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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不挑食（现代 兄弟 训戒）[第7页] |
| 作者:花灸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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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除了这句，程楚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如果没有他就好了，如果那天他没有一时犯傻，是不是很多事就都不一样了呢？ 明明好不容易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好的开头…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快要被自残的程楚吓死，正要发火的牧斐顿时没了声音，所有的怒火突兀的消失的一点不剩。 用力抱住一个劲说着对不起的孩子，那原本深不见底的与年龄完全不符的眼眸，变得空洞，仿佛陷入了什么醒不过来的噩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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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了。”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传来不同的声音，牧斐低头一看，那个刚刚几乎崩溃的孩子，此刻已经恢复了理智，也注意到他眼里更浓郁的忧郁。 忍下心里满满的心疼，牧斐板起脸，“能解释下吗？” 沉默的挣开怀抱趴伏在沙发上，这是程楚唯一的回应。 气的牧斐嚯的一下子站起来就想踹死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气，心里默念了几遍:孩子有抑郁症，把人拎起来，警告，“你这是在找打啊。” 他认识程楚的时候，就知道，这孩子是那种一旦决定了，撞了南墙也绝不回头的死性子，但以往程楚都知道扬长避短并没有真正的和他杠上过。 “你打吧，打完了，我们断。”他想过很多，与其这样耗下去，随着越是相处他们知道的越多，然后面对他们的厌恶，程楚倒觉得，这时候分开，说不定多年后，对方还能念着他的好。 “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相对于压制怒火的牧斐，程楚表现的更加冷静。 “呵，你故意等着阿泽离开才说这话，是因为你有把握在他回来之前脱离我，程楚，你可真狠啊。”一下子摆脱掉所有的人，如果他当真如程楚所愿打他一顿，他一旦行动自如，就会立刻离开，他就不会再有理由去找他。 至于阿泽，牧斐相信，程楚有很多办法逼退他。 程楚这时候提出离开，时间点卡的太好，牧斐也不知道怎么了，觉得有那么一些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你想做什么？”他总觉得，程楚一定是有什么急切想做的事，而摆脱他们，只是他计划中的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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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知道，欠你的钱已经打在你的卡上了。”程楚拿出之前牧斐给他的银行卡，收拾东西，“别来找我，我需要时间备考。” 高考，程楚说实话并不是特别在意，但在这个社会，很多时候，文凭还是很重要的。 他也想过出国留学的名额，偶然听说这是内定的事之后，他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牧斐冷着脸看他走出书房，硬生生压下用暴力解决的想法，果然，他应该一开始发现他生病的时候，就带他去看医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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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成功说服孩子，牧斐决定自己去看看，再这样下去，保不齐他自己都有心理问题了。 “今天休假！”曹周才是最要崩溃的那个，看见牧斐来了，直接挥手拒绝。 “为了程楚来的就算了吧！我有我的职业素养，不可能告诉你他的病情！”一个两个人的，都当他是什么？他只是一个心理医生好不好。 “我不是想问他的病，他最近很着急想走，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可以阻止的办法。”牧斐看他这个样子，回想到程楚冷静的样子，得，这年头，病人比医生看起来更正常。 “让他走！”曹周一听立马正经起来，满脸的严肃，“我劝过你，送他走，如果你做不到，就别拦着他。” “你是不是知道他要做什么？”牧斐避开了这个问题，翘起退，收敛了情绪。 “我不知道！”看见牧斐眼里明显的不信任，叹气，“我只是能猜到一点。” 用手指敲击桌面，曹周无奈的笑了一下，“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就别把对外人那套用我身上了。” “我劝你离开的，是程楚。”刻意的点名了名字，揉揉眉心，“你应该能明白。” 意识到不对劲的牧斐看曹周犹豫的样子，选择沉默的等待。 “我的确没怎么直接见过小欣，但是你知道吗，他虽然跟程楚拥有相同的身体记忆，但本质上还是个孩子。”犹豫了很久，又像是组织语言，曹周整个人显得很疲累。 “他没有真正经历过程楚经历的事，本该是一张白纸，一张上面只写了保护程楚的白纸。” “可是…他没有最基本的道德观，这些程楚本来是可以教给他的。”忍不住给自己点了根烟，看牧斐眼神不太对，告饶，“一天一支。” “在小欣的眼里，杀人跟杀鸡没有区别，他会无差别处理掉妨碍伤害程楚的人，你有没有发现，程楚的智商非常的高，我毫不怀疑他是故意的。” “不是我话多，你最好是离他远远的，现在的程楚，还有道德底线，知道主动离开你，以后…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更可怕的，我发现他的抑郁症在慢慢好转。”牧斐脸上的不快让他苦笑一下，“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事。” “你知道他的抑郁症来源是什么吗？是他的良知，是最基本的正确三观，是他无法忍受长期的肉体折磨做出无法挽回的事之后的内疚。” “所以他想死，如果有一天他认为，哪怕做错事也没关系，原谅了自己，那他将彻底失去自我。” 说到这里，曹周按灭了烟头，沉声问道，“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连环杀手，变态杀人狂，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会放弃他。”安安静静的听完，沉默了很久之后，牧斐才缓缓的郑重的开口，“可能会有你说的那个结果，但我相信他。” 那个心软的，连真正的狠话都说不出的孩子，他不愿放弃，也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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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没有办法了啊。”曹周认命的站起来，“但愿你不会后悔。” 牧斐此刻还不知道，他以后会多么后悔现在的决定，此时的他，只是坚定的的摇头，说绝不后悔。 送人离开，曹周把还在通话中的手机点亮，放在耳边，“都听到了？一个两个都说决不放弃你，是不是很高兴？” “你的话，太多了。”那边的程楚，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曹周并不是第一次给他打这样的电话，阿泽出差前也有过这么一回，但是…他已经不可能放手。 曹周太过聪明了，程楚垂眸收拾东西，心里记下了这一点。 他可没忘记，曹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虽然给他打电话让他听到阿泽说不放弃，但后来的言语中有警告，如果自己做了什么，他会告发他的吧。 毕竟已经知道他在乎阿泽了。 可是，他又能做什么？ 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那些人啊，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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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是休息吗？”正在客厅玩游戏的牧瑾看见程楚背了书包下楼，他记得今天程楚不上班。 “临时加班。”如果说实话，牧瑾一定会拦着他的，因此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平淡的回了一句，就像是平时出门时的打招呼。 “好吧，早点回来。”牧瑾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透，能正常上学念书，做不了什么剧烈运动，于是他也没提出陪同的话。 难得的，这一次没有得到程楚的回应，心里觉得有一些怪异，一般程楚都会回一声的，扒拉着沙发扶手看他穿鞋。 “药吃了吗？”正在系鞋带的人头也没回，问了一句。 “啊！”牧瑾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吃药，放开游戏机上楼吃药去了。 他的药片都是有分好量的，要是牧斐回来发现他有一顿没吃，虽然肯定不会对他动手就是了，但光是看他生气的样子就已经够受的。 吃完药再下楼，程楚已经不见了。 直到晚上牧斐回来，他才知道，程楚是从家里搬出去了，看着冷静的一点不像要把人找回来的哥哥，又想起程楚背着包拿着鞋回头看他的那一眼。 真过分啊。 明明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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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密闭的房间里头，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对着电话吼叫着，不用仔细看也能看出他的神经质。 “东西是谁给你的？”电话那头，依旧是不咸不淡的一句问话。 “我…我不知道！”那男人跳起来，惨白了脸，怎么可能… “那你也没有用了。”这声音响起之后，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随着房间猛的下坠。 “我市郊区的一条盘山公路上发生一起交通事故，据检测，该事故发生是由于司机疲劳驾驶…” 程楚伸手按掉电视，他身后有一男人起身。 “怎么关掉了？”那男人长相粗狂，眉宇中透着一股子凶狠，但此刻与他面相不符的，他正关切的看着程楚。 高成兮，程楚打工酒吧的老板，也是本市黑道上赫赫有名的男人。 程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帮着自己，当初自己离家之后快被饿死的时候，被这个男人捡回家，程楚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他提供的。 但他并不喜欢程楚住他那里，程楚也不喜欢依附别人，只住了半个月就搬出来了。 还给牧斐的钱，也是他跟高成兮借的。 “没什么，懒得看了而已。”程楚把自己缩进沙发角落，合上充满血丝的双眼。 “别把自己逼的太急了。”程楚在着手报复的事，他是一清二楚的，必要的时候，也会不吝啬的提供帮助。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程楚着急的原因。 原本他以为，程楚会稳定下来再慢慢报复的。 “下周就高考了，先别想这些事了。”他没办法阻止程楚复仇，就像他当年来不及阻止程楚被伤害。 他找这个孩子找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却发现孩子早已经变了样子。 心疼，无奈，却没办法。 “谢谢。”疲惫的道了谢，眼皮子都没办法完全抬起来。 “不用谢，要真心想谢我，不如喊我一声哥。”高成兮拿过一边的毯子给他盖上，“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认你做弟弟。” 藏在毯子下的手猛的握紧，程楚僵硬着嘴角，怎么也叫不出那一声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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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我困了。”低声说了一句，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你还真是…”笑着摇头，叫他一声哥有那么难吗？ 我承认是我当年没能力保护好你，才会让你流落到福利院那种地方，才会让你被那种禽兽不如的畜生领养，但是… 我现在有能力能够照顾你，保护你了啊。 为什么总也是拒绝他呢？ 哪怕是敷衍也好，叫他一声哥，有那么难吗？ 高成兮到底是不知道程楚想法的，失落的退出房间。 房间里的程楚，任由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舔了舔下唇的血迹，目光里，水光闪闪。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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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斐和阿泽就像是商量好一样，都没有来找过他，就连牧瑾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过。 程楚在心里自嘲，牧瑾该是与他断绝来往了吧。 牧家两兄弟，本就不在他的计划内，却能牵动他的心神，让他投入感情。 感情这种东西…很多时候他都是没法控制的。 就是因为怕失控，才只能选择远离。 高考很快临近，这个日子许多人都期待已久，程楚也不例外，交上最后一张考卷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眼教室里低着头奋笔疾书的同学，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高考结束之后他就全身心投入打工和报复之中，他以为，除了高成兮不会再有人主动找他。 但他低估了阿泽对他的重视。 晚上他准备到夜店去上班，一开门就正好看见站在门口的阿泽，头一次，阿泽看他的时候，不带任何感情。 他不知道阿泽等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怎么找到自己的，侧开身子让他进门。 以阿泽的家世要找谁，都跟玩似的，程楚略一想，发了条信息给高成兮今天不去上班了。 程楚当初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有留给阿泽，心里头还是想着他能来找自己的，就算阿泽不来找他，等他事情处理完，也可以借由之前欠款的事主动找阿泽。 这个男人最让他没办法，理智说离开比较好，但真的离开了又忍不住的日思夜想，从他们分离的两年多，程楚就已经明白了，他离不开阿泽。 临时租的房子很小，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小的卫生间，除了他的床没有地方可以坐，程楚略有些尴尬，他连喝水的杯子都没有，没法给阿泽倒茶。 “收拾东西。”粗略的扫了一眼房间，简单下了命令，站在门边不动。 二话不说立马收拾东西，他东西不多，又只把这里当做临时住处，收拾起来非常快。 也许是程楚太听话，阿泽的脸色也缓和了一点，主动过去帮程楚拎包。 把包放在后座，让孩子坐在副驾驶，看见另一辆车子开过来，耐心的等他过去才启动，转头看程楚盯着那车子，伸手勾了下他的脑袋。 “晚饭吃了吗？”看他摇头，下意识瞧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店里管饭。”说完也意识到阿泽好不容易稍稍缓和的脸色变得比之前还要冷，连忙加了一句，“现在你管饭。” “也好。”意味深长的看着神色带着讨好意味的孩子一眼，“把你喂饱了，好挨揍。” “咳咳咳…”结果是程楚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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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泽很少骗人，所以两人吃过饭回到阿泽自己的住所的时候，程楚乖乖的自己去书房跪着。 这房子程楚一点也不陌生，当初他和阿泽认识的时候就跟他住在这里，后来分手阿泽也说房子给他，是他坚持不肯。 没多大一会，阿泽也跟着进来。 程楚会跑，这是他一早就想过的，所以他出差前就特意叮嘱过牧斐帮着看人，没成想，他还是走了。 不可能不生气，更不可能不心疼，那段他没有参与其中的过去，到底给程楚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他爱惜这个故作坚强弄得自己浑身是伤的孩子，此刻看他乖乖的跪着，心里头甚是悲哀。 程楚只是看他，眼里带了点他看不明白的情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没指望他会回答，又问，“如果我不找你，你是打算一辈子都都躲着我？” “没有。”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程楚就知道他并不相信，神色平静的继续说，“我打算自己开公司，聘用你，你就不用去成企了。” 只是在那之前，他肯定是要缠着他的，就算阿泽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又怎么样，他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天听到阿泽说绝不会放弃自己的时候，心里的那种感觉。 所以，他虽说还是会报复那些伤害他的人。但他绝不会再离开阿泽了。 牧斐的话，他还有一些不确定，毕竟，他是因为阿泽才照顾自己的，不过为了防止自己失控，在事情结束之前，还是不见面的好。 至于他最不放心的牧瑾…他并不希望再把他牵扯到自己的那些事里头，他住院的事，一次就够了。 “聘用我？我的月薪可是很高的。”听到这个，阿泽才勉强能够相信他说的不会躲着他，随口说了一句。 程楚的确是有开公司的想法的，即使他从来不在家里处理公务，还是少不了被他问东问西的。 “就不能少点？”目光落在阿泽终于透出笑意的眸子里，嘟囔着，他是当真没有那么多钱的，所以才会这么拼命赚钱，“友情价？” “好啊，友情价，就只揍到你坐不下凳子好了。”也不知阿泽是答应了还是转移了话题，也恢复些许平时的风趣，从抽屉的拿了一块板子出来。 程楚:… 他能拒绝吗？ 答案显而易见的不能。 程楚恋痛不假，但他其实也是怕疼的，只是忍耐惯了变得能忍而已，伤重坐不下他也能强忍痛苦，除非他当真动不了了，否则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此刻他吃不准阿泽的心思，看不透他到底是多生气，所以他只能选择乖乖的挨打。 他打赌阿泽舍不得他来找他，全部都是在赌阿泽对他的感情，而感情这种东西，程楚最清楚它的不稳定，如果有一天阿泽累了，放弃了，那他就什么都没了。 “你可以跟我闹脾气，冲我发火，可是…”阿泽让他趴伏在自己的腿上慢条斯理的把他的裤子扒下来，跟他说话，“你不能动不动就跑。” “是我的错，当年不该任由你走，让你觉得什么事都可以一走了之来解决，现在，我必须告诉你，怎样都可以，唯独你不能离家出走。”等了一会，没等到程楚应声，直接拿起板子拍在裸露的部位上。 猝不及防之下，程楚直接疼的喊了出来，阿泽最后那个离家出走里的家字让他愣了神，一时没顾得上回答，谁知道没回神呢，板子就上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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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猝不及防的喊叫让阿泽愣住，他本来就不是个能在这事上头得到快感的，立马就下不了手了。 说到底，他还是心疼程楚的，随手把板子放在一边，用手帮他揉揉，刚刚那一下他没怎么留手，此刻白皙的臀肉上一道红痕看起来扎眼的很。 “不打了。”无奈的把孩子扶起来，之前的滔天怒火早就在孩子的乖巧下烟消云散。 这下愣愕的是程楚，倒不是说他讨打，但阿泽这样反而让他心里没底，干巴巴的说道，“那…那我去上班了。” 本来他已经请了假，现在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就说出口了，说完就犯了愁，总不能真去上班吧，他还想多和阿泽说说话呢。 “上班？”意味不明的问了句。 迟疑了一会不知道该怎么答，就又被按趴下，身后的疼痛就紧接着炸开。 不知道阿泽哪来的邪火，一下狠过一下好像要打死他一样，忍的辛苦外加满腹困惑之下，直接伸手去挡。 终于得以片刻的喘息，顾不得去看阿泽的脸色，急忙道，“你说了不打的。” “我也说过，你去一次夜店我收拾你一次。”握住阻拦的那只手压在孩子腰上，尤其是高成兮的产业，他决不允许孩子和他太过接近！ “我已经没再…”出卖身体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更加的狠厉的板子打断，勉强适应之后开口，“你看到的那次，我真的是头一次答应…” 就算他想卖，高成兮也不会允许，那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喜欢阿泽时太慌乱，才会任由那个老男人对自己上下其手，一时糊涂竟以为这样就能不再对阿泽有那种心思。 后来被阿泽抓回去…自然是被收拾了顿狠的，那以后他当真不敢再去夜店了。 后来和阿泽分开，一段时间病情恶化…住院治疗心理辅导花了太多钱，没办法又继续去那里上班，好在有高成兮，他一个未成年也能在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生存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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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话不算话…”发觉阿泽一点理他的意思都没有，程楚自己也不是个话多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只要能让阿泽停手。 持续猛烈的拍打突兀的停止，疑惑的抬头去看被按着后颈埋在阿泽大腿上，所能感受的，是腿部肌肉的僵硬，很久，他才听到阿泽暗哑了嗓子对他说:“不会了，不会再说话不算数了。” 正想说没关系，反正对他承诺了又做不到的人很多，他早就不在意了，也因为是阿泽，所以他更能包容。 不等程楚开口，房间里就响起一段跌宕起伏钢琴曲，阿泽把他扶到一边看了眼手机，是陌生的号码，迟疑了一瞬，安抚了下孩子又到厨房接听。 “阿泽？你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他一愣，转头看了眼跪在沙发上穿裤子的孩子，眼底的疑惑更甚。 “你干什么？！”随着衣服撕裂的声音，孩子的惊叫声混着男人深沉的喘息传入他的耳朵，手指一点一点的变凉。 “我们不行！你这样…我…”僵硬着听到自己声音发出的那声闭嘴，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那一瞬间凉透。 他没有这段记忆，可这段录音，分明就是他和程楚的对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他想明白，电话那头就传来孩子的痛呼和男人舒服的叹息，色情的声音，清晰的仿佛亲耳听到一般。 “阿泽？”身后传来不同于电话里的呼唤，阿泽手一抖，不小心按到了扩音。 “疼…我们不能这样…阿泽我求你了…”程楚绝望的哭喊在安静的室内响起，眼里映出面前的孩子一瞬间惨白的脸色，动了动唇，这段他不知道的，和程楚之间的过去，就是程楚离开他的原因，也是他犯下的不可挽回更不可饶恕的罪恶。 “阿泽，我…”程楚的眼神瞬间变的狠厉，出奇不意的夺过手机狠狠摔在地上，但质量很好的手机依旧传出了后面的声音。 “我喜欢你啊…” “咔擦！”手机尽职的传出最后的声音之后报废，因着动作过大扯到伤处的程楚脸色更白，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泽，夺门而出。 他是有想过的，告诉阿泽他的感情，但阿泽原则性太强，与其两厢决裂，不如徐徐图之。 但是他没想到有人录下这段录音，第一次听的时候急忙的将对方催眠，这段时间也在追查录音的源头，明明已经快追到了…结果功亏一篑。 “上车。”高成兮按灭烟头，他驱车一路跟着程楚，看见那个男人把孩子带进门，还给了自己警告的一眼，却连下车抢人的勇气都没有。 他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但他此刻万分庆幸他没有走，看见程楚飞快的从屋子里出来，赶紧打开车门喊住他。 不等程楚坐好看见从屋子里追出来的人影，猛的踩下油门。 “他打你了？”听到程楚隐忍短促的一声痛呼，皱眉询问，意料之中的没听到回应，咬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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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以后，阿泽赶到和高成兮约好的酒吧，白天未开业的店里头空荡荡的，一点也看不出晚上的拥挤，习惯性的锁门，走进去。 整个吧台，只有高成兮一个人背对他坐着，显得异常落魄。 “他呢？”如果有必要，他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更别提和他说话，高成兮这个人，都只让他恶心。 和他身处同一个空间，阿泽都觉得脏。 刻意坐在离他隔了两个位置的地方，他既然约他，肯定不会轻易把人还给他。 “你知道吗？他小时候很可爱的，刚会说话就奶声奶气的喊我哥哥，后来会走路了，我一放学他就跑到门口要我抱着他。”高成兮没有回答，摇晃着透明的酒杯，自顾自的说着。 “他上学前班，学是画画，就是拿着蜡笔乱涂，偏偏说是在画我，还说哥哥好看。”手一抖，酒杯磕碰在桌上，溅起几滴金黄的酒液，转眼看向认真听着的阿泽，恶意的牵扯起嘴角讽刺，“这些你都不知道吧！你完全没有参与过！” “你动手打他？”随手把酒泼到阿泽的脸上，看着他依旧没有动怒，看自己的眼神里只有鄙夷和恶心，心里头恨意更深，“你有什么资格打他？” “他呢？”发觉高成兮不再提程楚年幼的事情之后，阿泽收敛了认真倾听的神态，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提问。 “你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你做梦！”扭过身子就是一拳头过去，满目赤红，脸上狰狞的表情似乎想要择人而噬。 轻松避开拳头，一脚踢掉他的凳子，高成兮一下子坐空摔在地上，脑袋磕到一边的凳子上，顿时磕出一丝血迹。 阿泽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站起身，他也没擦脸上和身上的酒渍，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人。 “你身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冰冷的笑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意外在夜店看见程楚挂着虚伪早熟的笑容，面对吃他豆腐的客人时的那种感受。 他没有想过，会在那种情况下，那种地方遇见他，从来也没有。 他以为，程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以一个成功人士，幸福家庭的身份背景，出现在他的眼前，脸上会带着真心暖和的笑意。 也许是和他擦肩而过，也许是做他的同行竞争者，也许是其他，唯独不会是这种。 唯独，不能是这种。 “你答应过我，不会出现在他身边的。”高成兮惨笑着质问，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和阿泽争夺的资格，他一早就知道，却怎么也不愿放弃。 “是你没有照顾好他。”年少时的交易，只限于高成兮能照顾好程楚，他才能放心答应退出程楚的人生。 已经意识到，高成兮不会把人交给他，一刻也不愿意再待在这里，抬脚走人。 “成、兮、泽！”手指碰到门把时，身后传来困兽一般的怒吼，没有半刻犹豫的，打开门，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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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子里头，阿泽也没有驱动车子，就这么坐着。 他和程楚的母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那时候他高中，母亲怀上了弟弟，他天天一放学就是守在母亲身边和弟弟说话，其实他也知道还没成型的胎儿什么也听不见，但他实在太过高兴，也就顾不得这些了。 后来母亲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他就更高兴了，去学了木雕，整天研究一些小东西，弟弟还没出生，木雕都快把婴儿房堆满。 满心的期待，直到那一天，骤然失去了母亲和弟弟。 那天，他一放学就跑到医院，空荡荡的病房没有大着肚子的母亲，更没有放下工作陪着的父亲，后来父亲跟他说，孩子没生下来，母亲也去了。 一尸两命，多简单的四个字，多让人悲痛欲绝的四个字，那以后，很长时间，他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直到，父亲喝醉了酒，他才听到父亲对着母亲的遗像一遍又一遍的说，不要怪我，我不能面对害你失去性命的孩子。 他才明白，是母亲难产弟弟出生之后人就不行，他的父亲，连看都没有看刚出生的孩子，就让人送到了福利院。 找寻弟弟的下落并不容易，哪家福利院他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找到了，才知道，刚出生的孩子被送到福利院，当天下午就已经被领养走，院长不肯告诉他那家人的去向。 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福利院投资，做义工，才终于让院长松口。 弟弟是母亲最后留给他的，无论如何，他也要保护好。 可是当他看见三四岁的弟弟被那对夫妻爱护的样子，看见高成兮逗他的样子，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把弟弟带走，变成了说服他们和弟弟相处一天，孩子乖巧的很，软软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也不哭不闹。 日落西山，婉拒了善良的夫妻让他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临走被弟弟抱住小腿，不舍之情更甚，抱起孩子，不等他多说什么，高成兮就过来夺走了孩子。 那时候，他没有立场指责他，更没有立场带走弟弟，于是，只能他走。 没想到高成兮会追过来，让他不要再接近孩子，他只是问，“你会保护好他吗？” “我会！”少年毫不犹豫的回答，曾经，他也是这样对母亲说的。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心里头疼的几乎窒息。 他答应了，然后第二天就答应了父亲让他出国念书的要求。 没有想过，也没有想到，那之后不久，那对夫妻就出了意外，而答应他保护好弟弟的人，居然把年幼的孩子送回了福利院。 刻意的避开了弟弟的消息，他回国以后一心扑在工作上，应父亲的要求和人相亲成功，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和弟弟有任何交集。 直到，他在夜店里头看见程楚，和母亲太过相像的容貌让他无法目光，和弟弟相似的年龄，注意到吧台上一直盯着少年看的高成兮。 十几年，他不确定弟弟变成了什么样，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高成兮，愤怒有之，心疼有之，更多的，还是能见到弟弟的高兴。 然后有意识的接近，一步一步的获得他的好感，知道他混的圈子，二话不说就去研究，成为他的长期主动。 孩子答应和他住一起的时候，他都快高兴疯了。 要对他好，要加倍的对他好，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给孩子。 意识到孩子已经扭曲的心理，刻意的去学习心理方面的知识，不想让孩子有不舒服的感觉，不想强迫他去看医生，不想撕开他的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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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击车窗的打断了阿泽的思绪，转头去看电影，抿着嘴唇的孩子背着书包站在一边。 打开车门示意他进来，才发现孩子在压制自己的喘息，很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你和高成兮认识。”以前他就怀疑过，因为阿泽很不喜欢高成兮，明显不是刚认识的，显然是有嫌隙。 “以前见过，我把心爱的宝贝送给他，他摔碎了。”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顺手揉了把孩子的脑袋。 到底是什么时候，这孩子竟然对他生出了不一样的心思？ 不合乎常理，不合乎人伦，他们是血脉至亲，他已经做了悖逆人伦之事，那非他所愿，实属无奈。 可让他更为惊讶的，还是程楚，孩子之前是依赖他的，那时候他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现在却觉得，是他做错了。 程楚并不知道他们是血亲，他对他所有的好，在程楚眼里都是没有理由的，也就越发让他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而如今，这事实，他更是不能说出口。 “我也不喜欢他，可他对我很好。”小时候的记忆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他还记得高成兮对他说会来接他，可他最后也没把他从福利院接出去。 后来再遇见，高成兮对他再好，他也始终心有芥蒂，无法介怀。 只有阿泽，他说因为是他，所以才对他好，除了喝醉酒的那次，他都对他非常好。 也没有对他承诺过做不到的事。 “你知道了，我喜欢你。”低着脑袋，在抽屉里翻找什么，找到毛巾用矿泉水打湿，递给阿泽。 “你会讨厌我吗？”阿泽越是不说话，他心里就越是没底，又问了一句。 “不会讨厌你。”怎么可能讨厌你。 接过毛巾擦拭，两人陷入无言的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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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成兮是什么时候找到你的？”看到孩子惊讶的眼神，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他…不是你公司的公子吗？你怎么这么叫他。”阿泽在成企上班，不可能没见过高成兮，可他叫他的时候怎么会一种阿泽很讨厌他的感觉？ 擦拭的手顿时僵硬住，原来，程楚是把高成兮当成了他。 “我们有点恩怨。”言语不详的回了一句，继续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他是十岁那年找到我的，我不喜欢他，但他对我还算不错，所以后来知道他有白血病，我给他捐了骨髓。”老老实实的解释着，随后微微撇嘴，“算是我和他一笔勾销吧。” 他倒不知道，原来程楚答应救他，是因为高成兮。 这样一来，高成兮变相的救了他一命，目光看向禁闭的大门，下次，他会记得让高成兮一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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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这些事了，午饭吃了吗？”看孩子老实的摇头，驱车找附近有没有饭店。 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开导程楚不再喜欢他，那种悖逆人伦的感情，有朝一日程楚知道真相，要他如何自处？ 而且，他对程楚做的那件事…即便是他当真移情别恋，他也还是不能让他知道真相的。 程楚骨子里太过执着，如果认定了他，他是当真没有法子让他移情别恋的，但愿他只是初恋懵懂。 不知道阿泽心里复杂心思和痛苦的程楚，默默低头吃饭，他能感觉到阿泽对高成兮态度的奇怪，以及明明很介意自己对他的心思，却又什么都不肯说。 而且阿泽显然以前就知道他的身世，怎么还会对他那么好？ 正常人不是应该唯恐避之不及吗？ 又完全不像是要照顾好他，然后向成澜新邀功。 高成兮得了白血病，阿泽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从来没找过他，那次找他还说最后一次。 明明过了很久还在本市没走，后来还缠着自己。 他和自己一起几年，却不肯告诉成澜新，就不怕高成兮有个闪失，成澜新饶不了他吗？ “阿泽…”你在成企是什么职位？全名叫什么？ 握住筷子的手收紧，他不敢问，完全不敢问下去，如果只是他一时胡思乱想就算了，但…但是，如果真的是那个答案，那他…该怎么办？ “怎么了？”稍稍走神的人听到呼唤立刻看向孩子，看到程楚眼里来不及掩饰的脆弱，心里猛的一震。 程楚太聪明了，他陷入自己的情绪，本不该见他的，现在意外相见，以他的敏锐，定然会察觉到不对劲。 “我最近提出离职，心情有点不好，你别往心里去。”稍稍收敛心里的思绪，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揉揉他的脑袋，“抱歉，影响到你了。” “没事。”但愿是他多想了，没胆子去确认的人把之前的想法一扫而空，任由它们沉淀在心底。 “你在成企不是挺好的吗？”如果他那个想法是真的，阿泽怎么可能离得了职，还是他想的太多了，他和阿泽长的也不像。 “我现在要照顾你，董事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还不如自己走，我可是等着你开公司呢。”半开玩笑似得开口，带着一点无奈，他来找程楚的事，父亲是知道的，正是因为知道，才会大发雷霆，冻结了他的账户和职务，以威胁他回去。 “哦。”慢半拍的点点头，低下去继续吃饭。 “就哦一声？你个小没良心的。”哭笑不得的看着不再疑惑的孩子，就这么轻描淡写？ “我现在可是无业游民了，你就这反应？”揪住孩子十分有手感的脸蛋，看他无辜的冲自己眨眨眼，继续嚼着食物咽下，本以为他会说话，结果他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菜，失笑之下只得松手。 “果真是个小没良心的。”笑着叹息，夹了一筷子肉在孩子碗里，心里头不平衡，又夹走，没成想程楚直接伸筷子来抢。 “你夹给我的。”带着小孩子一样的蛮横和委屈，当着阿泽的面把肉塞进嘴里，带着点得意。 “好好好，都是你的。”孩子冲自己撒娇呢，本来也没真生气的人立马投降，软声哄着。 “我会养你的。”吃完擦干净嘴巴，程楚才认真的对着阿泽说道。 随即想起来阿泽吃穿用度都是他负担不起的，气势又弱了下来。 “可能…需要节俭一点。”小声的移开目光，然后又看向阿泽，“我以后赚的钱都给你。” “那好啊，我以后就是你的账房先生了。”起初的震惊过后，含笑看着紧张的孩子，一口答应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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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程楚当真把所有赚来的钱都教给了阿泽，虽然只有少的可怜的几百块，但阿泽拿到手的时候，心里狂喜久久不能平复。 阿泽很久以前就给程楚开了一个户头，逢年过节都会往里头存一笔钱，十几年过去了，里头的金额也是不容小觑的。 而且他也有别的来钱的方法，成澜新只能冻结他在公司的财产和他给阿泽的钱，并不能冻结阿泽自己外面做生意赚的钱。 更何况，还有不动产，阿泽有的，程楚都有，但他现在还不想让程楚知道这些。 因为他想要自己成长。 程楚有他自己的骄傲，他不能也不该压制这点。 即便是可能会摔的很惨，阿泽也只会在他摔倒之后给他揉伤。 到了阿泽这个年纪，基本就知道，什么对孩子是最好的，知道会心疼也要忍住。 短短一个暑假程楚就赚足了学费和两个人的生活费，阿泽才知道，这孩子能有多拼。 默默地把钱收起来，用自己的钱开销，给程楚缴学费。 心疼孩子，刻意去学了按摩让程楚能够睡一个好觉。 期间牧斐来找过他，但也仅仅是来找他，没有提过有关程楚的只言片语。 知道他还在气孩子的不辞而别，阿泽对此也无能为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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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之前是他查出自己的病拜托他照顾程楚的，但他们相处多年生出了感情，可见牧斐是真心帮他照顾孩子的。 可他看程楚一点也不像是要回去找他们的样子，他不觉得程楚是如何绝情的人，隐隐意识到他在筹谋什么。 这天程楚生日，阿泽为了不让他怀疑，自己在家鼓捣了半天弄了个像模像样的蛋糕和几个精致的小菜。 他是记得他生日的，但程楚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所以这孩子索性随便定了一天，住一起的时候，阿泽都会帮他过两个生日，这次也不例外。 门铃一响，阿泽放下手里的书去开门，家里钥匙程楚是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回来都会按门铃不用钥匙，阿泽宠他每次都帮他开门。 “正好我做了…爸。”笑容微变，阿泽眸色一暗。 程楚回来的时候，按了三声门铃都不见有人给他开门，不死心又按了一下依旧没人。 他一点也不喜欢家里空荡荡的，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进去，锅里里的甜汤还热着，沙发上有一本看了几页的书，心里估计阿泽是突然有事外出，而且是十分紧急的事，所以没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阿泽不是要丢下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把所有的胡思乱想都按到心底，坐在沙发上发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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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天彻底黑了，阿泽也没回来，他干脆跪坐在落地窗前看着，一如他幼时被高成兮送入福利院之后每天在大门口等着那样。 阿泽…去哪里了？ 眼里渐渐看不见窗外的世界，眼底泛出阴鸷，在他快被负面情绪吞噬之前，听到了钥匙插入钥匙孔转动的声音，眨眨眼，把眼里的浓黑压下去，盯着大门看。 黑暗的世界里，门被打开，阿泽站在光亮处，程楚看不清他的面目，直觉那就是阿泽，想起来确定，压迫的太久已然麻木的双腿一阵酥麻，难受的哼了一声。 “小楚？怎么不开灯？”阿泽本以为程楚还没回来正要打电话询问，就听到孩子忍耐着什么的闷哼，立马打开大灯连鞋子都顾不得换了直向程楚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 眼里满满的是阿泽担忧的跑过来的样子，心里的眷恋更深，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腿麻了…” “你呀。”知道他没事，跪坐在一边帮他捏腿，无奈的伸手往他额头敲了一记。 “阿泽，我想实践。”心里的黑暗面不是那么容易褪去的，程楚能站起来之后扯住要去换鞋的男人。 “先吃饭吧。”揉了把孩子的脑袋，催促他先去洗手，自己去玄关关门换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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