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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录仙集(父子)[第2页]

作者:赵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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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二下重叠之后那白皙小巧的手掌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血水顺着掌面往下滴,好几处破了油皮连手掌的纹路都看不清,江勒死死咬住下唇不想发出呻吟声,整个人都在颤抖。
陆衡衣迟疑了一下,他这柄戒尺是西海扶桑树干打造的,原本是不过是铸造法器时剩下的一块下脚料,被照潼长老弄成了一把戒尺用来震慑弟子。
这戒尺本身就是一件厉害的法器,陆衡衣用他都是掂量着力气来的,刚才存心要给江勒几分颜色看看,下手便没有留力气。
不过他只迟疑了一下,很快就收了几分力气第三下落下。
落到高肿不堪的手心上的声音沉闷,还伴随着有些粘稠的声音传到众人耳朵里,没人敢抬头去看一眼。
事实上第一下江勒就承受不住了,他硬撑着挨了又挨了两下,手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在第四下落下之前抽回了手。
这在陆衡衣意料之中,他遇见过很多弟子在受罚时躲罚,只是江勒能挨到第四下已经很好了。
“手。”
江勒忍住不哭出声,却也忍受不住恐惧的把手放在背后不肯伸过去。
陆衡衣不经意的看了小孩一眼,白白净净的小脸上明晃晃的写着恐惧,额头上滚落的冷汗,小巧的鼻头有些泛红,原本没有血色的嘴唇此刻被咬破,细小的血珠染在嘴唇上诡异的泛红。
再看那双眼睛,鹿似的眸子含着泪珠,眼眶发红,耳边还能听见很小的抽噎声,莫名让人联想到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幼崽。
陆衡衣那颗从一出生就坚硬如铁的心脏仿佛被业火烧了个通透一样,烧成了一滩铁水。
底下有许久没听到声音的弟子好奇的抬头,只见陆衡衣顿在那,手上的戒尺似有千斤重,压的他再也挥不下去手。
“陆衡衣,你脑子被门缝挤了?”
在录仙宗里能直呼陆师兄大名并且破口大骂的人除了宗主那就只有宗主首座大弟子宋瑜清了。
宋瑜清像一阵风似的飘了上去,平素温润的面孔在上来时不小心瞄到江勒背后那只手后变了又变,他狠狠一脚踹在陆衡衣腿上,留下一个灰白的脚印。
陆衡衣身形依旧挺拔不为所动,他皱眉道:“你还有没有点规矩?”
果然下一秒宋瑜清满载的怒气像被水泼了一样,他反身搂着小孩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你怎么能把他打成这样?”
连说话的语气都低了几分。
陆衡衣看不见江勒那张轻易触动他心弦的脸,现下恢复了些,他冷道:“南园的规矩就是如此!”
宋瑜清刚被浇灭的火此刻又燃了起来,他指着陆衡衣的鼻子骂道:“规矩规矩,你张嘴闭嘴都是规矩,师尊若知道了够你我吃一壶的了!”
陆衡衣手中的戒尺还没放下,被他轻轻攒在手里颇有震慑力。
“师兄教训的是。”陆衡衣绷着脸道。
宋瑜清与他相处多年,知道这是陆衡衣发飙的临界点,他马上挥退让一群想看戏又不敢看只能低着头竖起耳朵听的弟子。
现下只剩下三人,宋瑜清俯身抱起了江勒, 转头朝陆衡衣道:“你看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小师弟才刚来,他还这么小不像我耐打,你莫不是真的是被门缝给挤了吧?”
小孩眼眶中的泪在听见有人替他说话后马上滚落了下来,落到了宋瑜清衣领上,小小的啜泣声传入耳,再看那惨不忍睹的小手。
陆衡衣那根紧绷的弦,断了。
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想要从宋瑜清怀里抱起小孩。
他的手里还握着光滑厚重的戒尺,宋瑜清骂完他后忽然见他举着戒尺就要扑过来,不仅江勒,连他都吓得够呛,本能的闪躲。
陆衡衣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宋瑜清和怀里的江勒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吓和不解。
宋瑜清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好试探道:“衡衣,小勒儿也疼得紧了,不如我先带他去处理一下伤?”
怀中的小崽子适时的发出一声压低音的痛呼,从嗓子里挤出的奶音也很适时的戳中了陆师兄的心。
宋瑜清见他不说话,神色僵持,他没等陆衡衣再说什么连忙抱着江勒落荒而逃。
等到陆衡衣回过神,空荡荡的堂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手上戒尺打人的那端染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陆衡衣盯着那并不明显却很刺眼的暗红色血迹看了一会儿,小孩在戒尺落下后忍痛的神情在他脑子里无限放大,抑制不住的痛呼声也一遍遍环绕着。
陆衡衣忽然觉得他很混账。
宋瑜清说的没错,他脑子确实被门缝挤了。
然后那柄戒尺倏然被掷到了远处,落在地上时不甘心的发出沉闷的响声。
宋瑜清带着江勒来到了他的院子,至于为什么不带他直接回自己的院子,开玩笑,江勒回来后就被安置到江忌主殿隔壁住着,若是让师尊看到这伤,可就不仅仅是上次二百三十九遍这么简单了。
等到宋瑜清清清楚楚看见小孩的伤处时,不禁暗骂了陆衡衣几句,是仇人啊打得这么重?
小孩的左手整个像是要被打烂了一样,高肿的表皮上沾了不少血,现在看起来严重了很多。
宋瑜清翻箱倒柜找出一盒珍藏多年不舍得用的药膏,他平时只有被陆衡衣打的非常严重时候才用,此时只好忍痛割爱给江勒抹上。
青绿色的药膏抹到了高肿的手上,江勒顿时觉得那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痛消去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冰凉的感觉,像夏日的清泉一样舒适。
宋瑜清叹了口气,点了点小孩的头道:“这畜.牲就是这性子,平时他打我的时候说了多少下就是多少下,今日我能把你带走实在是出乎意料!”
江勒此时手心的疼已经缓过来了,他扬起头好奇道:“大师兄也挨打吗?”
“咳咳,这是自然……”
宋瑜清两颊不自知的飞上两朵红晕,他躲避着小孩好奇惊讶的眼神向旁边看去,冷不防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立在他身后。
陆衡衣也不知道在门外立了多久才进来,他皱眉重复道:“这畜.牲?”
宋瑜清大惊,他不知道陆衡衣现在追来是什么意思,还要再打吗?他都上好药了啊,这样岂不是浪费?
江勒也僵住了,他现在对这个大师兄有着莫名的恐惧,第一次见就差点要了他的命,疼痛消减的手还在昭示着不久前一次重罚。
陆衡衣上前走了两步,伸手拽过小孩花花绿绿的手端详着,最后把目光转移到小孩难掩惊恐的脸上。
“疼吗?”
语调沉着,小孩迎上陆衡衣灼热的视线,缓缓点了点头。
“疼。”
折叠了。。。
呃,不想伪更,卡文了,写不下去,你们想接下来怎样发展好,大家有好梗的话我现在就写,赋予我灵感吧皮卡丘


【7】
小孩白皙的脸上印着几道斑驳的泪痕,陆衡衣从他宛如上好的灵玉一般的眼睛里看到的满是惶恐和不安,他心下一酸,伸手抱住了小孩软软的身子。
江勒只觉得自己被拥入一个不甚温暖但却宽厚的怀里,他原本僵直的身子也在背后那双笨拙的手轻拍下逐渐放松下来,鼻息见充斥着一股清新的林木味道。
这一幕对于宋瑜清来说有着莫大的打击,他挨了陆衡衣几百年的打了,挨得比这几下戒尺狠的也不是没有,还是头一回见陆衡衣作出这种惊天骇俗的举动。
想想有些不高兴呢……
小孩将察言观色的本领发挥到了极点,对比一下戚家父子的手法,眼前陆衡衣这生疏的手法,再迟钝他也知道陆衡衣这是心存愧疚想要哄哄他。
唔,舅舅心疼时候就是这样。
于是小孩顺坡下驴,顺势用那只没被祸害的手勾住陆衡衣的脖颈,小小的把头在他左肩处蹭了两下。
“师兄,我能等伤好再去吗?”
眼瞧着陆衡衣应允了小孩,宋瑜清简直想要咆哮了,老子当年教唆门中弟子偷懒下山玩差点被打出内丹第二天不照样还是端端正正坐着主持祭礼!
然而再咆哮陆师弟也听不见他内心所想。
宋瑜清摸摸鼻子,他觉得他十分有必要下次挨打时候也学学江勒。
第二天,录仙宗里秉承着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理念,这件事被门内众弟子传的沸沸扬扬。
江忌自然也是听说了。
他听见看守禁书阁的弟子说江勒被他二弟子陆衡衣砍掉了一只龙爪,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龙爪?
江忌有些慌了,他一向没什么神情的脸上出现了丝裂纹,自从把江勒带回后,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那小孩谈,就一直把他晾在主殿里的一个院子内。
江忌推开门,一眼就看见躺在榻上那小小身影。
江勒穿着一件改小了的紫金长袍,头发也不束,就这么披头散发的仰面躺在榻上,孩子闭着眼睛,睫毛在眼底投射出一团阴影,微张着的嘴角还有一丝晶莹的液体,半边身子卡在塌沿上,玉藕般的小腿还在一晃一晃,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江忌没来得及多想,上前迅速的接着小孩,把他在榻中央小心的放平,又急忙去看他的爪子。
宋瑜清的灵药确实好用,不过一日功夫,小孩手心上被厚重的戒尺打出的伤痕已经结痂的差不多了,看着并不严重。
江忌松了口气,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那以讹传讹不知道添了多少油醋的传言心里慌神,明明知晓陆衡衣不是那种性子,却还是忍不住担忧。
在看到小孩依旧没心没肺的睡觉时,江忌心里那种慌神的感觉才淡了。
宋瑜清是东南岷州术士一族嫡长子,当初他父亲将他送来学艺时表面装的人五人六,等宋瑜清一踏上山门就开始对江忌哭坟一样抹眼泪。
江忌和那宋珅交情匪浅,很是看不起这种行为,他不止一次看到宋珅偷偷上山来远远的看他儿子,龙性凉薄,他膝下无子,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他是怎么也体会不了的。
如今看着眼前孩子这张稚嫩的脸,在龙族这只能算只幼崽,若不是汲取了他的灵力恐怕连人型都化不了。
这样想着,江忌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拭去了小孩嘴角那串晶莹的口水。
那双微闭着的眼睛,在他碰完之后徒然睁开了。
正是三伏天,对寻常人虽说热但也没有忍受不了,可小孩贪凉,若修为高深身上自然就凉,偏他才活了不到二十年,以往同类幼崽不泡在水里活活热脱皮的都有。
小孩也只能在身上使了个法决让身上不那么粘腻,坚信睡着了就不热了。
江勒被嘴角一点千年寒冰一般的触感所惊醒,一睁眼,眼前一青年男子端坐于床沿,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小孩原本困顿的睡意霎时间烟消云散,他伸手把身上那件薄衫紧紧裹在身上,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戒备的看着江忌。
江忌一点也没有被发现的自觉,他依旧神色随意,看着眼前这个把自己裹的像个球一样的孩子,忽然低下头莫名低笑了起来。
小孩不明所以,小心的唤了声:“宗主。”
于是江忌瞬间笑不出来了。
江忌轻咳两声,目光审视的落在小孩的手上。
“听说衡衣罚你了?”
江勒看了眼手心渐愈合的伤口,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个嘴笨不会哄人的师兄,连话中都带了些欢快:“不劳宗主费心,师兄的药很好!”
说着,他把还在结痂的手摊开,手掌边缘还带着点凝固的绿色膏药,江忌只一眼便分辨出这是他前几年赏给宋瑜清的。
小崽子的额头上很快冒出了汗珠,神色怏怏,江忌突然想起好像修为低的幼崽在夏天是很怕热的。
“殿里有座水池,你不妨去泡泡。”
一听水池两个字,小孩的眼里瞬间透出光亮,随即又有些狐疑的看着江忌。
江忌并不作解释,他起身往门外走去,江勒迟疑着,最终在脱皮和池水的凉爽中果断选择后者,尾随了江忌一路。
那偌大的水池建在后殿里,黑玉堆积的池边让整个水面并不显清澈,深不见底,看起来有些可怖,几缕微光照射在水面上也像照进了无底洞一样。
江勒满心期待的池水变成了这样,他有些不高兴,并且那这种不高兴全都展现在了脸上。
“不下去试试?”
小孩拖拖拉拉的走到池边,低头看着池水,以他的眼力居然看不到底,他有种莫名的恐惧。
尽管只是呆在池边,江勒已经能充分感受到隐隐散发的寒气逼人,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般。
“不要潜的太深!”
江忌最后嘱咐了一句就转身走了,他也看出来若是他在这小孩一定不能放的开。
江勒见他走了,心里一些拘束顿时少了,他不敢想象若是江忌一直在这看着他,他还怎么化形钻入池水里。
小孩很快化成原形,成年人手臂长短的龙身迅速扎入水里,池边一摊脱落的衣物。
池里如他所想的那样深不可测,冰凉的池水却是像钻进了他每一片鳞片一样缓解了那难以忍耐的酷热,小孩在水里沿着池边不停的翻滚遨游着,这种温度的池水怕是可以和极寒之地的冰湖相比较了。
水里黑暗,四周不能视物,江勒玩了一会儿觉得甚是无趣,江忌临走前的嘱咐他忘的一干二净,耐不住好奇心想看看这池底是江忌用什么打造的,便不断下潜。
眼前什么也看不清,就连方位也辨别不了,小孩只能依靠本能往下潜,随着下潜的深度,池水也变得越来越冷。
他不知道,池底里面的东西以后将会给他带来生不如死的痛。
嗅到了虐的气息
看文受不了虐别看,一路傻白甜下去就满意了,又不缺你一个人,以前看文很不明白作者为什么要和一些**读者生那么大气,现在可算明白了,有些人看文就喜欢按照自己想的让人写,这样你自己怎么不写?又不是写给你一个人看的,不爱看尽早走
【8】
池子里的水像是被搅动了一样,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江勒只觉得他自己弱小的身躯就像是要被这深处的池水给冲碎了一样,他甚至怀疑这里已经不是池底而是另一个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水池中的方位,昏暗的池水里不能视物,江勒睁开眼睛隐约看到前方有一道巨大的的黑色身影,周身带着点点光晕正向他逼近。
江勒本能的想离开,身子却不受控制一般牢牢禁锢在这一片水中,那团黑影越来越近,像是有着生命一样,光晕也在闪动。
黑影已经离他很近了,一种威压肆无忌惮的弥漫着,冰凉的触感停留在他的脸上,江勒睁大眼睛,一条巨龙正在他面前张牙舞爪。
这条龙原形巨大,看不清颜色的鳞片在泛着光,五枚龙爪看起来强劲有力,正很有兴趣的不停在水里围绕着江勒打转,最后甚至用修长的龙须在试着触碰他。
江勒弱小的身躯在巨龙面前显得不堪一击,他自打出生起除了江忌还没见过同类,在这种情况下本能的恐惧。
江勒稳住心神,声音掩盖不住颤抖的问道:“不知前辈是哪一位?”
硕大的龙爪抓住了江勒,他被迫与巨龙对视,这副样子在旁人看起来格格不入。
又过了会儿,巨龙空灵的声音才懒洋洋的响起:“一只幼崽也敢闯入这?”
说完,它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兴奋道:“瞧你和那江忌长相相似,他莫不是你父?”
江勒明显感觉巨龙在说出江忌两个字时爪子突然收紧,差点把他细小的身躯给搅碎了。
这种时候江勒痛的也说不出话,巨龙怜悯又讽刺的看着他。
“江忌是有多恨你才会把你扔到这来!”
巨龙朝他吐着危险的信子,眼睛里的精光一闪而现:“总不能让他失望啊!”
江勒七荤八素的,已然听不清它说得什么话了,只在心里万般后悔自己没有听江忌的话,落得如今下场,只期盼着江忌发现他不见了来寻他。
彼时的江忌正思索着要不要在小孩院子里建一座水池,忽然右手间一阵抽痛,沉寂多年的印记记在右手再度闪烁,他的识海里顿时显现出池底蠢蠢欲动的封印。
江忌大惊,连忙回了后殿,果真见那池面上半点小孩的气息都没有,想必是那孩子禁不住好奇将他的话当作耳旁风,他想也不想化作原形进了池子里。
江忌到达封印所在地的时候,那条巨龙正用尾巴裹着江勒,欲将他放入阵中央。
他察觉到外人的气息,幽蓝色的眼睛夹杂着无尽的恨意朝江忌看去。
“放下他!”
江忌皱眉,见小孩还清醒着,池水里也没有血腥味,松了一口气。
江忌的原身和江勒如出一辙,只是要大许多,若是仔细看,那巨龙看不清颜色的鳞片也是深青色,只是要比江忌颜色略浅些而已。
巨龙听着江忌的话觉得甚是好笑,他猛的收紧,小孩骤然被疼的一缩,感觉自己想是要被绞碎了一样。
巨龙知晓阵法已被触动,假以时日必能破阵而出,若是现在和江忌打一场,两败俱伤并不划算,嗤笑一声把小龙甩向了江忌。
江忌接过小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已经往池底更深处游去的那只青龙。
江勒被他这样一直用爪子衔回了池面,一出水面江忌就把他不算温柔的扔到了地上。
小孩虚弱的趴在地上,在他眼里刚刚的场面无比可怕,大他好几十倍的两条龙在对峙,受伤的还是他。
江忌化成人,负手而立在池边,冷眼看着地上匍匐的那条小龙,一挥手将他也化为人形。
江勒徒然变幻,身上并没有多余的衣服,犹带着水珠一丝不挂的白嫩身子在地上冷的打颤,因为害羞脸上还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江忌脱下外袍裹住小孩,将他抱在怀里往前殿走去,常年冷淡的脸上终于升起薄怒。
内心OS:啊啊啊对不起大家我食言了,今晚上光顾着和妹子神聊,到现在才写了三百字,我明天一定把这份拍给补上,补偿,我把常淮的那个番发出来!
藏青色的身影端坐于桌前,青年修长的手执一玉质长杆笔,正蘸着砚台里暗红色的液体在纸上圈圈点点。
不多时,一张画满阵符的符咒被他随手扔在桌案上,砚台里那剩下的血迅速干枯,消失不见。
那方水镜旁边站着一孩童。
小孩自打被抱回来,再站在这已然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他焉焉的站着,腿上又酸又软,很想去伸手揉一揉。
纵然江忌没有明言罚他站。
江勒隐约知道他是闯祸了,池底那条龙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这一番下水,触动了封印,还惹得江忌来救他。
一想到江忌把他抱回来后先是脱了裹着他的那件外袍,又是上上下下打量着,最后还是给了他一身衣服,脸上始终阴沉,看的小孩就忍不住心里发虚,面上不由得又红了几分。
眼见着江忌以血为引,耗费大量灵气修补破碎的阵法封印,根本没时间理他,江勒这才放下心去神游。
与江忌相似的龙身,被封印的仙宗后殿池底,甚至谈起江忌眼里那股切齿的恨意与忌惮,都不禁让人怀疑那条龙的身份。
彼时江忌早已写完符咒,好整以暇的看着站的规矩但心思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的小孩。
江勒虽然看起来一副软糯无害的孩童模样,实际上已经十七八岁了,龙族生长缓慢,长到青年模样就不再变化,但大多数龙还是嫌弃可欺的孩童模样,早早的便用法术化作成年人的躯壳,譬如几千年前的江忌。
江忌也不能再讲他当作孩子对待,早已嘱咐过他不得深浅,这孩子只当没听见,若不是他及时赶来,落入江昼手里还不知道要如何生不如死。
这样想着,江忌开口了:“你近前来!”
他的声音冷冷清清,乍一开口吓得江勒打了个哆嗦,他很快反应过来,眨眨眼睛走了过去。
江忌思索着孩子皮肉的承受范围,环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到窗外一片新开的竹林里。
“去,折一枝!”
江勒十分排斥这种自己找刑具的做法,他随着江忌的目光看向轩窗外,仆役前些天新开的竹林由于主殿灵气充沛的缘故,长势也很好,前些天还是到脚踝的竹笋,今天已经两尺多高了。
江勒抗拒的眼神对上江忌古井无波的脸后,不免又想到他割破手臂蘸着血画符咒的样子。
他顿了顿,步伐不稳的耷拉着头走了出去。
一出门,一股竹子特有的清新气味传来,江勒左右看了看,他知道越是细长的竹枝打人越疼,这还得益于他戚封越传授给他的经验。
江勒最终折了一枝不粗不细的竹枝,翠绿色的竹枝看起来就很光滑结实,他很难想象这竹枝打在身后该是怎样的痛楚。
最后小孩硬着头皮进了房,双手巴巴的捧着竹枝,江忌没开口,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寻个地方。”
江忌的话向来言骇意简。
向来会察言观色的江勒知道,此刻讨饶最好的就是率先趴在江忌腿上,让他难以施力,从而放弃这根可怖的竹枝。
可是他实在拉不下脸来,他和江忌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对着戚家父子的卖乖讨饶轻而易举,可一旦对着江忌,那些念头全都见了鬼去了,他只得左右看了看,最终趴在水镜旁一床榻上。
那床榻很高,小孩很费力的趴了上去,塌沿硌在小腹上,身后微微翘起,双腿根本不着地,江勒趴上去一瞬间就后悔了。
身后脚步声徐徐,不多时一长条物隔着薄薄的衣物贴在他身后。
“在方壶山,我曾说过要与你细算!”
伪更一下,没有弃文,终于放假了,今天偷一下懒,明天把欠的拍补上

对了征求大家意见,小勒儿这顿打是轻是重,要不要打完后父子之间没有嫌隙然后软软糯糯的叫爹爹,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太突兀。。。。
【9】
那根足有一根手指粗的竹枝就这么搁在他身后,竹枝两端被他攒的有些热乎,此刻搁在身上未感到凉意,但江勒却感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宗主,我……”
他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方壶山质问他的勇气就像泄气了一般泄的干干净净。
江忌在听到这句称呼后眸色不经意间深了些许,他抬腕收回竹枝,一副听他解释的样子。
纵然江勒觉得他自己没错,此刻也不禁有些心虚,感到那随时可能扬起再落下的竹枝从他身后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当初你不惜以自毁的法子疗伤,我只当你不想留在殿里,哪承想你是不想留在宗里!”
江忌清冷的声音从身后清晰无比的传来,带着几分严厉。
“人间的幼童都知道出必告,你却趁我闭关自己一个人离宗,宗里是短了你吃穿还是缺了你衣食?”
江忌大概是第一次这样训人,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话多的人,此刻斟酌着措词,倒是颇有些不自在。
话说到这,江勒自然也明白了当初江忌说让他走是以为他不想在殿里所以让他下山,他有些委屈,却也怪不了别人。
“还有。”江忌微顿了顿,继而刚刚在水池里压的那团火又冒了出来:“我说没说过你不准深潜?”
若说刚才他心里还有些不服,现在已然是败下阵了,江勒又低了几分。
“说话,装聋作哑做甚?”
江忌见他这副鸵鸟状只当他不服,抬腕用竹枝敲了敲小孩身旁,力道之大愣是把那上好的西歧林木做的席子掀起一层皮来,
小孩被这两下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心里来不及未那席子可惜就吓得连忙认错。
“宗主,宗主我错了,我不该……我就是好奇,好奇……”
尽管小孩软软糯糯的认错声音听起来很戳人心窝,但江忌听完之后冷笑道:“也怪我,不该放任你,你知道若不是我及时赶到,谁知道那**会做出什么事来?”
尽管江勒很想知道他口中的**是谁,但现在显然不是打听八卦的好时机,他装聋作哑的趴着不动。
江忌打人次数并不多,他用竹枝的一端撩起小孩宽松的袍子,江勒内里什么都没穿,这件外袍还是江忌扔给他的。这样一掀,他便下身精赤的横趴在榻上。
孩童娇小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被水泡的皱巴巴的皮肤经过一段时间的修整已经恢复白皙柔软,身后挺翘的两圆弧瑟缩在宽大的袍子里,两条藕节般的小腿无助的垂下来,徒然无故惹人生怜。
小孩惊叫一声,伸回手去想要把袍子一角拉上,被江忌一巴掌拍在手上,又很识时务的伸回手去。
江忌看着眼前幼童这白皙顺滑的皮肤,把手中的竹枝又搭在不着寸缕的双丘上,很明显的看到小孩一哆嗦。
江勒只觉得羞的慌,被竹枝又这么一搭顿时把一切都抛去脑后,手背上被那一下打得发麻。
“啪――”
第一下砸下来的时候江勒有一瞬间仿佛回到蛋里的感觉,接着又重新回到录仙宗后殿里,继续挨着宗主的打。
先发一段,另一段在码
江忌很少打人,上一次动手打人的经历还停留在几百年前那向来阴沉的小弟身上,手上力道控制的很不稳,他只一下,那光洁如玉的小臀上便迅速升起一道紫红色的棱子,与周围皮肉相衬。
江勒怔住了,身后挨的这一竹枝比以往他挨舅舅表哥的打要重的许多,那种像刀割一般的疼是他无法想象的,但此时却突兀的出现在他身上。
江忌见他没什么反应,继续又挥了两三下,竹枝夹杂着风声抽下来,新伤贯穿着旧伤,小孩臀峰上醒目的几道紫色的淤痕交界在一起,竟有破皮流血之势。
身后剧烈的痛楚让江勒一瞬间哭了出来,他嚎啕的哭着双手向身后挡去,却在还没碰到时被江忌一只手握住他两个纤细手腕,并且压到了背上。
紧接着,几下竹枝毫无预兆的狠狠抽了下来,江勒痛的睁眼又闭眼,嘴里说不出任何话,更遑论求饶认错,他从未挨过这种痛打,就像是要将他活活抽死一样。
竹枝抽在细嫩的皮肉上声音清脆,江勒呜呜的哭着,趁着下一竹枝还没抽下来,连忙费力转过头求饶道:“呜,别打了别打了,已经很疼了……”
江忌向来是个心狠手辣的,当年纵使江昼跪在一千多层的台阶上一步一磕头求他求到额头血流不止几欲露骨,也并未轻饶了他。
但现在眼前的孩子眼泪流的满脸都是,明亮的眸子里满是畏惧与恐慌,嘴里呜呜的哭着喊疼,江忌那颗如同万年寒冰的心被火烧了一下。
他迟疑的看了眼小孩的臀,臀上道道拇指粗的紫红色印子,有的已经重叠了好几道,血珠顺着腰侧往下滑。
“呜呜……我不敢了,不打了不打了……”
这顿打本就存着几分立威的意思,江忌想了想,决定不能就这样轻饶了他,竹枝又往下抽了好几下。
这几下一下比一下力道更甚,江勒像是被剥了鳞片一样,若不是江忌的手一直在背后压着他,他甚至能痛的变回原形在地上满地打滚。
翠绿色的竹枝沾了龙血后颜色更加翠绿坚韧,江忌随手往窗外一丢,松开了摁着江勒后背的手,却不想小孩根本使不上半点力气,如同一条废龙一般往下滑,江忌只得俯下身接住他。
“不打了。”
江勒自打生下来怕是没受过这份罪,他不断的呜咽着,落入那个冷冰冰的怀抱后下意识抗拒的挣扎了两下,却因为没有力气渐渐老实下来。
江忌抱着他,耳侧还能听到小孩子抽泣的声音,他把小孩放到床榻上趴着,随手扒了他那身碍事的袍子,用袍子替他把身后迸发的血擦干净,起身去暗格处拿了一个瓷瓶。
那不复圆润的小臀说是皮开肉绽也不为过,江忌到底是留情了,全朝着他臀峰上落,臀腿交界处还是完好,打得都是皮外伤,只是伤处严重,怕是要将养好些时日。
江勒趴着把头歪向一旁,小声的抽噎着,听见江忌的脚步声渐近,接着便闻到一股药香,刚刚施暴的那只手将清清凉凉的膏药涂在他身后,铺天盖地的疼缓解了些许。
江忌下手再轻,幼童的身子也是受不住的,江勒忍了再忍,终于把头再偏回去。
“你能不能轻点?”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因为哭过略显沙哑,语气也不怎么好,江忌皱了皱眉,见他眼圈红红的,也没和他计较尊卑问题,下手又轻了几许。
综合了一下。。。不知道大家满不满意。。。我尽力了,写这种拍有点困难,父子的路还有点长的,下一章二师兄会出场
【10】
夜深。
白日里泡在水池里的缘故,江勒现在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凉气,虽然仍旧比不上江忌但也是能确保他能滋润好一会儿了。
江勒还伤着,行动不便,需静养,江忌理所应当的把小孩留了下来,没给他挪屋子,父子二人就这样就着屋子里一张床榻小小的凑合了一下。
江勒千百八十个不乐意,他一点也不想和行凶者同榻而眠,所幸宗主的床够大,足够四个人滚一圈。
这白玉塌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江勒若不是顾及到身后的伤,定要滚上那么几圈。
烛灯已经熄灭,周围只有些许月光透进来,江勒趴在榻上,身后的疼和渐渐升温的气息都让他阖不上眼睡觉,只能侧过头来凝视着身侧的青年。
江忌身上的寒气无时无刻不再吸引着他,小孩堪堪好几次忍住想要扑上去的欲望,压抑不住的用手去小心的触碰江忌衣角。
江忌大抵是被他碰烦了,他很是不明白一个挨了打的小孩子一天天的能有这么多精力,于是在江勒再一次捏住他半片衣角时冷不防伸手扣住了小孩的手腕。
江勒只感觉一块寒冷却不刺骨的冰快扣在他手腕上,另一只手连忙也迅速贴了上去。
他的两只手,一只被江忌捉住,另一只是他自己贴了上去。
“你又闹什么?”
青年清冷的嗓音夹杂着些许疲惫。
龙性凉薄,贪凉,喜寒,多眠,纵使江宗主也避免不了。
江勒见已经把他吵醒了,手也不自主的放到人家手上去了,想抽回来也不舍得,感到一阵羞耻,江忌却没什么表示,小孩垂下眼睑,道:“我热!”
江忌闻言又伸过来另一只手,棱角分明的手指碰了碰小孩的额头,见没什么发热迹象,又好笑的伸回手去。
江勒已经顾不上羞耻不羞耻了,毕竟打都被人家打过了。渴望已久的冰山近在咫尺,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他一头扎进江忌怀里,感受着让整个身子都舒服的寒气。
江忌怔了怔,随即慢半拍的拍了拍小孩的背。
小孩在他怀里舒服的眯起眼,就在江忌再次要阖眼的时候,怀里的小孩又开始折腾他。
“宗主,池子里那条龙是谁啊?”
江忌皱了皱眉,想着小孩子今天才挨了一顿狠打,闹腾些是应该的。
“江昼。”
江江江江江,果然姓江,江勒沸腾了一下,继续追问道:“江昼是谁啊?”
“弟。”
江忌并非惜字如金,他只是有些困了。
“那他为什么会被封在池底?”江勒继续沸腾。
江忌想了一会儿道:“不听话。”
江勒顿时瞪大了眼睛,心想我不听话会不会也被江忌丢在那……
江忌见镇住了他,伸出手去揉小孩身后的伤,那白日里竹枝打出的淤紫伤痕只重不轻,用手能很明显的触到那不大的小臀上的道道淤紫。
小孩独自郁闷的一会儿,他感觉自己现在对江忌的触碰已经不排斥甚至有些渴望了,他对于这一认知感到很羞耻。
江忌本不打算告诉他江昼的事情,但想到仙宗里巧言令色的人才辈出,依江勒的性子,难免不去打听。
于是,又一个夜晚,江宗主忍着非常想闭关睡觉的欲望讲起了那些乱七八糟的陈年旧事。
我感觉越写越崩。。刚开始写文的激情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好久才憋出一章,,,大家多留言啊。。。
录仙宗上介老宗主是条风流潇洒随性而为的龙,经常有事没事跑下山到各种妖魔聚集之地去降妖除魔,把宗里一大摊麻烦事丢给江忌,日子过的很是潇洒。
然而妖魔见多了杀多了也会被迷惑,老宗主在屠戮一场群魔聚会中被一名妖女迷惑,一夜情深,并且生下了江昼。
青龙一脉最注重血脉纯净,老宗主见江昼虽可化为龙身,但灵气不足,怕是于修炼有碍,终其一生也只能修炼个差不多,便把他很不负责任的丢给江忌。
江昼少时便跟着江忌,兄长对他严苛有过必罚,但每次都不亲自动手,交由掌刑弟子代罚。
只因自身血脉不净又是妖女所出,江昼没少遭人讥笑,他即使再怎么拼命修炼,修为也仍旧停滞不前,终究只能和宗里普通外门弟子相比较。
江昼心性高傲,受不得这种奚落,便暗地里四处寻找提升修为方法。
他修为一朝恍如开了窍一般提高,到最后竟能隐隐与江忌相提并论。宗内弟子自是有生疑的,最后事情败露捅到了江忌那。
江昼按照母亲遗留下来的书籍,捉了许多龙族低阶小龙,将他们活生生的剥皮抽筋,鳞片和龙骨龙须扔到炉子里炼化成丹药服下,修为高涨。
江昼瞒了几百年,惨死在他手上的龙族不计其数,事情一败露,同宗龙族皆震惊,皆来录仙宗找江忌讨说法。
三司会审,江忌念在老宗主的面子上饶了他一命,罚了他一顿重刑并将他永世封印在后殿池底,池水对于旁人来说冰凉透骨,对于江昼来说日日夜夜如同酷刑般泡在沸水里。
最终江昼跪在昭殿台阶下,拖着重刑之下血肉翻飞的身体一千多层台阶步步磕头,求江忌不要把他封印在池底,赤红的血在青玉阶拖了一条长长的痕迹,经久不消。
可他最后还是被江忌亲手封印在池底。
第二日,一道黑色身影肃立在江忌面前。
江忌面不改色的在修补一破损的法器,全然不顾黑衣青年躬身而立。
那法器是一串精致小巧的银铃,看起来像是女子手腕上带的饰品,几颗小小的铃铛用一根红色的丝线串在一起,不时发出清脆的铃音。
只是陆衡衣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法器。
见他依旧一丝不苟的站着,江忌这才抬眼看他,若是换了宋瑜清,怕是又要插科打诨喊腿疼。
“师尊。”
陆衡衣唤了一声,见江忌并没有打断他,这才继续将之前没说完的话说下去。
“衡衣认为,您出手未免有些过重,且不说师弟现下是幼童之身,就是衡衣受到这种伤也要趴个两三日,您这样让师弟如何……”
陆衡衣一字一句说的及其板正,江忌实在是不想听这个一向寡言少语的弟子聒噪,开口道:“衡衣,你当年把清儿从山上打到山下为师都没拦得住你。”
“小师弟和师兄不一样。”
江忌笑了笑,实在是没能想到刚正不阿的二弟子这么快就被那小鬼迷的团团转,一上殿就奔去江勒那,没过多久就回来来找他兴师问罪了。
“你不必再说,这笔烂账我早就想与他清算,倒是你,丢下南园众弟子来这质问为师,可是有理?”
陆衡衣顿了一下,垂下眼睑道:“弟子自会去领责。”
江忌被这油盐不进的二弟子弄的头疼,他挥了挥手继续修补铃铛,眼不见为净。
“弟子告退。”
啊啊开始有点心疼昼哥了,,,大家看文多留言我才有动力啊,真的好羡慕别人的高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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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20:43:17  更:2021-09-06 20:5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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