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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佼佼易折(父子 重生 佛系)[第3页] |
作者:烟花易逝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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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内, 温曦坐在皇上和皇后边上,显得恭敬有礼,皇帝看了她一眼,道, “公主搬去了质子府可还习惯” 温曦低头有礼的答道,“谢陛下关心,我们姐弟在京中住了多年,早已习惯” 皇后看她那文静知礼的样子,很是喜欢,“公主的规矩是跟着景王妃学的,还真是蕙质兰心呢” “皇后娘娘过奖了” 皇帝看她也是满意的很,就是可惜了,她的身份是恒安国的质子,恒安国近些年愈发的不安分,这位公主,就算再满意,也是不能娶来做儿媳妇的。 皇帝盯着温曦,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说道, “恒安国前阵子递了国书,国主病重,想让你们回国,毕竟温煦是恒安国先皇后的嫡子,公主怎么看” 闻言,温曦有那么一瞬失了分寸,却又很快恢复了谦卑有礼的样子。 “父皇病重,温曦和温煦身为人子,理应回国看望” 皇帝听见温曦这么答,剑眉不自觉的上挑,看着温曦,温曦被盯的不是很自然,咽了下口水,又道, “可是我们姐弟身为质子,便要尽质子的本分,父皇身边有贵妃在侧,且五皇弟早已册为太子,孝道在心,想必父皇是不会怪罪我们的” 皇帝看着面前才十五岁的丫头,有些意外她会说出这些话,回,当然是要回的,既然递了国书,不放人的话,岂不是要被世人说淮阳国没有容人之量,但也不必都回去了吧。 皇帝看向温曦的目光透着一抹狠厉,既然恒安国现在的皇帝不安分,换个安分的不就是了,想到宫里的那封密函,有恒安国贵妃的承诺,帮她一把又如何。 “公主多虑了,既然你父皇病重,身为人子理应探望,朕择日便派人送温煦归国,可是当年你们姐弟被送来的时候,便言明是将你嫁来和亲,如今你也及笄了,朕给你择了一门好亲事,庆荣侯府的小侯爷,庆荣侯府乃是三品侯府,虽然在京中不任职位,可也是宗室,世袭的侯府,身份上与你也是配的,公主可还满意” 温曦藏在袖子下的手越攥越紧,想起往日景王府的曾经,又想起东院那位的音容相貌,她好不甘心,但是她不能拒绝,她要为温煦谋一条出路,归国了才有前途,即使没能登基,也该是个王侯,只要得了分封,便有机会。 “陛下劳心了,温曦谢过陛下” 皇帝满意的看着温曦妥协,他怎么会把恒安国的公主嫁给有实权的宗室呢,万一日后祸起萧墙,他会后悔没斩草除根的,开始本打算将她配给景王府的嫡子,那位嫡子一看便知是短命的,可是景王府的两位公子太过耀眼,且景王近些年差事越办越好,景王府也早已不是原来的景王府了,自然这打算就该作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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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围猎的人陆续回来了,皇帝又大肆封赏,最后这头名自然是景王府的二公子,皇帝是越看钰桓越满意,当即便封了他禁军副统领的职位。 到了晚上,自有侍卫拿了猎物去处理,钰桓在当值的间隙,拿出袖中的簪子细细端详,这些日子一直没来得及送出去,现下倒是个好机会。 钰桓正打算去把簪子送出去时,有一个人从他身边经过,穿着侍卫的衣服,可是听那声音分明是个女人,那人在他跟前说了句话, “二公子,若想知道你母妃的真正死因,今晚酉时三刻,围场东南一角有个小山包” 钰桓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早已走远,钰桓看了看手中的簪子,呼吸有些局促,似是下定决心一般,他把簪子往袖里一放,趁人不注意,进了围场。 钰桓到的时候,已经有个一身黑衣的人在那等他了,看身量是个女人,帽子太大,遮住了她的脸,而且天色太黑,看不真切。 钰桓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你是谁,为何引我来这” 那女子转过身,摘下了帽子,那是一个年纪不轻的女子,却仍见风韵。 “我叫流溪,曾经伺候你母妃多年,在你三岁那年,你母妃被害,我察觉有异,及时逃了,却没能把你带走” 钰桓言语中透着一丝防备之意,微眯着双眼想看清那人,说道, “这么多年,景王府从无一人敢多言我母妃的事,我无从查证,谁知道你是不是冒名顶替的” 那女子走近了些,让他看的真切,神情尽是亲切之意, “你母妃出身青楼,身份是极卑微的,若非真的主仆情深,谁又会冒名成她的婢女,曾经没机会见二公子,如今见到了,岂有不来相见之理” “我如何信你” 那女子眼神瞄到钰桓身后,抬手示意道, “你小时候右半边的屁股上有一块青色的胎记,若非我当年亲眼看着你出生,亲自照顾过你,是万万无从知晓的” 钰桓的屁股上确实是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府里除了他乳娘和他父王母妃,无一人知晓, “你说你知道我母妃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意思,我母妃难道不是病逝吗” 闻言,那女子发狂似的大笑,笑着笑着便激动的落下泪来, “呵呵,病逝?你母妃是被害死的!多年来景王府无一人敢多言,那是因为他们心中有愧,当年所有知情之人都被封了口,而害了你母妃的人,你叫了她十三年的母亲啊!” “你胡说!我母亲对我视如己出,她是那么善良的人,又怎么会是害我母妃之人,你休得胡言,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那女子激动的上前双手抓住钰桓的肩膀,摇晃道, “视如己出?她当然要对你视如己出,你大哥什么身子,你不清楚吗,她是为了杀母夺子啊,怎么会不对你视如己出,让你亲近于她” “你胡说!” “当年,沈侧妃在王府如日中天,府里连她严舒遥站的位置都没有,可就算如此,你母妃也没有赶尽杀绝,是她自己德行有亏,才生下了你大哥那个病秧子,身为嫡子,身体却那般差,这不是让全天下的人笑话景王府吗,她当年不受宠,一年到头也没有一日侍寝过,她需要一个健康的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她便把目光放在了你母妃身上,你母妃当年深受独宠,她岂会不妒,她便设计一石二鸟,既除去了你母妃,又领养了你,当真是歹人心思” |
钰桓伸手推开那女子,急道, “你胡说!我父王十分宠爱我母亲,若是真如你所说,为何这么多年我母亲荣宠不断,府里连个侧妃都没有” “那是因为你母妃死了,你父王心灰意冷,你父王对严舒遥的宠爱不过都是掩人耳目,若是真的受宠,为何她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呢” 钰桓挥手用力推搡着那女子,伸手指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我不信!我有心,我能感受到我父王对我母亲的爱,也能感受到我母亲对我的爱!” 流溪上前再次抓过钰桓的肩膀,哭诉道, “二公子,那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是万万不会让你长大的,你母妃当年喜欢的不是你父王,而是瑞王,是你父王当年强抢了她,你母妃不得不认命,你父王觉得你是他的孩子,定不会叫你流落民间,可其实你是瑞王的孩子,你的亲生父亲是瑞王!” 钰桓被逼迫的用力捂住耳朵躲避着, “你别说了!你骗我!这不是真的,骗子!骗子!” “二公子,您好好想一想,你大哥是在王妃入府十个月后生的,而你,是在你母妃入府八个月后生的,你母妃怎么可能是在入府之后才有的你呢,我从小姐在青楼起便一直照顾她,自是知道这些秘辛的” “你胡说!我是早产!母妃是入府之后才有了我的!” “二公子,别傻了,你若真的是早产,怎么会长的这么健康,你大哥是王妃怀胎十月生下的,他什么身体你不清楚吗” “你胡说,你胡说!我不要听,我不听!” “二公子,您不信我,总要信你母妃吧” 说着,那女子便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钰桓看到那块玉佩后便呆在原地,因为那块玉佩是一对,而另外一半在他身上,是他母妃留给他唯一的物件儿。 “这是小姐当年和瑞王的定情之物,我当年逃出来后便去投奔了瑞王,今天有机会见到你,我便知道这是小姐的意思,不能再瞒你了,二公子,您要为小姐报仇啊!” “不,那不是我母妃的东西,不是,不是” 钰桓说着便跑了出去,独留流溪一人留在原地,流溪在钰桓走了之后,平静的抬手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如此一看,哪还有半点刚刚的激动之情。 远处走来一人,看身量是男子,流溪在那男子走到近处后,跪地行礼,唤道,“王爷” 那男子伸手接过刚刚流溪握在手里的玉佩,看向钰桓跑远的方向, “他信了吗” “不管信不信,他对景王府的情都不会再如当初了” “小家伙爬的倒快,这么快就成禁军副统领了,他爹不愿办的事,由他来办,也是一样的” |
钰桓回到营帐的时候,走路跌跌撞撞的,看上去很是恍惚,连撞到了人都没注意。 “副统领,您怎么了” 钰桓只摆了摆手便跑开了,他现在需要安静,他要好好想一想。 七日后,圣驾回京, 之前钰桓在围场发生的事,远在京城的钰阳是无从得知的,此时钰阳正倚在床上研究最近新得的帖子 ,见奕辰进来,才放下了。 “殿下,大夫不是说了,最近让您少看书,少动心思,多休息,您又不听话” 钰阳甚是乖觉的自己掖好被子,把刚刚手里的帖子递给奕辰,道, “我记着呢,没动心思,这是名帖,不需要动脑子的,只需要欣赏” “那也不行!” 奕辰说着,便把那名帖收了起来, 钰阳见他忙前忙后的,喊了他过来, “奕辰,父王最近要回京了吧” “还早呢,王爷最少还要半个月才能回京” “西山可一切顺利?” “殿下放心,西山一切顺利,所有的亏空碧海楼都悄悄补上了,用的全是各地富商的名头,只是就这么放过那群贪官…” 钰阳垂下眼眸摆弄着手指头, “景王府身份尴尬,赈灾不是个好差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放过他们,让他们承了景王府的情,也免得与他们背后之人交恶” “对了,殿下,瑞王最近有些不太安分,与三省六部的人走的很是频繁” “他想做什么” “可能是在谋划着什么吧,要不要派人打探一下” “无妨,碧海楼不涉朝政,只卖消息,正常操作,无需太过关注,只要咱们景王府牵扯不进去,他瑞王愿意谋划什么就谋划什么,这么多年过去,好不容易人们提起景王府不捎带着瑞王府了,不能再让世人把这两个王府绑在一块儿,只要陛下在位一天,便永远不会重用瑞王府,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钰桓谋条出路” 说到钰桓,奕辰高兴的对钰阳说道, “殿下,二公子在围场得了头彩,陛下封了禁军副统领的职位,二公子不过二八年华,便这般有本事,日后定会大有出息的” “哦?想不到这么快便升了副统领,去碧海楼,把碧虹剑取来送他,贺他新晋之喜” 这边奕辰正与钰阳说着话,便有丫头跑了进来说道, “世子,您快去照殿院看看吧,二公子从进了府,便直奔去了照殿院,此时已经和王妃吵起来了” “因着何事争吵” 那丫头面露难色,“奴婢也没听的真切,好像…是因为沈侧妃…又或是因为温曦公主…” |
一天七千五百字了,都没多少人留言,是小七写的不好吗 还是有人觉得太虐弃坑了 要是没啥人看,坑了吧 |
话说钰桓刚进了照殿院,王妃很是高兴的招呼他坐,问了些围猎的事,说着说着,钰桓便问道, “母亲,桓儿大了,能不能告诉桓儿,我母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钰桓注意到,当他问出这话的时候,王妃的手抖了一下,连茶都翻了,木棉上前收拾了桌上的狼狈, 王妃闻言,略显镇定的看着钰桓,眼神略带闪躲, “你看我,这么不小心,你母妃是病逝,怎么问起这个” 钰桓将王妃的一切不寻常看在眼里,不动声色的说道,“昨日忽然有感,想起母妃,便想问问,我母妃真的是病逝吗?” “是!” 钰桓注意到王妃放在腿上努力克制抖动的双手,深吸了口气,吞了口口水,抬了眼睑,看着王妃的眼睛,问道, “什么病” “时疫” 王妃一直不肯与钰桓对视,钰桓紧逼不放道, “可是当年京中并没有发生时疫,我母妃又是如何得的呢” “当年京中是有时疫发生的,不过只有两三起,且救治得当,所以便没有记录在案” “既然救治得当,那为何我母妃没救回来呢” “当时京中发现时疫的时候,你母妃已经病了很久,所以没救回来” “是大夫无能还是说,有人不想救我母妃” 严舒遥闻言抬头看向钰桓,她发现这个孩子的眼睛里透着一丝冰冷,她有些怕,吞了下口水尽量让自己镇定, “你母妃在染上时疫之前,出府了几天,回乡省亲,时疫便是在那时候染上的,等你母妃回来的时候,已经因为耽搁,药石罔灵了。” “那母亲为何之前不说,我母妃是在省亲的路上染上的时疫,况且,孩儿怎么不知道我母妃还有别的亲人在乡下” “他们在你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你不知道” “真的是这样吗” 严舒遥不敢置信的看着钰桓,道, “你是在质问母亲吗” 钰桓盯着严舒遥看,双眼通红,含着热泪,那样子看上去甚是狼狈, “母亲,那您有骗我吗” 严舒遥上前把钰桓护在怀里,摸着他的脑袋,温声道,“没有” 钰桓靠在严舒遥的怀里,他也不愿相信,母亲会害母妃,可是母亲的表现… “你发誓” 只要你说,我便信。 “我发誓,若我骗了你,不得善终” 钰桓闻言抬起手捂着王妃的嘴,他这是怎么了,这可是疼爱了他多年的母亲啊,自己能在府中不受轻视,全都是因为她啊!儿时母亲对他的疼爱有加还历历在目,可是一想到那女人的话,想到今早宫里传来的消息, “母亲,我想娶温曦,只要你成全我,我以后什么都不想了,我只好好的陪着您,做您的儿子” 严舒遥擦着钰桓脸上的泪水,不忍拒绝他,可是他不能娶温曦! “桓儿,温曦已经被陛下赐婚了,指婚给了庆荣侯府的小侯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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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桓从严舒遥的怀里出来,求道, “可是圣旨还没下,一切就都有转机不是吗,庆荣小侯爷何德何能,若没有祖上的荫蔽,他们早就在京中混不下去了,可是靠着施舍,又能撑多久,庆荣小侯爷是个不思上进只会混迹欢场和赌局的人,朝中永远不可能有他的位置,母亲,温曦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气秉性您都了解,您不能把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往火坑里推啊,母亲是汝沄侯府的郡主,景王府的王妃,您去求,皇上会允了这桩婚事的” 严舒遥安抚着钰桓的脊背,哄道, “桓儿,母亲不会去求陛下给你们赐婚的,你不懂,不管她有多好,多出色,她身为恒安国的和亲公主,便不会被赐给一个有实权的宗室子弟,你现在是禁军副统领,日后大好的前程等着你,母亲不能因为她而毁了你的前程” 钰桓抬眼看着严舒遥的眼睛,泪水一次次滑落, “难道你不爱她吗,她也是您养大的,她比我跟您都亲,她从进了王府,便是在您的膝下受教啊,母亲,您就是这样对待一个您亲手养大的孩子吗” 严舒遥松开钰桓,转过头掩面说道, “桓儿,母亲真的无能为力,母亲不能让你娶她” “那您为何当初那般用心的教导她,您又为何那般用心的教导我!” “你是王府的公子,我是你的母亲,” “可我也不是您亲生的啊” “你怎能与一个质子相比,况且当年她们姐弟养在景王府,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景王府未来的儿媳,我怎能不用心教导” 钰桓站起来,伸手把王妃转过来,让她与他对视, “那不就成了,您亲手教出的儿媳,为什么要推往别处呢,我喜欢她,我真的非常喜欢她,母亲,成全我” 母亲,只要你成全我,我便记着你的情,从此再不提我母妃之事。 严舒遥伸手放下钰桓抓着她胳膊的手臂,转而抱着他的肩膀说道, “桓儿!母亲不答应!如果真的要从她和你的前程中选,我宁愿选你的前程,因为我是你母亲!” 钰桓后退一步,避开严舒遥的触碰,伸手指着她吼道, “你就是有私心!这前程我不要了!我也不要做您的儿子了,您好好守着您的病秧子吧,我就是要她!无论如何我都要得到她!” 钰阳赶到的时候,听见最后的几句话,气的他差点站不住,还好奕辰在边上扶了他一把, “啪——” 走到门口的时候,钰阳看到一向不舍得对他们动手的母亲气的打了钰桓一耳光, 只见严舒遥伸着手指着钰桓,气的手都在颤抖, “你…你怎能这么说你大哥!你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我们这么多年对你的好,都不及一个女人吗!” |
没人理我 自己发自己看,自己自娱自乐 好像有点可怜 |
钰桓捂着脸庞,有些呆滞,他怎能说出这种话来伤母亲的心… 可是…可是温曦要嫁人了… 钰桓控制不住的落泪,跪在地上,伸手拽着严舒遥的衣袖,卑微的连自尊都不要了,对严舒遥求道, “母亲,求您了,成全我,我真的爱她,只要您成全我,我可以不去计较我母妃的死,我还做您的儿子,孝顺您,就像原来一样” 严舒遥气愤的说道, “母亲说过了,你母妃是病逝!你为何就不信呢” 钰桓仿若癫狂一般指着严舒遥说道, “我母妃是不是病逝,难道母亲您不清楚吗!既然是病逝,那您慌什么,您敢说,我母妃的死跟您半点关系都没有吗!” 严舒遥被他这话气的就要朝后倒去,木槿和木棉及时搀扶住王妃,看着钰桓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失望。 “放肆!这是你该跟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钰阳知道,若是他再不上前平息此事,怕是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钰桓在刚刚看到严舒遥向后倒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伸手要扶,待得听见这声呵斥,才看到他大哥在奕辰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想到刚刚的混账话都被大哥听了去,羞愧的转过头,不去看他们。 严舒遥看到钰阳进来,忍了多时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流淌了下来,就像是找到了依靠,钰阳揽过严舒遥,抚摸着她的背,温声说道,“母亲放心,此事交给儿子来处理,您累了,去休息吧” 然后示意木棉和木槿带严舒遥进去休息,严舒遥在路过钰桓的时候,七分不忍,三分失望,她对钰桓说道, “桓儿,在你母妃的这件事上,母亲无愧于天地良心,无愧于任何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母亲这些年对你的教导和养育,还望你能好好想想,若我真的愧对于你母妃,那母亲又该如何面对你呢” 钰桓一直回味着母亲离去时的那句话,久久不能回神,他是怎么了… “来人,二公子目无尊卑,顶撞主母,拉下去,杖八十,就在这院子里打,让他好好的想一想,在这府里,可有谁曾对不起过他” 钰桓哪里肯让人棍棒加身,从小到大,他何曾如此没有脸面的被人当众杖责过,挣脱了前来抓他的小厮,钰阳见了,示意奕辰去抓他,钰桓的那点子功夫,哪里能跟时常受钰阳指点的奕辰相较,没出几招,便被制住,按趴在刑凳上。 钰桓被按下,面子上挂不住,且他又思及母妃之死,难免有些口气狂悖,出言不逊, “你凭什么罚我” 钰阳看着钰桓的眼神渐冷,丝毫不似往日的宠溺,钰阳冷声说道, “就凭我还是你大哥,是这景王府的世子,而你,还是景王府的公子,打!” |
钰桓被按在凳子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扒了裤子,绑缚在凳子上。 呼啸声起,三指厚的板子兜风砸下,钰桓身后那不过方寸之地不消十下便已肿胀不堪,板子落的快,钰桓还没缓过上一板子的疼楚,下一板子便已兜风砸下,丝毫不给他喘息之气。 “十三,十四,十五…” 唱数之人把数字喊的整个院子都听得到,钰桓本就没剩多少的尊严再次被打碎, “呃…啊——呃…哈…啊——” 整个院子都充斥着板子着肉声,唱数声以及钰桓痛喊的声音。 “把他嘴堵上,别扰了母亲的清静” 钰阳刚吩咐下去,便有小厮上前拿了帕子去请钰桓咬着,二十多下板子都没打出的泪水,却因着钰阳这一句话,无声的滑落了下来。 钰桓此时疼的冷汗直冒,哪里能躲过小厮的手,瞬间便被堵了嘴,板子依旧落着,钰桓喊不出,从嗓子里不断的传出呜咽之声,听着甚是可怜。 板子还没落到五十,钰桓身后便见了血,板子一起一落,沾着血液,在板子与臀部之间凝成一条血线。 “五十三,五十四,五十五,五十六…” 有小厮示意落板之人停手,上前查看,回道, “世子,二公子疼晕过去了” 钰阳站在台阶之上,看着趴在刑凳上的弟弟,看他真的低垂着头,冷声说道, “泼醒他,接着打,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一大桶的凉水兜头淋下,钰桓悠悠转醒,抬头看着台阶上的哥哥,可怜的呜呜喊着,好似在求,他知道错了,饶了他。 奕辰见此,在钰阳耳边说道, “殿下,二公子从没受过这般责打,此时也差不多了,想必二公子知道错了的,要不就算了吧” 钰阳看着绑缚在凳子上血淋淋的弟弟,原本很是平静的心绪,在望向钰桓那双可怜的眼神之时,他的心好疼,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他不懂这是为什么,他只知道,在他读懂那双眼神之后,他便再也无法平静的看下去了。 钰阳挥手示意让人撤了,冷声说道,“今日之事,若是谁敢多言,传出去半个字,别怪本世子无情!” 丫头小厮们跪了一地,他们今日才见到,曾经温润如玉的世子殿下发起怒来竟是这般可怕。 钰桓被解下来后,虚虚的抱着凳子,疼的动一下都不敢。 待得有小厮上前拿下钰桓咬在嘴里的帕子,发现上面竟沾了血。 钰桓被抬回了他的院子,有小厮去请了常照看钰阳的大夫来,一时之间,整个景王府万籁俱寂,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
待得人都散去,照殿院再次恢复平静,王妃在手里盘了多时的佛珠,瞬间断了,佛珠滚落一地,丫头们忙蹲在地上收拾。 木槿上前劝道,“娘娘,二公子说的这些话确实太混账了些,世子也是气极了,您别担心,世子是个有分寸的人,木棉已经拿了伤药过去” 严舒遥叹了口气,说道,“到底不是亲子,我本以为,我用心待他,他便会念着我的好,至少不会恨我” “娘娘,二公子也是糊涂了,您想一想,之前二公子多孝顺您,怎么会说恨您就恨您,怕是有人跟他说了些什么,沈侧妃的死就像是横在你们之间的一根刺,娘娘为何不告诉他实情” “怎么告诉,难道要告诉他,他的亲娘设计王爷,不尊主母,谋害世子,最后疯癫,畏罪自尽吗?那是他亲娘,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若是他知道他娘都做过些什么,你要让他如何自处,如何再有颜面留在这景王府,他是我从小养到大的,你让我怎么忍心,斯人已逝,既然给她留了脸面,何必要将这些罪过重提呢” 打从钰桓被抬走后,钰阳心里便揪着难受,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觉得要去看看钰桓,好好安慰他。 是啊,那是自己最亲的弟弟,想到小时候钰桓每次犯了错被罚,便会偷偷跑到他的房间躲起来,哭着跟他诉苦,说他们的父王如何的暴躁易怒,父王每次罚他,他都要跑来跟自己撒娇,如今自己罚了他,他该是有多委屈。 钰阳在奕辰的陪同下走到靖安院的时候,刚巧看到木棉在门外晃荡,屋里还时不时传出东西打碎的声音和钰桓的咒骂声。 木棉见钰阳来了,忙上前见礼,钰阳赶到照殿院的时候,只听了最后几句,之前怎么回事,钰桓怎么会跟母亲提起来沈侧妃,他一概不知。 此时钰阳借着木棉知道了个大概,钰阳见木棉手里拿着伤药,伸手接过,打发她去给母亲复命,自己进到屋子里。 待得进了屋子,才发现那屋子一片狼藉,枕头被子都在地上,还有一地的碎瓷片和食物药汤的残渣。 丫头们见了钰阳进来,忙过去把他脚边的地清扫干净了。 钰阳打发了屋子里战战兢兢伺候的丫头们出去,他则慢慢挪去床边,坐在床上,钰桓见他来,扭着头不看他,怕是气的不轻。 钰阳笑笑,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温声说道, “怎么,罚了你便记恨上哥哥了?你自己说,那般跟母亲顶撞对不对,母亲被你气的都要病倒了也没见生你的气,还差人送了药过来。” 一听见母亲病倒,钰桓转过头来,雾蒙蒙的眼睛里映着钰阳的影子,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母亲病了吗?” 钰阳轻轻拍了下他的额头,笑骂道,“被你这么气,可不就要气病了” 钰桓羞愧的把脸埋在床上,钰阳掀了薄毯,看到那身后那处的伤触目惊心,肿胀不堪自不必说,臀峰处挨的多的地方被打烂了皮肉,整个凹陷下去,污血被处理干净,也上了药,但想来这样的伤定是很疼。 |
钰阳把手里的伤药放在钰桓的手边,说道, “这是西秦进贡的上好的伤药,府里一共就这一瓶,母亲想都没想就差人给你送来,可见母亲心里还是有你的,你自己想想,你今日的话是有多寒母亲的心,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问起你母妃,可是母亲从小将你养大,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景王府不是普通的平民人家,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并非是她亲生,若管教的严了,定会被世人说她苛待继子,若管教的松了,更会被世人说她故意放纵,失了主母的本分,你母妃之死没有人能预料,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本分来护你长大,你如今大了,有出息了,翅膀硬了,便可以无视她的付出吗?” 钰阳说了这么多,也不见钰桓有反应,他把人的头抬起来,发现整张小脸上全是泪水,被发现后,索性也不忍着了,哼哧哼哧哭着就往钰阳怀里钻。 “呵哼…呵哼…对不起…哥哥对不起…桓儿误信了谗言…伤了母亲的心…是桓儿狼心狗肺…是桓儿不对…是桓儿钻了牛角尖,此时细想,母亲是那般和善之人,景王府子嗣稀薄,她主动给父王安排侍妾,怎么会因为妒忌而害我母妃,是桓儿不好,不该信了别人,不信自己的母亲” 钰阳被他拱的直往后仰,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钰桓的手又环上他的腰,拽都拽不开。 “桓儿,桓儿,哥哥没力气抱你了,你松开” 钰桓爬了出来伸手抹着眼泪,拿过手边的伤药攥在手里,吭哧吭哧的说, “母亲一定气极了,才不出来求情的,桓儿该打,这药桓儿不配用,哥哥拿走吧” 钰阳笑着看他,逗他道, “既然要我拿走,怎么还攥的那么紧” 钰桓把伤药在手里捂了好一会才闭着眼睛递给钰阳,钰阳没接,拍着他的背,哄道, “既然是母亲的心意,便不可拒绝,哥哥也是气极了,别怪哥哥,这几日好好在府里养伤,皇上那哥哥帮你递折子告假,等你伤好了,记得去给母亲道歉,你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母亲的性子你最是清楚,她哪里是那种会害人的人,况且若她真的害了人,父王怎会容她,你母妃不管是不是病逝,她都已经进了祠堂,无从查起了,不要被有心之人伤了你们母子的情分” 小哥俩说了好一会子话,钰桓见钰阳要走,忙拽着他的衣袖,委屈巴巴的说道 “哥哥,我真的不能娶温曦吗” 钰阳把自己的衣袖解救出来,哄了他趴好,说道, “温曦已经被赐婚了,这是圣旨,抗旨是死罪” “难道就没一点办法了吗,我可以不要前程,只要她” “没办法,你最好忘了她,好好当差,日后母亲一定会给你挑一个让你满意的媳妇” 钰桓沉默的趴在床上,钰阳见他伤心,便没再多言,等屋子里再次剩了钰桓一个人的时候,钰桓从被子下面摸了那根还没来得及送出的簪子出来攥在手里小心的摩擦,最后将簪子贴在脸庞上睡了过去,眼角的泪打湿了他身下的床单。 |
钰桓在床上将养了大半个月,这期间钰桓刚刚能下床,便去照殿院给王妃赔罪,硬是自己跪了两个时辰,严舒遥亲自出来劝他都没起,这几日钰桓能跑能跳了,便常往照殿院跑,缠着严舒遥给他做好吃的,一如往常,就好像那日的质问并没有发生一般。 严舒遥也乐的钰桓跟他亲近,孩子心里的结解了就好,就怕他一直念着,日后真的查了出来他娘做下的那些事,他该有多伤心。 这几日钰桓告病,瑞王多次想进府来看望,都被钰桓拒绝了,钰桓自己也不知道他在躲什么,他只是不愿相信自己真的并非是景王的孩子,相比瑞王,他更愿意留在景王和王妃的身边。 这日,景王终于从西山归来,赈灾效果好,陛下赏了好些东西,还给钰阳封了个挂名的闲职。 景王府许久都未这般热闹了,今日一家四口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好不欢乐,只是比之往年,少了温家姐弟,难免冷清些。 到了晚上,钰桓被叫去书房,景王脸色阴沉的看着他。 “跪下!” 钰桓刚乖顺的跪好,景王上前就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跪起来!” 钰桓揉了揉被景王踹的肩膀,委屈的爬起来再次跪好,景王往前走了两步,钰桓吓得缩着身子直往后躲,可是膝盖却不敢离开地面。 他知道,父亲怕是知道半月前他顶撞母亲之事了。 景王看他吓的那样子,心便软了,但是声音说出口还是冷的, “你母亲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寒她的心” 钰桓一点点膝行上前,抱住景王的腰,哭道, “父王,桓儿知道错了,桓儿也十分后悔,当时怎么就将那些混帐话说出了口,哥哥气极了,打的桓儿半个月没下床,爹爹别气了,桓儿知道错了” 景王摸着他的脑袋,叹了口气,说道, “也怪为父,一直瞒着你你母妃之事,你母妃确实不是病逝,但是她做了错事,不配入祠堂,是为了全你的脸面,才称她是病逝的,你母亲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不再可伤她的心,逆她的意,否则为父定不饶你!” “是,桓儿知道了” 景王忙活了一个多月才回来,已是疲累不堪,今日听管家跟他说这事,他真是气的恨不得把钰桓再抓来打上一顿,可是那孩子念着他母妃,也不是他的错。 景王把钰桓拉了起来,十六岁的少年已经长到了景王的肩膀,景王满意的看着他的个头,说道, “一错不二罚,既然你哥哥已经罚过了,这次就算了,你只要记得,好好侍奉你母亲,不可再违她的意” 钰桓低着头,答, “是,桓儿知道了” “嗯,出去吧” 钰桓见他爹开始赶人了,才抬头小心的问道, “父王,能否告诉桓儿,母妃当年做了什么错事” 景王看着他说道, “你母妃的罪责已经用她的死偿了,牵扯不到你的身上,你也不必知道,你只需记得,在这府里,没人能质疑你二公子的身份,而你的母妃,是病逝” 钰桓关了门走在路上,他在想刚刚景王的一番话,以及那个女人的话,他们两个肯定有一人在说谎,是谁呢。 父王说母妃犯了错,是什么错,难道父王知道了,他并非是景王亲生的吗? 钰桓回过头看那紧闭的书房,如果父王知道了他并非亲生,为何要将自己教养长大,可若是不知道,为何又强调自己是府里二公子的身份。 不管真相如何,起码在他看来,景王府的所有人都对他极好,这便够了。 |
钰桓伤好后便照常进宫当值,只是瑞王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殷勤,钰桓有时候避无可避,常常被他堵的不敢回家,就猫在统领府,话说也奇怪,不管他如何拒绝,如何不给瑞王好脸色,瑞王都会像狗皮膏药一般粘上来,弄得他很是烦躁。 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去想自己到底是不是景王的亲生儿子,就这样在景王府呆一辈子,可是瑞王不给他机会,每次看到他亲切的笑脸,都让他无法拒绝。 这日,瑞王再次见到他送到统领府的东西被送了回来后,有些气闷的上去踹了一脚。 “哼,真是不识好歹!” 流溪上前安抚道,“王爷息怒,二公子年纪小,乍一知道这消息,总要给他适应的时间” 瑞王气的摔了手中把玩的小茶壶,气道, “时间?哼,他现在正得圣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升到了三省六部,他禁军副统领的作用就没了,他若不再是禁军副统领,我还巴结他何用!” “王爷,他刚任禁军副统领,哪那么快升,奴婢打听到一消息,二公子好似对恒安国的温曦公主很是不一般,王爷或许可以从这儿入手” 闻言,瑞王危险的眯着双眼,问道, “陛下什么时候送温煦回国?” “就这几日了,公主出嫁那日,陛下便命人送温煦皇子回国” 瑞王笑道,“我与他争了一辈子,他的性格我最了解,恒安国可是有人最不希望温煦回国,温煦登基对他有什么好处,若是恒安国那边没承诺什么,他怎么会那么好心,答应送温煦回国,怕是这半路上,就要把人处置了” “王爷,一切只是猜测” 瑞王挑着眉毛看着流溪,眼中透着一丝阴狠, “不,谁说这猜测不会变成事实” 永历二十七年四月十七,庆荣侯府大办喜事,京城里一大半的人都去了,虽然庆荣侯府不在朝中任职,可怎么说也是宗室,三品的侯府,且又是陛下赐婚,自然这喜宴不会差了的。 质子府内,温煦哭着抱住已经梳妆好,一身大红嫁衣的温曦,哭道, “姐姐,我不回国了,咱们去求陛下,退了这桩婚吧” 温曦此时大红嫁衣一穿,精致的妆容衬得她的人更是美丽动人,但是在她的脸上却全无嫁人的喜悦。 温曦拉过温煦说道, “姐姐上了花轿,你就能回国了,这是好事,只有得了分封,你才有未来,姐姐才有依靠,回去记得找宰相大人,他曾经承过母后一个情,他会帮你的,别哭,你要笑着送姐姐上花轿” “不,姐姐,我们去求景王妃,你不是喜欢钰阳哥吗,我们去求景王妃给你提亲,她那么喜欢你,一定会答应的” “煦儿,忘记景王府,忘记钰阳哥和钰桓哥,从此以后,姐姐便是庆荣候府的夫人了,要离景王府的公子们远一些” 温煦刚要再说话,奉旨前来侍奉的老嬷嬷进来说道, “吉时到了,公主该上轿了,哟,这怎么还哭了,快,来人帮公主梳妆,公主,今日大喜,您得笑,不然不吉利” 统领府内,钰桓手里攥着簪子,喝着闷酒,温曦嫁人了,比照的是公主的规格,十里红妆,也算给足了恒安国的脸面。 景王府内,钰阳一如往常,拿着一本书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冒了新芽的树出神。 奕辰来到他身边耳语道, “殿下,公主的嫁妆除了礼部备下比照公主的规制,皇后和王妃都给添了妆,已是厚爱了,殿下不去送送公主吗” 钰阳低着头再次把目光挪到书本上,吩咐道, “你之前说瑞王与钰桓最近走得近,可有打探到什么不寻常” “除了瑞王时不时给二公子送些礼物,倒也没什么了,外人看来,二公子深受陛下圣宠,那是瑞王在巴结,可在属下看来,有点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不管他想干什么,牵扯到钰桓,就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吩咐人盯紧,他们每一次见面,说了什么,详细来报我,钰桓不会无缘无故提到他母妃,看来这位瑞王定是在其中扮演着什么” 一路的锣鼓喧天,庆荣侯府的接亲队伍走了几条街,似是在炫耀陛下赐婚的盛宠。 温煦在亲眼看着温曦上了花轿后,便被安排上了马车,踏上了归国之路。 温曦坐了一路的轿子,下了轿又被喜娘搀扶拜了堂,到屋里的时候已经几个时辰过去,等她端坐在床上,终于歇下来时,一个小丫头趁别人不注意,往她手里塞了什么。 待她寻着机会把人遣走后,打开看时,那是一块衣襟,看样子是温煦今早穿的那件,上面用鲜血写着‘姐姐,救我’ |
正当温曦震惊于这块碎衣片上的字迹时,外头有人大吵大嚷的喊道,“走水了,走水了,祠堂走水了” 温曦掀了喜帕,冲到门口拽住一人问道,“怎么回事” 温曦因为拜完了堂,名义上已经是庆荣侯府的新夫人了,故而那下人回道, “回新夫人的话,祠堂走水了” 说着便跑开了。 温曦看着这侯府人来人往的,趁着没人注意,跑了出去,因着心里惦念温煦,许是上天眷顾,她竟走到了一处侧门,且这处侧门还没人看守,温曦也没多想便跑了出去。 等她离开后,在离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后,走出来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看着温曦跑走的背影,满意的勾唇浅笑。 钰桓用了晚膳,酒也醒的差不多了,他倚在门上看着天空的星星,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已经这个时辰了,庆荣侯府怎么还没放烟花。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有侍卫进来跟他秉道,“副统领,庆荣侯府的新夫人温曦公主逃婚了,陛下口谕,请您前去拿人” 钰桓带着人一路搜查过去,最后在城门外的一处破庙旁边发现了温煦的尸体,护送他的人躺了一地,显然是没气了,钰桓担心温曦是不是也在里面,忙叫人搜查,他无意中跑进了破庙,发现温曦正躺在草地上,不知生死,衣衫不整,大红色的嫁衣被撕的一片片的挂在身上,腿下一滩血迹,明显是被人夺了身子。 钰桓呼吸急促的上前探着温曦的鼻息,好在,人还活着,这时钰桓听见声响,有人要进来,被他厉声呵斥住了,他脱下身上的斗篷,把人包起来,抱在怀里,吩咐人带上温煦和那几人的尸体,一路赶往质子府。 温曦这个样子,他不能把人送去庆荣侯府,否则不知道等待温曦的会是什么。 钰桓在质子府陪了一夜,这么大的丑事,太多的人看到,根本瞒不住。 陛下盛怒,下令严查,而庆荣侯府跟陛下哭诉,说温曦已经不能再做庆荣侯府的媳妇了。 陛下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取消赐婚。 钰桓守了温曦一夜,天明的时候,温曦精神恍惚的走了出来,好似行尸走肉。 温曦见了钰桓,也没什么表情,心如死灰的样子让钰桓看着心里发疼。 温曦只问道,“煦儿在哪儿” 钰桓伸手指了指前殿,温曦一步步走了,就好似是一个失了灵魂的人,好像谁跟她说话都听不见。 钰桓跟着走到殿门,他看着温曦一步步走进去,抱起温煦的身体,护着他在怀里,把脸贴着温煦的头,喃喃自语。 钰桓上前劝道,“温曦你别这样,能不能告诉我,昨天都发生了什么,是谁要对温煦下手” 温曦也不理他,只是笑,那笑容看着渗人,也不答,只喃喃的说着,“煦儿别怕,姐姐一会儿就去陪你” 听了话,钰桓怕温曦想不开,上前拽过温曦道,“你振作一点,你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好帮你!”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帮我?” 温曦推拒着钰桓,神情十分痛苦,她说道,“你怎么帮我!你知道害了温煦的是谁吗!你知道夺了我身子的人又是谁吗!是皇上!是你的好陛下!我昨夜赶到的时候,亲眼看着他们用手中的剑刺进了温煦的胸膛!他们痛恨恒安国,玷污了我!这件事若是没有陛下的授意,他们怎么敢!呵呵呵,帮我?你怎么帮我?是能帮我杀了陛下?还是能把温煦还给我?你说啊!他命人夺走了我最珍贵的东西,让我无颜再活在这世上,当真是好算计!” 说着,温曦趁着钰桓不注意,拔出他身上的配剑就要抹脖子,被钰桓及时制住,他从背后抱住温曦不让她伤害到自己,温曦在他怀里努力的挣脱着, “你放开我!你让我死!我没脸面再活在这世上了!让我死!” 钰桓不干,抱着温曦不放手,“我不放,活着才有希望,活着你才能替温煦报仇,你不能死!” “我不死我能怎么办!你说我能怎么办!光是京城的口水就足以淹死我!我没有勇气活下去!庆荣侯府昨晚就进宫去退亲了吧,他们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如此肮脏的女人!” “我娶你!” 温曦闻言难得的安静了下来,“你说什么?” “我娶你,我官至禁军副统领,没有人敢多言,我娶你,做我袁钰桓的妻子!” |
你们再不出来跟我交流,我就没有动力继续写下去了 |
对不住大家,在这里统一改一下时间,永历所有的年限往前推十年,不然后续故事变矛盾了 对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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