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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牢笼(耽美 重生 反虐)[第2页] |
作者:三角函数德尔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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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你是我的情人 许清尘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回头了,但他也许可以转身。于是他提起脚边的小皮箱,把手机挂掉装回衣兜,优雅地拿起机票,从容地走向机舱口。 他走过那一排黑衣人时,余光都能瞟到楚景行略显诧异的脸。许清尘真希望此时楚景行是个瞎子,然而视力极佳的楚景行和行动力极佳的保镖很快让他站住了。 “站住。”楚景行话音刚落,许清尘面前就围起了一堵人墙。接下来许清尘的表演,若是有专业摄像头记录,定是能入围奥斯卡最佳女(划掉)演员的。 许清尘嘴唇轻轻颤抖,又长又卷的睫毛扇动着,清澈的瞳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他的声音惊喜惊讶中又带点久别重逢的感动:“呀!楚总,你怎么也在这儿,好久不见啊!” 梅勇窒息于许清尘这神一般的演技,也跟着演起来:“你…你不是那个许清尘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说,你是不是对我们楚总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许清尘秀气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眼神里溢满了真实意图被人发现后的自卑和伤感:“啊…您居然,猜出了我的想法,对,我就是太爱楚先生了,对不起,我知道我不配,我这就走!” 梅勇为许清尘的深明大义不住颔首,然而头都要点抽筋了,楚景行还没有放人的意思。 “演完了?演完了就回去坐着吧。”楚景行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否定了这场神乎其技表演。许清尘慢吞吞地挪回位置上,楚景行的试探就来了。 “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许清尘垂眸:“我想出来度度假啊。” “公司允许了吗?我允许了吗?” “干嘛要你允许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你没看合约吗,上面写了。” 许清尘觉得好笑,准备重施来激怒楚景行:“俺……” “你是农村来的,你是法盲?好,我告诉你,合约上写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哪也不许去。”楚景行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这招,微笑着打断了许清尘的装疯卖傻,“况且,刚刚你不是说,你太爱我了?好吧,我现在让你随行,遂了你的心愿,你该好好感谢我才是。而不是……哭丧着个脸。” 楚景行捏了捏许清尘的脸,现如今许清尘已经被气到说不出一句话了,他只是恨恨地盯着桌面,试图发泄什么。 “至于其他的,我们到酒店再说。”楚景行以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 飞机飞了11个小时后落了地。里昂已是傍晚,众人在飞机上睡足了觉,倒好了时差,此时一个个都精神百倍。当然,首要解决的还是温饱问题。 楚景行出手阔绰,五星级酒店说定就定,米其林餐厅说吃就吃。许清尘权当公费旅游,抱着死也要当撑死鬼的决心认认真真地吃饱了饭。倒是楚景行从落地起就在不停接电话,直到众人都吃饱喝足走到酒店门口时,楚景行才接完最后一个电话。 “房卡都领到了吗?”楚景行忙完公务还不忘关心下属,真是个好老板。 许清尘挠了挠头,说道:“楚先生,我还没有。” “哦。”楚景行扬了扬手里那张黑金色的门卡,语气自然,“你跟我一间房。” “什么!?”许清尘和梅勇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喊完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一种楚景行知不知道许清尘的身份,许清尘不知道楚景行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梅勇想知道许清尘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的逻辑中。 “怎么了?你是我的情人,不应该吗?”楚景行拉过许清尘的手腕径直往房间里走,留下一脸懵逼的梅勇。 他知道了! 许清尘告诉自己,此时此刻绝对要冷静,不能再向上次那样莫名其妙地失去理智。上次也许能把楚景行唬住,这次显然不会那么容易了。反正只要自己抵死不认,楚景行能拿他怎么样? “校庆就要到了。”楚景行让许清尘坐到床上,自己则站起身去拉好窗帘,然后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许清尘想了想,确实如此,里昂二大每年秋季都会有校庆活动,之前他做攻略的时候有了解过。刚准备接话,许清尘突然意识到这是个坑,立即换了疑惑的语气:“什么校庆啊?” “里昂二大,很好的大学。你既然不是为了这个,那你来这里干吗?”楚景行走到床边,却迟迟不肯坐下。 “里昂是法国的美食之都,好吃的东西那么多——什么玫瑰腊肠,镶牛肚,Quenelles,还有里昂乳酪,我最喜欢吃这个!”许清尘说起美食,可谓是头头是道,如数家珍。 “乳酪?”楚景行轻声笑了笑,“我以前有个朋友也爱吃。” |
存稿的手机坏掉了 所以 emmm懂吗?…… |
第十四章 教训 许清尘没功夫再去懊恼说漏嘴了,他绞尽脑汁只想化解如今这个被动的局面。这般一问一答不出片刻,许清尘就会遭到来自智商和逻辑的碾压。他平静地直视着楚景行的眼睛,又看到了楚景行红润的嘴唇。 “楚先生,不瞒您说,其实我跟过来,是想找您要个说法。”许清尘一点点地回忆着那晚的细节,“那晚您喝醉了,恰好我的住处近,梅助理就将您送来了,您对我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楚景行诚实地回答:“我不记得了。” “您醉得很厉害。您还想强行…强迫我做那种事…我还什么都不懂,被您亲了几下,只好先把您打晕了……”许清尘声音中带点哭腔,哭腔中又带点委屈。 楚景行挑了挑眉,由衷地夸赞:“很勇敢。” 许清尘哽咽着,眼睛红红的,似乎悲伤到说不话来。 “首先,我为那晚的失礼感到抱歉。其次,你可以不用‘您’来称呼我。” 楚景行不愧为楚景行,道歉都这么彬彬有礼不卑不亢。许清尘准备顺水推舟,把这层关系再说明白些:“好吧,我并没有怪楚先生。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我们…能解约吗?” 楚景行答应得很爽快:“当然。你只需要把房子和财产原封不动地归还就可以。” “可是合约上说……” “这份合约还有很多附属条款,其中一条就是,若一方主动提出解约,需赔偿相应财产。这样的事,一般都是我在做,你是第一个这么主动的。” 许清尘在心里骂了楚景行十万八千遍后,又开始计算他这段时间花了楚景行多少钱。 算了半晌,许清尘默默开口:“我觉得要不还是别解约了,这些账我算不清。” 楚景行轻笑了一声,走至床边,将正暗自腹诽的许清尘拉到了腿上,利落干净地扒掉了牛仔裤,然后对着深灰色里裤包裹的两团肉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 “没事,我帮你算啊。”楚景行露出了真面目。 许清尘的脸登时红了。且不说多久现在这个姿势有多糟糕,就楚景行肯对他动手而言,许清尘的心跳就已经超速了——楚景行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其实说到惩罚,许清尘是难以接受像小孩子一般被揍屁股的。可楚景行自幼家教严格,又成长在英国精英教育的制度下,耳濡目染了太多条条框框。所以每当许清尘试图脱离那些条条框框时,楚景行总会及时而严格地把他掰回来。许清尘也曾经为此赌气,楚景行却说“我在意你,才会管教你,想让你变得更好。” 可现如今,楚景行就在意起一个认识不到三个月的小模特了?还有,这分明不是管教,这是赤裸裸地调戏。 许清尘趴在楚景行的腿上,半天没等到他的下一步动作,里裤边上浮着几条指印,红彤彤的,如同许清尘此时的脸蛋。 “哈楚先生...你这是在干嘛呀,我挺冷的没有裤子。”许清尘赔笑着,感觉到楚景行的手重新抚上那处,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毫无征兆地,楚景行重重地挥了一巴掌,许清尘没忍住叫了出来。 “教训一个不听话乱跑的人,看不出来吗?” 楚景行将衬衫袖扣解开,撩到了手腕以上,巴掌便噼噼啪啪地落下来。这具身体的曲线极佳,特别是身后这两团肉,挺翘紧实,揍着极有手感。臀肉很快肿起一大片,隔着里裤都能隐约看到其中的红肿,然而楚景行十分好心地没有褪掉这最后一层遮羞布。 “唔…”许清尘的手指紧紧抠住床单,很有骨气地没发出惨叫,甚至还关怀着楚景行的心情,“楚先生若是不生气了…嘶…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该不好。” 楚景行的巴掌顿了顿,他俯下身凑到许清尘的耳边,耐心地说:“我没生气,倒是你,记住教训了吗?” 是,你没生气,你自然不会生气,你这个伪君子。 接下来落下的巴掌重了两倍,那身后的两团肉仿佛要烧起来。许清尘的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低吟,甚至眼眶里也盈满了湿热的液体,随着巴掌一次次地落下,那些液体被硬生生地震了出来。 许清尘流泪了,许清尘妥协了,许清尘认为没必要把上辈子的脾气带到这辈子来。 “我知道,我知道教训了…”许清尘小心翼翼地说。 “哦?”楚景行收住了即将落下的巴掌,改为轻轻拍了拍,“什么教训?说给我听听。” “我不该乱跑。”许清尘吸了吸鼻子,“我不该跟楚先生顶嘴。” 楚景行愣了愣,似乎很惊讶于许清尘的态度。这样的惊讶转瞬即逝,他听着许清尘的哭腔也颇为不忍,想褪下里裤检查检查伤势。 可他的手指才刚刚挑起里裤的一条边,许清尘就如同兔子似的蹿走了。 |
其实我都写到夫夫两人相认了,这该死的手机 呜呜呜呜呜 |
第十五章 教堂 还未等楚景行反应过来,许清尘已经手疾眼快地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头乱蓬蓬的金发和两只水汪汪的眼睛,戒备地看着坐在床边的楚景行。 “你……”楚景行嘴角抽了抽,眸色复杂,盯着床上微微颤抖的许清尘,他无奈道,“我不碰你,但你总得洗个澡吧?” 许清尘眨了眨眼睛,算是同意。他在被窝里艰难地提上裤子,翻身下床,刻意绕开楚景行,一拐一瘸地走到浴室。 源源不断热水将他紧绷的一天神经舒缓开来,许清尘轻轻按了按伤处,除了刺痛倒也没发现有肿块,这说明第二天就不会疼了。 楚景行倒真像没生气的样子,但一想到刚刚他褪里裤的那个动作,许清尘脸上就又泛起潮红。绝对不能再让楚景行碰了,誓死也要护住自己清白。许清尘用浴巾擦干了头发,下定决心,推开浴室门一溜烟地跑到床上又把自己裹起来。 楚景行眸色更深了,他一言不发地也走向浴室。许清尘一人躺在柔软的床上,这一天的疲惫奔波,按理说应该很快入睡,可怎么也睡不着。他盯着天花板上的华灯看了的许久,一会儿在想今晚楚景行睡哪里,一会儿在想明天要去吃红肠还是乳酪,一会儿在想王弈会不会找他找到发疯……当他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时,又迅速闭上了眼睛。 许清尘能感受到楚景行正站在床边,但他看不到楚景行此时脸上的表情。楚景行只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随即整个房间暗了下来。 是了,楚景行没有与别人同睡的习惯,能在他床上过一整夜的人,也只有一个许清尘。 许清尘很快睡着了,一夜无梦。 “起床了…起床了…你是猪吗?”男人粗糙的声音让许清尘清晨敏感的神经产生了神经冲动,想打人的冲动。 雾蒙蒙的视线里梅勇狰狞的表情清晰起来,这让许清尘不由怀疑昨晚是不是和梅勇睡了。他迷茫地抬起头环顾四周想找出答案,可梅勇突然一巴掌打在许清尘身后,这算是朋友间亲昵的动作,按理说许清尘不在意这些。 只是身后的伤处还未完全消肿。许清尘的表情更加迷茫了,他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眼眶泛红,终于说出憋了很久的话:“滚!” “不至于吧,大早上的发什么火。”梅勇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许清尘的身后,恍然大明白了,“你…你你你你你们昨晚?小尘他把你怎么样了…小尘你说话啊小尘…” 许清尘整理好情绪,缓缓坐直了身子,举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门口:“滚。” 梅勇:“好嘞。” 匆匆吃过早餐,许清尘和梅勇来到车前。梅勇拉开车门,许清尘看着车内悠然自得拨弄着手机的楚景行,咬咬牙还是坐了进去。 “楚先生早啊。”许清尘对上楚景行温和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阴风刮过,此地不宜久留也,“那就多谢楚先生送我去机场了。” 楚景行微微颔首,转而对司机说:“去圣让大教堂。” 圣让大教堂位于富维耶山脚下,索恩河畔,可谓依山旁水。大教堂前保留中世纪的石板路,经过几百年的洗刷,小雨过后倍显亮堂。 楚景行没让其他人跟着,只让许清尘同行。走进教堂内部。里面高大的弧顶让气氛庄严肃穆起来, 烛光闪烁又带来丝丝缕缕的温馨,圣母、圣人、圣像雕塑众多。教堂大厅下正在进行一个小规模的艺术展,挂有多幅宗教题材的油画 一反古典画作的细腻具象,大多为现代风格,其中一幅耶稣受难图,只用灰黑色调,寥寥几笔,画面显得更悲惨恐怖。 不知楚景行带他来这里有什么想法。许清尘敛了笑容,沉默地站在一旁,听楚景行和神父正用法语交谈着什么。弧顶上的彩镜透进来的光线格外好看,将前方的楚景行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白光中。 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时柔和了不少,不知神父同他说了什么,他竟笑了起来,两颊上浮现出浅浅的梨涡。 许清尘没有隐藏自己的目光,这让楚景行很快发现了他在偷窥。神父双手合十,虔诚地祝福了楚景行后离开了,偌大的厅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楚景行向前走了几步,一半的身形隐于黑暗中,一半的身形还被白光笼罩着。 他的眸色忽明忽暗,黑色羊绒大衣的下摆随风轻轻晃动着,双手缓缓揣进了兜里。 楚景行抬头,低声喊道:“许清尘。” |
写到这里还是想解释解释 ①关于大家很期待的相认剧情,这周就能出来了,在这里早早剧透一下,其实楚景行很早就认出小尘了。 ②关于大家希望的“反虐”,可能主受视角不怎么能看到楚景行在背后做的一切,再加上没有脱皮前小尘也没 有立场去“虐”楚景行,不过相认之后,就可以尽情发挥了。 ③关于许清尘和楚景行的相爱过程,是个甜甜的故事,在考虑要不要尝试插叙的写法,这可能会影响主线,所以我很纠结。 ④最后请各位疯狂留言来拯救我这个话痨楼主吧,点个赞表示朕已阅也好啊。性感楼主,在线请求互动。 mua |
第十六章 神话 楚景行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许清尘的睫毛颤了颤,平和地回答:“楚先生。” 太阳隐进云层,弧顶透进来的光线暗了许多,大理石地砖上诡秘的花纹在这交错变换的光线中如同转动起来般,令人头晕目眩。那些浮雕边扬起一阵晶莹的尘土,风轻柔地将他们搅散,又掠过正沉默燃烧着的火焰,最后在教堂的尽头发出空灵的回声。 “你有爱过什么人吗?”楚景行似乎是正缓缓地向许清尘走来,而他的声音却飘得很远。 许清尘扬了扬嘴角:“我才活多久,哪里来时间去谈什么爱不爱的。” “挺久了。” 楚景行莫名其妙的话语让许清尘不知如何接话,气氛僵了一会儿,楚景行重新说道:“我曾经有个很爱很爱的人。” “你不是问过我,你的名字是不是跟一个人很像?是,我最爱的那个人,也叫许清尘。” 白鸽飞过天空,在石砖投射出它优美的身形。许清尘心中既没有感动,也没有愤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呢?” “他在一个…”楚景行顿了顿,每个字都说得很费力,“在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错觉,许清尘隐约看见楚景行眼中那一点泪光。如今他站在楚景行面前,倒真是应了那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讽刺极了。他不认为已经死过一次的心可以重新复苏,他也不认同楚景行眼底的悲伤是对自己的爱。 “那真是很可惜,希望楚先生能早日找到。”许清尘轻笑一声,“反正楚先生本事这么大,找个人,不是轻而易举?” 说完,他自己都认为有些残忍了,毕竟真心被活生生掏出来碾碎的感觉他体验过。正在此时,教堂的钟声响起,太阳重新从云层里钻出来,大厅里又是一片光明。 楚景行道:“说的是,我们走吧。” 吃过午饭,楚景行又带着一众人去了里昂第二大学,他和他的随身保镖去了校方董事会,只留下梅勇和许清尘在校园里闲逛。 正是深秋,枫叶飘舞,微风正好。只是想到毕生的梦想以这种怪诞的方式实现了,许清尘还是忍不住自嘲一番:“我这也算是迈进高等学府的学子了。” 梅勇却没那么宽广的胸怀:“你还有心情说…小尘,你看这学校的环境多好啊。当初要是你…要是你听我的,现在没准都从这里毕业了。我一来这里我就糟心,我不知道楚景行为什么还有脸来……” 许清尘从来都很看得开,他呼吸着来自理想中大学的空气,觉得身心舒畅,脑子也通畅了:“这么说,楚景行来这里很多次了?” “是啊,”梅勇找了条长椅,拉着许清尘坐下,双手托腮闷闷地说,“大半年前,他就开始无偿捐赠这所学校了,每个月都要来这里一次,来了也不干什么,就坐在长椅上,一个人发呆。” “他还真是闲。” “是啊,有钱真好,连想念一个人的方式都可以这样高大上,不像我,只能每个月偷偷给你烧点纸钱。”梅勇声音越来越低了,悲伤到哽咽。 许清尘:“……” “我还烧过车啊,房子啊,衣服啊…哦对了,我还烧过几个美女,希望你能在地府的时候把取向改一改,下辈子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 虽然听起来真情实感,但许清尘还是忍不住想打人。最终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有钱真好。” 坐了没一会儿,楚景行就出来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许清尘一番,像是做出了个很大的决定:“你先回国吧。” “啊?”好事从天降,许清尘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你不是想回去吗?…还有,王弈在找你。”楚景行扬了扬手中的电话,“今晚的机票,我替你定好了。” “哦…” 太不真实了。 直到坐上了飞机,那种不真实感才渐渐消失。只是稍微往深处想,这事着实奇怪,太奇怪了。以楚景行的性子,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他离开?难道又想到新的法子来算计他了?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只要能远离楚景行一切都好。 而此时夜幕下的楚景行,正坐在车内望着飞机起飞的方向,直到那架飞机在视线内变成一个点。他从怀里掏出戒指,虔诚地摩挲着,又低声地说着什么。 如果我做的是对的,那么一切都该结束了。 |
别吞了别吞了别吞了 |
第十七章 坠机 来自故土温暖怀抱让许清尘倍感踏实,王弈的喋喋不休也显得悦耳动听。 “我说爷,你这么一走,你知道我们公司亏了多少吗?那些日程,你看,你看看,都是排满了的啊!现在全部都被延后。网上怎么传的你知道吗?说刚刚火一点就浮躁,不尊重职业,这公关费又是好大一笔!” 许清尘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啊。” 他现在满脸都写着“不好意思”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弈还是不开心的样子。末了,王弈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小尘啊,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我在这个圈子混那么久了,见过很多好苗子自己把自己玩死了的。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哪些人是不能招惹的吧?” 许清尘立即明白王弈所指的是楚景行。他拍胸脯保证道:“放心,我心里有底。” 这几天为了赶前几日落下的进度,许清尘已经连续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忙到晕头转向喘不过气的同时,许清尘又收到了楚景行的信息,说是明天回国,要许清尘去机场接他。 许清尘很想揪住楚景行的领子问问怎么样才能放过他,爱给了,人给了,命也给了,就不能独自过活吗?可巧就巧在当日所有拍摄都同时主动被品牌商取消。 他看见王弈的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深深担忧的神色,不由佩服楚景行的本事真大。事已至此,不去也得去了,许清尘查了楚景行的航班,早晨8点,为了表示诚意,他早上8点就起了床。 慢悠悠地穿好衣服,打了个车从早高峰的城市主干道挪到机场,再优雅地对着机场拍张照,发送给楚景行。 【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迟了,你还在吗?】 许清尘在机场喝完了一杯咖啡,还没有收到回复。这样贸然回去又显得不太礼貌,他决定再给梅勇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许清尘重复拨了几遍,手机里都传出的事机械冰冷的女声。梅勇这个手机不离手的肥宅,怎么会接不到电话呢?难道是飞机晚点了,他在睡觉? 许清尘去机场大厅去听了一圈,也没有听到广播里播报的晚点信息。倒是有些字眼让他担心起来:“失联了…”“电话没人接…”“找不到…” 也不知道哪架飞机上的人这么倒霉。许清尘六神无主地走到国际到达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蹲了下来,再掏出手机时,双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可能,楚景行和梅勇没那么倒霉。 许清尘死死盯着那禁闭的扇玻璃门,期待从那里面走出西装革履的楚景行和吊儿郎当的梅勇。这样盯了三四个小时,他的眼睛瞪得有些酸,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眼手机。 【法国里昂飞往中国上海的TP581航班确认坠毁,目前未发现幸存者。】 酸涩的眼睛中莫名地就掉下泪来。许清尘想抬手去擦,那滚烫的液体却越擦越多,直到他的手背上已经沾满了泪水,而那一行行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淌。 不可能的,楚景行不可能死。可能…可能他坐的是明天早上的飞机,可能是自己记错了。 不可能的,自己都还没死,楚景行怎么可能死! 许清尘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双腿彻底脱力而如何都无法站起。 那自己死的时候,楚景行也是这样伤心吗?许清尘感受到自己的灵魂在一点点地从身体剥离,机场发白而刺眼的灯光如同千万根银针向他射来,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疼痛得痉挛起来。 许清尘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痛楚,将头埋进臂弯,无助地大哭起来。 当清寒的月光冷冷地撒向大地时,他才抬起沉头。他等了一天,也没见那扇玻璃门后走出过什么,连一丝影子都没见到。他突然想起来那晚回国时楚景行温和的叮咛:“回去后要听话,等我回来。” 所谓生离死别。 【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由法国里昂飞来本站的SN1987次航班已到达本站。 】 许清尘耳朵里嗡嗡作响,费力听清广播里的话,才看到那扇玻璃门打开了,有很多人正往门外走着,一部分家属已经在围栏边上激动地喊起家人的名字。 他能从众人中一眼能看到楚景行,穿着黑色羊绒大衣,双手斜插在兜里,含笑向他走来。 |
发出来了 真感人 |
第十八章 戒指 “怎么在这里蹲着?” 梅勇和其他保镖被遣走了,楚景行一个人走到蹲在地上双目通红的许清尘跟前,低下头问道。 许清尘说不清楚如今的感受,只觉得剥离身体的灵魂重新回来了。他平静地开口:“你说,让我来接你。” 这句话说完,他的脸上又重新布满了泪水。还没等楚景行表示惊讶,许清尘一面扶着墙站起来,一面哽咽道:“现在你到了,我也就回去了。” 蹲了一下午的腿早就僵了,突然站起来脑部也供血不足,许清尘的手刚刚脱离墙壁,腿一软就又要跌到地上去。楚景行迅速往前跨了一步,搂住许清尘的腰,而许清尘的身子自然而然地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你在担心我?”楚景行拍了拍许清尘的背,像是安慰,“我都听说了,早上那趟班机坠机了。只是我想起你爱吃乳酪,快到机场时折回去买,耽误飞机了。本来改了行程想告诉你一声,可因为时差的原因,怕打扰到你。” 楚景行温柔的解释声中,许清尘忍不住抽咽起来。虽说这样很丢脸,可许清尘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被楚景行抱过了,他生命的最后一年只有楚景行的强占和暴行,这样的温暖已经是好久好久没有拥有过了。 “我知道了,我没事,我没担心你。”许清尘告诉自己不能沉溺于这样的温柔,他用力推了推楚景行的肩膀,想从这个怀抱里逃离。 楚景行没有动,环在许清尘腰上的那只手将他往墙角送了送,另一只手按在墙上,毫无预兆地吻了下去。 人生的大起大落,不过如此。此时许清尘脆弱的神经对楚景行猛烈的攻势简直不堪一击,柔软的舌头触碰的刹那,他脑子里的防备就全被打散了。 吻着吻着,不知怎么就吻到了床上。等楚景行脱他衣服时,再想着后悔就为时已晚了。似乎这具身体从没有过×生活,又似乎是楚景行太久没有过×生活,两人折腾到大半夜才勉强完事。 许清尘闭着眼睛睡过去之前,觉着这张床莫名的熟悉,熟悉得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月光倾泻在房间的一片狼藉上,楚景行蓦地睁开眼,看着身边熟睡的许清尘,顿觉头疼。今天着实做过头了…楚景行随手套了件衬衫,掀开被子走到床下。 他是不愿跟除了许清尘之外的任何人睡一晚上的。 虽然…… 楚景行绕到床的另一头,月光在少年的脸上映了浅浅一层薄辉,少年的眉头却紧紧皱着,眼眶和鼻头还是红红的,看来今天伤心得不轻。他突然有些后悔这样做了。 小尘离开之后,他没有碰过任何人,也没给过任何一个人希望。可他唯一的希望,就是那晚醉酒后,这间房子里突然出现的一个盒子。那里面只剩下一个戒指,上面刻着小尘的名字。他也拿去鉴定过,是一套对戒。他不信神佛,他只相信他的小尘还在。 他真的很想重新拥有许清尘,重新对他好,不论许清尘变成哪副模样,阿猫阿狗他也认,只要能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 楚景行轻轻摸了摸许清尘的头,虽然动作已经够轻了,可床上躺着的人还是不满地嘟囔了几句,然后烦躁地翻了个身。 “老楚,我不想要了,我困死了,你别碰我……” 翻身过后,连同被子也被许清尘扯过去。那被压皱的床单便显露出来,上面静静躺着一个环状物,在月光下显得惨白。 楚景行听见那声“老楚”,魂已经被抽走了大半,再一低头,那惨白的戒指接着映入眼帘。 他颤抖着将它拿起来,努力地分辨出戒指上纂刻的三个字:楚景行。 |
第十九章 忍心 许清尘今日的工作颇为艰难。 想不到楚景行这一把年纪了,腰还是那么好,只是这具身体太嫩,经不起折腾。许清尘趁午休时间看了看手机,有许多条来自梅勇的未读。 梅勇:【图片】 梅勇:【小尘,这是你的东西吗?保洁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的。】 许清尘定睛看了看,照片上的戒指不正是自己天天带着的那个?他赶紧摸了摸自己胸口,果然空荡荡的,估计是昨晚太过激烈弄掉的,幸好是被梅勇先发现。 他赶紧回复是,并要求梅勇先替他保管一会儿,或者现在送到拍摄现场也行。 梅勇秒回:【我现在抽不开身,你知道楚景行这人有洁癖,我都要忙死了。】 许清尘皱了皱眉,转头问王弈:“下午几点拍?” 王弈翻了翻手机:“三点,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说起来昨晚发生关系的地方格外诡异,是许清尘上大学时和楚景行同居的公寓,好在从公司打车过去不过半个小时,许清尘回复了梅勇,说马上到。 时隔上次来这里找“遗产”已经过了一年了,如今再站到门前,倒颇有一番滋味。他以为门内站的是梅勇,也没想着敲门,直接输了密码打开了门。 房内格外的安静,家具陈设十分整齐,干净的玻璃窗上懒懒地照着深秋明朗的阳光。许清尘愣愣地看向沙发上坐着的楚景行,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楚景行正端详着什么,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才缓缓转过身,抬头深深一瞥,然后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地收回目光。 楚景行说:“许清尘。” 此时楚景行在叫哪个许清尘,已经很清楚了。于是他也不想再矫情的,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被连哄带骗地识破身份,颇有不甘。 许清尘微笑了一下:“楚景行。” “这是你的吗?”楚景行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声音的调子却冷冷的,“小尘。” 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重,许清尘不愿细想是如何利用梅勇将自己骗到这里来了,他敛了笑意,朝楚景行走过去。他知道自己在楚景行面前输得很彻底,可他还有最后一张底牌。 三步,两步,一步。许清尘在楚景行身旁站定,神态自若地就要去取那个戒指,楚景行也绅士地将戒指放在许清尘指尖。末了,许清尘发出一声轻蔑的笑:“你说我还要这个做什么?” 许清尘没有接那个戒指,将手斜斜插进裤兜,眼神飘向窗外:“陪我演戏很辛苦吧?” 其实稍稍一想就能想通。楚景行这般“洁身自好”之人不会随便同意去一个认识不过数月的模特家过夜,更不可能第二天还若无其事地去机场,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改签了那架即将坠毁的飞机。关键是最后还……许清尘想想都觉得可笑,楚景行在算计他,还算计得很成功。 “楚景行啊,你觉得我还欠你什么呢?你最好现在就说,今天踏出了这个门,我们就两清了。”许清尘收回目光,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楚景行,那种可笑的情绪就越发浓烈起来。两清?人楚景行可能根本没被自己当回事!一直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哪里来什么两清。 许清尘转身就要走,却感受到楚景行握住了他的手腕,握得很轻,没舍得用力。许清尘没有什么犹豫地将楚景行的手甩开,然后在半空中又被握住,这次用力了许多,手腕那处仿佛要被生生捏碎一般。 “是我欠你很多。”楚景行眼底有隐隐泪光,“小尘,你别走好吗?你给我个机会……” “你欠我什么了?我不需要你欠我什么!我不需要你的补偿!”似乎拧开了什么开关,许清尘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楚景行,你没有什么通天的本领,你没办法让时光倒流,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想着补偿,不觉得很晚了吗?” 楚景行长睫微颤,毫无预兆地留下泪来。他颓然地放下握住许清尘腕间的手,眼神里尽是掩抑不住的失落,倏忽间又闪过一丝希望:“那你为什么一直贴身带着这个戒指?” 为什么?许清尘自己也弄不明白。或许一直没死心,那如今就让彼此都死心吧。许清尘从楚景行手中夺过那枚戒指,迅速走向阳台,推开窗户将它扔了下去。 秋风吹过许清尘发烫的脸颊,他掌心里残存的戒指的余温迅速消散了。 楚景行呆呆地立在那里,脸上有两道尚未风干的泪痕,他低下头,像个孩子一样带着委屈地控诉:“你怎么忍心啊……” |
这个贴吧更新得我有点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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