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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初弓(耽美 父子 兄弟)[第3页] |
作者:冰岛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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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伤跑圈舒服吗?为什么昨天不告诉妈妈?”她似是有点责怪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太过严厉的话。 我轻轻摇摇头,我从来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挨了打就可以不跑圈吗? “我给你揉揉,忍一忍。”我母亲叹了一口气,一阵堪比刚才挨皮带的疼痛向我袭来,我痛的立刻丝丝咬住嘴唇,血又滴在我母亲军服上。 “傻孩子,你疼你就叫,别咬了。”我母亲见我这般,只得劝说我。 我只知道她的意思是不让我再咬嘴唇了,于是我松开伤痕累累的嘴唇,即使再痛,也只是在心里默默忍着,一声不吭。 揉好了伤,她似乎比我还累。 “妈妈,军服脏了。”我闷闷的开口,我从小就被教育,军服是很重要的东西,不弄随意玷污。我父亲是用了戒尺教我这一点的,所以我恨不能把军服天天供起来,也好在穿在身上弄脏。 我母亲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从来没叫过她妈妈。 “脏就脏了。”她揉揉我的脑袋,“你不懂,打仗的时候军人们都在泥里滚,军服没硬成木板就不算脏。” “那为什么不能弄脏军服?”我傻傻的问,我也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答案。 而我母亲根本就没有回答。 良久,我才开口: “妈妈,我不想当继承人了。” 她没有用她震惊的眼神看着我,她只是揉揉我的脸,眼神里竟然有心疼。 “这话别让你爸爸听到。”她说。 “我是认真的。”我今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跟母亲说话。 “那么小雀除了做继承人还想做什么?”她问了一个我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从小就被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我从来就没考虑过。 “罢了,我知道,就是除了继承人以外的一切职业。”她叹了口气,说。 “我想和哥哥一样。”我执拗地说。 “你想当物理学家?”我母亲问。 不可能。 我又摇摇头。 我怎么可能当物理学家呢? 我就是想和哥哥一样被宠爱。 “妈妈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我母亲知道了什么,但她还是这么说,“你不要跟你爸爸说,妈妈跟他说。” 她是怕我挨打。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很想哭。 “好了,小雀,回房间吧。”我母亲,不是,我妈妈她把裤子递给我,“休息休息。” 我穿上裤子,行了一个很难看的礼,我妈妈穿着红色的军服也给我回了一个礼。 ——————— 晚餐的时候我不在,妈妈让我休息,我就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但是餐桌上气氛却很压抑,妈妈和父亲面对面坐着,我父亲身边坐着我哥哥。 我父亲脸色铁青,大概是因为妈妈跟他说了我的事。妈妈却很淡定,她给葭儿夹了点菜,然后吩咐管家给我配了一点菜送上来。 “饿死他好了!”我父亲拦住了管家,“不下来吃饭,就在上面挨饿!” “你做什么!”妈妈瞪了他一眼,这让管家进退两难,他求助的看了一眼我哥哥,我哥哥立马会意,接过管家手里的盘子就往上走。 “葭儿,下来!”我父亲立刻觉得所有人都不听他的话了,“再上去爸爸打屁股了!” 我哥哥竟然看都没看我父亲一眼,蹭蹭蹭的就上了楼。 “你敢碰我儿子一下!”妈妈怒目圆睁,“你忘了吗?小雀胃不好,上次的体检报告我不是发给你了嘛?他挨不了饿的。” “你就惯着他。”我父亲显然生气了,“军人怎么挨不得饿?” “我说不行就不行。”妈妈今天铁了心的护着我,“就算不当军人,不当继承人也无所谓,他都是我娜塔莎 林的儿子,你不要他,算数。但是他永远是我的宝贝儿子。” “不当继承人?家里怎么办!”我父亲厉声问。 “爱怎样怎样!我儿子不愿意,那么就算了!” “……” “……” 种种种种的争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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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躲得快,静悄悄的进了我的房间。 “小雀,小雀吃饭啦。”他这么说着,把菜放在桌子上,“有我们小雀最喜欢的糖醋鱼。” 完了,饿了。 我原本想赌气的心理一扫而空,撑起来被我哥喂饭。 真是奇怪,一般都是反过来。 我被喂饱了以后又有了骨气,侧躺在床上不理我哥。 事实证明,我哥不是只会撒娇卖萌,他安慰人也有一套。 他轻轻抱住我,突然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我好羡慕小雀啊。” “你是不是有病?”算了,我今天恶言相向掼了。 “我没病。”我哥哥竟然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爸爸妈妈在我不在的时候,无时无刻的不在讨论小雀的事情,我听到了,但是小雀太忙,就不知道。他们在为小雀的将来一步一步做打算。爸爸一直很为你骄傲,他总是跟妈妈说,瞧我儿子多厉害,十八岁就在外交部发布会上侃侃而谈。妈妈就嘲笑他,还不是我教出来的。他们,从来没这么说过我。” “我只不过是家里可有可无的人。”我冷笑了一声,“他们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我是继承人罢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不喜政治,那么我就不会存在。” “小雀。”我哥哥严肃的说,“你不觉得我才是这个家里可有可无的人吗?不能为家族事业做贡献,甚至不能稍微代表一下我们家,和这个家格格不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动静比你出了什么事要小得多,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虽然疼爱我,但是我们都知道这个家最后是谁的。云缺月,你才是爸爸妈妈理想中的儿子,而我永远,永远也没办法达成他们的理想。” 我被他一席话说的愣住了。 “我是个失败品啊。”他这么说,“只不过爸爸妈妈,他们没有狠心把我扔掉罢了。为什么,你有我想要的一切,还要放弃呢?” 我哑口无言。 “我们都太想要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了。”我哥哥躺在我床上,望着天花板,“但我们都忘记了所有东西都是有代价的。小雀想要爸爸妈妈的宠爱,代价是无法完成爸爸妈妈的期望。我想要成为爸爸妈妈理想中的儿子,代价是像小雀一样挨打受罚。哪个好过哪个?小雀,你真的想像我这样吗?” 我轻轻闭上眼睛,葭儿钻进我怀里,颤声说: “真正的不受重视,真正的被放弃。” 我没有说话,只是听他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进了房间,替我们两个盖好被子,在我们两个额头上各亲吻了一下。 ————- 第二天妈妈还得去出差,我看出她有点不放心把我和葭儿留给我父亲,但是公务缠身,她吃完早饭以后不得不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临行前她换上了一贯白色的军服,站在门口嘱咐我们。 “妈妈。”葭儿最先舍不得妈妈,他上前抱住了她,妈妈在他的耳朵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摸摸他的头,“葭儿乖,妈妈很快就回来。” “明明就要几周。”葭儿红着眼睛,“葭儿想妈妈,妈妈只回来了一天。”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小捣蛋。”妈妈捏了捏他的鼻子,把他往怀里搂搂,一边说:“咦,我还有个儿子呢?刚才好像看见他了呀。” 我红着脸上前被妈妈搂住,妈妈同样亲了亲我,温柔的摸了摸我的脸。 “小雀照顾好自己,不许再做什么工作了,好好休息一下。散散心。” 这是妈妈曾经会对葭儿说的话,现在也对我说了。 但我心里却有点失落。我低下头没说话。 “妈妈,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您没说呢。”葭儿抬起脸对妈妈说。 妈妈笑起来,“最重要的是,我不在的这几周,爸爸都不许揍两个小孩子,前提是不许给我做离谱的事。” 葭儿笑的眼睛眯起来,然后给我父亲使了个眼色。 “娜塔莎。”我父亲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崽子非无法无天不可。” “不会的。我家儿子这么乖。”妈妈摸了摸我们两个的头,“允许你给我告状,不允许你先斩后奏。” 我父亲这一家之主的头衔早就不知去了哪儿,只得点头。 这下妈妈才依依不舍的放过我们两个,她一贯的宠溺的看了一眼葭儿,看我的时候眼神里却加了无奈和心疼。 “都是妈妈的好儿子。”她对我们说,“好了,不用送了,我走了。” “妈妈再见。”葭儿挥了挥手,然后拿起我的手也挥了挥。 |
“好了,天使妈妈走了,现在只有魔鬼爸爸,小崽子都过来。” 我哥很快就凑了上去,还粘着我父亲说:“爹地,可是我们有免死金牌呀。” “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我父亲笑了笑,“妈妈说的先斩后奏还是很有道理的。” “爹地耍赖。”我哥哥的脸垮下来,跟着我父亲坐到沙发上,很罕见的,他没有坐到我父亲腿上。 “缺月过来。”我父亲见我迟迟不动,对我招招手。 我习惯了父亲的命令,只得走到沙发边,心里真的怕他说的先斩后奏。 我父亲出人意料的把我拉到他腿上,我扯疼了身后的伤,没控制住叫了一声。 还好周围没有领带。 我咽了一口口水,怯怯的看着我父亲。 我父亲让我斜靠在他身上,他的大手半托着我的屁股,轻轻给我揉了揉。 “缺月跟爸爸说实话,是真的不想做继承人了吗?”他轻声问我,“就是问问,不打屁股。” **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眼睛突然有点模糊。 “有你妈妈护着怕什么呢。”我父亲无奈的拍了拍我的背,“爸爸刚刚在跟你哥哥开玩笑呢。我要是真动了你,你妈妈今晚就得飞回来跟我算账。” 我似是无法控制住自已一般的流下眼泪,我心里很清楚答案,但是我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现在不想说?”我父亲没有强迫我,搂了搂我的肩膀,“现在不想说也行,就这么陪爸爸一会儿。” 我把头埋在我父亲的怀里,心里想着我亲近的是爸爸,不是父亲。 “缺月很小的时候也喜欢这样。”我父亲摸了摸我的头发,“那时候比葭儿还要缠着爸爸,那时候……” “也怪不得缺月。”我父亲没有接着说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是爸爸不好,爸把缺月推远了。爸爸,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我和妈妈一直没有好好关注你的感情。你因为我们不关心,所以也不敢告诉我们。我们就以为你自己处理的很好。但是,我昨天想清楚,不是这样的。爸爸妈妈应该鼓励你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我昨天才想到,缺月已经很久没有叫过爸爸了,我原来总觉得是缺月不喜欢爸爸妈妈,总是一口一个父亲母亲,生疏的很。我才知道,这是爸爸妈妈的错,当然主要是爸爸的错,妈妈就是没拦住爸爸。” 他无奈的笑了一下,怎么能在儿子们面前说自己妻子不好呢? “对不起,缺月。”我父亲轻轻在我脸颊上亲吻了一下,我感觉他脸上湿湿的,“是我的原因让你这么害怕,如果你说你不要做继承人,爸爸不生气,爸爸也支持你想做的事情。” “昨天是爸气糊涂了,还好你哥不畏强权给你送饭上去。不然缺月就饿肚子了。” 他似是一件一件跟我道歉,我却早就已经哭的脑袋里稀里糊涂一片。 “还有昨天爸不该跟你动手,爸不知道那时缺月心里已经很难过了,爸以为是缺月任性。爸昨天上网查了情绪失控,抑郁之类的事情,爸心里很慌。” 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那顶天立地的父亲老了,他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和自责,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爸读到抑郁的少年跳楼自杀,读到绝望的少女吞下致死量的安眠药。爸心里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和你妈妈要站在墓前跟你这样说话,怕来不及跟你说对不起。” “然后我就想起来,那个时候你矮矮胖胖的,像个小冬瓜一样站着喊我爸爸。爸爸心里……” “爸爸。”我抓着他的衣服,终于找到了失去的语言,“对不起。” “缺月没什么要跟爸爸说对不起的。”我父亲擦擦我脸上的泪水,可那只是徒劳而已,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个哭包了。 “不管缺月如何决定,爸都会请心理医生来,我们好好处理这件事。爸希望缺月健健康康的。”我父亲见他实在是杯水车薪,只能作罢。 “爸,我,我想当继承人的。”我心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说了出来,“但是我也想跟哥哥一样被爸爸妈妈关心。我不要一个人受了打以后趴在床上自己上药,我也不要爸爸妈妈只跟我说工作不跟我聊天。我想觉得自己很重要,被爸爸妈妈爱着。” “傻孩子,你怎么会不重要,你和葭儿都是我们家最重要的人。”我父亲心疼的捏了捏我哭红的脸,“爸爸妈妈都爱你们,只是爸爸不常说出来。爸爸以后改正,爸爸会经常告诉缺月爸爸爱缺月的。” “爸爸。”我小声的叫着,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真的去世了,父母会怎么样。 妈妈一定会崩溃,父亲则会日日夜夜的抽烟,他们不会有力气再养一个孩子了。 我是知道的,我不知怎么的,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爸爸妈妈把心思和力气全放在我身上。 但我只是孤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雀,爸爸爱你。” “哥哥也爱你。” “妈妈也爱你。” 仿佛在遥远的地方独自颤抖的身体被紧紧抱住了。 |
之后爸爸不像原来那样经常揍我了,揍葭儿的次数倒是和原来差不多,我若是犯了错,会被他恨铁不成钢的数落一番,戒尺拿了又放拿了又放,最后还是安安稳稳的呆在抽屉里。要实在是干了蠢事,会被他按在腿上噼里啪啦用巴掌揍一顿。羞耻大过疼痛。好在爸爸也不让别人进来了。 最令我想不到的是,每次挨了打,爸爸晚上总会来看我,在我伤势极轻的屁股涂上一层厚厚的药,还总是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我感觉从十九岁到了九岁。 爸爸也会像哥哥和妈妈一样叫我小雀,我一开始总是红着脸不理他,但后来叫着习惯了也就由着他了。 爸爸会像原来那样跟我谈工作,一丝不苟的,令我坐立不安,但是谈完了总会从抽屉里摸出几颗糖,剥好塞在我嘴里。甜丝丝的。 只有在葭儿不在的时候,我才像他一样跟父亲撒个娇,一开始我是极不习惯的,但是后来发现服了软以后爸爸在不太重要的事情上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出于功利主义的目的,我可耻的撒娇了。 但是那个时候,趴在爸爸怀里,软言软语的说自己错了,爸爸拍拍我的背,捏捏我的鼻子,我觉得很开心。 医生,我的故事太长让您觉得无聊了吗? 【完】 |
葭儿和爸爸的场合 又是在C城出差了近两周,我疲惫的走进家门,脑子里还在不停的想工作,但是当管家手里捧着一杯温香的茶递给我的时候,我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 “老爷,少爷在呢。”管家对我使了个眼色,朝楼梯上指指。 我顺着楼梯往上一看,葭儿躲在楼梯后面偷偷看我。一般我回来葭儿都是躲着我,怕我寻了什么错处揍他,但是出差了这么久,这小崽子估计也想我了,才这么偷偷摸摸的过来。 “葭儿,到爹地这儿来。”我向他招招手,小家伙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挪下来。 我托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来,他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襟,脸蛋圆鼓鼓的,可爱的紧。 “这么久没见着爹地连叫都不愿意叫了?”我坐到沙发上,让小孩靠着我的胸膛,故意逗他。 “爹地。”葭儿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像个小年糕,眼神始终有点怕怕的。 也难怪,出差前我严厉的教训了他一次,不许他放了学不告诉家长还躲在学校里,那时去接他的人以为他被坏人带走了,闹的家里上上下下不得安宁,结果这小猪崽子舒舒服服的窝在学校里看书,还扬言说学校里的沙发比家里的要舒服。最后我让他趴在他不喜欢的沙发上,用戒尺把他的小屁股打到深红,小孩子哭闹的厉害,但是我又要出差,只得草草扔下了儿子,离开了家,他妈妈在医院里,没法过来照顾他,但是听说了我揍他这件事情以后,娜塔莎立刻给我发了两页的电子邮件,痛斥我怎么可以这么教训儿子,也不知道是谁当时担心的要命,肚子里的孩子都差点出事。 “葭儿在爸爸不在的时候有没有乖乖的?”我揉了揉太阳穴,故意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 “葭儿,葭儿听话的。”小家伙怕我不相信他似的,两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听不听话葭儿说了可不算。”我摆出一副严父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想把孩子宠上天,我招招手让管家过来,问他,“葭儿有没有好好表现?” “大少爷自从您走了以后很是安分。”管家都快忍不住笑了,我对葭儿点点头,小家伙才松了口气。 “爹地不在就这么安分?”我挑起眉毛,“那以后爸爸经常出差,葭儿就能成为好宝宝了。” “爹地不要出差。”小崽子连忙抓着我的衣服,急急的说,“葭儿不听话的,葭儿要爹地在才听话。” “哦?是谁说自己很听话的来着?是爹地听错了吗?”我恶意的逗他。 葭儿一听这话立刻意识到自己前后矛盾了,又看着我一副认真的样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和管家都没料到这一出,管家连忙扯了纸巾塞给我,我手忙脚乱的给小家伙擦眼泪,一边安慰他:“爹地不走,爹地陪葭儿,葭儿听不听话都是爹爹的好孩子。” 无奈小家伙一哭就停不下来,我只好抱起他,然后走到自己房间,小家伙向来很喜欢这里的,他总是嚷嚷着说有妈妈的味道,我心里默念着娜塔莎这三个字,希望她在医院也可以赐予我神力安抚这个小怪兽。 葭儿趴在床上,哭声终于消下去了点,我替他擦擦脸,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葭儿乖。”我温柔的说,“葭儿马上要当哥哥了,这样哭哭啼啼的怎么给弟弟做表率呀?” 葭儿吸了吸鼻子,被我塞进被窝里,眼睛哭得红红的像小兔子,良久才唯唯诺诺的开口: “爹地有了弟弟以后会不会也不要葭儿了?”我换了衣服躺进被窝,把小孩子搂在怀里,“妈妈有了弟弟以后都不回家,她就不要葭儿了。” “谁说妈妈不要葭儿的?”我刮了刮他的鼻子,好笑的说,不要你的话还给我发邮件说别揍你了。 “那为什么妈妈不回家?”葭儿可怜兮兮地问,“葭儿想妈妈了。” “妈妈在医院里,没办法回家。”我柔声跟他解释。 “妈妈生病了吗?”小孩子立刻焦急起来,问。 “妈妈没有生病,但是要生弟弟的话需要医生的帮忙,所以妈妈要一直呆在医院里。”我耐心地说,“妈妈当时有了葭儿的时候也是一直在医院的。等弟弟出生了,妈妈就能回来陪葭儿了。” “要多久?”小孩子不哭了,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 “大概还要一个月。”我说。 葭儿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一个月对小孩子来说太久了。 “那么葭儿,我们明天去看妈妈,好不好?”我笑眯眯的说,小孩忙不迭的点头。 “爹地的宝贝。”我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说,“爹地会一直爱你的。” 小孩子在我下巴上亲了一下,然后安分的闭上眼睛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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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沈家主亲自送了初弓上班,或许是因为沈家主昨天晚上尽心尽力照顾初弓,等他睡熟了再走,又或许是因为初弓听说要去所里,放下了心,总之初弓第二天破天荒的没有发高烧,只是恹恹地坐在车里,打着瞌睡。 沈阑大可以把初弓扔在一楼然后自己去跟管理层谈话,但是沈家主细心的把初弓送到六楼,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六楼的休息室能不能够初弓睡一晚的,然后让初弓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还给他盖上了空调被,最后被初弓不耐烦的踢了一脚以后才一步三回头的打算走,结果,一打开门,就对上姜堰的眼睛。 “沈先生。”沈阑还没反应过来,姜堰就先开口了,“我父亲在顶楼等您。” “我知道。”沈阑微微皱了皱眉,姜堰若有若无的敌意让他不适,但毕竟初弓今天晚上还要呆在这里,他也不好甩脸色给姜堰看,“初弓今天要睡在所里,麻烦您关照他。” “这是自然,葭儿是我的后辈。”姜堰绕过沈阑,看到脸色不好的初弓心一惊,不等沈阑阻止,姜堰拉下初弓的衣服,臀上发紫的伤深深刺伤了姜堰的眼睛。 “您怎么能这么打葭儿?”姜堰气的手发抖,小心的给初弓拉上衣服。 “姜先生,初弓已经是我的配偶,您这样的举动很不合适。”沈阑铁青着脸,嘉儿?佳儿?姜堰究竟叫初弓什么? “您还知道……”姜堰冷笑了一下,衣角却被初弓拉了拉。 “哥,不是他的错。”初弓抬起脸,小心翼翼的说,“沈阑他也不想这样的。” “你……”姜堰气结,都给人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替别人说话,合着是自己自作多情吗? “沈阑,姜堰哥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担心我,你不要追责他。”初弓望向沈阑,“他原来是我大学里的导师,我们习惯这样没羞没躁了,我们刚刚结婚,我还不适应,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初弓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听在沈阑耳里没什么,但是姜堰一听,心疼的不行。原来随心所欲,甚至有点口无遮拦的葭儿,现在为了家族要收敛锋芒,做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 沈阑刚刚的确有追责姜堰的意思,但是初弓这么一说,他心软下来,摸了摸初弓的头。 “我不追责,我就跟你姜堰哥说几句话。”沈阑看了一眼姜堰,温和的对初弓说,“乖,我明天来接你,保证以后她不会这样找你茬了。给你买蛋糕吃,好不好?” “我要吃上次那个人做的。”初弓看沈阑温柔的样子,心里稍稍放了下来,姜堰才是没大没小的,沈家主就算在家里权利不怎么样,但是在外面也是叱咤风云的航天局老大了,要想给姜堰小鞋穿,那可真是分分钟的事。 “嗯,这次做抹茶的。”沈阑笑笑,一边示意姜堰跟他一起出去。 初弓等着等着,打了个哈欠睡着了,一睡睡到了晚上傍晚才醒,后来问姜堰,姜堰也没说沈阑说了些什么。 缺月跟了母亲一起回家,深更半夜的,他靠在车门上,等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家门口,司机下了车,替他打开车门,他才慢吞吞的有了点反应,跟着母亲进了家门。 父亲并不在楼下,管家神经兮兮的凑到母亲身边,说:“老爷在房间里发脾气呢!” 母亲秀气的眉一皱,低声说:“他发什么猪脾气?缺月,你别上去,在这儿等妈妈一会儿,妈妈上去跟你爸说,省的他又朝你发火。” 缺月乖乖的应了是,母亲揉了揉缺月的头发,然后上楼去了。管家立刻给缺月端了茶和点心上来,他深知缺月的心意,提拉米苏甜的恰到好处。 正当缺月一口提拉米苏一口茶吃的开心的时候,就听到父母房间里一声巨响,他连忙把点心咽下去,不顾管家的阻拦上了楼。 好家伙,现在哪里是父亲在生气,母亲站在屋子中央,脸气得通红,本来应该在桌子上的一堆书现在全被她扫落在了地上,父亲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手紧紧成拳头,反倒比母亲还要冷静些。 “爸爸,妈妈。”缺月敲了敲已经打开的房门,“是哥哥的事情,对吗?” 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只有为了初弓,父母才会这么乱了方寸。从小到大初弓的一举一动都紧紧牵动着他们的心,当然,自己也是。 “缺月,缺月。”母亲的话都不那么连贯了,“你看看,你哥哥在沈家被打了,当时那姓沈的可不是这么说的。” |
缺月看向母亲指的一张纸,上面清清楚楚写了昨天晚上,初弓如何被沈阑打了四十板子,第二天不让在家里养伤,竟然还送去了能源所,并且勒令他在能源所过一晚上。 “他们沈家,是拿了刀子往我们心上扎。”母亲微微闭上眼睛,这时候她脸上的皱纹不知为何更加明显了,她像是一头战败了的母狮,骄傲,疲惫,但是也无可奈何。 “但是初弓毕竟已经是沈家的人了。”缺月轻轻开口,这话显然点燃了父亲的怒火,他重重砸了桌子,站起来说:“住口!你哥哥永远都是云家的人。” 父亲一般不会这么恼火,如果是,那么就是他已经遇到了他无法改变的事实。 缺月悲哀地想,如果云家还能做什么,父母怎么会坐在这里焦虑不堪? “但也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缺月说,这下父母亲的眼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妈妈还记不记得上头把新的定位仪的交易批给我去做了?下周我将和祁家的少主见面商谈这件事情,祁家一直在国外,这次少主过来将会住在沈家的。届时我住进沈家,多少会对哥哥的事情产生影响。” “祁家,祁家……”母亲揉着太阳穴,“妈都给忘了。缺月,你有多大的把握?” “在我看来,并不是沈家主故意刁难哥哥,毕竟哥哥和他结婚,说明云家和沈阑是站在一起的。给哥哥下绊子的必定是沈阑母亲那边的人。如果我过去施压,至少可以让他们消停一阵子。” “那之后呢?”母亲急切的问缺月,即使她心里大抵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这时候缺月看上去突然有了权威,这时,不论缺月说了什么荒唐的话,娜塔莎都会相信。 “之后自然是哥哥学着怎么在沈家站稳脚跟了。”缺月并没有胡言乱语,他的话十分中肯,“另外就是家里不能放松。” “你是说孩子,对吗?”母亲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 “我过去跟他聊聊。”缺月点点头,继续道:“还有就是初弓在能源所的地位,虽然哥他并不是什么高管,但是作为研究人员,如果沈家对他不公,那么就会离间能源所和航天局。这种情况是,我们家和沈阑都不想看到的。这样也算是逼迫沈阑保护初弓了。” 父亲点了点头:“缺月说的有道理。那么就要靠弟弟去跟哥哥好好谈谈。” 缺月转过身来对父亲笑了笑:“儿子一定尽力。” 这下家里的气氛才好了起来,母亲拉着缺月和父亲下了楼吃饭,管家很会讨老爷太太欢心,准备了一桌子缺月喜欢的菜,于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得动了筷子吃饭。缺月脑子里还在不停的转祁家的事情。 祁家一家全是侨民,祁氏是一家军用科技公司,他们不特别支持本国,也不特别支持外国,只要出够了钱,使家主满意,那么某个国家就可以获得某一款型的机器,同时,祁氏承诺,同一机型不会售给两国。 这一次的交易,就是要买断祁氏手里最新的定位仪,如此一来边防的压力将会减轻许多。一般来说,军部是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交易随随便便给个年轻军官做的,即使是云家的少主也不行。但是偏偏祁家的的少主和缺月同年,又是出了名的古怪。军火部的人跟他谈了几次全部谈崩了,所以他们才把主意打到了缺月身上。一方面也算是碰碰运气,另一方面如果缺月失败了,也可以趁机杀一把娜塔莎的威风。 娜塔莎对此不置可否,她倒觉得这是个锻炼缺月不错的机会,她也不在乎威不威风,她年轻的时候,即使打了败仗,也堂堂正正的站在哪里,同僚也不敢指摘她什么,上级批评她,有错误她就承认,硬要把不属于她的过失归到她头上,她就摇摇头,也不做什么激烈的反驳,每每总是弄的上司直摇头,叹一声:胜败乃兵家之常事。 如此,娜塔莎并不打算给缺月什么压力,年轻人总得有点自己的主意,总是靠着年长人的经验怎么行?再者说,年长者的经验已经被证明无法使用了。 不能因为没和祁氏谈成,就打骂军火部的老大是个没用的老头,祁氏少主此人极其古怪。祁三少,单名一个柒。也不知祁家主怎么教育孩子的,好好的两个大儿子出师未捷身先死,连父亲那一关都没过就已经死的没影了。祁柒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外面没有人知道,只知道祁三少每次出现都是在轮椅上,似是已经半身不遂,弱不禁风,身上总是盖着一张白色的毯子,打个喷嚏就像要晕过去一样,听军部的人说,第一次和他谈生意,由于谈判者套路之老套,祁三少直接在轮椅上昏睡了过去,后来那人就被撤了职,这件事成为军火部的一大糗事。 再说沈家和祁家的关系,沈阑的姐姐嫁给了祁三少的表哥,所以两家沾亲带故的,这次商谈放在沈家,也算是占了沈家裙带关系的便宜。 这是军部的人打的鬼主意,缺月并不这么想,他小时候参加过沈阑姐姐和三少表哥的婚礼,沈阑的姐姐是一个极其温婉的女人,一副嫁了人就再也不管自己娘家事的模样。要说服祁柒,恐怕这层关系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
缺月脑子里现在就是一团浆糊,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和研究谈判技巧,他最终还是决定- 以理服人。 ——————- 初弓昏昏沉沉的在车上睡了一觉,等沈阑轻轻把他摇醒,他才发觉已经到家了。 “你弟弟已经在家里等着了。”沈阑替他理了理头发,温和地说,“你们素来亲近,所以万万记住不要再家里人面前太过亲昵,让人落下了把柄。” 初弓点点头,他还没睡醒,昨天晚上太过兴奋,在电脑前坐到凌晨两点钟,如果不是姜堰威逼利诱拉着他上了床,那么不睡到今天中午他都起不来。 尽管如此,初弓见到缺月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缺月冷静的对哥哥使了使眼色,某些人就缩在沈家主身边,不敢过去了。 一家子人上上下下都聚在客厅和缺月客套,夏洛特也在,她撇了撇初弓的神色,突然诡异的和缺月攀谈起来。 初弓心里不解,但是又不能问,只得捏了捏沈阑的手,沈阑拍拍他的后背,心里一沉。初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可是太知道了,因为这几天冷落了夏洛特,所以她正是在缺月身上给自己找不痛快。一会儿咯咯的笑着给缺月添茶,一会儿对缺月说的轶事大呼小叫。 他很想问问自己嫉不嫉妒,毕竟他和夏洛特青梅竹马,照理来说,男人不是应该嫉妒那些吸引了他的女人的人吗?他现在只觉得烦躁,生怕夏洛特把自己和云家联姻的事情搅黄了。但是嫉妒,嫉妒就很谈不上了,不过说到这种奇怪的感情,昨天晚上把初弓送到能源所的时候,和姜堰的一番交谈倒是有这么点意思。 不过就发生了几次关系,难道就已经动了感情? 沈阑不由得觉得自己好笑,本来就是政治联姻,结婚之前连面都没见过,哪有这么巧的事?充其量也不过是觉得他可爱,所以觉得是个宝贝,但就像放在客厅里珍贵的古董花瓶一样,喜欢他的样貌,却没什么感情。 他很早就想明白爱情不是自己一生中的必需品,他只要几个美貌的身体帮他解决需求,让他能够精力充沛的去面对家族事务,那么就足够了。配偶的样貌,与其说对自己重要,还不如说是为了给外人看。如果他乐意,只要等初弓有了孩子,那么冷落他也就无所谓了。 至于夏洛特,她不是个例外,她只是比初弓更早的牺牲品而已,和夏洛特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为了讨老太太的欢喜,为了家族的权利。从小她就认为他和夏洛特两小无猜,就应该长大了结婚。夏洛特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不过他容忍夏洛特的娇蛮任性,就是为了老太太的支持。等到自己的权利稍稍大了些,他便寻求外界的支持,如此从老太太对他的牵制中喘一口气。 沈家必须是他的,不能是任何人,其他人手里的。 他这样的性格可谓是自私自利,但是从小见惯了家族内斗,他很清楚的知道失败者的下场多么惨,他必须赢,他必须一直赢。 如此一来,他便说服自己把天真的初弓拉进坑里,如果他们两一步走错,那么就会落入深渊。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 他这么想着,温柔的摸了摸初弓的肩膀,他的肩膀软软的,时不时的撞到自己的前臂,戳着他不安的心。 缺月的涵养很好,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个红衣服的女人,妈妈前天晚上还指着她的照片大骂,无论是中国话还是俄罗斯话,用的都是不堪入耳的词。所以夏洛特凑上来的时候,缺月忍着联想到她是一个粪坑里爬出来的猪,然后接过她给倒的茶,温文尔雅的喝了。 他用余光看了看哥哥,哥哥有点不安,不过那也是正常的,听沈阑说,前两天闹出事了以后,他就把哥哥送到了能源所过了一晚上,虽然对外说是反省云云,但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整顿家里的把戏。来了这么一出,哥哥近些日子应该会好过些,不过长久以来还是得看他自己。 他一边从容不迫地说些军部里陈麻烂谷子的破事,一边悄悄注意沈阑的神色。沈阑见夏洛特亲近自己脸色有点难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他搂着自己哥哥的肩膀,和自己搭上一两句话。而可怜的葭儿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什么时候可以走啊? 他真是见了太多哥哥的这种表情了,从小到大,在各色宴会上,夜深了的时候,哥哥就这么看着爸爸,爸爸就会允许哥哥到小房间去睡一会儿,等到客人要走了再把小家伙叫起来送客。而自己如果撑不住了就会被爸爸在屁股上狠拍一下,虽然也算不上太疼,但也是区别对待了。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不讨厌这么个总是被优待的哥哥,反而张开自己的羽翼护住哥哥呢? 他试图想起来,但是总是被夏洛特咯咯的笑声打断,他气的简直要把茶泼她脸上,不过还是忍住了。 “您知道那祁家少主到底是个什么样吗?”夏洛特笑的花枝乱颤,“他到底为什么瘫痪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缺月从容的笑了笑,“只不过听说祁三少出生的时候是没问题的,许是因为之后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才导致了残疾。” “沈阑也不知道吗?”夏洛特有点扫兴,“姐姐没说什么吗?” “这件事在祁家也被压得很严。”沈阑摇摇头,“只是听说和祁家主有关系,其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要我说呀,肯定是干了什么错事,被打的。”夏洛特一副很懂的样子,甚至还打算开始分析。 “家主。”缺月在夏洛特还没开始她的长篇大论时及时开口: “这次前来, |
“这次前来,家母转告我要叮嘱哥哥几句话,可否让我和哥哥单独说会儿话。” 终于! 初弓等的眼泪都要下来了,恨不得冲上去紧紧抱住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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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去了客房以后,初弓哭了一场,然后傻呆呆的坐在阳台上,他脱了鞋子,把脚搁在栏杆上,拆开一包薯片,开始瞎吃。 眼泪一颗颗的落在薯片袋子上,他哭的嘴里粘粘的,还一口一口的吃,直到头有些晕了,才把袋子放到地上。 他望着山上的景色,一颗颗的棕榈树高高的矗立着,旁边是低矮的香蕉树,草地上有许多奇异的花花草草,连空气中都带了他们的花粉,它们在空中打转,然后落到地上,黄色的粉末撒了一地,就像有人把黄色的粉笔打碎在上面一样。初弓的阳台在三楼,阳台上的家具全是金属刷了黑漆,旁边有几根葡萄藤,绿油油的叶子在空中飘荡。 突然,初弓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旋律,它从空中如同闪电一样穿过,直击初弓的心脏。 艾尔加。 艾尔加。 他的心里闪过这几个字,连忙去寻找声音的来源,透过一层反着太阳光的玻璃,他看见沈阑坐在一把椅子上,双腿间夹着一把深棕色的大提琴,他的右手持弓,左手按弦,飞快地在指板上跳动,他的黑发随着旋律悦动,他的眼睛时而落在弓上,时而落在弦上,时而落在在伴奏的夏洛特身上。 初弓的心思一下穿越了时光,他回想起了小时候父亲带他去的音乐会,那个金色头发的大提琴家坐在舞台中央,拉她最负盛名的埃尔加,即使他那时候还不懂,艾尔加悲痛的旋律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心,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头里,在他心里深埋了一个祸根,那对大提琴的执迷。 此后他央求着父亲再带他去听那位金色头发的大提琴家,父亲抱歉地摇摇头,指给他看报纸上的一条噩耗。那几个生字他不认识,他只看到金色大提琴家的照片是黑白的,而父亲无法带他去她的音乐会了。 长大了之后他也去了很多音乐会,听不同的人拉艾尔加,第一乐章之后,他总是难掩脸上的失望,每个人的音符里都少了金色大提琴家在乐曲中的人挣扎。 他一度以为那样的旋律只会留在记忆里了。 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刻。 沈阑的琴弦上重现了那晚的旋律,那不断挣扎的旋律,唤醒了沉睡已久的记忆。 他的心像在烈火中灼烧一般,命运像是在这一刻给他下了判书,他在这一刻为沈阑堕落,一座城堡轰然倒塌,他霎时间无助起来,他很清楚在这场由利益构建的婚姻中,胜利的人只有那个不动心的,然而他在这一刻沦落了,在沈阑的琴弦下他没有逃脱,更可笑的是他在沈阑与夏洛特的合奏事沦陷了。他们看上去那么般配,夏洛特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灵巧的落下,多么熟练和默契。他控制不住想想自己才是那个琴凳上的人,但他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他不仅跟不上沈阑的节奏他更没有理由和沈阑合奏。音乐是灵魂的交流,他和沈阑的关系则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于是他静静的听着,任由自己的城沦落,在苦扁桃的香气中,在艾尔加的旋律中他已经沦陷了。 在短短的8分钟里,他输得五体投地,他输的丢盔弃甲,在那英年早逝的大提琴家的琴声中。 他已泪流满面。 |
要回复嘛大家 不要只有点赞嘛 |
你们想不想我呀~ |
暗戳戳地说 这两天(包括今晚)可能有文 |
哈哈祁柒这名字怎么样都严肃不起来啊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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