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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后继者(全职高手长篇,叶喻单CP)[第11页] |
作者:芊绫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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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若有所思道:“艾菁家里都是搞音乐的,要个你的联系方式倒是不难,只是既然让他牵头联系你了,应该就没必要再特意让我和你打招呼了吧?” “怎么没必要?”叶修揣着胳膊说,“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干嘛收一堆小崽子过来添乱?” “可是不论我有没有和你说起这件事,你都会卖我这个面子的。”喻文州凑过去抱住了叶修,笑眯眯在他耳边道:“这下好了,怎么也算是开口求人办事,我不就得明确回报一下我们指挥了吗?” “……”纯情叶老师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是个套路,真让喻文州的只言片语给撩得起了反应,下意识就想糊他屁股一巴掌,又想起昨夜帮人清洗时隐约看到的血丝,改为使劲揉了下他脑袋,凶巴巴地威胁道:“这还打击报复来了是吧,以为我现在就不会动你了?真不疼是怎么?” “不碰的话就没感觉,可能涉及进出的时候会比较难受。”喻文州就是单纯撩他好玩,目的达成也不多做逗留,亲了叶修脸颊一下便去逗猫了,一边自己嘀咕了一句:“今儿是不应该少吃点东西……” 叶修第一次听到上厕所还有这么委婉的说法,忍俊不禁道:“没听说还有因为这个刻意饿着的,吃点容易消化的呗。特殊情况,可以多做两顿,有什么想吃的?我一会儿出去买一趟。” “这哪算特殊情况,昨晚哥也一样辛苦,也该好好休息才对。”喻文州朝他眨了下眼,说:“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腰?” 叶修自然不会拒绝这种私人服务,也到底没拗过小崽子怕他累着的心意,最终两人抱着平板愉快地点起了外卖。 午饭点了单份上百大洋的高端便当,晚饭订了四人份的养生火锅外卖,这两位犒劳自己都一点不带客气的。新年的俄罗斯之行的日程安排和L大新一届毕业生来实习的名单也都大体敲定了,吃饱喝足后,喻文州有点想说一天没练琴了有点不舒坦,叶修却全然是一副荒淫无度的昏君阵势,整个晚上一直搂着人和猫在沙发上起腻,除了偶尔回一回工作上的信息,什么都没干,喻文州也就勉强说服了自己姑且偷一天的懒。 临近深夜,慢慢搓出火来的两人互帮互助了一次,悠悠然的贤者时间里,喻文州靠在叶修怀里,不知不觉就睁不开眼了,他近乎呓语似的说:“……没想到哥还能抱得动我,真有力气,怪不得会……那么疼的。” 哆唻咪已经回窝睡觉了,叶修方才撸猫撸顺手了,就没忍住挠了挠喻文州下巴,引得人不满地哼哼了一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个后脑勺。看着快要睡过去还紧紧攥着自己衣襟的小崽子,还有昨夜他熟睡的姿态,叶修心里忽然一阵不是滋味儿——一定让小孩儿心心念念地等了很久吧。 喻文州没有主动出击的顾虑恐怕全部来自于他,而他的顾虑虽然看起来也出于为对方着想,但潜意识里,他对于这份感情无法得到等同回应的畏惧也不掺假。 是他自私了,可毕竟,他们是真的太不一样了。 叶指挥的童年生活还是挺美好的,其父是个十分具备家庭责任感的人,对妻子体贴照顾,对孩子也足够关注,两兄弟读书写字都是他教的,男孩子嘛,想试试打枪有空就带着去,不那么“爷们儿”的爱好也不阻拦,想学钢琴一样眼都不眨就给买。叶修从中学开始读的寄宿学校,刚好闪避了青春期亲子间可能发生的矛盾,他母亲则是在他刚上高中时得急病去世的。 时值调任边境四年的叶首长即将调回D市的最后两个月,由于交通受阻,叶兆恒没能见到爱妻最后一面,半大孩子对此难免有埋怨,兄弟俩一开始甚至抗拒和久别的父亲见面。亡者走得越没有痛苦,生者往往越是难以接受,半生戎马的叶首长也不例外,听说爸爸在灵堂里一天一宿没出来,叶修架不住弟弟撺掇,也确实担心,就摸过去看了看。 酒量这个属性,有其子即可逆推其父,叶兆恒大部分时候也是滴酒不沾的。那天隔着门,叶修没办法确认他爸是不是喝酒了,只能说是听到了一段不太像是出自这位铁血真汉子之口的话—— “……我要睡了,这次别再来气我了。来也行,别扯些没用的,我这辈子,就你一个。” 此后叶修再没见过他爸有过什么异状,偶尔提及妻子都是再平常不过的口吻,家里都没在显眼的地方摆放叶母的照片。不过以其各方面都极其优越的条件,十多年没有再娶这一事实,多少能够印证叶修当天没有幻听了。 就像喻文州小时候不知道正常夫妻会一直同床共枕一样,彼时年少的叶修也不知道这世上除了他亲自见证的“爱情童话”,人与人的感情原来还有很多种模样。 今早的对话,他始终不愿去细想。如果婚姻关系无法约定忠诚与厮守在喻文州眼里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事,那么究竟有没有任何一种方式能把这个人一直留在他身边? 是,这样不对,这样不好,爱不该是占有与捆绑。若说昨夜之前的叶修还时常会天人交战得难分胜负,如今的他这想把这些道理都扔出十万八千里。 不管他有没有那个资格,他都想成为怀中人唯一的归宿。 叶修没听清喻文州后头念叨的嫌他打人也疼的那一句,只当是给臭小子惯出毛病来了,睡个觉都撒着娇要他抱着去,便任劳任怨的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才多沉,抱着比两袋大米还轻——走喽。”喻文州此时已经睡着了,仅靠双臂承担着另一个人的真实重量自然不轻松,叶修却觉得心里边松快了不少,他放轻了声音,不成调地哼起了一段儿时依稀听过的歌谣:“风不吹啊云不飘,深夜里头静悄悄……小小船儿啊轻轻摇,鸟儿不飞也不叫,乖宝儿好好睡个觉……” |
近期过渡章,感觉大伙不如有刺♂激剧情的时候爱冒泡了233333那啥还是要大力鼓励一下各位留言的,完结之后会有留过言的小可爱限定的福利抽取 叶老师小时候听过的哄孩子睡觉的歌嘛……你们猜是谁唱的 |
这一夜喻文州睡得很沉,不复前一夜的昏头涨脑,清醒的时候有种由身到心的舒适感。不用睁开眼就能感受到叶修的臂弯环绕在他腰际,平稳的呼吸也近在咫尺,同床共枕的感觉是如此幸福,甚至超过激烈的欢爱,将人生中最漫长的时间交付于彼此,拥有着抚平人心的安定力量。 喻文州怕压久了叶修胳膊不舒服,就挪了挪身子。估计是叶老师生物钟快到点了,本来就要醒了,小崽子这一动弹,动作又稍微大了点,直接让他睁了眼。 叶修瞟了一眼窗帘边缘透过来的天色,大约刚蒙蒙亮。他纠结着是睡个回笼还是干脆起床,目光一停留在喻文州脸上,不知怎么,就移不开了。 一觉醒来身边有人在,对叶修来说也是日本之行那一次才有的新鲜体验,但这件事似乎很容易习惯,就好像他身旁早该有这么个人似的。 ……算了,还是别吧,要是再早个几年认识喻文州,怕是就要走上犯罪分子的不归路了。叶修寻思着这一茬,差点乐出来,喻文州的感知异常敏锐,不仅知道叶修在看他,还能大略感觉到叶修像是在笑,正当他不再打算继续装睡,想要问个究竟时,一片温柔的阴影倏然覆了上来。 ——该怎样形容这个与记忆中的清晨有所重合,却又全然不同的一刻呢? 两人在昨天一整天里交换过很多次亲吻,或深或浅,有的是玩闹,有的则动了情,每一次即使闭上双眼,喻文州脑海里都残留着叶修最后的眼神。眼睛看到的本就具有欺骗性,叶修也不是爱把情绪挂在脸上的人,那些他隐约捕捉到的,此时此刻方才清晰地显现。 ——是虔诚的珍视。 黎明是否来临都不重要,因为他的光正拥抱着他。他越来越爱这个人,胸膛里强烈鼓动着的热意几乎超越了他对自身感情的认知,以致那个吻落下的瞬间,喻文州突然觉得,自己的一生,应当就是从认识叶修的那一天开始的吧。* 若是如此,余生能再长些就最好不过了。 借着首演开门红这股东风,星屿接下来的一场新年音乐会仍维持着强劲的话题度,虽说票价略微上浮,没有秒抢光那么夸张,但也算是“开张大酬宾”的优惠价,最终还是不到一天就售罄了。 演出之前,乐团也如约迎来了第一批实习生。小首席的面子相当值钱,叶指挥简直是在做慈善,一收就收了十多个人,各种乐器凑了个齐全。 L大的这些小孩儿们和喻文州都大半年没见了,尤其是搞弦乐的和他更为亲近,来的当天,乐团众人耳边时不时就要响起阵阵驼铃声。只不过经过上一次扩张,各声部其实都不怎么缺人,也就是说,这拨人里最后能留下一两个就不错了。 下班后,叶修接到了个不算太熟的前辈指挥的电话,对方说的很客气,也挺委婉,大意是说和陈艾菁家里是世交,拜托他多关注栽培一下这孩子。叶老师不太会主动求人办事,但也并不反感这种人情往来,便爽快地应承了下来。实际上要光是过来实习个把月的,没那个必要大张旗鼓特意跟他打招呼,这就是希望他把人留下来的意思。 这事倒不算为难,一提不缺轮换乐手,也不差多养个人的经费,人家好歹是接了喻文州任的名校乐团首席,水平还是够格的,等到再过俩月梁骋的合同到期,彻底退下来了,给自家这位选拔个副手的工作也是时候该提上日程了。 当初把喻文州忽悠过来一事,叶修没和任何人商量就自行拍了板,这一次他虽然答应了那位指挥的委托,但最终决定还是要综合弦乐众人的评价和喻文州的意愿。吃晚饭时,叶修先行打探口风道:“文州,你觉着小陈这人怎么样?” “嗯?挺好的啊,具体哪方面?”喻文州正在优雅地拆解一个椒盐鸭下巴。 “各方面都说说看。”叶修看着他手边扫荡一空的盘子,摸着下巴道:“这两天怎么感觉你比之前能吃点儿了?蒜蓉扇贝再给你点两客?” 喻文州点点头,说:“可能是要长个儿,按虚岁算的话,二十三窜一窜嘛。我比哥矮一点点,再长长正好就和你平齐了。” 叶修招来服务员,加了个单,笑道:“哪学的,还算上虚岁了。你现在跟我差了一厘米都没有,再长就比我高了。欸,这茬打的,刚才说什么来着?” “艾菁的话,技术不错,性格脾气都满好的,心很细,对女孩子特温柔,他女生缘比我更好一些,小姑娘们都挺喜欢他。”喻文州喝了口椰汁,继续说:“嗯,大概就这些,其实我和他不是太熟悉,再深入的我也不了解。哥是想留下他吗?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你跟他……不太熟?”叶修挑了挑眉。 “毕竟我们不是一届的,大家平时都有玩得好的同届伙伴……虽然也有跨届玩得好的,但我和他是只在排练的时候有接触的普通朋友,毕业之后也没有特别联系过。” |
*化用自茨威格《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七拍还有多久呢,我立个FLAG,五月之内吧哈哈哈哈哈 |
喻文州这番话里有不少耐人寻味的点,叶修听是能听出来,又怕是自己跟小崽子锻炼得理解能力过剩,别再会错意,干脆直截了当道:“有一句讲一句,可不用客气啊。别说他以后能不能给你当副手了,咱们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的,留不留他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千万别,人事上的安排我根本不懂的。”喻文州有点被叶老师的昏君做派震撼到了,为避免发生“红颜误国”式惨案,他连忙端正态度道:“只要哥觉得可以,我肯定没意见,我和艾菁做了两年多正副首席,工作方面还是很熟悉的。” 叶修听完这句感觉更不对味儿了,从香辣蟹里剥了个完整的蟹黄给他,试图削弱其心理防线:“行,那先不说乐团的事儿,我能不能以私人身份八卦一下你俩过去有什么爱恨情仇方面的纠葛?” 喻文州抽空从美食里抬了个眼,有意无意地歪了歪头:“哪种私人身份?” 叶修举筷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见招拆招道:“你叫我什么?还是说,想改个口?” 喻文州笑了笑,如同没发生过刚才这段对话一样回答起之前的问题:“真没有,一定要说的话,我只是觉得他一直给我当副手有些屈才了,我们俩还是同岁,这不是搞得人家注定没有出头之日一样吗?” “那是他自己该考虑的问题,很多人都不会选择在一个乐团干到退休的。”身份话题的戛然而止让叶修稍稍松了口气,又莫名有那么点落空感,“没准人家觉着你在这儿也屈才了,想等你走了钻个空子呢。好了,快吃吧,今儿来了个国际快递,应该是日本订的那套礼服到了,回家试试合身不。” 交响乐团中男性乐手们的演出服大同小异,就是黑西装加白衬衣,指挥倒是能在服装上玩点花样,比如我们叶指挥就是骚包流派的代表人士,颇为钟爱燕尾服。 趁着喻文州换衣服,叶修也回房间挑起了新年音乐会的演出服。在日本修生养息期间,他也在同一家店订过礼服,自然是觉得不错才又带着自家小首席去的。在店里选料子的时候,不知是哪根弦儿没搭对,临时给叶老师搭出来个恋爱脑,给喻文州选了和自己那套一样的料子。这还不算完,这会儿他又鬼使神差地拎了他自己那套出来,预备让星屿乐团新的一年第一场演出从这口隐秘的狗粮开始。 关上衣柜门之前,他不禁多看了最里面那套始终没能“得见天日”的纯白礼服一眼。托游轮上某位老朋友酒后胡言乱语的福,叶修还真惦记上了这码事,好几次都想着忽悠喻文州穿上试试——让他看一眼就好。 只可惜这一次也停留在了想想而已。 “哥……啊,你也在换衣服。等会儿帮我拆一下背后的定位线可以吗?”喻文州在门口询问道。 “没事儿,你先进来吧。”叶修对着镜子边系扣边说,“桌上剪刀拿来给我。” 他自己衣扣刚系到一半,就接过了剪刀,半跪下身开始帮喻文州拆定位线。 “好了。眼睛往哪儿瞄呢,唔……” 剪刀啪地落了地。没等叶修完全站起身,喻文州便发动突袭将他按倒在床上,堵上了他的唇,但很快又被叶修翻身压在了下面。喻文州也不再争,乖乖送还了主动权,为免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屁股遭殃,分开后他也立马装起了小白兔,举手投降道:“哥这样特别帅,对不起,一时没忍住。” 叶修其实不太介意小崽子偶尔主动一点,但这种明知道点了火也不能灭还要强点火的行径实在是找揍。距离上次做完还不到一周,又有演出在眼前,天知道他这几天忍得多难受,一个吻就已经硬到可以直接提枪上阵的程度了。 “……等一下。”喻文州何等心细,还特识货,从刚才无意摸到叶修的衣服就有所察觉了,此时离得近了看清面料纹理后,当即发现了端倪:“你身上这件……” “和你的在一家订的,怎么?”叶修若无其事地平复着情绪高涨的身体,起身继续系扣。 喻文州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一本正经地说:“哥是要打还是要做,都容我先脱个衣服,这是我收到的最宝贵的礼物了。” 叶修原本想吐槽他“要杀要剐”似的前半句,听完重点又转向了后半句:“至于吗?新年买件新衣服而已。” 喻文州知道这衣服实际上是那块白玉带板的回礼,叶修刷卡签字的时候他偷偷看了一眼,价值七位数日币的高定硬要说得像是买给小孩儿图吉利用的红秋裤一般,也是很符合此君的风格了。喻文州轻轻摩挲着衣袖说:“嗯,我只知道有这么个习俗,这也是我第一次收到新年穿的新衣服,就更珍贵了。” 此言无疑触发了叶老师的慈爱溢出点,叶修也是第一次领略到,有些承诺真的是会冲口而出的—— “多大点儿事呢,以后年年都给你买。” |
喻文州没太想到叶修走过这么多次自己的套路,依然义无反顾地往坑里跳。他很清楚这种话不会是嘴上随便说说的,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了,定定地看了叶修半晌才郑重其事道:“从来没有设想过去拥有的东西是不会成为‘缺失’的一部分的,我对过去的生活没什么遗憾,哥也不需要额外弥补我,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好好珍惜的。” 叶修一开始还让小崽子这副感动兮兮的表情搞得有点不好意思,听他说完却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他脑袋顶一下,说:“我可没觉着这算哪门子弥补,***没做到的,我也补不回来。这事儿啊,真没那么复杂,在我的观念里,过年就是要给家里小孩儿买新衣服的,说不说我都一样给你买,甭寻思那些有的没的了。” “那以后别买这么贵的了,我们指挥日理万机,正经是赚的辛苦钱。”喻文州起身走到叶修身后,看着镜中般配的两人,情不自禁嘴角上扬。他凑过去搂住了对方,用脸颊蹭了蹭人耳后,“我真的很喜欢。” “少爷平时都什么消费水平我又不是不知道,买便宜的能让你乐成这德行吗?”叶修打趣着,让喻文州撩得还是没忍住侧过头亲了他一口,又刮了下他鼻梁:“演出之前就少腻歪两下吧。” “唔。可是你这么压着嗓子和我说话,我就更想……”喻文州以行动代替没说完的话,深深地吻了回去,同时手也探到了下路。 叶修原本就没怎么平复下去,再受到直接刺激,别提瞬间冲动有多强烈了。然而“叶下惠”可谓名不虚传,他硬是强迫自己脱离了这个情欲满载的吻,将人用力按在怀里,朝着屁股就是重重一巴掌:“小兔崽子,越说你还越来劲了?” “不是说好了,打之前先等我脱个衣服。”喻文州转过身看了一眼裤子皱没皱,有些委屈地自个儿揉了揉,接着就坐到了床上,着手宽衣解带。 叶修:“……” 还治不了这个玩命点火的小玩意儿是怎么,他今天就不信这个邪了! 喻文州像是能看穿叶修的想法一样,一边把脱下的演出服仔细地挂好,一边和他解释道:“我知道哥是怕完事之后我不好受,其实不用进来也可以做的。” 让他这么一说,叶老师虽不大精于床事,也秒懂了。说不心动那是扯淡,但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再做那事,心境多少会和那一晚有差别。 他这几天以来一直忍着,除了工作上的客观原因,主观原因也不可忽视。 叶修之前对自己的认知很准确,近期愈发蓬勃的欲望证实了他生理功能确乎没什么问题,问题大都出在心理方面。一是喻文州在他眼里免不了带着“孩子”的标签,这种需要保护、照顾的对象总是有着“不可侵犯”的圣光加持,但做都做过了,说是会产生亵渎感也太过夸张,反正每每想要“越界”,都有那么道不高不低的坎儿拦着;再就是上回给喻文州清洗的时候,白浊混杂着血丝的场面当真触目惊心,好一阵自责不必说,实际这事说到底还是叶修对自己技术没有底,不确定他带给喻文州的到底是痛苦多,还是愉悦多。 那一晚喻文州遭的罪他是看在眼里的,任小崽子过后再怎么嘴甜能忽悠也没用。想必喻文州也是清楚这一点,才急于用行动消弭当时产生的“负面印象”吧。 叶修难得踌躇之时,喻文州伸手牵住了他的手,笑眯眯道:“演出之前为指挥分忧,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哥好像挺喜欢穿着衣服的,那至少也把外套脱下来吧?” “行,臭小子,有你的。”叶老师嘀咕了一句,身体宣告妥协,嘴上仍不饶人:“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被柔嫩的大腿内侧皮肤包裹夹住的感觉自然与常规插入有所不同,共同点是……都让人快活升天。上一战过后,经过无数次脑内“复盘”,喻文州堪称知己知彼,动静出得比真刀真枪的时候还欢,真实度也童叟无欺,刺激得叶老师缴械速度比用手解决都快。不过这事谁也不用笑话谁,都一样憋了好几天,事后两人抱着亲热的工夫,叶修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玩了一会儿,喻文州也很快释放了出来。 其后小首席同志认真贯彻为指挥排忧解难原则,又给叶修口了一次,并拒接了递给他的纸巾,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全都咽了下去。 “……干嘛呢,傻不傻?”叶修忙要去接水,碍于喻文州拽着他不让走,没办法,只好搂着小崽子教训了一句:“不嫌难吃啊?下次别这样了,听话。” “刚才就说过的,你给的我都会好好珍惜的。”喻文州声音很轻地说,“我说的那些,并不是花言巧语想讨你开心而已。哥,我爱你。” 叶修微微一震,眼中似是有光闪动,数次张口欲言,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将他抱得很紧,更紧。 |
满席售出的新年音乐会再一次赢得了极高的口碑。剧场方面见上次反响好,特意多留了几分钟给指挥讲单口相声,于是为了乐团发展,完全视脸面为无物的伟大指挥一开场就直接告知观众:最后咱们得多鼓一会儿掌,因为这一次安排了安可曲,您不鼓掌我们没法走这个程序。并且这事还是有来有往的,为了感谢各位配合这段“千呼万唤”的演出,我们特别为大伙提供了一个可以和您的亲朋好友分享喜悦之情的小福利,安可曲的演出阶段您可以自由地使用手机。 叶老师措辞比较文明,这话说白了就是来看一场音乐会也不便宜,给各位提供一个在朋友圈装X的机会。乐团的宣发营销都十分与时俱进,准备的安可曲是一首当下热点流行曲穿插经典古典乐的小串烧,这主意还是叶修受喻文州在游轮上那场演出启发而生,编排工作也由他们俩共同完成,可谓雅俗共赏,要的就是小视频刷爆社交软件的效果。只跟了一周排练的实习生们在这一阶段也全员登场,诙谐幽默的曲风配上叶指挥前后反差巨大的指挥风格,最后的火热氛围真快跟相声演出的返场有得一拼了。 乐团里净是些老好人,演出结束后谁也不好意思单独使唤小孩儿帮自己干活,也是一下子没来过这么多实习生,纵使叶修有三头六臂也指示不过来了,喻文州也正忙得脚不沾地,有眼力见儿的倒是都主动帮着干活了,傻呆着的几个也都让陈艾菁悄悄安排了去,他四周打量了一番,走到了喻文州身边,像还在学校时一样,默默帮这位共事过很久的首席收拾起散乱的谱子。 喻文州一回身看见陈艾菁也不意外,又提前得知他今后会留在乐团,就没客气,和过去一样自然地吩咐了两句。陈艾菁知道自己能留下还比喻文州晚一些,昨天叶修才找他单独谈过,这也是个年纪不大但挺通人情世故的人精型人才,见眼前这位对此事心照不宣,当即明白自己能留下是经过了他首肯的,便趁着干活仿如不大经意地和喻文州表达了感激。 “不用这么客气,而且说实在的,我也没权力插手人事上的安排。”喻文州笑了笑,说:“都是指挥看重你,感谢他就好了。” “我也是看到首席近一年里的变化才下了决心的,还是得感谢你开了这个先河,今后又要麻烦你多指教了。”陈艾菁避开了和叶修套近乎的话引子,说的全是围绕着喻文州的奉承话,态度也挺恭敬,却是教人看不出有丁点巴结之意。 说来也奇怪,他在任何场合下,对喻文州的称呼都是“首席”,不像同届的其他人会喊“学长”、“师兄”或是“XX哥”的。梁老爷子毕竟还没退,喻文州一开始还想着有机会提醒他一句,后来一想,也都习惯了,不差这两个月了。 叶修先前的疑虑是很有道理的,两个年轻人在校园里共事良久,又都是温和好相与的性格,关系本该更亲近些才对,若是陈艾菁对喻文州长久以来压他一头一事心怀不忿,那也该有那么点不对付的意思,能不打交道就不打交道了,可这俩人偏偏哪边都不沾,真应了喻文州所说的,就是“不太熟”。 “嗯?我有什么变化吗?”喻文州真诚请教道。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更像‘首席’了吧。”陈艾菁笑道,“再就是,秋盈她们都说你更帅了。” 众所周知,关系熟稔的男生之间根本不会互相称赞,更别说称赞长相了。当然不熟的也基本不会,夸人的会显得过于GAY里GAY气,被夸的约莫也得掉一地鸡皮疙瘩,而小陈同学这番话的段位就很高,借女孩子的口来夸,不仅不会显得很基,也免去了喻文州的尴尬,还维持了两人一直以来微妙的“距离感”。 “那是太久没见着我,都快忘了我长什么样了吧。”喻文州无奈一笑,顺带多打量了他一眼。 陈艾菁的样貌倒是没什么变化,依然是那种低眉顺目的秀气型,只是换了个很乖的发型,似乎比以前……更受了一点,好看还是挺好看的,比起他,整个人看上去要更加柔和无害一些——按照叶老师平时爱看他示弱的情趣,这种岂不是生来就符合纯一号同志的口味? 不是喻文州有意在心里边和人家比较,试图吊打对方找优越感,是被旁人比得多了,潜意识难免受影响,乐团里有比较口无遮拦的,私下里甚至还说过“这小陈,不就低配版的小喻吗”之类的话。他在叶修问及是否留下陈艾菁一事时表现有些异常,一方面就是因为人多少会排斥自己的“替代品”,另一方面,长相方面人各有审美且不论,抛开乐团里不那么用得上的独奏技术,喻文州可从不认为陈艾菁是哪门子的“低配版”。 |
关于小陈同学是否符合叶老师的口味……请参照章二小陈初次出场的那部分 |
大三下学期的时候,提前一年上任的喻文州本来已经准备“退位让贤”了,是刘颐特意找他打商量,说是他这一届水平高的乐手多,一下子都退了,让学校乐团有些无以为继,其他几个骨干成员也都答应留下了,无论如何还是希望他再多带一年。 像是为了断掉他拒绝的后路一样,陈艾菁当时也被请到了现场,表达了不介意自己任期被压缩,首席能留下对乐团来说才是最好的,突然没有他顶着也不习惯之类云云。喻文州能留下对大部分人来说确实是皆大欢喜的,陈艾菁说的也未必不是真心话,首席这活有多累,谁干谁知道,然而这件事还有个精彩小后续,第二天排练结束回寝室的路上,喻文州被当天递交了退团书的学妹给堵了。 学妹名叫奚悦,之前是一提的,上游水平,风格和喻文州有点像,更擅长独奏。这位性格很酷的小姑娘日常独来独往,不爱和人说话,女孩子们都觉得她太高冷,没人爱碰一鼻子灰,只有陈艾菁和她是一个高中的,平时还能和她说上两句话。 直系下属一声不吭直接退团,喻文州原本也想找个机会问问她怎么回事,没想到人还送上门来了,他连忙亲切慰问道:“怎么了小奚,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原因吗?” 奚悦对男神学长卖笑完全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没什么方不方便的,就是不想呆了,看老刘那人闹眼睛。” “……”喻文州尽可能地保持微笑:“你对刘老师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找我嘛,有机会我就去旁敲侧击一下,也不用直接退出吧?” 奚悦嗤笑一声,说:“我不满意他为了满足自己虚荣心,延长你这个首席的任期,你就能撂挑子不干了?” “那确实不能。”喻文州诚恳应道,“不过我没太理解你的说法,就算往‘虚荣’这个方向上讲,也是为了学校乐团的名声吧,应该和刘老师个人关系不大才对?” “怎么不大,乐团就是最能证实他业绩的‘指标’,你来了之后,咱L大乐团的影响力可谓突飞猛进,不可劲压榨你这个知名海归小提琴家的剩余价值,他来年怎么升副院长?”奚悦耸耸肩,继续道:“你也别误会,我对你没什么意见,首席工作做得如何,谁都不瞎。” “呵呵,既然不是对我不满,大概也不是想为我鸣不平。”喻文州对她前面的说法不置一词,转而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为了艾菁吗?” 奚悦神色微变,却稍纵即逝,冷淡道:“谈不上,不过他在乐团做首席从小当到大,比你年头长多了,单论做首席这事,只是老刘偏心眼子而已,不是他不如你。” 喻文州深表认同地点了头,并代表乐团随时恭候她回心转意,此事方彻底告一段落。落回眼下,陈艾菁和乐团签了合同,就不是在学校那会儿晚个一年半载再接班的问题了,叶老师偏心眼子的程度可比刘老师严重多了,若是陈艾菁是个只求安逸度日的也就罢了,奈何横看竖看人也一样是很求上进的年轻人,叶修说得没错,这事轮不上喻文州咸吃萝卜淡操心,来星屿并非上佳之选,陈艾菁自个儿能不清楚吗? “这次假期是准备去外面玩玩吗?”陈艾菁随口开启闲聊话题。 指挥要和小首席三度蜜月之事这两天已经在乐团传开了,小陈同学还是很有分寸的,尚未明确喻文州对此事的态度前,绝不乱开玩笑。 “嗯,指挥在俄罗斯有事要办,顺便在那边转一转。”喻文州不愿透露太多,又不想显得太疏离,就还是简单交代了一下,“你呢?学校那边毕业演出开始排练了吗?” “快了,今年开始得早一些,首席到时候要不要回去看看?” “看乐团的日程吧,没什么冲突的话一定会去的。” 两人手脚都很麻利,总共没聊上两句话,手头的活都快干完了,正赶上叶指挥风风火火地杀回了后台,见喻文州身边只有陈艾菁一个人,身体下意识解除了“乐团工作模式”,快步走了过去,自己忙活得一脑门的汗都没顾得上擦,先给小崽子抹了抹额角的细汗:“下回不用急着来后台干活,多在前边留一会儿,我听他们说挺多小孩儿是冲着你来的,就为了和你合影呢。” “还是想和你合影的更多吧,怎么没见我们指挥多在前台逗留一下的?”喻文州揶揄他。 “……”陈艾菁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两位无意识营造出的旁若无人气场,正琢磨着是不是化“无人之境”为真比较好,叶修却招呼了他一句:“小陈,你们几个最后那段都表现得不错,回头帮我问问吹小号的小陆,要是他有意留下来,假期过后就来找我一趟。” 作为引领乐团的顶尖指挥,叶修对每个人的表现都会给予充分关注,对喻文州的青睐基本不会体现在演出里,经过高奉原前来指导那次的事,日常排练中也不会显得对他过分关注,唯有在交代杂七杂八的工作事宜上,能充分体现出“器重”来,自从喻文州来乐团开始,叶修就好像什么事都只有交给他来办才放心一样,叶指挥偶尔回过头寻思寻思,都觉得挺对不住他,因此才有了摩天轮上正儿八经的那番感谢。 理智上喻文州很清楚叶修不存在提防自己“拥功自重”,更多的是不希望他负担太重,但仅仅是如此微不足道的“权力旁倾”,也让他心头泛起了些许涟漪。 |
为了不让各位的脑洞开得比小喻还大,我提前把直男小陈的CP写出来了,本更的酷girl,就是他(尚未搞定的)女票…… |
旁人若是知晓这两位的相处进程,将当前阶段概括为“热恋期”是一点毛病没有的,但走进他们俩各自的内心世界,就似乎不太是那么回事了。 喻文州虽然具备这一时期应有的种种热烈情绪,但也强制封闭了一部分“不合时宜”的,比如他总不能去“讨个名分”,酸掉大牙不说,或许也会让叶修为难。犹如一场看不到彼岸的精神泅渡,他自我博弈,此消彼长,逐渐钝化的神经,变得敏感的触角,实际都是一种心理内耗,不知何时就会力竭而沉。 叶老师则要单纯一些,多巴胺五羟色胺各项生理指标齐齐飙升,说白了就是正热血上头,见着喻文州就控制不住地心思活络,“看脸理解”能力也就不那么派得上用场了。其实能派上用场时也没多顶用,任哪路神仙下凡也没能耐摸清那七窍玲珑心中的每一条沟壑,相对来说,叶修还是很了解喻文州的,有时候还会觉得小崽子和自己很像,没遇上的时候,并不会主动渴求一段亲密关系,遇上了反而比谁都想要抓紧。 当指挥这事估计挺有瘾,叶指挥在感情关系里竟有点犯职业病的倾向,就算俩人都是头一遭,一起摸着黑,也自认应当走在前头,引导好节奏。往伟光正了说,就是不盲目给对方画大饼,脚踏实地推动这段关系健康发展,可惜这种话都是喊个口号,没人知道该怎么具体落实到行动上,叶修也就化繁为简——在稳住的基础上,力争把人娶回家门。 达成终极目标之前,自然还有很多难关要攻克,前路也称不上乐观。但是没关系,就像叶修说过自打喻文州来到他身边,带乐团这事都变得更有奔头了一样,现在只要想到小崽子某个时刻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他就觉得……哪怕自己不是无所不能,那么千千万万遍也成。 次日,飞机上。 “吃完睡觉不?十多个小时呢。”叶修看喻文州手里冰激凌吃得快,自己那份挖了一勺就让给他了。 国际航班的头等舱像是一个个小隔间,两人占了中央较大的双人隔间,座位间距不远,叶修一伸胳膊,喻文州就能靠他肩膀,边上乘客也看不清,四舍五入和睡一张床差不多。 “还不怎么困呢,看点什么吧。哥要看电影吗?”喻文州边吃冰激凌边鼓捣着遥控器,“嗯?这个有点少见啊,飞机上的视频库里有交响乐倒是不稀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国内指挥的现场——果然有你的!啊,连《伏尔塔瓦河》都有,当时六章应该全部公演了吧?只有这一章有影像真的太可惜了。” 喻文州所说的乐曲出自斯美塔那的代表作,交响诗套曲《我的祖国》第二乐章。叶修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他那边的屏幕,说:“有完整演过,也把这首单拎出来演过,这版好像是最后一次来着,你要喜欢可以考虑放到下半年来排。” 毕竟不是完全私密的空间,叶老师在脸这方面再怎么有优势,心上人在公共场所特意播放自己的演出视频,也难免有公开处刑感,随手就给自己眼前的屏幕调出了个相声。 “这首太经典了,很多指挥的版本我都有看过,再看你这版还是觉得特别感动,整个乐团的那种生命力是独一无二的,那条河现在就好像在我眼前流着。”喻文州不无神往地听了半天,方才偏过头看了叶修一眼,笑了笑:“哥明明知道我每首都喜欢,让我说心里话,你过去指挥过的每一首,我都很想和你合作一次试试。” “这有什么不行的,我还省事儿了。”叶修调整了座椅靠背,一点也没有迎合一下自家小首席的真挚乐评的意思,毫无形象地瘫出了家乡老大爷的风采,半眯着眼听了会儿相声,复又抱起胳膊道:“还是这就是变着法想给我减负呢?” “确实有这方面的考虑。”喻文州知道瞒不过他,便正经同他商量起来:“剧院那边固定演出季谈下来之后,巡演也要开始排上日程了,如果按照近期排新曲子的节奏,就算大家干劲正足还吃得消,你负担也太重了。我有两个建议:一是演出季中设定一两首保留曲目,定期轮换;再就是把哥在之前乐团排过的曲子捡一捡,除了出于我私心之外,宣传时也可以作为噱头。” 很多事叶修看似应得随意,实际心里边都记得很牢,前几个月答应过的《威仪堂堂进行曲》已经纳入下个月的排练曲目了。他心里边慨叹着多了条“贴心小棉裤”的同时又不大乐意喻文州在休息日还满脑子惦记着工作的事,便捏过小崽子下巴嘴儿了一个,淡道:“正事都回去再说,这次顺带见的朋友也就是随便聊一聊,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国内都没搞明白,国外巡演的事还远着呢。” “我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有这个意向而已。”喻文州抿了下嘴唇,感觉冰激凌的滋味都比刚才更甜了,“我还以为会顺便联络一下东欧这边的客场演出的,说来哥也正经有一阵儿没和国外乐团合作了吧?” “哪有那个工夫,出场费也多不出俩子儿,不够折腾的,真想赚外快就在国内接了。”叶修发现每次主动亲吻过喻文州之后,小崽子的眼睛都格外亮,直晃眼,但他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这就急着衣锦还乡了?等咱们再稳定点的,单带你蹭一趟金色大厅的车又不是什么难事,你带我也可行,这回其实……咳。” 对上喻文州疑惑的目光,叶修佯作高深地微微一笑,摆摆手不再说。搞艺术的哪能一点浪漫细胞没有,就当是第一次惊喜吧,能为小孩儿付出点实质的,叶修自个儿也是真乐呵。 不仅是他的首席,还是他的人——为之提供一切最好的,即是他无时无刻不在践行的承诺。 |
本更提及的《伏尔塔瓦河》,B站走av4359588,本曲我是最喜欢老卡版本的…… 话说最近都是过渡情节,来冒泡的小可爱稍微少了一些,我就不得不预告一下叶老师生日暨开楼一周年的时候会有留过言的小可爱限定的福利了!眼下正是摒弃白嫖的最佳时段啊!日常长评的几位真爱不用说了,只要各位多向你灵献出一点爱,这次的小礼物是可以非常普及的 |
上次日本之行是由叶修一手包办的,这回行程比较复杂,一趟下来要走四个城市,除了飞机还要乘火车和动车,喻文州还是半大孩子的时候就开始自己满世界地跑,对订票、订酒店这些反而更熟悉,叶修拟定了大概日程后,喻文州也就自告奋勇承担起了平日在乐团没少做的“秘书”工作,让叶老师安心当了一回撒手掌柜。 两人在莫斯科落地时还没到正午,行李直接送去了圣彼得堡的酒店,只留了两套正装。出发前叶修还对喻文州往行李箱里塞的这两套衣服不明就里,以为他订了有严格着装要求的音乐会之类的,结果刚下飞机就被提示换上,这才猜到是有大餐吃了。 像叶指挥这样有头有脸的社会人士,去过的高档餐厅自然不计其数,可惜净是应酬性质的,这回和小崽子单独行动,感受可就大不一样了。大白天里,餐厅内往来络绎的客人无一不是身着礼服的,窗外就能看到红场庄严宏伟的景色,背景音乐则是柴可夫斯基《胡桃夹子》的第三乐章,又称《花之圆舞曲》,偶然瞥见身材曼妙的俄罗斯少女精灵般的脸庞,使优雅的氛围更染上了几许梦幻色彩。 “嗳,咱俩以前出去吃饭,你心里边是不都得嫌寒酸啊?”正处于谜之不自在的叶老师落座后很没情调地冒出了一句。 喻文州知道他是开玩笑,也不正经接茬,笑笑说:“等到晚上就是‘风餐露宿’了,哥别嫌寒酸就好。” “嗯?晚上要干嘛去?” “正赶上有新年集市,据说挺热闹的,随便吃点小吃去。” 瞧人家安排这约会的丰富程度,叶老师难得展开了一番自我反省,而后道:“这两趟都是拖着你跟我一起折腾了,再有假期的时候,想怎么玩你随便提——春节想出去玩吗?” 喻文州不答反问:“哥今年也不回家吗?叔叔都来看我们演出了,我觉得他……” 叶修摆摆手打断了他,“我又不是他在垃圾桶里捡的,再怎么不待见,几年没见着面了也得寻思寻思,这不正好见过了,省着逢年过节总得纠结。” 到底是家事,喻文州也不好多加置喙,只想尽量不让自己成为叶修修复家庭关系的新阻碍,他再次尝试着旁敲侧击:“我上次去D市的时候还在上小学呢,刚出炉的脆皮烤鸭还是挺让人难忘的。” 叶修一心只想单刷他爸这个BOSS,压根没有带喻文州一起进副本的念头,随口应付道:“打小就记着吃了。行了,早晚有机会的,肯定带你吃个遍。” 见叶修实在不愿意多谈,喻文州也不再多做停留,根据背景音乐开启了新话题:“哥所有的公演里都没有柴可夫斯基的曲子吧?他的经典作品都很适合作为古典音乐入门的,我看咱们短期内的排练备选里也都完美避开了,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以前乐团也排过,我觉得不太理想,大概率是我的问题,反正出来效果就不和国外比了,都不如国内已有的一些版本。”叶修拿叉子戳了一块刚上来的红烩牛肉,觉得不错,示意喻文州也尝尝看,“俄国浪漫乐派的吧,我确实最不擅长老柴的,感情忒丰富,层次多,还特细腻。” “‘一个人的完美之处,在于知晓自己的短处’,是这么说的吧?”喻文州真是怎么都能吹上一波,看叶修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要他别拍马屁赶紧吃饭的样子,便吃了好几口牛肉,又喝了口红汤,拿纸巾擦了擦嘴角,才继续道:“大家都说直男指挥演不出柴六的灵魂,按照这个理论,哥应当更容易和他产生共鸣才对。” “……”叶修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议论已故的伟大音乐家的性取向不太好,但最后还是吐槽道:“因为老柴是个零吧。不是也有布鲁克纳是同性恋的说法?那估计他就是一号。” 喻文州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登时笑出了声:“哥的布九确实攻破天际,是很特别的版本,现在回头想想,搞不好我第一次听到那首的时候就对你有幻想了。” 此“幻想”是哪方面的幻想不言而喻,叶修差点让汤给呛着,喻文州则面不改色地接着说道:“实际上指挥对乐曲的演绎还是和自身经历有不小的关系,好比布鲁克纳的作品在国外优秀的版本多是出自指挥们晚年时的演出,哥对‘庄严’、‘神圣’这一类具有‘神性’的作品的理解天赋是万中无一的,而相对‘小情小爱’的作品,或许还是要走一走寻常路,试试代入一些个人感情来演绎吧。” 小崽子这还给他上起课来了,但说得有道理,叶老师也乐意虚心接受。叶修点了点头,又一寻思,突然反应了过来,好笑道:“这是又开始琢磨给自己减负了?你们学校乐团演的柴六当我没听过呢?” 喻文州挺无辜地答:“我只是想和你合作这首,顺便偷个懒而已。” |
老柴的《花之圆舞曲》B站走av8124476,迪士尼的背景音乐就经常放这首23333刚去三刷过忍不住在文里插一下…… 柴可夫斯基《第六交响曲》,B站走av12047014,伯恩斯坦的版本【这位知名指挥家也是同性恋……真的和老卡之流的直男版本不一样,各位有兴趣可以对比听听,老卡的走av1066173 布鲁克纳《第九交响曲》,av9924051,切利版本个人最喜…… |
叶修有时候倒真希望他能偷偷懒,自打梁老爷子半退休以来,喻文州的工作量就不是一般的大。其实就算梁骋还正常在任,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乐团正处于迈入正轨的关键阶段,谁能力强,谁肩上担子就重,偏偏喻文州还是个全能多面手,就差脑袋上也顶俩担子了。 如果让指挥兼团长同志回顾一下这大半年星屿的发展历程,他最大的感触就是不可思议——把小首席忽悠过来之前,这乐团到底是怎么张罗起来的? 喻文州本可以过上更轻松愉快的日子。随便找个已成型的大乐团,事事不必操劳,悠然安享“储君”待遇,重心仍可以放在独奏上,有闲心的时候跑两场商演,便足以维持优渥的生活。然而人家宁可跟这儿没日没夜地拉扯一个新乐团起步,最后达成的也都是他叶修个人的理想抱负,图点什么?是爱情的力量无疑了。 “想偷懒还不多得是路子?既然把那个谁……小陈留下了,琐事你也就适当撒撒手。”叶修说到这顿了顿,尽量像是随口一提地接了一句:“那天还半夜偷摸爬起来改谱子,当我不知道呢?” 喻文州歉意地笑了笑,而后毫无悔改之意地说:“下次一定注意,再有类似情况我就回房间睡了。还是指挥最辛苦,在家里保证你的睡眠质量是我的首要任务。” “……”小兔崽子这是工作狂到要和他分居了?叶修简直想把他揪过来照着屁股糊两巴掌,奈何餐厅环境实在太拘束人,愣是给叶老师憋得都没好意思伸手敲人脑袋,只能掀一掀自个儿眼皮:“只要你好好睡觉,比什么都管用,突然少了个八爪鱼缠身,谁能没知觉啊?” “这毛病好像是会传染的。”喻文州眨了下眼,“那次我挣出来费了好大的工夫,出去的时候应该没吵醒你才对。” “辛苦”这事儿总没必要恭维,乐团诸事待定,能不能站稳脚跟就看年初这几哆嗦,叶修只是面上不露,精神压力确实前所未有的大,不然以喻文州的谨慎程度,也不至于惊动熟睡的他。不过叶修并不想矫情兮兮地诉说自己做了个噩梦浑身冷汗地吓醒后,发现怀里人不见了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于是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一页,连带着也放了小崽子一马,免了防微杜渐的警告。 这顿价格不菲的午餐吃下来,反而不如晚上的路边摊留给两人的印象深。入口即化的枫糖烤苹果,皮酥瓤软的霜糖甜甜圈,咬下去汁香四溢的炭火肉串,喷香而入味的培根卷小土豆,还有令人欲罢不能的热红酒,在这个喧闹的雪夜尽数化作独特的味蕾烙印,掺杂着时远时近的新年音乐,勾勾画画涂满了一整篇记忆图景。 人来人往的集市中,借着大衣衣袖的掩映,喻文州轻轻地牵住了叶修的手,如同小孩子的恶作剧,对方两眼刚一瞟过来就立马松了手,只留下一个狡黠又纯良的笑。 叶修起初像是拿他没办法,旋即竟更幼稚地回了个挑衅的笑,那意思分明就是“有本事你再来一次”。 喻文州也乐意接着同他玩,乐呵呵往设下的套里钻,于是这一次还没等指尖相触,就被人牢牢地捉了去。叶修将笑意藏在眼底,若无其事地继续朝前走,很自然地改抓手腕为十指相扣。 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透过喻文州的感知,却漫长得犹如一场仪式。有没有一种琥珀,能凝住今晚落下的雪呢?他忽然漫无边际地想着。 他围巾上的这一片,叶修鬓间的那一片,哪一片都好。如果可以的话,此时驻留在他指缝间的温暖也就能够一直延续下去了吧。 为了一整夜都能安心过二人世界,喻文州极具先见之明地订下了火车内豪华包厢的四个座位,检票过后,厢门还可以自行上锁,俨然是不做点什么都显得浪费的私密空间,尤其是—— “哥,我有没有说过……”喻文州双眼不似平日清明,若有若无地蒙着层雾,“我很喜欢我们的第一次。” “你刚才在出租车上就说了一次。”叶修哭笑不得道,“那司机也挺有意思,听不懂中文都像能听出什么似的。” 战斗民族的酒后劲都不小,小崽子还是头一回在酒后显得有些醺醺然。叶老师虽然没福气品尝上一杯诱人的热红酒,却有着只属于他的沾染了甜丝丝醉意的唇瓣,任由他解馋,这温软口感太让人上瘾,一旦沾上就一发不可收拾。 刚从几近窒息的长吻中解脱出来的喻文州仰面倒在床上,叶修正在取钱包里的“安全装置”。第一次带给双方的影响都很大,他显然不大习惯在太明亮的地方办事,顺手关上了棚顶的灯,只留了墙壁上的小夜灯。 窗外大雪纷飞,天地静谧无声。远处路口的信号灯摇摇曳曳,长长的铁轨仿佛没有尽头。 “那样的你就像是……”喻文州出神地望着重新覆压在他身上的人,轻而缓地说道:“永远不会停下来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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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彼得堡的清晨,沉迷于“醉宴”,奋战了半宿的叶老师正倒在酒店床上补眠,喻文州陪他躺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干脆准备爬起来研究下个演出季的备选曲目。 叶修没搂着他睡,只有一只胳膊搭在他腰际,喻文州也就没把这个难度的“溜下床副本”放在眼里,结果身子刚挪动了一点点,就被叶修一把捞进了怀里,腿也跨了上来——得,直接上升到噩梦难度了。 喻文州只好改变策略,亲了亲他唇角,小心翼翼地摸来了放在床头的手机和蓝牙耳机。再转念一想,叶修似乎不大喜欢他在节假日忙活乐团的事,这个角度叶老师一睁眼就能看到,顶风作案风险太大,不如偷个懒,之前在日本参与音乐制作的游戏已经进入封闭测试阶段了,上周耿鸿滨就给发了下载地址,两人都没空玩,趁现在应该可以搞个简略测评反馈一下。 游戏是拥有详细人物设定和丰富剧情展开的独立IP,可惜喻文州看不太懂,除了指挥与小提琴手两位主角之间光看立绘表情变化就很耐人寻味的互动,其它的他都选择了跳过;核心的音乐游戏部分则是罕见的多种模式,既有传统的跟随节奏全屏打点式和底部设线旋律流水式,还有让玩家自行编排多条音轨的“作曲”模式,非常符合艺术工作者的口味。 喻文州把现有曲目的每个难度都通了一遍,正酝酿着给耿老师写两句反馈,耳边就传来了一声半哑的“好玩吗”。 叶修此时当真没有调情的想法和余力,纯属刚睡醒,赶紧清了下嗓子,但还是没忍住亲了亲小崽子近在咫尺的耳垂,手也自然而然地探进人衣服里摸索起来,“开个外放,打一局给我看看。” 喻文州让他撩得半边身子都酥了,还打什么游戏,连忙摘了耳机,把手机递给了叶修:“指挥指导的‘英雄’第四章片段,最高难度的我没打出FC来,看你的了。” 游戏都没能成功诱惑叶老师停下揩油的手,他挠了挠喻文州腰腹的痒痒肉,搞得人蜷成了一团才接过了手机:“手生成这样,老耿那伙人做的小游戏还打不出满连——嗳,不带捣乱的啊。” 还没等有所动作就被看穿的喻文州只好举起双手以示清白,不过他不捣乱也没觉着叶修能一次满连,网上那种特别火的“大触”视频,其实和他们练琴一样,都是熟能生巧,他本身也算个“触手”了,和叶修打音游类的电玩对战也是各有输赢,还先打了几局简单的熟悉模式,没道理叶修就能…… “这段人声插得不错,弦乐录出来的效果也比我想象中好。”叶老师手上都快玩出残影了还能做着点评,打到最后,他抽空瞄了一眼喻文州的表情,特意把显示着“FULL COMBO”的屏幕挪正了给人看,嘚瑟一笑道:“难度也就那么回事儿,你这显然是手生了,以后每天晚上特批一小时给你打游戏怎么样?” 喻文州看起来仍有些难以接受,语调悲怆道:“哥,你以前和我玩,是不是让我了?” 叶修忍着笑意思意思安慰了一句:“那没有,玩游戏让着你,我还有得赢吗?这个真没那么难,你再试试?” “不要,刚才漏了好几个。”喻文州失去灵魂一般栽倒在床上,“哥记得给耿老师发个反馈,我今天不想再看见这个游戏了。” 叶修明知道他是装的,还是被逗得不行,又过去搂住了他,顺带点开了主线剧情:“我听老耿说,写脚本那姑娘见过咱俩之后还受启发了,最后请的配音都是照着贴近我们说话的感觉配的,你听出来了吗?” “……”喻文州刚才还在纳闷游戏里这俩怎么比之前看起来还有既视感了,敢情桥本老师做个原创游戏还融入同人创作了,他尽量客观地评价道:“这位矢岛荣作指挥,确实很有你的风范,至于这个……玉置悠介君,我持保留意见。” 游戏剧情里指挥刚好在训人,叶修跟着对话框念了一句日语的“开什么玩笑”,简直一模一样,搞得他不禁嘀咕道:“我平时没这么凶吧?” 喻文州听着游戏里传来的他都能听懂的道歉三连,默默抹了把额头。虽然不见得有多像自己,但得知真相之后,这个既视感就更加一言难尽了。 叶老师今儿明显心情不错,还有闲情逸致吐槽游戏卖腐:“你看指挥叫这小孩儿,都不叫姓,这可是在工作中嘿。喊名还都不喊全的,就喊个‘悠’,这不言语非礼么,我要在乐团喊你‘州儿’……” “我没什么意见。”喻文州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顺利接受了这个尴尬的代入,“哥念儿化音特别好听,认识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可以被人叫得这么好听。” 叶修“噗”地乐出了声,臭小子真是得吹且吹。两人继续看游戏剧情,指挥扔下最后一句话就切换场景了,喻文州看到了几个汉字词,不大确定地问:“指挥是说,‘排练结束之后去他办公室’吗?” “对,怎么感觉像要潜规则了。”叶修说完才意识到这台词耳熟在哪,遂面不改色地吹起了自个儿:“毕竟不是哪个指挥都和哥一样正直的。” |
老叶念的那句台词是「ふざけんな!」 发音是fu za ken na,常看动画的应该会觉得很熟悉23333 520快乐,虽然晚了点但依然爱宝贝儿们呀-w-今天这口糖……大概或许还是比较无添加的 |
喻文州是不会揭穿叶老师那双完美的手现在正放在多么不正直的位置的,要解锁后面的剧情,需要再打一遍之前打过的曲子,刚才还说着不想再看到这个游戏的小首席为了不让指挥挪动尊手,眼也不眨地接过了手机把关给通了,继续点开了剧情。 叶修一边悠闲地抓着手里的肉团玩,一边简要给喻文州翻译,大概剧情是矢岛指挥不满玉置小朋友在排练中的态度,说他看着人畜无害实则主意比谁都正,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扳过来他的臭毛病,于是罚他这一周都要在排练结束后额外练一小时的琴。 喻文州听得冒了一脑袋问号:不好好排练就这样而已?一小时也叫额外练琴了??原来练琴还能算作一种惩罚???亏他还以为这里能有点更有既视感的展开,可以拿来揶揄叶修两句什么的。 叶老师仿佛会读心术,使劲捏了他屁股一把:“嗯,对你这样的当然没用,转过身一准儿欢天喜地杀进琴房去,一天完成一周任务了,是吧?” “嗯……这个剧情给我一种,小悠的初衷就是想吸引指挥目光的感觉。哪怕通过正面的展现自我的方式达成了负面效果,只要指挥注意到了,就不算白费——不难理解,小孩子目的明确,方式也总是最直接的。”喻文州颇为认真地分析起了人物心态。 “要这么说,我一开始就那么注意你,是不还免了你动这些小心思了?”叶指挥似乎入戏有点深。 “动还是会动的,那时候不论你有多注意我,我都会想让你再多看我一眼。”喻文州坦诚应道,“没故意不好好排练,是因为我知道要是这么做的话,后果肯定不是练琴。” 前一句还一本正经,后一句就开始胡说八道,叶修还真就吃这一套,每次都乐得够呛。他将喻文州手中的手机丢在一旁,按着他的手腕给了他一个正式的早安吻,附带一句调戏:“你就不是小孩儿了?” “小孩子未必能得到他的指挥。”喻文州指了指自己道:“但我可以。” “……”怎么感觉小兔崽子又在和他开黄腔? 两人连早饭都没吃,生生在房间里腻歪了一上午。直到过了晌午,本次来接应的霍老板现身酒店附近的咖啡厅,两人才动身前去赴下午茶之约。 霍老板名叫霍子谦,是之前代泽华介绍的乐器买卖领域的专业人士,与叶指挥出身同一所高校的指挥系,高他两届。此君大概学艺不太精,叶修上学的时候从未听说过这位学长的相关事迹,这回见了面倒还觉得挺亲切——和是不是校友没关系,而是能感受到家庭背景在一个人身上打下的隐形烙印。 叶修估摸着这老霍同志家里边很可能也和军政沾边,结果人家却选了这么一条孤身漂泊异国他乡的路。如果有机会深交,他们俩在“逃家”方面没准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都是借了代总的光,今儿才有幸得见二位音乐家真容,荣幸荣幸,不胜荣幸。”霍子谦离着老远便起身相迎,满连堆笑地和两人握了手。 霍老板的面相十分喜庆,像和弥勒佛沾亲带故似的,不说话时面上也常挂着三分笑。这殷勤程度显然是把叶团长当作可以长期发展的大客户来接待的,在生意人眼里,比起知名指挥的头衔,还是乐团老板这一身份更具含金量。 “瞅我定的这点儿,都没吃午饭呢吧?来来,先点菜,这家我来过几次,主食也都不错。”说着双手给叶总递了菜单。 “您可别这么客气,都是朋友。”叶修顺手把菜单递给了喻文州,要他看着一起都点了就好。 趁着喻文州埋头研究菜单的工夫,叶修朝霍子谦使了个眼色,慢条斯理地开了个叙旧的话头。 霍子谦心领神会,叶修去拍卖会的意图他早就知晓,这位乐坛大佬的性取向也从不是秘密,出这么个差又没必要带秘书,这不就是带着小情儿出来度假顺便送礼增进感情吗?还搞神秘惊喜那一套,瞧给你们艺术工作者浪漫的哟。 “……嗨,能在这路上走出名堂的,哪个不是老天爷赏饭吃,像我这种庸人,真的羡慕不来。”老霍果然绝口不提拍卖会的事,穿插着吹捧和感慨,有一茬没一茬地讲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不过关键还是得有情怀,像代总,那也是老天爷赏饭吃的,一样没走下去不是?” “他也不是差在情怀上。”叶修抿了口红茶道,“看不到出路,又不乐意自己铺一条出来,说白了就是懒。反正人家善于发现捷径的,也不缺好果子吃。” 喻文州正切着一块可乐饼,闻言默默看了叶修一眼。 他在饭桌上的表现全看叶修的意图。指挥需要自家小首席帮忙应付应酬的时候,喻文州可以八面玲珑一张嘴忽悠住一桌;叶修一个人就能搞定的时候,他也十分乐于成为一团吸收食物的空气,基本不会通过任何行为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叶修自然能感受到喻文州的目光,但他琢磨之下,也没觉出自己话里有什么值得在意的点,还以为小崽子是没机会吱声有点无聊了,就问了他一句:“刚才放的什么曲子,挺不错的极简主义,有点耳熟。” “帕特里尼的《Veloma》,《旅行者》这张专辑我有无损版,回去传给你听听看。”喻文州说着把切完的可乐饼分了叶修一半。 霍老板这些年来也没脱开音乐行业这个圈,一听立马拍了大腿,他去年还陪朋友听过这位意大利钢琴家的现场演出。先前没摸透这两人关系的准确节奏,他也不敢贸然和叶总的“家眷”搭话,这回喻文州开了尊口,嗑一唠起来,人是什么性子,至少露三分。 最初得知叶修要来拍这把瓜氏琴的时候,霍子谦还觉得叶总这人有够冤大头的。像这种全世界有数的珍品,最终能拍到什么价是大概可以预估的,只要叶修没什么灰色收入,撑死也冲不出中产阶级收入上限,根本比不了叱咤拍卖场的资本家、收藏家。掏空十来年的积蓄就为了泡一小男孩,哪天人一脚把你踹了不是血亏吗? 然而一顿饭的工夫里,霍老板的观念愣是来了个托马斯回转——以他全程给喻文州做性转的异性恋视角,这要不抓紧娶回家才是血亏。 |
一发粗长,下次再见面就是本楼一周年啦-w-5月29号双更预定(正文+儿童节番外) 有意愿拿福利的小可爱记得趁这最后几天多来和我叨叨两句 本更提到的极简主义,很难三言两语概括清楚,大体特征是没有复杂的调性,是单一旋律的循环和渐变,除了文中提到的《Veloma》(不知道是哪国语,据说是“再见”之意)推荐各位一听外,影迷们比较熟悉的汉斯·季默大师的电影配乐也有不少都采用了极简主义手法,比如《星际穿越》里的那首很经典的《苞米地里:来追我啊》【x咳是《Cornfield Chase》,十分适合营造神秘感,是我很喜欢的现代作曲风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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