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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零落之风(古今乱穿,师徒,父子,兄弟)[第11页] |
作者:木木是醉酒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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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三个孩子并没有玩多久就回来了,前前后后还不到两个小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万万没想到,一踏进房间,就看见齐天一脸同情地看着他们。 “天哥~”风之洛一眼就看到自己书桌上敞着大口的书包,顿时就腿一软。通讯器必须带着是齐天一直交代的,此刻被现场抓包,风之洛都在考虑要不要跪下认错。 “天哥!”简灏霆和苏墨涵并没有风之洛那样的觉悟,只以为自己贪玩被抓包,但是看到风之洛的神情,又有点不太确定。 齐天本还想忍着不发火,毕竟想到奕谦那张黑的不能再黑的脸,估计风之洛也不会好过。但是此刻看到风之洛一副明知故犯不知后怕的样子,顿时又不想忍了。齐天动手自然不会管两个小的在不在这种事,直接上前将风之洛一把揪过来摁倒在桌子上就开始扇巴掌。 简灏霆和苏墨涵都吓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风之洛只来得及喊了声“天哥”,就疼得一口咬在自己胳膊上,愣是不敢松口。齐天盛怒之下的巴掌可不比戒尺来得好挨,要面子的风之洛当着简少和小苏的面,自是硬气的不肯求句饶,还掐着手哼都不肯哼一声。齐天看他硬扛自然更怒,下手又快又狠。 苏墨涵只觉得齐天胳膊挥下来带起的掌风都能刮疼脸,刚开始是吓懵了,这会儿渐渐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就吓地哭了出来。简灏霆赶紧拉着苏墨涵跪了下来,稳着声音认错道:“天哥,我们知道错了,求您别打了~” 齐天听到哭声停下手,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将风之洛一把拎起来,恨铁不成钢地又补了两巴掌。没了桌子的支撑,齐天手一松,风之洛腿一软就跪伏到了地上。 “都站起来!”齐天冷喝一声。 简灏霆与苏墨涵忙不迭地从地上爬起来。 风之洛挣扎了好几次才慢慢站稳,红着眼强忍着不肯哭,但是手还是忍不住挪到身后去揉。 “谦叔找你们,在他书房。”齐天发现自己看不得三个孩子哭,只能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当先走了出去。 --------分割线出没-------- 玩过了,更晚了,嘿嘿 |
齐天的巴掌再如何厉害也不过是巴掌,况且还隔着条裤子,挨的时候疼,此刻也已经缓过来了。风之洛默默地走过去将通讯器拿了出来,给简少与小苏仔细地戴好,又将自己的拿出来翻看了一下,果然看到了奕谦与齐天先后发的信息,不自觉地又伸手揉了揉身后的伤,不太疼了,但是明显地能感觉很烫,连裤子都热了。 “洛少你没事吧?”简灏霆看他不说话关切地问道。 风之洛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转头看见苏墨涵挂着泪珠子瘪着嘴,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向自己的眼神透着满满的依赖。风之洛顿时就觉得有点歉疚,给他擦了下眼角还挂着的眼泪,终是开口道:“一会儿师父问,你都说实话就好。” “可是师兄你怎么办?”苏墨涵急道。 “本来就是师兄的错,说不定还会害你挨打,你不用帮师兄想。”风之洛揉了把他的头发说道。 “洛少!”简灏霆见风之洛准备全都自己扛的样子,顿时也急了。 “你也一样,说实话。是我拉你们出去的,你想让我做个敢做不敢当的小人么。”风之洛说着,率先走了出去。简灏霆与苏墨涵急忙跟了上去。 ------神出鬼没的分割线------ 奕谦其实在书房里等了也没有多久,三个孩子进来的时候,奕谦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在书桌后,而是站在正中间,齐天规矩地站在下首。 “师父。”三个孩子上前行礼。 奕谦看他们来了,转身在桌上拿了戒尺径直就走了过去。苏墨涵看到这个阵势,瘪了嘴就想哭,但是看到奕谦冷冷地一个眼神甩过来,顿时连哭都不敢了。 以前师父教训他们,都是先审再打的,如果不好好答才会被威胁“好好问话不说非得打着说么”,但是今天奕谦显然不想给他们机会。 “站过来。”奕谦点了点身前的地,对着苏墨涵吩咐道。 苏墨涵憋着眼泪水,蹭到前面,奕谦直接一戒尺就甩在他身后。伴着“啪”的一声,苏墨涵疼的“啊”的一声就喊了出来。 奕谦不为所动,又是一戒尺抽上去,才问道:“去哪了?” -----分割线又来了------ 目测要拍一阵,随便卡哪里吧~ |
“龙殿~”苏墨涵闷闷地回着话,带着哭腔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 “去干嘛?”奕谦又是一戒尺抽了上去问道。 “呜呜呜~玩儿~”苏墨涵忍不住哭了起来。 “还哭!”奕谦看他哭又是一戒尺,训斥道,“通讯器为什么不带?” “呜呜呜~师父我以后不敢了~呜呜~~”其实奕谦还是留了力的,但是此刻的苏墨涵显然惊吓多过了疼痛,一个劲儿地哭,止也止不住。 “我问你为什么不带!”奕谦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想惯着,一边挥着戒尺,一边逼问道。 “我……呜呜呜……我不敢了……呜呜呜”苏墨涵虽然怕,但最后的一点儿理智,还是让他坚持不能把师兄供出来。 一旁的齐天听他这样挤牙膏似的问一句说一句,急得汗都要下来了,此刻看明白他还在讲着所谓的兄弟义气,真心为他抹了一把汗。 “师父,是我让他们别带的,求您别打小师弟了。”风之洛走上一步,不敢拦,只能跪下来求道。 “起来。”如果说奕谦对着小徒弟还刻意收着脾气,那对于风之洛语气里就没有半点客气了,“轮到你了么?这么急着就想挨打了?如果你不想当着师弟的面被我扒了裤子打,就给我老实在旁边站着。” “师父~”风之洛听到“扒了裤子打”,脸一下就红透了。 奕谦见他跪着没有行动,提着戒尺就往前站了一步。这普通的一步吓得风之洛噌一下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齐天在旁边看着,心想这三个小的真是太单纯了,想当年能够是龙天的三当家,在秦川城也是只手遮天的人物,不仅有影魂的控制权,还有自己培植的势力,怎么可能真的仅仅是个温和的书生这么简单。只不过,奕谦不喜欢那些罢了。 “是不是还要挨着戒尺说?”奕谦自然不知道齐天心里的腹诽,只是将风之洛晾在一边,继续刚才的问话。 “师父~”苏墨涵瘪着嘴,望了望师兄,终于想明白似的说道,“师兄说不要带了,怕丢了。” 奕谦皱眉看了一眼风之洛,只这一眼,就吓得风之洛一哆嗦。 “师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苏墨涵抖着声音保证道。 “没有下次。”奕谦指了指墙边的方凳,说道,“自己去搬过来趴好。” 苏墨涵突然觉得好无助,委屈得哭又不敢哭,偷眼看了下师父严肃到吓人的脸,只能泪汪汪地乖乖蹭过去搬了,刚才挨的那几下其实还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还不至于走不了,只是,为什么还是那么怕呢,趴到凳子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抖。 ------卡的好销魂——我是分割线斯基------- 目测下周都会在各种卡拍中度过了,一次拍好多只果然很累~~~~~ |
齐天看着凳子上趴着的吓得发抖的孩子,又抬眼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奕谦,低下头去。其实,也许父亲和韩老师是对的,谦叔一直没办法去面对那个已经不再温和的自己,他的心理负担太重了。虽然不知道谦叔的师父是个怎样的人物,但是想谦叔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连轩叔都没有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大概谦叔的师父也是个神仙般的人吧,从小给谦叔的教育很难让他从心里去认同自己的做法。这样谪仙样的人物,被迫走上这样一条充满血腥的道路,真的很残忍吧。 风之洛当然想不到这么多,但是此刻他内心的挣扎一点也不少。师父一直说,自己是影魂之主,是师兄,一言一行都要背负起责任,以前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但是这个时候看着小师弟那么无助的样子,突然就懂了,原来这就是师父说的责任,这就是所谓的代价。自以为可以帮师弟扛着,其实根本做不到。 苏墨涵不知道此刻自己正沦为一个让他的天哥与师兄顿悟的道具,他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一向对他疼爱有加的师父正挥着戒尺狠狠地揍自己。痛,其实并不强烈,哭得撕心裂肺地他感觉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似乎自己从那个凳子上爬了起来,站在一旁看着那个无助的自己正哭的凶狠。师父像个行刑的典吏一样淡漠淡然,天哥仿佛看到了很残忍的事实,痛苦地扭过头,师兄充满了内疚与自责正默默地流着泪,他最爱的二哥和他一样无助,不知所措的默念着什么。 其实奕谦就打了二十下就停手了,可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奕谦淡淡地说“起来”,苏墨涵趴着只顾着哭,一动也不动。风之洛默默地走过去,把苏墨涵扶了起来,小小的个子,哭的一抽一抽的,风之洛的心也跟着一抽一抽地疼着。 “师兄~呜呜~~~”苏墨涵站起来直接扑在师兄的怀里,他真的好怕。直到此时,他还是在不停地抖,师兄的胸膛暖暖的,让他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 “通讯器上有影魂的定位网,所有信息都可以回馈到影魂,如果你遇敌或被擒,总是多一线希望,以后一定要随身带,记住了吗?”奕谦开口,语气还是淡淡的不辨喜怒。 “是,师父。”苏墨涵虽然不再哭得撕心裂肺,却依然整个人一抽一抽地停不下来。 “风儿,你带墨涵回屋上药,一会儿再过来。”奕谦吩咐道。 “是,师父。”风之洛闷闷地应了,转过身蹲下来,说了句“师兄背你”,便不由分说地将师弟拉到了背上。齐天清晰地看到,奕谦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与无奈。 风之洛把师弟背回房间放到床上,小心地褪下裤子。其实,伤并不重,比之自己过去挨的都要轻得多,可是,不知为何,风之洛就是觉得心在颤,连上药的手都在抖。 “对不起~”风之洛抖着声音道歉。 苏墨涵“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那么伤心,那么委屈。风之洛顿时更加的慌乱,除了道歉,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将他揽进怀里。 “师兄,我想回家~”苏墨涵靠在师兄怀里,终于不再哭闹,可是说出的话,却是让风之洛的心像被谁紧紧握了一下,好痛。 -------看哭的分割线------- 妈蛋啊,写的楼楼心都痛起来了。出去透一透。 |
“要为师请你过来?”奕谦淡淡地开口,今天铁了心地要好好教训徒弟,自然不会让徒弟有任何侥幸心理,因此语气里总是保持着冰冷。 “师父~你别吓我~”简灏霆苦着脸都快哭了,听师父一开口,不经大脑地就脱口而出道。 听到简灏霆不知死活地回答,齐天简直要笑场,奕谦听了也是一愣,一时竟是拿不准是要再吓一吓还是揪过来直接揍。 “师父~” 简灏霆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言语上的不妥,继续不知所措地道,“你听我说,我是以为就一会儿不会有事的,啊不是,我是以为有影卫才不带通讯器的,真的,我下次不敢了,师父。” “你意思是以为我不会发现的,为师听得懂,你过来!”奕谦被他这么一打岔,倒是有点装不下去。齐天在一边忍笑忍得甚是辛苦,心想还是简少通透,谦叔又不舍得真下狠手,又怕你们记不住,当然得用吓的。 看着简灏霆好不容易蹭到了跟前,奕谦也不想跟他多废话,一把揪住拎过来,“咻咻咻”地三戒尺就抽了上去。 “啊啊啊~~~呜呜呜~~~师父你不讲道理~~~”简灏霆一边疼得叫了出来,一边还不忘控诉奕谦。 “为师怎么不讲道理了?”奕谦不是喜欢不教而诛的人,但是跟这个徒弟相处多了,觉得有时候跟他真的不能讲道理。他不是不懂,也不是想不明白的人,但是一旦跟他讲起道理,他会很是脱线地用一些不是道理的道理来跟你讲道理。此刻被徒弟控诉不讲道理,顿时又开始头疼,语气里便自然地带了一些不耐烦。 但是简灏霆今天被吓着了,听到这样的口气,突然就不敢往下说了,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是要跟为师讲道理吗?说啊,到底为师哪里不讲道理了。”奕谦提高了音量喝斥道。 “没……没……我……我……我还没准备好~”简灏霆灵光一闪无辜地说道。 齐天听了差点就笑出了声,多年的涵养让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一边,其实肚里早就笑出了内伤。谦叔是多么严谨认真的一个人啊,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徒弟。 “那你要准备到几时?”奕谦挑眉问道,心里也是无奈得有些崩不住了,于是点了身前的方凳说道,“为师给你时间准备,手在凳子上撑好,屁股撅起来,速度点!” 简灏霆被师父最后那拔高了音量的三个字吓得一哆嗦,非常俊杰地按要求撑好了。奕谦看徒弟这么利索,也是擦了一把汗,心想就这样还不准我吓你,那你还要为师怎样。想着便不再废话,省得他还躲来躲去,干脆就上前环住他的腰,收着点力抽了上去。 齐天只听着“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简灏霆鬼哭狼嚎的惨叫求饶哭泣声,偷眼看谦叔一副早打早完速战速决的神情,顿时同情起谦叔来,带这么个徒弟真是不容易。 “齐天!”奕谦喊。 “啊?”齐天愣神的功夫,猛得被喊吓了一跳,心想这么快打完了? “这么站着也能走神!把灏霆带回去上药,把风儿叫进来。”奕谦说道。 这时敲门声响起,大概风之洛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此刻听奕谦叫,便敲门进来,“师父,我来了。”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简灏霆回头看了看,转回来看了看又回复冷酷脸的师父,深深吸了下鼻涕抹了两把眼泪说道:“我自己能走。师父我先出去了。” 却不想奕谦并不想留着齐天,转头吩咐齐天道:“你也出去。” “谦叔。”齐天看出来奕谦没打算轻饶了风之洛,忍不住就想求情。 “出去!”奕谦冷喝一声,齐天顿时不敢再求,只能拉着简灏霆先出去了,留给风之洛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盼星星盼月亮的分割线-------- 楼楼拍累了,歇歇~~~ |
“师父~风儿知错了,请师父责罚。”风之洛等齐天带着简灏霆出门,酝酿了一下开口认错道。 “知错了还不麻利地过来撑好。”奕谦也是气得够呛,对于这个徒弟的聪慧真是又爱又恨,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主意正的很,总想着在自己眼皮底下干点什么。今天要不是傅扬来找他,还真不知道他们能玩到什么程度。 风之洛是个明白孩子,决定通讯器都扔家里的时候,就知道如果被逮到肯定躲不过一顿打,但是就是抱着侥幸心理,确实,平日里奕谦也不会这么一天到晚盯着他们。如今被师父抓到,认打那是自然的事,只是,真的撑在凳上等着戒尺落下的时候,心底还是怕的。 “裤子褪了。”奕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点着他的腰说,而是直接一戒尺甩下来注解了这个命令的权威。 风之洛疼得一颤,即使这是师父一直以来的要求,但是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如今只有师徒二人,自然也不能一直拗着,只能将裤子堆到了膝弯,重新撑好。 风之洛预料到这顿打会难熬,但没想到会这么难熬。师父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挥着戒尺,一下一下,风之洛只觉得疼得整个人都僵硬了,分不清是眼泪水还是汗水,顺着刘海顺着额头就这样一滴一滴地滴下来,在古朴的花梨木大方凳上渐渐地汇成一滩,要不是手紧紧地掰着凳沿,估计早就一头栽下去了。但是手上的汗也是越来越多,风之洛只感觉越来越滑,捏的指节都发白了却依然觉得似乎下一秒就会滑脱了栽下去。 他不敢躲也不想躲,他知道这个是他该受的,可是,师父一点也没有停手的意思,就这样一直打,难道要把自己打晕为止么,这种痛得没有尽头的感觉让他觉得害怕。起初还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可是渐渐地就忍不住了,忍耐有时候就是一口气的差别,一旦怯了,会像决堤一样就溃了。 奕谦听到风之洛呜咽着喊了一声“师父”,终于停了手。风之洛一口气一松,腿便是一软,整个人滑到了凳子上。 “撑起来。”奕谦站着,没有去扶他,只是淡淡地吩咐道,“眼泪擦了,撑起来,别逼我现在给你立规矩。” 风之洛听了就是一抖,规矩,齐颂涛给他立过一次,想忘也忘不掉。于是,风之洛挣扎着,憋了一口气,终于撑了起来,擦了擦脸,努力地将眼泪憋着,可是腿不自觉地抖着,一开口,连声音也是抖的,“师父~风儿~知错了~” “知错了就说清楚,犯了哪些错,一条一条地说,为师一条一条地跟你算。”奕谦虽看着心疼,可是终究不想惯他这个毛病。知错了是一回事,会不会再犯是另一回事,手上握着影魂,身上背着责任,怎么可以总是心存侥幸。 “师父~风儿不该不带通讯器……”风之洛本想接着说下去,却被奕谦打断了。 “这条跟师弟一样,就打你二十。”奕谦说着直接就开始甩戒尺。 风之洛真的开始害怕了,师父打的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没有放水,自己要怎么撑下去。 这二十下,比之前的三四十下还难熬,风之洛只觉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却是晕不过去,一种无处可藏的绝望感袭来,终于崩不住哭出了声。 “啪!”更狠的一下抽在臀腿之间,风之洛疼地“啊”地一声,再一次栽了下去。 “挨完了么?撑起来!”奕谦冷着声音喝道。 可是这一次,风之洛闷闷地哭着爬在方凳上不肯起来,疼,可是更多的,是委屈。 奕谦本想接着立规矩,却真的有些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还是开口道:“觉得委屈?觉得不该挨这么重?道理你都懂,也知道是错的,可你还是做了。大不了挨顿打不是吗?后果你都想好了。但是现在要承担的时候,却发现担不起,对吗?挨重了吗?什么错挨什么罚,你自己心里是不是也有杆秤?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万一,你能撑在这里挨揍才是最好的结果,其它更糟糕的结果,你承受得起吗?你想想灏霆墨涵当时被绑走的时候你什么心情,你担得起吗?” 师父的话一字字的砸在心上,是的,他真的承受不起,如果简少和小师弟有危险,他该怎么办?那份侥幸,起初更多的是盼着不要被师父发现,可是,被忽略的,其实是那些不可知的危险。 “师父,风儿知错了。您打吧。”风之洛狠狠地用袖子蹭掉了眼泪,挣扎着再一次爬起来撑好。 --------卡拍分割线-------- 我就说么,今天肯定拍不完~~~╮(╯_╰)╭ |
在奕谦的认知里,认错态度好,那是应该的,并不会因此而减了惩罚,等风之洛撑起来,戒尺紧跟着便落了上去。剩下的五下,风之洛挨得异常的辛苦,让他深刻地体会了一个道理,无论藤条镇纸还是戒尺,关键在于用了多少力,打了多少下,反正此刻痛得连意识都开始动摇了。脑海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诱惑着他,快求饶,快哭吧,快放弃吧…… “还有错哪儿了?”奕谦将戒尺停在风之洛伤最重的臀峰处。 “唔~”风之洛被这个富有威胁意味的动作激得一颤,缓了一口气抖着声音答道,“作为师兄,将师弟们置于危险之中,风儿知错了。” “这条多少?”奕谦看了眼他身后的伤,冷着声音问道。 “……”风之洛心里一阵苦涩,这条要打多少呢,如果真的出了事,打多少都不够吧。 奕谦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着,脑海里浮现的,是很多年前,洛筠轩带着自己甩了护卫扔了通讯器去临县挑了临川堂,事后被齐颂涛反锁在龙天刑堂打到半死。那时候,齐颂涛也是这样问洛筠轩,洛筠轩说,如果失败了,打多少都挽回不了,所以你把我打到以后我再也不敢逞强为止吧。 “师父~”风之洛感觉到师父出神,闷闷地喊了一声,浓浓的鼻音,仿佛那声音里都含着眼泪,“风儿知错了~”短短的时间里,风之洛一直都在认错,他是真的后怕,真的知错了。但是,真的要去面对惩罚,还是怕的。 奕谦回过神,看着身前这个努力撑着却是全身都在不自觉抖着的孩子,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其实自己终究还是熬不过自己的心意,还是做不到像齐颂涛那样,可以狠下心将自己逼到绝境,大概只有洛筠轩才跟他是一类人吧。 “那块玉佩不要再用了。”奕谦生硬地将话题转走。 风之洛还在纠结着数量,却突然听到师父说到玉佩,瞬间愣住了。 “不是去玩玉佩了么?不然通讯器戴那么好怎么会怕丢。”奕谦有些觉得心累,这么大的孩子总是喜欢藏些小秘密,连这么稳重的风之洛都不能例外。 “师父~”风之洛花了好大的力气,拧过身子站起来,“我不是故意瞒着师父的……” “准你站起来了吗?撑回去。”奕谦一戒尺把风之洛敲回了凳子上,说道,“那玉佩早就不是最初模样,历代都是只作为洛族少主信物,为师知道玉佩救过你,但是你要记住,这个是幸运,不是依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试图用玉佩来做什么,你父亲当年研究那么久,差点就出事了。我不想你一样,沉浸其中却不自知。” “可是……明明还有用……呃……”风之洛的辩解被奕谦一戒尺给生生地敲断了。 “每次都有用么?你每次都能成功么?”奕谦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又被徒弟给拱了起来,“你以为你父亲研究的就少了,你以为你的祖辈们研究的就少了?连结界都不稳定了,何况你一块小小的玉佩?试十次能成功一次就不错了,你要为这十分之一都不到的成功率付出多少?如果仅仅是不成功也就罢了,万一触发了别的功能,伤到自己怎么办?” “可是……呃……师父……啊……唔~”这次可是之后的话被戒尺直接给打回了风之洛肚子里。 “你要为师说多少遍?这个玉佩的运用记载里,很多失败的启动,使用者再也没有回来,风之洛!好奇也要有个限度!这玉佩你要是再敢试,我直接摔了!”奕谦本来就生气着,徒弟还要继续拱着火,再好的脾气也要爆了。 没想到奕谦说到这份上,风之洛还是闷着头不肯答应,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坚持什么,只是从心里觉得,放不下,总有一种要跟亲人分开的感觉,舍不得。 奕谦见他还是不肯松口,甚至还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副打死我也不松口的样子,顿时气得不轻,抬手加了力度地抽了上去。 风之洛在戒尺的责打下,飙着眼泪却咬紧了牙关,眼前一阵阵发黑,只盼着快点晕过去,可是似乎疼痛越来越清晰,只觉得戒尺就像长着獠牙的恶魔,一直咬进骨头里,逃不了躲不掉。 终于,手上的力道再也承不住身体,手心一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方凳上。“嘭~”膝盖砸到地上的声音一下子撞在奕谦的心上。 风之洛眼前一黑,只觉得一阵眩晕,可是,思维却异常的清醒。自己究竟在倔什么,其实,自己从来也没指望过玉佩能改变什么,只是想要任性一次,可是,好傻,我早就没有权利任性了,不是么? “曼姨~”风之洛迷迷糊糊地似乎看到曼姨难得地拍拍他的脑袋,让他不要贪玩,早点回家。回家么?曼姨你要我回哪里去?然后,风之洛彻底晕了过去。 ---------分割线表示,此处卡糖---------- 楼楼终于拍完三只,心好累啊~ |
齐天安顿好简灏霆,早早地就候在了奕谦的书房门口,却一直找不到理由进去,如今听到里面终是没了动静,才抬手敲门。奕谦当然知道他一直纠结在门口,此刻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进来”,自顾自地抱起晕过去的徒弟走向里屋。 齐天识趣地跟在后面,很有眼力地帮着奕谦打着下手,等安顿妥当,想要给风之洛上药,却被奕谦拦了,齐天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奕谦细心地给风之洛上药。 “谦叔。”齐天等奕谦忙碌完净了手,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墨涵好像情绪不太好,您要不要……去看一下。” 奕谦给徒弟盖被子的手,顿了一下,微微叹了口气说道:“这边你陪着吧,一会儿醒了应该会要水喝,把药喂了。” “是,谦叔。”齐天低头垂手应道。 奕谦看他此刻小心翼翼的样子,与平日里的亲近随意大不一样,却没有说破,只是嗯了一声走了出去。还没走到徒弟的房间门口,就听到简灏霆正无措地安慰着小师弟,可是显然并不得要领。 “师父~”前一刻还在哀怨地想着师父真凶残的孩子,此时看到奕谦推门进来,像看到救星一样扑了过去。奕谦看着简灏霆的没心没肺,真不知是该拉过来再揍一顿还是该拉到怀里来好好哄一哄。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他脑袋,拉着他到床边。 “师父~”苏墨涵显然此刻还怕着,可是想到刚刚的惊吓,又觉得格外地委屈,嘴瘪着想哭又不敢,望着师父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最终还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手脚并用着爬到奕谦身上,搂着师父的脖子挂了上去,“呜呜呜~我想回家~~我想爹和娘~呜呜呜~~” 奕谦抱着他,任他哭了一会儿才道:“过年带你回去好吗?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呜呜呜~我就想哭~”苏墨涵将师父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赌气地说道。 奕谦听他这么说话,知道是没事了,小孩子一个人在外头,受了委屈总是会想家想爹娘,想当年自己也是时常想要回去找师父,想着便笑笑,拍拍小徒弟光着的屁股揶揄道:“那我们小墨涵是不是提了裤子再哭啊?这是觉得还没挨够?” 这一句提醒让苏墨涵脸瞬间就红了个透,噌一下躲回了被窝里。原来刚刚上了药风之洛怕他不舒服,便把他裤子都脱了将他塞在被子里,这会儿见着师父光想着要爬上去撒娇,根本就没想起来自己下面还光着呢。 “师父坏~”苏墨涵撅着嘴嘟囔道。 “胆儿肥了!还敢说师父坏话?趴够了下来把功课做了!”奕谦揉了把小徒弟的头发假装生气地说道。 苏墨涵干脆嘟了嘴把脸转到里面去了。奕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干脆就不理他,转头问简灏霆道:“上过药了?” “嗯?嗯。”师父转的太快,简灏霆还没回过神,愣愣地应着。 “师父都觉得打你都是白打的。”奕谦都被整无奈了。 “嗯?”这下简灏霆听明白了,急忙辩解道:“师父哪有!你打我我能明白的,我都记住了,真的!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奕谦皱了皱眉头,一本正经地点头应道,“嗯,为师知道了,是没白打,那以后省得你总是一堆歪理,还是要多动手。” “噗……哈哈哈哈哈……”听到这儿苏墨涵实在是憋不住了,转头回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简灏霆这才发现自己又上当了,顿时悲愤地扒拉着师父的袖子补救道:“师父师父你听我说,不是的,您都白打了,啊不是,呜呜呜~~~~师父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讲道理!” “呵呵。”奕谦终于也崩不住笑了出来,“行了吧,你还要为师跟你这会儿讲讲道理?” “不用不用,师父,我错了还不行吗?您去忙吧,我保证没有下次了。”简灏霆突然就觉得自己智商确实是个硬伤。 “好好做功课,我去看你们师兄。”奕谦给俩徒弟一人头上拍了一下,才放心地出了门。 -----------两份糖的分割线------------- 明天继续~ |
奕谦回到房间的时候,风之洛还没有醒来,齐天本是坐在床边照顾,见奕谦进来,赶紧站了起来。奕谦看了他一眼,说道:“弄醒吧,吃了药再让他睡。” “哦。”齐天忙不迭地去拿了药来在风之洛的鼻下抹了点,然后在风之洛耳边轻轻地喊道:“风儿,风儿,醒醒。” “唔~嘶~~~”风之洛醒来自然地一动,便疼地一身冷汗,不知药的作用还是因为疼痛,风之洛觉得自己一下子又清醒过来,想起晕倒前,眼前出现的曼姨,顿时鼻子一酸,眼泪便争先恐后的溢了出来。 齐天看着一阵心疼,取了药丸来,哄道:“先把药吃了,不然一会儿怕烧起来。”没想到这样的软语相劝不仅没有得到回应,还惹出了更多的眼泪。风之洛只是趴着默默地落着泪,却是不理不睬,甚至都没有侧头看一眼。 齐天知他是伤了心,却是有点着急,偷偷望了眼身侧站着的奕谦,生怕风儿又将谦叔惹火了被拽起来打,只能弱弱地回头再接再厉地哄劝。 “起来。”奕谦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是将齐天与风之洛都吓得一颤。 “谦叔~”齐天本来蹲在床边,这会儿连忙站了起来,却是有意无意地将风之洛挡在了身后。 “出去。”奕谦看了看护在床前的齐天,语气依然淡淡的,却带着特有的严谨。 齐天知道,他与轩叔不同,轩叔会更感性一点,但是谦叔为人,更为认理,所以从小,齐天就是更怕奕谦多一点。此刻风之洛这样倔着,自己就这样出去的话,今天绝对不会好过。因此听了奕谦吩咐,却是一步也不肯移。 “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要我请你出去?”奕谦口气顿时冷了下来。 “谦叔~”齐天知道,理不在他这儿,显然要动手,他也打不赢,更何况,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还手,但是让他就这样出去他又不甘心。正僵持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回头看,风之洛正挣扎着摸索着裤子想要起来,齐天赶紧转身去扶。 伤上过药其实没有那么痛到不能忍,但是这样折腾着穿好裤子站起来,还是弄出了一身的汗。风之洛抿了抿干干的嘴唇,开口喊了声“师父”,声音哑哑的,听着就让人心疼。 奕谦看着眼前这个倔孩子,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却是死咬着不肯松口,一阵无力感袭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到底要师父怎样,你才肯听?难道真要师父将你打到松口吗?你不疼为师还心疼!” 终究只是个孩子,听到师父说心疼,顿时再也倔不下去了,嘴一瘪,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便争前恐后地落了下来,见师父别过头去生着闷气,小心翼翼地蹭过去,拉了师父的袖子,抽泣着说道:“师父,风儿不玩了,风儿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咳咳……” 奕谦转回头看着比自己肩膀都高了的徒弟,像个小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拽着自己的袖子,哭得一抽一抽地都呛了起来,瞬间觉得心都疼得揪到了一起。 “好了,别哭了,师父不生气了。”奕谦一把将徒弟摁在肩头,替他拍着背顺着气。怀里的孩子比刚见面时高了许多,可是还是那么瘦。其实,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所谓的责任所谓的承担,师父都想帮你们扛下来,你们还那么小,师父也不舍得。多少年前,自己也是那么深的怨念,为什么非要做一个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但是此刻,抱着洛筠轩的孩子,突然发现,其实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那些无法正视的过往,何必再去纠结,无论你想不想看,它都在那里,重要的,如今,都在自己的怀抱里,“风儿,师父不生气了,再哭你要把师父都惹哭了,乖,不哭了好吗?” “师父~”风之洛站直身子,用手背蹭着眼泪,撅着嘴嘟囔道,“挨打的是我,师父哭什么~” “就许你屁股疼,都不许师父心疼吗?”奕谦说着顺手就在他屁股上不轻不重地补了一下,“下次再敢这么倔,师父用藤条抽!” “不要~”风之洛慌忙背过手去揉,却不想碰到伤又痛地“啊呀”松了手,只能哀怨地看着师父,敢怒不敢言。 “床上趴着去,不吃药师父拉起来接着打。”奕谦今天被气得够呛,此时见徒弟都想明白了,语气便不再那么严肃,却还是忍不住地威胁两句。齐天见师徒俩没事了,生怕奕谦想起来刚才自己的不敬,于是偷偷地便想溜出去。 “站住~”奕谦头也没回,却妥妥地知道齐天的行动,两个字,却是把齐天吓了一跳,等他蹭回来站好,奕谦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事了,出去吧。” 呼~等齐天出门,才冒着冷汗呼出一口气,心想,原来是虚张声势啊~ -------分割线陪楼楼下班-------- 下班啦,啦啦啦~ |
一下午折腾完,等小的们都吃过晚饭,奕谦在院里站了一会儿,想起明天风儿大概是上不了学了,那韩彧那边的课总是要请个假,可是,要怎么说呢。自从那次被韩彧砸了戒尺赶出来后,其实奕谦一直在想,这么多年的执着到底为了什么。 适才将风儿抱在怀里,仿佛回到记忆里,那时候抱着小小的齐天,感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都淡了许多。奶声奶气学说话的孩子,跌跌撞撞地学走路,看得人心都化了。以为可以保护他一辈子,可是事实上,那种想法真的很幼稚,路,只能自己走。 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其实谁也没有逼自己,都是自己的选择,当年放下书本,扛起洛族责任的是自己;放弃自己的感情,丢下顾曼的,也是自己;为了责任为了洛族,抛开那些所谓的道义仁爱的,也是自己。所以,其实这么多年,真的是放不下过去放不下顾曼吗?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真正放不下的,是那个想象中的自己,那个曾经以为可以变成的自己,如今,都没有意义了吧。 “谦叔~”齐天站在奕谦身后,见他发呆,迟迟地没有说话,只能弱弱地喊了一声。 “嗯,有事?”奕谦回头道。 “明天韩老师那儿的课,是不是可以给风儿请假?”齐天小心地询问道。 “嗯,明天我过去吧。”奕谦点头道。 “……谦叔,韩老师那里……您和他……”齐天听奕谦说要过去,不由有些担心。 “总是要去面对的,难道一直不去么,韩老师那边总是好说话一些,倒是你父亲那边……”奕谦说到这儿抿了下嘴,这些天老宅去的很少,虽然齐颂涛没提,但是他知道,大哥心里不痛快,没有发作完全是因为等着自己去认错。 齐天知道,谦叔没讲下去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父亲那里,自己真的是帮不上忙。 “你不用担心。”奕谦拍拍齐天的肩膀,笑了笑说道,“你爸又不能吃了我。” 齐天笑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十多年前,奕谦也经常这么哄他,可是每次,齐天都想,还不如吃了呢。 “你肚子里是不是又在说你爸坏话?”奕谦笑着戳了戳他的肚子说道,“你要说的事情,想清楚没有,还是准备烂在肚子里?趁谦叔今天还有力气,你要不要赶紧说了的?” “谦叔~我……”齐天听着奕谦的调侃,一下觉得很歉疚,自己这是,又在给他出难题吧。 奕谦眯眼看了看齐天的样子,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去你屋里说吧。”说完也不等齐天接话,当先便走了。 -------求表扬分割线------- 楼楼今天连《你是唯一》也更了喔,欢迎围观~~~~ 什么?不记得讲什么了? 好吧,那就去复习去吧~ |
“坐。”奕谦进了齐天的书房,走到旁边会客的桌边,顺手泡了两杯茶,招呼齐天来坐。 “谦叔~”齐天闷闷地喊了一声,没有坐,只是低头规矩地站在奕谦下首。 奕谦叹气,齐天更加愧疚。 一个,想要像个朋友一样,平心静气地谈一谈。 另一个,却希望像晚辈一样,能够依赖,想要依靠。 奕谦望着白瓷杯盏里的绿茶叶,看着它们一根根的嫩芽,最终一一沉了下去,心也像这叶芽儿一般,一点点地沉下去。 “齐天。”茶水已凉,奕谦终于开口,“如果没有我跟你爸在,你要跟我说的事情,你会做么?” …… 又是长久的沉默,会么?齐天真的不敢确定,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希望能够被发现,然后谦叔与父亲能够帮自己渡过,然后再被原谅,这本就是他需要的依赖。可是他又很清楚,他不能这样,或者说,他早就没有了这样的权利。 “对不起~谦叔~”齐天挨着奕谦的腿边跪了下去,对不起,能不能,让我再任性一次? 奕谦想要发火,却突然又有些无力,拿起凉透了的茶,一口喝到了底,叶芽儿纷纷倒下,堆在白瓷盏底,东倒西歪。 齐天小意地抬眼望了望奕谦的神色,希望能从奕谦沉静如水的表情中读到点什么,但是最终一无所获,这让他有一点心慌,谦叔……是真的对自己失望了吗? 奕谦感受着齐天的小动作,盯着茶盏的余光里,看到他惶恐地低下头,终究还是心软了。就把他再当一次孩子,这样的机会还多吗?齐天成长的太快,没有机会去经历那些恣意犯错的时光,甚至,比自己,比筠轩,还要成熟得更早。他的弦一直都崩得紧紧的,直到自己回来, 才开始渐渐放松心神,才有勇气去尝试那些新的想法,才敢试着去探索一些新的领域。很多时候,错,总是要犯过,才会真的知道是错的。以前,他不敢试,龙天,无论如何不能毁在他的手上。现在,他更有底气,也许,这段时间的集中爆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未尝,不是一次蜕变、再成长的机会。 想到了这些,奕谦站了起来,掠过齐天,去墙边拎来了藤条,站到书桌边点了点桌子说道:“起来,站过来。” 齐天抿了抿嘴,不自觉地瞥了眼奕谦手上的藤条,乖顺地站了过去。 奕谦接着敲了下桌边,淡淡地吩咐道:“趴着。裤子,褪了。” ----------我就是卡拍分割线-------- 因为这里可以卡拍,所以就在这里发啦。 楼楼就是要卡拍,就是要任性,啦啦啦 |
听到让他褪裤子,齐天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想过挨打,却是没想过会像小孩子一样褪了裤子打。于是蹭在桌边迟迟地没有动静。 奕谦对着齐天,向来也是不怎么客气,见他不动,直接就一拉一摁,藤条就抽了上去。这一系列动作极快,齐天又不敢挣扎,直到十下抽完,齐天才觉着铺天盖地地疼来,仿佛被过了电一样,撕裂般的疼痛突然炸开,只觉得脑袋嗡一下,差点就没忍住哼出声来。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十下算是白挨了。不用回头,齐天也知道奕谦正提着藤条等在旁边,再不赶紧把裤子褪了,藤条又要追上来了。 对着齐天,奕谦有他的笃定,毕竟一直看着他长到八九岁,如今再如何稳重,其实性情还是变化不多。因此也不多说什么,手腕一翻,极有技巧地一下,看似没有如何使力,却是痛得齐天一呛。 “要我说规矩么?”奕谦冷冷地开口。齐颂涛的规矩,挨揍不准吭声,齐天小时候可是吃足了这个规矩的苦头,怎么可能忘。 不需要多说,奕谦再一次抽下了藤条。这次有了充足地心理准备,总算是咬牙挺过去了。齐天知道,奕谦打他,就是想让他有个怕。痛,谁不怕呢,再抗打,真的疼了,那也是实实在在得痛到骨子里。 藤条着肉,一条白印迅速隆起,变红转紫,然后一条黑紫的檩子就横亘在臀上。短短的时间,齐天就忍得冷汗浸湿了衬衣,十下过后,他是真的怕了,从没想过一根普通的藤条落在奕谦手里,可以变得这么有威慑力,连他自己都知道,落下的伤其实不重,甚至都没有破皮,可是,就是疼得忍不了。 熬着熬着,齐天突然就有了一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真的太久没挨过狠的了,总以为挨打这种事,熬一熬就过去了,可是真的挨的时候才明悟,熬一熬,那也得熬得住才行。 奕谦最终,并没有让他真的熬到熬不住,点到即止,这是奕谦对长大以后的齐天一贯的态度。二十,真的不多,但是齐天却趴在桌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撑了起来。 “收拾好过来。”奕谦淡淡地吩咐着,没有看齐天,只是自顾自地重新倒上了热茶,等齐天费劲地整理好自己,好不容易挪过来,才将热茶水递了过去。 “谢谢谦叔。”齐天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说吧。”奕谦等他小口喝完才吩咐道。 “是。谦叔”于是齐天将这段时间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了。 -------齐天巴拉巴拉讲故事分割线------- “你是说,你把龙天的人,龙天的钱,拿去给莫凌那丫头争莫家?”奕谦听完真是不得不扶额,“齐天你对莫凌到底了解多少?追女孩子用得着把龙天搭进去吗?” “我想不到别的办法。”齐天无辜地说道。 奕谦突然就觉得自己又被齐天坑了,如今打都打了,还能不帮他嘛?只能忍了又忍,压着火问道:“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搭进去多少?” 齐天不敢看奕谦的眼睛,只是盯着奕谦适才让他狠狠地疼过的手,小声说道:“大概……百分之十吧。” 奕谦此刻真恨不得把他摁回桌上再揍一顿,龙天的百分之十,奕谦觉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紧了一下,难怪最近莫家形势那么奇怪,莫凌明明背景没那么复杂,却莫名地总有一股势力在帮着她。可是,莫家积累多年,百分之十,似乎还是差了点。 “还差多少?”奕谦问。 “我……不敢再投了。”齐天答。 “我问还差多少!”奕谦声音大了起来。 “如果要真的压倒性的话,我算了下,起码还要这么多。”齐天答。 “知道了。”奕谦道,“那然后呢?” 齐天愣住了,他听懂了,奕谦的意思,就是还需要的那部分,他来解决,可是…… “我问你然后呢?莫凌真的上位的话,你怎么把她娶进门?莫家老爷子还活得好好的,你觉得他会答应?”奕谦问道。 “我们……还没想过……”齐天弱弱地回答,说完就盯着奕谦的手,生怕他一巴掌就扇过来。 事实证明,气到极致的时候,还真发不出火来,奕谦突然就冷静下来,再气也没用,就是现在把齐天给揍废了,也是白搭了那百分之十。 “除了莫凌,还有谁知道?”奕谦问。 “……”齐天抬头判断了一下奕谦的神情,小心地回道,“颜青,风儿,没有别人了。” “……”难怪影魂那边什么也查不出来,奕谦真是头疼地厉害。 “我们很小心,别人应该看不出来~”齐天一口一个“我们”,让奕谦有一种齐天要嫁出去的错觉。 “知道了。明天把资料整理好,这件事,我还是要去和你父亲商量一下。”奕谦点头说道。 “是。谦叔。”齐天想要说谢谢,可是觉得,说了谢谢,反倒是矫情。 “去我屋里上药,今天你跟风儿睡一起,我不想两头跑。”奕谦起身说道。 “谦叔~”齐天脸又红了,扭捏着说道,“我的伤不碍事,我……自己睡就行。” 奕谦“哼”地冷笑一声,说道:“你还知道不好意思?你们两个瞒着我做那么多的时候,就没想过被我知道?你要么现在就给我滚过去趴好!要么给我去老宅门口捧着藤条跪着,你自己挑!” 奕谦说完头也不回地当先走出了门,齐天只能苦着脸哀哀凄凄地跟在后面辛苦地挪过去。 ---------勤快的分割线-------- 肚子好饿,楼楼准备吃午饭~~~~ |
齐天最终还是在奕谦的威逼利诱之下,别别扭扭地与风之洛趴在了一起。而风之洛则在齐天的眼神威慑之下,默默地往里挪过了一寸。 兴许是折腾了大半天,体力消耗太多,也或许是奕谦给的药有些许安神的作用,并排趴着的两个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着霸占了自己整张床的两个大孩子,奕谦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回书房去整理起资料来。如今齐天和盘托出,自然让奕谦对于之前的情报都有了新的认识,正好趁夜深人静,重新理一理。 齐天不是莽撞之人,既然能投入那么多,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如今回过头来细细梳理,觉得其实这样的方法虽然冒险,但是确实是可行的。既然齐天认定了莫凌,总不能真的就把莫家给抹了,莫凌在莫家虽是庶出,可是再如何被欺压,那也是莫家的孩子,总不可能跟父兄的仇人在一起。 这样理着顺着,一点一点地将情报揉到一起,一点点地将方案完善出来,奕谦一坐便是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奕谦将心安理得地睡了一晚上的齐天拖了起来,赶着他去将他手头的资料整理了。两个人一直忙到上午九十点,才弄出了一个奕谦看着还算满意的方案,于是奕谦将齐天支走,自己拿着方案去老宅。 到老宅时已近中午,奕谦见到桌上的菜才恍然地觉出饿来。齐德安边招呼他吃饭,边说道:“大少爷今天起得早,这会儿吃了点东西又睡去了,估计得到一两点才醒。”陪奕谦坐了会儿,齐德安看他狼吞虎咽地像饿了几天似的,顿时有点心疼,担心的说道:“怎么饿成这样?你是熬夜了吧,眼圈这么黑,龙天又不是没厨子,你就不能让做点夜宵什么的,让你大哥看到你这个样子又要说你了。” “德叔,是您做的好吃,我没饿着,真的,您就放心吧。”奕谦放下筷子讨好的说道。 “行了,就你嘴甜,吃了去睡会儿,一会儿你大哥醒了我叫你。”齐德安无奈地说道。 奕谦吃完果然是觉得又累又困,整个人都没精神,便老老实实地去睡了。老宅总是格外的安宁,连睡觉都觉得踏实,奕谦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奕谦这些天也真的是累了,昨天见三个小的没带通讯器,气倒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担心,等孩子回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接着教训孩子,打完又是上药又是哄的。结果吃过晚饭又冒出齐天那档子事儿,真是劳心劳力了一天一夜。此刻整个人放松下来,竟是睡得人事不知。 齐德安服侍了齐颂涛起床之后,才来喊奕谦,却发现竟是叫不醒,一摸额头烫的吓人,才知是病了。这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真是来势汹汹,齐颂涛去看的时候,喂了特制的药丸,结果居然还是不肯退烧,把了把脉觉得大概真的是累着了,才算放心,只是让齐德安又喂了颗退烧的药丸让他含在舌下。 “唉~,非要把自己累成这样才肯安心睡么?”齐颂涛看着睡得昏昏沉沉的奕谦,揉了揉他皱着的眉头,自言自语地说道。 ---------心疼师父的分割线--------- 逃打新技能get√——病遁~ |
当奕谦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睁眼就看到齐颂涛和韩彧一坐一站地在他床前,吓得一个激灵就想起来,却是眉头一皱又跌了回去。 “乱动什么,好生躺着。”齐颂涛摸了摸他微汗的额头说道。 “你躺着吧,吓死我了,退烧了就好。”韩彧忙将水杯递过去喂他喝水。 奕谦不知所措地享受着来得如此突然的幸福,一时呆愣着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任由韩彧喂水喂药,当热毛巾捂到脸上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此刻的状况。然后再也躺不住了,挣扎着便要下床。 “让你躺着你起来干嘛,还嫌折腾的不够吗?”齐颂涛不客气地训道。 韩彧知道这个样子他也躺不住,便从旁劝道:“别下来了,不躺你就坐着吧。”说着又拿来个枕头给他垫在背后。 奕谦乖顺的应了,老实地靠到床背上,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惊见齐颂涛手里正拿着他带过来的资料,都快翻完了,顿时又出了一声冷汗,弱弱地喊了声“大哥~”,却不知道怎么往下说。 “这个我看了,既然想这么做,就做吧。”齐颂涛淡淡地说道。 奕谦从没想过齐颂涛会这么轻描淡写地就答应了,再一次地愣住了。 “你那些家当自己留着吧,齐天娶媳妇我这个当爹的难道还能光看着不成。等局势拿稳了,去把莫家老爷子约过来,我跟他聊聊天。”齐颂涛边吩咐边将资料扔回给了奕谦。 “是,大哥。”奕谦听着齐颂涛温言软语地说话,不知怎的,竟有一点想哭。 “你昨天揍了齐天是吧?这小子今天支支吾吾的,愣是不敢来老宅,央了我半天让我来老宅看你。”韩彧从后头伸长了手揉了一把奕谦的头发说道,“你就惯着吧,能惯到几时?那么大人了你就不能让他自己弄吗?非要把自己折腾得病成这样才安心么?” 大概病了的人心总是会脆弱一些,本就鼻子有点酸了,如今被韩彧一顿说,虽是句句数落,却是话里话外都透着对他的心疼,想起之前韩彧还嘴硬地一直冷着他呢,更加受不住,眼睛一眨竟真的落下两滴泪来。 “行了!说你两句还哭上了。你顶着韩老师的帐还没跟你算呢。”齐颂涛说着冷言冷语,却是忍不住伸手给他把泪珠子擦了。 奕谦低着头,本该跪下来认错的,但是此时,却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对不起~”。头疼地厉害,却是格外的清醒,齐颂涛与韩彧其实没有真的生气,如今这么坐在床上,享受着病人的优待,还是不要自作孽的找罪受,好好撒个娇耍个赖,事情就过去了。 果然他这么任性的模样让齐颂涛与韩彧都受用的很,其实这样带着点小脾气的奕谦,才是他们心目中最初的那个孩子,心里没有那么多负担,不是那么沉闷地让人透不过气。 “我让你德叔给你弄了点吃的,吃了早点睡吧,我也累了,就不陪你了。好好休息。”齐颂涛看他没事了,顿时就觉得有些乏,只好让韩彧陪着,自己先歇着去了。 -------温馨的分割线------- 楼楼有点感冒,居然坚持加班更文,快夸我快夸我~ |
接下来的几天,奕谦倒是安心地在老宅养起病来,不是他不想帮齐天,实在是齐天不敢让他帮忙。那天齐天本是算好了时间,想趁着齐颂涛睡觉的时候来看望下奕谦,结果等他进房间,发现齐颂涛、韩彧、奕谦、齐德安,甚是连大花都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吐槽一万遍啊,你们都在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啊?!真是没有一丝丝防备。 齐颂涛看都没看齐天,自顾自地给奕谦把完脉,又嘱咐了几句,才转头将齐天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齐天觉得,长这么大,还没被父亲骂这么久过,竟是,站着有点腿酸。齐颂涛过去哪里耐烦讲那么多道理,自己儿子,那么聪明又不是想不明白的人,向来都是直接揍一顿拉倒。 韩彧本想随着齐德安出去,却是突然听齐颂涛骂着骂着提到自己,又不好这么转身走了,一开始没走,如今更是寻不到时机离开。靠在床上的奕谦更是有苦说不出,本就有点感冒,喉咙痒痒地,极想咳嗽却只能强忍着。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肆无忌惮地大花来破局。只见其在齐颂涛某个停顿时,突然站起身子夸张地抖了抖毛,随后拉长了身子,伸长了胳膊,撅着屁股打了一个极大极长的哈欠,然后跑到门边挠了挠,示意要出去。 奕谦终于觅得时机咳了出来,韩彧也借着为大花开门,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齐颂涛终于觉得有点口干,轻咳了一声,齐天非常有眼力地连忙去桌边倒了茶水来伺候。事情就这样在莫名的诡异气氛里揭过了。 齐颂涛开始隔三差五地约一些当年的故友来喝茶聊天,有时候齐天陪着,有时候是奕谦,逢到休息的日子,齐颂涛还会把风之洛叫来端茶倒水伺候在侧。谁都觉得,这里面透着一丝不同寻常。看着日发健朗,每日侃侃而谈齐颂涛,韩彧、奕谦、齐天,甚至是风之洛都开始意识到,大概,日子,真的是不远了。 --------分割线吐槽:这么短也敢叫更文~-------- 下午要开会,就更这么多了 楼楼这两天感冒脑子有点冒泡泡,写着写着总觉得好像文风有点不大对,╮(╯_╰)╭大家将就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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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越来越冷,意料中的初雪却没有来。 莫荣,莫家当家人,今天意外地起了个大早,贴身随侍花了整整一个小时,将其打扮得神清气爽。莫荣今天要去见一个人,这个人,与他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小到玻璃弹珠,大到秦川古城,如今,这个人,要把整个莫家都给争去了。 “你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不肯放过我手头的那一点点东西,真是……贪得无厌!无耻!”莫荣坐在老宅的院里,喝着齐家的茶水,吃着齐家的果点,不客气地指着齐颂涛的鼻子骂道。 “嘿~我这么进棺材,就可以瞑目了。”齐颂涛抱着一包猫粮,一颗一颗地扔着逗猫,脸上难得地露出少有的狡猾表情。 “就你家这只猫,你怎么就玩不腻?!”莫荣看着大花配合地跑来跑去捡猫粮吃,特别气不顺地说道。 “切~”配合着大花鄙视的眼神,齐颂涛发出了一个特别小孩子的声音。 于是,莫荣特别小孩子似的翻了个白眼,愤愤地咬了一口桂花酥,顿时,一嘴的碎渣子。 “别挣扎了,嫁了吧,难得我儿子这么喜欢。”齐颂涛回头来,乐呵呵地劝道。 “你说嫁就嫁!我莫家的闺女,就算不找个入赘的,怎么说也得两头蹲!”莫荣瞪着眼吼道,喷了一地的桂花酥。 “有意思么?人家小两口谁做主还不是他俩自己说了算。咱俩瞎掺和个什么劲儿!”齐颂涛收起猫粮袋子,挥了挥手,大花特别不满意地冲着莫荣喵了一声,才意兴阑珊地自个儿玩去了。 “我说老齐,你这猫是成精了是吧?”被大花呛到的莫荣,极为憋屈地问道。 “别瞎说,建国以后的不让成精!”齐颂涛摆摆手,将话题转回来说道,“大家好散好聚,都到这份上了,你非要搞到鱼死网破的有意思么?” “我就觉得憋屈,你还不让我端会儿架子么?”莫荣喝了口茶,漱了漱口说道。 “你答应了就行,打了那么多年,最后居然成了亲家,真是便宜你了!让你家闺女明天过来让我看看呗。”齐颂涛笑吟吟地说道。其实他也不太担心,如今的局势,要么答应,要么就是整个莫家的覆灭,只是两人都不想说穿了而已。 “我闺女还不到十八!”莫荣气呼呼地说道。 “那又怎么了,你生你家老大的时候满18了么?不就领不到证么,齐家给出去的名分,你还担心这个?”齐颂涛不屑道。 “被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呢?!”莫荣放下茶盏,盯着齐颂涛看了一会儿,担忧地说道,“年前把事儿办了吧,夜长梦多!” “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儿!”齐颂涛说着,却有些底气不足,莫荣的担心他自然知道,临去前能看着儿子结婚,谁不想,只是这拿儿子来冲喜的事儿,他还真干不出来。 “你是不急,我急!”这么多年斗下来,最了解的果然是敌人,莫荣一眼就看出齐颂涛在想什么,过去是对手,如今要成亲家了,突然就觉得惋惜起来。 “行了,过去的种种,一笔勾销。我也忙不动了,具体的,你去跟齐谦商量着办吧。”齐颂涛淡淡地说道。人生一世,能完满地走,也算是值了。 “我会让莫凌明天过来的。”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莫荣爽快的答应了,只是在最后,忍不住懊丧地说道,“真是输了一辈子!弟弟比不上你家的,连儿子都比不上你家的,总算是有个闺女,是你比不上的!结果还被你儿子给拐走了!” “哈哈哈哈哈……”齐颂涛爽朗地笑声传开,说不出的得意。 ---------打滚儿卖萌求红包的分割线--------- 嗯,是的,齐天要大婚了~ |
农历腊月初八,莫家正式宣布幼女莫凌为莫家下一任家主。 农历腊月十六,莫荣退位养老,莫凌正式接任莫家家主。 农历腊月二十四,秦川习俗里的小年,城主大婚,满城挂红,龙天大宴三天。 农历正月初二,秦川大雪纷飞,满城素白,老城主齐颂涛,殁。 农历正月初五,老城主出殡,古城大街,万人送行。 莫家大院。 “爸,我们要去送送吗?”莫大小意地问道。 “去吧~”莫荣站起身来披上大衣吩咐道,“让他们都跟过来吧。” 古城大街。 “妈妈,他是谁,为什么我们要来送他?”站在雪地里的孩子懵懵懂懂地抬头问道。 “他是以前的城主,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孩子的母亲坚定地说道。 “那还有其他人呢?他是所有这些人的恩人吗?”孩子不依不饶的问道。 “是的。”旁边的老者接口回答道,“他是秦川城的恩人。其实,老城里谁家没有受过齐家的恩呢,大到街巷学校,小到桌椅粥饭。他走了,我们一定要来送送他的。” 老宅门口。 没有棺木,没有随葬,没有哀乐仪仗。齐天全身缟素,捧着一坛子灰。奕谦风之洛领着龙天众堂的堂主跟在后面。小小的队伍,没有人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向守望着老城的那座山。 市委办公室 钱书记看着自己办公室里无处不在的龙天二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最近的一些日子里,手边的东西总是会莫名地被换掉,换上来的这些东西都有一个统一的特征,那就是印着龙天或是西城字样,大到桌子书柜,小到水瓶扫把。每每问起身边办事的人,总是得到这样的回复,哦,这个是龙天捐的;哦,市里用的都是这个啊;啊?为什么不自己买?市里从来没有自己买过啊;对,都是龙天捐的;是的,这个也是;是的,印着字的都是的…… 钱书记捧着印着龙天字样的杯子,望着远处大街上雪里送行的人,终于不得不承认,龙天,靠他一个人,是完全无法撼动的。 卧牛山下 秦川的老街本也不长,浩浩荡荡的人群一路跟到了山脚下。齐天捧着骨灰坛回过身来,人群密密麻麻的,很多人跪了下去,没办法一一回礼。齐天只能领着队伍,郑重地跪了下去,深深地磕了一个响头。 “谢谢。只要大家还需要齐家,龙天会一直守着秦川城的。”齐天起身说完,再一次跪下,率众行礼。 卧牛山崖 齐颂涛的骨灰伴着漫天飞雪,飘散在山崖上。齐颂涛的心愿,便是永远的陪着这座城,如今,按他的遗言,骨灰撒在这个可以一目望尽秦川城的地方,愿他安息。 是夜,奕谦独坐山崖,望着满城素白渐渐转成万家灯火。不知何时,身后多了一个人。 “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洛筠修感慨地说道。 “筠修~”奕谦转头。 洛筠修坐在他身侧,将他揽到怀里。 “师兄~,大哥他……走了……”奕谦再也忍不住,倒在师兄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老宅 齐德安忙忙碌碌地弄着吃的,今天一早,大花叼来了一窝小花猫崽子,此刻正围着他嗯哩嗯哩地叫着。等安顿妥当,齐德安看看吃的吱吧吱吧的小猫崽们,又回头望望大山的方向,心叹,大花啊,你是怕我寂寞怕我想不开么,可你自己怎么一早跟去了山里,到现在都不回来,唉…… 龙天 夜深,莫凌却一直没有睡着。忙到半夜的齐天回到房里捻手捻脚的爬上床,面朝外睡着。房间静静地,没有一丝声响,莫凌却分明听到了落泪的声音。 “天哥~”莫凌从后面抱住了他。 “嗯~”浓浓的鼻音,再如何镇定的语调都无法掩饰齐天的悲伤。 “想哭就哭出来吧。”莫凌哽咽着说道。 “嗯~”齐天翻过身来,扯掉早已被自己泪湿的枕头,将莫凌搂在怀里,“对不起,让你这么急就嫁过来。可是……我不想说谢谢。” “嗯~天哥~”莫凌窝在齐天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另一边,韩彧靠在床边,抱着呆呆地掉着眼泪的风之洛,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你还有师父,还有天哥,还有灏霆、墨涵,还有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嗯~”风之洛乖乖的闭上眼睛,可是眼泪,还是从眼角不停的流出来。 “会好的,我们都会好好的。”风之洛哑着声音喃喃说道。 …… 第一部 完 |
零落之风第一部 结文感言 从2014年5月30日开文到现在,差不多要八个月的时间,本想着要一个微虐的文,然后开开心心地结尾,没想到却在时不时地欢脱里,在结尾赚了一把眼泪。 楼楼在这个领域潜水多年,这是第一次与有着相同恶趣味的你们聊天,也是第一次在这里留下文字,感谢一直以来陪伴楼楼的你们,祝你们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 对于训诫的理念,不得不承认,年纪大了,很多潜意识里的观念会慢慢改变。过了可以肆意妄为的年纪,多了许多责任,如今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于这些年的沉浸,又有了新的领悟。 这半年多,回首看去,竟是经历了好多事情,难怪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好。此刻突然想起,昨天似乎本该是二宝的预产期,没想到竟是在这一天里结文了。原本可如小木头般来这个世界撒欢的孩子,没想到在我的身体里孕育了两个月就没了,如今文里的一众儿子算是对我最好的慰藉了吧。手头的工作也越来越不顺畅,似乎一年的工作都白做了,干了五年多的行当,看不到春天在哪儿,不知道该不该卷卷铺盖再一次从头来过。 总之,在年前能把第一部写完,也算是有始有终吧,等过完年,希望一切都会有转机。 另外,第二部还会开在这个楼里,大家注意更新提示就行了。到时候也许没办法一一艾特你们。《你是唯一》楼楼会努力写完的,就是更的会慢一点。至于之前在群里说过的新文,最近酝酿酝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开始更新,自己也好期待。 ------------分割线出来乱窜-------------- 最后,宣一下群:零落之风373503009,有兴趣聊天的可以加进来,敲门砖是本文的人物名。新年里楼楼有空的时候会撒点小红包大家抢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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