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飞蛾扑火 -> 正文阅读 |
[潇湘溪苑]【原创】飞蛾扑火[第2页] |
作者:黯子竹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1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第十三章 无吟是被疼醒的,身上的伤被简单处理过了,虽然行动有些不方便,还不至于必须卧床。右手上扎着吊针,无吟迷迷糊糊的看着就摆在自己脑袋旁边的管一滴一滴往下滴透明的液体,不解的四处望了望,胡岭正坐在一旁不知道忙什么。 似乎察觉到无吟的视线,胡岭看了过来,走到他跟前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总算松了口气,倒了杯水塞进他手里,有些懒散的说着:“放心你只睡了十分钟,这瓶还得个十分二十分钟,再睡会吧,烧退了就好了。” 胡岭说来也是气,他原以为是自己下手太狠打昏的,谁知道老赵来了一看,哪儿是他打昏的,低血糖又发了高烧,这才昏了过去,无吟不好意思的把脸埋进枕头里,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每次无吟都觉得给胡岭添了麻烦。 说是睡无吟是真的不敢睡了,有时间给自己休息就很好了,还好还不算太晚,过会回去主人不至于动怒。无吟掰着指头算分钟,让胡岭看见了朝着他手背拍了一巴掌:“乱动什么!” “知道了……”无吟蔫蔫的说着,歪着头看脑袋旁边的管不说话了,直到最后一滴滴完,胡岭给他撤了,无吟才慢慢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说是不需要卧床,但也疼的难受,就算动作再轻缓也能觉察的出锐痛。 胡岭像是早就发觉异样扔给无吟两个小瓶子,里面装的是止疼剂:“老赵留给你的,让你自己看着用,不够再去他那里拿。”“谢谢胡叔。”无吟看着放在手边没开封的针管,知道那也是赵医生留给自己的。轻车熟路的撕开包装,弹碎了小玻璃瓶上面的那部分,把药都吸了出来,在左胳膊弯上揉搓了几下,擦了擦酒精棉,直接扎了进去。 药慢慢进入他的身体里,过了几分钟才起了作用。从小止疼剂止疼片无吟就没少用,虽然这法子有点像道友过瘾,但的确挺管用。缓了缓,站起身来取了斗篷裹在身上,对着胡岭说了声谢谢,才转身离开。 一身的血味儿混杂着汗味儿实在是不怎么好闻,无吟站在水下任由温水冲刷着身体,扬起脸对着水甩了甩头发,无吟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唯一觉得庆幸的就是他是个不留疤的体质,不然这些年身上还指不定多难看。 出来换了衣服和斗篷,无吟再度出了门,如果是平日里这会儿他一定早早就歇下了,只不过主人就在别墅里住着,他知道主人认床睡着不一定舒服,还是过去伺候着,等主人睡着了再说好了。 无吟站在别墅前,师父屋子里的灯早就暗下来了,可是主人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和他想的估计差不多,如果今晚不睡明天气肯定还是不顺的。轻手轻脚的进了别墅里,烧好了热水对好了温度,端着木盆到了叶如泉卧室门口叩了叩门。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无吟才敢推开门走进去,叶如泉换了睡衣正靠在床头就着台灯看书,看见进来的人是无吟到没有意外,无吟把木盆放在床边,抬起头小心翼翼的望着叶如泉:“主人,属下给您洗洗脚吧……” 叶如泉没搭话,只是坐起了身子,将脚踩在盆边,无吟的手一直都很凉,但伺候叶如泉之前无论用什么办法也一定会让手暖和起来,柔软的手轻轻握着他的左脚,温度适合的水撩湿的脚面,直到两只脚都适应了温度无吟才敢把他的双脚放在水中揉搓。 适合的温度让人心旷神怡,就算是在浴缸里泡了些时间也未觉困意的叶如泉竟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等会他睡下了也不会觉得冷,只会觉得舒服。 叶如泉刚刚洗过澡脚上并不脏,只不过他喜欢看无吟跪在他跟前低眉顺目的模样,只要他在,夜里一定会打上热水给主人洗脚按摩,无吟也格外珍惜这段时间,只有两人,主人不会对他打骂惩罚,允许他尽尽儿子的责任。 直到热水有些冷了,无吟才把他的双脚拿出来,用毛巾擦净,一只搭在木凳上一只放在自己腿上,像个尽职尽责的足疗师一样一点一点对着穴位慢慢推开。 有段时间叶如泉总在不经意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夜里也是常常睡不好觉,无吟知道足疗解乏,就去足疗店里找人教自己,只几遍,穴位力道学的有模有样,常常给叶如泉按按,叶如泉也觉得身上爽快了不少。 叶如泉的心思渐渐不在书上了,无吟从暗房回来哪怕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身上依旧有血味儿,垂着眼睑乖乖的给他揉捏,嘴角还挂着浅笑,想让不禁想了那个背叛了自己的女人。 如玉很乖,也很温顺,至少在遇见黎家那个**之前一直都很乖,无论是父亲还是他,如玉都会尽心尽力照顾的很好,这点小妹那个有些焦躁的性子就永远都比不上。 她总会在失神间迷茫的望着他,那双眼睛如星空般绚烂,又似海般深沉,像一个罪恶的漩涡,引着岸上的人坠入深渊,总会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无吟的性子和如玉无二,温柔,谦顺,又高傲冷淡,在他面前永远逆来顺受,宠辱不惊像只温顺的家犬,就算肆意折磨也不敢对主人半点不敬,在外又有像是站在悬崖上的野狼,冷若冰霜,威风凛凛,不对任何人折腰屈膝。 期初叶如泉只是把他当做如玉的替代品,逼着他学了很多如玉会的东西,在他面前表演来供他解闷,又逼他样样精通,稍微有些差池就会因为一顿狠罚,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觉得那样才会安心。 逼他,恨他,心中有一种不明的情绪缠绕着他,这毕竟是她的儿子,除了如玉,他这辈子没爱过第二个女人。流淌着那个**的血又怎样,他心中无论是父亲还是主人,都是他,不是那个早就命丧黄泉的人。无吟就应该如现在这般跪在他的脚下,不得有半点反抗! 不知道为什么,叶如泉看见无吟这温顺的模样突然觉得心烦意乱,一脚踹在无吟肋间,无吟闷嗯一声并没有动,只以为是自己力道使大了弄疼了主人。叶如泉再度抬脚踹在无吟肩膀上,大声训斥:“不要脸的东西,***出去!今晚你就在夜亭面壁吧。” 无吟错愕的望着叶如泉,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那一脚虽然不重但也牵动了伤让无吟有些疼着了。快速了爬了起来微微低着头,也不为自己求情也不为自己说什么。 将东西都一并收拾好了拿了出去,无吟想想,洗净了手,从冰箱里拿了中午新取的牛奶温好,同样叩了叩门,没有进屋,只是把牛奶放在了门旁,方便主人拿取,躲在楼底下看见叶如泉出来把牛奶拿了进去,才转身去了夜亭。 夜亭是个风口,一年四季都很冷,就算是夏天也保留着那份寒意。扫净了块地方笔直的跪好,晚风顺着衣领灌进去,冻得无吟浑身冰凉,无吟搓了搓冻得发紫的手,朝着手心里呵着热气,闭上眼睛不去想那些,专心想着会里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叶如泉站在窗口望着下面,手中还握着那杯足矣暖了他手心的牛奶。寒冷的风呼啸着卷过,连树都有些打慌,单薄的少年冻得打颤也不敢找个避风的地方躲一躲,只是笔直的跪在夜亭亭口,月光洒下,树叶落在他的头上,肩上,他也不躲,这轻柔还不至于压到他。只是格外的清冷,竟让叶如泉心里涌上一层寒意。 叶如泉年轻时候比现在要谨慎得多,每件事情都要细琢才会去做,只有一件事情鲁莽,也让他后悔了一辈子,那就是在对叶如玉的事情上,到现在他还时常在想,如果当初他对如玉再温柔一些,有一些耐心,会不会,那个姓黎的**,就不会插到他们之间,如玉,也不会逃离南城。 |
大概、、渣男也成了敏感词?小伙伴想一起玩耍的嘛,过不了审的在群里发吧、、虽然我也不是很明白敏感词到底都是啥…… 579996955【群号】 |
第十五章 ‘叩叩叩’“会长,早饭给您端到屋子里还是下来吃?”无心站在叶如泉的门口说着,楼下传来了宁言的声音:“心儿,别管他,他饿了自己就知道下来吃了。” 无心抿唇忍着笑意,刚想再敲门的时候门已经打开了,叶如泉阴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皱着眉问着:“无吟呢?”衣服是熨好放在枕边的,牙膏也挤好了,水还是温的,唯独不见人去哪儿了。夜亭正好对着他的窗口,这会早就没人了。 “不是您叫他去营里的吗?”无心愣神的望着叶如泉,她没记错无吟早晨走的时候是这么跟她说的。想着,也把这话揭了过去:“会长,还是先吃早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恩。”叶如泉始终冷这张脸,宁言瞧见他头发还有些凌乱,和平常时候那威严正襟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心里暗笑明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往他跟前推了杯豆浆:“说好了七局五胜,你可别给我玩无厘头那套啊。” “吃完饭再说,着什么急。”瞥了他眼,专心的吃着早饭,宁言拽了无心一起坐下,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也没那么多规矩,无心也是懂得巧劲,哄着两个人开心,叶如泉心情也好了些。 这边其乐融融,可是追风营里叫哭声一片。尤其是昨天刚来的这个小家伙,累的眼泪汪汪的趴在器材上,恨不得把自己变没了才好。无吟在训练场上慢慢走着,没有一个人敢像往常一样偷懒耍滑,生怕被他挑去了错处。 “起来,继续。”无吟一脚踹在小东西的屁股上,小东西捂着屁股嗷一声就蹦起来了,揉着被踹疼的地方委屈的看着他,就杵在哪儿一动也不动。 小东西心里明白,他到这里是眼前的人给他机会,让他有机会一起参加训练,年底考核的时候如果他的能力比旁人强就有更多的几率抢到摆脱罪奴身份的名额。 可是和他想的真的差太多了,才不过两个小时,他就绕着操场跑了四十多圈了,现在浑身没劲儿还要做什么引体向上,这怎么可能!再看看另一边,所有人早就适应这高强度的训练,就算撑不下去也在咬牙忍着,都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无吟摇了摇头,没说什么继续巡视他的,真不知道那个月勋太倒霉还是这小东西抓的时机太好,体力差耐力差性格差,心理素质更是差了一大截,想把他教出来还真是件挺费劲的事。 “全体都有,五百个俯卧撑十圈蛙跳,做完解散。”无吟站在高台上大声的吼着,下面又是一声哀嚎,随后赶紧赶着进度,盼着早点结束休息一会。 餐厅里人来人往十分拥挤,小东西趴在桌子上瞧着那边人满为患,自己根本挤不上去,虽然也有不少罪奴可是人家都跟得上他们训练的进度,他还差着一大截呢。 肚子咕咕的叫着,小东西叹了口气,突然就嗅到一阵香味儿,抬起头眨巴眼瞅着,无吟站在他跟前,手里还拿着份早饭。小东西一下子坐了起来,早晨无吟那凶巴巴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可真不敢招惹他了。 无吟什么也没说,把餐盘放在他的面前,然后也坐了下来,小东西眨了眨眼睛,指着餐盘问着:“你不吃吗?”“不吃。”简单的两个字,小东西立刻拿着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真是饿坏了。快速的吃了碗蛋炒饭,小东西才注意到他吃的东西和其他人的比起来更丰盛,不用想也知道,是无吟把他的给他了。 小东西默默地把筷子放下了,低着头眼眶有点发红,无吟正在看着手下传给他的资料,突然感觉眼前安静了不少,把手机收起来,就看见对面的小孩一直在看着他,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怎么了?”无吟问着,小东西低着头摇头,把餐盘往他眼前推了推:“你没得吃……”“……吃你的,我从来不在餐厅吃饭。”无吟把餐盘推了回去,继续看着手机淡淡的说着:“吃个饭也这么矫情,怎么当杀手,还想杀了我?” 小东西瞧着他,然后乖乖低头继续吃着早饭,无吟不断的敲着手机屏幕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两个人间十分安静。小东西正想找点什么话题,就闻到了一股脂粉味儿。 “小无吟,你怎么有空来餐厅了?”无佛穿的光鲜亮丽,浓妆艳抹的模样让小东西吸了吸鼻子皱了皱眉头。无吟站了起来,很随性的笑了笑:“师姐早,偶尔来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无佛的目光扫了眼‘埋头苦吃’的小东西,不怀好意的笑了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懂得,没什么不好意思,走了。”无佛说着就去打饭了,无吟这才重新坐了下来,继续看着手机。 “那个……无吟……大人,你不是比她高吗?为什么还……”小东西虽然在吃饭可一直在看着两个人,觉得无吟真的好奇怪,无吟淡淡的回着:“没什么好奇怪的,吃你的。” 他觉得这小东西话真多,什么都好奇。等小东西吃饱了已经撑得走不动了,懒洋洋的拍着肚皮心情也很好。这里和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样,他们虽然也有的还是当靶子,但是基本的‘人权’还是有的,可以休息可以放松。 “无吟大人,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小东西期待的看着身旁的无吟,无吟点了点头:“说吧。”“那个……可不可以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石楠,妈妈最喜欢的花就是石楠花。”小东西说着,无吟停下了脚步,困惑的看着他,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石楠挠了挠后颈,呲牙笑着:“我是妈妈捡回来的,所以……那个你不记住也没关系的,我……我就是……”就是有些孩子气想让你记住我,哪怕你根本不会记住。 “回去休息吧,我还有其他的事……石楠。”无吟说完,转身离开了,石楠傻傻的愣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儿打转,自从到了这里还是有一次有个人对自己这么好,小小的孩子不懂别的,只知道谁对自己好自己也要对他好。暗骂自己混账居然想杀了他,呆呆的往回走着,眼眶却一直是红的。 无影一直掌管着营里的任务分发集理,还有一些机密档案也都锁在他的办公室里,这半年来工作量增加了不少,一些暴发户为了装阔气雇了不少人撑场面,高工资高薪水除了挨骂以外绝对十分收入可观的工作。对无影来说就没那么轻松了,往上升靠的就是这些,年底测评前还得重新整合再交给师父,师父看过之后再交给会长,能升上去的不过寥寥几个人。 指尖不断的敲击着键盘把所有的东西都输入到电脑里去,门被敲响,接着外面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抱着一大摞文件,全都放在了桌子上:“无影大人,这些是上半个月的,还有几分鹰首让人送来的文件,让你妥善保管。” “知道了下去吧。”无影退散了旁人,伸手把屋子里的监控关死,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来。里面装着很轻的白色羽毛。师父要自己每份文件都要放一些,主要还是因为他们这里会开锁的人不少,想偷文件就算偷看也会留下痕迹,这些东西往往都是些不能被外人接触的东西,所以更要小心谨慎。 拿起最上面的一份一点一点做好,这必须耐心来做的工作无影做了多少年早就习惯。但最后一份引起了无影的注意,上面用鲜红的印章盖着‘绝密’,下面写着的使用人却是叶如泉。 拆开文件袋一页一页的把羽毛放进去,不经意间看着文件上的内容,看着看着,无影突然觉得背后发凉,脸色也变了。‘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带起了几篇轻盈的羽毛四处散落。 无影拿着文件半张着嘴,目光里带着疑惑和不解:“这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皱着眉头将文件处理好锁进了柜子里,可是文件上的内容在他心中染开疑云,久久缠绕不能自解。 |
第十六章 南城初中算得上南城最好的初中了,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环境,每年收到的赞助就高达上亿,也因为如此,这里也成了有名的‘严’校,‘严’不在课在学,而是在入校的规矩上,说白了就是非富即贵家的子弟才上得起。 初二(三)班,几个少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一个个大汗淋漓,课间打了场球赛格外的爽快,领头的人抓起桌子上的校服在头上擦了擦,走到靠着门的座位上,一屁股坐在那人的桌子上,气都还没喘匀就开了口:“叶少,怎么不跟我们出去玩玩?今天好好收拾了十班那群**一顿真爽快。” “没空,你们爱玩自己玩吧,别烦我。”叶悔都快愁死了,这快月考了,老爸给他下了死命令必须考到班里前五,可他才考到十三,别说玩了,他现在连家都不想回,还要什么该死的家长签字,这不明白的和他做对吗?老爸最近一直火大,让他看见自己这成绩恐怕又要禁足几天了,哎,谁能帮帮他和他换换啊……叶悔是越想越愁,虽然老爸宠着他可是真要是没达到他的要求老爸照样不惯着他,不是关进小黑屋面壁就是要写检讨,他从小到大写的检讨都能出本书了。 “这不像你啊。”赵星涵瞟了眼他手里的卷子,大大咧咧的搂着他的肩膀:“姓齐那孙子最近找收拾,我约了他们中午放学在学校后面的林子里比划比划,怎么样,一起来吧。”赵星涵算是叶悔手下的三大野兽之一,模样长得一般就是一身的蛮力,借着叶悔的光没少人管他叫哥。 叶悔是真的没心情,原本在手中一直转来转去的笔干脆摔在了桌子上,往后一仰靠在了墙上摇了摇头:“要打你们去吧,我是真的没工夫,再说了,那孙子嚣张能嚣张到哪儿去?他论家事论背景,就算论钱都比不过我,装什么。”说着,还非常不屑的嘁了声,仿佛这只是件小事,根本不足为题。 两个人口中的那个姓齐的孙子叫齐洛扬,比他们低一届,不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只能说是这狗熊脾气真是够他们受的。自从他来了之后学校这些混混就划分成了两帮,一帮以叶悔为首,一帮以齐洛扬为首,谁都不服谁见面不是吵吵就是打。老师也没有个管的,毕竟人家家世摆在那儿,还不至于为了他们把自己的工作给丢了,正因为这样,才打的更厉害了,叶悔身世显赫,哪个人不巴结他,可是齐洛扬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让好多原本跟着叶悔的人也跟着他去了,这才让叶悔彻底火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背叛他。 赵星涵刚想劝劝叶悔和他们一起去,徐佩就先一步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让道,随后坐在了叶悔对面的座儿上低声说着:“我可听说姓齐那小子把安大校花拿下了,叶少,那可是你先看上的,让人家给摘了新鲜,你可就丢面子了。”话音刚落,叶悔‘嚯’的就站了起来,理了理有些褶皱的校服,脸色也不太好看,就像是有人在他心里点了一把大火似的,边往外走边说着:“让方琦叫人,惯得他了敢和老子抢人。” 徐佩看着叶悔就这么大步走了出去,噗嗤声乐了,半眯着眼睛摸了摸下巴,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朝着赵星涵眨了眨眼睛:“狼崽子,学着点,说话也是门学问。”说完,一副完胜的表情走了也离开了,赵星涵嘿了声双手抱胸不说话了,这只狐狸倒是摸得准,合着他这跟叶少说了半天跟空气聊天呢?迟早让他给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南城步行街卖吃的的很多,卖玩的更多。今天刚好是无吟倒休,主人那边有师姐陪着,他也不用过去。原本想回宿舍好好睡一觉放松放松,可是想想这大白天的,主人还在别墅,若是给抓住,自己肯定又要受一顿皮肉之苦,仔细算算有些时候没出来走走了,自从两个月前接了一单灭门的风声一直很紧,也不敢随便出来走动,正好趁着今天天气还不错走走也就当散散步了。 “姐姐,请问这个是什么?”无吟站在一个卖蔬菜的跟前,拿起那绿色像是辣椒的东西端量着,轻轻的嗅了嗅,也没有辣味,卖菜的女人见他没见过,笑着说着:“这叫秋葵,炒着吃煲汤吃都好,还能护胃养胃呢。” “称五十的吧。”无吟见这东西新鲜他也没做过,正好主人最近胃口也不好,想着拿回去让师姐研究研究怎么做做给主人和师父吃。无吟顺着街道慢慢走着,看上有新鲜的蔬菜水果都买上一些,虽然别墅有供的,也比不上现买的放心。 在街里转了一圈,买了不少的东西,七八个大塑料袋子拎在手里坠的指尖发白冰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搬新家呢。主人从不会缺了他的花销,加上他做的任务向来险,一次就足够他一年的花销,就算大手大脚都没问题。 无吟开车回了别墅,把东西都归置到冰箱里,见屋子里没人,便冲着楼上喊着:“师姐,在不在家啊?”叫了两声也不见有人回答,倒是能听见室外操场上声音有点杂,打开门走进操场里,无吟看着两个人,不禁莞尔,清澈的眸子闪过丝丝的波动,像是心情很好似的,当然,还是因为操场上的这两个正在比赛的男人。 两个年近古稀的男人比大小伙子还要硬朗,更是有种不服输得劲,累得满头大汗瘫坐在地上,还在瞪着对方一副一会再来战一次的感觉。这可不是能经常看到的,无心站在一旁给这个按按腰给那个倒杯水,忙得脚不沾地。 只不过休息了片刻而已,两个男人就站了起来,接过无心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汗,倒是很默契,异口同声的对着无心说着:“计数吧,三百个打底。”无心哦了声,赶紧拿着计数器绑在了两个人的胳膊上,如果光凭她一个人这么数着,真是要累死她她都数不清楚了。 两个人一同做着俯卧撑,笔直的身体在降下去的一刻肌肉绷成了一条直线,爆发着一种野性,无心拿着木夹子记录着两个人的成绩,心念着这两个人还真是不服输,不过爸昨晚跟她说的事情她倒是觉得很奇怪。 这比赛无非就是比体力,比武功,可是爸说的项目有很多她真的闻所未闻,或者说像是刻意为会长定制的一样,实在是让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猜不准爸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她记得爸出来之前跟她说,要她可得把每一项比赛的成绩都给算准了,怕会长跟他耍赖,说的跟小孩子比赛输了会闹脾气似的,真是让她有点哭笑,要是会长真的会像个小孩儿似的为了场比赛就跟爸闹脾气,那就真该找个医生来给会长看看了。 无吟歪着头看着,觉得很有意思,正好三个人也没有注意到他,让他可以偷偷的躲在角落看上一会,要是被看见了他可不敢这么清闲,不上去赶紧伺候着就这么看着师姐忙得满头是汗他自己也会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还没等他上前,手机就在口袋里嗡嗡的响了起来,三个人才注意到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口的他。无吟身子僵了僵,尴尬的回头脸去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放在耳旁,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也不清楚是谁的,还没等他问,那边就传来了叶悔有些烦躁的声音:“无吟你在哪儿?我爸没你在旁边吧。” 无吟愣了愣,没想到会是少爷打开的电话,而且这号码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想着,无吟对着电话里说着:“主人在,少爷您要和主人说话吗?”边说着无吟边要往叶如泉哪儿走,这缓缓的脚步声听得叶悔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着:“别!你……你自己听着就行,带点钱来学校帮我个忙,我把人家打医院去了老师让来个人谈谈这事儿,快点。” “额……少爷,我想大概是晚了。”无吟缩了缩脖子有些无辜的望着站在他跟前把他手机抢过去开了扩音的叶如泉,那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直直的看向他,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默默往后倒退了两步低着头,和自己犯了什么错事似的。 |
第十四章 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叶如泉可说得上是这南城的王,任何反抗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可是又有谁知道,到了他这岁数,虽有一子膝下承欢,但连个能陪伴他,为他分忧的人都没有,是种何样凄凉的滋味在心头。 宁言从他二十岁跟他到现在,自己一手把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影卫提拔成和他平起平坐的兄弟,叶如泉对他,算的上是唯一一个信任的人,也是唯一可以交心的人。 那日在宁家谈完和苗家生意的时候之后,宁言又一个人来找过他一次,说的话让他不禁感慨,感慨这么多年,自己被如玉的背叛蒙蔽了双眼,感慨如果当年的事情,他再仔细一步,算得到如雅会从中干涉,一定不会再变成如今这样,或许无吟会是他名正言顺的儿子,掌控着整个火鹰会,他也可以提前退休颐养天年…… 那日,叶如泉正在房间里休息,头天晚上几波新的情报送来,都是有关于几个生意伙伴的事情,叶如泉越老,野心也越大,他知道叶悔不是这块材料,想着自己打下江山来,等着自己老了,这位子传给叶悔也就是了,不仅仅是南城,连周边的几个市,叶如泉也在慢慢的往下伸展自己的爪牙。 正在这时候,就听见有人敲门,叶如泉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就看见宁言端着杯参茶走了进来,把参茶放在了桌子上,对着他淡淡的说道:“如泉,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得休息,别累坏了,商场上那些老狐狸就够你忙的了,你还要给自己这么重的担子做什么?” “你有无心做你的继承人,将来断然不愁,可是悔儿没有那份魄力,要他执掌整个火鹰会,还需要慢慢锻炼,现在那小子呀,越来越淘气了,上个月还瞒着我去外面玩,结果闯了祸才知道来找我解决,真是……”叶如泉虽然嘴上抱怨着,可是眼中流露出来的只有宠溺和深深地关爱,宁言看在眼里,不经意间倒是有些沉默了下来,他也不知道现在提这个是不是个恰当的时候,要是不经意间再拱了如泉的火……如泉倒是断不会对他做什么,只不过对他说的这个人,宁言可就不敢肯定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悔儿随韩娟,生来性子单纯,不然也不会被你几句好话就哄上了床,生了孩子拿了笔钱就离开了,用心儿他们说的话……啊,渣男,对。”反正只有两个人,宁言说话也很随便,也就是仗着叶如泉现在心情不错,叶如泉笑着摇了摇头道:“你来我往,她收了我钱,为我生孩子,天经地义,何况这十个月我也没亏待她,好吃好喝好照顾,临走的时候我还送了她房和车,她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就像一笔生意,叶如泉的第一次婚姻就是政治联姻,生了两个孩子,叶如泉用当年叶青锋教育他们的方式来教育他们,结果在他的逼迫下两个孩子一个自杀一个在任务中殒命,为此叶如泉的第一人夫人也自杀,随着两个孩子去了。 叶如泉在把如玉抢回身旁之后,曾经想过让她做名副其实的叶太太,只可惜如玉红颜薄命,也自杀了。不久之后事情东窗事发,叶如泉强抢了韩家的三小姐发生了一夜情,没多久有了悔儿,然而叶如泉只是给了她一笔钱买下了叶悔,并没有给她任何的婚诺,在叶如泉的眼里,配得上当叶太太的人,早就死了,早就亡了,他心里的夫人,也一直是叶如玉,只可惜……只可惜如玉不识好歹,他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她居然还是选择了背叛。 宁言在一旁看着,看着叶如泉的眼神里戴上了一丝恨意,就知道他想起了过往,若无其事的打开茶盖来把茶杯往前推了推,宁言像是不经意间提起来:“大小姐一辈子,也受了不少苦,也遭了不少罪,如果不是那黎书海,她也不用吃这么多苦,遭这么多罪。” 他这话说完,叶如泉略带疑惑的望着他,宁言从来不轻易提起叶如玉的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主动跟他聊起这个来,宁言就像是没看见他在看着自己似的,继续自顾自的说着:“说起来,当年大小姐一舞惊全城,可真美啊,大小姐为了你的位置能站稳,不还给那武家的兄弟二人跳舞博他们欢心吗?” 叶如玉的舞堪称南城一绝,不带任何的魅惑,只有生儿来的一股文雅而淡然若仙的气质,这气质是任何人都学不来的,那时叶如泉必须拿下来一份合同,这份合同关乎于整个公司的命脉,叶青锋也是放心,就这么大胆的交给了他,可是那时候的叶如泉毕竟还年轻,一连去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后来,武家兄弟听说叶如玉的名号,就和叶如泉做了交易,只要叶如玉肯来为他们家表演一场,让武老太爷尽尽兴,这合同,他们就签了。叶如泉又哪里肯,再怎么说,这做生意还是他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连累如玉? 叶如玉最后还是知道了,一袭华衣去了武家,为武老太爷一人跳了整整三天三夜的舞,累的脚踝肿胀连着两个多月不敢轻易下地,气的叶如泉差点带人去灭了武家,还是叶如玉劝说着他,跟他说自己是自愿的,只要这生意能签下就好。 往事如潮水一般涌入他的脑海,如玉经常做这些傻事,傻得他常常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只要她能帮得上忙的,就算累死也会帮上一帮,小时候还常常被人家欺负,说她是个冤大头,最后那些人无一例外被叶如泉全都打的住了院,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叶如玉一下。 只有一次,只有那一次,如玉忤逆了他,因为一个外人,不惜和他撕破了脸,因为一个外人,不惜跪在她的面前求他放手,因为一个人,不惜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他到现在都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如玉宁愿选择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都不愿意嫁给他,嫁给一个能保护她给她一辈子荣华富贵给她一辈子平安的人。 看着他走神的厉害,宁言像是料定了他仍然记得叶如玉的好一般,在他耳畔低低的说着:“大小姐,说不定只是有什么苦衷呢?你自己就是个商人,肯定明白商人的那些手段,别忘了,黎书海祖上两代从军,三代从商,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经意间,宁言偷偷的在他的脑袋里偷偷地换了概念,虽然他知道自己并不应该这么做,如果没有眼前的人,根本就没有他的现在,但是想想苗如,他就越发的觉得心寒,如果如泉也变成了苗辉那样的人,他就不得不对如泉刀剑相向了。 “你的意思是,当年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叶如泉皱着眉头看向他,宁言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只是直起腰来,把那放温的参茶放进了他手心里,夹杂着半温的温度,宁言向来喜欢适可而止,有些话就算不说透,也会让人深思。 这也正是为什么叶如泉从来不喜欢忤逆,却把宁言这个喜欢玩手段玩心计,也大胆敢说的人留在了身旁,因为宁言过来就不会过界,知道如何保全自己,也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时候给他最有效的忠告,让他不至于深陷泥潭。 最后宁言也没有给他一个答案,但引得叶如泉深思,深思当年的事情,真相到底是如何,为什么如玉会这么心甘情愿的嫁给黎书海,哪怕背叛他,也要嫁给这么个没用的窝囊废…… 这些年叶如泉不断的折磨无吟,是因为恨如玉背叛他,看着无吟痛苦辗转,看着无吟遍体鳞伤,看着无吟卑微臣服,他心里才会觉得舒服,才会觉得无吟的存在是有意义的,那意义便是供他玩乐,供他宣泄,供他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怒火,但是没人知道,叶如泉同样也在怕着,怕无吟逃离她的身旁,就像当年叶如玉不辞而别一样,他不想冒这个险,也不敢冒这个险。 如玉会做的事情他不信无吟不会,他忍受得了一次忍受不了第二次。所以他苛责,他要无吟不敢离开,想起逃跑只有害怕二字,可现在他成功了,却没有半分的喜悦,只得苦笑自己真是岁数越大胆子越小,吃了一辈子江湖饭,终败在了儿女情长之上。 |
第十七章 “爸……爸?”叶悔结结巴巴的说了几个字,都是爸,叶如泉面上没什么怒意,只是脸色冷了下来不太好看,看着他面前乖觉的低着头的无吟,淡淡的问着:“出了什么事儿了?我的电话打不通吗?”他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悔儿和无吟感情这么好了。 “没……啊对,对,刚刚我给张秘书打电话她说你不在嘛。”叶悔强行扯着慌,心念着过会儿可得给张秘书去个电话让她帮着给自己圆一下,不然回头老爸问起来自己肯定惨了,叶如泉问了句什么事儿,叶悔嘟嘟囔囔的那话就和含在嘴里说着似的,好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跟叶如泉说着:“我……我把人给打了,而且……而且打得不轻,但是……但是是他们先招惹我的,我保证!” 那头手机里传来一声不屑的哼声,就像是再说你别说谎骗人了似的,叶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对着电话那头说着:“爸……你就来帮我解决一下吧好不好,我保证乖乖的下次绝对不闯祸了。”这句话他说过几百遍,也就是叶如泉对这种事情管的轻,可是这次他把人都打进了医院里面,恐怕也不会善始善终了,这么想着,叶悔就觉得自己身后那两团肉疼得慌,自己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闲的没事儿打什么架,打架就算了干嘛把人弄医院去啊? 烦躁的挠了挠头,叶悔都要哭了,等了好一会儿,那头也没个回复,叶悔拿着手机小心翼翼的又叫了声爸,那头像是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随后说了句:“等着,我过会儿就过去。” 叶如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念着他家这个淘气包真是一刻也没有个消停时候。目光看向僵直的戳在那里恨不得把自己变成电线杆子和无吟,淡淡的看着他,问着:“帮他瞒了我几次?”“回主人……没敢瞒过。”无吟认真的想了会才回着,实际上叶悔常常犯了事找无吟帮他遮过去,比起老爸习惯用钱解决事情,无吟在家里也经常帮他扛错处,叶悔从小到大闯的祸数不胜数,可最后倒霉的常常都是无吟,但是叶悔也会给他食物做报酬就是了。 只不过无吟也不傻,要是真说了实话,恐怕自己一两个月内都不要想能下床走动了,比起这样,无吟还是选择‘善意的谎言’,反正也不是大事,主人……主人应该不会生气吧?叶如泉哼了声,像是相信了他的话似的说了句谅你也不敢转身进了屋子里,无吟拿着自己的手机松了口气,幸亏主人没有怪罪。 “无吟,来,陪师父进屋里下会棋,心儿,你送如泉去。”宁言招了招手让无吟过来,无吟走了过去扶着宁言站了起来,宁言拍了拍身上的土跟无心说着,无心说了声是赶紧跟出去了,无吟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着宁言。 宁言神秘一笑,揽着他的肩膀往屋子里走,权当没看见他这小徒弟的困惑。无吟的身子僵了僵,并不适应旁人这般亲昵的举动,哪怕是师父也是一样,但他心里多少是明白的,他知道师父是怕他见了主人宠爱少爷心里难受……这么想着,无吟乖乖的陪着师父在屋子里摆着残棋来玩。 另一边叶悔打完电话回来心都凉了,他没想到今天赶得这么寸,正好老爸在旁边。中午那架叶悔也没想真的动手,就是吓唬吓唬,打架就怕有一方认真,一认真另一边就跟着认真,结果全都打在一起了,不知道谁给报了警,他们回学校的时候又被主任抓了个正着,徐佩第一个就把责任给推了个一干二净,说这件事情和他无关,而且监控录像上也的的确确没有他的影子,看的直恨得叶悔牙根都痒痒了,没出事儿的时候徐佩这么对着他好那么对着他好,出了事儿就躲了,赵星涵和方琦虽然没躲,可是被人拿着木棍把脑袋给砸了,说是什么脑震荡,真是把叶悔给坑得不轻,他觉得他信这几个**他才真的是那个脑震荡的!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和齐洛扬就被一起叫进办公室里等着叫家长了,小孩子最怕的事情一个是家长会第二个就是找家长,叶悔也不例外,因为老师的嘴里永远没有好话,每次逮着机会就只会说他们的错误和缺点,每次来老爸都是还算心情不错,走的时候恨不得好好把他关起来待几天。 相比之下叶悔在哪儿急的都快团团转的小模样,旁边的齐洛扬却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完全没把这当回事,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怕。叶悔壮了壮胆子也坐了下来,手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边,目光时不时看看外面,又看看办公室,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怕的样子,老爸虽然宠他可也没少揍他,就怕他当着齐洛扬的面儿训自己,加上那倒霉催的成绩,怕是不仅得把面子丢光了,自己这段时间可是别想出来玩了。 “喂,你小子至于?就这点胆子还敢跟我玩,叫我声哥说不定我就把错全揽了,怎么样?考虑考虑?”齐洛扬无意间瞥了他眼,那放松的模样全是装出来的,指甲盖都快啃掉了。寻思寻思突然就开口和他搭话,谁知道他这搭话没让叶悔放松下来,反而物极必反的火了:“我呸,就你?配吗?就算你不揽我也有的是办法把错全推给你,我倒想看看谁会护着你。” “随你的便,不识好人心。”嘁了声,齐洛扬别过脸去继续打游戏,到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连警察都对他面熟他害怕个商人?虽然这么说着,齐洛扬倒是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他身旁这小东西,他走的是门面活,打架斗殴那都是小菜一碟,根本没怂过没怕过,才上学几个月,也没摸透这学校里的规矩,实在是猜不透这小东西到底在怕些什么,老师?这里的学生他就没见过有个怕老师的,怕家长?难道不是所有家长都和他家沈叔一样‘以德服人’吗? 他这儿胡思乱想着,就见着叶悔攥着拳头不断的揉搓着,看着窗外的目光也有些发憷,老师都去上课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叶悔虽然擅长和人打交道,但是不代表他擅长和刚和自己打过架的‘敌人’打交道,两个人也没什么话好说,格外的幽静。 没过一会,屋外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很快门就被推开了。宋主任引着两个男人进来,叶悔立刻规矩的站了起来叫了声爸,齐洛扬也把手机收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叫了声沈叔,看起来也比刚才老实多了。 “乖,一会去医院做个检查。”叶如泉看着叶悔嘴角都青了,刚才在别墅里窝的那点火全然都变成了心疼,揽着他坐下,拿着兜里干净的手绢给他擦了擦脸上脏兮兮的灰尘和溅上的污血,叶悔眨了眨眼睛,这才松了口气,原来老爸心情还不错,害得他担心了这么久,真是自己吓自己玩。 沈霖的目光甚至没在齐洛扬的身上停留过,随后坐了下来,问着老师:“不好意思,宋老师,电话是我的秘书接的,我想知道洛扬犯了什么错?” “是这样的,叶悔和齐洛扬在学校里的表现……也算不错,但是不是很合得来,今天中午的时候两边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交谈’,有些同学受伤进了医院,还招来了警察,对我们学校的声誉不是很好,所以想着还是请二位来协调一下看看怎么把事情处理好。”宋主任客套的说着,她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明,惹了谁对她都没有好处,如果不是上面逼着她才不想去接这个烫手山芋。 “是这样吗?”叶如泉看着怀中的叶悔,叶悔低着头点了点脑袋,没等叶如泉开口,齐洛扬那边就出了声:“不是,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想揍他,打架多几个人壮壮威风嘛,他们伤了是他们自己的事儿,打架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怕有什么的。”叶悔猛然间抬起头错愕的看着齐洛扬,他这是什么意思? 沈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闭着眼缓了缓,尽可能平静的看着他:“你说的是实话?”“对,我敢作敢当,就是我挑的事儿,有什么问题?”叶悔想说不是,这事儿是他们几个人先挑的事儿,可是就像被鱼刺扎了嗓子一样,干张嘴出不来声儿,齐洛扬看了他眼就把头别到一边去了。 |
|
有重的麻烦各位看官多担待 系统回收站各种敏感…… |
第十九章 叶如泉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深夜,并不见无吟的影子,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人哪儿去了?他吩咐过无影这段时间不准给他任何任务,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别墅等着他回来。 试探性的轻咳了两声,屋子里并没有任何回应,叶如泉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好啊,真是最近惯得他了!几天不打就皮痒的这么厉害,连等他回来的规矩都忘了!别墅离营里不过百步远,用不了多一会他就到了营里直接朝着无吟的房间走去。 无吟的房间里实在没什么装饰物,除了一个书架、桌子椅子,就只剩下床和衣柜。平日里或沉默或忧郁的少年蜷缩着身子小睡着,被子被他攥得紧紧地,仿佛这样才有些安全感。 叶如泉四处看了看,拿下挂在墙上的藤条走到他跟前,不由分说的一把掀开被子扔在地上,藤条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根本不管床上的人受不受得住,心里的火气更是燃得旺盛,谁给他的权利让他在他没回来之前休息的?真是惯的懒了竟然敢这么肆意妄为! 无吟睡觉本来就不算很沉,身上炸裂般的疼瞬间让他睁开了眼睛,刚想动手就发现眼前站的人是主人,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也不敢反抗,手握着身下的床单任由他的责罚。 藤条撕开了他的衣服,胳膊、胸前、背上、臀上、腿上,只要能下得了手的地方无一幸免。鲜红的血浸透了衣服滴在床上,无吟痛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也不敢昏过去,只得刺激着自己免得再引得主人发怒生气。 血顺着裂开的伤口凄惨的滴着,原就一身伤的无吟又怎么经得住这发泄似的打法,越打越狠根本不给半点停歇的时间缓歇。无吟瑟缩着,甚至有种主人人要活活打死自己的错觉。躲避不开也不敢躲开,只得狼狈的抱着自己。 好在并不久叶如泉就停了下来,狠厉的目光直直的刺向无吟,无吟哪里还敢在床上躺着,狼狈的跌下床跪在地上,嗑的腿上又是一片乌青,仿佛不在乎般的只是身子不断的在发颤实在想不到自己哪里做错了。 “睡得很舒服是吧?我没回来谁准你休息的!”随着话又是两下抽在无吟的身上。‘咻咻’的声音听的人发寒,无吟心里多少是有些委屈的,少爷在家他以为主人不会回来这边,所以才睡下的,抿了抿唇角,声音还带着止不住的恐惧:“对……对不起主人,是属下自做决定的……请您惩罚……” 眼下的孩子疼的瑟缩,明亮的蓝色眸子闪着泪光,可他不会给自己求情,无论什么错什么罚,他都愿意受下,也不会喊痛,那都是自己一点一点逼出来的。 心中的火难以发泄,举起藤条再度挥了下去,却看到无吟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那么的无声无息,又让他觉得心脏被狠狠地揉了一下。下意识地喊出了如玉的名字,眼前的小孩像是受了惊吓,连忙擦掉脸上的眼泪顺从地低下头,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真是不长记性。 “跟我走。”‘啪’的扔下藤条,转身就走了出去,无吟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又很快消失不见,扶着床边慢慢站了起来,每一步都如刀剜般疼痛,拿了搭在床头的斗篷,勉强跟了上去。 叶如泉的步伐很快,不在乎刚刚给身后的孩子一顿毒打,用着比平时还要快的步伐往别墅走着,留给无吟的只有背影,单薄且孤寂,无吟捱着痛跟在他的身后,勉勉强强小跑着才跟得上,臀腿上的伤不断的被辗轧,疼得他身子有些发抖。叶如泉带着他回了别墅,进了自己的卧室就丢下他进了浴室里去洗漱。 无吟低着头站在原地,心里纳闷主人这是怎么了。如玉这个名字自己从小听了不下百遍,每次提到这个名字主人都不正常。很快,叶如泉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在柜子里翻了翻,又走到了他的身后。 ‘咔嚓’一声,把无吟吓了一跳,错愕的回过头去看,见主人把自己的左脚连在了床腿上,怯怯的抬起头望着主人,叶如泉没有理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伸手将台灯关上,吩咐着:“今晚你就在这给我跪着,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擅自起身,自己领罚别在这儿碍我的眼,没规矩的东西。” 银色的月光照进屋子里,映着无吟的身影和叶如泉的背影,无吟身上痛的难忍也不敢出声,握着拳头塞进嘴里生怕出声扰了主人的休息。垂眸望着膝下冰冷的理石地板,寒气从地板上涌上刺的膝盖生疼,他不敢动一下,因为脚上沉重的铁链会响。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铁链原比叶如泉估计的要重,无吟抬起头望着叶如泉的背影,眼神黯然,主人,无吟不知道哪里惹怒了您,但求您不要无吟,无吟会乖一些,再乖一些,好吗…… 无吟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夜,身上的痛一直折磨着他,他也有些懊恼没随身带一针止疼剂,不过想想也就是想想, 就算他带了也断不会在主人跟前用。 叶如泉醒来的时候无吟靠在床脚抓着一角睡的正沉,那迷迷糊糊的模样格外讨人喜欢,柔顺的棕发微微翘着,瘦弱的小脸和无意识的嘟起得嘴像个毛茸茸的小金毛。不知怎么的,叶如泉往他跟前坐了坐,伸手想要替他把那呆毛按下去,手刚碰着他他就突然醒了,猛然往后退了一下,无措的望着眼前的人。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无吟心里一惊,小心翼翼的把脑袋移到主人手底下乖乖的蹭了两下,当真有些像以前叶如泉养的一只金毛犬。叶如泉也没有把手收回来,反而把无吟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无吟猜不透主人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只好就跪在那里给他玩自己的头发。 玩了会,兴许是腻了,叶如泉把手收了回来,从床头把钥匙拿过来扔给无吟:“下去把早饭端上来。” 无吟答了声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拿起那厚厚的铁链把铐子解开,活动活动已经僵硬的腿,扶着地慢慢站了起来,尽可能的平稳的走了出去。叶如泉叹了口气,捏了捏眉间,心道刚才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 他下来的时候只有无心在厨房里忙活着早餐,宁言还没有起。“师姐早。”无吟开口叫着,声音里透着疲惫和沙哑,无心说了声早,把刚烤好的面包片摆在盘子里,一抬头差点叫出来。无吟身上的衣服被抽开一条条口子,还沾着血,裸露在外的伤口也是十分吓人,斗篷落在房间里无吟也没想着拿着,这才把无心给吓着了。 “你……会长又打了你了?”无心拽着他的胳膊看了看,皱着眉头问着:“我先帮你处理一下吧,感染就麻烦了。”“没关系的,已经不疼了,师姐,早饭做好了吗?主人想在房间里吃。”无吟看了看,桌子上摆了不少好吃的,无心肯定已经醒了好一会了。 “行了行了,你先去我屋子里待会,我给会长送上去。”无心说着就要把他往外面推,无吟抓着门框回过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使了点巧劲挣脱了她的束缚:“师姐……” “哎……松松口不就没事儿了,等着我给你拿。”摇了摇头,无心转身去把会长的早饭准备出来,无吟靠在门框上不好意思的傻笑着:“无吟就是个手下,比不上师父疼爱师姐不是?主人有气朝我们撒也没什么错,我们受下也就是了。” “你呀,天生就是没福气的命,行了送上去吧,过会会长哪儿没事儿了记得到我房间来上药。”无心说完,就继续忙她的去了,无吟也没回答,端着餐盘往楼上走,已经习惯了哪儿又有那么娇气,能休息一会就很知足了。 无心听着脚步声渐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口一个手下,一个一个不在乎,可你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何必自欺欺人呢……看着无吟站在叶如泉门口轻轻叩了叩门,里面的暴怒声未减分毫,实在让她担心。 |
第二十章 叶如泉坐在书房里,看着这份迟来的情报,眉头紧锁,抿着唇脸上尽是愁容。十七年前,他意外得知了如玉的下落,派人严防死守,终于得这机会将如玉抢了回来囚禁在别墅里,趁着黎书海寻人的功夫暗箱操纵把他送入牢里送了人进去杀了他。 当年他真的以为强要了如玉就可以和她有个自己的孩子,可是他想的太天真了,如玉温顺听话的在自己身旁待了十个月,生下了个足斤足量的大胖小子,可也在产后不久患了抑郁症过世。 小小的孩子很乖巧,模样更是像极了如玉,他恨不得天天把他抱在怀中片刻不离身旁。他甚至还记得孩子降生的时候他有多高兴,巴不得告诉全世界自己有儿子了。 可他始终是火鹰会的掌门人,骨子里的血腥和多疑无法磨灭,在小家伙过一岁生日的时候小妹回来了,开口就是一句这孩子和书海长得真像,顿时让自己起了疑心。 自己拿命宠的小家伙,居然是别人的种,他不甘心,DNA上白字黑字写的血缘为零让他彻底红了眼。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她心甘情愿在自己身旁,是因为肚子里还怀着黎书海的种,如果反抗自己自己一定会逼着她把孩子打掉。心中怒火难平,一怒之下把还不会走路的小家伙直接扔进了杀手营里,特意托了宁言‘照顾’,小家伙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不允许他叫自己父亲,只能称呼自己主人,喜怒哀乐统统不允许出现在他的脸上,敢求饶就往死里打打到他再也不敢,眼泪这廉价的东西更是常常成为自己苛责他的理由。 一切的一切都像自己想的那般,又像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让他常常无法入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吟真的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了,不再在自己面前有任何喜怒哀乐,只有恐惧。是从什么时候,无吟再也不会为了可以唤自己一声父亲拼尽全力,只会低着头跪在地上叫自己主人。是从什么时候,他成了一个完美的人偶,供自己驱使任意打骂,不再拥有任何幻想…… 这个自己一手创造出来的‘艺术品’,被冠上‘傀儡杀手’的名头,就像自己当初把他从高处一脚踩下一样,又在不知不觉间将他捧起,视为自己的私有物,无论曾经还是现在,他都不允许他有半点背叛,就算叶悔将来会背叛他,他也不允许无吟背叛,这该死的情绪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无法释怀。 往日的记忆如同电影版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资料上的男人和黎书海那张相似的脸实在让他无法不想起过去。他老了,斗不起了,但他还得为儿子打下触手可及的江山,如果云山和森山还在,自己早就该退位了。 可惜都是自己的执念太深,白白葬送了他们,悔儿是自己最后的希望,可是他太软弱了,就是一个骄纵的少爷,挑不起大梁,自己也不愿他再接触这黑暗的世界,现在想来,唯一的人选就是无吟,可他真的没有叛心吗?如果自己死了他会怎么对悔儿? 越想越觉得心口发闷,喉咙一阵腥甜,‘哇’的一下,从口中吐出鲜血,人瘫在椅子上捂着心口,另一只手连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药,胡乱倒出几颗直接顺了下去,良久……这不适才慢慢缓解,人也好了些。 “黎家兄弟……就让你们来做无吟的垫脚石吧,只要他敢背叛我,我就让他尝尝杀兄弑嫂灭侄的痛,黎书海,这是你欠我的,你和你的儿子们都该死!”叶如泉点燃了大把的资料,熊熊的烈火瞬间吞噬了纸张,灰烬散在垃圾桶中,叶如泉久久无法平静。 空荡荡的墓地里,摆着一座座很少有人来纪念的坟墓,无吟抱着一束满天星,跪在了一座坟前,墓上是个很漂亮的女人,模样和无吟有些相仿,笑得那么淡然,又那么悲凉。 “妈,锦儿来看您了,看,我还把您最爱的满天星带来了。爸对我可好了,您就放心吧,对了……爸最近总是在梦里喊您的名字,您要是有空,也在梦里和爸见见好吗?他一定很想您吧,您走了这么多年,只剩他自己了……”无吟在坟前自言自语的念着,眼泪不知何时涌出了眼眶,火烧着纸钱,印着他的脸颊。 他每过一段时间都回来墓地看看,和墓中的人说说话,除了她他不敢和任何人说他的心事,他的幻想也尽数随着尘沙埋进了墓中。尽管知道没有任何人会安慰自己,他还是经常这么做,就像是有个无声的母亲守在自己身旁一直不曾离开。 “您知道吗?爸最近又长白头发了,他不似年轻时候了,脾气也更像小孩子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想您了。爸最近总是觉得腿疼腰酸,喝些中药也不管用,您知道怎么做吗?爸很犟的,就算有医生也不愿意去看……”无吟不断地说着琐碎的事情,仿佛全说出来才能好一些。树上的鸟儿喳喳的叫着,一个个都站在树上排列着,听着,像是使者为了传达消息而存在。 “您看我笨的,又忘记买您爱吃的那份巧克力了,下次来我一定买给您,好吗?妈……您知道吗?爸最近温柔了很多,我想一定是悔儿又拿了很好的成绩吧?您在天堂一定要保佑爸爸长命百岁,悔儿还太小了,他需要有人为他遮风挡雨……”冰凉的指尖触碰着冰凉的墓碑,无吟哽咽着,哭着,微风吹着他脸颊的泪,就像是母亲在为他温柔的拭泪。无吟闭着眼睛靠在墓碑上,低声的唤着:“妈……锦儿好想您……真的好想您……” 宁言看在不远处望着他,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已经来了很久,一直没有上前去惊扰了那敏感胆小的孩子,生怕吓到了他让他不敢再来独属于他的这个秘密基地。 这不是第一次他来看这里的时候碰见无吟了。每次都听他说些像是孩子的呢喃,就像在为自己编织一场美梦一样,梦醒了就又会变成人前那个被称为云滴的人,而非无吟。 他有时候真像让如泉来看看,看看他把这个孩子逼成什么样子了,可是想想终究只是想想,他在如泉身旁待了一辈子,和他做了一辈子的哥们,又怎么会猜不透他心里想的什么,若是再给这孩子招来毒打训斥,那自己还不如一开始就当做没见过。 他甚至还记得十五年前,也是今天,叶如泉闯进了自己家里,把那被养的肉嘟嘟的孩子一下子摔在地上,指着他对自己说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他给我培养成最值钱的杀手。” 孩子被摔疼了躺在地上哇哇大哭,叶如泉却没好气的上去就是几脚踹的孩子哭都哭不出声,他和叶如泉大吵了一架险些撕破了脸。他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招惹了叶如泉,只知道从那天开始这孩子就失宠了,不久后叶如泉就和韩娟又生下了个儿子,算命的给他取名为悔,恐怕叶如泉到现在都参不透其中的意思。 良久,风静了,他见着无吟踉跄的从墓前站了起来,拿起放在一旁的斗篷重新裹在身上,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向着墓碑又鞠了一躬,目光有些空洞的离开了。 直到再也见不到无吟的影子,宁言才从树后走了出来,拿起副驾驶上放着的勿忘草走到了叶如玉的墓碑前,将花供奉在上,从兜里拿出手绢擦拭着墓碑上湿润的痕迹:“大小姐,少爷很忙,没时间来看您,您若天上有知,就守护着这个家吧。我答应过您会保护好您的孩子,就断不会食言,请您安息。” 若是她还在世,现在的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无吟和叶悔也会有个高贵优雅的母亲,不会活在两个极端。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当年叶如玉求自己杀了她,自己没有应下,还没等告诉如泉,转过身第二天叶如玉就悬梁自尽,临终前的遗愿仍然是自己那尚在襁褓的孩子能得到宽恕。 “大小姐,若有时间我会劝少爷过来陪陪您的,您好好休息吧。”宁言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膝上的土转身离开,总要有人当做中间人,更何况如泉再错下去,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无法挽回了。 |
第二十一章 无吟坐在别墅的客厅里,手里拿着几支还未剪去棘刺的玫瑰,拿着剪子一个个细细的剪去,拢了拢,随后把玫瑰轻轻的插进了面前的花瓶中,继而去处理第二根,这些花都是今早刚送来的,恰巧无心有事出去了,只好轮到他来摆弄这些,如果不是当初学过,无吟恐怕真要把这些直接全塞进去放在卧室里摆着了。 嘴中轻轻哼着不成曲的调子,显然心情很好,今早主人不知道是怎么了,不仅允许他同桌吃饭还允许他可以在别墅里随便行走。总觉得最近主人的心情好了不少,往日里那里有这般的待遇? 正这么想着,门突然被敲响了,无吟以为是来送蔬菜的,把花和剪子放下,对着门口说了句来了,随后擦了擦手这才起身去开门,临开门前看了眼钟,心念着怎么今天送来的这么早。 一打开门,无吟下一刻就被扑倒在了地上,背撞击在地板上引得背上还没痊愈的伤口撕裂开来,疼得无吟冷汗瞬间就出来了,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的人,挣扎着想要逃出来,却发现这些人显然都是接受过训练的,错愕的间一口咬向身旁人的手,看着他立刻收回手,无吟冷着脸从腰间拔出匕首一下子就扎进身旁人的手上,随后拔出时连带着一串血珠,直接喷溅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两个人痛苦的模样,无吟一跃而起,等他站起来才发现,宁言脸色阴沉的站在门口看着他,现在不是因为这些‘外来者’,而是因为他。呆呆的眨了眨眼睛,就看见那两个人站起身来直接把他按在了凳子上,紧接着一个男人拿着东西朝他走了过来…… 叶如泉晚上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错地方了,主要还是其中的人模样大变。平时穿着一身作训服外加陈年不变斗篷的少年染回了浅金色的头发,一身雪白绣着金边的修身礼服穿在他身上十分的得体,有些腼腆的笑容配在他精气神十足的脸上反而显得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当真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无吟并不需要过多的修饰,那生儿来淡然若仙的气质完全同如玉相似,只是平日里无吟并不敢如此着装,宁愿让自己打扮得平庸不堪,以免碍了叶如泉的眼。挺直的脊梁自然而然的派头,叶如泉竟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不知道比平常日子好上多少倍。 宁言正在他的面前为他别着一对儿金色的水晶袖扣,无心穿着一身星蓝色的晚礼服裙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梳理着那垂在后颈上的碎发,无吟有些局促不安,但更多的是一份被关心时所流露出来的孩子气,浅浅的从眸中闪露,又不着边际的抹去。叶如泉心念,是啊,如果他当真是自己的孩子,又何必会在那群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之中挣扎求生,就应当像如今这样,陪着自己四处忙碌,游走于上流社会之间过着高端的生活,如耀眼的明星一般大放光彩。 “主人您回来了……”还是无吟先发现了站在门口发呆的叶如泉,随后只剩下惊慌,方才师父把项圈摘了扔在一边嫌他碍眼,如今主人回来看见自己没戴,会不会像上次一样要勒死他?他这么胡思乱想着,可是叶如泉却像是没发现一样,点了点头走到他的面前来,左右的看了看,眼中的赞许遮掩不住。 宁言笑着替无吟把衣领摆正,半眯着眼扫了眼站在那儿背着手不知道想什么的叶如泉,朝着他打了个空响唤他的神:“怎么样,我徒弟够帅的吧?不减他师父我当年的风范啊。” “行了,别臭美了,都老头子了,还当是年轻那会儿走哪儿都有女人看你的时候呢。”叶如泉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伸手拽拽袖子拽拽衣领,无吟也乖乖给他摆弄,无心从后面探出头来把下巴枕在无吟的肩膀上好奇的问着:“爸,你这么招女人喜欢怎么不给我找个妈啊?” “咳,历史遗留问题,帮他把头发绑一下吧,看着真别扭,一个男孩留那么长的头发做什么!”宁言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话锋直接转向了有些愣神的无吟,把吓得无吟缩了缩脖子无辜的望着他心念我也得有时间去剪头发啊…… 其实宁言当初还真找过,只不过后来发生了点小意外,最后那个女人的结局就是被宁言亲手杀了,有用的人留没用的人死是他一直信奉的做事规则,无心见他不愿意多说,嘟着嘴哦了声,从一旁拿起来个浅色的头绳把无吟垂着的头发绑成了个小揪揪,不知道还以为无吟是个做艺术工作的。 两个人这么一闹腾,叶如泉愣了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无吟什么时候这么刻意的打扮过?印象里也只有无吟十岁生意那天,自己一个人穿的漂漂亮亮在墓地里和如玉过了个生日,回来之后被他发现,那漂亮的衣服被他活活打成了血服,从那之后好像真的再也没见过。这么想着,叶如泉倒觉得有些奇怪了:“老宁,这你这是要带他去哪儿?还用得着这么打扮。” “你这什么记性啊,尚林集团的尚总前两天约我去私人酒会潇洒潇洒,他不是也请了你?礼服给你放在屋子里自己去换上,哎,无心,把你那个遮瑕霜拿过来,看看你这手腕上,怎么弄的?”宁言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拉起无吟的手来端量着,手腕上印着暗红色的印子,十分的显眼,无吟只是微微低了低头摇头说着不知道,但也没胆子说,这是前些日子因为办事不利被罚的,虽然伤疤已经掉了但是这印子要褪去,也得有些时候。 叶如泉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到上面,何止是那手腕上的那点点的印子,白皙的十根手指上还留有乌紫的痕迹,他再清楚不过,那是暗房里拶刑留下来的痕迹,心里暗暗叹气,摇了摇头转身往楼上走去,宁言在他转身时不明意味的扫了他一眼,嘴角挂着浅笑,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让无吟背后阵阵的发冷,就和掉进了冰窟窿里似的,总觉得师父笑肯定没什么好事。 叶如泉进了屋子里,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窗台上还摆着几个精美的花瓶,里面插着修剪得体的花,桌子上还摆着一个茶壶,隐隐看得见从壶嘴儿里飘出来的热气,干净的房间里能嗅到一丝天然的花香,连床铺都整理的整整齐齐看不出一丝褶皱,叶如泉看着那放在桌子上的长盒子,知道也是无吟准备的。 走过去刚要打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手下顿了顿,嘴角延出一个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做事这么拖拖拉拉了?这段时间连同睡眠都轻了不少,每天又是浑浑噩噩的应酬不断,当真是老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想起前几日的事情,叶如泉靠在桌子上思索了片刻,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做,思索着这么做到底对不对,他自然知道若是宁言现在在这里,肯定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但是想想,叶如泉还是没叫宁言上来,自顾自的走到衣柜旁站下,再度陷入了沉思。 等着他再下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如同宁言一般,虽然经历了岁月的蹉跎,但也未在他的脸上留下明显的痕迹,精心打扮过后来,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而已,正是韵味与魅力十足的时候。 让人在意的是,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这小木盒看起来也有些年数,叶如泉走到无吟面前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看着那双怯怯的望着他的眼睛,大概是从老宁从苗家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无吟的温顺与乖巧总能在不经意之间拨动了自己的心弦,或怒或平都是因他而起,之前的十几年,他从来没觉得有过这种感觉,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十足的器物,烦了就骂,火了就打,哪怕被打的露了骨的时候,都是有的,可他也在沉默着接受无吟的包容,在他难过的时候,无吟也会乖巧的跪在他的身侧,把手小心翼翼的搭在他的腿上,当真如同一条狗似的让他抚摸自己直到平静。 这些小小的细节,叶如泉从来不曾留心观察过,直到最近他的目光越来越多的落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察觉着他的喜怒,却发现他那么的失败,无吟是那么的成功,喜怒哀乐均隐藏的无影无踪,除了他最喜欢的怕,他什么也察觉不到。 |
|
第二十三章 无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切都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今天来还以为是有人要对主人和师父不利,所以才让自己来的,可是他从来了之后就觉得自己像是跳进了一个陷阱里,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背后总像是有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可是回过身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正在无吟不知所措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色的毛绒团子跑了过来,紧接着几个小孩子也跟着跑了过来,对着无吟说着:“大哥哥帮我们抓住它,快点抓住它!”无吟一愣神的功夫,就看到那个白色的团子‘嗖’的一下跑了过去,无吟也受不了这高气压的顶着,干脆随着几个小孩子满酒会的抓一只团子。 这白色的小东西跑的是真快,无吟带着头和几个小孩儿跑的满头大汗愣是追不上,白色的小团儿似乎也跑累了,坐在那儿一个劲儿的摇尾巴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仿佛在说:看吧你们还没我跑的快呢,羞羞羞! 无吟气的直咬牙,他连狼都宰过还撵不上条狗?想了想,无吟走到一旁的美食区去拿了两个丸子过来,拿着手拿着逗着那小狗过来,几个小孩子眨着眼睛瞧着无吟,就看见小白团子往往那肉丸子,又看了看无吟,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挪到了他的跟前,啊呜一口把整个大丸子都给吞进了嘴里,但是它个头太小嘴又没有那么大,整个丸子堵在哪儿嚼不下去咽不下去去,唔唔的叫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无吟擦了擦手盘腿坐在地上,把被‘捕获’的小东西放在腿上,拍了拍它的脑袋:“让你再跑,这下子跑不掉了吧?”说着仔细看了看,原来这小白团子是只小博美,管不得跑得这么快。 几个小孩都学着无吟的样子凑在他身边去摆弄那只小博美,小博美可怜兮兮的被一群小孩子围在正当中,嘴里塞的东西不能叫,被无吟跑着又不能跑,小爪子一直抓着无吟的衣服要往他身上爬,无吟直接拎着后颈那块软软的地方把他拎了下来,抱着它给几个小孩子玩,免得再跑了他还要抓。 几个小孩子也是看见小狗好玩才围了上来,无吟把小博美放在了几个人中间的小圆圈里,小博美乖乖的趴在地上把嘴里的丸子吐出来一点一点吃,也不护食,尾巴一摇一摇的,引得无吟忍不住扬了扬嘴角伸手去摸了摸小博美的脑袋,小博美慢悠悠的把最后一口吃完,然后两个小前爪扒着无吟的裤子仿佛还想吃似的,小孩子们拿着盘子去捡好吃的给小博美,小博美就老老实实的趴在它的‘肉垫子’上等着吃的。 宁言听见小孩儿的笑声往那边看,无吟掩不住的笑容就这么直直的暴露了出来,几个小孩子缠的无吟脱不开身,无吟却没有像是刚才被那群商人缠着的那般烦躁,反而饶有耐心的陪着他们玩,陪着他们闹,宁言再看看一旁的如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叶如泉脸色冰冷的看着那头,心情也不太好,仿佛那孩子闯了什么大祸似的,怎么看着都像是要发火,宁言走过去轻轻戳了他一下唤了他的神,见左右没人,才压下声音来说着:“其实偶尔笑笑也没什么,你不觉得他笑起来很像大小姐吗?” “哼,不务正业,营里那么多狗不够他玩的?非要跑到外面来。”叶如泉冷着张脸看着,看见无吟若无旁人的陪着几个孩子嬉闹,任由那小狗在他怀里撒娇耍赖,无吟也笑得开心,不像是在他面前那么拘束,宁言叹了口气,心说你总要让人家喘口气吧,在你面前那孩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让他玩玩放松放松也没什么。 小博美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爬到了无吟脑袋上面,白色的小团子趴在浅金色的头发上,旁边的头发被压得微微翘了起来,无吟被小博美压得呆呆的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睛还没不知道怎么突然脑袋就重了,几个小孩子看着无吟哈哈大笑起来,无吟往上瞧着,小白团子也再往下看他,这个场面怎么看怎么和谐。 ‘咔嚓’叶如泉错愕的往旁边闪躲了一下,就看见无心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旁,手里还拿着自己的手机,摸了摸口袋,皱着眉头看着她,仿佛在问你什么时候顺走的,无心像是没有发觉身旁人的怒意似的,把刚刚照的照片摆到叶如泉的面前给他看:“会长,无吟好傻啊。” 叶如泉就着她的手看了眼,傻乎乎的小模样呆呆的和脑袋上的小团子互相看着,有些孩子气的微嘟着嘴,恨不得要人在他的嘴里塞上跟棒棒糖让他含着才好。 好像……还可以。叶如泉在心里说着,轻咳了一声装作没发生过似的转过身继续去和其他人攀谈,无心冲着宁言比了个OK的手势,宁言张了张嘴,似乎在说什么,无心不解的看了过去,认真的看了看,才发现他说的是:你这个丫头啊真是会闹腾。 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她也是急中生智嘛,虽然搞不懂爸这是玩的什么把戏,不过怎么看也不像是对无吟有什么坏处,悄悄的把这张照片保存在了会长的手机里,然后大肆的趁着无吟没注意的时候偷拍着他的照片,他们师兄弟七个只有无吟的资料最少,无心曾经在接到一次任务的时候顺手查过,真的是一干二净,什么都查不到,无吟也不喜欢照相,认为那会暴露自己。 无吟毫不知情的陪着几个孩子玩着,闹着,玩的格外的开心,那小博美也和很喜欢他似的,只要无吟一起身就咬着他的裤腿不让他走,无吟怕衣服被它撕坏了,只好坐了下来,几个小孩子也很喜欢这个阳光的大哥哥,和他玩着小孩子的游戏他也不厌烦。 “哥哥,我也想抱抱小狗狗,可不可以……”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女孩乖乖的走了过来,半蹲在无吟的身旁看着他,刚刚那群小伙伴们都玩得很开心,只不过她不敢贸然上前来玩,不过看着大哥哥不像是坏人,这才大胆的走了过来。 无吟点了点头,把小博美递给小女孩,他也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小狗,不过能跑进来应该也是这主人家放出来给小孩子们玩的吧?瞧瞧自己衣服上这一堆的饼干渣无吟就有些头疼,真是被他们给打败了,全都让小博美坐在自己身上吃东西。 正好趁着小女孩抱着博美和几个人玩的时候,无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饼干渣,也不知道玩了多久了,真是让他有些头大了。伸了个懒腰,还能听到骨头‘嘎巴’一声,想来也是坐得太久了骨头都酸了。 长长的舒了口气,口袋里却突然‘嗡嗡’的传来了震动的声音,无吟愣了愣,说了声抱歉,然后走到一旁去接,叶如泉发现无吟没在那边玩,心中有些困惑,便一直看着无吟似乎想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你说什么?”无吟的脸色变了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彻心的寒意,紧皱的眉头宣示着主人的不悦,手机里则是无尘焦急的声音:“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师兄应该快到了,路上跟你细说,再晚一点无月真要没命了!” “好,我知道,追踪我的手机定位。”挂了电话,抬步刚想走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在营里,捏了捏眉间,倒是一副疲惫的模样,心念着哪怕是出来都讨不到半刻的清闲时间,快步走到叶如泉的身旁低下头压着声音说着:“主……叶叔,借一步说话。” “恩。”对于这个称呼让叶如泉的心里更加恼火,心道胆子真是大了,两个人往旁边走了走,无吟才敢开口:“主人,属下有些私事要处理,可不可以先走……” “规矩你自己清楚。”叶如泉无头无尾的撂下这么句话,无吟抬手看了看手表,还是先走了,今晚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大不了明天去找胡叔‘聊天’。 等他出了酒店的时候无影正好到了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了车,把那招眼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接过了无尘递过来的斗篷披在身上。无影脸上满满尽是怒意,被无月的大胆给气坏了。 |
第二十四章 “师兄,到底怎么了?”见无影在生气,无吟还是选择问无尘比较方便一点,无尘急的直跺脚:“无月接了陈家那个‘伪善’老头子的单子,结果到哪儿就被困住了,有人给他下了套要拿他,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无月怎么样了。” “救人为重。”无吟皱着眉头说着,从面前的抽屉里把枪拿出来,子弹一颗一颗的压好,三个人默默无话。无尘也怕事情闹大了回头无月回来有事,可能信任的人又太少,对他们这种常常要用命来拿钱的人来说就算不死在任务上也很可能死在自己人手里,何况执行任务被捕等于弃子一颗,在无奈下只能选择绝对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人去救人。 三个人站在陈家墙外,无尘往外看了看,低声说着:“无月在二楼的杂货间里,院子里有三个摄像头,保镖躲在暗处,方位不明,一楼有七个保镖,二楼未定,杂货间离姓陈的房间相隔不超过两个,动作一定要轻要快。” “我解决院子里和一楼的保镖,你们两个上去救人,记住,一定要杀了那个姓陈的。”无影说着,无吟没说话,他们都懂得规矩,就算人救出来了,任务失败照样难逃其责。按着他的肩膀,把斗篷上的风帽戴上,往院子里探了探,随后蹲了下来摇了摇头:“不行,师兄一个人太危险,这样,都听我的,我去切断电源和摄像头,师兄你解决院子里的人,咱们在一楼会和,无尘师兄,二楼就交给你,我们做干净立刻上去。” “好,安全回来。”两个人看着无吟说着,想潜进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无吟点了点头,从无尘手里接过面具戴上,很快消失在两个人面前,两个人守在墙角伺机准备行动。 无吟觉得自己今天的运气不太好,或者说是太好了,刚进来脚底下就是个不小心被自己踹在太阳穴上的保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意外让无吟皱了皱眉头,那似有似无的目光还在看着他,让他有些不舒服,利落的封喉,无吟轻手轻脚的潜进了别墅里。 与此同时,在外的两个人看到监视器上的红灯熄灭之后也闪身进了陈家,无影无声无息出现在一个人身后,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已经命归西天,无尘伸手利落踩着树很快攀上了二楼。 无尘落在角落里往杂货间的门口看去,两个守卫站在那里,走廊上还有人在来回巡逻,想靠近只有杀了他们,楼上轻微的响动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无尘知道,师兄已经进来了。 无影脚步轻盈步伐快速,手下功夫更是迅速,贴着角落翻身上了二楼,无尘一瞬间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一旁,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再问对方看没看见无吟,可答案都是没有。正在疑惑的时候,听见走廊里轻微的声响。 两个人探出头来,刚刚巡逻的保安纷纷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声息,一间屋子的门口上方别着一个录音笔,里面是人走动的声音,而无吟站在杂物间门口似乎在搜寻两个人的影子。 无吟不会开锁,就算再简单的锁他也不会,就是没这方面的天赋,就算是被师父锁在地牢里那段时间也是同样的,只要有人靠近无吟就有办法从他们身上骗来钥匙,可从来没自己动手开过。 无尘悄悄的随着那录音笔里的声音放轻脚步走到了杂物间门口,不到两秒钟就把锁给打开了。无月被捆在一根铁柱上,身上并没有伤,无影凑过去探了探脉搏,冲着两个人点了点头,只是被迷昏了而已,幸好他们并没有对无月动手。 正当无尘和无影准备带着无月离开的时候无吟突然示意他们别动,几秒种后压低了声音开口:“快走,别回头,我一会就跟上。”“注意安全。”无影抱起无月,恨得牙直痒痒,执行了多少次任务的人居然会被药给迷晕了,还不够丢人的。 无尘担忧的看了无吟一眼,知道他要自己去杀了那个姓陈的完成无月的任务。直到看着三个人离开,无吟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捂着后肋下艰难的冲着外面说着:“既然已经发现我了,就出来吧,别躲在暗处像只老鼠。” 方才他刚想离开,就看见无影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明显的红点,他亲手切断了监视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里还有其他帮派来的杀手,无月只是碍了他们的路,所以才被他们弄昏扔在这里,万一任务失败也有人垫背。 从背后射入的子弹牢牢的卡在骨肉之间,无吟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的衣服在轻微的颤抖。只听的空旷的房间里突然有人笑了起来,随后一个穿着黑衣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我原本以为,没人发现我。” “你是谁,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了杀了我们。”无吟嗅到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这个人绝非善类,是常年杀人留下的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以自己最好的状态和他过招都未必能赢。 “不如先告诉我你是谁?这才是等价交换。”男人淡淡的说着,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无吟步步后退不经意间被他逼入了墙角。无吟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坦然的看着他:“吴期,你呢?” “周永,当然,我跟喜欢旁人叫我疯子。”男人冲他眨了眨眼睛,有些调皮的模样,无吟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这个杂碎。 同为杀手无吟听过眼前男人的名号,专门干灭门血屠的勾当,他想杀的人活不过下一秒,幸亏让师兄他们先走,不然留下也只是白白丢掉性命而已。 当然,无吟留下来并不只是因为这样,而是因为刚才他在上来之前看到了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借着师兄他们正在屋子里忙碌吸引周永视线的功夫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和那些逾期未归的杀手一样,在毫无防备之下被杀死,一击致命,动作快、准、狠,所以他料定那个人肯定也在这里,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大名鼎鼎的疯子蛇,真是见了鬼了。 “那几个人,是你做的吧?为什么,我们火鹰会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下这个手?”无吟面具下闪过一丝痛苦,只要微微一动就能感觉那彻骨的疼痛,若不是怕眼前的人看出来异样,无吟真的想大叫出来缓解缓解这痛,只可惜他不能。 “没错,宝贝儿,你真是机灵,就是我做的,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了,就是手痒想杀人而已。”周永丝毫不介意眼前的人这么大胆的询问他的事情,或者说是眼前的人充满了兴趣,那浅浅的月光映照在屋子里,在周永眼中看到的,是别样美丽的景色,美丽的让他有些窒息。 “你想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无吟舔了舔唇,语气里带着些急促和烦躁,周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抚摸着他沾了血的面具:“别怕,乖孩子,我对你没兴趣,只不过我很少能见到能察觉我存在的人而已,你的第六感很强,有时间我会找你的,当然,你也可以把我的行踪暴露给警方,反正我不在乎。” 无吟觉得背后一阵冰冷,男人像是逗小狗一样拍了拍他的脸,目光一直死死的看着他的双眼,仿佛在注意这什么让他非常感兴趣的事情,让无吟背后阵阵的发冷,不知道他在玩什么鬼心思。周永若无其事的从怀里掏出来个小东西扔给了他,随后转身打开窗户直接跳了下去快速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无吟抓不到任何痕迹,更不要提问他更多的事情。 借着月光,无吟看得出清那是枚戒指,青色的蛇身戒,奇怪,真的太奇怪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去了陈家卧室,那姓陈的被人分尸,看的无吟胃中阵阵反酸。 无尘和无影见着无吟回来就发动了车子,四个人迅速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谁也没察觉到无吟受了伤,无影的心思全在被迷魂的无月身上,无尘则是烦恼着回去后无月会怎样。 |
第二十五章 “对了,无吟,那个姓陈的……”“死了。”简单的两个人,无影和无尘却听出他语气中深深的不悦,只不过无吟气的不是无月,而是那个自称疯子的周永,信物没错,的确是他本人,可是为什么他要把信物给自己,这分明是多此一举。 镂空设计的戒指一目了然,不可能有任何其他设置,他甚至不用担心里面有GPS,所以他才奇怪,匪夷所思。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无吟抬手看着手表,才不过十一点多,应该还来记得赶回去,但愿主人已经睡下。 回了营里,无吟直径回了自己的房间,从药箱里拿出一针止疼剂,敲开瓶子把药吸出来,直接注射在了静脉上。冰冷的液体流进自己的身体里,让他轻松了不少。 无吟的枪伤并不深,早已经习惯了这痛也并不觉得怎样,抬着胳膊对着镜子将伤口划开,用镊子把子弹夹了出来,额上的冷汗不断的往下滴着,触碰着肉竟比平时里受刑罚还要痛上几倍。 堪堪处理过伤口,无吟见时间还早,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是去了别墅。在暗黑暗中轻手轻脚的走进主人的房间里,门关上的时候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有些疲惫的说了声:“回来了?”那么平常,到把无吟吓了一跳。 “属下该死,扰了主人休息。”无吟立刻跪了下去,‘咚’的一声双膝砸在地板上,叶如泉只是翻了个身,眼睛都没睁开:“闭嘴。”无吟见主人只是在说梦话,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挪到床脚,将那铐子拷在自己脚上,或许是太累了,无吟依偎着床脚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中。 他不知道叶如泉一直在等他回来,原本一肚子的问题在看到无吟跪在地上那一刻再也问不出口。他睡不着,无吟不在他身旁他总觉得缺了些什么,让他实在无法入眠。 今天他听见那群商人不断的对着宁言夸赞无吟的时候是诧异,是恼怒,更是自豪,那是他教出来的人,自信果敢,落落大方,温润如玉,无论是杀人灭口还是出入高端场合都不会给他丢了脸面。 可是那声爸,如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口,宁言早就对他说过想把无吟收下,看起来并不是说说而已。就算他要认父,认的父亲也只有一个,就是他叶如泉! 幽幽的药香慢慢的放松着他的神经,不自觉间已然睡去,梦中无吟跪在他膝前喊着父亲,那毫不遮掩幸福的小脸蛰痛的他心,无吟啊无吟,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相比起无吟这边的平静,无影那里可谓是波涛汹涌了。粗暴的拽着无月的头发一路拖进浴室里,冰冷的水‘哗’的浇了下来,生生把人给冻醒了。无月迷茫的看着四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手脚的束缚才让他记起,昏迷前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个姓陈的早已经被人杀死的情景。 “咳咳咳……”无月不断的猛咳着,蜷缩着身子狼狈的往角落里缩着,无影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拽了起来,锋利的刀子因为无月的挣扎划破了他的虎口,而绳子也断开,整个人无力的被丢在地上。 无月这下可是认清眼前的人了,靠着墙站了起来,牵强的扯出了个笑容:“师兄……我……先回去了。”说着,无月就要往外走,无影动怒的模样他不是没见过,至少现在他见过了,他还不至于傻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对自己最好的地步。 “好,走吧。”没有他意料之中的生气和阻拦,让无月心里反而觉得怪怪的,转过身看着无影,不动了。无影抬眼看着他,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冷笑着:“不是要回去吗?回去啊。” “师兄……”无月轻声叫着,张了张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低着头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倒也乖觉,无影不说话只是这么靠着他,显然无月没他那份好耐心,不过几分钟就已经有些不耐烦,手脚不是很利索的把自己的皮带抽了出来,对折举起,单膝跪了下来:“请……请师兄责罚,是无月粗心大意了。” 无月只记得自己闯进他卧室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人死了就死了,不是自己杀得也没问题,但就在他准备走的时候只觉得一阵眩晕就没有意识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在师兄的房间里,心里苦笑自己倒霉催的,只能受下了,如果捅到师父那里何止一顿皮带这么简单。 “转身,撑着。”淡淡的四个字,无月咬了咬下唇,还是转过了身,双手撑在冰冷的墙面上,接着臀上就是一疼。皮带如火蛇一般迅速咬上,完全不给他反映的机会,呼痛声从嘴角溢出,无月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抵在墙上,换来的是更狠的一下,险些让他惨叫出声。 “平时训练偷懒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在用你的命去讨生活!如果今天不是无尘接到你的电话呢?如果没人知道你去执行任务了呢?你就准备搭上自己的命是不是!”随着训斥皮带接二连三落下,越打越狠生生把那单薄的裤子抽开了丝。 他们的命从来就不是自己的,受的教育也都是为主子奉献一切。无影看得透,更是心疼这些盲目进入会里以为做杀手可以得到荣华富贵但再也没有自由身的人。 他掌管所有的任务单,清楚会里每年要死多少人,添多少人,可能前一天还在和你嬉笑的人第二天就暴尸街头,可能前一天还在和你恩爱厮守的人第二天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现实的残酷远不及他们想象的那般美好,粗心大意,这四个字就足够毁了一个人一辈子。 越想无影就越觉得心中怒火难平,手下更是下了全力,皮带扬起落下不给无月半点喘息时间,无月痛苦的呻吟着,哀嚎着,手指在光滑的墙壁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他真的疼急了。 “师兄……无月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无月带着哭腔喊着,身后的人这没命的打法实在是让他有些吃不消,他不似其他人般会老老实实挨罚,常常能逃就逃,这皮肉之苦吃的也是最少的,哪儿里受得住盛怒之下的责罚。 无影红着眼不断的落着皮带,仿佛听不见无月的求饶,只是专心给他一个教训,让他这辈子都不敢再犯。裤子上渗着血花,包裹在裤子中的皮肉早就被打的肿胀,脱力的人上身趴在冰冷的墙上依靠不住,唯一的托力却是行刑人按在他腰上的手。 皮带如鞭般撕裂着他的皮肉,被水浸湿的衣服黏在身上又黏在伤上,无月从未觉得自己这么恐惧过,害怕过,无力过……只能撑着身体承受着师兄的愤怒。 臀上晕开点点血色,连带着大腿也被‘照顾’到,方才冷静的人此刻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凶器’,在裤子上留下一条有一条痕迹,深深的钻进肉中让他知道痛。 ‘嘶啦’一声,臀腿间的裤子被铁扣划破,无月再也忍不住‘啊’的惨叫了出来,整个人奋力一怔,直接摔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无影这才回过神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打了多久。 无月蜷缩在地上痛得发抖,不知何时眼泪已经布满了他的脸颊,屁股肿的厉害不断的在打颤,血沾到水立刻溶解开来,在地板上留下明显的痕迹。 心里暗骂该死,赶紧扔下皮带想去扶他,无月下意识的连忙躲开,惊恐的望着无影以为他还要打,无影抿着唇皱着眉头,将他轻柔的抱了起来,也顾不得两个人都浑身湿透,赶紧把他抱了出来安置在自己的床上。 无影尽可能轻的将他的裤子剪开,还是引得无月不断的小声喊着疼,小麦色的皮肤被自己打的发青发紫,肿的有原本的两倍大,臀峰和臀腿间更是破皮流血,想来也是自己下手太重,怕是打坏了他才这么怕了自己。 拿着棉签刚要碰着伤处,手腕立刻被无月抓住,无月还没从被打中清醒过来,哆哆嗦嗦的说着:“师兄……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无影皱了皱眉,最后也只剩下叹气了。 |
第二十六章 “乖,师兄不打了,闭眼睡会,师兄帮你上药。”无影尽可能柔声哄着,无月好一会才把手松开,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任由师兄摆弄他身上的伤,紧紧地攥着身下的床单,仿佛还是在怕一样,无月可没有无念那心思去胡思乱想什么,脑海里只有‘疼’这一个字,偏偏就这一个字就足够把他折磨的够呛了。 许是那药的劲儿太大了,到现在无月还觉得浑身没劲,疼得厉害了就抱着枕头把自己埋成鸵鸟,好在无影下手很快,不一会的功夫就上完药,等他上完药一抬头就看见无月一副傻乎乎的模样盯着桌子上的照片看,那是他们七个人一起照的,风和日丽之下,七个不同的人站在一起,各色各异的气质凸显无意,无月那懒散的模样真是照的一清二楚。 ‘啪’“就知道发呆,明天开始我亲自看着你,训练翻倍,什么时候体能练上来什么时候算合格。”无影朝着他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疼的无月瞬间就萎了,可怜的扒着床边回头看着他:“那什么才算体能练上来了……” “看我心情。”无月这爱偷懒可真的是营里都出了名的,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好好锻炼锻炼,能被人突然袭击连谁袭击的都不知道,到了回头师父抽查的时候,这小子不被师父练死才怪。 无影心里这么想着,自然也没有告诉无月,上次接着训练的名义把他练了个半死,到现在无月一听见训练两个字都快有恐惧症了。无月不情不愿的抱了抱枕头彻底没精神了,心念着师兄什么时候才能不折腾自己,每次都是训练真的挺烦人的,只不过这话他断然不敢对他说的。无影忍不住掩嘴笑了笑,拿了套睡衣给他换上,又把床单给换了,才重新开口:“就在这儿睡吧。” “那师兄你呢……”无月看着他,无影没说话只是笑了笑,给他掖好被角就走了出去,他哪儿有那个福气休息,把任务归了档还得去善后,省的师父突然心血来潮找他看那些数据无月还得倒霉。 不过说起来,最近营里不大太平,无影这次知道无月出了意外还是挺奇怪的,无月身手一般,但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岔子,最多也就是偷懒在外面多玩一会儿踩着点回来,像这次这样被人迷昏了都不知道,倒是像无念……对,他记得无念也跟他说过,他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接着就昏过去了,这两件事情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无影走出了房间,在关门的一瞬间沉默的站在了那里,四下里看了看,并没有察觉出附近有人在的影子,可是这个人应该可以轻轻松松潜入他们营地,否则的话,无念怎么会倒在营地附近,看起来得让他们多加防范了,不然回头出了事情,他们几个人谁都逃不了的,想想,还真是有点心烦。 挠了挠头,无影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这群小子什么时候才能老实点别这么给他找事情做,他觉得自己这还不到三十的人都快赶上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絮叨了。哼了声笑了笑,无影顺手把自己随身带着的暗器塞进了门缝里,随后便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限量款的保时捷跑车停在学校门口,坐在前面的人立刻下了车走到后面打开门。叶悔拎着书包从车上下来,脸上仅有的那点笑容在看见赵星涵和徐佩之后彻底消失殆尽。老爸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终于舍得把他从家教手里放出来,可是对于这两个‘叛徒’,他实在心里不爽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阿杰巴不得把所有的罪过都揽到自己身上也要护着那个臭屁流氓,为什么他这两个‘铁哥们’就不知道帮帮他,出了什么事情就知道躲,躲得比谁都快!真是气死个人了!他怎么会瞎了眼看上他们几个! “少爷,老爷晚上让无吟大人接您……哎……少爷……”司机随着叶悔下来,好心的提醒着,可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叶悔就已经进了校门,看也没回头看一眼,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可是看看一脸戒备的门卫大爷,一副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把你哄走的态度,司机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上车回去,反正晚上是无吟大人来接人,接不接的到,和他们也没关系。 “叶少。”徐佩走到他身旁,眯着眼睛像只狐狸一样:“这段时间在家玩得很好吧?”“滚,离我远点,我***烦了看见你们。”叶悔没好气的骂着,连半点心平气和的模样都懒得装给他们看,满脸都写着:别惹我我很烦。 徐佩看了杵在旁边的赵星涵一眼,赵星涵连忙拦住了他的去路,抱歉的挠了挠头发说着:“别生气了,不值当的,我们也没好到哪儿去,我爸还说再闯了这么大的事儿要打断我腿呢。”“你腿早断了十几回了。”叶悔在嘴里嘟囔着,每次出了事儿都说打断腿打断腿,还不够烦人的呢! 虽然这么说着,叶悔等对这两个人的时候又把话改成了:“没生你们的气,我先去教室了。”老爸说的还是有道理的,酒肉朋友的交,真正的朋友,一个也就够了。虽然叶悔性子单纯,可也不蠢,宁叔叔教给他那些看人的本事他还是学了些来的。 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刚要走,就看见齐洛扬吊儿郎当的从操场上上来,怀里抱着个篮球,那副模样比其他人可是淡然多了。齐洛扬看见他先是一愣,然后大摇大摆的带着他的人走到叶悔跟前:“叶少,早啊,给你问安,有没有好处费拿的?” “要多少。”叶悔瞥了他眼,齐洛扬算了算,很痛快的朝他伸手:“一千,不算多吧?”叶悔当真把背包背到前面,拿出钱包抽了十几张红票子放在齐洛扬手里,比他要的数还多,齐洛扬正纳闷这富家少爷今儿怎么这么乖呢,就听见叶悔说着:“今晚老地方,不见不散,别让我等你。” “OK,我等你。”齐洛扬掂量掂量手里的‘医药费’,突然觉得这富家少爷挺有意思,从鼻子里哼了声,从他身边撞了下带着人往商店去了,叶悔一声不响的把钱包放回书包里,往他离开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随后敛下目光单手拎着往教室走去。 徐佩和赵星涵不解的看着叶悔的背影,又互相看了一眼,叶悔和齐洛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们可是记得当初齐洛扬刚冒出来的时候撼动了叶悔‘老大’的地位叶悔可是天天恨不得吃了他的肉,现在还主动给他钱花?不是他们看错了吧? “喂,狐狸,你说咱们叶少这是怎么了?”赵星涵疑惑的挑了挑眉头,伸手挠了挠鼻尖,实在是搞不明白叶悔这是唱的哪一出。他们一向玩的不错,这次不仅对他们开始无视,还和那个齐洛扬走得那么近。 徐佩从兜里拿出烟来咬出根点上,含糊不清的说着:“还能怎么了,看起来,咱们被抛弃了,不过,叶少始终是咱们的老大啊。”说完,两指捻着烟,半眯着眼睛长长的吐出一串烟去,呛得身旁的赵星涵不断的咳嗽,徐佩看了他一眼,自己去厕所过瘾去了。 叶悔整整一天都没什么精神,被老爸在家里关了几天脾气收敛了些,但更像是被什么事情烦上解不开谁也不想理。期间经常跟在齐洛扬身旁的那个叫阿杰的人还来过一趟,给叶悔送了瓶牛奶并且传他家老大的话让叶少爷补补钙,弄得叶悔是啼笑皆非,补补钙,他咋不说补补奶长得更高呢? 晚上临放学的时候方琦已经把人都叫齐了,跟着赵星涵先去了后林子里,徐佩帮着叶悔把书包整理好了,笑道:“走吧,今天绝对安全,我提前让人把附近的路挡了。” “算你小子懂我。”叶悔伸了个懒腰拿着书包往外走,到底还是少年,就算有再打的气想想老在一块玩也就没气了,他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两个人默默无言往门口走着,谁都不再提那日的事情,像是真的翻篇了一样。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无吟站在校门口正在看着他,似乎在门口等了有一会儿了,单薄的衣服被风刮得摇曳,冻得鼻尖发红,微微垂着眼睑看着自己脚下的地,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
|
第二十七章 无吟显然也看到他们了,朝这边挥了挥手,也没说话,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还把车门开开了,那木讷的脸上看不出来半分的表情,每次叶悔看见就烦得慌,从小到大对着这么一张死人脸,真不知道老爸怎么想的。 “你来干什么?”叶悔走到他面前停了下来,打量了他一眼,算他还识相没穿的和下人一样就来了,虽然这么说着,叶悔还是不怎么高兴,他就今天约了人打架,偏偏今天无吟来接他,真是晦气。无吟像是没看到叶悔的不爽般淡淡的回着:“主人命属下接您回家,给您买了礼物。” “滚,别在这儿碍眼,就跟我爸说我有事儿和朋友出去玩。”一把把书包扔了过去,无吟只是顺从的接下放进车里,依旧挡住了他的去路,大有一副强制要他上车回家的意思,叶悔躲了两次都躲不开,咬了咬牙一下子就火了,抄起块石头就往无吟身上砸:“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滚!” “少爷,主人命属下接您回家。”无吟隐隐的闷嗯了一声,如石桩一般站在他的去路面前,无论是打还是骂他都视为过眼烟云,完全不放在心上。说不疼是假的,只不过如果不把少爷带回去,主人也会不高兴,主人和少爷,他还是选择听主人的。 之前叶悔也有过死活就是不肯跟着无吟走的时候,正好时间赶得及,无吟没办法之下只好对叶悔动了手,将人强行带了回去,后果可想而知,叶悔什么事情都没有,叶如泉还给他买了不少的东西‘补偿’他受了惊吓,无吟却被冠上想要弑主的罪名打了个半死,从那以后能动嘴的无吟绝对不会对叶悔动手,哪怕叶悔打自己骂自己,时间赶得再急,无吟都不会出手,因为他知道,如果出了手,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 “呦,你家这狗真忠诚,要不今天你就别去了,有我和星涵就够了。”徐佩也不是第一次见着无吟,每次都觉得他**,明明是个人还甘愿叫旁人主人。加上徐佩的出身也好,对于这种人一直都看不上眼,或者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瞧不起这种寒酸相,尤其是挡了他们的事情,说话就格外的刻薄,他这一说没让叶悔的火下去,反而朝着他发起来了:“给我闭嘴,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叶悔本来就不满他上次的作为,再说了,无吟是他家的人,就算骂也只有他和老爸能骂,他有什么资格对无吟说三道四的! 徐佩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了,皱着眉头,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将原本的话全部咽下,如果不是老爸让他接近这个大少爷,说搭上了他对家里企业有帮助,他还真是不想惯着他这破性子,真是忍得够够的了,真不知道老爸到底看上他那一点了! 叶悔瞪着无吟那双平静的眼睛,双手抱臂哼了声,像是不屑似的说着:“要不就跟我一起走,要不,你就自己滚回去别在这儿碍了本少爷的眼。” “是,少爷,属下明白。”无吟见让他跟自己走是不怎么可能了,只好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往后林子去,徐佩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那鄙夷的目光没有让他有丝毫的不适,反而大大方方的给他看没有半点在乎的意思,似乎是察觉身旁的人目光越发的不善,无吟微微侧了侧头看着他:“徐少爷,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他这么一说,叶悔也回头看着他,徐佩皱着眉头说了句没事儿,然后便不再看他,觉得晦气,明明是个活人,总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走路连脚步声都没有,真不知道是人是鬼,他却不知道,他所看不起的这个人,在杀手界称为傀儡,能牵动傀儡线的人,只有他口中这位大少爷的父亲。 无吟到了后林子才知道少爷这是玩的多大,百十个人各个拿着棍棒,如果不是知道这群人都是学生,还以为黑社会火拼。眼神一暗,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劝说少爷收手,可是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说了,依着少爷的性子也未必会听,说不准还会闹得更大,到时候没办法收场可就麻烦了。 “小少爷,你还真来了啊,还带了个外援……没关系,咱们打也就是了。”齐洛扬瞥了眼老老实实站在一旁树下‘罚站’的无吟,笑嘻嘻的吹了声流氓哨,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呸在地上,一副流氓做派,叶悔活动活动筋骨,瞥了眼无吟,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想打你的人是我。” 随着叶悔手落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和对面打了起来,百十号人昏打在一起场面真的不好说,无吟被勒令站在一旁看着不准上前,可他心里却看的着急。少爷从小身子差,主人不舍得让他去练那些极其劳累的功夫,就算师父教的也只有些许皮毛,根本就是和混混打架没什么区别。 辱骂声打架声缠绕在一起,突然,无吟见到一抹寒光,脸色瞬变,未等他说出小心二字身体已经先活动到了叶悔面前紧紧地抱住了他,肩膀被刺穿的痛让无吟白了脸,转过身不费任何力气将一个比他还要高的男生直接制服在地。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不如说是吓傻了。无吟如匹野狼一般站在人群之中,用自己的血躯护着那已经完全傻眼的小孩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眼中的戾气直直的穿透了叶悔的心,不仅脸白了,连同腿都有些发抖, 肩膀上刺穿的刀子仿佛并不对他造成任何影响,可血已经顺着他的指尖低落土地,无吟侧着头看了看,仿佛那刀子不是扎在他的身上似的,可是看的在场的人都有些怕了。 无吟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这刀子扎在少爷身上,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他不过一个可生可死的罪人,可少爷万不可受伤。握住刀子的柄一下子拔了出来,血止不住的涌了出来,无吟像是没感觉一般蹲下身来,带着血的刀子就这么贴在那个男生的脸上,男生尖叫着往后退去,生怕无吟会拿着刀子扎在他身上。 无吟迟迟没有动作,齐洛扬火却上来了,上去就是一脚那力道足够把人的肋骨踹断。“*****的!老子打架什么时候跟人动过刀子!什么玩意也敢和他动手,他是老子的知不知道!”一连几脚揣在一处,把那男生痛的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位大哥,你胳膊……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齐洛扬朝着那人身上呸了一口实在是懒得理他,赶紧走到了无吟身前,刚想碰到他就见他后退了一步,微微低下头平静地说着:“齐少爷放心,无吟没事,还望您管好手下的人,免得伤了我家少爷。” “额……啊……哦。”齐洛扬并不擅长和无吟这种不温不怒的人打交道,因为他家沈叔就是这号人,如果他擅长就不会被吃得死死的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无吟也想是什么都不需要,又跟叶悔说了声改天再约,就带着人离开了。 叶悔见到血的时候就愣住了,这个人突然冲到自己面前抱着自己,他刚想推开他就见到了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算他再坚强也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少爷,现在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微微打颤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少爷,既然齐少爷已经走了,请您随属下回家。”无吟平淡无奇的说着,并不在乎自己的伤,少爷打架受的伤已经够他死上几次,根本不敢奢望过会主人会轻饶了自己。 这几日主人待他已经够好了,他不敢再要更多,也不敢奢求更多,主终是主,奴终是奴,他还不会被主人的好迷了眼,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如何。 叶悔在无吟唤了几次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竟乖乖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一直盯在无吟受伤的胳膊上,如果是他,这会儿肯定喊痛喊得厉害要爸爸哄他,无吟不过大他一岁半,为什么就像是真正的不怕痛一样,连表情都没改过?尽管伤口泛着血,尽管已经疼出了汗,都像是不在意一样,老爸手下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
第二十八章 “少爷,请上车。”无吟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叶悔看着他的胳膊,抿了抿唇,还是问出了口:“你不疼吗……”无吟一愣,随后淡淡一笑:“属下谢少爷关心,不足一提。” 他身上的伤从未好过,这点点的伤的确不足一提,叶悔有些担忧的又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的坐进车里去了。无吟把车门关好,随后坐在了驾驶座上,只是简单的拿了条纱布裹紧了伤处,他刻意避开了血管,只是扎进了肉里,养上几天也就没问题了,主人还没让他死,他又怎么敢死。 一路上叶悔一言不发,车里也十分安静,不经意间叶悔的目光总会落在无吟身上,他总觉得无吟的容貌他在哪里见过,可就是记不起来,但也在心里有些苦闷,如果他不是什么少爷,又怎么会有人舍身保他?就算真死了还不是人走茶凉。 很快,车子就开进了叶家,叶悔先一步进了屋子里,无吟把车停好之后也进了屋子里,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叶悔也很在乎自己那张脸,根本看不出来伤,只是衣服有些褶皱不平而已。 叶如泉拉着叶悔的手坐在沙发上,柔声的问着他今天在学校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老师苛责,叶悔都一一作答,叶如泉笑着说他是报喜不报忧,随后就拿起苹果准备削给他吃。 抬起头的功夫才看见无吟跪在门口,没有靠前,黑色的衣服上帮着白色的纱布异常明显,皱了皱眉,叶如泉敛了笑意,开口问着:“出什么事了。” “属下未能保护好少爷,请主人惩罚。”平静的话语听不出息怒,叶如泉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叶悔,仔细打量着他紧张的询问着:“悔儿你伤到哪儿了?要不要紧?” “爸,我没事……多亏了无吟。”叶悔说着,他想着老爸总归是疼他的,他说的话应该好用,可没想到眼前的男人目光犀利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命令着:“自己去暗房领罚,连主子都保护不了要你有什么用?” “是。”“等下!”两个人同时开口,叶悔拽着叶如泉的胳膊指着和无吟受伤同样的位置:“他这里被刀扎穿了,得上医院的……爸你别罚他。” “双倍。”叶如泉冷冷的说着,让叶悔瞬间闭了嘴,无吟垂着眼睑,只是答是,那一抹恐惧并没有被叶如泉遗落,他想看无吟求饶,无吟却老实听话,不争不吵只是应下,随后站起身走了出去,没有多停留一秒。 “爸……”叶悔叫着,似乎还是想给无吟求情,可又怕老爸再把那个什么惩罚翻倍,他只知道老爸是做什么生意的,可是并没有去过,总觉得无吟是怕的,又不能拒绝。 “好了,来,看看,这是你友林叔叔从国外特意给你捎回来的,看看喜不喜欢。”一个崭新的礼物盒子放在叶悔面前,叶悔到底是小孩心性,把无吟直接忘在脑后,快速的拆着礼物,看见里面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拳手签名的拳击手套高兴地抱着叶如泉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友林叔叔真好!” “那爸爸不好?”叶如泉吃醋的捏了捏叶悔的小脸儿,叶悔红着脸说了声爸爸也好,逗得叶如泉噗嗤声乐了,正如从前从未有人去管无吟如何,现在也是。 无吟在离开叶家时,更像是含着黄连。他匆匆领罚匆匆离去,为了就是遮了那情绪,主人这几天对他够好了不是吗?他凭什么还去窥探只属于少爷才能得到的恩宠。双倍的罚也不过是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而已,主人已经对他足够仁慈了。 利刃再度穿透了他的手臂,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黑色的踩毯上消失不见,无吟将匕首拔出,别回了腰间。发抖的手几乎握不稳方向盘,他就用另一只手来压制,正如几日前主人的影卫扶桑找上自己对自己说的那样,叶锦有的是本事也有的是能力可以奢望父亲对他的恩宠,可无吟不能,他是无吟,不是叶锦。 胡岭见到无吟的时候吓了一跳,无吟脸上毫无血色,单薄的身影更似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如果不是他知道眼前的人绝对不可能倒下,真是要被他给吓死了。 “你今儿就先回去吧,这儿实在没地方给你待了。”胡岭开口就是这么一句,反而把无吟弄懵了:“没……没地方待?”无吟往后退了几步,往上看着,确信这里就是暗房不是胡岭的房间,怎么会没地方待得?不对……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他还从未见过胡岭对自己说这种匪夷所思的话,真是疼懵了? “是啊,你自己进来看吧。”胡岭让路给他进来,带着他进了里面,暗房一共分三处,外面只是待客的地方,说白了就是惩治叛徒的地方,一般不用,中间则是惩罚各营杀手去的地方,后面更是独属于罪奴的地狱。无吟跟在胡岭身后去了中间的屋子,里面的惨叫声实在是让人觉得心中发憷。 “胡叔,这是怎么回事?”别说这里,就连罪奴那块地方都满是惨叫声,他在这里待了十五年还是头一次碰上这样的‘奇景’,别说纳闷,他都觉得怪异了。 “哎,别提了,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这段日子派出去的杀手只有无月一个完成了任务,你不在这段时间罪奴营里更是来了一会大起义,这不嘛,这两天我可是要累死了。”胡岭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着,他无所谓无吟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只有无月……也就是说不止周永一个人,到底是谁?谁在背后作祟? “胡叔,我问您件事。”看着满地是血有的人已经被打了个半死,无吟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赶紧转过身离那血腥之地远些,免得实在忍不住再在暗房里吐了。 “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比起无吟胡岭早就适应了,甚至还能若无其事的拿着糕点来吃,看的无吟觉得自己的眉毛都要挑起来了,只能是强压着。 “胡叔,你可听过一个叫疯子的杀手,知不知道他归顺与谁?”无吟有些期待的问着,他总觉得这事儿和周永有关。 “怎么没听过?杀手界的四大奇葩之一,哎呀,真是……哎对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胡岭疑惑的看着无吟,无吟似是在思索着什么,见他不说了立刻追问着:“胡叔,您倒是说啊,他归顺与谁?” 胡岭沉思了一会,这个疯子他还真有些印象,早些年曾和他的师父打过交道,后来听说这疯子背叛了师门逃了出去,是哪儿来着……哪儿……胡岭突然一拍脑门,指着无吟说着:“凌仕山庄的少庄主凌复裴!” “凌仕山庄?”他怎么没听过这地方?南城大大小小的帮派他也记得住一半以上,若有这么个能手他怎么可能没听过呢?见他困惑,胡岭继续说着:“这凌仕山庄不在R国,在K国恒城,说起来当年大小姐也是逃到那里去了啊。” 无吟瞬间闭嘴了,他并不想知道主人太多的家事,那对他并没好处,他只是困惑,凌仕山庄既然收留了那个疯子,又怎么会让他来找火鹰会的麻烦? 心中疑团难解,听着那后面的屋子里惨叫声阵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也是尝过那苦头的,并不好熬,无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见四周开阔倒也没什么,主人的罚到底还得领,没听过说人满了就不罚了。 “胡叔,您就在这儿完了刑让无吟回去交差吧,我瞧着里面的人半个时辰之内应该是出不来,您快些动手也就是了。”无吟说完,动手解着自己的上衣扣子,胡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扇还紧关着的门,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也只好应下,留给他句在这儿等着就走了进去,无吟四处看了看,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也是难熬。 |
米娜桑晚安?( ′???` ) |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16]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
【原创】帝师(师生) |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
【联合】我家的少爷 |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
|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