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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潮生( 大学师生)[第9页]

作者:爱吃黄瓜的万猫
首页 上一页[8] 本页[9] 下一页[10] 尾页[15]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楼楼没查到底打了多少下,本来还想翻过去查查数,算了算了。虽然开工了,新年有点小忙啊。楼楼想尽快把这写的乱七八糟的文给结掉。架子太大了,楼楼hold不住了。
今天不更了,楼楼今天中奖了,高兴得要去睡觉。新一年的惊喜啊。
“哦”郑潮生低落的情绪随着这一个字,一点都不带打折扣的全部出现在脸上。“那老师,我还需要做些什么么?”尽管很失落,但他还是抱着一丝期冀,希望自己对于冯易成还能尽一些作为朋友该做的事情。也许那条短信他早一些时间看见,也不会是现在杳无音信的状态。这种没有消息的消息,就像一根断了线的风筝,没有依托,没有凭借,悬着空,上不来,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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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他在小的时候有一次贪玩去滑冰,正值腊月,离他家三五里的地方有个池塘,每到冬天都会结冰。他偷着跑出去在那玩了好长时间,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冰面上有一个被人凿出来的冰窟窿,直径大概一米,这个冰窟窿上面浮着很多碎冰。郑潮生觉得好玩,就想把那些像砖头大小的碎冰给捞上来。他在岸上找了一根树枝,在冰沿处用树枝使劲地将碎冰往边上赶,许是用力太猛,一个不小心就跌了进去。那会他也就十三四岁,水倒是不深,却也没到了他的胸口,他狼狈地从水里攀着冰沿爬了上来,衣服全都湿了,他也不敢回家了,就找了个地方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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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在外面挨了很久,实在冻的不行就回家了,“大不了挨顿打也比在外面冻着强啊”这样想着,郑潮生便特别理直气壮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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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他倒是没挨打,回去的时候他爸却也是急疯了,虽然见到他的人,可是他爸脸上的表情仿佛并没有任何缓解,郑父让他进屋换了衣服后就让他在屋里的地上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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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懵懵懂懂地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他爸换了教育儿子的方法了,他倒是比较喜欢痛快一些的挨打,罚跪这种钝刀子磨人简直就会要了他的命啊。他腹诽归腹诽,却也不敢跟他爸叫板让他爸揍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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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着跪了二十分钟,他才觉出好像有一些不对劲,家里少了一个人。往常宅在家里的郑海平不在家,看看时间,将近傍晚,郑潮生出去浪了将近一天,而这个时候郑海平不在家,是个人都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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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在地上跪得七荤八素,他眼看着他爸进门后又将出去的功夫喊了一句,“爸,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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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在迈出门的那一刻郑父撂下一句话,“你哥出去找你找了一天,现在你回来了,他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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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句话的时候,郑潮生还在回味着“他还没回来”的概念。那个声音像遥远的梵音一样径直撞进了他的心脏,他瘫坐在地上,再无力支撑摇摇欲坠的身体。他很想爬起来,却发现他的力气和魂魄仿佛被即将黑下来的天抽走了一般。郑海平他,还,没,有,回,来!郑潮生突然就害怕了,他是贪玩,但并不代表他一点事都不懂。他从来没想过郑海平不在他身边会怎么样。原来他也因为哥哥的强势镇压而刻意甩掉他,不跟他一起上学,不跟他一起走一样的路,不跟他一块放学,不跟他一起写作业。后来郑潮生发现,他所刻意保持的距离在郑海平毫不介怀的笑容里慢慢地被填满,被拉近。郑潮生也仅仅抗议过一小段时间后就习惯了作业有人给抄,书包有人给拿,早饭有人帮着准备的日子。
那天将近后半夜才得到郑海平的消息,他在找郑潮生的路上被车刮了一下,伤不重,但司机却说什么都不能让一个孩子带着伤回家,就开车带他去了县城的医院,这一路将近百十多公里,那时候也没有手机,郑海平干着急也并没有特别好的办法。等在医院给伤口消毒包扎后,司机拗不过郑海平非得要回家的心,又开车将他从县城百十公里以外的地方送回了家。这一路折腾就折腾到了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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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村口的时候,郑海平就跳下了车,他家的村子并没有路灯,司机将车的大灯打开,勉强给郑海平照着亮。因是深夜,这突兀的灯光成功地让寻郑海平的人找到了这里,郑父一脸的憔悴焦急,在看到大儿子的那一刻终于舒展了开来。郑海平看到自己的父亲寻过来,也定然想到这一天半夜父亲应该是急坏了。他长话短说地向父亲解释了缘由,末了又不忘对司机表示了送他回来的谢意。郑父早就看到郑海平打着绷带的右手,听儿子说完也知道并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故,也对司机客气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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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样的态度反倒让司机过意不去,本就是他不小心刮倒了郑海平,倒弄得他跟恩人似的。司机万分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是我的责任,你们不介意也不要这么客气了,应该是我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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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原地客气了一番,最后郑父没有留司机的赔偿,当然也没有留宿司机。算是两相抵扣了。司机在千恩万谢中开着车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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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夜晚,郑潮生在极度的不安中度日如年,懊悔,愧疚,各种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他就像踩在钢丝绳上的人一样,走不过去,也走不回来,就那么在绳中央颤颤巍巍地试探向前迈出一步,可是当他刚刚抬起脚,不是一阵风,就是一场雨,让他躲闪不及,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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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惊恐而安静的夜里,冷风从外面穿膛而过,他没有丝毫睡意,可是脑子又昏昏沉沉,一会是郑海平被张着血口的狮子吃掉的画面,一会是郑海平掉进河里沉溺挣扎的画面,一会又是郑父铁青着脸向他挥舞着皮带的画面。这种感觉太可怕了。一个人的弦绷得紧了,就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幻觉,郑潮生在地上跪坐着,自己都说不清是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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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父和郑海平进屋的时候,郑潮生没有任何的察觉,他还沉浸在可怕的幻境中无法自拔。郑海平先看到弟弟闭着眼睛嘴角却是在喃喃自语,他一把跑过去顺势揽过郑潮生,“阿潮,阿潮,醒醒,起来上屋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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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郑潮生的思维还停留在噩梦中,他嘴里在喊着“不要,不要,”突然耳边就传来郑海平的声音,那个声音生动而清明,就像寺庙的钟声一般,带着回音在梦境中缭绕。郑潮生悠悠醒转,他先是看见郑海平熟悉的脸庞,再看向身后是父亲憔悴的面孔。带着试探,带着迟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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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哥,哥找你的路上出了点小状况,回来晚了。”郑海平看着郑潮生朦胧的眼睛,慢慢地解释.他眸光冲净,带着温柔和缱绻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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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这才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他抓着郑海平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叫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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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平右手抚上郑潮生的后背轻轻地拍着,“是哥,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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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听着郑海平的声音,这才后知后觉般发现浑身上下的冷汗,冷风吹过,他打着哆嗦,嘴角抑制不住的颤抖,“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偷跑出去了。”说到这里,那从心底缓缓溢出的后怕才逐渐侵蚀了他的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眼泪突然就像泉水一般汩汩地流了出来。他用手拽着郑海平的胳膊生怕他走了再也不回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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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平用袖子给郑潮生擦着眼泪,耐心地哄劝道,“别哭了,哥不是回来了么?”
楼楼这两天累成狗了……
郑海平扶着郑潮生进屋都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的绵软和无力。郑潮生依然浑浑噩噩,这半个晚上就像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看到郑海平的时候,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入了胸腔。心跳的“咚咚咚”声,让他有种重现光明的即视感。先前刻意撑着清醒的意识终于得以汇流入奔流的生命之河。郑潮生维系的清醒也只是那么一刻,在见到郑海平之后便又陷入了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较之不同的是,此刻多了一份踏实与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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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海平暗叹,这一夜,谁都并不轻松。他与父亲的内心的焦灼并不比郑海潮所煎熬的要多,相较而言,恐怕郑潮生在意的更宽广一些,体会的更深刻一些罢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弟弟内心也是极度敏感而没有安全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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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从遥远的回忆里走出来的时候,夜幕低垂,室内昏暗的灯光静谧而安详,一轮半月挂在天际,北方的冬天阴沉而朦胧,昏暗的夜幕中镶嵌着模糊的半月的轮廓,像蒙了一层面纱。落地窗因着外界的温度在下半部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而室内较暖的温度又将这层薄霜渐次融化成一串串水珠,映射着昏暗的灯光,折射出一室的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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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温暖如春,郑潮生的心却依然没有显示出任何的平静之态,反而愈演愈烈,像即将喷薄的火山一样,暗流汹涌。他懊恼地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身上依然疼的厉害。钱穆临走后,他并没有上药,在给冯易成拨了将近十多个电话,发了数条短信,均以沉沙入江之势杳无音信的结果而作罢。他仍然不信,冯易成做下的事情。这种贷款,谁碰谁死。以冯易成的智商和情商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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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对冯易成的人品深信不疑,但笼罩在郑潮生心头的薄雾却是越来越厚,他看不透来时的苦,也看不清去时的路。他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到钱穆临站在他的床边,手里摩挲着一瓶云南白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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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推门的瞬间有了一丝的迟疑后,又抬脚犹豫着走向床边,他在距离钱穆临一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低低地叫了声“老师。”却在看到钱穆临手中的药剂的时候,整个身体又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他小心地望向钱穆临的眼睛,却在老师传递的表情里没有抓取到任何有用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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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点了点头,鼻子里发出了一个“嗯”的音节后,就开始上上下下打量面前站着的少年。懂事,聪明,稳重,平和,这是这半年来钱穆临重新给这个少年定义的标签。经历过上次替考事件后,这个少年处事的态度和方法已经有了更多的深思熟虑的成分。在任何关于金钱的问题上,他很少有太多的概念。没有概念是个什么态度,可能做不到像豪门子弟一样一掷千金,但他也并不是小气的孩子。面对金钱的大气与从容也会让这个少年的路越走越好,越走越宽。所以当他得知这个少年在自顾不暇的时候还能答应照顾冯易成的母亲和妹妹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异常欣慰的。
楼楼身边发生了一件非常戏剧的事情,这个朋友的经历简直可以写一本书了,前十年终于守得云开身居高位,然后又五年顺流而下,到今天听到消息,居然峰回路转。天哪,命运的齿轮啊!!!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这两天事情太多了,有个朋友两口子闹别扭,帮着找人找了一晚上。哎,,?^?,,,我跟男友开玩笑,果真有钱人都爱找漂亮的姑娘,可见玫瑰都是扎手的。男友一脸的谄媚,她有你漂亮么?你也不扎手啊。(虽然不是实话,听着还是心花怒放。)
钱穆临眉角露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抬抬手,不经意地揉了揉郑潮生的发丝,郑潮生的头发是那种比较柔软的发质。这一番蹂.躏下,成功地将他的发型给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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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在钱穆临的大手下,忍了一下,又忍了一下,终于忍不住抬眼,歪了下脑袋,“老师,别揉了,您这是给狗缕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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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的话成功地让钱穆临抬了手,钱穆临迟疑的片刻,顺手又拐了回来,一巴掌抽在了郑潮生的脖颈,“傻小子,有这么说话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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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缩着脑袋将躲未躲,欲拒还迎道,“老师别拍头了,都快让您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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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忍不住抬手又搓弄了一下郑潮生的头发,“是够傻的了,被人卖了还给人点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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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有意,听者更加有心,郑潮生一改方才的言笑晏晏,不无泄气道,“老师,他没骗我,我把身份证给他了,他真的没用。”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像江面滚滚翻腾的浪花突然归于平静一般,不带波澜,不再汹涌,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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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悠悠叹了口气,他一只手扶上郑潮生的肩膀微微用了些力,“老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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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感知着那一只手的力量,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在听到钱穆临的回应的那一霎那,仿佛有一股清流缓缓淌过心田,所到之处一片空明。他从来都不怕前行路上的风雨,荆棘,他只是怕,一个人走的夜路太多了,没有人理解那份在长夜漫漫中的煎熬与辗转。他从来都不曾期盼过,是否有人会在泥泞坎坷,踽踽独行的路上伸出一只手,可是不经意间,有那样一个长者,在天地茫茫间告诉他,“我在”的时候,他还是抑制不住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的老师一直在,无论他在做什么,老师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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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电脑开了好几天没关,发现快没电了,啊啊啊,最近这一周简直是一种奇妙的存在,楼楼不仅见识了命运的齿轮,也重新见证了缘分的微妙。突然想起楼楼和男友在火车上的邂逅,我们从认识后,交换手机号,qq号,然后发现我们从万里之外跑到同一所学校,qq号居然是情侣号。这是楼楼第一次觉得缘分的存在是这样的妙不可言,然后几年后的这一周里,再次见证了别人的缘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奇妙啊啊啊啊
郑潮生缓缓地低下头,内心深处的不安因为钱穆临的理解又充盈了一些别样的情愫。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只知道面前的人给予了他足够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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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床上趴着,老师给你上点药。“钱穆临走到窗前一把拉上窗帘,将浓浓的夜色挡在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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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老师,我,我下午上过了….”郑潮生猛地抬起头,一脸的震惊。来不及思考,就将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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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再说话!”钱穆临从窗前两步走回来,连话音都好似带着北风一般,凛冽而狂劲。”你这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是改不了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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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在原地抖了一下,才了然自己这嘴比脑子还快的思路,倒抽了一口冷气,方小心地斟酌着字眼,“老师,不疼了,真不用上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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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这才缓和了一下脸色,他凝视着手里的药又看了眼郑潮生,“真不用?你师兄每次挨了打可都哭着喊着的说我管杀不管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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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脑袋微微向下垂了一下,脸却腾地红了起来,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上药太疼了,老师轻点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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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嘴角上扬,这薄脸皮的孩子怎么就练不出肖少爷的不要脸呢,挨了这么多打了,自己如果不主动过来给他上药,就那么忍着等肿块自己消化了,在同学面前还装得啥事没有。疼的再厉害的时候,也不敢自己把肿块揉开了。自从自己知道这小子自己不敢上药,每次不仅要当打手,还得管人管到底,这孩子挨顿打还得折腾自己一身汗。
“自己去床上趴着”钱穆临拉过一把椅子,向床的方向歪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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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慢慢地挪了过去,苦兮兮的望了一眼钱穆临没有任何表情的侧颜,瞬间觉得经过了一个下午发酵的身后更加的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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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并未给郑潮生多余的不好意思的时间,他甚至有点粗暴地将半推半就的少年按在了床上,右手一并探上少年的腰际,一把将郑潮生的裤子扯到了膝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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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只来得及感知有双大手将他按住,然后就是身后一凉,他将红的发紫的脸轻轻地埋在了双臂里,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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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清楚地知道自己手上的力气,但凡他拿起戒尺,即便是十下也能打出五十下的效果,只要他想,一下就能让面前的人长足了记性,这将近三十来下的戒尺当然也不是玩的:入眼果不其然,一片红肿,受伤较重的地方泛着紫砂,他将手覆上去,这一亩三分地早就结满了硬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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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还没动作,身下的人已经一阵瑟缩,郑潮生轻微地挪了挪身子,想躲开这双大手的桎梏,却又不敢大幅地摆动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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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点,肿块揉开了,伤才好得快些,要不上课有你受的。”钱穆临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一寸一寸揉着,揉一会,停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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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楼突然想起还有一个赏花归的坑,果真债多了不愁。睡觉去!
时间静了下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郑潮生才抬起头,脸依旧像飞了红霞一般,额头一层的冷汗顺着鬓角流了下来。他轻轻地说,“老师,您说,冯易成还能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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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抽回手,随手将旁边的毯子覆在少年的身上,“别想了,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没人帮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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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一直盯着钱穆临的眼睛,那份期盼显而易见,那么清明的眸子里渗出的是一个纯粹的少年从未有过的关于友情的坚守,那份执着让钱穆临看了都不免动容。可是有些事情并未遵循着事态的自然规律而发展。这个世界有众多的诱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抵御,真正走到最后的又能有几个。对于这些涉世未深的孩子,遵从本心的又有多少?你能怪这个社会诱惑太大么?不能,这个世界并不公平,但是你不能因为他的不公平就自怨自艾,就随波逐流。相反,有些人逆流而上,那条通往险峰的路才会越走越宽,那去时的艰难险阻才会成为来时岁月赋予你的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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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抬手拂掉郑潮生鬓角的汗滴,“睡不着就闭上眼睛歇歇,多向前看看,生活就是这样,纵然你再舍不得,他也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每个人都要离开,不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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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将头埋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闷闷地,“老师,您知道么?那种走进灵魂深处的人,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进泥沼而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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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拍了拍郑潮生的后背,悠悠地叹气,那长长的呼吸声夹杂着太多的无可奈何,“老师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冯易成也是,但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的善良而忽略了你的无知,它们是不能够共存的,无知必然需要付出代价。违背规则的人都要受到社会的惩处,否则,这个世界就不是你看到的善良,宽容和美好,而是邪恶,狭隘与不堪,你也不希望你生存的环境是这个样子的,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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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窝在肘弯里,听着,想着,耳边是低沉的呼吸声,有他自己的,也有钱穆临的,空气中流动的是沉稳安定,是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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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如水, 郑潮生静寂的夜里缓缓睡去,一夜无梦。
冯易成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也许没有消息应该算的上是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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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赶上下课,食堂嘈嘈杂杂,郑潮生跟着同学一起去食堂打饭的路上,偶尔交谈着论文的进度。“你听说了么?今天早上在临江路最高的大楼,有人跳楼了。”旁边一个不认识的同学跟另一个同学低语,又听,“据说那个跳楼的是咱们学校的。”两个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仍引得前后左右的同学频频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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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据说,就是咱们学校的,今天早上我看见校领导们都出去了。”又一个同学接过话茬,煞有介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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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听得一阵心悸,虽然不知道名字,却是没来由的开始心慌,他强稳着自己的声音,出口询问,“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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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声还好,这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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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听说好像是因为校园贷款还不起了,有人说好像是姓冯。”那个同学沉思了片刻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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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冯字,无意于一声惊雷炸在郑潮生的耳边。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继而转头对同学说,“你去食堂吧,我有点事,先不去了。”说完这句话他便一阵风似的出了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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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路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便往临江路方向奔去,一个月前他去找冯易成的时候走的也是这条路,如今再走的时候,只觉得满目都是悲戚,他兀自沉浸在慌乱忐忑中,却没听见司机的声音,“小伙子,前面走不了了,今天那边交通管制了,不让车辆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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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司机重复了第二遍,他才恍恍惚惚地应了声“哦”,他失魂落魄地付了钱,下了车。他沿着临江路向人民广场走去,偌大的广场依然热闹非凡,有卖棉花糖的,在路边吹起一个又一个五彩的云朵,有卖糖炒栗子的,在街头噼噼啪啪地生着炉火,香气四溢处,到处都是人间烟火,繁花似锦,这个广场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去而少了该有的欢乐。
我想说,接下来揍潮生,你们会不会骂我,可是我就是想揍他啊
正午的街头,有喧闹声不绝于耳,有人群走走停停。郑潮生随着人流在人民广场的街口一路向前,他没有任何方向,没有任何底气,远远的最高层的临江大厦在一群建筑里拔地而起,鹤立鸡群。它那么巍峨地耸立,睥睨众生。曾经他也来过这里,那个时候是他刚刚踏入这片土地。什么都不懂,看什么都很新奇,他不会按电梯,自己一个人在电梯间琢磨了很久,看着107的数字亮起后,直接载着他升入云端,俯瞰这个城市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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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多么神奇的体验,与爬山不一样。在山顶,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看着脚下的寸寸土地,那是一种豪迈于胸的感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体会的真真切切。可是站在城市的云端,那是一种红尘万丈尽收眼底的感觉,白天看着高楼林立下的车辆,人群在脚下成了一个个黑点,夜晚看一个个窗口忽明忽暗的灯光,他只觉得温暖,他喜欢人多的地方,有人才会有灯火,才不会觉得在生活的荆棘中自己是那么的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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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他突然找不到方向,那座矗立在不远处的建筑到底成了冯易成最终的归宿。他甚至不敢再往前走一步,那里的警戒线依然没有解除,但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街边店面的吆喝声,汽车的鸣笛声,孩子的嬉闹声一波一波袭上他的脑海,侵入他的心头,好似一张不透气的大网凌空罩下来,又像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仿佛看见那警戒线里尚未冲洗干净的红色的血迹,还有白色的浆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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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怔在原地,心头一阵阵的寒凉,他发现,原来人在伤心的时候是流不出一滴眼泪的。他抿着嘴,闭上眼睛感知着来自外界给予冯易成的冷艳旁观与扼腕叹息,甚至还有拍手称快时流露出的闲言碎语。 他能想象到冯易成在迈出那一步时的绝望与不甘,那时候他在哪?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那是他在这个城市交到的第一个心意相通的朋友啊。如果说爱人是人生路上生活中的伴侣,那么冯易成就是他灵魂上的伴侣,这种情感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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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在那个位置待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转头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旁边的一家餐馆。他不知道是该回去上课,还是回去休息。学校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冯易成的影子,即便是如今进的这家餐馆,都有冯易成的痕迹。这是一家叫做“过客”的专做天南海北的家乡菜的小店,门口有一块涂鸦板,有客人临走时画下的各种涂鸦,也有心形的便利贴。郑潮生记得他和冯易成在一起吃饭,当时冯易成还打趣老板,是否能做出他老家的特色菜。老板是个豪爽的北方人,当即表示,只要说得出地名,就做得出当地的特色菜。冯易成在小店点了一道“红袍香螺肉”,也别说,小店的老板做出来还真是那么回事。从那以后,冯易成但凡拿个奖学金或者生活费有些结余都会邀郑潮生来这个小店开荤。他们每次都不多点,将够两个人的菜,花个三四十块钱都能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冯易成喜欢诗,有一次临出门特意在一张便利贴上留言:
伸手可及的浩茫中
我看到 布满露滴的羽翼
穿透我的歌声 落下一片透明
看到 心湖的静
一些倒影 走失的风
和 昨夜遗落的一管萧声
一些事物 在炎炎的阳光中荒芜
或被 如期而至的雪覆盖
我的身体薄如秋叶 与季节对峙
月亮 提着灯
我们都是她的影子
不说真实 也不说
黎明之后的疼痛
那是爱 一切忧伤的源头
有如静默的崖石 守候
深谷 一声空洞的回音
需要距离 起点或是面具
延展 童话中那残缺的美丽
让每一片 雕落的花瓣
散发出原野的味道
我从来不曾如此地决然
离别 一个无数次预演过的转身
静静地 我带着
初来时羞涩的行囊 还有
我 泪流满面的诗歌
郑潮生在众多的便利贴里找了好久,终于看到那熟悉的字体跃入眼前,纸已经有些陈旧,就像雕刻了岁月的痕迹,那首诗还在,他还记得,这首诗的题目,叫做《我是不是该安静地走开》题记是:街口 当那支歌次第响起 /或许 你最终选择勇敢地留下 /而我 已经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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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成谶,看着那张便利贴,郑潮生泪流满面。
(这首诗还是我当初混迹于榕树下看到的,非原创,作者不记得了。喜欢了好多年,如有侵权,请告知,立马删除。)


临时码了点,可是度娘死活不让发上来,楼楼自己都觉得进度太慢了,你们懒得看,我也懒得写了。
郑潮生恍恍惚惚中只知道旁边的人谈论“跳楼”“活该”等字眼,至于什么时候自己起身,一拳打在旁边人的头上丝毫不清楚。一时间这个有着古朴典雅并不喧闹的小门店,充斥着人群的尖叫声,玻璃瓶摔到地上的哗啦声,还有旁边的人劝架声以及门店老板拨打110的报警声,这个小店从未有过的热闹,两个出警人员走进“过客”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郑潮生被劝架的人死死的拉着,两个被打的人一个捂着脑袋,一个捂着眼睛,看见警察就像看见了救星一般,径直奔了过来。“警察同志,这个人无缘无故就动手打人,您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其中一个人一手指向郑潮生气喘吁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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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并不是打架惹事的性子,他对面前的事情一直处于极度的懵懂状态,酒劲上头,只觉得头疼,手疼,好像后背也有些疼。他靠在劝架人的身上,一边借着力,一边醉眼迷离的看着身边的警察,“警察叔叔,我没捡到钱,您干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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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警察极度的无语,跟醉酒的人打交道,简直是比登天还难,问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来。他们也是被醉酒的人给折磨过无数次了。只能暗自叹息;“刚刚把跳楼的那起事件处理的差不多了,学校的校领导还在公安局周旋这事,两个人还没等喝口水歇一歇,又急忙赶过来处理打架斗殴的事情。看这个人的穿着打扮应该还是个学生,没办法,只能先带回公安局等醒了酒再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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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门店里调解了半天,老板性情爽快,跟两位警察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情况,其中郑潮生在吃饭前的细节和举动也都进行了详细的描述,最后又跟警察说道,“也没造成太大的损失,赔偿就不必了,那个小伙子原来也总过来吃饭,是个挺规矩的孩子,今天可能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喝了些酒心情不好,也别太难为这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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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挨打的人一看老板这么爽快,也并没说什么,这么大的人又不能真跟个学生计较,也就自认倒霉,摆摆手表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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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架,用来将近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就调解好了,两位警察同志总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得将酗酒闹事的罪魁祸首带回去进行登记,签字等正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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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相互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只能先把郑潮生请上车。郑潮生迷迷糊糊地跟着上了警车,还不忘睁着一双小鹿似的眼睛对两位警察碎碎念道:“警车叔叔,我没干坏事,你们要带我去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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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年龄大一点的警察无奈地笑了笑,“上车吧,带你喝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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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了然地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我不要喝茶,我要喝养-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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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想喝啥都行,你最近的联系人是谁,我给他打电话,一会让他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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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潮生眯着眼睛,“联系人啊,我老师家里都是养乐多,我老师叫什么来着?”他挠着脑子自言自语,“哦,他叫钱穆临。我师兄说他是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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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穆临”年龄比较小的警官咂摸着这个名字,总觉得熟悉,他想了想,凑到年龄较大的警官耳边,“赵哥,我想起来了,这个人是刚刚跳楼案中的那个学生学校的校长,这一个两个的,没一个省心的,当个校长也真够不容易的。”年轻警官自言自语道。
小伙伴们先揍肖辰可好?等潮生醒酒了再揍师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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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1:2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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