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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星屑(古风 小日常 无限甜)[第9页] |
作者:花灸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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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温琰送回住的院子,才回去复命,他如今身在朝堂,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 “孤未曾听说将军有此友。”在听完季非的陈述之后,独孤绍饶有趣味的问道,那人倒是懂得如何最快抓住对自己有利的条件。 “那是臣多年前的挚友。”眼眸低沉,又继续说了下去,“陛下,也是认得的。” “哦?”独孤绍一时想不起这么个人,只是笑笑,“若是有法子让他为孤办事…” 就当做没听出对方的意有所指,只是说,“我们多年未见,也不知是为谁所害,导致双目失明。” “…”独孤绍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罢了,此事以后再说。” “叩叩。”两下敲门声响起,季非瞧了独孤绍一眼,转身去开门,见是白夏,不由心里鄙视,放人进门,站在他一边。 “公子。”白夏见了礼,擦擦额角的汗,双腿止不住发抖,“我家宝库,方才被盗了。” 他不知这几位是个什么身份,在比武会头一天找上他,当时他看比武会上竟无一人打得过那毛头小子,心里已经绝望,就答应他们,让他们帮忙抓人。 哪里知道后来会冒出温琰一行,只能稳着双方看谁能解决,好在事情安稳解决,他正要去拿宝贝,就看见宝库大门敞开。 “宝贝丢了?”独孤绍勾起唇角,冷眼瞧着底下发抖的人。 “没,没丢…”白夏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当着独孤绍的面打开,只见里头原本鹅蛋大的夜明珠碎成了好几块,上面的浮雕也被抹去了大半。 “呵。”独孤绍阴狠的瞪了那东西半晌,突然笑了一声,起身离开。 白夏还想解释什么,突然胸口一痛,低头看见染血的剑尖,转头又看见季非冰冷的脸,彻底失了意识。 抽出长剑,将血甩在白夏身上,看也不看他手里的宝盒,抬脚离去。 对此毫无所知的温琰正守在莫笑身边,替他试探温度。 |
因着季非走前吩咐了不许为难他们的缘故,等到莫笑病好,他们提出离开的时候,白家并没有人阻拦。 温琰并不知道白夏已死,季非用他的办法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好他也不想知道是怎么办的,带着几个孩子离开。 他并不担心容卿找不到他,因此走的很潇洒。 温琰抱着小公主,小公主抱着小猫仔,秦岚在前头探路,莫笑守在温琰身边,他们这一行都在身边人的注目礼下走出城门的。 秦岚一身深蓝色短装,他又是狼妖,衣服也不肯好好穿,腰带发带系的乱七八糟,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野性难驯的气息。 莫笑身为玄门中辈分天资都靠前的弟子,一身青色带门派标志的衣服穿的规规矩矩,走路都跟一蹦一跳的秦岚完全不一样,一看就知道大门派有背景的。 小公主乖乖被温琰抱着,粉色的小裙子衬得人比花娇,若不是她年纪还小五官还没完全长开,聚集在她身上的目光一定更多。 温琰就不必说了,他照常穿着喜欢的盘扣高领长衫,虽然和现在流行的款式不一样,但不少人见他穿的好看也忍不住想自己去穿。 没了治眼睛的理由,温琰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就随便打听了下附近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听说了临近的城里有采花贼出没,就带着孩子们兴冲冲的去了。 他以前在江湖闯的时候就喜欢找有热闹的地方跑,现在也改不了这性子,一路上探听了不少有关采花贼的消息。 把所有信息总结起来,温琰无奈的发现,这采花贼,是个雅贼,何为雅贼?就是读了点书练了点功夫,不用强而是讲的你情我愿,这倒委实没什么好说的了,既然是你情我愿,最多也就是谴责那人花心,毕竟人家姑娘都是自愿的,他也就不是那么想管这事了。 既然来都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他们定了客房就出门乱溜达,刚好赶上这里城主女儿抛绣球,而不巧的是,绣球刚好落在他的怀里。 其实也不是那么的巧,在他要躲开那砸过来的不知什么东西的时候,小公主伸手把它接住了,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那绣球红艳艳的,小公主喜欢的紧,温琰也没太在意,若不是要紧的东西,他可以买下来,若是要紧的,他也只能劝小公主了。 所以被请去城主家喝茶,了解了事实之后,温琰毫不犹豫的把小公主卖了,“这球是这女娃娃拿到的,并不是在下。” |
那城主与愣愕的小公主对视几秒,一个摇头不肯相信,一个气愤自己居然被卖了。 好在小公主还保留点理智,没有当场发火,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是个稚儿,扭过身子钻到温琰怀里,就开始装哭,边哭还边特委屈的哭诉,“鸣儿不是故意的,就是看那彩球漂亮。” 城主本还想说什么,一听这话才相信的确是这女娃娃拿的,他不可能让女儿嫁给一个小女娃,再看那书生,心下有了想法,开口道,“公子可有婚配。” “家中有一发妻。”这次温琰倒是很老实的没说谎,他的确是有位没来得及成亲救过世了的未婚妻,他的双亲让他与她成了冥婚,即便他没有亲自参与,也不爱她,这婚事他还是承认的。 城主本来就不抱什么希望,听到这话也没说什么,寒暄了几句,就差人送客。 抱着小公主刚出府门,小公主就气呼呼的从他怀里跳下去,抱着奶猫跑远了。 他思来想去,这事错不在他,但哄哄孩子,还是有必要的,于是沿途买了不少点心小吃,问了几个人才找到住的客栈。 不等他去哄,小公主就已经把这事抛之脑后,乖乖坐在桌边吃零嘴,还十分讲义气的叫了在练剑的两人一起吃。 温琰身子不适,没什么食欲,坐在一边听他们嬉笑吵闹,心情反常的好。 |
晚膳温琰也没吃多少,吩咐了孩子们自己吃自己的,自己拿了一壶酒慢慢喝。 没了夜明珠,容卿肯定也是要想别的法子给他治眼睛的,他该怎么打消容卿这个想法? 季非突然出现又消失,他心里明白季非定然还是在朝为官的,所做的事也是为了朝堂,他显然不想让自己再陷入权斗,自己也是不想的,也就顺势远离。 他还是担心季非的,以前凤鸣在他手里,这种担心还少些,现如今凤鸣回归,以季非那种性子,在满是阴谋诡计的地方,又如何全身而退? “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手上酒壶一空,反而露出笑容。 “我知你会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酒了。 季非只笑笑,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这小小酒壶喝的好不痛快。” “你现在身在公家,不可饮酒过度。”年少轻狂时,拼酒之后醉个几天几夜也是有的,温琰软语劝了一句,没再唤小二上酒。 季非软软的趴在温琰肩上,“你说你,回来也不差人告诉我一声。”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吗?”明明说好的只是回去行个冠礼,一去不回就算了,还把至关重要的凤鸣送给他,如果不是当时敌方虎视眈眈,他当年就立刻去找他了。 “我想过找你。”他没法独自离开魔域,偶尔出来也有容卿在身边,他有想过写信,但季非身居高位,又怕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只能作罢。 听到这话季非也就不再追问,自嘲似的一笑,“是觉得我变了吗?” 曾经他也想永远留在战场上,手下杀的人都是为了保卫国家,身上的伤口都是光荣的勋章,但到了帝都他才知道,他一直认为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家族为帝君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也敌不过一个朝臣一句话,没有任何证据的一句话,让刚刚打了胜仗疲惫不堪的他们几乎被全部绞杀。 他活了下来,心灰意冷有之,更多的还是想复仇,如今他也不知道他的手上染了多少无辜者的血,再想退出,也无路可退。 |
“谁能不变?”轻笑,“我不也变了。” “小二再来壶酒!”本来还温馨的气氛顿时就变了味。 季非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他这人就这样,一旦他认可的人还认他,他就能立马原地复活,把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 “少饮酒。”他们都已经长大了,已经足够扛起烦恼忧愁,垂眸轻笑,陪着他喝。 知道他这些年心里头苦闷,没有再去阻拦他,映像里季非虽说行事无状,却也是个能克制的,他这样毫无顾忌的喝法,定然是没什么要事。 小公主很有眼力介的拉着两个吃饱的小家伙跑了,她还记得,这两个人喝醉了之后的破坏力,拒绝在这里做炮灰。 夜风吹过,两个饮酒的人毫无所觉,季非一直在说这几年遇到的趣事,对苦闷的事只字不提。 温琰听了也跟着笑笑,把自己在魔域戏弄小恶魔的事说上一两件,难免说到容卿身上,脸上的笑意更是遮掩不住。 “想不到你身边那个跟冰块似得男子,还这么有趣,就像个小孩子。”他也很好奇那个不知所踪的男子是什么人,看起来跟温琰十分相熟,尤其是两人站在一起时的默契。 |
“我初见他时,他的确是个小孩子。”又想起在后山上逗弄容卿的日子,笑容里带了暖意。 容卿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温琰拿着酒杯和一个陌生男人肩靠着肩一副亲昵的模样,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一起笑起来。 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温琰这么高兴的样子。 温琰似是感应到什么,放在唇边的酒拿开稍许,眨眨眼,不太确定的喊道,“容卿?” 季非以为他喝醉了,正要笑他,就看见身穿黑衣长袍的男人冷着脸站在温琰身边,握住他执杯的手。 “你这朋友,还真是神出鬼没。”他还没喝醉,这人走到温琰身边他才发觉,不由得惊出一身的冷汗,所幸此人是温琰的朋友,不然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一向如此。”刚说完手里的杯子就被夺走了,听到放置杯子的一声轻响,温琰不由皱眉,容卿,似乎是生气了? “不要喝酒。”生硬的说道,他还记得温琰在后山时经常带着一身的伤喝的烂醉,醉了以后又哭又笑的拿着剑乱甩一通,因此他对这种东西生恶痛觉。 “无碍,今日高兴。”不太在意的笑道,再伸手时意外的又被捉住手腕,这次警告似得带了力道,这次他可以确定了,“你生气了。” “没有。”冷硬的回了一句,没有松开双手。 饶是季非也能从容卿那张冰冷的脸上看出怒气来,本着担心的缘故,伸手去抓容卿的手。 “走开。”毫不留情的把人甩出去,抱住起身的人,直接吻住。 季非被摔的头晕眼花,正要发火就看见那人和温琰在接吻,震惊之余连自己要揍人都给忘了。 肺腔的空气一点点被夺走,温琰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火气,推拒着要分开两人。 他是不介意让季非知道两人关系的,但这进度实在有些太快了,他才刚刚和季非重逢没多久。 搂住失神喘息的人,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不得不说,他觉得这两天,温琰一点也不想他,还和别的男人一起说笑。 “你们…”有幸围观全程的人连话都说不顺溜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他知道,他这位挚友,当真是变了许多的。 温琰喜欢男人,他一直都知道,也为他喜欢杜思瀚不值过,但毕竟温琰是喜欢他的,他也不会太过反感。 他一直以为温琰是喜欢翩翩公子那一类的,这么久没见,却变成了冷冰冰的那一款,不由得咳咳一声。 “你们…继续…继续,我有事先走了,回见。”说完也不等温琰的回应,直接跑人,他才不要当站在那里碍事,都说小别胜新婚,果然没错。 |
“你怎么了?”刚回过神就听到季非要走,想挣开容卿的牵制没成功,没一会季非就得跑的没影了。 “没事。”这么一会容卿也冷静下来了,搂着他回房,“没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不太想吃东西。”温琰的回答让他顿住脚步,他没想到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你可能…”后面的话容卿没有说出口,想了会随口说道,“没什么。” 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容卿不说他也不想去问,温琰虽说没有喝醉,到底也有些微醺,察觉到容卿跨过台阶也想跟着抬脚,身子却不听使唤的没动弹,被容卿的力道一带,差点就要摔倒。 幸亏容卿的反应快,扶住了他,发觉他有些不对,一个不留神就被压在台阶上,后背被坚硬的边角磕到,他感受不到疼,只是不太舒服。 满眼都是温琰带着笑意的眼,靠的越来越近,鼻尖被轻蹭,满意温琰的主动,干脆这么躺着任由他施为,温热柔软的唇瓣相贴,舒服的眯起眼。 “咳咳!”回来拿武器的季非一翻过墙就看见这一幕,受不了刺激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一直认为温琰现在这样温顺定然是雌伏之人,压根没想到他看走了眼,那样冰冷的人才是雌伏的那一个。 眼神瞬间变得凌厉,想起身把那人丢出去,若不是还记得他是温琰的朋友,他定叫他命丧当场,但他刚要起来,就被温琰大力的压下身子,随后一阵布帛撕裂之声,他瞬间就呆了,温琰,几时变得这么…粗暴? 季非更是呆了,以前温琰虽说张狂不羁,但骨子里还是有大家公子的行事做派的,像这样撕人衣服,真真是让他眼睛一痛,连忙抓了长剑,翻墙出去。 他今日,可能是着了幻视。 |
撕了一会衣物,温琰就停了手,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从容卿身上下去,脸上带了些茫然。 “怎么了?”身上没有了重量,坐起身,后背终于不用再隔得难受,把温琰抱在怀里。 “冷。”好像刚刚动手压倒人撕衣服的不是他一样,温琰茫然的低下头,老实的说出原因,那可怜的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 容卿忍不住笑意,他大抵知道喝过酒的温琰和平时不太一样,但从未见过他这么可爱的样子,干脆把人抱起,见他乖乖伸手搂着自己的脖子,之前看见他和别人亲昵的火气一下子就消失无踪,抱着他飞身到城镇边缘的一处温泉。 夜风冰凉,容卿身上没有人族温热的体温,温琰从幻境里出来之后手脚一直回不到该有的温度,总是冰冰凉凉的,时间久了就有些畏寒,平日里他就算是冷了也不会多言,但喝过酒的他意外的 坦诚,他泡在温泉里,离容卿远远的,不愿意靠近他。 体温这事容卿从来没顾虑过,此刻意识到温琰怕冷才明白平时温琰忍耐了多少,这事难不倒他,他既然能变成人,自然也能维持人的温度,果然,温琰发觉他不再冰冷,就忍不住贴紧他。 |
容卿借着水流打开他的身体,将自己埋进去,温琰吃痛之余狠狠咬破了对方的唇瓣,皱着眉又咬了一口,流露出稍许委屈,“疼。” 用拇指擦去唇瓣上的血迹,这人把他咬出血,却还要以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来诉控他的不是,容卿哭笑不得,他想,酒似乎也不是那么的不好,能让他看见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温琰。 “嘶…唔…”身体的东西抽动时温琰忍不住往一边躲,但他后面就是石头,他又看不见,几次躲开都被抓回去,难耐的仰着脖子。 温琰在做那事时极少发出声音,此刻整个人不太清醒的情况下,意外的坦诚,得了乐趣之后也不再闪躲,更是没有再强忍声音。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温琰起初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勉强起了身才发觉腰腿处的酸疼,昨天晚上的事一件件回笼,饶是他也忍不住瞠目结舌,他知自己喝过酒以后会不一样,但他当真没想过,容卿说两天当真就两天回来了,他还以为容卿会早间回来,本想着最多再和季非打一架… 摸索到鞋子衣物穿上,没走两步就听到开门声,嗅到红豆汤的香甜气息,意外的没多少食欲。 “多少吃点。”看见温琰明显不是很想吃,拉着他坐在桌前,把汤匙塞入他手中,劝道。 |
勉强吃了几口,温琰放下汤匙,他对食欲的需求越发的少,想起昨天容卿对他说的话,说明这事他是知情的,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却不是什么坏事。 或许,只是对容卿而言不是坏事。 见温琰吃不下,容卿也没再劝,凑过去索吻,边亲边问,“你想要长生不老吗?” 长生不老?温琰听闻避开他的索吻,垂眸轻笑,轻声回答,“不想。” 容卿的身子狠狠一僵,下意识就追问下去,“为什么?人族不是都想要长生不老吗?” “不想,就是不想,哪有那许多原因。”吃吃的笑着,抚摸着容卿的脸,“可能我就是这么一个没什么追求的凡人吧。” “我想让你一直陪着我。”如此霸道的话不假思索的说出来,至于为什么非要是温琰,他却并没有多想。 “我这一世陪着你,不好吗?”略微歪了脑袋,在对方拧紧的眉间落下一个吻,茫然的双眼都似带了笑意,“我这一世生而为人,也只想做人。” 容卿生硬的把脸上温琰的双手拿下来,似一阵风的出去了,临走还毁了一扇门。 而屋子里的温琰,收敛了全部的笑意,唇边渐渐有鲜血溢出,他伸出舌头将血液卷入口中,血腥味顿时蔓延了整个口腔,低下头半晌,又笑起来。 下午店家来修门,听见对方的抱怨声,温琰也只当没听见,修完之后给了钱就打发了。 “能和我说说,她的故事吗?”温琰盘腿坐在小公主身边,一只手都弄着小奶猫。 “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和她相恋的那位仙人被关押在九重天上两千年,出来的记忆被消磨殆尽,记不得她了。”小公主只是殉剑时年幼,现如今已经活了几万个年头了,这些事看的多了,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也就是说,受到此事影响的,只有她和那位猫妖?”温琰问完自己也不由得笑了,一场爱恋轰轰烈烈,最后不过如此下场。 “却也不是。”小公主看不得温琰逗弄猫仔,伸手把它抱起来,“她原该灰飞烟灭的,那位仙人尚在九重天,也不知是怎么的,竟逃了出来,大闹了一场地府,那位猫妖才趁机捡了几片未消散的魂魄碎片。” “天界说是关押了那位仙人两千年,其实只关了一千年不到,后面的时间都用来给他驱魔,直到近期他的情况才稳定下来,后来我下了凡,也就不知道后事了。”小公主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出来的故事却是那样的沉重。 “你是我们的主人,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我和皇姐都会伴随你左右。”但是小公主私心还是不太希望温琰和容卿那个风流成性的魔君搅和在一起的,她怕容卿把温琰当做以往的那些人,终会有腻味放手的一天。 “我心里有数。”拍拍小公主,起身,去跟莫笑秦岚一起练剑。 |
“皇姐,我担心…”小公主看着温琰游走在两人剑下,半天才又开口,“我知道了。” “什么人!”小公主警惕的转身,见长剑没什么表示,果然没一会就看见一个脸熟的人,切了一声,背对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来的男人长得十分俊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额间有一条黑色短线,破坏了他的面相,他也没在意小公主的态度,冲着猫仔招招手。 猫仔听话的向他跑过去,蹭着他的腿,男人起身抱起它,“我给你喂的那许多丹药倒也是有点用处,从天上掉下来也没事。” 于是看奶猫没事,他蹲在小公主身边,“你私自下凡,胆子真大。” “哼,彼此彼此。”说的好像你不是私自下凡一样,小公主不待见他,拒绝看他。 “原来如此。”那男人也注意到练剑的三人,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把一个烟青色瓷瓶放在小公主面前,抱着猫仔消失不见。 “每次都只知道给这些个丹药。”不就是仗着跟炼丹的老头相熟,小公主看到上头的名字,也愣了,不做声的收起来。 “我既认你为主,那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会支持到底。”哪怕落得和赤燎剑一个下场,也在所不惜。 |
等到晚上,温琰也没等来容卿,只知道他肯定没走太远,左右想想,还是出门去寻。 “怎么了?”刚走在院子里,就感觉到腿上一沉,俯身抱起小公主,若没有大事,晚间小公主是不会主动找他的。 “主人,你当真喜欢那个魔君?”她不过几年没在温琰身边罢了,他怎么就把一颗心给了魔君呢? 别人可能看不出温琰笑容背后的情绪,她身为和温琰缔结了契约的剑灵却是能感觉到的。 “嗯,你怎么对这种事感兴趣了?”温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事本来就是无解的,何必多添一个人烦恼。 “若不是,凤鸣有法子断了您与魔君的牵绊。”温琰之所以还活着其实是容卿强行用魔力封住了最后一口气,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力量支撑温琰活动就可以,不论这力量来自于谁。 这下温琰一时说不出话来,渐渐地脸上一贯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忧郁染上眉头,无奈的苦笑,“我其实也知道的。” 但他和容卿所有的联系,全是依靠这点不是吗? “可是,我爱他。”这是他不敢对容卿说出来的话,“我只是一介凡人不是吗?寿数长久不论,我的存在始终是拖累他的。” 他是凡人,没有容卿那样厉害的能力,魔域、鬼城、幻境,甚至一开始的那场后山的大火,他拖累了容卿太多次,他不想,终有一日,容卿被他累的油尽灯枯。 “我想,在他爱上我之前留在他身边更久一点。”但他没有想到,容卿对他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占有,他竟然想延长他的寿命! 从容卿说出那句一直陪着他的一刻,他心里有多高兴,就有多难过。 “主人才不是什么凡人!”小公主现在才知道,她到底错过了多少,大声的反驳。 “您可是堂堂天界三大战神之首啊!”什么拖累这种话,向来都只有旁人拖累他的! “天界?”不经意的一皱眉,知道事情也许没有他想的那么麻烦。 “您本是天界的仙人,多年救了一个违反天规的狐狸,这才被罚每百年来人世受一劫,每世都不得善终,我与皇姐每次都会来寻你,您不也怀疑过,我们怎会认普通凡人为主。” “这一世主人本该葬身火海才对,我和皇姐本来都去天界侯着了,可主人却没了踪迹,邪神大人也寻不着您,皇姐说若您活着定会去找那将军,我们这才又下凡等待。” 若不是他回温家的路上正巧捡到容卿,他说不定已经做回了仙人。 可他偏偏就遇到了,还丢了心。 “邪神大人又是谁?”凤鸣所言对他来说的确匪夷所思了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消化这件事。 “他是掌管天牢的仙人,是主人的好友,也是主人这一世的师傅。”她和皇姐屡次偷偷下凡,也是这位邪神帮忙兜着。 “…”温琰不禁头疼,他算是明白了,冥凰可不就是他这位师傅送给他的吗? 他从小在温家就不受待见,温家扬名江湖的剑术他也只学到皮毛,能有后来的建树也是多亏了这位神出鬼没的师傅,分辨非人族的法子也是这位师傅教的。 “若是我非普通凡人,自是不必惧怕拖累他了。”他一开始喜欢上的时候怕人族寿数短暂,爱上了又怕自己是个累赘,现在发觉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只想快点找到容卿。 “只是主人若想恢复以前的能力,须得脱离凡身。”也就是温琰的肉身必须死,但这样一来,温琰回天是要喝下斩情忘记人间的一切的,小公主犹豫着又道,“下凡历劫后的仙人,都要喝斩情忘记人间之事。” “我不喝,不就是了。”温琰倒不怎么在意这一点,心想着:我先不告诉容卿,若是到时候当真逃不过,也好过让他绝望。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露出这些天以来最真实的笑容,“我要出去一趟。” 知道他是去找容卿,小公主乖乖的没跟去,只是抱着长剑,愁眉苦脸的,“皇姐,主人现在还是凡人,我把这些都告诉他,算不算违反天规?” “当真不算吗?”小公主乐呵呵的抱着剑跳来跳去,看样子比温琰还高兴几分。 就像是不论温琰走到哪里容卿都能找到他一样,温琰自然也是能找到他的,只是没有对方那么容易罢了。 容卿离他越远,他行动就越吃力,反过来,容卿就离他越近,他的感知力就越强。 唯一的不同就是,容卿在他百步以内,他无法再知道他的确切位置。 以防自己被东西绊倒,运了内力,三步以内一些石子树枝他都直接将其扫开,内力受阻他就绕开那个东西,好在他现在走的地方没什么人,不用担心太过拥挤。 这样走路极耗内力,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多年不练武,内力却比以前还要高深的原因。 |
他走到百步范围,就感觉到一阵熟悉的微风,感受到不同平常的体温,笑道,“你这样倒是比我更像凡人了。” 容卿哼了一声,只管抱住他,无视旁边人的指指点点,低头吻住他,心里的那点不痛快也因着温琰出来寻他而消失无踪。 至于耳力敏锐的温琰,他才不在意这些世俗的言语呢。 “陪我走走吧。”察觉到容卿动了情,压下心里那点情欲,知道他肯定不乐意,又道,“我们很久没有一起逛逛了。” 逛什么是其次,容卿十分满意他说的一起,抓着他的手带他四处逛。 要是以前,温琰绝对会甩开他的手自己走,现在两人关系不同了,他才默认他可以这样照顾他。 两人走了没多大会,手上倒是拎了不少东西,全被容卿弄到一只手上提着,他突然想起什么,把走在前头半步的温琰拉回来。 “夜明珠拿到了吗?”他回来正巧赶上温琰醉酒,后来又生气出走,现在才刚刚想起这事。 “嗯?”无辜的眨眨眼,他本来提出四处走走就是怕容卿提起这事,没成想他还是想起来了。 “没拿到?”看温琰半天不回答,容卿也估计多半是没拿到的,再看温琰自己跑到另一个城镇,眸色一暗,手上警告的加了力道。 “被人抢了。”温琰果断说了实话,但也只说了一半,赶紧反握住要松开的手,“我与他争斗时不慎毁了那珠子。” 他,应该也是算得上争斗吧? 反正珠子是当真毁了,谁动的手,查起来都是一个结果。 “你毁了…”若是旁人毁了他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的,但偏偏是温琰,心里头困惑至极,“你不想治眼睛吗?” “不是那么想,这么多年了,我也习惯了。”他又怎会不想,只是他的双目,是当真药石无灵了。 他也不是那么相信那个会幻术的少年所言,也问过凤鸣,当凤鸣探查过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扑到他怀里痛哭,他心里那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
容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以他对温琰的了解,他断然不能接受自己眼盲才对,抱住他在他双眼各亲了一下,“我想治好你。” “光天化日,你们两个男子竟做出如此淫秽之事,成何体统!” 温琰还没开口就听到一声雄厚的叱喝声,仔细一听,还略有些耳熟? 还没等他想起来,对方比他还激动的跑过来,好似十分的气愤:“你,你,你可真是好样的,给我们温家长脸!” 温家?温琰瞬白了脸,这人,可不正是他那没见过几次的父亲,他对温家的记忆并不太好,每每见这位父亲都是在祠堂受罚,最后还差点死在他手里。 “逆子,你逃家多年害得温家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还在这里做这些秽乱之事。”温道远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先前有人说温琰还活着他还不信,后来有门下弟子瞧见温琰和一个男人举止亲密,他才派人去查,追到这里竟真的看见他和一男子不顾礼仪在街上手拉着手,心里头的怒火点燃了双眼,想也不想,就用手上带鞘的剑扫向温琰。 容卿看他杀气腾腾,顿时脸就黑了,根本不管他是不是温琰的生父,直接一脚把剑踢开,用空着的手把温琰带开,低头看温琰掩饰不住的失神,杀意染上双眸。 他不知道以前温琰在温家是怎么样的,但就他呆的那一年,温琰屡次带他出逃,然后被抓回来,再出现在他面前都是伤痕累累的。 论武功,容卿根本不是温道远的对手,他一只手抱着温琰一只手拎着东西更是发挥不了,但温琰他是绝不会放手的,所幸先把东西全甩在冲过来的温道远身上。 这点东西根本拦不住剑术高超的温道远,他剑尖随意的画了一个圈再一甩,所有的东西都乖乖的落在了地上,脚上又踏上一步,长剑直刺温琰。 容卿第一反应就是把温琰藏在身后,凡间的剑伤不了他,为了杜绝麻烦,他不想在这么多凡人面前使用魔力。 原本看热闹的众人发出一阵惊呼,大人纷纷捂住孩子的双眼,胆子小的也都闭上了眼,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剑尖堪堪刺破衣裳就再也无法往前一分,不是容卿使用了魔力,是温琰在他身后用内力凝成了看不见的卫甲。 温道远几乎要被气死,也运起内力放在剑上,就算现在动不了温琰,把这个男人杀死,也算是抹去温琰给家族带来的一份耻辱。 温道远原本是胜券在握,没成想被逼的一步一步往后退的人是他自己,心惊于温琰的内力深厚,不该是这样的,温琰当年分明中了化功散,他逃了那么多次,内力应该已经被全部化去了才是! 一时间心神大乱。 温道远狂呕出一口血,双眼通红的瞪着面无表情从容卿身后走出的温琰。 “真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 |
温琰让容卿放心,自己走过去,将手掌贴在温道远的肩上,帮他治疗内伤。 “最近不要动用内力,最好去找个大夫抓贴药…别来找我了。”温琰眼眸低垂,收回手,意料之中的被抓住,低声道,“我知道思漪回来了,您让她来找我吧。” “你…”温道远惊讶的收回手,不敢去看他的脸。 温道远还想说什么,但温琰已经不想再听了,他眼睁睁的看着温琰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和那个男人十指相扣,直到走远,也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思漪是不是来找过我?”以杜思漪的性子,得以新生的第一件事该是来找他才对。 “思漪?”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十指紧扣的手一用力,把人搂进怀里。 “…”一时忘了这个家伙是个醋坛子,故意疑惑的反问,“这有什么?她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哼。”这事就算是他也不能否认,他们两人的确有聘书,高堂点头,两人也都不否认,虽说是冥婚,虽说当时温琰未死… 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想杀了杜思漪,偏偏温琰还在故意气他,别以为他当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之前心情抑郁,少了逗弄容卿的心思,现在想开了,觉得不逗弄他一下,心里就痒痒的。 “她的确找过你,被我打发走了。”像杜思漪这种后天成魔,就像低阶的魔族一样天生畏惧于他,所以她才不敢出现在温琰面前。 这事温琰不问他不会主动说,但他问起了,他也不屑隐瞒。 “我记得你小时候就跟思漪不对盘…”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全被堵了回去。 |
容卿最不爱听什么?无非就提他受伤变成孩子的事。 可他又不是个能说会道的,根本没话去反驳温琰,顺着他的说下去,只会让自己被气个半死。 还不如找个别的法子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他活的太久,从来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凡人能这样让他放在心上,以往他看上的,不管性子如何,最后都还是屈服于他身下,半点不敢反抗。 从来也没有想过的,会在不想看见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强行禁锢,而只是幼稚的把人拽回来,丢脸的冲他耍性子。 会在想要杀人的时候,顾忌他在而没有动手,最后甚至放人生路。 会在旁人说出过去那些风流事的时候,紧张的想要阻止和解释,不想让他生气。 轻轻咬着那人光滑的肩头,恍惚想起什么不对劲,却在那人将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摸索而放弃了所有的想法,不管发生什么事,这个人,都是他的。 温琰自己喜欢穿旧年的长衫,那一盘扣子不论是扣上还是解开都十分的费事,他又有种武人没有文人的风骨,不喜旁人太过粗鲁,又喜欢在这事上逗弄容卿,总是不让他撕毁衣裳的。 所以在脱容卿衣服的时候,更是费事,按着容卿的想法,衣服撕了再买就是了,偏偏温琰就喜欢温吞的慢慢解衣服。 好不容易找到系的乱七八糟的衣带,温琰身上已经没剩多少衣服了,他忍笑慢慢解衣带,容卿不擅长做人,衣服只要穿上避体不碍事他就不会再多理会。 “这好像是死结。”故意把打成死结的衣带又扯了几下,没一会容卿就抓住他的手啃咬了几口,然后一阵衣帛撕裂声传来。 明显看见怀里那人嘴角的笑意,明白过来这都是他故意的,最后的理智也轰的一声,彻底烧没了。 |
这一把干柴烈火直接烧到了第二天天亮,完事之后温琰整个人都是倦倦的,提不起来精神。 而不需要睡眠的容卿抱着昏昏欲睡的人假寐,他喜欢陪着温琰睡觉。 “睡不着吗?”抱了一会,容卿凑到温琰耳边低语,明明已经很累了,眼睛也没睁开,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温琰醒着。 “没事。”他连动根手指头都懒得,温吞的回了一句,不再做声。 温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想起最近总是遇到的熟人,想起以前年少在江湖上的肆意。 如今的他变得太多了,连他自己也无法想象。 凤鸣说他以前是战神之首,那他死后,还能记得容卿吗? 如果记得,那个战神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以此威胁容卿呢? 更何况,容卿以前有那么多的情人,自己不过是其中一粒沙,也许他所担忧的这些,容卿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或许再过个几年,容卿就会厌倦了离开他也说不定。 又或许,以后他变了心… |
“我在想,我肯定和你以前的情人不同。”温琰没有睁眼,笑了笑,笃定的说道。 容卿凑近些,他并不是很喜欢温琰提及他那些风流往事,本能的认为温琰会不高兴。 “睡吧。”声音低了下去,意识也飘零起来。 他最近越发的患得患失了,这个样子,倒是可怜的紧。 今朝有酒今朝醉,死后的事,到时候再说罢。 |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温琰起来时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他干脆在院子里晒太阳。 容卿不需要睡觉,看他起来了也跟着在一边晒太阳。 “我听说妖魔鬼怪都是惧怕阳光的。”温琰随口一说,闭目享受暖暖的阳光。 微风中带着成熟的柿子的香甜味,这小小的院子里,倒是种了好几颗柿子树,老板看来也是个会享受的。 “那是假的。”阳光是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的,主要是白天灭妖师盛行,弱些的种族才不敢出没。 “你怕符咒吗?”略一思索又问,他身上一直有一道师傅给的符咒,寻常妖物伤不了他。 “不怕。”不假思索的回道,就看见温琰脸上的笑意,目光一软,正待说什么。 “那究竟是谁有那个本事伤你?”温琰一向是好奇容卿是怎么被伤到的,按理说,他该是很厉害才对。 “是天界的战神。”利用一些下作的手段把他引到阵法里头,容卿不由的面带嘲讽,堂堂战神,居然甘愿被他压在身下,只为了找一个机会杀他。 拿杯的一颤,随即捏紧,缓缓开口,确认似得又问:“天界战神?” 凤鸣曾经跟他说过,他的身份,如果伤了容卿的,是他… “嗯。”容卿想起温琰是不懂天界那些个事的,又解释起来,“天界本来是有三个战神的,老三思凡犯了天规,老大与她交好包庇她,两人都受了罚,现在唯一在活动的,只有一个老二。” “但他一千多年前被打伤,最近才恢复过来,战神威名尽毁,才把注意打到我头上。”容卿想起来很久远之前见过的那两个战神,果然还是老大脾气顺他眼些,时过境迁,他也不太记得他的样貌了。 本来也是可惜过他受轮回的惩罚的,他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然不可能救他,有过仇怨的各族找他的转世都快找疯了,他没兴趣找他麻烦,也就没在意过。 只知道上次转世完是平安回天的,也不知道,能平安几世。 不是他…温琰松开握着杯子的手,迟钝的感觉到手心里的灼热,他忘了,水是刚烧开的。 “定然是用了不正当的手段吧。”把手收进袖中,不甚在意的随口说了一句,“不过,也是要谢谢他的。” 若不是他,容卿又怎么会与他相遇。 |
“姑且算是吧。”就冲着这点,容卿决定不主动找颜奉的麻烦,但若是以后遇到了,可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能让我瞧见那般可爱的孩子。”温琰的话几乎是和容卿一起说出来了的。 容卿嘴角一僵,顿时不想说话了。 “各族是不是以本体出现才最舒适?”也没在意容卿突然的沉默,温琰对那些他没接触过得事格外有兴趣。 “嗯。”现在的身体都是变出来的,还需要仿照人族的生活习惯,自然是没有他本来的形态舒服。 “可你甚少变回猫。”想起上次抱在怀里的手感,免不得心里痒痒的,在意容卿会不会觉得是在折辱他,也就没再提过,此刻提了一句,也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变成人他会不会不舒服。 “不是猫。”容卿生硬的反驳,随后又解释,“人身也是我的一种形态,与原身并无区别。” 像他这样活的长久的,都会修炼出好几个形态,转换间比换衣服还容易,这也可以算作是他们的本体。 “可是很像呢,性子也像,猫类大多高傲。”突然想到好玩的,忍不住轻笑出声,“嗯,尤其是,在外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其实内里可爱的很。” 可爱?这已经是温琰第二次这样形容他了。 连反驳都找不到话,只能不作声帮他把下滑的毯子往上提了提。 姑且算是温琰说爱他好了。 这样想着,握住毯子的手猛的一顿。 爱? 他对温琰… 本来他是觉得这个人族阳气旺盛想找机会吃掉他的生灵来养伤了。 可这人族,太温柔了,会关心他,所以犹豫着一直没有下手。 后来在火海里,温琰的生灵气息将绝,他本想着不吃白不吃。 可为什么,没有下手呢? 还把人带回了魔域,费尽心思的要帮他治眼睛。 以往他要什么人不是直接用强,可为什么,明明喜欢和他亲昵,却一直按耐着没有动手? 不想他流露出任何的不快。 这已经不是占有了。 容卿活的年岁太久,太过肆意,以至于一下子没发觉到,他犹如那些个思凡的仙人一般,恋上了一个人族。 会在意他的情绪,会紧张他知道自己过往的情缘,会生气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会愤怒有人伤他,会讨厌有人和他过于亲近。 居然才发现…真是蠢过头了。 早在一开始,他就应该察觉到的才对。 可是,一想到过去温琰刻意的岔开话题不让自己往这方面想。 温琰…为什么要刻意的误导他? 他是不太明白这些情绪的,但他看过太多太多的种族为了爱情癫狂的模样,即使一开始没意识到,也不会这么久才想到。 “怎么了?”握住温热的手背,柔声问道,容卿的气息,变得很奇怪,心里头有些不安。 “没事。”平淡的回了一句,认真反驳,“我不是猫族。” 饶是温琰也忍不住呲笑出声,这本来就是自己胡说八道的,也就他会当真了。 “好好好,不是猫族。”妥协的声音带着无奈,怎么听怎么敷衍。 “魔族,嗯?”暧昧的摩挲了下他的手背,脸上的笑意更深,“伟大的魔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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