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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暮色之城(理发店梗)[第4页] |
作者:沈从良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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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宁文【一】柴房小奴 文小果从宿醉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从没见过的柴房里。他挣扎着爬起来,又发现自己全身酸痛。 咕咕……肚子好饿啊。 柴房的木门嘎吱一声开了,来人是个壮汉,看起来狠巴巴的,有力的右手上轻松地提着满满一桶水。水是刚从井里打上来的,清澈干冽,比周遭热哄哄的温度要低很多,因为井底深在地下,所以水温接近于冰凌。 这人发现之前柴房里死猪般的人居然醒了,立刻失了主意,转过头去,用询求的目光看向身后的一位:“……他,醒了……” 后边的这位爷衣着光鲜而整齐,盛气并不凌人,却不怒自带威。文小果看着他觉得有点熟悉,却又恍恍惚惚,一时想不起来,他宿醉刚醒,昨夜喝得太多,整个人都断片了。 那少爷只是闲闲散散地开口,惜字如金地吐出两个字:“给我。” 管他醒没醒,想泼就要泼。 壮汉把水桶递给少爷,然后贴心地上前一步,粗暴地按住文小果的脖颈。 兜头一桶凉水精准地泼下来,动弹不得的文小果被井水凉地直打激灵,他不受控制地连着打了好几个哆嗦,叫叫嚷嚷开始发脾气耍横:“哪来的两个不长眼的东西,不认得你爷爷吗!” 水泼完了,壮汉松开了他,文小果爬起来抬手就要打人。 那位爷淡淡退了一步,壮汉挡在前面,动也没动,只轻轻伸手,随便一推,文小果就重重跌坐在身后的柴禾堆上,身上被木柴的棱角硌得生疼。 后边那位爷看在眼里,脸上泛起了微微笑意:“再叫个人,继续提水。” 壮汉应了声是,转身去了。 果然又叫了个人来,两个壮汉走马灯似的穿梭在柴房和水井之间。 文小果一桶桶数着,九桶,十桶,十一桶…… 天啊天啊天啊…… 到二十个水桶挨次摆好,那位爷才示意二人停了下来。 那位爷下巴微抬,提水的两个壮汉立刻会意,一个走过去两步,不客气地抬脚一踹,文小果立刻跪坐在地上,还被牢牢按住了肩膀。 另一个则提起一桶水递过来。 文小果眼睁睁地看着这桶水迎头淋下。 他全身湿淋淋,虽然被壮汉摁住了肩膀,可是没堵住嘴,所以破口大骂:“你们三个混账!敢泼你文爷爷!” 那位爷毫不客气,上手啪啪就是两巴掌。 贼疼。两边的脸,都酥酥麻麻的。 文小果狼狈极了,头上额上的水滴顺着立刻泛红的两片脸颊流下来,滴滴落在地上。 挨了两下的文小果偷偷抬眼看这位爷,被这位爷眼里的威严和杀气震慑住了,整个人都怂了一半。 “要么,乖乖呆着让我泼完,”这位 |
“要么,乖乖呆着让我泼完,”这位爷终于说了个长点的句子,手上粗暴地捏住了他的嘴,捏成一个竖长的椭圆形状:“要么,把这些水全灌进你嘴里。” 文小果脸疼嘴也疼,仔细看着他的脸色,知道是来真的,整个人又颓丧了几分。 他不再挣扎,壮汉也没松手,摁他依然摁得很紧,摁得他生疼。 可是他有点识时务,一个屁也不敢放。 那位爷伸出手,身后的壮汉立刻极有眼色地又递来一桶水。 哗――哗――哗―― 一桶又一桶,文小果被水淋成落汤鸡,水又多又凉又快,文小果睁不开眼,无暇言他,嘴里老实了很多,乖乖挨了十八桶冷水,没敢再说什么。 泼完了。那位爷潇洒地甩甩手,走近一步,拿手抬起他的脸看了看,居高临下道:“记住,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奴隶。” 说完那位爷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水淋淋的两边脸蛋,然后扭头大步流星走了。 文小果终于被壮汉松开,他抹抹自己脸上的水,哇呜一声抱住壮汉的腿哀求道:“大哥,求求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位壮汉大哥从上往下,睥睨着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你真的忘了?” 文小果忙不迭地点头,真的忘了呀! 那大哥语气波澜不惊道:“昨晚你喝多了撒酒疯,非说饭馆是妓馆,非说我家爷是小倌,又摸又亲又撕衣服,可不要脸了。” …… 文小果脑子一片混乱?真的?他把牡丹楼当了万花楼?把壮汉家小爷当了小倌?还,还摸摸亲亲撕撕? ……还真像自己干出来的事儿。 “那我是怎么到这来的?”文小果脑子转了又转,问出了一个略有水平的问题。 “你们老爷亲自送来的。”壮汉道。 “我爹?”文小果暗暗吃惊,他的爹,亲爹,不说救他,还亲手把他送到老虎嘴里? “你家少爷是……?”文小果终于找到了事情的关键点,发出了灵魂一问。 “宁家三少,宁嘉言。”壮汉不无自豪道,然后话锋一转,又补充了半句:“从来没见过我家爷像昨晚那么生气,脸都气绿了。” 文小果听到宁家两个字就知道自己真的完了,听到脸绿了就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宁家,比他们文家,势力大得不是一星半点,想整小小的文家就跟捻一只小蚂蚁一样。怪不得自己会被自己那贯会审时度势的老子亲手抛弃。 文小果回想自己昨晚不开眼的行为,真的是非常后悔了。如果说宁嘉言是气得脸都绿了,文小果现在就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
古代宁文【三】我是你的谁 大棍子很快就拿来了,文小果在地下瑟瑟发抖,听着宁嘉言的指示摆好姿势,趴在地上高高撅起屁股。 这其实不是真正的刑棍,质量没那么沉;也不是家法那种实心的藤杖,威力没那么大。 他说要大棍子,门外的壮汉哥哥脑子一转去柴房挑了根平滑的木柴,稍作处理麻利地送了过来。他知道自己主子不是为了真打死文小果,要想打死早就打死了,就不会跟他这么慢慢磨了。 宁嘉言在手里掂了掂,对着文小果的腚啪啪就打了下去。文小果一边挨打,一边刷刷掉眼泪,一边疼得厉害,一边拼命忍着不敢动弹。这跟平时他老子吓唬他可不一样,他跟他爹能耍赖耍滑撒娇撒泼,跟宁嘉言,他不敢。 宁嘉言咣咣抽了几十棍,说打就打说停就停,把棍子一丢。 文小果偷偷出了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被这位爷打死。 宁嘉言让他抬头。 “既然你对书房这么有意见,”宁嘉言道,“那就还回柴房吧。” 文小果张着嘴,说不出话。 宁嘉言二话不说捡起棍子,一棍子砸在他肩膀上,棍子应声断成两截。 “再不回话,”宁嘉言淡淡道,“手边有什么就打断什么。” “……是,是是是……”文小果呲牙咧嘴,看着宁嘉言,嘴里一迭声应着,想揉揉自己肩膀又不敢。 “泼我一身墨,”宁嘉言把一条腿放在文小果没挨抽的肩膀上,“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文小果哪里知道怎么办,有了刚才的教训,又不敢拖拉不回话,只好顺着这位惹不起的三大爷说:“……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行啊,”宁嘉言收回腿,“后院柴房里的柴全劈成小木片,劈不完不许睡。” “……是。”文小果心里默默盘算着,今天的两顿饭已经没了,夜里的觉也睡不成了? 回到柴房,文小果看着那堆跺得高高的大木头打怵。壮汉大哥扔给他十来把斧头,反差萌地冲他笑了笑:“随便用。” 文小果硬着头皮拿了一把,姿势不对地开始劈柴。他的肩膀没什么大事,宁嘉言看似凶狠,其实是用巧劲打断的棍子,而不是在他骨头上死磕,对他到底是留了手的。 身后屁股的伤也不严重,宁嘉言只是为了泄愤,好像并不想把他打出什么后果,毕竟,打坏了就没得玩了。 壮汉哥哥也不走,就在一边看着他,明显是监工的意思。 文小果看看自己,看看人家,知道打不过,也不敢偷懒,凄凄惨惨的乖乖劈柴。 他劈了半个时辰,壮汉哥哥才跟他说:“三少要的是木片,不是木块。” 文小果看着地下他艰难地把一根根木头劈成的各种大 |
文小果看着地下他艰难地把一根根木头劈成的各种大块大块的木块,欲哭无泪。 他虽是个庶出,可也在家养尊处优衣食不缺,游手好闲惯了,这么扎扎实实干活儿,对他来说还真是没有过的事。 可是他没办法,他打不过壮汉,他惹不起宁嘉言啊…… 跟壮汉相处了大半天,文小果也看出来这位大哥只是脸上严肃,心是软的;半个时辰下来,他看宁嘉言一直没来,身上乏累,心思有点活动,想跟这位大哥搭搭话。 文小果又是讨好,又是重金引诱,壮汉大哥也不说不搭理他,也不说上套。途中壮汉离开了一会儿,文小果才没那么自觉,他躺在柴房地上,偷偷歇了会儿。 壮汉拿了个碗回来,碗底有一点点水。 文小果看不到还不觉得渴,现在看到了,只觉得饥渴难耐,又累又饿,他眼巴巴地看着壮汉手里的碗,目光里是浓浓不加掩饰的渴求。 壮汉也冲他笑笑:“三爷说了,最多就给你喝这些。” 文小果舔舔嘴唇点点头,那就先给我喝啊! “不过……,”壮汉补充道,“要是你肯叫我十声好哥哥的话,我可以豁出去让你喝个够。” 文小果脑子飞快地思考着,好像……,不亏? “要是你肯叫一百声,”壮汉继续诱惑他:“我可以帮你劈柴。” “就这么简单?”文小果有点不可置信,这算啥,很划算! “没办法,个人爱好,”壮汉哥哥道,“就好听这个。” “没问题!”文小果拍胸脯:“二百声都行啊!” 壮汉听见这句话,不进不高兴,还脸一沉,把手里的碗啪地往地下一摔,本来只有可怜巴巴的一碗底水,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文小果还在懵逼中:“大哥,咱啥时候叫,现在行吗?” 壮汉不再说话,刚才的有说有笑的表情也一扫而光,面色凝重地抓起文小果就走。 文小果又被带到宁嘉言面前。 壮汉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看到文小果进来,宁嘉言脸色不好。 文小果有点害怕,却又无处可躲。 “跪下。”宁嘉言道,声音还算平静。 文小果怂怂地跪了。 屁股上立刻挨了一脚。 “跪直。”宁嘉言道。 文小果顺从地跪直。 宁嘉言在屋里转了几圈,轻轻坐在椅子上。 “过来。”宁嘉言道。 文小果膝行几步,又乖乖跪直。 宁嘉言用手指抬起文小果的下巴:“我是你的谁?” 文小果在心里转了又转,憋出一声:“三爷?” 宁嘉言托在他下巴的手,转了个角度就刮在他脸上。 |
古代宁文【四】好哥哥 这一巴掌力道不轻不重,文小果被打得偏过头去,他晃了晃,双手不自觉抬起来想挡,又硬忍着放下了。 宁嘉言看了看他跪得不再心仪,抬腿就是一脚。 文小果爬回来,标准得跪直跪正跪好。 “手,背后。”宁嘉言道。 文小果听话地把双手背在身后。 “挺起来。”宁嘉言敲敲他的胸口。 文小果尽可能地挺起胸膛。 “这个姿势,”宁嘉言自己动手让文小果抬头,“保持住。” 文小果挺胸,抬头,收腹,提臀,跪得又直又正,对宁嘉言有问必答,道:“是。” “保持不住就……”宁嘉言轻嗤了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文小果不想知道,也不敢挑战,只敢拼命保持姿势。 宁嘉言重新发问:“我是你的谁?” 知道上个回答宁嘉言不满意,文小果搜肠刮肚换了一个答案:“三少?” 刚才没有挨打的半边脸也挨了一下。 宁嘉言问题不变,一遍一遍问;文小果答案不重复,挨完一巴掌又挨一巴掌。 三爷,三少,嘉爷,嘉少,言爷,言少……要不是辈分太离谱,文小果都想叫祖宗叫大爷叫爷爷了…… “主人?”他换了个思路,主人?主子?这样? 也不对,还是挨打。 挨了得有二十多个了,文小果两边脸都有点泛红了,他突然想起来,壮汉大哥曾经跟他说“没办法……个人爱好……就好听这个”…… 叫爷不行,叫哥哥可以? 没办法了,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其他称呼了,最多再被打两下。 他试着叫了声哥哥。 宁嘉言的手迟疑了两秒,还是打了下去,只是,这一下,比之前都轻多了。 有门啊! 哥哥差不多,那就是……好哥哥! 文小果叫了好哥哥。 宁嘉言暂时停了手。 文小果险些哭出来,心里千恩万谢壮汉大哥! 宁嘉言却又抬起了手:“叫。” 于是,宁嘉言抽他一巴掌,他叫一声好哥哥。 打了十来下,叫了十来声。 宁嘉言甩甩手,看样子好像是累了。 文小果立刻腆着脸,一脸讨好地给他的好哥哥揉手腕。 宁嘉言有点满意:“我不打了,你叫吧。” 文小果一边庆幸自己的机智,一边一声接一声叫好哥哥。 叫了一百来声,宁嘉言才暂叫了停。 “你记得昨晚你叫我什么吗?”宁嘉言问。 文小果迷茫地摇摇头,又赶紧补充说话:“不知道。” “兔儿爷。”宁嘉言淡淡道。 文小果刚刚放松了的弦立刻又崩紧了。 “我错了……”文小果声音甚至略带哽咽,他是真的错了,真的怕 |
“我错了……”文小果声音甚至略带哽咽,他是真的错了,真的怕了,真的不敢了。 宁嘉言啪啪甩了他两个耳光。 不重。 “二百遍,”宁嘉言道,“好好叫,要是叫完我心情好可以考虑轻点。” 文小果也来不及考虑后半句话是还要怎么折磨他,当下只敢乖乖叫好哥哥,每叫一声还得自行揣摩叫得好不好听,三大爷听了心情会不会愉悦。 二百声叫完,宁嘉言脸上没什么变化。 “你家里有几个哥哥?”宁嘉言问。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文小果愣了一下才回答:“四个。” “他们好吗?”宁嘉言问。 文小果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赶紧否认:“不好不好,他们不好。” 本来也不好。他们总是欺负他个庶出。 宁嘉言略微有点满意,还是警告了他一句:“你有几个好哥哥?” 文小果警觉地回答:“一个,就一个,只有您是我的好哥哥。” 宁嘉言满意了,拍拍他的头:“记清楚。” 文小果乖乖地点点头:“是。” “那么,”宁嘉言道,“继续劈柴去吧。” 文小果愣在原地。 宁嘉言想起点什么,拿过案边的凉茶,喝了大半,剩下的往文小果这边一递:“赏你。” 文小果接过残茶一饮而尽,不甘心地舔了舔嘴角。 却挨了宁嘉言当胸一踹。 “也不回话?也不感谢?”宁嘉言皱着眉头问。 文小果是真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谢谢好哥哥,谢谢三少,谢谢三爷……” “把那根藤条拿来。”宁嘉言道。 文小果真的不想拿,又真的不敢不拿。 “不回话,怎么说的?”宁嘉言问。 “……打断。”文小果再也不敢不回,却也不愿意给自己挖坑。 “打断什么?”宁嘉言却非常有耐心,顺着他问。 “……有什么打断什么,”文小果双手把藤条递给宁嘉言,眼泪扑簌簌就落下来。 “所以我们要打断什么?”宁嘉言继续问。 “……藤条。”文小果泪眼汪汪,再不敢避重就轻,乖乖回答。 宁嘉言接了藤条挥了挥,用商量的语气问文小果:“那你是想先劈柴,还是先打断?” 文小果选择先劈柴! 所以他就去劈柴了。 从中午到天黑,他就饿着肚子劈柴。从木条劈成木块,再从木块劈成木片。 文小果觉得劈柴真好。 劈柴天下第一好。 总比挨打好太多。 可是……柴太多……到天黑,那柴还有三分之一也多。 文小果身上的汗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真的很努力了,可是也才只劈了一半多。 宁嘉言过来视察,看了看他,又看 |
宁嘉言过来视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柴,道:“可得抓紧,要是能早点劈完,还能睡个把时辰。” 文小果扑过去就抱着宁嘉言大腿叫好哥哥。 宁嘉言却不再心软:“今天把柴劈完,明天找我领一根藤条;劈不完码不好,十根起算。” 文小果不敢再报奢望,只求宁嘉言赏口水喝。 “喝水可以,”宁嘉言道,“二百声一口,叫多少喝多少。” |
古代宁文【五】半口水 文小果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了看柴堆,看了看宁嘉言,居然抬起头来直视着宁嘉言的眼睛问:“那叫一百声行吗?” 宁嘉言愣了两三秒才回答:“可以,那就是半口。” 文小果心想,半口跟一口有什么区别,到时候一定喝上大大满满的一口。 他也想叫个千儿八百声的好哥哥喝个痛快,可是柴太多,弄不完的后果太严重,他完全不敢挑战,思来想去,宁嘉言财大气粗,怎么可能真的跟他较真到底是半口还是一口的水,喝上一口润润喉咙就得了,他还得抓紧时间劈柴呢。 他乖乖地叫满了一百声。 宁嘉言让壮汉端了满满一大碗水来。 文小果看水的眼神都亮亮的,在宁嘉言的目光下往嘴里喝了自己的嘴的最大限度的一口。 宁嘉言目光示意,壮汉端着碗退出去了。 宁嘉言用眼神制止了文小果刚刚想要吞咽的动作。 宁嘉言伸出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文小果鼓鼓囊囊的脸蛋上,不费力地就那么一捏…… 文小果处心积虑的一大口水,就这么被吐了一多半出来。 看着滴落在衣角的水渍,文小果那个心疼啊……他多么希望能把这珍贵至极的一口水咽下去,咽进肚子里去…… 宁嘉言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他:“还敢跟我耍心眼吗?” 文小果拼命摇头,嘴里有水不能开口,喉咙里拼命发出不的意思,双重肯定等于否定地,两个“嗯”的音表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嗯嗯~嗯嗯~ 宁嘉言在他脸上略带力气地拍了两下,留给他一个略带凌厉的眼神,给他充足的时间让他自行揣摩体会,然后转身离去。 文小果含着半口水,真心舍不得一口咽下去。 他自己默默数着,劈二十下,允许自己咽一点点,算是给自己的奖励…… 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饿了多久,渴了多久了…… 宁家的奴才,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的吗…… 其实宁家待遇是不错的,苛责的只有他一个而已。 在他无论怎样节省也留不住的半口水彻底喝完的时候,壮汉大哥进了柴房。 壮汉大哥不是空手来的,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 盘子里各种好吃的,有肉有菜,有糕有饼还有汤。 文小果的眼睛都亮了,扔下斧头就冲过来。 壮汉却伶俐地躲开了,托盘稳稳的,里面的各色食水纹丝不动,分外诱人。 文小果咽了一口口水。 还没等他开口,壮汉道:“三少说,给你看看。” ……看?……看看? 文小果说不出话来,双眼直勾勾盯着一块香喷喷的绿豆糕,又咽了一口口水。 壮汉道:“劈完柴,吃喝管 |
壮汉道:“劈完柴,吃喝管够,这是最低待遇;劈不完,三少让你当心点,吃不了兜着走。” 文小果只是呆呆地看着盘子,他太想吃东西了,他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壮汉把托盘凑到他鼻子底下晃了一圈,然后走了……走的路上,信手拿起什么东西来,一边走一边吃…… 文小果委屈坏了,真的饿…… 但是他无计可施,只能乖乖地劈柴。他干的特别卖力,脑子里再也没什么其他念想,只有眼前的柴和手里的斧头。一直到大汗淋漓,一直到汗水又蒸发凝结,到身上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从夜幕四合,到夜色深沉,到星光璀璨,到繁星满天。 所有的柴终于劈完的时候,他慢慢走出柴房,抬起头看了看夜空,看见了东方的启明星。 天快亮了。 回头看看凌乱的木片们,想起三少说的,劈不完不行,码不好也不行……文小果撑着又累又饿又困的身体,认命地蹲在地上码柴。 他实在是太累太困了,码着码着,居然就伏在柴堆上,睡着了。 天光大亮,文小果还趴在柴堆上呼呼大睡,宁嘉言过来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居然没有再泼醒他。 所有的柴都被细细劈成小小的木片,文小果码了一多半,码得整整齐齐,额角的头发因为汗水的缘故,一绺一绺地贴在头上。 文小果的睡颜还挺好看。 至少看起来是真的挺乖的。 宁嘉言吩咐壮汉叫醒他然后带他吃点东西,又特意叮嘱绝对不许他吃饱。 文小果再回到书房的时候又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一个小书童。由于吃了东西,他的精神看起来也还不错。 宁嘉言这次在看书,他抬头看了看文小果,温和地问了一句:“吃饱了吗?” 文小果被包裹在这异样的温和里,整个人受宠若惊,有点发愣,呆呆地点了点头:“……吃,吃饱了。” 宁嘉言立刻翻脸了,大声把门外的壮汉喊进来:“你给他吃饱了?” 壮汉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没有,三少,绝对没有。” 宁嘉言回头再看文小果:“你吃饱了?” 文小果这才感觉大事不妙,忙着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吃饱……” 宁嘉言却更加生气了。 壮汉极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宁嘉言一脚就把文小果踹倒了。 文小果连哎呦都没敢叫一声,惊惧地看着宁嘉言。 宁嘉言扔给他一小块破布。 “不许站起来,”宁嘉言道:“把书房给我擦三遍。” 文小果捡起布,壮汉贴心地在门口放了两盆水。 文小果只好爬到门口把布浸湿,再回来爬行着擦地。 书房里诡异地沉默着。 偶尔宁嘉言 |
偶尔宁嘉言冷冷地发话,都让文小果听得心惊肉跳,担惊受怕。 “回答我的话,只有一次机会。” “在我允许之前,不许你吃饱。” “既然刚才说是吃饱了,就消化消化吧。” “要是敢私自吃饱,我就给你打到吐。” 文小果不敢不回话,又不敢说别的,只能一声声应着是,不敢了,知道了,记住了。 宁嘉言难得说了这么一大堆话,觉得自己有点啰嗦,又有点委屈,便随便在书架前抽了本三字经翻开:“来,你把三字经背一遍。” 文小果还在地上各种爬来爬去地擦地,听见这句话,简直要崩溃,我?背?背三字经?一遍? |
古代宁文【六】三字经 文小果从来就没有好好念过书,三字经别说背了,就是念他也念不全。 但是他也不敢不背,也不敢明说自己没背过,只好磕磕巴巴地背起来。 那书上字挺大的,一页就几十个字,宁嘉言才跟着他的速度翻了没有三五页,文小果就有点词穷了。 宁嘉言以洞悉的目光盯着他问:“没背过?” 文小果含着泪花点点头:“是的,没背过。”他连没背熟都不敢说,要是宁嘉言嫌他的回答在程度上做文章,又得给他喝一壶。不过现在也决然好不到哪去,最基本的三字经,背个开头就给短路了,任谁也说不过去,何况面前是比他爹他爷爷都更让他怕入骨髓的宁家三少。 宁嘉言点点头,想了想,招手让他过来。 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赶过来。 宁嘉言给他举着书:“念。” 念他倒是还凑合。 文小果提心吊胆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小心翼翼地念了三页纸。 宁嘉言脸色并不难看,和颜悦色地给他挑了三个错字,听着他念对了才往下进行。 三页纸之后,宁嘉言叫了停。 宁嘉言把书塞到他手里:“去,门口跪着背,背不过就不用进来了。” 文小果又不想去,又不想背,又不敢违逆,只好应了声是,准备站起来出门。 宁嘉言一脚踹在他膝窝里:“背不过就不用起来了。” ……他只好爬出门去。 室外烈日炎炎,蝉鸣声声。 文小果跪了不足半盏茶的功夫,就被太阳晒了一身汗水,头上的汗顺着额角丝丝流下,在脸上脖子上留下痕迹。 这要是平时,他文小果文少爷定是在有冰水茶果的桌几旁,在有美男俊女的陪伴下,在凉爽宜人的房间里享受自得。若是热了,还能有美人扇风;美人看腻了,还会有清秀的小倌儿打扇。 哪像现在…… 他念书那么多年,再怎么顽劣不堪,老师也从未苛责他,别说一板子,就是一指头也没碰过他。 他的爹爹,也没有要求过他文武双全,偶尔赏点东西,见他会吃会喝会花钱,想听的时候能听到他叫声爹,他老子就知足了。 哪像现在…… 这哪里是给人当奴隶,这简直是脱胎换骨,扒皮再造。 宁嘉言哪里是他主子,他简直是他的祖宗,他的神灵。 ……不是在夸宁嘉言。 ……是在痛斥他的残暴专断。 说一不二,软硬不吃,抬手就打,绝不免罚。 文小果正在太阳底下想入非非,耳边听见宁嘉言在舒适的书房里道:“念出声儿来。” 文小果不敢放肆,琅琅地念出来。 既然无计可施,只好乖乖就范。 念了有七八十遍, |
念了有七八十遍,确定自己背过了背熟了,文小果才敢活动活动酸麻的膝盖,转身在门口冲里边那位祖宗三爷爷道:“三少,我背过了。” 那祖宗果然不会轻易让他好过,道:“就在那背吧。” 文小果背了一遍。背对了。全对了。 宁嘉言却犹不满意。 “早干什么去了?”宁嘉言懒洋洋地训话:“作为惩罚,在门口,把书举到最高,跪上一柱香的时间才能进来。” 文小果哭丧着脸跪着。 双手举到最高,捧着书。 宁嘉言踱步出了书房门,看着他这张脸。 被擦地时的灰尘,和罚跪时的汗水混合而成的泥水干在脸上,一道一道的,跟小花猫似的。 越看越可爱。 宁嘉言看谁可爱,就会摧残谁。 所以三少爷伸出手,在文小果脸上掐了掐:“摆这副脸色给谁看,嗯?” 文小果连忙调整表情,微笑。 三少爷手里下了劲儿:“被罚跪还有脸笑,嗯?” 文小果立刻收了笑,一脸严肃。 宁嘉言一边捏,一边各种要求:“这脸上,要表达出对我的尊敬,折服,对自己行为的检讨,反思,对以后的表现的决心,方向。” 他每说一个词,就用力捏文小果的脸一下,而文小果,不仅不敢叫疼委屈,还要努力调整自己的表情脸色,争取表达出宁嘉言要求的意思。 宁嘉言玩够了,嘱咐壮汉时间到了就停了罚跪,继续擦书房地板去,可以给他一杯茶喝,擦完了洗洗换身衣服,晚上要带他出门吃饭。 文小果拼命举着书,脸上一跳一跳地疼着,目送宁嘉言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事业里。 两行泪水从文小果眼眶流下来。 说别的没有用,他到底是乖乖地把书房擦了三遍,擦完之后又把那块破布洗了七八遍,洗得干干净净才被允许喝了一杯茶。 喝着这杯宝贵的茶水,文小果满足得想哭。 说好的晚上出去吃饭,一直等到天色黑的看不清人,吃了两盘字点心的宁嘉言才叫了在门口侍立了快有两个时辰的文小果一声。 文小果膝盖已经青了,现下规规矩矩不敢动弹地站了两个时辰,两条腿也要肿了。他活动活动僵直的双腿,屁颠屁颠跟上宁嘉言的脚步。 出去吃饭……万一三少心情好,赏他顿饱饭呢…… 这种愉悦的心情很快就没有了,单纯而又单薄的希望也很快破灭了。文小果跟着宁嘉言到了宁府大门口,愣了。 宁嘉言上了马车。 马车……车…… 明显没有让他上车的意思。 “跟着。”宁嘉言掀开马车窗户帘子,道。 “…………是。”文小果多么希望自己也能跟着坐上去……哪怕是 |
“…………是。”文小果多么希望自己也能跟着坐上去……哪怕是让他驾车也行啊…… 可是三少明显不这么想。 |
古代宁文【七】吃饭饭 马车绝尘而去。 文小果只好在马车后吃着灰尘追着跑。 马车忽快忽慢。 文小果只能在马车后跟着。 宁嘉言偶尔会回头看看他,然后跟马夫说句话。 路过了宁府大门第三次的时候,文小果终于反应过来三少在绕路。 文小果又快哭了。 他真的知道错了……他真的长记性了……他永远也不敢了……他的三少爷……他的好哥哥……饶了他吧…… 文小果一直以为自己下一步就走不动了,可是下一步,他依然惯性地跟上了。就像下午背三字经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背不过,结果遍数多了自然而然地背过了;太阳底下罚跪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晕倒了,可是自己不仅坚持跪到了最后,并坚持到了现在。 可见,宁嘉言是一个多么善于激发潜能的好哥哥好主子。 天色黑暗,倒是没有遇见什么熟人。就是遇见了,灰头土脸的,也没人能认出来这是文少爷。 这也是宁嘉言给他的最大的脸面了吧。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文小果一边双手拄在膝上喘粗气,一边抬头看看这是哪儿。 不看还好,看了他瞬间怂了。 哪怕泼水,哪怕劈柴,哪怕背书,哪怕晒着罚跪……哪怕一天不给水喝,两天不给饭吃……哪怕再让他绕城三圈呢……他宁可把上面所有的再来一遍,也不想来这个地方。 在这个地方,三少一定会弄死他。 牡丹楼。 就是他和三少结缘的牡丹楼。 三少已经走进去了,车夫回头看了他三次,没有办法,文小果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酒楼里依然像平时一样,光线明亮,酒菜芬芳,觥筹交错,杯盘狼藉,喝酒划拳,吵吵嚷嚷。 文少却不是前两天的文少了。 他用手挡着脸,灰溜溜地贴着墙根,跟着宁嘉言去了早就预订好的雅间。 看到宁嘉言大驾光临,跑堂忙招呼上茶上酒上菜。 宁嘉言选了几样菜色,跑堂退出房门。 壮汉守在门外。 文小果看看宁嘉言。 宁嘉言看看文小果。 文小果默默地跪了。 跪的恭恭敬敬,跪的规规矩矩,跪的端端正正。 宁嘉言略有满意,拉近桌子上一碟瓜子,看了看文小果:“剥。” 文小果应了声是,伸出双手剥起瓜子来。 宁嘉言看着,觉得他的双手挺好看的。 宁嘉言站起来出门,跟壮汉说了句话。 没多久,壮汉送了双筷子进来。 是那种很长的,用来在油锅里捞东西的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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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小果剥好一个,就放在碟子里一个;碟子里放一个,宁嘉言就拈起来吃一个。 吃了一会儿,宁嘉言觉得没意思,眼神不时地往文小果秀美的双手瞟。 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抓起文小果的一只手端详。 看了一会儿。 “伸直。”宁嘉言道。 文小果不明所以,却也只敢乖乖听话。 只见宁嘉言拿起了那副筷子,作势要打。 文小果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着。 疼痛却迟迟没有到来。 文小果偷偷摸摸地睁开眼睛,发现是壮汉大哥端了一盘子小点心过来。 宁嘉言看着点心,又看看文小果。 “那块绿的,”宁嘉言道,并顺手把筷子塞给文小果,“夹起来。” 文小果乖巧听话地爬起来站在桌旁,拿着这巨长的又非常不灵敏的筷子去夹那块绿色的点心。 颤颤悠悠之中,戳了那块点心好几筷子,在戳碎之前,总算是平安夹到了。 文小果询问地看向宁嘉言。 宁嘉言微微一笑:“赏你,吃了它。” 文小果也想吃,可是这根本就够不着啊……那筷子比他的胳膊还要长,很难往嘴里送。 文小果各种调节姿势之中,点心不给面子地啪嗒掉在桌子上,终于摔碎了。 文小果可怜巴巴地看着这块破碎的点心。 又可怜巴巴地看看他的好哥哥宁嘉言。 宁嘉言却不理他。 壮汉又上了几样热菜。 宁嘉言拿了个空碟子放在地上。 然后让文小果一粒一粒把盘子里剩下的瓜子运到地下空碟子里。 宁嘉言开始吃饭。 文小果肚子饿得都要瘪了,垂涎三尺,却也只能咽咽口水,去一粒一粒夹瓜子玩儿。 他还玩儿不安生。 宁嘉言一会叫他盛汤,一会叫他倒酒,一会叫他剥虾,一会叫他给肉剔骨,一会叫他给鱼剔刺,但是始终,就是不肯赏给他一口。 一大盘子瓜子,终于快被文小果用长长的筷子一粒一粒运完了。 宁嘉言酒足饭饱,回过头来看文小果把最后几粒瓜子运送完毕。 文小果胳膊都要酸炸了,终于把无用功做完,把桌子上的瓜子,都运到了地下。 “数数。”宁嘉言道。 文小果答应着,蹲在地上一粒一粒数。 这盘瓜子被宁嘉言吃了一部分,不是很丰满。酒楼里的瓜子就是等待上菜用的,不是看戏吃的,所以碟子做得小而精致,瓜子香脆可口,只是分量不是很足。 文小果数了一遍,是201个。 宁嘉言伸出手,文小果把筷子递给他。 宁嘉言接过筷子,看着文小果。 文小果愣了三秒,然后乖乖跪下,把双手伸出来,伸平,举高。 |
宁嘉言看文小果这么有眼色,心情愉悦,下手就更加无情了。 文小果第一次知道筷子打人也这么疼的。 “为什么打你?”宁嘉言一边毫不留情地打下去,一边好整以暇地发问。 文小果哪里知道自己为什么挨筷子,又不能不回答,只好睁着眼睛瞎编:“因为小的不听话。” “咿?”宁嘉言脸上倒是一阵疑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文小果心里暗暗骂了一声,知道自己又给自己挖了坑,只好硬着头皮编下去:“小的不该不听人劝,不该在这酒楼里喝多了冒犯您。” 宁嘉言眯着眼睛看他。 |
古代宁文【八】说着了 “你算是说着了。”宁嘉言一边赞许,一边拿筷子狠狠地抽在他手上。 宁嘉言抽得一点余力不留,文小果疼得有点发抖,拼命咬着牙忍着,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能乱动,尤其是双手。 “你这手,”宁嘉言一边打一边问:“是用来干嘛的?” “用来……,”十指连心,三少下手又狠,力气又大,文小果疼得几乎保持不住,哪里还有思考的力气,只得回答得尽量简单,“伺候您。” “怎么伺候?”宁嘉言不依不饶,追问不休。 “给您磨墨……,”文小果疼得眼泪直掉,越说越哽咽:“劈柴,布菜……” 宁嘉言用筷子指指瓜子。 “给您剥瓜子……”文小果急忙补充。 “嗯,”宁嘉言还算满意,但是不到片刻,他又狠狠地抽在文小果的手心里:“这不是你这两只猪蹄子撕我衣服的时候了?” 文小果一边挨着打,一边被各种提问,本来已经很煎熬很难过了,听见这句话,完全没有心力计较宁嘉言说他的手是猪蹄子,只知道自己会死的很惨。简直如芒刺在背,于是不管不顾地往前一步抱着宁嘉言大腿认错求饶,一边痛哭流涕,一边连声叫好哥哥不迭。 宁嘉言脸色虽然没有明显变化,文小果却能够敏锐地觉察到他不如刚才凶狠了。 文小果刚偷偷舒了口气,就听见宁嘉言问:“我刚才打了多少下?” “……,”文小果何曾查着数,他不知道。 宁嘉言脸色一拉,筷子轻轻敲了敲文小果的手:“204,重来。” 文小果抽抽噎噎得举起手。 “不数,数错,手往回收,手不够高,一律重来。”宁嘉言道。 文小果哭得更狠了。 可是他也只能一边哭,一边挨,一边默默计数,一边拼了命的保持姿势。 宁嘉言真的是他的克星啊。 别人打人可能越打越轻,宁嘉言不同。他越打越狠,越打越重,越打越疼。 满满地打了二百。 那四下宁嘉言反而更加大了力气。 文小果觉得自己两只手都已经废掉了,麻木惯性地保持着姿势,咬着牙流着泪挨完了。 宁嘉言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文小果多挨了两下,终于忍不住,哭得一脸是泪,声音哽咽地叫停:“三爷,打满数了,好哥哥……” 宁嘉言暂停了下来,却一脸没过瘾的表情:“够了?确定?” 文小果哭得都快喘不上气了:“真的够了……确定……” “可是,”宁嘉言筷子轻轻敲在文小果的肩头:“我没打够,怎么办?” “求您,”文小果又不敢说得太重,手又真的不想再挨了,两只手热辣辣红通通厚鼓鼓的, |
“求您,”文小果又不敢说得太重,手又真的不想再挨了,两只手热辣辣红通通厚鼓鼓的,一碰地面都疼得弹开,他给宁嘉言磕下头去:“好哥哥……,求您换个地方打成吗?” “换地儿,”宁嘉言玩味着这个词儿,拿筷子在文小果身上各处轻戳,“也不是不行……” 文小果眼光里千恩万谢,好像真的得到了天大的恩惠一般。 宁嘉言一边戳一边问:“那你自己挑吧,是脸,是腿,是脚,还是这儿?” “这儿”,戳的是他的屁股。 文小果咬着牙想了想,狠狠心,选了个肉最多的地方,可能还更好忍受一点? 宁嘉言就猜到他会选屁股。 “转过去。”宁嘉言道。 文小果听话地转过去。 宁嘉言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屁股上肉确实多,一脚下去,带点弹性,颤了一下,很快就复原了。 “脱了。”宁嘉言道。 文小果虽然觉得害羞,终究不敢抗命,慢吞吞地把自己袍子撩起来,把光溜溜的臀部展现在宁嘉言视野里。 宁嘉言站起来,又是嫌他头高,又是嫌他臀低,摆弄了好一会姿势才满意。 细细的筷子抽下来,白白的腚上立刻留下一道印子。 文小果疼得叫了一声。 宁嘉言也不说不让他叫,可他叫得再凄惨他也不会手软。 一筷子接一筷子抽下来。 文小果刚停了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宁嘉言在他的腚上反向斜抽,用五十下筷子,抽了张网格出来。 文小果不知道自己身后有多精彩,只知道自己泪水掉了一地。 宁嘉言收了筷子。 “委屈了?”让文小果转回来跪着,裤子不许提,就那么晾着,宁嘉言问道。 委屈文小果也不敢说委屈,只好昧着良心拍马屁:“小的不委屈,三爷教训得对。” 宁嘉言笑了:“既然不委屈,再来五十吧。” 文小果后悔不迭,可也左右不了他好哥哥的想法,只好嘤嘤嘤地又挨了五十。 这一回宁嘉言倒是没有再问他委屈不委屈。 他只是说:“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根藤条呢,我看你怎么挨。” 补充一小段: 当初是想写理发店梗,宁嘉言和文小果的恩恩怨怨写个番外,没想到番外已经远远长于正文了。 所以宁文番外从现在结束,回归理发店。 没写完的就留白脑补吧,给列位想象的空间。 大意就是文小果不小心惹了宁嘉言,宁嘉言把他一顿好收拾,收拾得乖巧得不行,说东不敢西,打狗不杀鸡。 同时,宁嘉言又打听到了他在家里的情况,带他回家得瑟了一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现代 |
现代就给公司,古代就给酒楼。 也算是恩威并施。 所以文小果慧眼识珠,痛定思痛,审时度势,然后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而宁嘉言作为家里老幺,本身就渴望有个跟班屁颠屁颠地使唤伺候着,文小果正好是这块料,两个人就这么完美地搭档了。 不跟着宁嘉言,文小果得废了; 没文小果跟着,宁嘉言无聊死。 两个人好兄弟,谁也离不开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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