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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才会相思[第2页]

作者:长旧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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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好一会儿男人才出来,卿程已经被“吃瓜”群众调侃的想要夺门而去了。
“余哥做完笔录了,来签个字吧。”
所里的小赵做笔录的时候,已经迅速和余斯年混熟,并钦羡于这次案*件中余斯年缜密的推理思维,成为了一枚“小粉丝”。向众人推*广余斯年的“事迹”之余也不忘表达对卿程的好感:
“小卿程可以啊,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儿围了一群人,那些小混混三四个人,都被这小子打得鼻青脸肿,还没占着便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寻衅滋事呢,一下子没搂住还差点把小高打了,下次再碰到这种情况可得记着绕着走啊,也就是你这个年纪初生牛犊不怕虎,平常人哪有看见一群小混混还往上迎的。”
余斯年正填着表格,听了这话淡淡地瞥了站在一旁被众人围观的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的少年一眼,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卿程皱了皱眉,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转过头去。
两人微妙的互动成功地在小赵眼里转化成了另一种意思
“哎,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卿程也算是受*害*者,能在那种情况下能自保还能占着好儿的,也是很厉害了,余哥你回去教育教育就行了,别打孩子。”
不知晓前因后果的小赵的脑洞成功地把“不良少年”卿程变成了“街头小霸王”,接着又把他脑补成了怕回家挨家长揍的熊孩子。成功地让已经很尴尬的少年头顶重新又“天雷滚滚”,他喉头咕哝了两声,艰难地伸手拽拽余斯年胳膊,咬牙道:
“你好了没有,好了就赶快走吧…哥…”
成功脱离了“围观群众”的卿程总算松了一口气,在众人目送中被余斯年领着上了车。
“你到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就行了,今天的事,多谢你。”
余斯年看着后视镜,少年说完话转过脸去,正看着窗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有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着什么急啊,先陪我去吃个饭,放心,我不会揍你。”
“你!”
听到这话,卿程一下子转过脸来,恼*羞*成*怒地瞪他。
后视镜里看见少年的“凶相”,余斯年心里笑了几声,正色道:
“别凶,我说的条件你忘了?”
卿程低声咳了几声,忍不住又抬头瞪了余斯年几眼,道:“没忘,你快说。”
“吃完饭就告诉你。”
说话间余斯年把车倒停在停车位里,卿程往外一看,窗外正是他平时总去买早餐的那家糖糕店。
余斯年排队买了四个糖糕,两个红糖的,两个白糖的,装在竹编的小筐里端过来,又去旁边的自助桌打了两碗小米粥。
“吃吧。”
刚炸好的糖糕入口酥脆,再咬一口就能咬到软糯的糯米和红糖夹心,卿程熬了一个晚上,此时正饿着,不一会儿就吃完了两个糖糕。
余斯年吃得慢,此刻还在喝粥,卿程垂眸数着碗底的小米,对余斯年道:“我听小高他们说,你帮他们抓的那些小混混,和那天那几个找我茬的人是一伙儿的,还有今天的事,多谢你。”
余斯年思考了一下,明白少年是因为两件事情在跟他道谢,不客气地嗯了一声,又问道:
“我有个问题,那天的抓*捕行动在城北,你跑那么远去做什么?”
“我同学家的烧烤店开张,我去帮忙,正好碰到他们,喝醉了酒在砸场子,我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余斯年见他说的犹犹豫豫,猜到其中必有隐情,但是并没有立即拆穿他这个敷衍的谎*言。
“我不是给你我的手*机号了?你打架的时候头脑一热想不起来,为什么宁愿在派*出*所蹲一晚上也不给我打电*话呢?”
卿程眨眨眼,他早就忘了余斯年给他纸条那件事,就算记着,那种情况也不会随便去麻烦别人,但是他觉得如果这么说,余斯年肯定又有理由怼他,于是只能尽量诚恳道:“我当时没带琴,纸条在琴包里。”
余斯年朝他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少年不明所以地递上自己的手*机。
卿程的手*机是一只老式的小灵通,余斯年打开之后,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进去,按了通话键。等到口袋里自己的手*机铃响,利落的挂断,把手*机还给卿程。
“ 既然要感谢我,就答应我的条件,以后如果发生类似的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两个人吃完饭,卿程说家里有事,拒绝了余斯年说开车送他的邀请,逃也似的出了门。余斯年看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掏出手*机,把少年的名字存进通讯录。
“卿程”
倾城
一见倾城…
剧情发展到现在,主要人物出场了一小部分,放上两位主角的人设
余斯年(1984)
年龄:28岁
身高:185
现职业:作家、编剧
父亲: 余建诚
母亲:曲游书
卿程(1995)
年龄:17岁
身高:179(成年后181)
现职业:高中生,酒吧驻唱
父亲 程思远
母亲:卿结弦
祖父:程毅
梦想:成为流浪歌手
特长:音乐,打架,剥水果
emmm…不知道你们看帖子的时候点不点只看楼主…反正我点开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自动“只看楼主”了一样……但是如果你切换到“全部回复”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帖子里只有3条回复…我的天啊简直贼尴尬



每天点进来看的时候看右上角一百一百往上跳的阅读量,我都觉得这和最近涨的几个关注一样是度娘送我的僵尸粉儿…
拜托进来看文的各位,能不能吱个声儿…不然我怕是要被这楼里弥漫的尴尬给淹死了…哪怕是吐个槽呢…心贼累脑子贼痛







第八章 一个电 话
下午五点钟,余斯年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准备叫个外卖,手 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手 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嘴角微微勾起。
“卿程。”
话筒里传来风吹过的声音,刺啦刺啦地响,对面静默了几秒,传来少年稍带喑哑的声音
“是我…余斯年,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余斯年听着那头犹豫的语气,皱了皱眉
“你现在在哪里?”
余斯年赶到卿程学校的时候,远远地看到站在教学楼前等待他的卿程,他平日里都习惯穿白T搭帽衫和牛仔裤,背着吉他走在街上,简单朴素的搭配却总能引人瞩目。
而现在,余斯年看到卿程穿着国内中学 生统 一制式的蓝白校服,站在沐浴着夕阳的教学楼背景板里,沉默伫立如风中白杨,挺拔而坚韧
红颜恃容色,青春矜盛年。
小小少年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整个青春。
余斯年快步走过去
“电 话里说得不清楚,你现在详细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卿程说话时眉间一直紧紧蹙着,他虽然从小自立自主,早就独当一面,但是不管是在学校里还是社 会上,未成年人的身份还是对他诸多束缚,这件事难就难在学校领 导一再勒令要他把家长找来,对他们来说,卿程只是一个顽劣不堪的问题少年,他的任何解释和沟通,都只是被当做是逃脱处罚的说辞和借口。
卿程迅速把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完,原来这周是高二年级期末考 试周,学校把语数外加上文综和理综共分四天考完,卿程是理科生,今天下午考的是最后一门理科综合。一共一百五十分钟的考 试,卿程一个半小时的时候突然要提前交卷,监考老 师不允许,叫来巡视考场的学校领 导,双方僵持中发现卿程居然随身携带手 机,这才把事情闹大。
领 导们自觉头一次遇到这样公然违反考 试纪律还不听劝阻,顶撞老 师的学 生,自然气得不轻,当场勒令卿程打电 话把监护人找来再做处理,不然直接以违反校纪校规,处以开除学籍的惩罚。
卿程哪里能同意真的把母亲从医院叫过来,下午老 师翻箱倒柜找出入学时的家长通讯录,要打给卿结弦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除非是监护人亲自到场,否则这件事将无法收场。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余斯年,他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仅有的几次接 触,都让卿程觉得这个会帮他和小混混打架,为他擦药,在警 局站出来帮他解围的男人,似乎可以相信和倚靠,但是习惯了凡事都自己一力承担的卿程,还是对欠别人人情这种事情感到十分困扰。
“抱歉,我母亲生病住院,我只能麻烦你。”
余斯年认真地听他讲完 事情的缘由,看着有些窘迫的小少年,回想起大多数时间见到的他都沉默冷静,还有些凶巴巴的,很少见到穿成这样一副乖宝宝样子的卿程,可是这样的卿程,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余斯年忍不住,突然伸手揉揉他脑袋
“没有麻烦我,你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打电 话给我,这是我上次对你提出的要求,你做得很好,我很高兴。”
卿程看着余斯年,他背对着阳光坐着,落日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仿佛整个人都裹了一圈毛 茸 茸的阳光,他朝他勾起嘴角。
很久以后,当余斯年问卿程,他是何时喜欢上自己的时候,卿程只是笑着说自己不知道,可是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天漫漫金色的落日余晖,拂过脸颊的阵阵和煦微风,放学后空旷的操场和教学楼,还有余斯年嘴角那个淡淡的微笑。
这是他作为一个男孩,像男人提出的第一次求助。
一个小剧场
很久以后,当余斯年问卿程,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时候,卿程笑而不语,在余斯年怀里翻了个身,继续玩手机
“不说话?”余斯年点点他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吗?”
卿程被弄得浑身痒痒,又转过身来,一脸“你看我是不是个傻子的表情”
“那还用得着问么,你不喜欢我你多管闲事看到小混混围我你来帮忙,你不喜欢我你在警 局里一眼认出我,你不喜欢我…你第一次见面在台下喝那么多酒,陆铭都说那天你醉的都分不清十和一百了,拿一百块给人家服务生当小费”
卿程脸色微红,“你是不是当我瞎…”
大多数学校的教务处主 任都给人一种严厉唠叨爱找茬的刻板印象,而卿程学校的这一位,或许更要唠叨一些,余斯年揉 揉额角,整整两个小时,他只说了半句话,其余都是冯主 任的个人时间,晚自习的下课铃都响过了两次,他还是喋喋不休,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冯主 任是最近几年才来南城一中任教的,一向奉行“铁腕”教育的他,对任何违纪行为都不轻易姑息,更何况还是他一直都很看不惯的卿程。
在他的描述中卿程不光违反校规校纪,扰乱考场纪律,还目中无人,难管难教,最关键是他还旷课,一学期上课次数少了又少,平时想找人都找不到,更别提老 师们的“终极手段”——请家长了,每次打过去不是关机就是占线。让冯主 任最不能理解的是,这样的学 生居然能长期占据年级排行榜的前几名,就是因为这样,几乎所有任课老 师都对他的违纪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他自己。
好不容易今天见到一个能管事的,冯主 任抓着余斯年不肯放,势必要好好和他探讨一下卿程的教育问题。余斯年听着冯主 任倒豆子一样一件一件跟他掰扯卿程在学校的“光辉事迹”。听来听去也就那么几件事,还换着花样的颠来倒去来回说。
其实说了这么多,结论只有一个,冯主 任认为卿程作为一名中学 生,其态度极其不端正,且不服管 教,这次考场违纪事情影响重大,再加上他过去一年迟到早退上课缺勤尤其严重,这些错误放在别的学 生身上,早就被开除学籍了。
余斯年在办公室严阵以待,卿程则在门外等得有些焦躁,他又一次抬手看表,两个多小时过去,晚自习放学的学 生都差不多都走了,余斯年在里面还没出来,靠近门仔细听,里面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就在他差点要扒天窗往里看的时候,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卿程猛地转头。
“秋老 师,您怎么来了?”
秋老 师拍拍他肩膀,“怎么了,听说你又闯祸了?被冯主 任骂了?”
“我早上考试的时候提前交卷,被发现带了手 机在身上…”
秋老 师并不认为他拿手 机是为了作弊,而是关心地问道:“冯主 任很生气吧,要不要我进去帮你劝一下?”
卿程忙拦住她要开门的动作,“先不用了老 师,我家长现在在里面…”
“哦?”
卿程躲开秋老 师投来疑问的目光,有些心虚道:“是我哥哥…”
门被推开,余斯年转头看到一位满头银发的女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在外面等候了许久的卿程。
“秋老 师,您怎么来了?”冯主 任见到来人,起身对余斯年介绍:“啊,卿程家长,这位是我们学校的秋老 师,退休后被学校返聘,在数学和教育领域很有建树,是我们学校的老前辈了。”
“我来学校找一些材料,在门口碰到卿程了,就进来看看,您是卿程的哥哥吧。”
余斯年起身和秋老 师握手
“是的,初次见面,秋老 师您好。”
秋老 师笑眯眯地和余斯年打招呼,又吩咐卿程道:“冯老 师和你哥哥聊了这么久,你去倒些水来。”
卿程应声,先去搬了把椅子过来扶着秋老 师坐下,然后去墙边的饮水机接了三杯热水,端过来一一摆好在桌上。
“听说卿程闯祸啦?”秋老 师端起杯子慢慢饮了一口,“学 生不懂事,是得严厉批评,再说孩子们现在正好青春 期,犯了错误更要好好教育,咱们做老 师的更应该善于引导才对,堵不如疏。”
“是是,秋老 师治学严谨,教育心得也很丰富,还有很多需要我们向您学习的地方。”
秋老 师又拉过卿程的手,满脸笑容地说道“卿程是个好孩子,高一刚入学那年就自学完高一一年的课程,还跟着我和其他高二的孩子一起出省竞赛,诺,他得的奖状现在还贴在墙上呢”
秋老 师指指那面贴满了历届学 生荣誉奖状的墙,慈爱地拍拍卿程,“我本来建议他跳一级,可是这孩子家里情况特殊,妈妈生病了没有人照顾,卿程懂事,上着学还要兼顾照顾妈妈,他的假条还都是我批的,我这个月去外省参加学术交流,没来得及给他假条,是我疏忽了。”
余斯年顺着秋老 师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排数学、物理等奥赛的奖状,卿程的名字的奖状赫然在列。
秋老 师继续道:“因为卿程家里没有人照顾生病的妈妈,因为他的情况,我和几个老 师一致同意他平时携带手 机上学,这不是特 权,而是综合考虑学 生自身情况而做出的决定,我相信冯主 任一定也能理解的吧?”
冯主 任本来就对卿程平时的散漫作风有很大成见,他作为教 导主 任,什么成绩好的学 生没见过,他从教这么多年,最厌恶的就是这些要么是仗着自己家世好,要么是仗着自己有背景对校规校纪视若罔闻的学 生,就算卿程是仗着自己学习成绩好也一样不能过他这一关。所以就算他卿程有秋老 师说情,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如果情况确实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可是卿程把手 机带进考场,这的确违反了校纪校规,而且在巡考老 师前来阻止他离开教室的时候,他不听劝阻,还冲老 师发火,还拍桌子!这是态度问题!这样的学 生,就算成绩再好,家里再困难,也不能轻易原谅!”
说着冯主 任把桌上的电脑转了个面,播放起考场的监控记录。
余斯年刚刚是从头开始看的,监控里前一个半小时,卿程都在认真做试卷,到第九十分钟的时候,画面上的卿程突然停笔,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 机看了一眼,然后立刻起身交卷。
卿程拿出手 机,众人发现短信收件箱里有两条短信,一条内容说卿程母亲突然昏迷,一条说抢救及时,已经没有大碍了。收件的时间和监控里的时间是相吻合的。
监控上又随即播放了冯主 任领着一群巡考老 师进到教室去的画面,余斯年看到卿程被冯主 任拦着,似乎在争辩什么,最后卿程把试卷拍在讲台上,愤然离去。
余斯年盯着画面里冯主 任的口型,微微皱了皱眉。
“秋老 师刚刚说对待学 生堵不如疏,但是以我愚见,我觉得对这样冥顽不灵,仗着自己成绩好,就藐视校规,不尊重师长的学 生,还是得严肃处理才行,不然其他学 生难免有样学样,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冯主 任越说越气愤,对余斯年道:“我看你年纪不小,你不是他的亲哥哥吧,不然学校让请家长这么多次,也不会到现在才来。卿程这种单亲家庭的学 生,我们不是不能体谅,但你也要转达卿程的母亲,该好好教育才是,不然以后出了社 会,还这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是会惹麻烦的!”
余斯年在听到冯主 任骂卿程是老鼠屎的时候,脸色就已经严肃起来,再到听他暗讽卿程单亲家庭长大没有家教,当即神色一变,先于卿程站起身来,往左跨了一步站在他身前。
“冯主 任说卿程违反校规,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主 任如果要为这个惩罚他,那我无话可说,可是您若要说卿程是老鼠屎,是缺乏管教的单亲家庭的孩子,那这未免太过偏激,我难免要怀疑您掺杂私人感情,我不是卿程的亲哥哥没错,可在我看来,卿程行 事妥帖,礼貌懂事,更不会无缘无故冒犯长辈,违反校规这件事情,我回去之后自然会好好教育他,但是您说卿程没有家教,请恕我难以苟同,况且在我看来,一位老 师要想赢得学 生的尊敬,他必然是明德修身,师道尊严,这样的老 师,自然而然会受学 生爱戴。”
余斯年一八五的身高,坐在那里还不显,一站起来阴影顿时投下来,给人十足的压迫感,他看了看有些坐不住的冯主 任,语气缓和了些许,继续道:
“您说卿程屡次旷课,迟到早退,虽然卿程在秋老 师那里请过假,有假条,但是这是学校这边体谅学 生家里情况特殊,我们作家长的没有提前知会学校,是我们的疏忽,那今天我既然来了,就索性写个书面申请,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解决一下。”
或许是余斯年方才的态度,冯主 任见有台阶,也没再找茬,板着脸又训了卿程几句,顺势结束了这件事。
走之前,余斯年对卿程道:
“这次的事情因你而起,老 师不计较,是老 师大度,卿程,跟老 师道歉。”
卿程接收到余斯年的眼神,从善如流,朝冯主 任道:“冯主 任,考试期间违反考试纪律携带电子物品,我很抱歉,我下次一定注意。”
说完又朝秋老 师鞠躬道谢,感谢秋老 师为他斡旋调解。
二人从教学楼里出来已经快九点,夜幕笼罩,操场上黑漆漆的,只有道路两旁的路灯亮着暖黄色的光。
余斯年拦下要步行去车站坐公交的卿程
“从这里到车站要走五分钟,公交到医院的线路也不是直达,中途还要转车,你坐公交去比坐车去时间将近慢一倍, 我如果是你,在已经欠了别人人情的情况下,并不会再介意多麻烦他一下。”余斯年拍拍卿程肩膀,笑道:“更何况,我很乐意被你麻烦。”
副本推一下剧情,下章开始就可以开主线任务啦~祝大家新年幸福,假期愉快~

第九章:故人来
卿结弦醒来的时候,一旁的床头柜上放着卿程留下的早餐,一碗米粥和小笼包,正是刚合适入口的温度。卿结弦知道昨天自己突然进抢救室,一定把卿程吓坏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卿结弦以手覆面,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做的一点也不合格,长期卧病使她不光不能陪伴照顾儿子,反而要反过来要被儿子照顾。因为自己的病,卿程小小年纪就担起这个家的重担,打工和学校两头跑,每天只睡几个小时,却从来都没在她面前喊过累。
明明他小时候娇气又爱哭,因为小时候的卿程漂亮得像个女孩子,又生着病,卿结弦对他的照料无微不至,虽然没有父亲的保护,但几乎是被娇惯着长大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受委屈就可怜兮兮地跑来撒娇,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噙着两包眼泪,非要妈妈亲亲抱抱才能好的小家伙,变成了能一个人打跑好几个上门要债的泼皮无赖保护妈妈 的男子汉。
卿结弦还记得卿程刚上初中的时候,家里被人催债,那些人闯进来砸坏了许多东西,她因为受惊发了心脏病,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卿程抱着自己哭了好久。
大概就是从那以后,卿程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事,每天去各种店面打零工,晚上放学后还一定要坚持来卿结弦教书的学校接妈妈下班,到后来卿结弦病倒住院,卿程就一手撑起来这个家…卿结弦捂着眼睛,两行清泪从手指缝滑落下来,感觉心脏一阵阵愈发强烈的疼痛。
一碗粥没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卿结弦把碗放在一旁,闭着眼睛等心跳变缓,靠着床头坐了一会儿,下定决心似的从床头柜里找出一只手 机,默背出一串号码。
没响几声电 话就通了,对面传来一位年长妇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老师,是我,我是结弦…”
“小弦!你终于联系我了…你,你在哪儿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卿结弦深吸一口气,按着心脏的位置,那里传来一阵阵的疼痛,让她没有太多力气讲话
……
两人讲了许久,等挂断的时候,卿结弦心口已经绞痛不止,额头上汗珠滑落脸颊,靠在床头缓了很久才从疼痛中缓过来。
当晚,余斯年来到“Tavern”的时候,卿程已经唱过了半场,酒吧里气氛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他找了张桌子坐,环顾四周除了平时的几桌熟客外,又添了许多新面孔,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女孩子。余斯年看着台上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的卿程,觉得陆铭不开舞台灯的这个决定很是明智。
台上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余斯年看到卿程往自己这边看了一眼,冲他扬扬下巴。
“余哥,您的酒。”
一旁的服务生端了一杯酒过来,放到余斯年面前。
余斯年见是自己常点的那款酒,以为是陆铭帮他叫的,抱歉地对服务生笑笑,道:“抱歉,我今天要开车,不能喝酒。”
服务生抱着托盘,似乎有些为难道:“可是这是我们主唱特意帮您点的。”
“主唱?”
“对啊,就台上唱歌的那个,可帅可帅的小帅哥。”
服务生指指台上唱歌的卿程,想起晚上他来的时候突然绕去前台,点了一杯酒请调酒师调好,还拜托她说余先生来的时候请他喝,从来都来去匆匆沉默寡言的小帅哥今天突然跟她说话了,天啊……服务生见他不说话,又把酒杯往余斯年面前推推,道:
“余哥您要是不喝,就放这儿吧,我们主唱从来不请人喝酒的,我拿走他该伤心了。”
“好,谢谢你,就放这里吧。”
余斯年抬头望向卿程,冲他举起酒杯,台上少年回望过来,嘴角扬了扬,似乎是冲他笑了一下。
卿程唱完下半场,同往常一样绕到后台迅速离开了。余斯年也没有多做停留,跟陆铭打了招呼就去街上拦出租车。
半夜十二点的大街上出租车有点难叫,余斯年在街上站了许久都没打到车,只好沿着人行道往前走。夏日的夜晚的风吹在脸上温温柔柔,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很是怡人,这么懒懒地散着步居然不知不觉就走回了家。
哼着歌拿钥匙打开门,看到灯火明亮的客厅,余斯年楞了一下
“妈,您怎么来了?”
客厅里坐着一位面目和蔼,仪态端庄的女士,正是余斯年的母亲曲游书。曲游书在B市全国有名的B大任职,教书几十年桃李无数。
曲游书瞪了他一眼,道:“我每次打电话催你回家,你都不当回事,自然只能亲自来逮你个臭小子。”
余斯年讨好地笑笑,倒了杯水端给母亲
“哎呀妈,我最近有事走不开,再说我回家您天天都在学校里带学生,就我和我爸在家里,那不得天天挨骂。”
曲游书早就不吃他这套,随手巴了一下余斯年凑到跟前的脑袋
“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呀,还不是因为想躲着你爸。”
“呵呵呵,妈,说出来多没意思啊。”
“行了行了,你爸答应放你几年,你躲不躲得过我可不想管,我这次来南城是有重要的事,明天你不要安排别的事,陪我去见一个人。”
余斯年这才注意到曲游书好像跟平时有所不同,算算也挺长时间没有见面了,母亲这次居然没有拉着他问东问西。
“见谁呀?有什么事吗?”
“见一位老朋友,明天再跟你细说,我要先去休息了。”曲游书脸色有些许疲累,站起身时突然拍了余斯年一巴掌“都跟你说晚上早睡觉,少出去喝酒,还每天都回来这么晚!”
“没有每天都晚睡妈,今天碰巧了嘛。”
曲游书给了他一个“信你就有鬼了”的眼神,无视余斯年捂着胳膊幽怨的表情,径直往房间去了。
今天是周六,余斯年本来也没什么事,但大清早就被母亲叫起来,略一收拾就要出门,到了门口他才想起车子昨晚没开回来,还放在陆铭酒吧的那条街上,无奈之下只好让母亲在家里先等着,他打车去把车开来,来回统共也就不到四十分钟。
曲游书却急着出发,就让他先去找车,之后再去南城医院找她汇合。
余斯年在楼下帮母亲拦了辆出租,回头问道:“南城医院?妈,您朋友生病了?严不严重啊,那我去的时候要不要买点营养品之类的带去?”
曲游书只道让他自己看着办,上车关了车门匆匆离去。
卿结弦像往常一样起得早,查房医生走了之后,她向值班的护 士借了淡色的唇膏,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确保自己的脸色看起来没有那么苍白吓人。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曲游书走了进来
“小弦…”曲游书一进门就看到了角落床位上的卿结弦,脸上多种情绪糅在一起,险些落下泪来。
她快步走过去,昨天接到卿结弦的电话,她立刻安排完手头的工作,定了最近最快的一趟高铁赶过来,到的时间太晚,没有立即过来医院,一直安慰自己情况没有那么糟糕,直到亲眼看见卿结弦憔悴苍白的脸色,一时间难以接受…
卿结弦撑着床沿靠在床头,对她笑道:“游书姐,你来了。”
“小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曲游书在床边坐下,看着记忆里青春美丽的学生和妹妹,现在面色苍白,一脸憔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多年不见现今重逢,却被告知故友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有再多的话都郁结在胸,不知该说些什么。
曲游书是卿结弦的爷爷卿喻文老先生的得意门生,卿结弦父亲早逝,一直由爷爷抚养,老先生去世之前曾拜托她照料当时还年纪尚小的卿结弦。受爷爷的影响,卿结弦长大后选择从事古代文学研究,考进B大,多年来与曲游书亦师亦友,两人感情甚笃。
曲游书握着卿结弦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凉的吓人,忍者情绪问她:“昨天接到你的电 话,安排完这个月的工作我就坐车过来了,到的时候太晚,就没来看你,你现在怎么样?平时都在吃什么药?治疗方式是什么?主治医生是谁?把你的病例给我看看,我传到b市的医院去让那边专 家看看,不然,还是直接转院吧,我照顾你也方便…”
卿结弦回握她的手,眼底温温柔柔的笑意仿佛回到了当初校园里无忧无虑的时候。
“主治医生是我高中时候的朋友,平时会按照病情选择配药,我的身 体我知道的,到哪里…都是这个样子了…”
曲游书听她这样说,不由又一阵悲伤涌上来,泪湿眼眶。
“对不起啊,这么多年让你担心了”
曲游书看她现在这样,心里既心急又辛酸却发不出火,话到了嘴边眼泪已经夺眶:“你还知道我担心啊!一声不吭地就消失了,你要是躲着程致远就算了,你…你怎么也不联系我呢!你如果在我身边,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变成这样啊,这么多年啊!你自己一个人…得吃多少苦啊…”
“你爷爷把你托付给我,你这样让我怎么对得起他!”
卿结弦看着痛心疾首的曲游书,心里也不是滋味“别这么说,都是怪我自己,当时太冲动,太不懂事……”
“你是不懂事了,你但凡想到我,也不会十几年连一通电话都不打来…就每年寄那一张明信片,顺着地址找过去鬼都找不到一个!”曲游书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个孩子呢?你当初不要命也要生下的那个孩子,他现在好吗?”
“他很好,今年十七岁了,是个男孩,叫卿程。”说到卿程,卿结弦脸上总算多添几分血色,轻笑着对曲游书道:“他回家去拿些日用品,再有一会儿就能回来。”
“卿程…卿程…”曲游书反复念着这个名字,最终叹了口气,“你若忘不掉程致远,当初是何苦来的…你知道他也一定放不下你啊。”
卿结弦听这话眸色暗了暗,摇摇头道:“他心里放不下我,也同样放不下他的家族和事业。卿程出生后,我曾去看过他,他已经结婚了,这是他做的决定,人不能总是随自己高兴地活着,总是得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我选择了离开他生下孩子,而他选择了他的家庭,从那时起我们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既然缘分尽了,我也不该再做挽留,这样受伤害的就不止我和他,他的妻子也是无辜的,我只要有卿程就够了。”
卿结弦心脏处隐隐约约绞痛,对曲游书道:
“游书姐,我时间不多了,我这一生只有卿程一个牵挂,我…”
“别瞎说,你没事,卿程也不会有事,你好好治病,放心治病,卿程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我把你都带大了,卿程比你那时候还要大两岁呢。”
“再说,我家里那个小子都养到这么大了,你还怕什么…”曲游书不让她再说下去,连忙道:“我把斯年也带来了,你见见他。”
余斯年被母亲带着见过了卿结弦,又说了些话,曲游书要留下照顾卿结弦,让余斯年找医生问问她的病情。
余斯年在科室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那位叫许宁的大夫,索性又转到住院大楼,敲开邵成蹊办公室的门。
邵成蹊是邵楠的哥哥,他和余斯年是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同班同学,两人从小领着邵楠到处玩,三个人好的像亲兄弟一样。大学毕业后邵成蹊进入南城医院实习,以全院第一的成绩被留院,几年过去一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科室主任。
邵成蹊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见开门进来的人是余斯年,颇为惊讶。
“斯年,你怎么来了?”
“陪我妈看朋友,是你们隔壁科室的,”余斯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你知道心脏外科有一位叫卿结弦的病人吗?”
“知道啊,我几年前刚实习的时候,她就是我们科的常客了,有一次还是我帮着主任抢救的,”邵成蹊瞧着余斯年的神情,“阿姨的朋友啊?”
“嗯。”
“生死离别,人生常事…这些话你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余斯年想了想,又问道:“你知道她还有什么别的亲人吗?”
“只知道有个儿子,小孩儿不上课的时候就来医院照顾妈妈,不怎么说话但是挺乖的,平时老帮护士们跑跑腿什么的,弹吉弹得还特别好听,我们科有好几个他的小粉丝呢。”
余斯年听到这里,心下了然,其实他根本不用多此一举,病房里那位夫人,仅仅是看一眼就能知道他和卿程的关系。卿结弦长相柔美,眉目有情,而卿程虽然平时一脸严肃,小小年纪成天冷着一张脸,有时候还凶得很,都说女肖父、儿肖母,卿程除了眉宇间男子特有的俊逸和疏朗,和母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余斯年又想起那次在公园里,卿程打完架匆匆从地上捡起来塞进琴包里的那几本病例…方才听着邵成蹊说卿结弦的病情,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突然发现......我居然......写到第十章了都还没有拍到主角?!......我怕是对sp文有什么误解?我是在写清水bl吗?......我怕我是要疯了......要是写完这章还是拍不到卿程的话,我看还是直接删帖好了......陷入巨大的自我怀疑。。。我到底写了个什么东西。。。。。。
第十章 离别将至
卿程推开病房门,看到立在门口的男人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余斯年?你怎么在这儿?”
余斯年穿着一身深色的休闲装,站在一片白色的病房里十分醒目,他转头对上卿程疑问的眼神,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
“斯年,快去打壶水来,吃药的时间到了。”
“哎,来了”
已经被使唤了小一个钟头的余斯年十分自然地转身从地上拎了个暖水瓶,抬头看到卿程看他越来越疑惑的眼神,轻咳一声
“那个,妈,小弦阿姨,卿程来了。”
余斯年侧身把卿程让出来,卿程看到卿结弦旁边还坐着一个正在削苹果的女士,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样子,看向他的眼神里有些惊讶,却满含慈爱
卿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曲游书拉了过去,曲游书不过五十几岁,却仿佛第一次见到孙子辈的感觉,拉着卿程左看看右看看,在她眼里卿程是个垂着眼不说话的腼腆少年,瘦高的个子一看就像是吃了不少苦,怎么看怎么心疼
“卿程,孩子…”曲游书仔细端详着他,方才好不容易散了的情绪又被勾起来
卿程被曲游书搂着,不知该怎么动作,有些僵硬地梗着脖子,转头去看余斯年。
“咳咳,妈,你别吓着他…”余斯年分开二人,一手拉着卿程,一手扶着母亲,向卿程解释道:
“卿程,这是我母亲…”
“程程啊,我是你游书阿姨,好孩子,你和你 妈妈不容易,委屈你了,好孩子…”
卿程知道这位阿姨,记事起每年的年节,妈妈都会亲自写明信片寄给一位叫曲游书的阿姨,也给他讲了不少关于两人年轻时的故事,卿程任由她拉着,不自觉添出几分亲近
卿程叫了声游书阿姨,被拉着手去到沙发上坐下,家长里短问个不停,很快从小到大的生活历程就交代了个干净。卿程许久没说这么多话,悄悄撇一眼余斯年手上还拎着的水壶,伸手过去要接过来
“给我吧,我去打水。”
曲游书拦着卿程,把他拉到一旁坐下
“让你斯年哥哥去打,程程在这里坐着,阿姨好好看看你。”说着又从橱柜里拿了一袋苹果,塞给余斯年,让他顺便把苹果洗了。
余斯年接收到信号,认命地拿了苹果和水壶出门去干活。
接下来的几天,曲游书都陪在医院里,余斯年因为妈妈随时指派任务,也把天天去医院当做是一等要务。或许是见到老朋友心里高兴,卿结弦连着几天看起来气色都很好,每天和大家说说笑笑也不觉得累,甚至可以扶着轮椅出去散心。
唯独卿程虽然每天做的事情都一样,白天在学校上课,放学后翘掉晚自习就去医院陪着妈妈,情绪却一点点低落下去。
这天余斯年照常拿着空水壶去水房打水,期间和朋友通了个话耽误了几分钟,再回去推开病房门时却发现气氛不太对了,病床上卿结弦坐着不说话,曲游书拿着本病例在病房里一边踱步一边叹气。
余斯年把手上东西放下,问道:“妈,这是怎么了?”
“你还问,刚刚给你打那么多电 话,你跑哪儿去了?”曲游书抬头看到余斯年,开口就数落他
余斯年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轻声安抚道:“妈,你别急,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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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8: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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