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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你不长大,我不敢老。(伪装者兄弟文)[第5页]

作者:半度微笑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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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兄弟生隙(下)
阿诚看见明镜下来了,一下子慌了神,也只好不甘心的放开了明台,站在一旁拽着衣服喘着粗气,明台重获自由后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拍拍身上的灰,哭着就跑进了明镜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明镜赶紧掏出手绢来给他擦着鼻涕和泪水,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生怕这个小祖宗哭的背过气去。明镜抱着明台坐到沙发上,然后冲着阿诚怒吼一声:“跪下!”阿诚翻了一个白眼,赌气的直直的跪了下去,抿着嘴不说话。明镜好不容易安抚好了明台,明台抽噎着说:“大姐,我想看书,阿诚哥不给我看,他还把书撕了,他还打我!他不讲理!”说着明台又哭了起来,明镜赶紧狠狠的瞪了阿诚一眼。又哄了起来明台。阿诚听见明台这无良的控诉,心里委屈极了,但是他百口莫辩,也只是默默的在心里生着气。终于明台哭够了,情绪也安稳了下来,明镜见他不哭了,便把他放在一边,开始骂阿诚。“说了多少次了,明台他是弟弟,阿诚你怎么就不能让让他,你还有没有一个当哥哥的样子!你现在能耐了,还学会打架了,你不要以为明楼不揍你我就管不了你!”说着明镜就使劲的拍了一下桌子。阿诚吓得一激灵,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跪着。明镜接着说:“你看看你最近的表现,不是欺负阿兰,就是捉弄忠叔,我说过你几次,你哪次听到心里了。我告诉你,明楼不管你,我管!”说完明镜就冲忠叔喊了起来:“忠叔,给我拿家法!”忠叔赶紧搬出了长凳和戒尺,他把阿诚摁在了凳子上,然后把戒尺交给了明镜。明镜卷了起来袖子,她拿着戒尺走到了阿诚的身后,朝着他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下,阿诚吃痛的叫出了声,眼里也涌出来了泪花,他哭着转过头说:“大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打架了。”明镜看见他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舍,但是她还是又举起了戒尺:“屡教不改!”又是狠狠的一下,阿诚用双手捂住了屁股说什么也不肯再把手拿开,他哭着求饶,但是明镜还是厉声呵斥道:“把手拿开!今天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不打就记不住!”阿诚只好委委屈屈的把手拿开,哭着喊着我错了,我错了。明镜狠下心又是好几板子,阿诚也是哭的厉害。这时明楼回来了,他看见了眼前的一幕挑起了眉,阿兰小声的和他说:“阿诚少爷和小少爷打架,被大小姐看见了。”明楼点了点头,看着明镜又打了几下,便上前拦住了明镜的戒尺:“好了好了,姐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小孩子打打闹闹的多正常。”明镜头一转,把怒气又发到了明楼的身上,她一把抓住明楼的衣袖举起戒尺就朝他的身后招呼过去,打的明楼是围着明镜就转起了圈。明镜一边打一边说:“我还没说你,都是你惯的他,我不管你这些大道理,我就问你一句,你今天管不管他!”明楼是赶紧连声点头答应:“诶,姐,你别打我啊,我管,我管还不行嘛。”明镜放开了明楼,把戒尺摔进了明楼的怀里,用手点着他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给我好好收拾收拾阿诚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她就抱起明台回房间了。明楼看着明镜远去的背影,还有趴在凳子上哭的凄凄哀哀的阿诚他叹了一口气。他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戒尺,看着阿诚。又是那样不咸不淡的眼神,阿诚心里不痛快极了,他擦了擦了眼泪,说道:“大哥。你打我吧!”但是明楼没有理他,他只是站了起来,用一种不可名状的眼神审视着他,看的阿诚心里直发毛。终于,明楼还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回房间去吧。”
晚上,小陈先生来到阿诚的房间里,看着趴在床上的阿诚叹了一口气:“你这个孩子啊。”他坐在他的旁边,看着阿诚的作业。“七老太爷说的是对的。”阿诚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小陈先生探过身子问道:“你说什么?”阿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说:“小陈哥哥,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少爷,我只是一个仆人的养子,我是被明家人收养的孤儿,我在这个家里根本就是一个仆人。”小陈先生轻轻的摸着他的头说:“你胡说什么呢?”但是阿诚却一本正经的说:“我没有骗你,平日里是下人们见我受大少爷的喜欢,他们才叫我少爷,如果大少爷他不喜欢我,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仆人。我和明台不一样。”小陈先生却轻轻的捂住了他的嘴:“明诚,你不要说这样的话,大少爷听见这话会伤心的。你在他的心里一直是他的亲弟弟,他也就是恨铁不成钢啊!”但是阿诚却摇了摇头认真的说:“我叫阿诚,我不姓明,我不是明家的少爷。”小陈先生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从这以后,阿诚也不再开始胡闹了,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脸上也没有了表情,只是呆呆的做着事。常常在他的小屋子里一呆就是一天,见了明楼也是毕恭毕敬的叫一声大哥,此外一句话也不说。明镜也看出了阿诚的异样,但是明楼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阿诚又不肯亲近她,她也只好作罢。任着两兄弟别扭下去。明楼也看出了阿诚的变化,但是他还是铁了心要冷落他一段日子,让那个小孩清醒清醒。但是他没有想到,后来事情的发展居然会到那个地步,没有一丝丝的防备,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楼主前几天没事干又追了一次闯关东,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靳东,就爱上了那个一郎,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是越来越厉害。不管网上怎么评价他,但是我还是想说,靳东真的陪我度过了童年,少年,还有未来的青年。从闯关东,东方朔,悲情母子等等。我一直很喜欢他。现在的演员太浮躁,还是老电视剧有感觉。话说中影的电视剧真的是精品好多啊。这几天又开始断断续续的追看北平无战事,还有青岛往事,我就先偷偷的承包了小王凯啦

























夭寿啦,他俩发型一样







(补一个大哥的番外哈



大学的生活很美好。这明楼早就知道,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在一个对的时间,爱上了一个错的人。
复旦那爬满青藤的老房子很美,那谭清清的小湖很美,那片静谧的梧桐林很美,总之复旦的一切在明楼眼中都很美。哦,当然,还有那个她。
明楼在复旦女孩们的眼中就是一个云端上的王子。一件学生装斜斜的披在身上,一袭永远干净清新的白衬衣,哦,还有一张阳光下最美的侧脸。一个国民男神就这么悄悄的走进少女们的心。明楼的出现,对于复旦来说,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抛下一块石头,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机敏,很有能力,有气质,与众不同,这是汪芙蕖对明楼的第一印象,也是汪曼春的第一印象。
初秋的一个下午,汪曼春和叔父汪芙蕖一起漫步与梧桐林内,“哎呀,叔父我都十五岁了,大姑娘了,你可不能总是那么管着我。我最讨厌别人束缚着我。”汪芙蕖无奈的搂着汪曼春:“曼春,不是叔父管着你。是这个世道太乱了。我不放心你啊。”汪曼春不满的说:“哼,您就会这样说!”说吧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留下汪芙蕖一个人待在原地“唉,这孩子。”
树林的小道上铺满了金色的梧桐叶,人踩在上面软绵绵的,虚飘飘的,汪曼春一边听着脚下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边快乐的奔跑,跑的忘乎所以然。直到她被一大块不明物体绊倒在地,幸好泥土上落叶颇多,她才没有受伤,汪曼春一看绊倒她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大男孩,他正一脸担忧看着自己“没事吧,同学?”汪曼春恼羞成怒,一把锤在了那个男孩身上:“你怎么躺在落叶地下啊,害得我没看见,都摔倒了!”那个男孩赶紧和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汪曼春气的小脸都红了。这时,一直靠在树的另一个男孩笑着冲他们俩说:“哎呦喂,不错啊易安,你这就在地上一躺,便有佳人来访,下次啊,我也试试。”汪曼春听见这话,气的回过头来瞪着那个男孩。可她刚一回头,便再也说不出来话了。那个男孩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一双含情目在汪曼春的心坎流过。 那种感觉是汪曼春以前从未感受过了,这种感觉很奇妙,无法名状。
秋日黄昏,残阳如血.那落叶一只只飞倦了的蝶,在风儿的陪伴下悄然离去,在那离开的一瞬结束了与树的告别。
那个男孩把手伸到汪曼春脑后,巧手一招,一朵玫瑰递到汪曼春面前。汪曼春一下子羞红了脸,那个男孩微笑着说:“今天的事情我们感到很抱歉,玫瑰配佳人,这是我的见面礼,也是对你的歉意,好了,希望下次再见,可以更礼貌一点。”说罢他就要走,汪曼春一把拉住了他:“你等等,你能告诉这是怎么变出来的吗。”那个男孩笑了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那你们俩是谁?下次要怎么才能见到你们呢。”两个男孩相视一笑,将西装搭在肩上,转身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喊“复旦大学金融系一年级生王易安。”“复旦大学金融系一年级生,明楼。”
二十二 大哥对不起(上)
“当当当……”十二点钟声敲响了,明镜带着三兄弟站在院子里放烟花。当一颗不起眼的小火种在半空中崩裂,随即变幻成一把绿色的大伞在夜空中飞旋。当这把伞还未完全消失殆尽,又有一朵灿烂的金菊蹿上天空,它宛如一位孤傲的仙子,全身被华丽璀璨的金色包围,在明镜他们的瞩目下翩翩起舞。明镜的眼里涌出了泪花:“明楼,又是一年啊。”明楼搂着明镜的胳膊,看着一边的明台带着阿诚在烟花中疯跑。“姐姐,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明楼笑着说。
这个年过得还是很舒服的,没有了去年的阴霾。阿诚也是过得极为舒坦,功课做的不错,压岁钱也拿了不少,又得到了大哥和大姐的首肯,他是越来越喜欢往外面跑,常常和明台玩到很晚才肯回家。这天阿诚和明台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往外面跑,结果碰见了来串门的明堂大哥。阿诚对这个明家长房的大哥一直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他下意识的就躲在了明楼的背后不肯出来,倒是明台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大哥好。明楼赶紧一把把阿诚从身后拖了出来。轻声呵斥道:“快点向大哥问好,没规矩!”阿诚羞红了脸,低声说了一句大哥好就闪开了。明堂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是阿诚啊,都长这么大了。”明楼陪着笑说:“是啊,小孩子都长得快,阿诚这个孩子上次被七叔公吓到了,有点怕生。”明堂却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摆了摆手,又看了一眼阿诚,然后搂着明楼的后背向书房走去:“走,去你书房,我和你说个事。”
明楼给明堂端过去一杯茶:“大哥,来尝尝今年的龙井。”明堂接过茶喝了一口说:“好茶,不过明楼,我今天过来可不是来喝茶的,我是有事和你谈。”明楼笑了起来:“大哥有事就直说,做弟弟的肯定会帮你的。”明堂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好吧,那我可就直说了,我是为了阿诚的事来的。”明楼诧异的挑起了眉:“大哥,阿诚他怎么了?这个孩子也是聪明伶俐,他最近跟着我也是能识文断字了。”明堂点了点头:“不错,都能识文断字了。一个仆人能识字就很不错了,你明楼也算是仁义至尽了。他要想将来在这个社会中立足,还是要学一门手艺的。不如这样,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做事吧。“明家香”也是一门手艺嘛。技多不压身,有。了这么一技之长他将来走到社会上也不至于饿肚子。”明楼却坚决的摆了摆手:“大哥,阿诚的事您还是别操心了,我打算今年开春让他去考中学,我觉得他还小,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但是明堂却又押了一口茶:“学业固然重要,手艺也是可以学的嘛!”明楼刚想再说着什么,但是阿诚却夺门而入,他直直的看着明楼,明楼眉头一皱:“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没规矩,给我出去!”但是阿诚却没有接明楼的茬,他径直走到明堂的面前,满怀期待的说:“大哥,就让我去和你工作吧。”明楼心中腾起了怒火,他一回头瞪着阿诚呵斥道:“谁教给你偷听长辈说话的,你给我出去!等大哥走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但是阿诚却还是没有理他,接着问明堂说:“那么大哥你会给我工钱吗?”明堂嘲讽的看了一眼明楼笑着向阿诚说:“当然有了,我可以安排最好的师傅教你,然后学徒三年,我给你工资照发,每个月五十块大洋,出徒后你就去工厂当个经理,怎么样?”阿诚兴奋的拼命点着头。明堂拍了拍衣服站起来说道:“怎么样,明楼你明白阿诚的意思了吧。那么我就带阿诚走了啊。阿诚,你去收拾你的行李去,收拾好就过来找我。”阿诚诶了一声转身就想离开,但是明楼一声大吼:“站住!”阿诚吓了一跳,愣在了原地,明楼一个箭步上前就紧紧的抓住了阿诚的领子反手就是狠狠的两耳光。打的阿诚是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他使劲的摇了摇头,才感觉好一点,他看见了大哥那副气到了极点的表情,心里有点发怵,他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明楼冲他大吼到:“我告诉你,你要是今天敢给我离开明家半步,我就把你腿打断!你现在***回你的房间去!”说完明楼就一把把他推出了书房,重重的关上了门。阿诚被明楼的一推直接躺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一边的忠叔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活跑了过来,把他扶了起来说:“你这个孩子,又怎么了?”阿诚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一把推开忠叔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明堂也气了,他指着明楼的鼻子说:“小***,你和谁发脾气!你信不信我抽你!”明楼却转过了头对明堂说:“大哥,阿诚是我的弟弟,只要我明楼在,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明堂伸出手指着明楼说不出话来,夺门而去。出门时碰见明镜,明镜赶紧招呼道:“大哥你这是去哪里啊,我这刚入门,诶,你怎么脸色不好啊,谁气你了。你说我给你出出气!”明堂转身一指明楼:“你问这个小***去!”说完他就走了,明镜赶紧跑出去送她,明楼怒气未消,他冲忠叔说道:“给我把阿诚反锁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说完就回到了书房。
阿诚回房间后也是气恼了许久,他又想起了七叔公曾经对他说过的话,泰心灰意冷。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要离开明家,他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他带了两本书,一点钱。带上了几件大姐给他新做的衣服,还有那个他最喜欢的小火车。收拾好东西后,他就开始想着如何出去。房门是已经被忠叔反锁的了,那么他只能从二楼往下跳了。他观察好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后,就直接从二楼的阳台顺着排水管就慢慢的滑了下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也没有其他人发现。阿诚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地方,生出了万般不舍。他在心里暗暗的说了一句:“大哥大姐,对不起了。”说罢他就毅然背起包袱向后门跑去。结果还没到门口就被明台拦住了。“阿诚哥,你去哪?”明台大声的喊着,阿诚一看是这个小祖宗,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也拉着他从后门跑了出去。在路上,阿诚就对明台说了他的全部计划。明台听完以后赶紧跳了起来:“阿诚哥,你要离家出走啊,要是让大哥知道了他不得打死你啊。阿诚哥,咱们回家吧,你和大哥道个歉,有大姐在大哥不会怎么你的。”但是阿诚却执拗的摇了摇头:“明台你不懂,你阿诚哥和你不一样。这个家不适合我。我要出去自己闯荡。”明台见阿诚去意已决,也只好摇了摇头说:“那好吧,可是阿诚哥你要去哪里啊?”阿诚听见明台这么问也愣了一下,他低下头思考了一会说:“孤儿院我是回不去了,大哥一定会去哪里找我的。我打算先离开上海,坐船到苏州去,然后去苏州的店里当学徒。反正我识字,你放心总会找到事做的。”明台也点了点头,他从衣兜里摸出几张皱巴巴的钱来放在阿诚的手中:“大哥,这个是明台留下来的钱。你拿出用吧。”阿诚拿着那几张钞票眼里涌出了泪,他拭去泪水,哽咽的说:“明台,谢谢你。”说完他就把自己的围脖解了下来,给明台围好,摸了摸他的脸然后弯下腰紧紧的抱着明台说:“明台,你别忘了你曾经有过一个阿诚哥。早点回去吧。别让大哥大姐担心你。”说完阿诚就背起包袱头也不回的走了。
晚上吃饭时,明镜见没有阿诚的身影便去问明楼:“明楼,阿诚呢,怎么不来吃晚饭?”明楼冷哼一声:“犯错了,我把他关起来了,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明镜一听就不干了:“你和谁学的这套啊,我告诉你,那是你的弟弟,不是犯人!阿兰,你去叫阿诚下来吃饭!”阿兰应了一声就赶紧去了。明楼有点难为情的说:“大姐,你都把他惯坏了。”明镜却用威严的眼光一扫:“你也是我带大的,我把你带坏了吗!”明楼只好低下头继续吃饭不再去搭话。
阿兰是跑着下来的,她急匆匆的喊着:“大小姐,大少爷不好了,阿诚少爷不见了,窗户开着,衣柜里的衣服也少了几件。”明楼一听着话一下子惊得站起来,也顾不得再问一问阿兰就直接往阿诚的房间冲去,进去一看,果然窗子开着,书架上的书页少了一些,房间里是那么冷清,他一下子感觉心口一闷,喘不上气。他踉跄的走到阿诚的书桌前坐在,用手撑着头半天说不出话来,明镜也是赶紧跑了上来,看见明楼这个样子心里也是着急万分,她赶紧走过去安抚着明楼。“明楼,没事啊,阿诚他还是孩子,跑不了多远的啊,你别急。大姐这就差人去找啊,你别急。”明镜一边安抚着明楼一边嘱咐忠叔说:“忠叔,你快带两个人去街上找找啊,快去!记得去桂姨以前的家找找啊!”忠叔也是赶紧带了两个男仆跑了出去。明镜又招呼阿兰给大少爷拿一杯茶来。明楼用手捂住头,一句话也不想说。明镜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嘴里也在骂着阿诚:“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说走就走,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放在心里!”阿兰给明楼端过去一杯茶,明楼接了过去没有喝,抬手就重重的摔在地上:“这个孽障!”
二十二 大哥对不起(中)
明楼是彻夜未眠,他坐在书桌前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平日里如此乖巧温顺的孩子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也怪自己,前几日和孩子置气,忽视了他,自己明明知道他心思重,却还那么冷落他。明楼是越想越后悔,自己要是能早点关心关心那个孩子,事情也不会到这个地步。正当明楼在书房里自责时,忠叔回来了。明镜赶紧拦住他问。“忠叔,怎么样?找到阿诚了吗?”明镜急切的问着。忠叔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明楼听见了屋外面的动静,也赶紧跑了出来,他满面倦容,神色憔悴。他哑着嗓子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找到阿诚了吗?”明镜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拉住了明楼的手说:“弟弟,你放心,我们会找到他的。”明楼一听阿诚还是没有找回来,他一下子跌坐在了沙发上,懊恼的抓着头发,声音都有点哽咽了:“大姐,外面这么乱,阿诚也没有钱,他要是落进土匪的手中可怎么办啊!”明镜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也只能去轻轻安抚着明楼:“明楼,乖,先去睡一觉。姐姐接着给你找啊。阿诚不会跑远的。”明楼摇了摇头,突然他站了起来朝门外冲了出去。惹得明镜在后面干着急,赶紧招呼阿其他们去跟好明楼。这时明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来了,他糯糯的说了一句:“大姐。”明镜见明台下来了,她安抚了一下自己,然后弯下腰抱住了明台说:“明台,乖啊。大姐一会让忠叔送你去幼稚园,这几天放学就不要乱跑了啊。别让大哥大姐担心。”明台眨了眨大眼睛点了点头,伸出手摸了摸明镜的头发,他看见大哥大姐这个样子心疼极了,他突然很想告诉大姐阿诚哥去了哪里,但是他答应了阿诚哥不能告诉大姐大哥他们。他突然觉得人活在世有一些事情真的好让人为难。
他记得大哥常常说他不明事理。 很多时候大哥大姐觉得没理的事,他却觉得有理,就像阿诚哥离家出走,但是在这件事上,他觉得阿诚哥是对的,因为他觉得阿诚哥在这个家里,看起来活的并不快活。
明楼跑去了明堂的工厂里,一进门他就直接不顾工人的阻拦直接冲到了明堂的办公室。明堂没有看怒气冲冲的明楼,依然淡定气闲的侍弄着阳台上的花。明楼上前一步直接拍着明堂的桌子大喊道:“明堂!你把阿诚带到哪里去了!”明堂眉头一皱:“混账!谁允许你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了!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工厂,不是你明楼撒野的地方!”明楼被明堂这么一吼,也清醒了一点,他知道是自己没道理,只好低下头喘着粗气说:“对不起大哥,我不该这么和你说话。”明堂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继续修剪着那盆花。明楼见明堂这个样子,也知道今天是自己太鲁莽,只好跪了下去说道:“大哥,阿诚他不见了,我这也是急疯了,所以才对大哥无理的。希望大哥不要生气,明楼愿意受大哥责罚。”明堂却讥讽他道:“哎呀,明大公子快快请起,我是什么东西啊,我可受不起您这一跪,折我的寿啊。”明楼是面红耳赤,也不好说些什么。明堂坐回办公桌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明楼说:“告诉你了,让你把阿诚交给我你不听,这下好了,人也跑了,你捞到了什么。”明楼生着闷气,没有理他。明堂臊了他一会,也觉得够了,便没有再为难下去。他让明楼站起来,然后点燃了一只雪茄说道:“实话告诉你,阿诚不在我这里,不过我手底下有一个工人昨天见到了你的那个阿诚。”他吸了一口烟然后朝门口大喊一声:“赵经理,你去把阿牛叫过来!”没过一会,一个年轻的工人就进来了。明堂向阿牛示意让他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明楼,阿牛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向明楼说了起来:“大少爷,昨天我在教堂那边看见阿诚少爷背着一个包袱和小少爷在一块呆着,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我就看见阿诚少爷一个人背着包离开了。”明楼听完他的话怔在了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明堂示意工人离开,然后他叼着雪茄走到明楼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说道:“听见了吧,赶紧回家去问问那个小东西,兴许还能把阿诚找回来,现在外面那么乱,强盗水匪,以及青龙会的人。都不是他一个孩子能应付的了啊。”明楼听了明堂的话,也顾不得什么,就直接跑回了明公馆。回家后他就直接冲进了明台的房间里,明台不在家,但是明台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条灰白色的围脖,明楼跑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绣着一个诚字,他便明白了过来。
明楼拿着阿诚的围脖下了楼,差人去把明台从幼稚园里把接回来。他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看着墙上的挂钟敲响,看着时针分针秒针一点一滴的走过。他的耳边仿佛想起了阿诚的的声音。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个像幼猫一样的孩子,那两个弯弯的月牙。他不敢想没有了他的庇佑,这个孩子能去哪里。不大一会,明台就回来了,他知道大哥要审他了,所以他一进门就用全身的力气大喊了一句。“大哥大姐我回来了!”明台喊完以后就忐忑的看了一眼明楼。明楼铁青着脸招呼他走到自己的身边,明楼语气平淡的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叫回来吗?”明台双手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但是他还是摇了摇。明楼依然盯着他没有说话,这时明镜下楼来了:“这才几点啊,明台你怎么回来了?”
明楼站起来去迎接明镜,然后拉着明镜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走到明台的旁边接着问他:“昨天下午你去哪里了?”明台的神色有一点慌张,他结巴着说:“大哥,我,我没去哪里啊。”明楼点了点头说:“好,我再问你一次,你昨天下午去哪里了。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不打你。”明台眼里瞬间涌出了泪水,支支吾吾的说:“我真的没去哪里啊?”明镜在一边看的有点着急了,她赶紧说道:“明楼,你干嘛。”明楼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好,那我换一个问题,昨天你和阿诚去哪里了。”明镜一听见这话也站了起来:“明台,你是不是知道你阿诚哥在哪,知道就快告诉我们!”明台低下头擦了擦泪说道:“我真的不知道阿诚哥去哪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明楼又向前一步:“那什么是不该说的!”明台不自觉的倒退一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明楼叹了一口气,他回过头向明镜说:“大姐,我要动家法。几天不管他,他都学坏了。”明台一听这话赶紧软软的叫了一声大姐,明镜也不干了:“明楼,我告诉你你可不许用对待犯人的那一套来对付明家的孩子。明台他只是顽皮一点罢了。”“顽皮?”明楼走到沙发哪里拿起阿诚的围巾给明镜看了一眼,然后就扔在了明台的头上:“睁着眼睛说瞎话!好的不学,学撒谎骗人!”明镜一下语塞,只好重新坐回沙发上,不再看着明台。明楼看了明台一眼,然后大喊一声:“忠叔,请家法!”
明台被明楼剥去了裤子,赤条条的趴在冰冷的长凳上,板子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屁股上,大肆的渲染着绚丽的红色。明楼下手极狠,没几下明台就被打的是鼻涕直流,明镜虽然不忍心,但是还是没有去搭救那个小人。打了十几板子后,明楼停了下来,弯下腰去问那个小孩。“再问你一次,昨天下午你和阿诚去哪里了!”明楼把板子再一次放在了明台伤痕累累的屁股上。明台见明楼停了手,赶紧哭着说:“大哥,你别打了,我说,我说。”明楼顺势又是狠狠的一下,然后搬个凳子坐在他的身边说:“你说。”明台抽抽噎噎的说:“阿诚,阿诚哥说他不适合,不适合明家,他现在独自一个人出去闯荡。他还说,他不会去孤儿院,因为,因为他怕大哥去哪里找他。他要坐船去苏州,然后,然后去做学徒。大哥我都说了,我知道错了,你别打我了。”明楼听完他说的话又是使劲的一下:“我是不是不问你,你就打算永远瞒着我们!”明台哭的是更大声了:“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明镜见明台坦白了,她便赶紧跑了过去把明台抱了起来:“好了好了,明台你说的可是真的?”明台把头埋进明镜的怀里,点了点头,明镜不解恨的拍了明台的一下屁股。“你这个孩子!怎么不早说!”她又向明楼说:“明楼,上海哪里有船去苏州啊,你带两个人赶紧去码头去找找,说不定他还在那里。”明楼也顾不上去责怪明台了,丢下板子就带着阿其就跑了出去。
等到明楼跑去码头以后,他不停的向码头的工人打听一个十二岁的小男孩,人们一直都是摆摆手,只有一个年迈的老人见明楼实在着急,就和他说了起来:“前日倒是有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男孩来过这里要坐船,但是钱不够,是一个穿着穿着黑色长袍的先生给他交了船费,他便和那位先生走了。”明楼一听见这话心中一下子翻江倒海,他一把抓住那个老头问道:“这趟船是开往哪里的,什么时候到!”老头有一点惊异,但是他还是想了想告诉他说:“那趟船去杭州,但是具体什么时候到,我可就不知道了。”明楼放开了那个老人,带着阿其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明家。
至于阿诚嘛,他那天好不容易去了码头,但是却不知道该坐那趟船,他也就稀里糊涂的和人们上了船,但是刚准备进船舱的时候却被工作人员拦住了:“喂,小孩,你的票。”阿诚有一些不知所措:“票?什么票?”工作人员一听见他这么说,便一把抓住了阿诚的领子:“没票你还敢上船,去去去。”说完就要把他拎下船,阿诚赶紧拼命挣扎的大喊:“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我有钱!”工作人员听见他这么说便放开了他:“那好,买票。”阿诚白了他一眼,然后从身上摸出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币递给了他,工作人员借过钱看都不看一眼然后就把钱扔下了水:“就这点钱,还不够买办张船票。”说着就推搡着阿诚,让他离开,但是阿诚哪里肯,他紧紧的抓住栏杆,不肯让开,这样后面的乘客就被挡住了,一时间人们都是怨声载道。这时船老大过来,他叼了一根烟,冲那个工作人员大吼道:“闹什么!误了开船的时辰你能担负得起?”船员看见是船老大来了,他赶紧冲他说:“有一个小赤佬,不买票就要上船。还赶不走。”船老大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没钱还想坐船,扔下去!”
说完他抬脚就要离开。船员们一听老大都这么说了,七手八脚的就要把阿诚抱起来扔下去,这时,一个带着黑色礼帽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给喊了一句:“诸位老板手下留情啊!”船老大看了他一眼,然后吐了一个烟圈说:“怎么,你要和这个小赤佬一块下去?”“不是不是。”那个人笑着往船老大的手里递了三块大洋“请诸位兄弟喝点酒,我替这个孩子出票钱。您就高抬贵手。”船老大掂了掂手里的洋元,然后回头给船员们做了一个手势,就离开了。那个人陪着笑,替阿诚交了船费,然后拉着他的手进了船舱。等他安顿好以后,阿诚就赶紧向他道谢:“谢谢您先生,如果没有您,我今天肯定要被扔到河里了。”那个人笑着摆了摆手:“小兄弟,谁也有落难的时候啊,话说你今年多大了啊?”阿诚低下头犹豫了一下说:“我今年十五了!”那个人笑着瞅了他一眼:“我看你啊,最多十二岁。你这穿的也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外面这么危险,一个人跑出来干嘛啊。”阿诚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那个人看见阿诚沉默了,便也不再问他。过了好一会,阿诚才抬起头说:“我是偷跑出来的,我要去苏州找一点事做。”那个人听见阿诚这么说便点了点头:“可是孩子,这趟船可不去苏州啊,这是去杭州的啊!”阿诚一听这话便跳了起来:“啊,怎么这样啊,我要下船!”那个人赶紧按下阿诚轻声和他说:“没关系,你就先随我去杭州,然后我再托人送你苏州去,你一个人在外还是需要一个人照应的啊。”阿诚听见他这么说,也说不出什么感激的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但是他殊不知,他这趟杭州之行会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看了一会各个台的跨年晚会,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了











二十二 大哥对不起(下)
阿诚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和那个男人下了船。一处码头,他就阿诚说:“阿诚,我先带你去吃饭,然后我就托人带你去苏州好不好。俗话说的好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就带你去见识见识。”阿诚使劲的点了点头就和他去了,就这样阿诚背着包袱随着那个男人去了一个酒楼,那个酒楼外面看起来十分的奢华,门楼上挂着烫金的匾额,春香楼三个大字映入眼帘。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两个妖娆女子,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客人。阿诚心里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他似乎是很抗拒这种地方的,但是容不得他退却,就有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女人过来迎接他们:“诶呦喂,我的赵五爷啊,今天怎么有雅兴来我们这啊,怎么今天是来找那个姑娘的?”赵五爷伸出手摸了摸那个老鸨子的下巴:“爷要你。”那和女人用手绢打掉他的手,娇羞的说道:“我的爷啊,你还是去找那些姑娘呢吧。”赵五爷哈哈大笑,然后把阿诚从他的身后拽了出来:“喏,这个是我在路上相识的小兄弟,你可要把他安顿好了,不要慢待了他,爷我可是有的是钱。”说完他就向那个老鸨子使了一个眼色,老鸨子立马也是心领神会,将阿诚交给了一个老男人说道:“生子,你去好好安排这位爷,记得准备上好的酒菜啊。还有,让初月去伺候他。”阿诚有点慌张的看了一眼赵五爷,但是赵五爷却一招手:“放心的去吧,一路上舟车劳顿的,你是应该好好歇息的。”听见他这么说,阿诚也只好随着他上楼而去。
一上楼他就看见许多醉酒之人追着一些穿着轻佻的女子,他们肆无忌惮的摸来摸去。阿诚的耳边只闻得阵阵莺声燕语,推杯换盏之声。他一下子羞红了脸,不敢再看,那个人把阿诚引到了一个相对偏僻的房间,然后对他说:“小爷,您等一会,一会酒菜就来。”然后他就关门出去了,阿诚现在门口打量起这个房间的样子。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那边是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的是不凡,床上放着一张锦被,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墙上有一个男子的画像,阿诚只感觉那个人似曾相识。阿诚他有一点坐立难安,他挪动着身子走到圆桌前,然后慢慢的把包袱解了下去。久久不能心安。
楼梯口的老鸨子拉过来了那个名叫初月的女子恶狠狠的说:“你要给我好生伺候那个小子,胆敢再有非分之想,看我不废了你。”
小女子战战兢兢的点了点头,端着酒菜就去了阿诚的房间。她进到阿诚的房间里,慢慢的把酒菜摆放开来,然后给阿诚倒了一杯酒,关上了房门。坐在一旁,声音软软的说:“爷,您请用。”阿诚冲她笑了笑说:“家兄规矩严,我是不会喝酒的。”那个女孩心里一惊,但是还是说道:“那就用膳吧。我在一旁伺候您。”阿诚却摆了摆手:“我又不是什么少爷,你坐下和我一起吃吧,还有,你别叫我爷,怪奇怪的,你就叫我阿诚吧,你叫什么名字。”只见那个女孩低下了头说:“初月。”阿诚点了点头,称赞道:“好名字。”初月怯怯的问道:“啊,阿诚,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啊?”阿诚吃了一口菜,摇了摇头说:“我原本是上海人,我不想在家里面待了,便想出来当学徒。路上碰见了赵五爷,是他带我来的,过几天他就要带我去苏州了。”初月点了点头,便不在说话。屋外赵五爷和老鸨子在细细的观察着:“怎么样,这个小子生的可是眉清目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你若好好调教,这将来就是你的摇钱树啦。”老鸨子笑了起来,然后悄悄的给房门上了锁,然后鬼鬼的笑了笑。“赵五爷,谢了。”
吃过饭以后,阿诚才开始打量起那个女孩:“你多大了,为什么在这里啊。”初月低下了头说道:“十二了。阿诚我给你唱一首小曲吧。”说完她就站起来,搬了一把古筝就开始边弹边唱:“浮云散 ,明月照人来,团圆美满 今朝最,清浅池塘 鸳鸯戏水,红裳翠盖 并蒂莲开,双双对对 恩恩爱爱,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柔情蜜意满人间。”一曲终了,初月哽咽了起来,阿诚也是听的有点伤感,他掏出手绢递给初月说道:“给。”初月接了过去擦了擦泪水,然后接着说:“我是被我父亲买到这里的。”阿诚一听大惊失色:“什么!买到这里的?”初月看见阿诚一副诧异的样子就明白了。“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初月试探的问道。阿诚摇了摇头,是赵五爷带我过来的。初月走到门口看了看,然后指了指墙上的那个画像小声的说:“你知道他是谁吗?”阿诚摇了摇头。初月接着问他:“你识字吗?你看看上面的诗。”阿诚突然感觉不好,他赶紧凑上去读那首诗:“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作者是柳三变。阿诚暗下思量,这首词原本是大哥教过的,是宋朝词人柳永,柳永字三变,还记得大哥曾说过他是青楼的“祖师爷”,一些高等青楼里面就会供奉着他,想到这里阿诚瞬间脸色大变。“这里,这里是青楼!”初月哭着点了点头,阿诚他也顾不得什么了,抓起包袱就往外面冲,但是他发现门被反锁了,阿诚彻底慌了,他抄起板凳就往门上砸,初月也吓坏了,她赶紧跪下抱住阿诚哭着说:“阿诚,你快住手!阿诚不要啊!”阿诚急了眼继续拼命砸着,很快就出现了三个拿着大竹竿的彪形大汉,他们打开了门。冲着阿诚的肚子就是一棍子,阿诚痛的放下的凳子躺在地上打滚,很快就有两个人把阿诚压着跪在了地上,老鸨子带着一个猥琐的老男人就进来了,老鸨子抬起手,手上的镯子叮当响了起来,她细细的指甲划过阿诚的脸,阿诚感到一阵的厌恶,老鸨子捏起阿诚的脸端详了一会儿说:“模样还真是秀气,说话声音也是细细弱弱的,好好调教,定是一代佳人。那么,叫什么名字呢,云起吧。”众人点头称是,阿诚抬起头唾了老鸨子一脸,老鸨子掏出手绢擦掉了脸上的秽物,然后冷笑说:“三弟,教教他规矩,但是记住。别伤了他那张脸。他的脸要是有一点淤青,我拿你是问。”说完老鸨子就出门了,将阿诚扔进了那三个狼虎豺豹的手中。
发原图系统就一直说我是推广内容发不出去,所以我就裁剪了一下,这个图是出自伪装者漫画版的,画的很不错,我的个别情节也是参照过这个的。那么2018年就让我偷偷借用一下他们的图吧。大家晚安。















二十三 绝处逢生
阿诚再次醒过来时就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柴房里,他只感觉头昏脑涨的,浑身动弹不得。屋子里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耳边传来了吱吱的声音,那是来自老鼠的声音,也是来自死亡的味道,那里就是人间地狱。
突然柴房的门被打开了,一道刺眼的阳光找到了阿诚的脸上,阿诚把头偏了过去,竭尽全力想要往后撤去,门口的那个人赶紧跑过去扶住了他:“你别动,你现在身上全是伤需要休息。”阿诚听着声音耳熟,抬头一看原来是初月。
阿诚厌恶的撇过头说道:“你来干什么!”
初月知道阿诚是嫌弃她的出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熟练的拿出了碗筷来说:“老妈妈说了,任何人不许给你吃饭,要饿你三天。”
阿诚看见碗里的小菜和薄粥,脸上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所以呢。“
阿诚抬起头说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初月看了他一眼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你最好接受这份施舍。”
阿诚把头扭了过去说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初月却依然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她把粥端了起来放在他的面前说道:“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
阿诚也回过头反驳道:“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话还没有说完,阿诚的肚子就不合时宜响了起来,初月也笑了起来:“得了,你不是贤人,我也不是施粥人。你就喝了吧。”
阿诚瞬间脸就红了,他犹豫了一会,终究还是接过了那碗粥狼吞虎咽的喝了起来。初月大大方方的坐在他的旁边看着阿诚喝粥,看着看着她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诚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碗别扭的说道:“你笑什么。”
初月冲他邪魅的一笑:“诶,我就是想不明白,看你的穿着谈吐都像一个富家子弟,你怎么就放着好好的福不享,非要跑到这种风尘之地来受这份洋罪。”
阿诚面红耳赤的,但是他也马上的反驳道:“那我依我之见小姐也是通情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一看就是大家闺秀,那怎么也会来到这种风月场所卖弄风情。。”
原本还是得意洋洋的初月一听见这话立马就消沉了下去,她瞪了阿诚半天,最后气恼的转过身不再说话,还偷偷的抹起了泪。阿诚是最怕别人哭的,还是一个女孩子,他赶紧掏出了手绢递给了她,但是初月却把它打落在地。阿诚有些急了,他在一旁懊悔的说道:“对不起,是我冒失了,我不那么说话,你就原谅了我吧。”
初月抬起了头,擦去泪水恨恨的说:“是我父亲。他抽大烟,他还赌博,他先是把我母亲卖给了赌场抵债,又把我卖到了青楼换大烟。”说道这里初月她回过头冲阿诚凄凄的一笑:“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他。”
阿诚听到这里便也不再说话,他也坐了回去,自言自语的说道:“哎,我也真不是个东西啊。我大哥把我从我的养母手中救了出来,他供我读书,还要供我求学,但是我却身在福中不知福,非要和他对着干,私自离家出走,结果落到这种地方,我是无颜再见我大哥了。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说到这里,阿诚不禁哭了起来。
初月见他哭了起来,赶紧去安慰他:“阿诚,你想离开这里吗?”阿诚听见这话便止住了泪:“你说。”
初月坐在他的面前说道:“你先好好养伤,假装顺从于那个老鸨子,等到你身体养好一点,她对你的防备也放下了,我带你逃跑。”
阿诚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你让我凭什么相信你。”初月看了他一眼说:“凭我们都是可怜人,身上都背负着仇恨!”阿诚嘴唇抖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初月的授意下,阿诚便做出一副顺从的样子,开始正式学艺。阿诚原本是会拉二胡,所以上手很是快,没几天便把当红的几个曲目拉的是得心应手。他本身也是长的温文尔雅的,这么一来是更受到老鸨子的喜爱。他的顺从也换来了信任,与此同时他也在和初月暗暗的商讨着最后的逃跑计划。
日子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一天午后阿诚照例去初月的房间里拉二胡,阿诚调好琴弦真准备拉琴时,一旁的初月说话了:“阿诚,老鸨子说了,这些天来你也被调教的不错。今天晚上就让你尝试出台。”阿诚听见这话仿佛是晴天霹雳,他颤抖的站起来说道:“那我怎么办,坐以待毙吗?我绝对不会去干那种龌龊事!”初月赶紧抱住了他说:“阿诚,今天晚上六点,咱们就行动。准备了这么些日子,我就不信咱们逃不出去!”阿诚慢慢的也缓和了一下,他从初月的怀里挣脱出来,他抱着二胡,看着湖边荡漾的碧波说道:“西湖春色归,春水绿於染。
群芳烂不收,东风落如糁。”
初月也叹了一口,她坐在窗前,拨弄琴弦,然后缓缓的唱出了她第一次见阿诚唱的那首曲:“浮云散,明月照人来,
团圆美满今朝醉。
清浅池塘,鸳鸯戏水,
红裳翠盖,并蒂莲开,
双双对对,恩恩爱爱,
这园风儿向着好花吹,
柔情蜜意满人间。
”一曲既罢,曲终弦断。阿诚赶紧走过去查看,初月却双手抚琴说道:“阿诚,无论如何你要好好的活下去。”说罢她冲阿诚凄惨的一笑,出门而去。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时分,老鸨子就带着一身极其花哨的衣服过来,放在阿诚的面前说道:“起云啊,今天可是你第一次登台的日子啊,你可要好好装扮装扮啊,俗话说得好啊,人靠衣裳马靠鞍,我保管你穿着这身衣服一亮相,绝对满堂彩!”阿诚结果衣服抚了两下,然后笑着说道:“老妈妈费心了,那么初月呢,我想让她来给我,装扮一下。”老鸨子看了一眼阿诚,暗下思量了一会说道:“行,等着我给你叫。”阿诚冲老鸨子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老妈妈放心,我有分寸。”老鸨子闭着眼睛笑了一下说道:“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嗯。”老鸨子意味深长的眼神和话都让阿诚有一些隐隐的不安。但是他想不了那么多了,他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不一会初月便来到阿诚的房间,她走进房门那一刹那,阿诚都看呆了。她那一招一式皆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是勾人心魂。阿诚定了定自己的心,然后眼神躲闪的说道:“怎么样,按原计划执行吗?”初月却不着急,她上前用手勾住了阿诚的下巴说道:“怎么,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阿诚的脸一下子变得变得潮红:“怎么,今晚就要出台了,就变得这么羞羞答答。昨晚你可不是这样的。”阿诚喘着粗气把脸偏过去说道:“初月,请你自重!”初月却不依不饶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说道:“官人,来吧。”阿诚想要推开初月,但是他一抬头就看见了初月给他使的眼色,初月小声的说了一句:“屋外有人。”果然,阿诚看见屋外面有两个绰绰约约的人影,他心下一惊。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可是从来就不近女色的他哪里会说那种话,一时竟然憋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还是初月撑起了整个戏,她含情脉脉的看着阿诚说道:“不要那么紧张嘛,官人。”阿诚看着她的脸,嘴里居然脱口而出一句话来:“好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阿诚说完着话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句话出自红楼梦,里面有许多谈情说爱的话,是他心目中的“禁书”。初月听完这话也一愣,但是她点头示意阿诚继续。
阿诚咬了咬牙,开始回忆起一些贾宝玉对黛玉袭人她们说的一些话来,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对初月说了出来:“妹妹你就这么想我啊。”说着便按照红楼梦里的情节去伸手摸初月的脸,初月倒也配合,她羞答答的躲过了阿诚的手说:“哪里就想你了,自作多情。”阿诚一笑,伸手向初月的背后放去:“怎么,还撒谎啊,那刚才是干什么呢。”初月打落了阿诚的手说:“你又要死了! 作什么这么动手动脚的!刚才还和个木头一样水米不进,这会子怎么又这么,起来了呢。”阿诚大声的笑着说:“说话忘了情,不觉的动了手,也就顾不的死活.”
两个人又说了一些没羞没臊的话,一边说,初月一边打开了窗子,一边示意阿诚打好包袱随时准备逃跑,就在两个人踩桌子的时候,阿诚一不小心就把一个茶杯踢到了地上,他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初月反应快,她大声的说道:“官人,不要啊,一会还要出台呢,等晚上我再来陪你吧。”阿诚也将计就计的说道:“我等不及了,晚上你还不知道和那个多情公子纠缠在一起了。”
初月也笑着应道:“那好,待奴去吹灭蜡烛。就让奴来好好伺候伺候官人。”初月翻身下桌,吹灭蜡烛,走到门下听了一会,便爬上窗台拉着阿诚就仓皇逃去。
按照之前的计划,阿诚和初月很快就逃出了那个地方,他们用绳子从三楼滑到了地上,然后就开始沿着西湖边跑去。阿诚一边跑一边说:“哎,要是让我知道我对一个女孩说了那么多没羞没臊的话,还那么无礼,他非得把我的腿打断。”
初月警惕看着四周说道:“还是等你能活着回去见你大哥再想着怎么让他把你的腿打断吧。老鸨子就快要发现咱们跑了,咱们跑道码头的时间不多了。”
果然,老鸨子发现他俩跑了以后是勃然大怒,带着一帮人就是追赶而去。阿诚他们才跑出不到三里地,就看见后面一片火光喊声,前面也出现不少人阿诚一下子就慌了,他看见小巷里没有人,就想拉着初月跑进去,但是初月却拉住了他:“不要。进了巷子。我们就真的是走投无路!”
阿诚一时也没了主意,这前后夹击的,注定是跑不了了。阿诚感到了绝望。但是初月却一把抓住了阿诚的手说:“阿诚你会水吗?”阿诚点了点头,初月双眼放光的说道:“阿诚你听着。你跳河,你从这里顺流而下,不到三里地就是龙山河了,哪里通钱塘江的船,这是钱,你拿着快跑!”
说罢初月就把三个大子放在阿诚的手中:“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阿诚一把抓住初月的手红着眼圈说道:“不,要走一起走!”初月一把甩开阿诚的手说:“阿诚,我不会水,你快走吧!”阿诚执拗的不肯走,初月看了一眼快要赶来的马仔们,她横了横心,只好一把把阿诚推下了河,她哭着冲阿诚喊道:“阿诚保重,你记住,你一定要好好活的活下去!”
阿诚看了一眼岸上的初月,知道已然是无计可施了,只好擦了一把眼泪就向河的下游游去。还没游几步,阿诚就听见了来自初月的歌声,火把包围了那个女孩,咒骂声却没能盖住她那空灵的声音,阿诚侧耳去听,果然还是那首,花好月圆。
二十四 何去何从
阿诚趁着夜色躲在河里,悄悄的往前游着。岸上一直灯火不断,阿诚一直也不敢怎么把头探出去,更不敢跑到岸上去。虽说已是初春,但是杭州的河水依然是那么冷冽,阿诚本身就身体单薄,这几天又是不断提心吊胆的,还没游出几百米,他就开始慢慢的力不从心了,身上也不停打着摆子。阿诚知道自己要是抽筋或者昏过去就会永远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所以他一直在拼命的游着,企图想要通过运动使自己的身体发热起来,但是最终他还是因为体力不支,在寒冽的河水刺激下,阿诚的意识逐渐消沉着,他的身体是最先不受控制的,他开始不受控制的在河水中打着转,他在那么一刹那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他恍惚间看见了明楼,他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大哥,但是抓住的只有冰冷的水花,阿诚的眼角湿润了,他感觉岸上的灯火,岸上的声音,岸上的房子,岸上的一切一切都离他越来越远。
阿诚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他是躺在一条很破旧的船上,头顶上乌黑发亮的船棚,还有一盏马灯晃来晃去的,他的身上盖了一条油渍斑驳的蓝花底棉被。阿诚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而且自己一呼吸胸口就针扎一样的痛。他挣扎想要坐起来,但是身上是没有一点力气。这时从船舱外面走进来了一个胡子拉碴的老人,他嘴里吊着旱烟,身上穿了一件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棉袄,黑着脸说道:“怎么没想到,你还活着。”
阿诚张张嘴想要说一点什么,但是一呼吸胸口疼极了,他只好作罢。艄公倚靠在船舱吸了一口烟,接着说道:“兔崽子,我告诉你,你的肺进水了而且你还打摆子,你最好乖乖的躺着别乱动,再乱动掉在河里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阿诚知道是这位艄公救了自己,他也不再挣扎,只是向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但是艄公却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只是坐在船舱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这时一个穿着蓝色碎花衣服,梳着麻花辫的姑娘端了一碗药进来了,她埋怨的看了老人一眼说道:“爷爷,你真是的,人家刚醒你就对人家不客气。”艄公瞅了一眼姑娘,笑着摇了摇头就走出了船舱坐在船头去了。
那个姑娘走的阿诚身边熟练的把阿诚扶了起来固定好,然后端起那碗药用勺子搅了几下,舀了一勺子药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递到了阿诚的嘴边,阿诚张开嘴慢慢的喝了下去。小姑娘笑眯眯的给阿诚喂着药,药并不多,不大一会阿诚就喝完了,那个姑娘还贴心的给阿诚擦了擦嘴。她利索的收拾完船舱后就坐在了他的身边,笑眯眯的看着阿诚。阿诚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小姑娘却捂住了他的嘴说道:“先生说了,你的肺被水伤了,你这两天不能说话,也不能使劲呼吸。”阿诚点了点头。小姑娘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叫阿香,刚才那个人是我爷爷,大家都叫他赵公。嗯,还有是我爷爷救的你,你昨天夜里呛了水,就在这河上飘着,幸好我爷爷每天有晚上坐在船头抽烟的习惯才发现的你,不然的话,哎。你也真是命大。你就在这里先好好养伤吧,等过几日你的身体恢复了我就让爷爷送你回家。”阿诚感激的点了点头,惹得阿香一阵发笑:“你可真呆!”
在阿香精心的照顾下,没几日阿诚就能扶着船壁站起来了,苍白的小脸上也有了一些血色。可是他内心的恐惧依然是深深的存在着,成天提心吊胆的。因为就在他养病的那几天,青楼的人就来过一次,向赵公打听阿诚的下落,幸亏被赵公挡了回去,不然后果堪设想。
“所以说,你是一个少爷!”阿香惊讶的喊道:“而且你还是从青楼里跑出来!你可真了不起。”阿香由衷的佩服道。但是一旁的赵公却一脸的不屑:“了不起个屁!混账玩意一个!”阿香听见赵公这么说有一些不满:“爷爷,你说什么呢,阿诚他好不容易从那老鸨子的手中跑出来。多厉害啊!”但是一旁的阿诚却哽咽了起来:“爷爷说的对,我是一个混账,我对不起我大哥的养育之恩,我和他赌气离家出走。一开始我自不量力,以为离开他我就会活的更好,可是现在看来,我错了。我要回家,爷爷我求求你了,你能送我回到上海的明公馆吗?”阿诚眼里闪着泪花哀求道。赵公依然黑着脸说:“自己有能耐跑出来,就有能耐自己走回去,老子不是善人,老子不管!”阿香一听这话小嘴就嘟了起来:“爷爷,你怎么能这样,阿诚他多不容易啊,你心怎么就这么硬啊!”赵公苦笑道:“你这个丫头啊。”说完就继续抽烟,但是阿香却不依不饶的站起来夺走了赵公的烟枪说道:“你说,你不答应你就不许抽烟!”
赵公一下子也无奈了,他安抚着阿香想要拿回自己的烟枪,但是阿香就是不肯给他,赵公最后没办法只好连声答应:“好好好,爷爷答应你,送这个浑小子回家!你这个鬼丫头”阿香这才肯把烟枪还给他,然后蹦蹦跳跳的走到阿诚的身边抓起他的胳膊说道:“阿诚,你看爷爷答应了送你回家。”阿诚紧紧的抓住了阿香的手,泣不成声。
那么反过头来再看明家,阿诚这么一走。明楼是彻底乱了套,先是跑去明堂的工厂大闹了一场,然后又是把明镜“派遣”到了苏州去找阿诚。紧接着就是登报,报警,悬赏,明楼是把能想到的招用了个遍。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明楼只好根据阿诚的线路自己跑到了杭州来找。明楼和阿其已经在杭州找了快一个星期了,走遍了大街小巷,在江边的一个酒楼歇了脚。短短的一个月,明楼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也长出了一些胡子,看起来不修边幅的,不再是那个上海的那个迷倒万千少女的明公子。
“怎么样,都找了吗!”明楼问阿其。阿其坐在明楼的对面慢慢的说道:“大少爷,我把这片都问了一个遍,都说没有见过阿诚少爷。就是有一个地方没去问。”阿其是越说越小声。明楼一听就急了:“那怎么不去找!”阿其赶紧给明楼倒了一杯水说道:“大少爷,那个地方,是,是……”“是哪!你快说!”明楼急了。阿其叹了一口气说道:“是青楼!”明楼一听这话遍笑了起来:“不,不可能,我了解阿诚这个孩子,他是不会去那个地方的,不可能!”
阿其低下头不再说话,最后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说道:“大少爷,我打听过了,有人在一个月前看见一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去了西湖边上的春香楼,然后,那个男孩再也没出来过!”明楼一听这话就愣在原地,他抓着茶杯的手在颤抖着,过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他使劲的把杯子摔在地上:“现在就去!”
阿其赶紧去江边找艄公,他看见江边有一条小船,一个老人正坐在船头抽着旱烟,他赶紧跑了过去喊道:“喂,船老大,开船吗。”赵公看了他一眼说道:“正午不开船。”阿其有点急了他接着喊道:“我给你两倍的船钱,老爷子,你就行个方便,我们有急事!”但是赵公却坐在船头不再理他。这时明楼过来了,他问道:“阿其怎么了?”阿其皱着眉说道:“这个老匹夫倔的很,说什么正午不开船,给双倍钱也不肯开。少爷,这方圆几里的江面上只有这么一条船,看来咱们只能等到下午了。”明楼眯起眼看了看那个老人,然后用手指着阿其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甩了甩袖子,然后走向了江边,对老人毕恭毕敬的说道:“老人家,您好。”赵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了,开船啊,正午不开船,要坐船等下午,这是老祖宗的规矩,你爱坐不坐。”阿其在一旁说道:“大少爷你看这个老东西的态度!”“住嘴”明楼转头呵斥道。明楼接着说道:“老人家,我们确实有急事,您看。您能不能给我行个方便。”赵公看了他一眼,又不肯说话了。明楼只好尴尬的站在一边。
阿诚正和阿香在船舱里玩着,突然听见了屋外的动静,他制止了阿香的说话,然后侧耳听了起来。阿诚一听那个人的说话声音他就整个人雷在了原地,没错,是大哥的声音。他疯了似得跑出了船舱,一看果然是他那日思夜想的大哥。他不顾阿香的阻拦一下子就跑上了岸扑进了那个他最熟悉,最爱的人的怀里。阿诚紧紧的抱着明楼,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明楼就会远他而去。他大声的哭喊着,仿佛要把一个月来受得所有委屈都要哭出来。
明楼看见阿诚从船里跳出来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也紧紧的搂住阿诚不肯放手,眼圈居然也红了起来。但是明楼马上就平静了下来,欢喜也马上转换成了愤怒。明楼擦去泪水,从地上捡起来一根树枝,拎起阿诚把他摁在一块大石头上扒了裤子就开打。树枝一下一下的抽在阿诚白皙的屁股上,留下了一道道紫红的印子。阿其也是破天荒的没有去拦明楼的鞭打。
明楼一边抽一边骂道:“你这个混账,你说跑就跑,你考虑过我和大姐的感受没,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大哥!你跑,你跑。我让你跑,你知不知道我们翻了整个上海来找你,大姐去了苏州,我也不上课,来杭州找你。你说,你对得起我们吗!你对的谁!我打死你个混账,你气死我算了!”最后明楼把树枝丢在一边,坐在地上拂面痛哭。
阿诚挨打时始终是没有求饶,他只是不停的在喊着大哥。在明楼丢了树枝后,阿诚没有哭闹赌气,他忍着剧痛穿起裤子,然后跪在了明楼的面前哭着说:“大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一开始还是一肚子怒火的明楼,一听见这话心中的火早已被熄灭了下去,他一把把阿诚拥进怀里,久久不肯放开。
岸边的赵公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依然是一句话不说,只是在吧嗒吧嗒的吸着烟。
晚上,阿诚在船里对明楼坦白了一切,尤其是进春楼和差点淹死那段,听的明楼脸上的青筋是一跳一跳的。他是心有余悸的看着阿诚说道:“你要是下次再离家出走,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听见没有!”阿诚点着头答应了。明楼又向赵公说道:“赵公,明楼在这里谢谢你了,谢谢你给了我二弟第二次生命。”阿诚听见明楼叫他二弟,心中一颤。
赵公摆了摆手说道:“谁也有落难的时候啊。说什么谢谢。”明楼点了点头,却执着的说道:“不行,赵公,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啊,您说有什么困难我以后一定帮您!”赵公摇着橹,看了一眼船舱里的阿香说了一句:“哎,我这一辈子无牵无挂,也就是那个丫头了。她今年十岁多了,我年纪大了,而且现在这世道乱啊,说不定哪天我就不在了,你说我要是不在了,阿香该怎么办。我估计,到那时这孩子不是让那个老爷做妾,就是被卖到窑子里啊。”明楼低下头思索了一会说道:“这样吧赵公,如果您放心。就把阿香交给我,让她和我回到上海,在我家里做一个小女佣。然后等到她十六七的时候,我们就给她说一个好人家。怎么样?”赵公一听见这话就是老泪纵横:“明少爷。您要是能帮我把阿香照顾好了,我赵老五下辈子就给你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啊!”明楼赶紧扶住了赵公说道:“赵公。您放心,阿香跟着我们不吃亏。”
第二天一早,赵公就把明楼他们和阿香送到了码头上,赵公不停的安顿着阿香一些话:“阿香,跟着明少爷要好好做工啊,他们是好人,你要守规矩,要勤快,懂得颜色,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就可以,不要去参和主子的事……”阿香抱着赵公哭着说:“爷爷,我不去上海,我要在这里陪着你,我要伺候你,我走了谁给你装烟啊!”赵公拍着阿香的后背说:“去吧,去吧,丫头,别惦记爷爷了,那才是一个好去处。”
明楼把阿香抱上了船,然后对赵公说道:“赵公,你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阿香的。”赵公摆了摆手,示意阿香不要哭,然后就转过身不忍再看。
船开了,码头在一点一点的远去,码头上送行的人成了一道风景,是这世间上最能打动人心的一道风景。
突然阿香跑到甲板上大声的喊了起来:“爷爷,你记得冬天带上护膝,你有老寒腿。还有我给你绣的烟袋全在你的枕头下面……”
二十五 家的感觉
“阿兰,今天是大少爷和阿诚回来的日子吧。”明镜坐在梳妆台前一边擦着粉,一边问着旁边收拾房间阿兰。阿兰擦着柜子回答道:“诶呀,大小姐,你从昨天就开始念叨上了,是今天您就放心吧。”
明镜叹了一口气说:“哎,也不是我唠叨,你说他们两兄弟在外面,身边就有一个阿其陪着。想想我都不放心啊。”
阿香在一边笑着说道:“大小姐你就放心吧,大少爷那么沉稳聪敏,阿诚少爷也是乖巧懂事,他们会没事的。”阿兰不提阿诚倒好,一提明镜就是一肚子气,她气恼的把粉盒摔在了桌子上:“阿诚那个臭小子还乖巧懂事,说跑就跑,等他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阿兰看见明镜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躲在一旁偷笑。
终于阿诚又回到了上海,回到了他认为让他痛苦的明公馆。看着熟悉的街道和熟悉的房子,熟悉的花园,还有那熟悉的味道。阿诚哭了,他是第一次终于明白了这才是家,他从来没有发现其实自己这么爱这个地方。他站在大门外的栅栏上,摸着大理石不说话。明楼过来摸了摸他的头说:“怎么,离开一个月,就不认识家了?”阿诚摇了摇头。明楼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抬起头看了看蓝天说:“好了,一切都结束了,进去吧,你还要面对咱们大姐呢。”
阿诚听见这话突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哀求的看向明楼:“大哥。”明楼回过头笑了笑拽着他就进去了。
明楼一进房间把阿诚往旁边一推,然后就直接大大咧咧的躺倒在了沙发上,长啸一声:“啊,还是回家爽啊!”一边收拾房间的阿兰看见两兄弟回来了,赶紧大声喊道:“大小姐,大小姐,大少爷他们回来了!”阿兰的话音未落,明镜就直接从楼上就跑了下来:“是明楼和阿诚回来了吗?”果然一下楼就看见在沙发上四叉八仰的明楼还有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的阿诚。她喜极而泣,一把把阿诚搂进了怀里,然后抓着他的胳膊颤抖着说道:“阿诚,你这个孩子,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边说一边使劲拍打着阿诚的屁股:“你说啊,你说啊,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阿诚痛的龇牙咧嘴的躲闪着说道:“大姐,我这不是回来了。还有,姐,你轻点。再说大哥已经教训过我了。”明镜一听见这话就说:“明楼!你怎么回事啊,阿诚刚回来你就打他。”明楼瞠目结舌,一个反身从沙发上坐起来,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好无奈的笑了笑。阿诚拽了拽明镜的衣角说到:“大姐,我饿了。”明镜听见阿诚说他饿了,赶紧就招呼起来:“阿兰,你快去下厨做几个阿诚爱吃的菜来,还有那个阿其,你去上街买一点阿诚爱吃的点心回来啊,顺便也明台从幼稚园接回来啊。”
两个人应了一声便各自忙了起来,结果阿其一走开,他后面的阿香就露了出来,她怯生生的站在原地,慌张的看着明镜。明镜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她看向了明楼:“明楼,这个丫头是哪里来的啊?”明楼赶紧站了起来,把阿香推到了明镜的面前说道:“额,大姐,这个女孩是救阿诚的那个艄公的孙女,阿香。临行前他把这个姑娘托付给了我。我看这个姑娘也是能干机灵,我打算让她就在咱们家做一个小女佣,怎么样?”然后他又向阿香说道:“来阿香叫人,这是大小姐。”阿香规规矩矩的说道:“大小姐好。”
明镜意外的看了一会这个小姑娘,然后笑着说道:“不错,虽然说小了一点,但是这个孩子看着挺朴实的,那就让她跟着阿兰做事吧。阿兰,来,你带一个这个孩子。”阿兰点了点头,便招呼阿香和她去厨房。
阿香有点不好意思,怯怯的看了一眼阿诚。阿诚却摆了摆手嬉皮笑脸的说:“对了阿香,我最爱吃西湖醋鱼啊!”
明楼见状便使劲拍了一下阿诚的屁股:“犯了这么大的错,你还好意思吃!”阿诚揉了揉身后,露出一副可怜楚楚的表情看向了明镜:“大姐。”
明镜转过头瞪了一眼明楼,明楼赶紧举手投降跑回了书房:“额大姐,我好久没有洗澡了,我去洗澡了啊。”明镜冲明楼的背影笑了笑,然后拉起阿诚的手上了楼:“走,姐姐带你去洗澡,然后去休息一会准备吃饭啊,你看你都瘦了,以后可不许离家出走了啊,这次就饶了你,要是再有一次,不用明楼动手看我怎么揍你……”
二十六 明台的地狱周(上)
阿诚回家以后,明家的生活也才重新步入正轨。因为刚犯完一个大错,又收到了大姐的警醒,阿诚最近的状态是出奇的好。每天天不亮就出去跑步,也开始懂得和明镜说一点甜言蜜语的话,晚上给明楼看的作业也是相当的不错。而且这里面最难能可贵是明台好几次去怂恿他跑出去玩,但都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掉了,而且阿诚的理由居然还是要升学考试了,他要好好准备。好几次明台都是扫兴而归,他想破头都想不清楚为什么阿诚哥离家出走一次就变得这么的乖了,而且他是越来越像大哥一样臭屁了。
一天早茶后,明楼陪着明镜在客厅说话,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阿诚在帮阿香收拾着碗筷,明镜的眉里眼里全是笑:“明楼啊,你说这阿诚离开家一趟怎么就长大了呢?”
明楼装作心不在焉的样子翻看着杂志说:“他啊,就是欠收拾。打一顿什么毛病也没有了。”
明镜反手冲他背上一就是巴掌:“就你听话!”明楼赶紧一个翻身坐好,装作很疼的样子在明镜的眼前卖着乖巧。明镜嫌弃的推了推他的头,不去理他。明楼见明镜不生气,就赶紧把他的那本杂志递了过去。带点无赖的说道:“姐,你看,我想要买这块手表。”
明镜瞄了一眼接着看起了报纸:“你明堂哥不是去年刚给你从巴黎带回来一块表嘛,这才过了几天啊。又要买,你这叫喜新厌旧。”
明楼一个翻身起来,强行的把杂志塞在了明镜的报纸上说:“姐,你看这块表可是瑞士造的呢,今年三月初刚上市的,而且还据说是限量版的,咱们上海可就卖三块。你就给我买了吧,啊我的好姐姐。”明镜瞅了他一眼,然后翻开杂志看了看说:“这个造型倒是挺时尚别致的,但是估计你带上不那么大气,还有点俗。”说着明镜又悄悄瞅了一眼明楼。明楼赶紧嚷嚷道:“哪里有,我觉得挺配我的,还能显得我这个人特别的成熟。哼,姐,我看你就是心疼钱。”
明镜笑了起来。“怎么你真想要?”明镜翻看着杂志问道。明楼两眼放光的使劲点了点头说:“姐,你就给我买了吧。我真的特喜欢。”明镜看了看这个无赖的家伙然后用杂志打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买,诶不过明楼我问你一下啊,你什么时候能在我不给你买东西的情况下还能这么乖。”明楼躺在沙发上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大姐恐怕要失望喽。”
明镜正准备要捶他,忽然看见了阿诚走过的身影,她赶紧叫住了阿诚:“阿诚,来,你过来一下。”
阿诚赶紧走了过去,在明镜的面前站定问道:“大姐大哥好。”明镜点了点头,拉过阿诚在他的旁边坐下,把明楼的杂志递给阿诚说道:“阿诚,你看看这个杂志上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没,有的话就告诉大姐,大姐让忠叔去给你买。”阿诚摇了摇头说道:“大姐,不用了,我什么也不缺的,您还是问问明台吧。”
明镜笑着的说:“你看你这个孩子就是节俭,你看你大哥缺什么,他明明什么也不缺,那还不是一天出一个花头,说什么这个新奇,这个好玩的。你可比他强多了,你就放心的挑,看对什么大姐都给买啊,至于费用嘛。就从你大哥的零花钱里扣,你放心。”明楼听见这话一跃而起:“诶,姐您这可太偏心啊。”
阿诚抱着书偷笑起来,明镜摸了摸他的头说:“去吧,拿回去慢慢看,不急啊。”阿诚点了点,然后就走了。走到客厅门口时,阿诚从墙后面探出了半个身子说道:“大哥,你放心,你的零花钱我会帮你消费完的。”明楼气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兔崽子,你给我过来!”结果阿诚一摆手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明镜是抚掌大笑,明楼是郁闷至极:“姐,你不觉得咱们明家的孩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明镜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看。明家最没规矩的还是你。”
明楼赶紧坐正了说道:“姐,我是认真的。尤其是那个明台,天天是九点了还不肯起床,想去幼稚园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我前几个月说了他几句,结果没好了几天又开始了。”
明镜也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啊,我这几个月忙生意,你是忙阿诚,咱们都是没怎么好好管过这个小祖宗了。眼看就要考小学了,是该让他收一收性子了。明天我要去巴黎一趟,大概要去一个多星期,明台我可就交给你了。不过明楼,我告诉你啊,他还是一个孩子,男孩子嘛,就是要调皮捣蛋一点的。所以你给我教育归教育,不许去给我狐假虎威啊。要是我回来他有一点差池,我拿了你是问。”明楼赶紧举起手来说:“姐,你放心。我就是去收一收他的性子。适当提醒,适当提醒。我懂的。”听见明楼这么说,明镜才点了点头。
明楼一进明台的房间,就看见了满地乱丢的玩具,书桌上也是废纸乱飞,就连一些作业也被明台折成了各种小玩意。他穿越那些玩具,走到了明台的床边,就看见了在床上四叉八仰睡得一塌糊涂的明台。枕头边上还放了一个香蕉皮。明楼嫌弃的捏起那块香蕉皮,扔在了垃圾桶里,然后走到窗户边上一把拉开了窗帘,明台被突然的阳光晃了眼,但是他没有要起床的意思,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又睡了过去。这一下明楼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到明台的床边,一把把他的被子掀开了,明台有些不耐烦的睁开了眼说道:“谁啊,不知道本少爷正睡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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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6 14:11:32  更:2021-09-06 14:3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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