……
皇宫中,所有人都聚集在念襄阁的偏殿中,他们正在商讨着如果可以打赢这场仗,彻底的除掉孟瑾瑜。没有人去留意他,没有人去管那朵花。
他将花放在桌子上,看着他妖艳的花蕊残剑淡淡的一笑。这种花应该狠毒吧,听说它会吃人是不是真的呢?如果真的死在这里父皇会不会有一点的怜惜呢,如果有的话,那么就请他可以饶过舅舅一命,虽然残剑知道舅舅对他从来都只是利用,但是……那也是他的亲人,他在这世上只有两个最亲近的人,一个是父亲,一个便是他。
可是两个最亲近的人居然都要害他,他这一声终究是可笑的。或许就这么死了,也是美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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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就是文案中的那段啦
第二十七章
他脚步艰难的走到白子轩的床边,双膝跪在地上。看着他那如刀削过的五官残剑淡淡的笑了。
娘亲,剑儿要来找您了,您是不是也想看清楚父亲的样子?剑儿帮您看清楚,然后告诉您好不好?
他第一次离白子轩这样近,近道可以将灼热的呼吸扑在他的脸上,伸出细长的手指去摸了摸他的脸颊,淡淡道:“爹爹……”他叫过爹爹之后,脸上忽然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好像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是啊,父亲不允许他叫爹爹,不过……他就要死了,可以不可交一次?
“爹爹,爹爹……”他呢喃着叫出两声爹爹之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是一会儿就好,让他享受一下父亲的温暖。
他在白子轩的肩膀上靠了一会儿,或许是感觉到熟悉的人,白子轩的手指居然下意识的动了两下,难道真的是父子连心?
他跪在那里享受着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过了一会儿他恋恋不舍的从父亲肩膀上离开。从冰冷的地板上站起来,转身走到桌子旁边,看着那盆花,他笑了,笑容中没有任何的瑕疵。那样的纯洁,就似刚出生的婴儿一般。
纵然他在暗影中呆了很多年,纵然他出生在皇室,纵然……他手上沾过人命,但是……他的心思,眼神却还是那么干净。
在他靠近那盆花的时候,他便感觉到它身上的杀气,真的很强。就像是一匹狼一样,嗅到了鲜血的味道让它变得兴奋。残剑卷起袖子,将左臂放在花蕊上,果然……那花就像是着了魔一般的去撕咬他纤细的手臂。
仿佛是有无数的牙齿在咬着他,很痛,不但是痛,觉得有黏黏的液体从伤口中钻进身体里。与此同时,他可以感受到那朵花在吸自己的血。
血越吸越多,那花蕊的颜色便有一开始的淡紫色变成红色,越来越红……直到,整盆花已经变成血红色,花蕊才将残剑的手臂放开,看着伤口……伤口并不是太大,只是有一个个的针眼儿……伤口上留着黑血……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他是不是快死了?是不是可以救这么离开了?
想到死亡,他没有恐惧。或许就不该到这个世上来,对于这个世界他只有对父亲的眷恋不舍,现在……父亲从来都不需要,现在他可以走了。
他将袖子放好,冲着父亲的方向跪下,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地上,他将头重重的刻在地上,道:“爹爹,孩儿从来不后悔做您的儿子。您的不幸全是因为剑儿而起,现在剑儿就要离开,您会幸福的。”
他磕过三个响头,将内心最真诚的祝愿讲给父亲听,他便一个人偷偷的溜出了念襄阁。就算要死,他也要死得远一点,可是他……他真的没有力气,在出了念襄阁之后,他便喷出一大口的黑血。然后强撑着身子走到了外面的花丛中。他要藏起来,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他晕倒在花丛中,样子很是可怕,他的嘴唇都是黑紫色的,也许他马上就要死了。
就在他刚刚离开之后,李襄带着白浩宇回来,见着那盆已经被喂养好的话都很惊讶。楚杨进来,看了那花一眼,便取下做药引,喂着白子轩服下。
这种药,服下之后要过几个时辰才能苏醒,他现在还在睡着。所有人都赔在他的身边,只有楚杨……他寻着地上的血,还有那股特别的血腥味儿,找到了花丛中已经奄奄一息的残剑。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救人?更加想不通为什么要救情敌的儿子?或许,真的是残剑的孝心太打动人了吧,楚杨是个大夫,他从残剑的脸色中便可以看出来这些年他过得是什么日子。白子轩是皇上,残剑是他唯一的儿子,是皇子,他应该是世上最悲惨的一个皇子。
他从怀中瓷瓶中取出了解毒的灵药,塞在残剑的口中,然后将双手摊平放在他的背上,将内力输进他的体内。在内力进去的一瞬间,楚杨便白了脸色,他的毒……他的毒未免太多了,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觉得内力传进他的内力就像是无底洞,残剑根本感受不到。
他没办法,只好继续输进真气,他要将那颗解毒的药继续在他的体内催化,然后便可以治这种花的毒,至于红尘醉和寒心丹……解起来不是一般的麻烦,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他慢慢的研究。
过了一个时辰,残剑的嘴唇变回了正常的颜色,就是头上的冷汗特别多。
楚杨看着他满头冷汗的样子,道:“真的值得吗?他是怎么对你的你心中应该清楚,为了那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居然还……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死了,只差一点点。”他的声音还是很冷,没有任何的感情。
残剑笑了笑,值得吗?为了别人或许不值得但是为了父亲是值得的,因为那个人给了他生命,这条命就应该还给他不是么?作为儿子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去死?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见他没有回答,楚杨扶他从地上站起来:“清血秋香的毒解了,但是……另外两种,我会慢慢的想办法。”
想办法?不需要了,就算真的死了他也不在乎。
寝宫中,白子轩服过要之后渐渐醒转,他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惺惺念念了很多年的皇后,襄儿。他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也不顾别人的眼光。便将她搂在怀里。他没有问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因为他知道必然是襄儿救了他,这世间只有一个人愿意用性命是襄儿。
李襄见着别人的目光有些尴尬,想要推开他,可是越退他抱得越紧,最后……她都喘不过起了,吼道:“白子轩,你放开我啊,你要勒死我了。啊啊。”
听她这么说,白子轩立马松开她,对着她淡淡的笑了。见着她熟悉的脸庞他只想笑,只想抱着她。如果这次江山真的保不住,他愿意和李襄一起离开,哪怕是淡饭粗茶,有她的地方便是天堂。
“今日傍晚,孟瑾瑜与我相约便会攻破皇宫,你……”白浩宇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愧疚,他真的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信了孟瑾瑜的话,就算白子轩在怎么虐待残剑,子轩都是他亲侄子,是他大哥最喜欢的儿子,他怎么能……
白子轩瞥了他一眼,正了神色道:“今日傍晚就是眹与他决战之日。你手中有一万兵马,他手中有三万。命令你的兵马暗中潜入皇宫,带他进来之后,这个皇宫便是他的葬身之地。”他的神色很冷,话语铿锵,真的越来越有皇帝范儿了。李襄如痴如醉的看着他,瞬间花痴了。
“对了,孟瑾瑜仅有三万兵马,他凭什么来和朕争夺江山?”他的眼睛似老鹰一般划过白浩宇。
白浩宇看了他一眼如是说道:“他与越国冰雪合作。在攻打京城的时候冰雪会集结兵马攻打边关城池。”
李襄听到他这么说,噗嗤笑出声来,冷冷的讽刺道:“孟瑾瑜是个傻子,他谁都敢信。冰雪不会带兵攻打边关,他在等着鹬蚌相争,好坐收渔翁之利。不要防范边关的安危,只要守住皇宫提防越国的探子营就好了。”孟瑾瑜不过是冰雪的棋子而已,那个女人在一天,大宣的江山就有危险一天。
白子轩听到她这么说,淡淡的笑了,他就是喜欢李襄这幅猴精的样子。他的心思别人永远都不懂,只有她一个会明白。
残剑站在后面,越发的觉得自己多余,他清楚的看见皇上与恍惚那副情深意笃的样子,没有他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会分别这么久。
事情真的如白浩宇所说那般,孟瑾瑜在傍晚攻打皇宫,白浩宇的一万兵马藏在房顶,城墙,占领高处。至于新兵营的那些就是负责与孟瑾瑜兵马深入。那一晚的战争是宣国历史上最大的一场内乱,那也死了多少人不知道,但是……这件事过后,京城中的百姓都在议论,说那一晚双方战士的血染红了皇宫的每一寸土地。砖瓦。枯草,还有那迎风而开的红梅。
孟瑾瑜的兵马被引到紫烟宫,那是紫凝公主的寝宫。在那里布满伏兵,他们的人一进房顶的人便开始房间,几万兵马瞬间死的不足一万。
白子轩就在那里,没有多说什么,脸色凝重。今晚就是他为死去女儿报仇的日子。李襄坐在门口,拿着一把古琴,弹起了十面埋伏。哪一首曲子一直谈到战争的收尾的时候,谈了一天一夜,知道第二日傍晚的时候这场战斗才结束,她的双手指腹已经被摸出了口子。鲜血染红了琴弦。
最后的结果就是孟瑾瑜兵败,但是他抓到了残剑,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对着白子轩吼道:“白子轩,你放我出城,我不伤害你儿子。”
白子轩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以为抓了他我就会听你的吗?弓箭手,准备。”他高举起右手,只要往下一挥,便会……万剑穿过两个人的身子。
残剑看着他冷漠的样子,忽然觉得心口很痛,不是心死了吗?为什么心口还会痛?
就在他手差一点放下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李襄吼道:“孟瑾瑜,放开他,我给你当人质。”她清冷的声音在晚上听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的坚决所有人都感觉得到。
孟瑾瑜低头权衡了一下,残剑……白子轩不会为了他这个不喜欢的儿子而放弃皇位,但是李襄不一样,别说她是白子轩心尖尖上的人,就算是她的身份也要比残剑珍贵的多。
“你自封穴道再过来。”李襄武功绝顶,不自封穴道封住内力,她来的话死的就是孟瑾瑜。
李襄果然听话,她高举起右臂缝在自己的穴道,期间白子轩几次想拦她,可是都被她的眼神止住。那个眼神说明了,你要是敢拦着,我死给你看。
她慢慢像孟瑾瑜靠近,残剑往这边走,等到她离孟瑾瑜很近的时候,抓住她的小臂将她拽进怀里,劫持住。讽刺的刀就放在她的颈间,只要轻轻用力便会削去她的脖子。
这次白子轩不想刚才那般,眼神中终于出现了着急,恐惧,道:“你放开襄儿,朕放你走便是了。不然……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如果在现场看着,真的很难想象这两种态度回事一个人。
李襄看着他的态度有些着急,对着四周的弓箭手吼道:“本宫是大宣的皇后,现在命令你们,不用管我。放箭,杀了这个人。”
“不许放,谁要是敢放箭伤到皇后者,朕按谋反治罪论处。”他的样子很认真。谋反之罪……是要诛九族的,那些弓箭手只能遵从他的命令。
孟瑾瑜笑道:“白子轩,如果我说让你写传位诏书,你会写吗?”原来,李襄才是他的软肋,早知道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白子轩看着李襄,没有考虑脱口回答:“只要是你放了襄儿,朕写。”
这一刻,惊了再长的所有人,李襄的眼睛被泪水充斥着,很多人都说她爱上白子轩不值得,现在她知道了,是值得的。既然这样……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威胁他的筹码。
就在孟瑾瑜得意的时候,没有留意到身后,一只短剑刺进他的肩胛,就在他要杀李襄的时候,李襄一个过肩摔将他摔了过来。然后与背后偷袭孟瑾瑜那个人打在一起。
偷袭孟瑾瑜的就是越国的冰雪公主,不过她带着面纱根本看不出她的身份。
“你……你居然没有自封穴道。李襄,你……我会找你算账的。”冰雪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谁料到她居然没有自封穴道。没有封穴道冰雪是打不过她的,况且这个情况,要是再打一会儿就会万剑穿心了。
这一场战争因为孟瑾瑜倒地而结束,就在大家清理战场的时候,李襄冲着白子轩淡淡的笑了笑便从一个人匆匆的离开了。
白子轩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他,便将注意力放在残剑身上,吼道:“你是怎么被他挟持的?你的武功都白练了吗?还记得朕给你的那个选择吗?你是选择了他对吗?”
残剑看着他的眼睛想起了刚才那声放箭,这次他的心事真的死了。这条命也已经还给他了。冷冷的回答道:“是的。奴才选了舅舅,任凭主子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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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白子轩被激怒抬起脚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侍卫吼道:“把他压到暗室去。”说完,他便快步离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或许要是知道了,就不会……再去恨他了对吧。
残剑捂着被踢痛的肩膀,神色痛苦,任凭侍卫粗鲁的将他拉到暗室中,既然心死了为什么身上还会痛?
反贼应该被肃清,朝堂上与孟瑾瑜有联系的大臣,亲近者全家抄斩,其他的一律扁到边远小县做县令。这一次的事情极为轰动,时候再宣国历史上也留下不少笔墨。当然,那是官吏也是挑着皇上如何英明去写,其他的……便不重要了。
孟瑾瑜那天伤的并不是很严重,但是他被白子轩关了起来,每日都在忍受着惨烈的酷刑,每日白子轩都会想出新的办法去折磨他,孟瑾瑜也知道,他们俩个的仇早就是不共戴天正如如果赢得是他,他也不会放过白子轩一般。
烙铁,钢钉,簪子,鞭子,棍子……能够想到的白子轩都想到了,不过几日来,孟瑾瑜便消瘦的没有人形了,就是在那里奄奄一息的苟延残喘,他相似但是,白子轩偏偏不许。他以前知道这个皇帝够狠,但是没有想到,他不但狠,而且还变/态。
自从那日命人将残剑关在暗室之后,白子轩没有再见过他,奇怪的是也没有派人去折磨他,对他衣食不缺,暗室的环境也不错。就是不可以出去,但是待在这里也不错。不算是囚禁吧,顶多算得上软禁。
残剑每日都在看着窗口的那抹阳光,幻想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幻想什么,心都死了。他不会再想到父亲,永远都不会。只是……他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父亲可以放舅舅一条生路,他已经没有能力反击了,不要在杀了他。
一转眼便是新年,所有地方都是热热闹闹的只有这个皇宫中冷冷清清的,宫人们在过年的时候很开心,会有很多的赏钱,但是每次到了这个时候白子轩便会特别的孤独。以前……祖母在的时候他会在祖母那里过,祖母去世之后便是赖在元帅府中,看着襄儿穿着红色的衣服蹦蹦跳跳的……李襄离开之后,新年,便是他一人独饮。喝醉了便不会在想,可偏偏他酒量好得很,喝了很多都还是清醒着。
又是一年新年,他坐在念襄阁中,桌子上看着一坛子的酒,没有小酒杯只是用大碗,这样喝醉可以更快一些。
热辣的酒穿肠而过,从喉咙到胃里都是暖洋洋的,但是他讨厌这种刺激的灼痛感。
“姑丈。”甜甜的叫声让他拿着酒碗的手一顿,转过身见到云儿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白子轩见到他也觉得心中暖了一些,让他坐在身边,慈爱的看着他。
李云自然不会是单独进宫,李伟跟在他的身后,见到白子轩也不见外,坐在他的对面,拿着酒坛给自己倒了一碗,没有说什么便往嘴里送。
那日命他们去请救兵,可是到了边关的时候,就已经得到消息说是京城党羽已经肃清了,他们便没有什么用了。不过……
这一次的变故倒是彻底的解决了父子二人的关系,在路上遇到伏击,李伟以为自己不喜欢云儿,会自己去送信把他丢在那里。可是当他真的有危险的时候他会不顾性命的为他挡刀,那一瞬间李云十几年的心结便解开了。
没有说话,只是抱着父亲的脖子哭,他们两人冲出重围,身上虽然带着伤可终究不到丧命的地步。
白子轩自然看出李云的目光亮晶晶的,比以前更开心,而且他会总喜欢往李伟的身边凑,这样的情况以前多数是……不会发生的。
“你怎么又把你儿子关起来了?这大冷天万一冻病了怎么办?”他的语气完全没有当臣子的自觉,知识随便的问问。以前他不喜欢残剑就是因为 他妹妹,现在他妹妹都肯用自己去换那个,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一切的恩怨都是因为心中执念太深,放不下仇恨,现在……其实选择放下,不去较真,不去纠结会活的更好。就像他跟云儿,以前他总是怪云儿武功不好,不上进。可是真的当他了解儿子的时候,发现他的脑袋不是一般的好使,他不但眼睛长得像李襄,就连那过目不忘的本事都是学了个干净。以前……只是故意弄成那样让自己多关心他一点罢了。
白子轩听到他这么说,神色暗淡,看着杯中酒不说话。
李伟继续说道:“子轩,不要在计较了,放下吧。就像我和云儿这样,不要等到来不及的时候采取后悔。你懂吗?”他今日的感触特别多,他真的很难想象,如果云儿死了,他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回事怎么样的后悔。
李云见姑丈不说话,想起残剑,那个很善良的哥哥。那个为了救自己在重伤之下去闯龙潭虎穴的哥哥。他陷害过他……他……
“姑丈,残剑哥哥是个好人,你不要在欺负他了。以前其实是云儿不好的,以前,云儿以为爹爹不喜欢云儿,您要是也不喜欢云儿了那就……其实以前我是故意要陷害他的。您就不要在……表姐的死真的不关他的事情,他是无辜的。”李云抓着白子轩的手臂眨着一双大眼睛商量着。
白子轩伸出书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在说什么。淡淡的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除夕夜中,残剑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月色,过一会儿宫中便会放烟花,宣国天空中全是五颜六色的焰火,好美!可是,他想的却是如何可以救出舅舅。
这一年的新年,百姓们在欢乐中度过,可是对于白子轩来说,却是无比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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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1:5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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