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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秦家小日常（父子，现代）[第5页] |
| 作者:白水煮豆腐o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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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下楼时，向晚依旧觉得身后又胀又痛。 睡眼朦胧的走过楼梯拐角，他看见秦绍仁走出了大门。 天才刚蒙蒙亮…… 向晚揉揉眼睛，走进了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餐具，早餐随时可以端上来。 佣人拉开了椅子，向晚刚坐下，一下子又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困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趴在房间的沙发上吃完早餐，向晚玩了会儿手机。 温泉旅行到现在也有段日子了，商业街的方案还迟迟没有着手做，想起这事，他打开了电脑。 管家进来时，他都没察觉，直视屏幕，手指飞快的敲着键盘。 “少爷，果汁。” “好了，完成！” 打下一个完美的句号，最后一点鼠标，保存了文件。 抬起头，他这才看见管家端着果汁。 “哦谢谢，张伯。” 接过果汁，向晚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下去。对着电脑折腾了半天，他确实已经口干舌燥。 把空杯子放在托盘上，向晚说：“张伯……今天早上在门口等爸的那个年轻人，您知道他是谁吗？” “少爷，您说的是？” “那个长得特别特别帅的……” 管家笑了笑，大概知道向晚问的是谁了，“他十几岁时就跟在老板身边了。是剑桥的高材生。” 管家出去后，向晚盯着电脑屏幕，默默把句号消了下去。 除了这个句号，整个方案中简直没有一点不敷衍的地方。 一口气清除了整个文档后，他关上电脑，抓起外套，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向晚从书店出来了。 拎着新买的书，他穿过几个路口，进了一家高档的瓷器店。 刚才从地铁站去书店的路上，他就注意了这家店，一进去，果然高档。 随手翻开橱窗旁的精品册，他的目光瞬间被第一页上的一个烟灰缸吸引了。 简约的风格中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高贵大气。 “这款是王国伟大师的新作，精品限量款。” 一抬头，正好看见店员礼貌的微笑着。 “这款送父亲十分合适喔。” 目光落在页面中‘父亲节精选’几个艺术字上，向晚说：“父亲节早就过了啊……” “心中有父亲，天天都可以是父亲节。” 店员的微笑殷切而完美，好像不买都不对了。 把册子放回去后，向晚说：“我要一个。” “这款烟灰缸现在只有总店还有一个。”店长满怀歉意，“总店在金山花园向东800米的路口，从这里到那只有十分钟车程，如果方便您可以直接去那里选购。” 见向晚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和卫衣，又拎着一袋子书，看上去应该还是个学生，店长好意提醒道：“先生，这款烟灰缸价格不菲，如果是现金结账可能不太方便。” “好，多谢。” 出了店门，向晚考虑了一下，招手上了辆出租车。 小心的坐好后，向晚说：“师傅，金山花园向东800米的路口，麻烦您开快一点。” 车子刚开过一个路口，向晚苦着脸：“师傅，您开稳一点。”这时候坐车实在是受虐。 “到底是要快还是要稳？” “……还是快点吧。” 下车后找到地方，向晚快步走进了店里。 “您看看，这是实物。需要包起来吗？” 秦重微笑，把烟灰缸递了回去，“不用了，放进盒子里就行。” “好的。” 走到柜台不远处，向晚看见店员把一个东西小心翼翼的放进了盒子里，不就是那个烟灰缸吗！ “等——”话音未落，他看见了接过袋子的人。 “哥？” “阿晚？” 秦重回过头，显然同样有些意外会在这里碰见向晚。 “来买东西？”秦重笑笑，“你喜欢哪个，哥给你买。” “不、不是，正好路过就进来看看。”说着，向晚抓了抓头发，“哥，你不是出差了吗？” “早上回来的，直接去公司了。” “哦，那你马上还回公司？” “嗯。” 一听秦重还有会要开，向晚自己回了别墅。 把买好的书一本本放在书桌上，他开始埋头苦读。 不知不觉过去两个多小时，向晚沮丧的放下书。不看还好，看完他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写方案了。推开桌上乱糟糟的一堆书，他起身下了楼。 …… 午饭时，看着佣人陆续把菜端上来，向晚不觉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秦绍仁中午到底会不会回来，所以简单做了道菜。最终决定先以这样的方式答谢他送的游艇和豪车。 “老板，这道菜食谱里没有，是少爷亲自为您做的。”厨子对秦绍仁解释了一句，掀开了扣着的盖子。 精致的盘子中，摆放着两个火候正好的煎蛋。 上面淋着精心调配的酱汁。 “请您品尝少爷这‘蛋蛋的忧桑’。” “噗……” 汤勺掉回碗里。听厨师把菜名这样流利的报了出来，连那个桑字都学得有模有样，向晚简直要气晕。明明只是煎蛋时随口一说，这厨师怎么还当真了！ 不等秦绍仁嘴角牵起，向晚连忙开口：“啊，那个，肯定没有哥刚送你的礼物好，”迎着秦绍仁的目光，向晚说：“他出差回来都不休息，就为了去给你买那个大师级限量……”说到这，向晚顿了顿，意识到自己大概话多了，他哥回公司后或许还没来及把烟灰缸送给老狐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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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重向停车场走时，空中忽然飘起了小雨。 中午时天还很晴朗，居然这么快就阴上来飘起了雨。 秦重不觉加快了脚步。 如果最近有机会去趟美国就好了。 他希望能把烟灰缸亲自送到白烨手上，而不是寄过去。 开车回映辉的路上，雨渐渐大了。 雨刷规律的左右摆动着，秦重听见手机响。 “秦先生，晚上有时间吗？”是韩怡的声音。 “抱歉韩小姐，恐怕今晚不行。”客气了几句，秦重就挂了电话。 车子快开到路口时，秦重忽然转动方向盘并了车道，车头转了个弯，停在了人行道边。 打开车门，秦重下了车。 雨水大滴大滴砸落在西装上，很快，肩膀附近的颜色就深了一大片。 秦重蹲在车尾处，伸手在排气筒附近摸了摸。 捏出那个定位装置，扬手将它抛进了旁边的草窠中。 就在今天上午他还怀疑这个装置很可能是秦绍仁安排人放的。可就在刚刚挂断韩怡的电话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她昨天说过的话。 她说她看见有人在他的车子边动手动脚。 秦绍仁办事一向神鬼不觉，怎么会让手下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更不会把可以当做把柄的装置放在排气筒附近那样显眼的位置。 放装置的人俨然根本不熟悉秦绍仁的作风和为人。 坐回车里，秦重接到了一个电话。 车子飞快往映辉疾驰。 电梯门一开打，他就看见了自己的助理。 “怎么回事？” 一听说映辉的分公司在缅甸的市场受到了巨大的影响，秦重立刻赶了过来。 “好像是和您上次提出的对缅分集团的新业务有关……” “林先生在哪？”推开办公室的门时，秦重问。 “在会议厅。” 走进会议室后，秦重第一眼先看见了林逸。 看清林逸的表情，他这才注意秦绍仁站在会议桌边。 因为他突然敲门进来的缘故，会议被打断了。 秦绍仁面上没什么情绪，他不说话，会议厅中所有人自然都不敢吭声。 “爸？”秦重反手关上会议室的门，喊道。 公司的大事，自己处理不当，林逸及时通知秦绍仁是应该的。这是能及时弥补损失的最正确的决断。 “嘉保。”秦绍仁笑了笑。 很快，秦绍仁的手下就陆续出去了。 “分公司的新业务，董事长希望您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下去，剩下的都交给他就可以了。” 这样对秦重说完，林逸也出去了。 秦重没想到秦绍仁下雨天来公司是想和他一起吃顿饭。 坐在桌边，他想起来，中午本来是要回家吃的，最后因为提前开会，就用快餐对付了一顿。 一听秦绍仁要出门一趟，秦重立刻抬起头。 缅甸那边近来并不太平，如果因为去处理公司的事要特别去那一趟…… “爸？”秦重的声音带着浓厚的歉意，“这件事给您添麻烦了。” “谦虚是好品格，但爸不喜欢你随便道歉。”看出了秦重的心思，秦绍仁以一种宽慰的口气道：“爸这次还有些别的事要处理。” 与秦绍仁仅对视了片刻，秦重就主动移开了目光。 那一瞬间，他知道秦绍仁是发自心底愿意为他做一些事情的。 外面的雨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下得比刚刚还大。 联想起日前发生的种种，秦重忽然产生了某种想法。分公司也许只是个契机。之前自己为了白千钧暗自调查王凤业时动了些人，后来的霸虎和黑龙会也是，似乎都和金三角地区的某些黑势力有关，这么想来，围攻自己和韩怡的那伙人也不像真是本土势力，假如这一切都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只是个开始。 如果秦绍仁真是为了给自己善后才去…… 缅甸那边，估计秦绍仁已经查到了当年把自己卖给黑市的那伙人是属于哪股势力的。 雨下大了，窗外的夜景恍惚了起来，远处的霓虹灯像罩了层水的彩色宝石。 秦重收回目光，缅甸那边不仅不太平，那些势力、那些人都是极其穷凶极恶的…… “爸，”秦重不假思索的说：“让我和您一起去吧。” “嘉保，”秦绍仁笑笑，“爸的手段，你不会想知道的。” 雨打在玻璃上，落地窗像要被雨丝割裂。 手机开始震个不停。 秦重欠身站起，点开短信一看，是韩怡的： 秦先生，青年企业家商会这次要在美国召开，你不考虑一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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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沥沥的下着，向晚将已经翻热乎的剧本放到一边，觉得有人挤自己，他又往一边轻轻挪了挪。直到长凳上只剩一半屁股，旁边的人才终于不再挤他。 下午三点多他接到剧组的电话，就忙不迭赶来片场。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还没轮到他上场。 摄影机前围满了人，他看不见导演和编剧，坐在戏棚中最不显眼的角落，还得随喊随到。 因为天气的缘故，饰演大少爷和陆老爷的演员迟迟未到。一位是当下一线大咖，一位是蝉联三年奥斯拉桂冠的华人影帝，所有人都在等这两位‘皇上’驾到。 “必须马上！张导狠森气！” 听到副导演刻意压低的声音，向晚寻声看去。 “我几道他在香港拍戏，现在人家困在水上过不来……你造不造？！我几道天气状况狠糟糕……可张导不管！游艇、飞机，下海、丧天，必须把两人接过来。” 没好气的挂了电话，副导演挤过去，对坐在摄影机屏幕前的导演说：“张导，那边嗦有困蓝，非得让咱们自己想办法安排交通工具去接人……” ——啪！ 剧本重重砸在地上。 嘈杂声戛然而止。 片场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怒摔剧本的导演。 “张导……” 张恒没抬头。 副导演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身，上下打量了一下向晚，才想起来这好像是要演陆三少爷的街头演员。 “去去去……”毛头小子来起个什么哄，“张导正在森气……” 向晚没管一脸不耐烦的副导，直接对张恒说：“我可以让游艇去接人。” 好不容易下午在路上有了些新想法，他着急回家和秦绍仁说商业街投资方案的事情。回去太晚忘记了怎么办！ 向晚话音刚落，就发觉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表情最夸张的就是副导演了。 “你嗦、嗦你有游艇？”副导演推了推鼻梁上下滑的眼镜。 “如果游艇不够快，我就让他们开飞机过去……”说完，向晚就掏出了手机。 交代完事情，挂了电话，向晚准备回角落里继续坐着。 “等等，今天陆三少爷的戏份？” 听到导演发话了，副导演赶忙说：“小三骚爷归国后的第一场还没拍，花园有其他剧组在用，一直没腾出空。”言下之意现在还没法让向晚立刻拍，要先拍第一场。 “可以用我家后花园。” 见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向晚眨了眨眼睛，刚刚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妥啊。想了想，他说：“如、如果花园不行，还有……山头。” 回到别墅时，零点都过了。 掏出手机，他已经不想再点进微信看了。 今晚他的好友申请简直要挤爆手机。 除了那些三线小明星，居然还有二线演员来加他。看着那些美女头像，他一阵阵脸盲。要说相貌身材，哪个也比不过上次和秦绍仁去美国陪他的那几个。 “少主，求加。” 一晚上，类似这样的好友申请理由，他已经看过不下五条了。 居然还有喊他老公的！ 一听秦绍仁还没回来，向晚把打开许久的书又合上了，抵抗着困意，他站了起来。管家似乎也不知道人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拿着书，他向秦绍仁的卧室走去。 这样，老狐狸回家后他就会马上知道了。 书里有的语言实在太专业了，正好问问他，不是，是考考他。 起先，向晚还是拿着书坐在沙发上的，后来，他坐到了床边，最后，直接倒在了床上。 睡了一会儿，有点冷，他索性随手把衣服脱了，钻进了被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脚步声，向晚迷糊中翻了个身。 出了卧室，在走廊里走了几步，他揉揉眼睛。没看到秦绍仁的身影…… 见旁边的门开了道缝，里面有光，向晚敲门走了进去。 一看是向晚，秦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哥……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清楚向晚是睡迷糊了，不知道现在已经快要天亮了，秦重笑笑，把装烟灰缸的带子放进皮包，扣上后，穿上了西装。 “哥，你要出门啊？”向晚虽然睡眼朦胧，却一下子看到了那个装烟灰缸的纸袋。 “那个……”他不敢告诉秦重他已经提前给老狐狸剧透了，只是含糊的说：“有人还等着呢……” 向晚声音含糊，眼中还有困意，秦重也没问他刚刚嘟囔了些什么。见他只穿了一件T恤短袖，两条长腿光着，下半身只有一条内裤，怕他冻着，秦重说：“时间还早，再去睡会儿吧。” “哥，商业街的事你和老狐狸说说……”说着，向晚转身，向门走去，“最好让他再给我投资个……那个，侦探公司。你的话最管用了……” “你和爸开口，他会答应的。” “不会……”向晚大大咧咧的摆手，“也许以前还可能。” 向晚这一转身，秦重才注意向晚内裤背面印着一条绿色的小喷火龙。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秦重失笑，移开目光。 “现在怎么不会。” “不会。以前他人……人精钱多速来。”抓抓头，向晚说：“现在，人精钱多不来。”出门时，他又低声嘟囔了一句：“都见不着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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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打了个几个滚，又睡了一个长长长的回笼觉，向晚被手机铃声吵醒。 一看是剧组打来的，向晚蹭从床上坐了起来。 电话接通时，他听到对方正在嗑瓜子。 “您好？” 向晚一开口，对方嗑瓜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喂~~~~小三骚爷吗？”故作磁性的声音，刻意拉得很长。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副导演，向晚点头道：“导演。” “张导嗦，要给你加戏份。” 听到这话，向晚挺直了腰板，赶紧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内裤。 “昨晚我和张导经过一番森思熟虑，为了趣味性……不，为了更好地反映咱们电影中的红色思想、迎合棕国梦的主题，对丰满三骚爷的形象做了如下几点改动……” 第一、与陆老爷相认后，三骚爷成了小土豪。 第二、三骚爷是个爱国的小土豪。 第三、三骚爷是个内心充满正义感的爱国的小土豪。 最后、三骚爷抛弃了阶级土豪的身份，毅然走上了一穷二白的革命道路。 熟记副导演说的这几点，向晚穿上衣服下了楼。之前剧本里的设定是：陆三少爷归国后在巡捕房做了小捕头，与陆老爷相认后因为理念不同有些叛逆，自此上演了一出在家国天下大背景下的父子甜虐大戏，在他为数不多的戏份里和陆老爷的虐恋情深、爱恨纠葛不少，却并没着重强调他土豪小骚爷的身份。 看来这次改动主要是为了突出土豪阶级向无产阶级劳苦斗士转变的义无反顾，重在表现革命对人物灵魂的洗刷和升华作用， 挂电话前，副导演还不忘殷殷嘱托，自己饰演小三骚爷比别人更有优势和天赋，要勤加练习。三骚爷的戏这几天就会开拍了。 向晚还想问怎么练习，那边就挂了电话。 早饭时间后，管家安排完工作，拿着今天的菜谱往厨房走。 刚推开门，就看见架子附近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看清是向晚后，管家扶了扶额。 几分钟后，餐厅里。 四名主厨站成一排。 面对着四名主厨，向晚掏出手机。 管家也跟着掏出手机。 见状，四名主厨也掏出了手机。 折腾了将近三分钟，向晚终于将连同管家在内的五个人拉进了微信群聊。 十几分钟后，向晚在群聊里发了第一条消息： 酸菜鱼。 一分钟后。 主厨A：收到。 主厨B：收到。 主厨C：收到。 主厨D：收到。 三分钟后。 张伯（管家）：收到。 又过了十几分钟，向晚放下书，拿起手机。 发了第二条消息：水煮肥牛。 三十分钟后，第三条消息：炸鸡腿。 秦重出门前他特意问了一句，原来老狐狸出门了，至少要几天才能回来。 确定秦绍仁不会很快回来，向晚从秦绍仁卧室里拿出了他常穿的衬衣和西服。 穿在了自己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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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都要秦重…心塞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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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意气风发啊…… 可雨后的天气并不适合开敞篷车。 向晚拢了拢西服，按下按钮关了敞篷。 不久前剧组打电话让他过去试戏，没问题的话就让他先把和陆老爷的对手戏拍了。可无论如何他也无法入戏，为此没少被导演和副导演数落。倒不是说人家影帝的水平不够无法引导他入戏，而是不管怎么努力，他都觉得面前演的陆老爷人不对。 那声‘儿子’喊的也不对。尤其不对！ 无论神态、口气，哪怕是气魄，都远远比不上家里那只老狐狸。 “儿子……儿咂……儿子……” 下意识的出声回味着，向晚一路把车开进了车库。 中午前，他抱着剧本歪在秦绍仁书房的大椅子上小睡了一觉。 睡醒后，没管写字台上被他搞得乱糟糟的书，向晚揉揉眼睛起身下了楼。 见管家站在餐厅玄关处，他边下楼边说：“张伯，过几天等我爸回来千万别说……我在他书房里打盹。” “少爷。”管家转过身。 “干脆也别说我在他房间里睡觉吃饭……” 见向晚一脸拜托的表情，管家将涌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少爷，衣服……” 发觉秦绍仁的西服被自己穿得一身皱褶，向晚用手抻了抻衣角，这衣服穿那谁身上时怎么那么潇洒霸气有派儿呢，穿自己身上……有点大。 随后，向晚伸了个懒腰，想起餐厅的桌子上还放着自己写了一半那见不得人的开发方案，他也没理会管家略略尴尬的表情，走到餐厅门口时见管家闪开了身。 管家错开身时，正好看见餐桌边上坐着的人。 “啊！”看清笔记本后的人，向晚的哈欠被憋了回去。 目光扫过桌上摆着的酸菜鱼、水煮肉片、炸鸡腿，以及诸多自己喜欢吃的东西……眼见秦绍仁看向了自己，随着他的目光，向晚低头看了看自己穿上身上的西装，肩膀那里有些大，衣角那里都是褶，里面的黑衬衣也被蹂躏得不像样。 “听说咱家多了位向二爷。” 听着这淡笑的口气，向晚抬手指着他，手指有些哆嗦。老狐狸怎怎怎么突然回来了……他哥不是说要出去好几天吗！ 见秦绍仁笑着，向晚本想在逃跑前立刻脱了衣服，却把西服往怀里拢了拢，“我绝对没有偷穿你的内衣……” 坐在飞机上。 秦重一直在看自己带的文件。 看着看着，他放下文件，靠在了椅背上。 虽然想抓紧秦绍仁不在的这几天时间去趟美国，可他总觉得心中不安。 当年他就是在泰国黑市中第一次见白千钧，或许白氏也有一些相关的生意在那边……从昨晚开始，很多念头就不停在他脑海中盘旋。 去年王紫军去世，上层政治暗流汹涌，在这场博弈中白千钧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他不敢肯定，但是通过陈湛的一些话，他多少能感觉到白千钧和白氏的未来将和上层紧密相连。在美国时，他对上层某个神秘团体有过些耳闻。 不知道王紫军之前是不是其中的成员，但白千钧很有潜力成为其中一员。这个团体力量究竟有多大，局外人几乎无法想象也不敢相信。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成员一定是极具影响力的政商巨擘，权力和金钱向来密不可分，走到顶峰谁也无法说清究竟是谁影响谁。 这么想有人要白千钧的命就太自然了。 秦绍仁的种种产业俨然已经铸就起了一座庞大的帝国。看着手中的文件，秦重知道，映辉、荣耀和金正恐怕都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的产业遍布其他多个国家。他暗自调查中发现秦绍仁和迈尔克财团常有生意往来，这届美国副总统的竞选资金就是迈尔克财团提供的。迈克尔财团下的生意黑黑白白，根本没有分界线。至于国内，秦绍仁选择回到东平扩展势力，应该也不是偶然。 如果说白千钧和秦绍仁分属两个阵营，各自阵营的利益存在着巨大冲突，为了进入核心团体，让自己所属的阵营利益最大化，一定会有一场精彩绝伦的暗斗。 以双方的实力和手段，这场角逐很可能是不死不休的。 发觉有东西砸在脚面，秦重才猛然回过神。 低头去捡自己掉落的文件，一弯腰，他才发觉后背都湿了。不知不觉间竟出了一身冷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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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本以为白千钧下了飞机要马上回酒店休息一下，没想到先绕路去给白烨买了些他爱吃的东西。看了眼后视镜，司机问：“董事长，现在回酒店吗？” “嗯。”白千钧点了下头，向后靠了靠，闭了会儿眼睛。 车子快开进停车场时，白千钧放下手中在看的文件，望向窗外。 “停车。” 听到白千钧的声音，司机缓缓靠近路边停了车。 白千钧望向窗外，素来威仪的脸慢慢温和了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白烨，他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车子停靠的位置有些特殊，正巧从白烨那个角度看不到。白千钧默默看了会儿，正要下车，忽然又停住了。 看着佣人推来的轮椅，白烨没坐上去，虽然他很累了，也有些站不住，可知道白千钧很可能过两天再来看他，他不想让白千钧知道他现在已经需要经常坐轮椅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不管多累，他都要自己适应。 坚决的对佣人摆了摆手，白烨又嘱咐他们现在就要把房间中所有轮椅都收起来，随后自己往前走了几步。 “少爷。” “推走吧。” 佣人本想劝说“董事长不会知道的”，可见白烨态度坚决，默默推走了轮椅。留下另一个人陪同白烨往回走。 注视着白烨的背影，白千钧慢慢放下手机。 车停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吩咐，司机不禁下意识的往后视镜看去。只看到白千钧面向窗外，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只觉得白千钧打完电话后车内的气氛更沉默了。 又过了会儿，司机才听到“开车”两个字。 车子缓缓开动，刚绕过草坪，白千钧又吩咐停下。 白烨走得偏慢，听到汽车的声音起先并没注意，直到发觉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停在路边，他才侧过头。 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白烨一怔。 车门打开，看清里面下来的人，白烨站住了。 看到白千钧的瞬间，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来美国多久了。 看着对面的人走过来，白烨开口：“爸？” 白千钧轻轻点头，嘴边挤出些笑。发觉自己的手被白千钧用力握住，白烨低头看去。 “来，坐爸的车。” 车子开动很久后，手仍被握着，和白千钧聊了几句，白烨笑笑，问：“爸，您刚到吗？” 过了几秒，听到那声轻“嗯”，白烨再次微笑，幸亏他刚才坚持让佣人推走轮椅。 到了晚上，白千钧要陪他一起睡，白烨本想拒绝，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 躺好后，他没有什么睡意。恐怕陪自己睡，白千钧会睡不好，白天到了后他就一直陪自己，也没休息一下，晚饭前好不容易有了些时间，似乎又去打理公司的事情了，一整天，连眼睛都没闭一下。 只要自己不犯病，旁边的人大概就能安稳的休息了。 意识到这一点，白烨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感到白千钧再次为他盖了盖有些敞开的被子，忍着轻微的不适，他渐渐睡去。 后半夜时，白烨是被疼醒的。清楚大概是药物的副作用，用手抓紧了身边的床单，可汗越出越多，白烨侧头看了眼一旁的白千钧。 白千钧闭着眼，呼吸均匀，在壁灯的淡淡光线下，威严的脸染上了几许温和。 确认他确实是睡着的，白烨才安静的下了床。 扶着墙无声走了出去。 白千钧刚睡着，睡得极轻，白烨出去后不久，他的手掌微微蜷缩了一下。手心是空的，意识到白烨没在旁边，白千钧一下子醒了。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动静，他马上坐起来披上了衣服。 走到门边，没等开门，就听外面传来乔森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听清。 “少爷，还是告诉董事长吧，您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吃止疼药。再吐血就……” 手指有些轻颤，白千钧的手已经按住了门把，立刻就要出去。 “不行！” 白烨的声音有些大，十分突然。 按下门把的动作一下子停了。 “谁都不许打扰他！”过了几秒，白烨的声音压低了下去，“爸好不容易才休息……” 昏暗中，白千钧站着。 “少爷，董事长他……他……”乔森的声音有些犹豫，“早晚也会知道。” “多安心一天是一天。”白烨的声音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淡。 再次打开门时，白烨觉得好些了，喝了药汗也擦干净了。见白千钧还在床上躺着，看样子睡得很熟，白烨淡淡笑了下，这才躺下。 秦重从机场出来后并没去会议地点而是马不停蹄去了白烨所在的酒店。 天还没亮。 酒店是白氏旗下的产业，由于离医院和实验室较近，所以白烨几乎都住在那里。 几个小时后到了酒店，秦重直接上了专门供白烨居住的那层。下了电梯，他看见乔森叹了口气，和几名医生模样的人从套房中出来。看上去像是遭受了什么挫折。 快步走过去，他正紧张是不是白烨有什么情况，就从门缝中看到房间的沙发上坐着白千钧。这是白千钧办公用的套房。 桌子上堆着一摞摞的文件和资料。白千钧微皱着眉，正忙着，很忙，看完这份文件看那份，几乎没有片刻停下。 他不是不知道白千钧事务繁忙，只是……秦重有些愣神，一问才知道，白千钧从天没亮开始就一直工作到现在。 |
大家元宵节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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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药物的缘故，这一觉睡得很沉，白烨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从洗浴间出来穿好衣服，传来了敲门声。 “小烨。” 看到熟悉的笑容，白烨一怔，“秦哥？” 说了几句话，秦重把纸袋放在桌上，“国内正巧有。”说完，秦重看了看表。既然是以开会的名义来的，那边总要露一面。 “秦哥。” “改天我再过来。” 拿起包时，秦重看到白烨穿着一双慢跑鞋。 慢跑鞋…… 随着秦重的目光低头，见自己的鞋带开了，白烨正想要蹲下系携带，就注意秦重又把包放下了。 “秦哥，我的腰没事，自己完全可……” 秦重已经蹲下了。 “秦哥，谢谢。” 鞋带系的正好，不松不紧。秦重走后，白烨拿出他放在桌上的东西，打开纸盒映入眼帘的是夹在抗震棉中的烟灰缸。盒子里还放着一张收藏证书，上面有王国伟的亲笔签名。 自己那阵子确实找了很久…… 站在白千钧办公的套间外，透过门缝看到房中的场景时，白烨抬起来的手悬在了门前。 桌子上成堆的文件，白千钧就坐在沙发上，腿上摊放着几份文件，手中还拿着一本。此时，正一边按着眉心，一边看手中的东西，不知道这样忙了多久。 起先白千钧并没听到敲门声，直到听到白烨的声音，白千钧才放下手中的东西。 白烨让开路，先让身后送餐的侍者进去了。 餐车推到房中的餐厅内，侍者一道道摆上了早餐。 白千钧站起来时，白烨走了过去。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都不相信会有那么多事需要白千钧亲自解决。恐怕为了来这看他，又耽误了不少正事，需要白千钧加倍工作补偿回来。 “您……” 文件不小心被蹭到地上，白烨停住话锋，正要去捡，就听白千钧说：“没事，不用捡了。” 白千钧的声音有些沙哑，昨晚似乎还不这样。 “爸，您的……” 往前迈了一步，白烨下意识低头。另一只脚的鞋带居然又松了，眼看就要开了。 “想出去走走？” 听到白千钧的声音，白烨知道他注意到了自己穿着的慢跑鞋。点点头，准备弯腰系鞋带，手还没伸出去，手臂就被托住了。 见白千钧阻止了自己的动作，白烨微微一愣。就在这时，他看见白千钧弯下了腰。 “爸！” 因为之前已经有了秦重的经验，意识到白千钧大概要做什么，白烨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白千钧的手扑了个空。 “爸，我自己可以……”虽然乔森说要尽量避免重复用腰的动作，可系个鞋带这样的小事并不妨碍什么，况且穿慢跑鞋的机会少之又少。他并不是真的要去跑步，只是想让白千钧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很好，慢跑都不是问题…… 见白千钧被晃了一下，差点跪在地上，白烨也有些后悔自己躲得急。 不再动，他低头看着为自己系鞋带的白千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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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仁的手下声音不大，应该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向晚听不清楚他们到底是在汇报些什么。 反正结果一定是老狐狸又吞了多少地盘、资产又多了几个零……不会是什么好事。 在书房的墙角站着，他试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手指摸到金属边，听见秦绍仁说了美国两个字……他又停下了动作，把手从口袋拿了出来。 难道老狐狸又要出门？ 眼睛往那边看，秦绍仁坐在沙发上，表情也没什么特别严厉的地方，甚至连严肃都说不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都如此老实，刚才秦绍仁一笑，居然有两个人直接跪了下去。 所有人都站在沙发前，唯有一个人站在沙发后。黑衣黑鞋，简直就像秦绍仁的影子一样。 剑桥的高材生、超级大帅哥…… 这样毫无表情的站在秦绍仁身后，却又无比默契会在适时往前聆听秦绍仁的吩咐。拧断手下脖子时大概也是毫无表情的…… 向晚不自觉想到剧本里的一幕。 陆老爷身边也有一位死士一样的追随者，是陆老爷一手调教出的。 而大帅哥的身上似乎也隐约有种悲剧感，向晚下意识将剧本里死士的一段台词套在了他的身上。 “你知不知道陆正德……不，秦绍仁……秦绍仁他只是在利用你！”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他只把你当成大哥的替身和挡箭牌？” “知道。” “他不会保全你！” “我知道。” “你……简直……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不懂背叛他。” 临近结尾时，陆老爷的另一重身份终于被证实，为了掩护陆三少爷，他情愿举枪自尽。 枪响时，少了一条胳膊的死士出现了。到底是来晚了…… “老爷……” “仁哥……” 摇摇头，向晚闭上眼默念道：“绍仁……”这个称呼显然更具冲击力。 ——绍仁、绍仁！ 竭力体会着死士的心情、揣摩着陆三少爷得知爸爸为了保护自己自尽时的心情，五官都扭曲了，向晚彻底投入，过了许久，睁开眼睛。 秦绍仁就站面前，正饶有兴致的看自己。 “啊，绍仁……”脱口而出。 书房彻底安静了下来。 脸还红着，丢人的不行，向晚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至于吗，至于听到秦绍仁笑了自己就尴尬的，不，吓的一下子跪在……不，倒在地上吗。 收到剧组的简讯时，向晚决定还是不跪了。秦绍仁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才出去，估计不会很快回来。 回到房间里，他找出之前秦绍仁为他定的衣服，穿在了身上。 “少爷，我是来检查设备的。” 听到佣人的声音，向晚打开房门。 系好衬衣扣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似乎哪里搭配的不妥…… 见佣人检查完了，向晚喊住他，“那个……你看，我这样可以吗？”旁观者清。 “可以，可以。” 向晚挑了挑眉，就听佣人说：“少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这样出去会迷倒无数少男少女……” 有这么好嘛……向晚笑笑，抓了抓头。赶紧又整了整衬衣领。 “那我哥呢？”他哥应该会更好吧……好奇之下问了一句。 “大少爷那绝对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此处省略二十字）……出去迷倒万千少男少女……” 佣人喘气的功夫，又听向晚问：“那……老……你们老板呢？” “老板绝对是英俊潇洒、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威武霸气、上天下地、无所……（此处省略五十字）……出去迷倒……” “行了。” “少爷？” “我想静静。” “好的。” “等等……你平时在别墅做什么？” “修草坪、检查一些基本设备。” “屈才了……” “啊？少爷，您说什么？” “没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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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改动后的剧本，和剧组里的人一起吃了顿饭，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傍晚了。 走到二楼口，向晚注意到管家和几个人站在秦重的房门外。此时看见他回来了，管家忙往这边走，边走边对身后的两个人说：“小少爷回来了，让他来试试。” 书房和卧室的门都紧闭着，看样子秦绍仁没在家。 听到管家的话，向晚走了过去。 秦重卧室的书桌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是一个类似防风镜的眼镜，拿起来后，他才发现这不仅是个眼镜，镜架末端以超现代化的设计连着一对耳麦和两个小磁片，耳麦的方向距离可以随意调整，以求完全契合人耳的最大舒适度。 依照两人和管家的话，向晚戴上了这副装置。 装置很轻便，没有任何佩戴后的负担感。 眼镜并无明显特殊处，镜片没有度数。 就在他准备摘下来时，房间的格局忽然变了。管家手持遥控器，不知道按下了一个什么按钮，书架滑向两侧，落地窗前的巨大窗帘缓缓升起，四周的墙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过片刻，以向晚所站的地点为中心，四周再毫无障碍。 向晚低头，发现自己脚下有一处光圈。 这时，他听到管家的声音：“少爷，您把手放在眼镜框边。” “这样吗？”向晚依言操作。 话音未落吗，忽然眼前一暗，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场景彻底变了。不，与其说是眼前的场景变了，不如说整个空间都变了。 周遭是广袤无垠的深蓝星海，向晚动动脚尖，惊讶的发现自己置身于宇宙中。脚下是万丈银河。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动也不敢动。 一扭头，竟然发现地球在自己身后。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此刻会有的震惊，他听见有人说：“少爷，你试着走一走，随便想。” 想到自己其实是站在他哥房间的地板上，向晚抬起了腿。 竟然缓步行走在银河中。 如果有一架宇宙飞船就好了。 想法在头脑中刚成型，向晚就张大了嘴，一架银灰色的、他说不上型号的飞船从远处飞了过来。 星球大战。 想着这四个字的同时，激光枪的光柱已经射了过来，向晚下意识慌忙躲避开。绝地武士正和敌人恶斗着，周围尽是荒漠，显然他现在已经从宇宙穿越到了塔图因星球。 “有四种模式可供选择。其中真人模式可以用作训练或游戏，一旦启动训练模式，人在场景中就不是永生的，受伤死亡后场景自动关闭，再启动需要至少四小时。” 听着两名专业人士的解说，向晚啧啧称奇。 “准确的来说，可以模拟任何你所能想到的场景，至于场景中的人物，甚至你可以自主选择将他们变成为你所希望的人。只要数据库中有你想要的人的图片就可以做到。数据库可以与手机相连，数据自然传输。” “真人及训练模式中所有互动都是有真实感的。所以应用它时最好保证周围有足够广阔的空间。” 坐在沙发中，向晚心潮还澎湃不已。 太酷炫了！ 老狐狸又是怎么会弄到这样的东西？ 可想而知，这并不是一种普通的娱乐机器，市面上根本不可能有。恐怕完全开发后是要应用在某种不可说领域内的一种训练仪器。例如国防军事领域、美国FBI及国家安全局相关人员的专业化训练。 当然，现在来说，这就是一款极尽放松身心的娱乐神器。 一切应有尽有，只要想象力够丰富、与之匹配的数据库足够强大。 向晚一拍大腿，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打开门，书桌上空空如也。 沙发上，没有，床上，没有…… 房间里哪里也没有那个一模一样的纸盒。 原来，老狐狸只送给了他哥一个人…… 走下楼时，客厅静悄悄的，佣人有序的做着手里的工作。 “张伯，他们走了？” “是，少爷。” “那个东西挺新鲜的，是……是谁拿来的？” “老板让他们送过来的。” 轻轻“哦”了一声，向晚问：“只拿了一个？” “嗯，说是让大少爷放松娱乐用。” “……哦。” 向晚所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路，见他站着也不动，管家正要再问他还有什么事，就见他自顾自的走了。 厨子做完甜品已经是晚饭后一小时了。把东西摆在餐桌上，管家让佣人去喊向晚下来吃。 过了一会儿，只看见佣人，管家把东西摆进托盘准备送上去，就听佣人说：“少爷已经睡了。” “睡了？”看了眼时间，管家暗暗咋舌。怎么小祖宗今天睡得这么早！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向晚才从床上爬起来。 闭着眼刷了几下牙，咬着牙刷，他回到床边拿衣服。一侧头，牙刷从嘴巴中掉了出来，噗咚一声掉在地毯上，脚背溅上几滴白色的牙膏沫。 没有管掉了的牙刷，几步走到书桌边，向晚拿起放在桌上的盒子。 又放下，胡乱抹去手上的水珠，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放着一副像是防风镜的眼镜，同时还有两个芯片。 跟他哥那个一模一样。 猛的咽下嘴巴里的东西，他连忙穿上衣服，跑出了房间。 “本来昨天应该两个一起送到，因为您那个按老板要求会在数据库中丰富警探等内容，所以耽误了半天。”今天只来了一个人，看到向晚，那人解释说：“警匪侦破及打土豪等相关内容已经十分完善。您可以尽情体验。” 早点只吃了两口，向晚就跑上楼，回到房间拿起手机。 “哥，你太机智了！” 编辑完文字，向晚又加了一个好顶赞的表情，发送了短信。 老狐狸的回礼太给力，大概多亏了他哥的烟灰缸，他也跟着沾了光。 发完短信，再次打开通讯录，犹豫了片刻，他按下了拨通键。 管家进来时，他也没顾上抬头。 听到秦绍仁接了电话，向晚赶紧清了清嗓子。 “喂~那个，你有时间吗？” 顿了顿，他听到秦绍仁的声音：“嗯，一分钟。” 顾不上腹诽只有一分钟，向晚随手抻了一张纸巾。 “老……不是，那个，我在练习念台词。”抖开纸巾，向晚说：“念一句给你听听。” 看着纸巾念台词？管家斜着看了眼沙发上的向晚，将果汁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咳……嗯…… 爸，谢谢你。” 短暂沉默的两秒钟，他的耳根飞速热了起来。 “不客气。” 微含笑意又沉着的声音令向晚忍不住站了起来。 “又、又没对你说，这是在念台词……” 捏着纸巾，向晚觉得对方似乎是笑了笑。 “爸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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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电话后，向晚拼命扇着软塌塌的餐巾纸给自己降温。 仰头灌下桌上的一大杯果汁。 和新到手的装备紧密亲热了好几个小时后，他想起下午要去剧组一趟。 天高气爽，也许是因为一上午都在打土豪心情格外好，他没开秦绍仁送他的那辆限量款超跑，而是骑上了那辆他骑了好多年一直没舍得扔的二轮车出了别墅。 自从和秦绍仁相认……自从秦绍仁强行把他胁迫回家后，他就没碰过自行车，由于好久没骑，刚一上路还有些晃。车子虽然旧了，骑起来却毫不费力。高二时他足足在外面打了一学期的零工才买到了这辆心爱的车子，为此，他还给它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号——小宝马。只比宝马少俩轮。 在江阳大路的十字路口等灯时，向晚忽然想起游戏中遇到的一点问题。 起先他想模拟和幕后超级大boss斗智斗勇的情节，在这个模式中，他表面是警探，实际上是拥有超能力的改造人。可实际上，他进入场景后，成了改造人的警察同事，名副其实的猪队友，很快就领了便当。无论怎么样，他都没办法代入改造人或者boss本身。 打通早上那个技术员的电话，向晚就这个情况咨询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哪里操作不当。 “对不起，少爷，您选择的训练模式……不同于体验模式，这是一种全智能模式，为了确保体验者更流畅的融入场景，磁片会在分析大脑当时的水平后自动匹配适合的角色。” 听着这番话，向晚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角色不是一成不变，结局也不是既定，如果不满意匹配，可以自己在游戏中通过种种努力和手段逆袭。” 逆袭…… 这词用的，更加不对劲！ 为了赶时间，向晚选择抄近路。 路边的小花店正放着歌。 “……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 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 上次和李锴、明朗他们去K歌，这首歌被轮番吼了两次。 想起上次自己请客，最后反而把秦绍仁的粥都喝了，向晚单手扶把，抓了抓头。 麻辣烫店的窘况他还没忘，这次要再请客就要去个像样点的地方了。 这么想着，他向左转弯。车把还没完全打过去，一辆车突然冲出来，到了眼前。 那只手还没抓回车把，向晚忙急忙右闪刹车。车轮摩擦地皮的声音尖锐刺耳，也不知道是对面汽车还是自己的小宝马发出的声音。向晚只觉得屁股离开座椅，自行车立起，和地面成几乎九十度垂直。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摔了出去。 在地上滚了两圈，堪堪停在了车轮下。 “你没事吧？” 听到这个声音，向晚爬了起来。 看来司机也是吓坏了。 向晚掸掸身上的土，正要摆手，就听见一个声音问：“胳膊没事吧？” 这个声不同于刚刚那声，明显是两个人说的。向晚抬起头，看到一位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看起来还有点身份。 “擦破点皮，没事的。”随意用手按了按手肘，他不想追究，虽然对方车速过快又是逆道，可自己当时也在走神。更何况他还要快点去剧组。 拿上了最终版剧本，又和其他演员对了下过几天可能会拍的戏，向晚从大楼里下来。刚才那一摔太突然，好在他在警校经过专业训练，摔出去的瞬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胳膊和腿只擦破点皮，倒没什么大碍。 刚推上车，向晚听见一个声音：“你终于出来了。” 这个声音似乎有些…… 循声看去，是刚才从车上下来的那个男人。 不过这时只有男人一个人，刚才开车的司机不见了。 在肯定自己没什么事，不需要去医院后，向晚坐上了男人的车，答应让他送一程。 “刚才你的表演不错。” 听到男人的褒奖，向晚愣了一下，随后道了谢。这时看到男人送过来一张卡片。 原来是张名片。 华晨集团总经理 林正 华晨集团……似乎在哪看到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剧组的赞助商里…… 这么想着，就听男人说：“还是学生？” 可能是自己这一身休闲的运动衣让男人产生了自己还是学生的猜测。向晚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卧底任务失败被自己老爸坑了，现在失业中吧。或许还没失业，总之，给自己老爸当保镖什么的工作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聊了几句，向晚觉得旁边这位林先生没端什么架子，说话很有风度，不禁跟着放开了一些。就算这人是剧组的投资方，他就一个临时演员，也没想过以后在演艺圈正经发展，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一听向晚不知道华晨集团，林正没怪他少见多怪，只是说：“金正集团知道吧……”提起金正，东平市恐怕没几个人不知道。 听完他的话，向晚不禁又看了看名片。 原来华晨是金正子公司的子公司……那么老狐狸岂不是林正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做生意？”听到林正反问这三个字。向晚可不敢说自己的老爸是谁，恐怕说出秦绍仁这三个字，旁边这人会直接吓尿。那么自己今天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会被强行送到医院做一番细致得不能再细致的身体检查了。 “嗯？你刚刚说令尊还是管人的？” “啊，是。”向晚含含糊糊应了一声，说：“他就人事部门……看门的。”随便编了一个职位安在了秦绍仁头上。 听林正笑了，向晚又说：“嗯，同时做些小本生意。” “那很不简单了。” 那必须很不简单啊……意识到别人夸老狐狸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有些小得意，忙轻咳了一声，摆摆手说：“没什么不简单……他啊……”想了想，向晚说：“就是比较能折腾。” 车子最终停在了飞霞路，向晚道谢后准备下车。 “小同学……” 听到林正喊自己，向晚回过头。 “我挺喜欢你的，你可以考虑一下以后跟着我。”迎着向晚疑惑的眼神，林正毫不做作，轻松道：“和我在一起。” “林先生……” “你考虑一下吧 。” 林正的车子开走后，向晚有些口干，停下在路边买了瓶水。喝了一口。 和我在一起…… 眼前浮现出林正当时的表情…… “噗……”口中的水瞬间喷了出来。 林正是要包包包包……难道是所谓的娱乐圈潜规则？？？？ “喂……” 听到这句不满的声音，向晚赶紧擦去嘴边的水，就听卖水的大爷说：“这是正宗的农夫山泉，可没过期……你刚喝一口就吐出来是什么意思。” 拎着没喝完的水，向晚走到了酒楼外。在这里下车，是他想起飞霞路的这间酒楼味道不错，可以请老狐狸在这吃一顿饭，就算是……谢谢他的眼镜。 这里环境也可以，就是包厢要提前预定。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因为他学生时代为数不多的两次散伙饭都是在这吃的，也算是轻车熟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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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曼谷下着雨。 男人站在伞下，口气恭敬：“是，秦爷。” 放下电话后，男人走进了面前的房间。房间四面挂着厚重窗帘，飒然的雨声被严严实实挡在了外面。 放下电话，秦绍仁站起来。客人已经到了。 他此刻所在的别墅位于距华盛顿近400公里远的纽约市内。 房门打开，秦绍仁走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高背椅上的外国人。 听到声音时，丹斯已经站起转过了身。看到秦绍仁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他报之一笑，伸出了手。 “秦先生，多谢你的盛情款待。” “代我向副总统先生问好。” “副总统先生是想亲自来，可惜日程上不允许。” 房间内只有他和秦绍仁二人，入座后，丹斯索性不再绕圈子，直接抛出了主题。 “其实关于上次的提议……” 见秦绍仁笑笑，将一张折好的纸顺着桌面推了过来，丹斯止住后面的话，带着疑惑拿起了纸。 看到纸上的内容，丹斯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一份拟定好的国际资源国首脑会议委任书。受益人是海瑟·戴琳娜。凝视着戴琳娜的名字足足三秒钟，丹斯收回目光。 戴琳娜是卢瑟的夫人，据说她渴望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一旦委任成功，那么卢瑟那一票顺理成章会投给副总统。现在一票已是难求，卢瑟站在副总统这边后，相应带动过来的可能还有将近十票。这将是巨大的翻盘。 “既然是交易，我总要先拿出一些诚意来。” 听到秦绍仁的声音，丹斯收回了已经准备好的那些拒绝的话。这个反转是他没想到的。面前这个中国人是迈克尔财团的座上宾，他不知道这个人背后有些什么，又代表些什么，总之，这些并不是他关心的。如果不是因为迈克尔财团的关系，副总统大概不会选择与他会晤。迈克尔切牛排时对副总统说秦先生值得一见，与他见面花费的十分钟远远比和总统或是幕僚长在一起的一小时有价值得多。现在，丹斯对这句话确确实实深信不疑。 “也许副总统先生会愿意向总统先生提议……” 丹斯不敢把话说满，但是他相信这十票足以让副总统动摇甚至妥协，情愿卖出这个人情。事实上促成美国政府与中方的铁路合作项目，直接的受益人恐怕并不是面前这位秦先生。那些官方受益人背后和面前这人到底有什么错综交织的利益网他就不得而知了。 下楼时，见秦绍仁婉言谢绝了私人晚餐的邀请，丹斯有些诧异。 拒绝的话并无任何傲慢失礼之处，心里清楚秦绍仁是要去见更重要的人，可是…… 离去前，丹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实在很好奇在美国究竟什么人比副总统还重要？ “儿子。” 秦爷要去见儿子。 坐进车里前，丹斯得到了答案。 秦重退了房间，决定放弃最后一天的会议。他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跟去泰国一趟。 走出电梯时，他在想要不要舍弃吃饭的时间临走前去和白千钧打个招呼。 看看时间…… “嘉保。” 听到这个声音，秦重愣住了。 转过身，看清秦绍仁后，秦重垂下戴着表的手，好半天才喊了一声：“爸？” 得知秦绍仁刚办完事就过来了，秦重没问泰国那边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按这样来看，泰国那边的事务应该早就处理妥当。这种效率……幸亏自己没匆匆忙忙赶去机场。 简单的说了几句有关青年企业家会议的相关事宜，秦重问：“爸，您什么时候到的这边？” “几个小时前。” 吃了几口东西，秦重深切体会到了饥饿感。不过他很惊讶为什么这个时候秦绍仁也没吃饭。 “嘉保。” 听到秦绍仁的声音，秦重抬起头。 “爸在反省是不是让你太忙了。” “爸……”微微一怔，迎上秦绍仁的目光后，秦重忙说：“爸，我不是经常这样……并不是经常不吃饭。” 从餐厅出来后，秦重与秦绍仁一同往外走。既然秦绍仁已经处理完了缅甸和泰国那边的事情，他终于放心，此时他还不太想马上回去。 “爸……”思考着怎么对秦绍仁说自己还想多留两天的理由，就听他说：“嘉保，不带爸去见见白千钧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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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秦重突然站住不动了，秦绍仁也相应停下了脚步。 过了好久，他才听见秦重吐出一个字：“爸……” 目光扫见秦绍仁对手下做了一个手势，秦重猝然说：“不，爸，董事长他……” 听到无比恭敬的‘董事长’三个字，秦绍仁的目光顺势落在秦重略带惊色的脸上，眉头微微一皱，却什么都没说，把手下送过来的文件递到秦重面前。 看到文件上的字，秦重睁大了眼睛。看了几行，他又迫不及待的翻了一页，直到大致看完整份文件，他才抬起头看了眼秦绍仁。 这份文件是关于德日与中国合作建造医学实验室的内容。从文件上看，这件事情已经充分获得了三国政府的支持。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启动项目，实验室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白烨的病情不见好转，白千钧为了这件事一直在周旋运作，只是如今身在美国有些分身乏术，又承受着多方的压力，这件事让他劳神不少。对此，秦重有些耳闻。没想到秦绍仁竟然率先把这件事促成了。这其中需要什么样的手腕，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去运作，不必想也知道。 “爸……”看着秦绍仁，秦重的声音与以往有些不同，“谢谢您！” 房门打开，白千钧起身走过来时，秦绍仁也走上前。 二人对视的片刻，秦重手心莫名出了一层薄汗。 等二人握过手后，他把文件交给白千钧。 本以为突然的到访会打乱白千钧的安排，没想到看到自己和秦绍仁时，白千钧并没有多意外吃惊。 会面不过十几分钟，话题大多围绕着自己，其间，秦绍仁一直面带浅笑，白千钧也很客气，从表面丝毫看不出二人立场相左。 “董事长……”看着白千钧放下手中的文件，秦重正要说话，就听秦绍仁说：“嘉保，还不把东西快还给白董。” 听到秦绍仁的话，秦重着实一愣。 又看了看白千钧，见他似乎微微蹙眉，表情上却没有什么不悦。片刻后，秦重恍然，迟疑的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本特殊的“持枪证”。 “爸……”走出电梯时，秦重忽然喊住了秦绍仁。 “爸，如果有人要对董事长不利……”攥了攥拳，秦重道：“我不会坐视不理。” “嘉保。” “哪怕是您。” 说完话，秦重才发觉秦绍仁正凝视着自己。 出乎意料的，他本以为秦绍仁会板起脸，没想到他只是收起了嘴边的笑意，神色和刚刚没什么明显的不同。 见秦绍仁颇有耐心的看着自己，秦重反而有些无措。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这样说，只是觉得和白千钧握手时，秦绍仁虽然是笑着的，眼中却没有太多笑意。 “你认为爸要伤害他？” 秦重不知是想否认还是承认，秦绍仁没催促他，侧身对手下说了几句话。 “望中被查……一天前，陈楚被发现死在家中，‘自杀’。同时赫云雨被双规。映辉在泰国的分公司因为商业机密的原因……还有些棘手。”随着秦绍仁的话，秦重的心砰砰跳了起来，直到听到秦绍仁说：“陈楚南死后三个小时，就有几个人被抓了，不久前他们还曾对我出手。”他的两鬓被汗浸湿。 见秦重猛地瞪大了眼睛，秦绍仁笑笑，以一种安慰似的口吻说：“这些棘手的事爸都处理好了。” 秦重再说不出一个字来。陈楚、赫云雨，这些名字他不陌生，虽然不清楚上面那些人是怎么站队分派，可这些人似乎都是王紫军生前要办的人，由于跟着白千钧，他对这种事有些敏感度。而白千钧的生意能做到如今这个程度、甚至能往政坛迈进，某种意义上来说和王紫军分不开关系。而王紫军要办的人，也就是白千钧想……办的人。至于分公司的事情…… 想着，秦重就见秦绍仁从手下拿过了两样东西。 微型窃听器。 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他早先放在秦绍仁车上的东西。 还有……看到那个风格可爱的盒子，他只觉得口干舌燥。里面放着的是自己从陈湛那里弄到的特殊隐形眼镜，专门用来扫读复制文件用的。 “爸本来想把它们直接扔掉。” “爸，我……” “有什么想法你可以直接和爸说。” 感觉秦绍仁按了按自己肩膀，秦重看向他。只见他扬手把东西扔进了垃圾桶。 拍了拍秦重的胳膊，秦绍仁微笑，“爸希望没有下次。” 过了片刻，发觉秦绍仁走远了，秦重才快步追了上去。 把自行车推进车库时，向晚注意到庭院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仔细一看，是一只毛光锃亮的黑猫。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Elvis一昂头，屁股对他，纵身一跳，消失了。 这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刚刚似乎是在……磨爪子？ 广电总局都声明了，建国后的动物不能成精，这家伙…… 老狐狸简直是“顶风作案”！ 想起自己之前的狼狈样，向晚愤愤咧嘴。 换了衣服，向晚坐在餐厅的椅子上吃水果。 “张伯……那个，您收到儿子什么样的礼物会比较高兴？” 见管家目光忽然意味深长了起来，向晚忙摆手。 “有这份心意，老板不会在意您送他什么的。” 切成小块的火龙果突然卡在了喉咙间，向晚拼命往下咽。 吃完盘子里的水果后，他擦了擦手。 刚才在酒店他听到有人预定生日宴席，宴席的菜品很丰盛。 想到这，他试探性的问：“张伯，他为什么从来不过生日，您知道吗？” “您说的是？” “不良奸商……” “少爷？” “我爸爸。” 见管家轻轻摇头，一副也不太清楚内情的样子。向晚有些沮丧。难不成秦绍仁是孤儿，所以根本不清楚自己的出生年月？ 这么想也不是没可能，似乎从来没听说他还有什么亲人…… “少爷。” 听到管家的声音，向晚回过神，见管家又用刚刚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自己，向晚及时摆手，“我绝对没打算给他准备生日宴……”顿了顿，说：“所谓知己知彼……” “更能屡战屡败。” “啊？您说什么？” “少爷，请喝茶。”说着，管家微微弯腰，将红茶放到向晚手边。 喝了一口红茶，向晚疑惑的皱皱眉，总觉得刚刚管家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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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机抵达东平时，是上午十点。 看了眼走在前面正听着手下说话的秦绍仁，秦重犹豫了一下，没加快脚步走上去。几秒种后，他掏出手机，恢复了通讯功能。 在飞机上，他几次想主动再和秦绍仁说些什么，可一看到他在看文件，又不想出言打搅。十多个小时的时间，仔细想想他竟然没主动和秦绍仁说过话。 恢复信号后不久，几条消息就冒了出来。 秦重先点开了向晚发来的消息。 “哥，你太机智了。” 看了看张这条消息发出的时间，秦重又点开了下一条。 是一张照片。也是向晚发来的。 照片上是一副类似防风镜的眼镜装置，极具现代感。照片下还配了字：哥，这是老狐狸送你的，见到它你就知道多么不科学了 继续看后面的消息，依旧是向晚发的。 ——见到它你就知道多么科学了！” ——让他开心果然没坏处。” ——不用再买什么了，可能看到你他就开心。 目光在消息界面上停留了一会儿，退出后，秦重的手指悬在了一个有段时间没再打开过的软件上。见秦绍仁还在听手下说话，犹豫了几秒钟，他点开了这个软件。 点开后，看到软件上显示的字，他短暂的愣了一下。不知何时他装在秦绍仁手机里的那个软件已经失效了…… 收起手机，秦重跟着踩上扶梯。 恐怕那天自己安完软件，秦绍仁拿起手机时就知道。后来开会，秦绍仁看出了自己心不在焉，为了能让自己安心，才故意收了短信、接了电话。 意识到前前后后，秦绍仁大度而耐心的给了他很多次选择的机会和余地，秦重忽然站不住了，快步往下走，也不管秦绍仁是不是还在和手下说话。 “爸……”话音未落，秦重忽然用力摇了摇头。真糟糕，这种感觉。 听到秦重的声音，手下及时停住了话语，秦绍仁刚要转身，就觉得自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身子轻轻一震，神色微动，秦绍仁正要开口喊“嘉保”，忽然急急转过了身。 转身的时候顺势张臂，接住了秦重软了的身子。 秦重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被一路抱上了车，后来再睁开眼睛时已经躺在床上。 糟糕的是，他又像上次那样什么都看不清了，眼前笼罩着一层黑雾般。 “神经性昏迷或暂时性失明……也可能和爆炸的后遗症有关。”说完话，见秦绍仁一直没转过身，房间一时很静，医生不禁开始斟酌自己刚刚的话哪里有问题，过了会儿，他忽然想到不久前自己说过的话，赶忙又说：“上次您让我给他检查，确实从结果上显示不出有任何后遗症。不过从片子上看他腰部有几处旧伤，也许都有关系……突然这样，可能是和他最近作息不规律、精神紧张有关。” 眼睛终于恢复了一点感光，秦重索性坐了起来，穿上了被脱下的西服。 很快，他听见了开门声。 “秦爷。”听到几个人的声音，他循着方向抬起头。看不清秦绍仁的脸，只能看到有人走了进来。 “嘉保。” “爸？”秦重不自觉站了起来。感觉有人扶住了自己，不等对方说话，他又说：“之前有过这毛病，不是大事。您别担心。” 他不知道秦绍仁此时有什么样的表情，只是模糊的感觉到他动都没动一下，所有手下就都出去了。 “感觉好点了吗？” “已经没事了。”虽然还看不清，但应该很快就可以恢复。“爸，我躺了多久？” “2小时40分。” 时间精确的令他微愣了一下，他又听秦绍仁说：“嘉保。那次你救人时一脚踩空，是不是就因为眼前忽然一黑。” “爸？”发觉对方在等自己回答，秦重只得点头承认，“是。”顿了顿，他说：“我当时没想这些。” “嗯，你觉得那不是一场意外，所以更要救人。” “爸？” “起初到我身边，是为了白千钧。后腰的的旧伤，也是因为他。” 听完这句，他一动不动。 腰部确实在很久以前因为白千钧受过伤，只不过他自己都快忘了。后面的事不必想了，秦绍仁一定也知道他是为了见白千钧才借口开会去美国。自己忙成那样的原因多半是因为白千钧，他都应该是知道的。 “爸……”秦绍仁的语气太过平常，他根本听不出秦绍仁此时有什么样的情绪。 “过去的恩怨，不是你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理由。” 对方竟完全洞穿了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他除了惊讶，说不出什么。 “白千钧。” 听到秦绍仁说出这个名字，秦重心里顿时没了底。 “爸？” “你要是再因为他损伤一丝一毫，哪怕一根头发丝……爸毁了白氏。” 没有威胁，像是仅仅在交代一件简单的事。由于语气太过平静，秦重反而觉得无比惊心动魄。 他甚至能想象秦绍仁笑着对白千钧说出这句话时的场景。 过了好久他都没能说出话来。 “以前从工地上摔下来，躺几天就继续干活了。那时没人管，我也不当回事。比起来，这些小毛病不算什么。” 说完话沉默了片刻，秦重突然觉得自己被按着坐在了床上，随后腰间一松。 “爸？” 反身的一刻，听见一声响。 啪—— 皮带抽上的瞬间，浑身一颤，秦重攥紧了拳头。 不过十下，他就出了一身汗。 这种痛和上次白千钧打的又不一样，比起白千钧那一下下帮他释放某种内心深处的愧疚感，他觉得秦绍仁是要打醒他，要让他记住些什么。同时这十几个小时所带给他的某些愧疚也随着这些疼痛一点点缓解。他能感觉到被打破了皮，疼是钻心的疼，这种打法却不伤身体。 咬牙接住接下来的一下，秦重说：“我错了，我不该做那些事。” 啪—— 咬紧牙关，明显觉得这一下比刚刚还重，秦重稳稳心神，又挨了两下后才说：“爸，我……我不该让您这么担心。我……我不会再让您为我担心。” “记住，秦嘉保……你现在有人管，有人在乎了。” 心神一震的同时，他清楚的听到秦绍仁的声音和抽打声同时响起，好像嵌进血肉里：“你是我秦绍仁的儿子！” 被扶起来时，秦重耳根微红。 他能感觉到秦绍仁现在是在看着他。 “爸，我记住了。” 还无法完全看清东西，本能的抬起手时，手就被及时扶住了。 “嘉保，爸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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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又怎么躺到床上去的，把眼镜收好，向晚才下楼吃早饭。 走到楼梯口时，正巧看到秦重上楼。他记得现在已经不早了，以往他哥这个时候肯定早到了公司，根本不会在家。 “哥？” “早，阿晚。” “哥……早。”见秦重穿着一套宽松舒适的卫衣卫裤，向晚瞪大了眼睛。他之前几乎没见过他哥穿西装以外衣服的样子。看了几眼，他才想起来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哥？” “昨晚。”见向晚一脸迷茫，秦重笑笑说：“爸也回来了。” “你们都去美国了？” 见他点头，向晚“哦”了一声，没多说什么。刚往下走了几步，向晚忽然又转过身：“哥……” “阿晚。”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秦重笑了下，示意向晚先说。 “没事没事，哥你先说吧。”他只是迫不及待想向秦重墙裂推荐那款超酷炫的眼镜而已。“其实差不多我都在消息里和你说了。” “嗯，”秦重想问的就是这个，“你说我机智……” 向晚一拍掌，“对，哥，你那个烟灰缸送的太好了！” “烟灰缸？” “就是上次在店里你买的那个啊。那个大师级限量款，父亲节专属……”顿了顿，“怎么，你还没送吗……”看着秦重的脸，向晚的声音越来越没底气，“难道那个不是要送给老狐狸的？” “哥？” 虽然觉得可能明知故问了，秦重沉默了几秒后还是打算问一句“爸知道了？”，谁知刚要开口，就听见向晚说：“我不是有意剧透的……” 气氛忽然有些沉默。 镇定了几秒钟，向晚赶紧打圆场：“哥，没事，他不会在意。”接着，又开导了一句，“又不是给了他的死对头。” 注视着秦重，半响后，他往下迈了一步台阶，“难道……真的给了他的死对头？” “哥，你……这就不好了。” 被他哥罚站着吃早餐实在是……有损他在佣人面前一贯树立起来的高大形象，想着，向晚往嘴里放了一个小包子。 很快，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家里又剩他一个人了。向晚翻看剧本时接到了来自剧组的电话。 副导演通知他，过不久将有一场撕戏。 本以为是自己手撕鬼子，结果副导演说是他被撕了……衣服。 所以，他将本色出演一场卖肉……嗯，露肉的戏。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很意外。原计划他根本没有这种戏，按理说只有饰演陆老爷的影帝和大少爷那种一线大咖才会偶尔安排一场飚身材的戏，完全是噱头和给粉丝的彩蛋。 哪里轮得到他。 突然被这样“关照”……想着副导演让他调整饮食、赶紧健身的建议，向晚放下电话后就去了楼下的健身房。好歹也是警校苦练出身的，他对自己的身材还有自信，对着镜子装腔作势比划了几下，一根嫩葱……是不行的。 几个小时后，从健身房出来，他已经累成了狗。 洗完澡，他往秦绍仁的卧室走去。烟灰缸的事情实在是一场意外，刚才跑步时，他瞄见自己扔在沙发上的衣服，顿时心生一念，烟灰缸什么的就随风去了吧，其实送老狐狸一件衣服也不错。 想到他那些看上去就各种高大上的西装衬衣，向晚也没注意他穿什么牌子和码号的衣服，索性打算去他房间里进一步调查一下。 大大方方进去，没走几步，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过了几分钟，他把笔记本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坐在了秦绍仁身边。 “我刚刚是想看你在不在……”也不管秦绍仁相不相信，他点开商业街的企划案，把电脑推到秦绍仁面前。 一分钟后，他斜靠在了沙发上。 沙发太舒服了。 又过了两分钟，他索性脱了鞋，整个人趴在了秦绍仁身边。 由于洗完澡身上没擦干，吸了水的T恤衫贴在后背上，背脊若隐若现。头发半干，头顶上先干了的几撮头发微翘着，看上去毛毛的。 “拜金路……” 听到这三个字，向晚猛地抬起头。 自己不是把这个名字删了吗，老狐狸怎么会知道？？？ 轻弯着嘴角，简直是在笑话自己起名字的品味！ “谁说是拜金路……”他已经决定把名字改成‘金街’了。 “挺合适你。” “！”见秦绍仁嘴边又多了几许笑意，向晚几乎要掀桌而起，“我才不拜金！” “嗯，你不拜金。”轻描淡写的笑笑，秦绍仁合上笔记本，“你拜金山。” “你……” “过两天去把这个交给雷军。” 本来已经气得要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听到这句话，向晚忽然又停住了。雷军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仰头看看秦绍仁，只见他微微笑着，随手拿起了他原来在看的文件。 反应了几秒钟，向晚一下子绷直了身子。 他想起来了，雷军……这个名字他曾经在地方台看到过，好像是某个大公司的执行董事！ 等等，老狐狸这是同意了！？ 同意了！ 下一刻，向晚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的动作。 迎上秦绍仁的目光时，他才发觉自己以一种别扭的姿势……抱住了秦绍仁的腰。 脸忽然红了。 秦绍仁笑，片刻后问：“这次又准备了什么台词？” 移开目光，几秒钟后，向晚动了动嘴：“敌不动，我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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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健身室出来，向晚擦了擦脸上的汗，晚饭吃的鸡肉沙拉，现在又有些饿了。出于对身材的考虑，他只喝了几口果汁就上楼了。 “少爷。” 迎面过来的佣人打招呼后，向晚也跟着点头。 “哎……等一下。” 佣人停下脚步。 看了看佣人手中的托盘，向晚指了指走廊那头，“谁回来了？” “老板和大少爷都在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不知道。 向晚又看了眼走廊那边两间紧邻着的卧室。想起下午在秦绍仁书房的沙发上……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麻溜回房间睡觉好。 “敌动，我还不动。”他简直不知道后来说这句话时自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是吗，他们在书房？”然后随口问了一句他们在做什么。 “大少爷在老板卧室的床上趴着……老板也在。” 信息量似乎有点大…… 向晚轻轻趴在秦绍仁卧室的门外，站到脚酸，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这门的隔音简直太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时正睡眼朦胧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得知秦绍仁和秦重可能是去晨跑了，向晚也换了衣服，很快出了门。 清晨的空气潮湿。 鞋尖上沾了些露水。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秦绍仁停了下来。 “爸。”加快步伐，秦重追了上来。 “嘉保。”秦绍仁看看他，“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爸，我真的已经没事了……想来陪您。” 并不清楚秦绍仁每天愿意抽些时间来跑步是为了能趁这个机会多陪自己片刻，看着秦绍仁温和的眼色，秦重也笑：“我说过会一直跟着您……只要您不甩开我。” 半个小时后，向晚终于弄到了三个大罐子。 学着周围的人接好泉水，他一手拎两个，肩上扛着一个往回走。 原本的晨跑这下彻底变成了负重跑。 从别墅出来后，他一路跑也没见到那两个人，索性一路跑上了山，最后发现了这处水质极好的山泉。见有不少人在这接泉水，他尝了一口，确实甘甜。 回到别墅时，他已经满头大汗。 把三桶水放在地上，他看见秦绍仁和秦重从餐厅出来了。 秦绍仁穿着西装，看样子是要出门了。 接过佣人送上来的牛奶，秦绍仁转身递给秦重。 “爸？” “喝了。” 地上都是黑脚印，向晚弯腰脱了自己沾着泥土的鞋，一抬头就看见秦绍仁走了过来。 见他似笑非笑，目光瞥向自己放在地上的那三桶水。向晚急急踩上拖鞋。 “阿晚，你这是……”看他一头大汗，身上也有些脏，秦重不禁开口。 “大自然的搬运工。” 听到这半含笑意的声音，向晚脚底冷不丁一滑。 老狐狸怎么能猜到他心里现在想着的是哪句话？！ 失去平衡的瞬间，及时被秦绍仁拉住了。 一抬头，正好看见他温和弯着的嘴角。 吃早饭的时，向晚还很郁闷，怎么听到老狐狸损他，连他哥都微笑了起来！！ 听了管家的话后，他彻底不想吃了，草草喝完了果汁。 原来别墅双线供水，有自助的净水系统，不管普通的饮用水还是山泉水都有。平时泡茶用的几乎都是泉水，难怪茶水那么好喝，原来不仅仅是茶叶好。早知如此，自己何苦搞得那么狼狈。 搞不好这一片的占有权都是秦绍仁的。 见向晚一脸郁闷，管家很想说：这种事难道不是想想就应该知道吗…… 吃过午饭，向晚出门了。 下午三点。 坐在秦重的车上，向晚问：“哥，你这个时间不忙吗。” “还好。”扶着方向盘，秦重笑笑：“听说爸同意了商业街的方案。” 一提起这个，向晚就难掩兴奋之色。 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开心，秦重说：“你喜欢什么，哥送给你，算是祝贺。” 原来秦重开车带他出去是因为这个。 “哥，不用了。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你，可能一开始他就不同意。” 秦重不以为然的笑着摇头，没说什么。 见车子等红灯时，向晚一直朝外面看，秦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保时捷的4S店。 掉了个头，最终车子在路边停下。 “哥？” “下车。” 走进店里，向晚似乎还不敢置信他哥要送他一辆车。 “哥！” “喜欢哪辆？”秦重知道其实向晚不会缺车，光超跑车库里就有好几辆，可一旦上班了，开超跑去还是太高调了。 见他还是很吃惊的样子，秦重说：“爸给我的卡我一直没机会用，随便选吧。” 选好了车子后，秦重随经理走去一边办手续，向晚的目光落在那边的一辆SUV型车上，这款升级版是去年年底推出的，马路上还极少见到。发觉秦重平时喜欢开越野车，向晚想了一下，从钱包里拿出了秦绍仁给他的那张黑卡。 “先生，麻烦给我提一辆这车，要顶配的。” 见销售顾问看着自己，向晚说：“送我哥。”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马上动，向晚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把卡给他，“刷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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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码头前并排停着两辆黑色的保时捷。 阳光洒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隐隐可见远处一艘豪华游艇正在缓慢航行。 向晚趴在甲板的沙发上，正低头翻着一份海外私人直升机制造商寄过来的样本图册。听见手机响，他伸手抓过了手机。 带子我看了，那场戏拍的不错。 是林正发过来的短信。 考虑了一下，向晚迅速回复过去：谢谢你林总 前两天拍的那场赤膊戏，原本也是剧本中没有的，看来是林正从中关照，叮嘱了剧组，他的戏份才持续飙升。 放下手机，他坐了起来。看见秦重还在船头站着，正望向大海。 阳光有些刺眼，按着扶栏，秦重还在思考上午董事会的一些事。分公司开业需要扩招一些全新人才，如果借助新人培植属于自己的势力……他总觉得冯助理的话似乎有建议他这样做的意思 。 “哥。” 向晚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秦重回过神。 “他晚上回来吗？” “爸他……应该吧。” “那应该能吃上……” 听到向晚小声嘀咕了一句，秦重正要发问，就听他说：“哥，咱们一起下海抓鱼去吧。我让他们把鱼叉和潜水服准备好。” “嗯。” “对了，哥。前天晚上你在老狐狸房间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想到向晚会冷不丁提起这事，秦重轻轻摇头，“没有。” “哦……”走了两步，向晚又侧过身，“哥，你这里……怎么有点红……”边说，向晚边示范似的指了指自己的耳垂下。 顿了顿，秦重说：“可能是风吹的。” “有风吗……”念叨着，向晚又望了望平静的海面。 沉默了两秒，看了秦重一眼，向晚动作明显比刚刚快了很多，“哥……那，我先去抓鱼了。” 几千公里外。 热闹的宴会大厅外，是一条铺着红毯的长走廊。 走廊另一端，两名侍者站在一扇门外。 看见人来了，侍者打开大门，鞠躬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桌上已经摆好了主菜。 “主角终于到了。”秦绍仁进来时，远处走来一个男人，只看外表绝对看不出他是泰国人。“ 没想到是我在这里等你吧？” 秦绍仁微微一笑，跟着坐在桌边，“丰盛的一餐。” 两人坐下后，侍者走过来倒酒。 “不准备说点什么好听的吗？”砰，伴随着瓶塞被拔出的声音，男人也开口了。 “被邀请吃这顿饭，”秦绍仁笑，“或许我该主动说些讲和的话。” “你很明智。” 这时侍者倒完酒，一只手已经离开桌面，另一只手正要放正酒瓶，秦绍仁忽然放下了餐叉。见他这时停下动作，侍者没马上把手放进怀中。 对面的男人这时也将酒杯从嘴边移开。 他疑惑侍者为什么还不动手。 闪动的酒面还未平静，酒水就从杯中洒了出来。 男人双目睁大的瞬间，侍者的双手已经被餐叉钉在了桌面上。 收了手，极英俊的年轻人像影子一样再次回到秦绍仁身后。 没想到这一切发生的这样快，望着面部表情扭曲的侍者，男人几乎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可他发 现自己的手下居然还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动不动。 仿若这一切都没发生，秦绍仁笑意未泯，从侍者怀中拿出了他刚刚准备用来射杀自己的东西。 一把沙漠之鹰。 随手把枪放在桌上，秦绍仁冲对面已经坐不住的男人轻轻扬了扬手中的酒杯。 侍者痛苦的哀嚎出声时，男人气急败坏，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里可是WOP!” “从你坐在这里开始，已经没有WOP了。”说完，秦绍仁把枪放在侍者端酒用的托盘上，“我与德盛的合作到此终止。” “你……哼，巴颂不会善罢甘休。” 见秦绍仁只是看着自己笑了笑，男人的神色逐渐复杂了起来。他还不知道就在宴会开始后不久，盖·巴颂已被马来西亚的警方击毙。 “如果他衣服再多一道破口，哪怕沾上一点土，”看着面色如土的男人，秦绍仁说：“我会怪罪你们每一个人。” 随着秦绍仁走出房间，年轻人这才明白他之前种种安排的用意。逐一处理了泰缅那边所有的事 ，看似不相关，抽丝剥茧，其实是场蝴蝶效应。最终目的是将WOP集团和德盛毫不留情的击垮 。这种将对手不容分说击毁的压倒性力量才是属于秦绍仁的。而他的实力远不止于此。他们被踢出局后，很多集团顺势就不具有竞争力了，这样，联合迈克尔财团和俄罗斯那边形成三方关系，就是一个稳固的大三角。 宴会厅中依然热闹，快走到大门处时，迎面过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冲着秦绍仁走来，年轻人可能完全不会主动去看她。这么看去，确实是一位罕见的、极致美丽的女人。 她靠近时，年轻人警觉，下一秒，就见她踮起脚尖，落了一个吻在秦绍仁嘴角。 回到人群中，想起秦绍仁极有风度的微笑，女人还轻弯着嘴角。拿过侍者送来的酒，女人正要喝，注意到自己拿完东西没完全合上手包。看到里面那张她再熟悉不过的卡片，她立刻放下酒杯，将它拿了出来。 卡片上写着：THEKING酒店 908房间 这不正是自己刚刚吻秦绍仁时顺势放在他西服口袋中的卡片吗。他是如何马上察觉，又是怎么放回来的？ 女人先是愣了会儿，随后又优雅的端起了酒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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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写涉及到政经的问题只是为了大情节发展下去，可能大家更想看父子互动，但这些应该多少也影响着秦重和老秦的关系走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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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面依旧平静。 秦重换好潜水服后，向晚已经在水下潜了一会儿了。 确认了潜水装置没问题，秦重拿着鱼叉跳进了海面。 在水下游了会儿，他看见向晚在不远处。 正要游过去，他发现向晚在水中不停动着手脚，像是在挣扎。 难道是出意外氧气管开了？一想到这，秦重一猛子游了过去。 从水面上冒出头，向晚拔去嘴上的装置，随便抹了下脸上的水，“哥，那条鱼那么大，我让你拦住它！” 再次下水后向晚怎么都不相信自己做手势的动作会让他哥产生那么大的误解，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 一定是水中阻力太强……迫使自己动作幅度大了。 想着，向晚挥了下鱼叉，眼睁睁看着一条大肚子鱼从叉子前摆着尾巴游了过去。 对不远处的秦重做了一个拦住的姿势。 等抱着这条大肥鱼坐在甲板上时，他看见秦重已经将他抓的第八条鱼扔进了水桶里。 清洗干净换好衣服后，秦重走上甲板。见向晚的木桶中多了十几条鱼，另一边佣人已经将一些鱼拿去处理了。 闻到烤鱼的香气时，秦重看了眼表，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阿晚还没上来？” “是，大少爷。” 再次换好潜水服，秦重快速跳进水中。在游艇附近游了会儿，并没见到人。就在他准备又回去叫人下水找人时，他注意到远处有个黑乎乎的影子。 打开潜水头灯，他迅速游了过去。还没游近，就看到向晚正和一条长约两米的鱼扭在一起。他手中的鱼叉已经不见了，此时正试图用呼吸用的氧气管拦住那条鱼。 抢过装置按在向晚嘴上，秦重本想抓住那条鱼，无奈他没带鱼叉，大鱼一下子游走了。 “哥……我的管子是被它撞掉的。”先爬上甲板，向晚摘了管子，话还没说完，就猛地咳了几下。刚刚抓鱼时，他确实突然呛了几口水。鱼叉也脱手掉了下去。 咳得太厉害，脸颊因而有些红。 “没事吧？” “没事。”向晚摆手，“就是没抓住有些可惜。” 他正打算再说如果叉子在就好了这样的话，腿就被踹了一脚。 差点一下子跪在地上。 “哥？！” 凝视着向晚受惊一样的脸，秦重把装置放在甲板上，“用管子抓鱼亏你想的出来！” 揉着被踹疼的地方，向晚忍不住说：“不还是没抓住么……” 听见了向晚小声的嘀咕，秦重站住，“如果爸知道……” “哥！” “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我怎么向爸交代！” “哥……”向晚总觉得他哥这句话说反了。 不过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危险，那鱼是跑了，万一刚刚他哥的氧气管也被撞开，要是呛几口水多咳几声，老狐狸一定会让自己骨肉分家。 翻着佣人切好送来的一片片鱼肉，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实在是十分享受。向晚哼着歌，正要把烤好的往他哥的盘子里多放两片，就见秦重从里面走出来，已经穿好了西装。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向晚往嘴里放着刚烤好的鱼。 “拍卖的钱都捐给红十字会？” 他从来没去过类似拍卖会的地方，得知秦重要代表映辉去一场拍卖会，也要求一起跟着。再加上这种事等于做慈善，他更是觉得义不容辞。 “嗯。” 会场很大，约有六十多人已经到场。向晚虽然不认识几个，但看秦重跟他们有些人握手打招呼，也知道应该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周围的人都西装革履，就自己穿的随意，向晚索性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手册，看看拍卖品都有什么。 拍卖会开始时，先介绍了主办方及一些重要的出席人员，还有些知名的鉴宝大师。由于秦重的关系，他也跟着坐在了前排。 此次拍卖会，有十件拍卖品都是由现代书法大师欧阳田提供。欧阳田是书法家启功的关门弟子，造诣极深，如今他的一幅墨宝按平尺卖，可谓一字千金，这些都是向晚听主持人介绍的。 据说这位欧阳先生不久后也会到场。 起先拍卖的是一些文房四宝。 向晚换了个坐姿，对身边的秦重说：“哥，你知道……爸他生日什么时候吗？” “一百万成交！” 声音完全被拍卖师的声音盖了下去。 向晚正想再重新问秦重一遍，就见他起身去接了电话。 接下来的拍卖品是一件紫檀四扇屏风。 起价就是五十万，不一会儿，就喊到了三百万。 见屏风确实有独到处，想起秦重也是竞选人，向晚拿起秦重座位上的板子，写了5，000,000，举了起来。 “5,500,000” 向晚又写到6，000,000。 很快就到了9,000,000。 见对方咬得很紧，向晚索性将价格直接提到14,000,000。 会场沉默了一阵。 就在拍卖师准备喊话时，对方举起了牌子——16,000,000。 全场寂静，所有人都等着继续飚价时，向晚没再举起牌子。这一个屏风，冷静想想，一千多万实在是不值当得，就算是名家手笔，也不值，他没想到那人会如此喜欢这个屏风，既然对方这么喜欢，自己似乎也不该夺人所爱。 最终，向晚以七千八百万的价格拍下了一块空地皮。 这块地皮算是全场的压轴，代表东平市政府也是全力支持这场慈善拍卖的。 秦重挂了电话进来时，正好听见成交的落锤声。 拍卖会结束时，主持人宣布欧阳田大师会为出资最多的个人竞拍者无偿提供一副墨宝，算是支持并尊重这种个人慈善主义。 秦重被几个人围着，像是在谈事情，向晚干脆没喊他，跟着主持人来到后台，见到了这位欧阳田。 互相握手客气后，欧阳田让向晚说自己想要哪几个字。 刚刚在拍卖会上他特意百度了一下，眼前这位大师的墨宝确实已经被卖到了近天价。仔细想了一下，向晚觉得机会难得，一定要写一幅内容别致的，做不到后无来者，也要前无古人，这样，这幅墨宝的升值空间会更大。 想了想，他说：“我想送给家父。” 欧阳田起先有些吃惊，随后点头笑了笑，似乎是赞许对面的年轻人如此有孝心。 阴险毒辣……显然有些不合适。光明伟大，又明显不符合自己的真情实感。 在纸上写下八个字后，向晚双手把纸递给欧阳田。 看着纸上的几个字，过了会儿，欧阳田扶了扶眼镜，“向先生，你没写错？” 纸上清楚的写着“厚德宰物 天道仇秦”八个字。 “没错，您写吧。”说完，向晚忽然又说，“等等。”要不还是改成“少仁宰物”吧，沉思了一下，他又决定还是不改了。从升值空间上看，还是前者更有潜力。 回码头取车的路上，向晚按下车窗透气，觉得有必要和他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他哥脸一直有点黑，似乎不太爽的样子。 签字办手续时，他看到秦重从钱夹中拿出了一张秦绍仁签过字的空支票。只要把钱数填上就行了，反正老狐狸也不差这几千万一个亿的。这是替他做慈善。 把两辆车停进车库，向晚和秦重前后往别墅里走，快走到大门时，管家走了出来。 “大少爷，小少爷。” “他们把鱼送回来了？” “是大少爷，已经在弄了。” “爸回来了吗？” “嗯，回来一会儿了。” 得知秦绍仁回来了，向晚挑了挑眉，把手放进了口袋。 “小少爷，东西已经送到了。” 听见管家和自己说话，向晚疑惑，“什么东西？” “字。” 不说加个木框需要耽误会儿吗，怎么这么快…… 在玄关换鞋时，他听见秦重喊爸的声音，头皮瞬间麻了一下。抬起头，正好看见秦绍仁从楼梯上走下来。 稳当有力的步伐，向晚觉得心跳得越来越快。他哥已经先上楼去换衣服了。 “回来了？” 向晚点了点头，吐出句：“是，爸。” 看到秦绍仁笑着点点头，向晚的心咚咚咚飞速跳了三下。 他爸……这老狐狸，就是够深沉。 简直看不惯…… 可又干不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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