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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世长安(父子,虐)[第2页] |
作者:小九九汣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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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此事是有玄机的哈。。嗯。。可是说是冤情。。大家仔细看。。 |
第六章随侍出征 此后寒来暑往,几年间,夏祁山再也没去过西苑。 而得知了事情原委的夏康平心中也颇为复杂,渐渐的也便不再去西苑。 此后很久夏错都没有出过西苑,整个夏府像是从没出现过夏错这个人一样,再也无人提起。 如今,夏错竟走出西苑,要求见夏祁山。 许多夏府的下人甚至都从没见过夏错,只知道西苑与西苑所住之人是整个夏府的禁忌。如今这位正主就端跪在住院外,引得许多好事的下人来假装路过,实则想见见整个夏府最神秘的所在。 初冬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毫无征兆飘飘扬扬的下了起来。 夏全不时巴望着端坐在书房中央的夏祁山,自从晚饭后夏祁山便变得有些奇怪,该是休息的时候了,却说下午在长安医馆睡过了不困,手里握着本兵法却足有一个时辰没翻过页了。 “老爷,还不睡吗?已经三更天了。” 夏祁山放下手里的书,望了眼窗外。而窗外黑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雪还下着吗?” “下着呢,越下越大了。” 夏祁山颇为疲惫点点头,“外面既下着雪,就在书房睡了,不回去了。” 才躺下的夏祁山忽又唤夏全,“这一下雪天就更凉了,让你给长安公子备下的棉衣吩咐下去了吗?” “嗯,已经吩咐下去了。” “怕这一两天也干不出来,先从康平的新衣里抽两件明天就送去吧。” “是。” 雪飘飘悠悠下了一夜也未停,直至翌日天明,夏祁山收拾停当准备去上朝。出院时,经过仿若雕像一般的夏错,夏祁山眼眸微错,脚下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而去。 低垂着眼眸,静静跪在影壁后的夏错,头上肩上已然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甚至连眉梢都挂了雪霜,若不是不时呼出的白雾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 出征之事皇帝虽已然决定,但相关的细枝末节朝堂之事仍是争论不休,吵得夏祁山头疼,他唯一担心的不过是大军粮草补给之事,而此次出征长平军与靖边军共同作战,夏祁山便连粮草的事也不想操心了,有靖王的便不会少他夏祁山的,而如今朝中是个明眼人想必也不会给靖王使绊子了。 下朝后,原本打算去带夏康平去军营的夏祁山想了想还是绕路去了长安医馆。 一路上夏祁山只觉得两个身影不住的在眼前晃,然后慢慢的合并为一个人,夏祁山摇摇头只觉得心中说不出的烦闷。 “夏全,叫人传话回去,我晚上回去时不想在主院看到不相干的人。” “是。” “爹……”坐在夏祁山对面的夏康平望着夏祁山,似是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 “康平觉得,夏错如今瞧着比早些年柔和了许多,” “瞧着?”夏祁山挑眉望向夏康平 夏康平看着夏祁山似乎并未生气,略一笑,“您不常教我看一个人要先看他的眼睛吗?昨晚康平回去的时候,夏错他……”夏康平一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却转了话题,“爹,其实当年不过想让他认个错服个软吧,如今虽然时日久了些,也许他是真的知错了,您总该给他个认错的机会吧。” 夏康平的话说完良久,夏祁山都没有任何表示。夏康平也不知夏祁山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想再替夏错说几句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夏康平与夏错之间原是隔着血仇的,可夏康平也清楚的很,自己的命是夏错救的。当年夏错被囚于西苑,夏康平每每想替夏错求情时,都被夏祁山以沉默挡了回去,直到有一次夏祁山回了夏康平一句,“别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给了夏康平重重一击,像是将他打醒了一般,夏康平忽的意识到,他是该恨夏错的。于是夏康平不再去看夏错,也不去理会夏错的死活,“他是该恨夏错的”像是个魔咒紧紧的箍在了夏康平的头上。 直到昨天晚上,夏康平经过夏错身旁时,两人眼神交错。夏康平起初是带着恨意望过去的,而与夏错眼神交汇的一刻,夏错的眼神中却是疑惑的,像是并不明白夏康平的恨从何来。 片刻,夏错的眼神转而平静,像一汪毫无波澜的湖水一般甚至隐隐还带了丝期待地望着夏康平,那眼神就像夏错最后一次给夏康平送药时,夏错一手按着自己依旧有些渗血的手臂,却是眼神凿凿的望着大口吞咽着自己血的夏康平。 就是那次夏错期待的目光,夏康平意识到了,眼前那个瘦弱单薄的孩子,是自己的弟弟,两个人身体里是留着着相同的血的,真正相同的血。 思及此处,夏康平猛地便躲开了夏错的目光。夏康平自己突然也糊涂了,他为什么要恨夏错呢?夏错哪里对不起他了?并没有;还是哪里对不起他娘了,似乎也没有;亦或是对不起父亲? 夏康平疑惑了。 “对不起,大帅,我家公子不在,他出诊去了。” 夏祁山颇有些遗憾的点点头,“嗯,那我明日再来吧,这棉衣你替你家公子收好,等他回来记得叫他穿上,照顾好你家公子。” “是。” 夏祁山转向夏康平,“这里就是为父上次跟你说起的长安医馆,这个长安公子小小年纪便医术了得,本想让长安公子替你看看的,可惜啊。” “嗯。”夏康平有些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夏祁山望着夏康平像是想说什么,终是什么也没说便上了轿。 |
夏祁山回府时已是晌午,雪霁天晴。屋檐上的积雪慢慢消融,滴滴答答落下。 影壁檐上滴落的雪水砸到地上,反溅到夏错身上,加之身上的积雪也已经融化,夏错整个身上都是湿漉漉的,随着夹着雪花的寒风不住的发着抖,颇为狼狈。 “他怎么还在这儿?” 夏祁山话音未落,夏错忽的转身,朝着夏祁山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夏将军,夏错想随您一起出征。” “出征?”夏祁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抬脚便朝夏错肩头踹去。 不想夏错轻轻闪身便将夏祁山这一脚让了过去,夏祁山只是一瞬间的错愕,顺势便是收腿出招。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夏错便与夏祁山过了几招。 在夏错已然挡住了夏祁山所有攻势的瞬间,便卸了所有气力,随着夏祁山的一掌猛地摔向后面的影壁,而后跌落在地。 在夏祁山仍处于震惊的状态中时,夏错已然蹭掉了嘴角的血迹,一脸乖觉的端跪在了夏祁山面前。 “夏将军,您与其让夏错在西苑自生自灭,不如让夏错死在战场上,也不枉费寒香雪莲的百年功效。” “你想都不要想,夏错你若是还想活命,就给我在夏府老老实实的呆着,别以为你如今功力恢复就了不得了,如今江湖上想杀你的人仍多得是。” 夏错似乎摄于夏祁山的目光,呆了几秒,而后竟是轻轻的笑了,“左不过是死,若是上了战场,我多少还是有些用途的,再不济我还能替夏康平挡个刀,您说呢?” 夏祁山俯身死死的望着夏错,“夏错,你到底想干嘛?” 夏错垂眸望了一眼已然抵在自己死穴上的利刃,而后抬头望着夏祁山,满目是夏祁山看不懂的情绪,“夏将军,我知道,您能废我一次便能废我第二次,可是我若是不愿,您又能拿我怎样呢?” 说着,夏错竟是朝着夏祁山手中利刃探身而去,饶是夏祁山迅速转了手下的方向,利刃虽然避开了死穴却还是深深刺入了夏错的肋下。 “夏将军……”夏错皱着眉咬牙忍了痛,“夏错不想做什么,只是想随您一起出征而已。若是夏错做了什么令夏将军不满之事,夏将军大可随时杀了夏错,夏错绝无怨言。” 夏祁山顿了片刻,低头看了看夏错伤口处,好在不过是夏祁山带在身边防身用的薄刃,伤口不深。夏祁山抬手封了夏错伤口处周遭几个穴位抑制住伤口流血,小心翼翼的拔出薄刃,“来人,送他回西苑,找人给他看看。” 夏错自己伸手按住伤口顺着夏祁山的力道站起身,“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处理……夏将军,那出征……” 夏祁山的一顿,忽的松开手,夏错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身后就是影壁,夏错闷哼了一声,忙侧身依靠着影壁,按着伤口,不住的喘着粗气,似是在消化着痛楚。 夏祁山望着夏错,正色道,“你若是真心改过,日后再不为恶,我自是不会再为难你,出征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长平军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话毕,夏祁山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夏错的眼神追着夏祁山,直到夏祁山绕过影壁,夏错再也看不见。 半饷,夏错略带苦笑,摇了摇头,正欲离开,夏康平恰巧迎面而来。 “你…这是怎么了?” 夏错摇摇头,迈步想绕开夏康平。 不想夏康平竟伸手拉住了夏错,“去我那,我给你上点药吧。” “不用了……”夏错刚想挣开夏康平,夏康平忽的侧头在夏错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夏错一愣,探究的望向夏康平。 夏康平定睛望着夏错缓缓的点点头。 |
长安医馆的牌匾下,长安怔怔地盯着那两个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子,外面天冷,您快进来吧,昨天夏帅着人来吩咐说了,夏帅估摸着也得傍晚才能来呢,这天才刚亮呢。” “嗯,”长安点点头,却不见有任何动作。良久,忽的转头望向药童,“柱子,想你爹吗?” “……想,前几年总想,总觉得我爹还在,这几年习惯了不总是想了,倒是几天不见公子您倒是怪想的” “习惯吗?可能我也习惯了吧。” “公子…您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长安一笑,撩帘进了屋内。 药童跟在长安身后,有些惴惴的望着长安,“公子你这几天都感觉怪怪的。” “柱子,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有我这些年教你的,看些小伤小痛足矣,若是” “公子您是要跟夏帅一起出征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我只是不想再留在金陵了。” “为什么?” 长安一顿,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也有一丝迷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金陵。” 这下轮到小药童迷茫了,“公子……” “柱子,”长安从怀中掏出了个针囊,交到药童手中,“柱子,这个针囊你替我保管好,若是…若是等夏帅班师回朝后,夏帅来了长安医馆,我还没回来你就把这个针囊给夏帅,就说……” “公子,晚些夏将军就来了,您直接交给他不就好了。” “你先收好,我再想想吧。” 小药童一边分拣这药材,一边却是颇为担心的看着屋内的长安。长安已经坐在桌前一上午了,不知在写些什么,却是团了几张纸扔在一旁。 “公子你喝杯参茶,歇歇吧。” “啊,哦。”长安像是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药童突然进来下了他一跳,噌的将手下正写着的纸抽出来团了。 小药童随手捡起一个纸团展开,“公子您要给夏将军写信吗?”,小药童有些奇怪的展开另一团,都是写给夏将军的,只是几句寻常的问候,却不知为何写到一半便团了。 见长安并未反对,小药童将随意扔在一旁的纸都展开摞到一起,“公子,我觉得,您要是有什么想和夏将军说的直接和夏将军说就好了,我觉得夏将军真的很喜欢您呢,就像……就像疼爱自己孩子似的,您要是有什么要求的,当面求了夏将军他一定会答应的。” 长安一愣,“真的吗?” “当然了,上次夏将军来没见到您一副失望的样子,对着他家的大公子不住的摇头,‘可惜呀,可惜。’”看着小药童惟妙惟肖的模仿,长安被逗得也忍不住一笑。 |
眼看出征在即,许多事都需要安排,基本上夏祁山整日都呆在军营,原本烦忧夏错之事的夏祁山如今倒也顾不上了。 “报——大帅!” 夏祁山看了眼身旁的靖王,转头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没看靖王殿下在这吗?” “呃……”副将一愣,还是上前凑了一步,到夏祁山耳边低声道,“大帅,有人在挑战修罗营。” 修罗营一直都是夏祁山亲自在带。第一批修罗兵是夏祁山亲自挑出的,而后夏祁山便定下一条规矩,日后再有想进修罗营的人便必须挑战修罗兵,胜了才可进入修罗营,而那个败者便会被淘汰出修罗营。 而修罗营内的晋升也是如此,修罗营的普通士兵若是若是胜了十夫长便是十夫长,十夫长若是生了百夫长便是百夫长,百夫长若是胜了修罗营的营主便是一营之主,所以晋升全凭个人本事,以此保持着修罗营一直以来极强的战斗力。 大战在即,有人按耐不住性子也属正常,而这副将也是常年跟在夏祁山身边的了,是熟悉此中规则的。 夏祁山朝副将斥道,“按规矩办就是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大帅,此人不是军中之人,而且已经连胜了三局,属下来时,时远已经出去应战了。” “胡闹,他时远堂堂修罗营的营主,如此随意应战?” “可是那人已经胜了……” “行了我去看看。” 一旁的靖王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不等夏祁山开口忙道,“本王也跟去看看,能在修罗营连胜三局的人可不多啊” 夏祁山一边随副将往演武场去,一边问着来战之人是什么人。 “瘦瘦弱弱的,看着顶多也就是刚及弱冠的孩子,招式上看不出师承,像是野路子,但是修为倒像是不浅的样子。” “哪里人知道吗?” “他说是金陵人,但属下听着口音倒不像,他姓夏,虽说夏姓在金陵倒还常见,但属下觉得他不像是寻常人家……” “姓夏?”夏祁山猛地停住脚步,眼神中有些掩不住的惊异。 副将有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嗯,姓夏,单名一个错字。” |
这下热闹了。 |
夏祁山刚刚迈入演武场,之间场中的青衫少年手中长枪一挥,已然抵在了修罗营营主时远的喉间。 一阵风卷着沙吹过,吹的那青衫少年衣角猎猎作响。 夏祁山大步走近,看清场中的青衫少年的眉眼后微微一愣,像是有些疑惑。 青衫少年看到夏祁山,明媚的一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朝气朝时远拱了拱手,“这位将军,承让了。” 青衫少年一开口,夏祁山便心下了然,这是夏错无疑。应该是用了某些易容之术,细看之下夏祁山还是看得出夏错的脸庞原有的轮廓的,且夏错这易容之术用的颇为巧妙,只是将其与自己相似的地方都遮掩了去。 而一旁的靖王虽然没见过夏错几次,却是对他印象颇深,现下倒是也看了个明白。却是转头朝一旁的修罗营营主哈哈一笑,“时远啊时远,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靖王当初隐藏了身份在长平军中历练,与长平军中的将士也都结下了兄弟之情,如今倒也不在乎开一两句玩笑。 只是当下的时远却没了那个心情。他堂堂修罗营的营主竟然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毛孩,而是还是不到短短一炷香之内。此时的时远只想看能不能在哪寻个地缝钻进去。 时远不敢看夏祁山神色,低着头,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靖王殿下,夏帅。” 一旁的夏错也不做声的跟着时远便跪了下去。 靖王摆摆手,“起来吧,这是你们长平军的事,夏帅,本王就先回去了,只是这孩子,夏帅若是不用可以给本王送靖边军去。” 靖王离开后,夏祁山遣散了聚集在演武场的兵将,将时远夏错带到了自己的账内。 夏祁山看着地上垂头丧气的时远,站在一旁夏错倒是眼眸晶晶亮,夏祁山只觉得此时自己面前这个少年与夏府被囚于西苑的夏错简直判若两人,夏祁山甚至觉得已经完全无法将面前这个少年与当年那个一脸戾气桀骜不驯的夏错重合在一起,反而觉得他更像…… “夏帅。” 一旁的时远忽的开口,“夏帅不必为难,此战属下输的心服口服,夏错兄弟修为确在属下之上,按修罗营的规矩,夏错兄弟便是修罗营的新营主,” 夏祁山点点头,“既然你心服口服就按修罗营的规矩办,回去将你的营主令牌交给夏错。”虽然夏祁山不愿,但此时却毫无反悔的余地,且不说长平军上上下下见证了今日的这场挑战,就连靖王也在一旁,夏祁山完全没有理由不要夏错,况且靖王说想要夏错绝不是开玩笑,那还不如把他放在自己身边时时盯着他放心。 “但是鉴于夏错完全是新入修罗营,许多事情都不熟悉,时远,以后你就任修罗营的副营主,辅助夏错。” “是。” “夏错,从今日起,你就是修罗营的营主,但是日后你所行军令都要与时远商量后才能传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祁山都这么说了,夏错怎么会不明白,说白了,夏错这个所谓营主不过是个傀儡,主意还得时远拿。 只是夏错到也不在乎这些。原本他只是想能入了长平就好,只是刚刚一时兴起,所以才连战了四人。 “明白。” 看着夏错嘴角掩不住的笑意,夏祁山只觉得心中烦闷,他到底在预谋什么?他想干什么? “夏错!”夏祁山突然调高了音量,吓得一旁的时远都不明所以,更别说夏错了。 夏祁山轻咳一声遮掩刚刚的怪异,却还是厉声道,“夏错,修罗营规矩颇多,你身为营主更要以身作则。时远,你告诉他,按修罗营的规矩,以下犯上怎么罚?” 时远一愣,却还是下意识报出,“回夏帅,军棍二十。” 夏祁山转头望向夏错,“夏错你听到了吗?” 夏错点点头却是一脸茫然,自己什么也没干,怎么就以下犯上了? “你第一场胜了修罗的军士,你就算是修罗营中的一名普通军士,然后你以一个普通军士的身份挑战了十夫长,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夏祁山话一出口,一旁的时远便明白了,看夏错一脸的茫然,只得侧头贴在夏错耳边嘀咕了几句。 当初修罗营定下挑战晋升制后,一时间修罗营中军士为了上位,斗勇成风,心存侥幸时不时的便有挑战发生,有时还会有伤亡。所以定下这这条规矩,所有人向上级挑战都是以下犯上,不论输赢都是二十军棍,以此震慑不正之风。 所以也就是最初敲打了几个出头之人,后来大家明白这条规矩的意义所在也就不再随意斗勇逞强,都是确定有十足把握才去挑战,这条规矩也就名存实亡,最多也就是敲个几棍子意思意思。 而如今听夏祁山这话中的意思是要实打实的照规矩办。那可就不是几棍子能意思的了的了。 夏错四场挑战一跃成为营主,细算之下,有三场都算以下犯上,那可就是六十棍。 时远侧目打量了一下夏错。就这小身板,别说六十棍,怕三十棍撑下来都难。 “夏帅,虽然规矩是这么定的,但是……” “规矩就是规矩,若是都不用遵守了,当初定它有何用?夏错,你说是吗?” 夏错心下了然。夏祁山要想整治自己,就算没有理由也得受着,何苦这么麻烦,这样想着便是忍不住扯了扯一边嘴角,“夏帅说是便是。” 又是这种表情,似笑非笑,满是嘲讽。夏祁山每次看到夏错这种表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都是怒火中烧。 “夏帅,念在夏错也是初入修罗,不懂规矩,属下觉得……” “不必求情了,把夏错直接送去军法处……愣着干什么?拖下去! |
身为一个考研人。。。看着追的一篇篇文都开始因为考研冲刺停更。。我反倒是越来越思如泉涌。。真是应了那句至理名言:死猪不怕开水烫,越到考试我越浪。。。今天是考研倒数20天。。虽然自我感觉已经没什么戏了。。但是重在参与嘛。。B还是要装一装的。。这次是真的停更了。。考研结束当天恢复更文。。。因为接下来的大纲都已经列好了。。就差往出码了。。我觉得过年前应该能结文。。 |
我回来啦。。。 |
“夏帅,念在夏错也是初入修罗,不懂规矩,属下觉得……” “不必求情了,把夏错直接送去军法处……愣着干什么?拖下去!” —————————————————————————————————————————— “六十杖?” 军法处的人闻言也是一愣。 只这一会儿工夫,夏错连挑修罗军三局已然在军营中传遍,而夏祁山向来也是个惜才之人,怎的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就给发配到军法处了。 时远摆摆头,让左右无关的人退下才道,“刘管事,您知道的,修罗营的规矩,意思意思就行了。”随后自己也撩帘走了出去,虽然夏错看着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挨打这种事多少也是要避着人的。 一旁夏错却是一脸漠然,将外袍随手甩在一旁,俯身趴在了刑凳上,“你们夏大帅说了,规矩就是规矩,该怎么办怎么办吧,放心,死不了。” 夏错话里带了对夏祁山的气,但是到了刘管事耳朵里却是不折不扣的桀骜不驯,怪不得大帅直接将人发配来了军法处。 刘管事心里直接便认定了夏错是那种自恃身怀绝技恃才傲物之人,心中嗤之以鼻,到了军法处还敢如此狂傲,当真是没受过军法。 刘管事手下便也不再留手。实打实的几棍下去,不想除了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夏错竟是一声未吭。 刘管事侧目看了一眼夏错,看不到他的神色,却也看到他额上豆大的汗珠噼啪下落,暗自冷笑,在刑堂他刘奇什么人没见过?硬气?能忍?哪个到最后就算不是哭爹喊娘的求饶,也是痛呼不断。思及此处,刘管事手下便又加了几分力。这才看到随着棍起棍落,夏错身体不住的一颤一颤,喉间若隐若现的闷哼声。 渐渐的,刘管事渐渐发觉有些不对。军棍打法是从肩至胫依次向下,循环往复。而每当军棍落在夏错腰间时,他的反应似乎有些特殊。略微弓着身子,似是极力避免身子压在刑凳上。手下一顿,刘管事绕到夏错另一旁,仔细一看夏错肋下衣衫已然濡湿一片,是大片晕染的血迹。 夏错身上竟带了伤! 刘管事对夏错虽是有心教训,却也没想真想伤了他。 “夏错将军……您身上有伤?” 夏错侧过头望向刘管事眼神已经有些恹恹失神,面色惨如金纸,微皱着眉似是在思索刘管事的问话。 刘管事见此情景也顾不得许多,忙将夏错扶下刑凳,“可还好?我送您去军医那儿?” 夏错缓了缓凝神望向刘管事“完了吗?” “刘管事,” “大帅,您……” “这刑行完了?”夏祁山冷冷扫过这一地的狼藉。 夏错像是才反应过来,挣开刘管事的搀扶,垂首默然跪到一旁。 “属下……”刘管事略一犹豫照实答道,“夏错将军身上带伤,这剩下的军棍怕是不能……” “打了多少?” “二十一” “二十一?”夏祁山一脚踢起扔在地上的军棍提在手里,朝夏错走了两步,棍头点了点夏错血迹晕染的腰间。 夏祁山冷哼一声,“区区二十军棍就将夏错将军打成了这个样子?这以下犯上的教训可记住了?” 夏错依旧埋着头,只是随着夏祁山手上用力,上身不住的打晃。 “我长平军的将士个个猛如虎,夏错将军若是如此体质,怕是再好的修为,长平军也不能收你。” 一阵短暂的沉默 夏错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夏错不过贱命一条,夏帅只管罚就是了……夏错自是能撑到您满意。” “啪!” 军棍猛地扬起落下。夏错身上猛地一震,晃了两晃,终还是伸手扶了下地才跪稳。 一旁低眉敛目站着的刘管事,连眼都不敢抬,只听这棍落带的风声就知夏祁山这一棍有多狠。 “刘管事。” “属下在。” “继续,不准留情,我要验伤,若是他受不住求饶,不必来回我,直接给我轰出长平军” “是,大帅”刘管事颤巍巍的接过军棍,不敢多说一言。 刘管事也是军中的老人了,就刚刚这一来一往两句对话,刘管事便听出其中的不一般。夏祁山虽然平时对手下兵将多是平易近人,但敢如此呛大帅,这个夏错还是第一个,而且他还只是个新人。况且若是教训二十棍便足够了,六十棍,还不准留情,这怕是真能要了这孩子的命,难道大帅真的……? 刘管事微微摇摇头,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也无需多想,既然大帅都已经吩咐了,那他照做便是了。 哪想到,刘管事这一棍还没挥下,夏错竟猛地吐出一口血。 血色深且浓稠,这是伤了肺腑之兆啊。 “刘管事……无妨、您继续吧” 出了军法处的夏祁山脸色瞬间一变,满腹的怒火全然写在脸上。夏祁山只觉得自己真是猪油蒙了心还担心自己一气之下立下的这六十棍太重了,想着让他认个错便免了剩下的罚。 哼,贱命一条?满意为止?康平还说的他变了,夏祁山如今看来只觉得夏错比当年有过之而不及。 “夏帅。” 夏祁山揉了揉眉心,“怎么了?” “您不是昨儿让属下去给长安医馆送了信过去……” “嗯,”夏祁山脸色稍霁,点点头,“走吧。” “夏错将军?” 看着意识已然有些混沌的夏错,刘管事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虽在军法处十几年了,但还从没真正的打死过谁。能进军法处的都是长平的军士,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真的是罪无可恕也就是直接了断。这活活打死的,刘管事真是连听说都没听过。 “靖王殿下……” 刘管事闻声望向门口处,正见靖王疾步走了进来。 “夏错?夏错?!” 回应靖王的不过是几声呢喃的呓语。 “属下拜见靖王殿下。” 靖王摆摆手,望着夏错身后一片血色微皱了眉,“多少了?” “回殿下,四十三了” “还差多少?” “回殿下,还剩十七。” 靖王看着刘管事的眼睛沉了声,“刑已经行完了,你明白吗?” “是,是,属下明白。” “人本王先带去疗伤,剩下的你不用管了,” 刘管事巴不得这烫手的山芋赶紧走,忙点头道,“是” |
祁山侧目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还未开口,一旁的小药童忙换了茶,“大帅,我家公子应该马上就回来了,您在稍等片刻吧。” 夏祁山微微叹了口气,“天色不早了,我找你家公子也没什么事,只是不日就要出征了,怕是没时间再过来了,你和你家公子说一声,这些棉衣是我吩咐人照着你家公子的身量做的,该是合身的,让你家公子穿上,这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照顾好你家公子。” “大帅……” 夏祁山有些疑问的看着小药童,“怎么?还有事吗?” 小药童捻了捻衣角,垂首道“…没,大帅慢走。” —————————————————— 夏错只是觉得浑身上下各处都痛,呼痛声先于意识便夺口而出,“嗯——” “你醒了,” 夏错微皱了皱眉,勉力凝神睁开眼,四下打量着,“这是哪?” “本王的营帐,你比军医预计醒来的要早,本王已经通知了夏帅了,一会儿会有人接你走。” “靖王殿下……” “好了,免了,小心再把伤口弄裂了,父皇赏给本王的好药都被你浪费了,回头非得让夏帅好好补偿本王不可。” “靖王殿下您知道我……是谁?” 靖王一笑,“你不是也知道我是谁?”转身,靖王将一个钱袋放到夏错手边,“你还是扮上吧,你和康平长的也太像了些。” 夏错一顿,望了望靖王,低头从钱袋中翻出易容的工具,照着昨日的样子再次装扮上。 “谢殿下,只是、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该好好谢谢本王,要不是本王你怕是这会儿都死在军法处了。” 夏错扯了扯嘴角,“殿下的救命之恩夏错怕是报答不了了,您能救我一次,怕也救不了第二次第三次,”说着,夏错咬牙坐起身,翻身下床。 “你干嘛?” “殿下……”夏错咬咬唇,“我不想回长平军了。” 靖王一笑,“好啊,那就留在靖边军吧,跟在本王身边。” “殿下…夏错的意思是不想在军中了,” 靖王闻言忽的转头看向夏错,“你怕死? 夏错一时语塞,静默了半饷,“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在…夏帅手里。” 靖王嗤笑;“你这孩子啊,这顿打本王看打的倒是一点也不冤。夏帅还真能要你的命,放心吧,他舍不得的。” 夏错没再答话,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一旁拿起外衣穿上。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军营,不是夏府,你以为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靖王刚要发火,却见夏错腰间血迹再次晕染开来,“行了,你现在这样子还乱动什么,伤口又裂开了吧。来人,叫军医过来。” “是。” ———————————————————— 靖王盯着夏错腰间那处不算严重的伤口微微皱眉,“军医,怎么回事,他这伤口怎么都不见凝血愈合?” “这怕是造成伤口的凶器是淬了毒的才导致这伤口不易愈合啊。” “殿下,”夏错朝靖王微微摇头,接过军医手中的纱布,也不再敷药,只是紧紧的将腰间的伤口系紧,“是我自己的体质比较特殊。” 靖王见夏错语焉不详,也不再多问,朝军医摆摆手,“你先下去吧。”而后转向夏错,“到底怎么回事,本王叫个太医给你看看?” “谢殿下,太医就不必了,夏错本就通医理,自己也制了些专门用来凝血的药,只是未带在身上,还请殿下请准夏错回去……” “你这一身伤,还乱跑什么?在哪?本王派人去给你取就好了。” 夏错抿了唇,望着靖王的眼神中已然带了丝乞求。 “好了好,去吧去吧,但你是长平的人,你是去是留本王做不了主,只给你一日时间,明早点卯时你若是回不到长平,本王可不会再替你求情了。” 夏错展眉一笑,“谢殿下。” |
可能是停太久了。。总觉得思路不太顺。。敲了半天总感觉不太对。。找不到感觉。。 |
来来来。。大家来个观后感哈。。你们觉得夏错和靖王之间现在像是什么关系?什么感觉? |
夏错抿了唇,望着靖王的眼神中已然带了丝乞求。 “好了好,去吧去吧,但你是长平的人,你是去是留本王做不了主,只给你一日时间,明早点卯时你若是回不到长平,本王可不会再替你求情了。” 夏错展眉一笑,“谢殿下。” “殿下,刑军师求见” “嗯,”靖王点点头,将手中的兵法放到一旁,“刑阳,都这么晚了,有事吗?” “殿下,您不该现在放夏错离开的。” 刑阳原是一年科考的榜眼,殿试时也并不是很出彩,便直接被分去了翰林院去编书,却被靖王发现不凡之处,直接收到了自己麾下,做了军师。靖王看人倒也准,这个刑阳确实有些真才实学,看人之准,行事之稳,颇得靖王的心,短短几年便成了靖王的心腹。 靖王朝刑阳挑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若是属下没猜错,您是想将夏错收入麾下。” 靖王点点头,“没错” “您去军法处救下夏错,他心中此时定是对您心中充满感激,您若是刚刚直接许给他个锦绣前程,他想必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您了。属下知道,您现在让他他回了长平军,是想日后再向夏帅要人,显示出对他的重视。能胜了时远,这个夏错身手实属上乘,但属下认为只是为了这么一个武夫,不值得向夏帅讨这个人情,但若是他自己提出要留在靖边军,夏帅也不会认为是您想……挖墙脚。” “好你个刑阳”,靖王笑骂道,你胆子大了,有你这么编排自己的主子的吗?”靖王一顿转而道,“本王想要夏错没错,但却不是你说的原因。” 看着刑阳一脸的困惑,靖王一笑,“难得有我们刑大军师猜不透的事情啊。” 刑阳垂着头,却是暗自撇嘴。 “好了,告诉你吧,这个夏错是夏祁山的小儿子。” 闻言,刑阳眼睛一亮。 靖王得意一笑,“怎么样,刑大军师对本王放夏错离开一事可还有异议?” 刑阳忙摇头,“殿下英明啊,夏帅一直态度不明,而夏家大少爷夏康平又一向以他父亲为马首是瞻,这个小儿子虽然分量轻一点,但未尝不是一颗活棋啊。” “行了行了,快收起你满腹的阴谋吧,不是告诉过你,别给本王打夏帅的主意吗?” 刑阳垂首,再次暗自撇嘴,“是” “夏帅本就是个快意江湖的人,而且一向对本王不薄。本王与夏帅之间如今的关系,亦师亦友,这个关系足以,不需要再进一步了。本王只是觉得夏错这孩子也是个可怜孩子,夏帅因一些旧事,对他有些过于苛责了。多照顾些吧,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孩子。况且夏帅如今只是一时转不过弯,但毕竟血浓于水……” 刑阳点点头,“夏帅早晚会觉得对夏错有所亏欠,再想到殿下对夏错一直的照顾,定会……”刑阳一顿,忙止住话音,偷眼望向靖王的脸色,忙不迭道,“是属下小人之心,属下小人之心,” 靖王略抬高了声音,“刑阳,你讽刺本王?” “属下岂敢啊,殿下光明磊落,大爱无疆,属下定当以殿下马首是瞻,以修缮夏帅父子感情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行了行了,交代你个任务,完成好,等会儿长平会来人接夏错回去,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拖到明天早上点卯。” 刑阳望着靖王,腹中千回百转,最终却只得无奈点头道,“是。” |
现在有木有感觉好点。。。终于把我想要的感觉强行拉回来了。。 |
已是入夜时分,小药童原以为长安公子今晚估计不会回来了,刚要关门,却见一个身影,有些踉跄的朝自己走来 “公子?公子您回来啦……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先进去吧,上次配的白芨散还有吧。” “有,有,我去拿。” 长安上好药,换下染血的衣衫,望着已然有些泪眼朦胧的小药童笑着安慰道,“没事的,就是看着比较严重,你家公子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睡一觉保证明天就都好了。” “可是公子……” “好了,真的没事,有吃的吗?我饿了。” 长安公子倚在窗边,看着外面忙忙碌碌的小药童,良久,忽然长叹一口气。 小药童正好端了饭菜进来,就听到长安的一声长叹,“公子,您……” 长安拉着小药童坐下,顿了一顿,“柱子,公子带你出去走走怎么样?” “出去?去哪?” “……离开金陵,去哪儿都好,你去收拾些值钱的东西,咱们明早就走可好。” “公子……您怎么了?您不是说出去办事吗?事情办得不顺利吗?” 长安公子猛地一怔,愣在了那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沉默,良久没有再出声。 小药童也不出声,默默到外堂开始收拾起金银细软,眼神忽的一定,像是想起了什么,颠颠的跑到柜后抱出一个包袱,“公子,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 “今日傍晚时候,夏大帅来过了,还送来了棉衣,说是照着公子您的身量专门找人做的,还说让我好好照顾公子,刚好咱们这次出去公子可以穿上,肯定很暖和。” 长安像是才回过神,朝外堂看了眼,“你……” “公子,柱子本就孤身一人,在金陵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公子给的,柱子不知道公子到底怎么了,但是公子想去哪里,柱子都跟着,公子您早点睡吧,东西也不多,我快收拾好了。” “柱子……”长安伸手拂过棉衣,慢慢握紧,点点头,“嗯,去吧。” 翌日清晨,小药童起床却见长安依旧保持着手抚在棉衣上的姿势,似是一夜未眠。“公子,您……” “你起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咱们……走吧。” “好。公子,这棉衣您穿上吧,剩下的我去装起来。”说着,小药童将那一摞棉衣上面那件拿起来,一个信封忽然从中滑落,“公子,这…应该是夏大帅给您的吧。” 长安接过信封,示意小药童将衣服抱出去,自己展开了信纸: 长安,有些话当着你那小药童不方便讲,因而给你留了这封信。自见你,你便是独自一人,也从没听你说起过家中双亲,但不论怎样,总该照顾好自己才能让父母安心。你身边只有那一个小药童,虽说手脚麻利,但到底照顾人还是差些。我让管家挑了两个婢女,都是稳妥谨慎之人,但总也不好贸然带去长安医馆,你得空可以到夏府上看看可否满意,或让人给管家带个话,将人带去长安医馆也可。我不日就要出征,怕这几日都不在府上,你直接去找夏全就好,我都已知会。 好好照顾自己,你本是医师,若是自己的身子都照应不好,又怎能让他人信你呢? ——夏祁山 良久,长安举着信,怔怔的发呆。 “公子都收拾好了,咱们……” 忽然,长安像是突然惊醒一般,一个激灵,“什么时辰了?” “卯时” “柱子,公子怕是不能带你出去玩了,我昨日已经入了长平军,不久应该就要随着大军出发了,柱子你照顾好自己,来不及了,我先走了。” 小药童一愣,却见长安已然夺门而出,“公子、公子,等下,等一下。” 已在大门处的长安脚下一顿,回头看了眼,只见小药童怀里抱着些什么跑了出来。 “公子,军中的药怕是您都用不好,就只剩这几瓶白芨散了,还有这棉衣……” 长安接过白芨散揣在怀里,却将棉衣推了回去,拍了拍小药童肩膀,“照顾好自己。”话毕转身狂奔而去。 |
“夏错,修罗的规矩你不懂,这军中点卯的规矩你难道也不知道吗?头卯不到军棍二十、二卯不到军棍四十、三卯不到斩立决!你虽堪堪赶上二卯,但是头卯已误,你可知错?”夏祁山身处正位,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闻言夏错却是暗暗的舒了口气,他居然没有追问昨晚的事情,心中竟是有些暗自窃喜,望了一眼夏祁山,垂首道,“属下知错,属下认罚。” 如此乖巧的夏错倒教夏祁山一愣,不是说昨晚被靖王叫去办事吗?居然没有多做争辩,昨天一顿打,学乖了? “嗯,去吧。受完罚就不必跟着一起操练了,去找时远好好学学军中规矩,若是再犯定不轻饶。” “谢夏帅”夏错抱拳行礼退了出去。 倒留下夏祁山有些摸不着头脑,若是自己没看错,刚才夏错是在谢罚?还嘴角带笑?夏错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虽然夏祁山只判了二十军棍让夏错有些喜出望外,但到了军法处门口,夏错还是有些憷,腰间的伤反复的撕裂倒比当初夏祁山刺破的伤口还严重些,而背后更是伤上加伤,怕是更难愈合,再加上昨日夏祁山那带了几分内力的一棍有些伤了肺腑,现下呼吸之间还带了几分痛意,如今这副身子真是……唉,夏错微微叹了口气,情况不容乐观啊。 “刘管事” “夏错将军,您这是……” 夏错抿抿唇,“我误了头卯,夏帅判了军棍二十,麻烦您了。”说罢,俯身趴在了刑凳上。 长平军本就是军纪严明之师,军中将士也少有犯错,这军法处派上用处的时候还真是不多,今天不过是夏错进入长平军第二天,便是第二次到这军法处,而且还是在昨日受罚伤重的情况下。通常若是将士身上带伤,像点卯这类小错便免了,再不济也是伤好之后补上。 刘管事看昨日靖王竟屈尊亲自到军法处带走夏错,原以为是个有背景的,没想到今天便又乖乖的回了长平,这个夏错真是让刘管事犯了嘀咕。 “刘管事?” “……夏错将军,您身后的伤……” “不碍事,我撑得住。” |
有点少。。先看着。。思路有些卡。。还在敲。。一会儿再更。。 |
刘管事到底考量着昨日夏错已然重伤,手下还是收了力,然而对于身后本就伤痕累累的夏错来说根本没什么差别,最终几棍还是悄悄运了内力,虽然有逃刑的嫌疑,但若不是如此,夏错真怕自己撑不住。 饶是如此,二十杖毕,夏错仍是险些起不来身。 刘管事扶起夏错,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刚想说些什么,夏错便松开了他的搀扶,朝他微微点头示意,强自撑着走了出去。刘管事看着夏错单薄的背影,捻了捻手上刚刚沾到的夏错身上的血迹,不住的摇头,还只是个孩子,是怎么得罪夏帅了呢? 夏错走出军法处,转身找了个背人的角落,瘫靠在墙上,轻抚过腰间,暗自叹了口气,到底是有些托大了。 四下望了望,见无人注意,夏错一手撩开外袍,解开包扎着伤口的白布,一手从怀中掏出白芨散,低头叼开药塞,朝伤口处撒了厚厚一层药粉。将药瓶揣回怀中后,夏错忽然发现,一只手要撩着外袍,只余一只手要怎么包扎,想了想夏错低头咬住外袍的衣角,刚腾出手去拉一侧的白布,却见一双手从旁伸过,拉起两边的白布。 夏错抬头,原来是刘管事,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朝刘管事微微点点头,顿了顿道,“刘管事,麻烦您了,扎紧点儿,不然行动不方便。” 刘管事抬头瞪了夏错一眼,似是有些生气,手下却还是用了些力,将白布紧紧绕着夏错腰间缠好,“你伤在这个位置本就该卧床养着,怎么也该等着愈合了才能下地。浑身上下动哪不会抻到腰?还想着行动方便?” 夏错侧目望了眼刘管事,扯了扯嘴角,“劳您费心了。” 见夏错转身要走,刘管事出声拦住,“等下,” 夏错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眼刘管事。 “还有事要做吗?” 夏错点点头,“夏帅叫我去找时远将军学规矩。” 刘管事叹了口气,“你伤的很重,该去找军医看看。” 夏错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腰身,微微笑道,“没关系的,我本就是医师,” “跟我来”刘管事说着拉着夏错便绕回了军法处。见夏错脚下踌躇,刘管事一笑,“不是硬气的很吗?这不也是怕了?”说着也不容夏错辩驳,便进了军法处,穿过行刑的大堂,里面是个小小的内室,像是刘管事起居的地方,“你身后的伤也该上药的,既然不用看军医,你身上又带了药,刚好,我帮你上药。” 夏错一时呆愣,“刘管事您……” 刘管事寻了个垫子放在床铺下,“你腰上有伤,肯定是不能趴床上了,只能这样了。” 才明白刘管事意图的夏错瞬间脸红了半截,“不用了,刘管事,我自己……” “不去看军医是怕人看见你身后的旧伤?反正我刚才我也看到了,你也不用害羞了。”说着刘管事朝床边努努嘴。 “旧伤?”夏错一愣,才反应过来,刚刚刘管事围着腰裹伤口时应该是看到了……“咳,”夏错略冷了语气,“刘管事,真的不用了,说了我自己就是医师,上药的事情就不劳烦您了。”说着,转身欲走。 却不想刘管事居然一把按住夏错肩膀,夏错侧身居然没有甩开刘管事,遂抬手想拨开肩上刘管事的手。刘管事先一步抬手,顺势拉过夏错抬起的手。见此情景,夏错才知自己低估了这个刘管事,长平军中果然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刑堂管事居然有如此伸手,然而当夏错意识到自己轻敌时已然晚了,刘管事已然制住了夏错双臂,抵着膝盖,将夏错摁在地上,跪趴在床边。 夏错正欲运气挣脱,却听刘管事呵斥,“再动!我这么大岁数了,你再把我推个跟头?” 夏错一顿,不再挣扎,喘了两口粗气,冷声道,“放开我。”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这是军营,不是在家,父母不在身边就要自己照顾自己,眼看大军就要出征,你这一身伤怎么能应付的了?你看你,能耐再大,也就是个孩子,才进军营两天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父母知道得有多心疼……” “刘管事,我不躲了,您松开我吧,” 刘管事这才松开手,“药呢?” 夏错从怀中掏出药,刘管事接过,伸手拽了枕头放到夏错面前,“趴着。” 夏错没再出声,乖乖脱掉外衣,伏在床边。 刘管事小心翼翼的揭开被血浸透的里衣,一边摇头一边又开始絮叨,“你看看,这伤都和衣服粘一起了,你是医生,也不是神仙,这伤不上药就这么晾着能好?……” “靖王殿下——”夏祁山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您既知道夏错是谁,臣也就没什么可避讳的。说实话,他虽然在夏府这么多年了,臣还是看不透他,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失控,毕竟他身负百年修为,而且又有寒香雪莲药性护体,就连肩胛被穿,修为被废都能恢复如初,臣真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能制得住他。” 靖王摇头,“夏帅,本王说了这么多,您怎么还是不明白呢,就如您所说,他有如此能耐,那他又为何委身到长平军,听您的赏罚?就只是因为您是他父亲啊。不然,就昨天那毫无缘由的六十军棍,任谁也不会乖乖听话到真去领那六十棍,险些把小命赔在那,昨晚本王接他去治伤时……”话一出口,靖王想改口也为时已晚。 “治伤?”夏祁山望向靖王,“邢军师不是说殿下有要事需要他去办吗?” “呃……”靖王揉了揉眉心,心中暗悔,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居然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怪不得早上判他二十棍他那么听话,心中怕是偷着乐呢。”夏祁山冷声道。 靖王一顿,望向夏祁山,“夏帅,您又罚他了?” “他早上误了头卯,” 靖王登时语气有些急切,“夏帅,昨晚夏错伤得很重,军医说伤到了肺腑,要卧床静养,您怎么……” 夏祁山摆摆手,“殿下就不必担心了,您不了解寒香雪莲的药性,别说区区六十棍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真的伤到他了,这一晚上的休息他伤怕也好的差不多了。” “夏帅!那是军棍,六十棍怕能要了人命了,夏错就是修为再好,到底也是肉体凡胎。况且昨晚军医还是夏错体寒且体内多有亏空……” “殿下,殿下,靖王殿下——臣知道您惜才,您放心,那混小子早上回来时还活蹦乱跳的,这样,您若真是喜欢,这次出征,臣将他带在身边好好调教,若是他确实听话没问题,回来后就让他去跟着您。” “夏帅,不是,本王不是……” 朝堂之上,无论是夏祁山还是靖王都是打着十二分精神,谈吐行事皆是谨慎再谨慎,而如今在军营内两人都少分顾忌,多了份随意。夏祁山看着一时语塞的靖王,到仿若看到当初初入长平时那个隐姓埋名却一身傲气的少年。 夏祁山被靖王搞得颇为无奈,点头笑道,“好好好”,转头朝外面吩咐道,“去将夏错叫来” 不一会儿,副将来报,“夏错已在帐外” 夏祁山朝副将招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朝门外朗声道,“进来吧。” 门口的夏错微阖了阖眼眸,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这次撩帘走了进去。 还未站定,一旁副将手持长枪便横扫而来,夏错一愣,下意识抬头望向座上的夏祁山。只见夏祁山嘴角微弯,笑的颇有些意味深长。 夏错不知道夏祁山是何意思,一个愣神之间,长枪已至胸前。夏错眨了眨眼,勉强提气,硬是生生扛下了这一枪。长枪横贯了整个胸腔,夏错连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夏错顺势跪倒,垂头一声不吭。 |
好粗长的一段有木有。。刚好决定明天要出去浪。。可能就木有文了。。所以多敲了点就当补上的明天的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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