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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番外篇(古风,师徒,甜)[第7页] |
作者:沉浮若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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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这件事的起因是某只鸽子在战场上不听昭儿的命令冒险把哥哥惹怒了) 萧子歌低头站在陈寒昭对面,对于自己深入险境的事情他现在想来也是觉得后怕,尤其是看见陈寒昭的脸黑成这个样子,软着声音认错,“对不起,是我错了。” “你错了?哪儿错了?”陈寒昭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竟然还能压着火气问他。 “我不该冒险,置自己和将士的安危于不顾,可是......”萧子歌犹豫了一下,用余光扫了一眼陈寒昭的脸色,没敢再说下去。 陈寒昭被萧子歌气乐了,本来想着他终于能好好认错了,没想到后面居然还有可是,“可是什么?” “没什么。”萧子歌小声答道。 “说。”陈寒昭瞪了萧子歌一眼,吼出来一个字。 萧子歌又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战场上很多事情就是要冒点风险,不能......不能一直畏首畏尾。” “冒风险要看风险值不值得。你带着他们出去,就要对他们的生死负责任,我不想看见我手下的任何一个人无辜枉死,对他们负责任首先对你自己的生命负责。”陈寒昭顿了一下,环顾了一周没找到什么趁手的东西,语气缓了些,“去外面找根棍子进来。” 萧子歌愣住了,“嗯?找棍子干什么呢?” “你说呢?难道我把你送到军法处去?”陈寒昭的语气很平和。 萧子歌终于明白了陈寒昭的意思,犹豫了一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革带,小声道,“你不是有革带吗?” 陈寒昭看了一眼,这正是上次陈良罚过萧子歌的那条,心道:这个打人疼你不知道吗? “去。”陈寒昭极有气势地吼出来一个字,没再多说。 萧子歌不敢违抗,从帐中出来先吸了一口空气,刚才陈寒昭发火,气氛压抑得有点难受,而后想着去哪里找棍子,本能地竟想到了那日和师父去树林里捡树枝的情景,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从陈寒昭的大帐里出来,没走多远便看见了兵器架,萧子歌停下脚步,犹豫片刻,看看四周确实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目光落在兵器架的棍子上,硬木的,很沉,是平时士兵们练习用的,大约有一人高。 萧子歌想到,你不是让我找棍子吗?这个应该很满足你的要求吧,不过它这么常,用起来又不趁手,估计打两下就消气了。孩子气般地打起这个小算盘,萧子歌从架子上拿了一根。 往回走的时候,萧子歌心里却有点忐忑,手里的棍子好像越来越重,如果他真的狠心罚,自己肯定是受不住的吧,不过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错了,就算是重罚也不冤枉。 陈寒昭发这么大火,萧子歌又不敢让他等得久了,加快了脚步回去。 进大帐的时候,陈寒昭正站在原地等他,萧子歌嘴里叫了一声“哥哥”,把棍子递给陈寒昭。 陈寒昭听见哥哥两个字,心已经软了一分,心道:一犯了错就想起来叫哥哥了。 不过,看萧子歌拿回来的棍子,却忍不住又气了几分,就你机灵,“你不会觉得这么长我用着不趁手吧?” 一边说着,陈寒昭将棍子的一头放在地上,一只手抓住棍子的另一端,另一只手以掌劈向棍子的三分之一处,只听“咔嚓”一声,这根硬木的棍子竟然就在陈寒昭预期的地方折为两段。 |
第五十章 萧子歌看得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在那里,脸色吓得煞白,这是有多大的火气,如果真的打在自己身上,怕是也不比军棍好挨吧。 陈寒昭还是面无表情,不过已经察觉到萧子歌是被吓到了,手里拿着较短的一截,敲了敲桌子,“过来撑着。” 硬木敲击桌子的声音都格外响亮。萧子歌傻了好长时间没敢动,等缓过神来,萧子歌深深吸了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规规矩矩撑好。 陈寒昭本来以为刚才把萧子歌吓到了,他会求几句情,没想到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这倒是像他的骄傲。 陈寒昭犹豫着把手里的棍子举起来,其实刚才是真的生气的,气他不顾自己的安危,可是当把棍子举起来的时候,却怎么都不忍心落下去了。这棍子打下去,估计一下就要肿了。 萧子歌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听见棍子破风落下的声音,轻轻地把眼睛闭上等待疼痛的袭来。陈寒昭看萧子歌紧张成这个样子,而且撑着桌子的手似乎已经出汗了,更加狠不下心来,棍子眼看就要落下,却被他改了方向,“啪”地一声打在桌子上,萧子歌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却吓了一跳,侧头一看,这一截棍子居然也折在了陈寒昭的手里。 萧子歌一阵后怕,吸了口气,心里想着,这一下如果打在身上,恐怕自己会撑不住。 “起来吧。”陈寒昭把断了的棍子扔在一边,淡淡地道。 萧子歌愣了片刻,站起来竟呆呆地问了一句,“你是没那么生气了还是心疼了?”这是没有安全感的毛病又犯了,陈寒昭当然听不出来。 “不揍你了还这么多问题。”陈寒昭玩笑般地回了一句。 又愣了一会,萧子歌撇撇嘴,“我就是想问。” 陈寒昭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不心疼。” 萧子歌竟当真了,低着头不说话。 陈寒昭察觉到萧子歌的神情有些不对,缓和了语气道,“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我哪次舍得真的揍你了?” 一边说着,陈寒昭席地而坐,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让发呆的萧子歌也坐下,“你不是挺骄傲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萧子歌的情绪忽然有点低落,淡淡地道,“我情愿做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陈寒昭侧头看着萧子歌,沉默了,他从来没见过萧子歌的情绪如此低落,现在的难受,是发自内心的忧伤,让人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这些日子在军营,是这些年以来我过得最轻松的时候。我从小到大,身边的人有的怕我,有的恨我,有的一心想至我于死地。能真正关心我护着我教导我的,只有师父。军营生活严苛,但是干净,我真的觉得轻松多了。”萧子歌无奈地叹着气,这些话,除了师父,从未和任何人说过,一直在心底压着,他是一个内心干净的孩子,现实却给了他太多的无可奈何。如今把这些苦和最知心的兄弟吐出来,心里忽然轻松了不少。 陈寒昭大多数时间是在军营里的,这边的环境单纯很多,他不知道京城的生活是究竟怎样的凶险万分,但是大概也能理解萧子歌的处境,自幼丧母,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从小就经历着很多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 陈寒昭不知如何安慰,而且他觉得,萧子歌或许并不需要安慰,其实,他的内心是足够强大的。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在一起。”陈寒昭握住萧子歌的手。 萧子歌也紧紧抓住这双有力的手 仿佛心里有了支撑。 “今天太晚了,明天带你去个地方。”陈寒昭想着法地哄萧子歌开心。 “去哪里?” 陈寒昭笑得很神秘,“明天你就知道了。” |
冰儿消失很久了,抓住假期的尾巴跑来看看,写一段小剧场,关于昭儿和儿子的故事~ 某天,小小昭儿在练武场练武,陈寒昭走过去,手里拿着一张弓递到小小昭儿手里:试试看。 小小昭儿知道这是爹爹要检查功课,可是这几天爹爹不在家,自己整天往宫里跑,哪有空练武。 小孩心虚地接过来,拉弓射箭,有模有样地做着一系列动作,不过,射了三支箭,无一例外地没有射中箭靶。 小小昭儿放下弓箭,怯怯地看着陈寒昭,嘴里喃喃叫道,“爹爹.....” 陈寒昭沉着脸问:“我是这么教你的吗?是不是有贪玩了?” 小小昭儿低着头,不敢说话。 陈寒昭从箭盒里拿出一根箭,“伸手。” 小小昭儿抬头,满眼恐惧,却也不敢不听,把手伸到陈寒昭面前,陈寒昭怕伤到人,把箭头卸下来,平静地道,“十下,然后我重新教你一遍。” 小小昭儿点头,声音有些胆怯,“嗯。” 陈寒昭举起手里的箭杆打下去,不过用了三成力,便在小小昭儿的手上留下了红色的印子,箭杆很细,但也很硬,尤其是孩子还那么小,手上的皮肤很嫩,疼得小孩吸了一口气,不敢叫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寒昭。 陈寒昭没有心软,还是一样的力气,又打了四下,小手已经一片通红。 陈寒昭再把箭杆举起来,小小昭儿恐惧地把手缩回去,用另一只手使劲揉着,滚烫滚烫的又火辣辣的疼,抬眼看陈寒昭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一圈,却忍着不哭出来。 陈寒昭停住了,等着小孩缓了一会,轻轻说了一声,“嗯?” 小小昭儿赶紧把手伸回去,“爹爹对不起。” 陈寒昭欣慰地点点头,孩子还小,不能要求得过于严苛,他能够主动这般,已经是很懂事了。 陈寒昭轻轻捏住小孩的指尖,沉着脸却带着一点宠溺地说道,“不许再躲了,再躲爹爹真的生气了。” 小小昭儿点点头,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嗯。” 陈寒昭这才又把箭杆落下去,还是刚才的力气,罚完后面的五下,低头看,发现儿子眼睛里含着眼泪,想必是疼了。 “好啦,罚完了,以后不许偷懒。”陈寒昭把箭杆扔在地上,俯身把小孩抱起来,轻轻地揉着小孩的手。 小小昭儿乖顺地点头,“嗯,我记住了。” 又哄了一会,陈寒昭把小孩放在地上,认真地说道,“现在爹爹再重新教你一遍,你要认真看着。” 说着,陈寒昭拿起弓箭,箭应声离弦,正中靶心。 “哇!爹爹好厉害。”小小昭儿在旁边叫好。 陈寒昭笑了笑,摸摸小孩的头,“你认真学,会比爹爹更厉害。” 小小昭儿笑得很开心,好像已经忘了刚才的疼。 陈寒昭把弓箭递给儿子,手把手一点一点地讲解着,“你看,这样,箭的角度要和地面呈四十五度去搭在弓上,然后拿起来......” 陈寒昭一用力,握着小孩的手拉开弓,小孩手上刚刚被打过,疼得皱着眉,“嘶......”陈寒昭松手时,发现儿子又赶紧去揉自己的手。 “自己试试看。”陈寒昭看在眼里,心里心疼却也没提这件事,只是上去拉过来儿子的手,看了一下没有大碍,替他揉了揉才认真地吩咐道。 小小昭儿听话地接过弓箭,自己一遍一遍地试着,没射出一支,都会看一眼陈寒昭,好像是在等待他肯定的眼神。 陈寒昭满意地看着儿子,时常会夸赞几句,错了又会耐心指导,脾气格外地温和。 陈良路过练武场,正好看见发生的一起,他站在远处,看着此情此景想起来很多往事。昭儿小的时候,自己何尝这般耐心过,哪一次不是他一个人在练武场上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到深夜,只为第二天父亲的一句赞扬,而他却好像永远都不会满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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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开文之初就一直想要写这个番外,但是又一直担心写不好,所以迟迟不敢动笔,仔细想过很多次狐狸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这段经历应该可以从一定程度上解释后来狐狸对鸽子的教导和他为鸽子付出的一切~ 番外 劝降(一) 朝代更迭,大楚初立。有许多人的命运被王朝的兴衰牵动着。有人在享受着胜利,也有人在遭受着失败。 天牢的西侧,这是一个充满了绝望的区域,每天都有人离开,也每天都有人死去。此处关押的是朝廷俘虏,离开的人是投降者,而死去的人是耗尽了大楚的最后一点耐心。 在这个地方,似乎每一个人都逃脱不了这两个命运,每一个人都是不安和恐惧的。然而,住在最角落里的人却表现得极为淡定,每日除了吃饭睡觉便是坐在地上看书,对于来人一概不理。两个月之久,劝降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起初他还乐意说几句,后来干脆保持沉默了。这样的淡然,就连狱卒都禁不住敬佩了,眼看着自己曾经的同袍们一个个死去,他真的毫不畏惧吗? 可是又没有人能够奈何他,皇上有旨,不得为难。 大楚皇帝并非不敢杀一个前朝遗臣,天牢里每天流下的鲜血足以证明大楚的皇帝下了赶尽杀绝的决心,但是这个人却让他心中不得不忌惮几分。 卓起,文官出身,却精通兵法武艺。早年仕途一路平坦,官至吏部侍郎。如果是太平盛世,他或许会凭借着自己的学识推行政令,辅佐皇帝,一步步地升迁,等到年迈之时身居高位,实现读书人心里那济世安民的伟大抱负。然而历史不会甘心让一个英才就这样平凡地走完一生,后来赶上国家动荡,朝廷不安,前朝被起义军逼得无处可藏。他在前朝危难之时挺身而出,亲自运筹帷幄打了几场漂亮的胜仗,大大削减了当时的起义军的气焰。前朝皇帝大喜,破格加封丞相之职,那一年,他还未及而立。因着这些功绩,上至皇帝下至满朝文武都对他尊敬有加,就连皇帝都要尊称他一声“先生”。 但,一个王朝的兴衰非一人之力可以挽回,苦苦挣扎之后,迎接他们的还是灭亡的命运。京城被攻破,卓起在皇宫中守到最后一刻,眼看着皇帝自杀殉国,大楚军队占领京城,而他自己,成了敌军的俘虏。 大楚的皇帝按理说应恨透了卓起,但是他依然费尽心思想要劝降,因为他很清楚,这个人可以帮他安定前朝的人心。 可是过程却没有他想象得那么顺利,这位年轻的前朝丞相并不买他的账,任凭如何威逼利诱都无动于衷。 卓起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耗尽了大楚皇帝的最后一点耐心,最终等来了一道旨意:明日处死。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卓起依然无动于衷,认真地看着手里的书,大概不会有人理解,将死之人读书何用? 这道旨意却让另外一个人不安了,当时为太子的萧景宸。他一直觉得这个人若为己用定可安邦。沉思良久,他用上了手里的最后一颗棋子。 夜色已深,一名女子出现在卓起的牢房里,一身白色衣服,简单而朴素,却掩盖不住她身上高贵的气质。 “公主殿下?”卓起大吃一惊,这些日子他把许多人拒之门外,而这个人他却无法拒绝,她是前朝公主,先帝最疼爱的女儿,闺名莞玥。 |
番外 劝降(二) 卓起刚要跪下行礼,莞玥轻轻扶住他,温和道:“先生不必多礼,如今已经没有公主了。”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却格外沉重,卓起沉默了片刻,看着眼前的莞玥又不禁想起许多事情,他和莞玥的接触不多,但是这位公主是先帝最后的牵挂。 “公主是来给臣送行的?”卓起的语气波澜不惊,到了这个地步,生死之事,他早已看轻了。 莞玥微蹙娥眉:“不,莞玥是来挽留先生的。” “事已至此,请公主不必多言了,臣不想在最后断了君臣情分。”卓起说完,又坐回去拿起书继续看起来。 莞玥见状上前几步,郑重地问道:“先生为前朝而死,不会遗憾吗?” “朝廷已灭,以身殉国,有何遗憾?”卓起看了莞玥一眼,反问道。 “以先生之才,心里装着的不应该仅仅是一姓一朝,而是天下苍生。”一字一句缓缓地从莞玥的嘴里吐出来,明明是很温柔的声音,却显得格外有力。 卓起的心颤了一下,抬起头重新打量了莞玥一番,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见地实属难得。 眼看着山河破碎,卓起当然认真地考虑过何去何从,前朝暴虐,气数已尽,聪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是,他似乎是在坚守着一个人人都认为十分重要的东西—忠诚。 然而,自己满腹的志向真的要因为那个刻板的约束而被毁灭吗?莞玥这一问,卓起又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曾经有过太多为政之道,太多美好愿景,因着前朝的腐败不堪无法实现,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崭新的时代,只要自己愿意,就可以去实现自己那些伟大的抱负,可以去造福黎民百姓,但是,伦理道德的障碍真的能够逾越吗? 莞玥从卓起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犹豫,见他不说话,又继续道:“先生的忠心莞玥和父皇都很感动,但是莞玥却不得不为天下百姓惋惜。以先生的才能,理应为他们谋更多的福祉,在大楚初建时休养生息。您却不顾他们的死活,选择了让自己解脱。死很容易,莞玥也想过去死,先生经历了国破,莞玥却同时还经历了家亡,前朝公主,大楚的敌人,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仇人,但是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相信大楚能够拯救破碎的山河。自小生活在宫中,我虽衣食无忧,可也听说过很多民间疾苦,我早已对前朝失望至极,但是莞玥只是一个弱女子,无力回天。可是先生不同,您有本事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如今大楚初立,您也看见了这几年战乱带给这片土地的灾难,至今仍然有大部分地区没有平息战乱,没有尽头的屠杀,没有希望的挣扎,到最后受苦的只有无辜百姓。莞玥请先生再认真考虑一次,眼下只有您有能力挽救他们。” “先生……”再叫出这一声先生时,莞玥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 这一次是长久的沉默,足足一刻钟的功夫,卓起站起来说了改变许多人命运的一句话:“我有两个要求,如果萧景宸可以做到,我愿意为大楚效命。” “先生请讲。”莞玥仿佛看见了希望。 “第一,从现在起,攻城略地,大楚军队不可再伤城内百姓,对于士兵,只杀主将,不牵累士卒。” 这回换成了莞玥吃惊,这种境况下,卓起提的要求居然是关乎百姓的,莞玥的眼中不由得透出了几分敬仰之情。 “好,莞玥会代为转达,先生的第二条要求呢?” “第二,对于前朝遗臣,不可大肆屠杀牵连无辜,但凡无反心者,若不愿为朝廷效力,准其归隐。” “先生,这恐怕……”莞玥心里清楚,现在大楚正忙着铲除异己,怎会答应如此要求。 卓起平静道:“我不仅是在救他们,也是在救我自己和公主,从这里踏出去,必然会阻碍重重,我们需要信得过的人在身边。” “可是如果惹怒了皇上您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了。”莞玥有些着急。 卓起轻笑:“皇上未必答应,但是太子会想办法的,他会明白,这两件事有助于大楚收服人心。” 果然不出卓起所料,萧景宸的确顶着巨大的压力答应了他的要求,而且多年后的萧景宸会十分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因为这不仅替他收服了人心,奠定了大楚稳定的基础,而且还为他留下了一位治世能臣,而这个人替他培养了一个儿子。 |
心情不好,想欺负人,大家来点戏吧,冰儿看看有没有想写的 |
历时好长好长一段时间,出征的情节终于整理完了,发现最终的稿子居然多了四万多字,主要是加了一些鸽子和昭儿的感情发展,觉得之前对这对兄弟写得太少了,第二部昭儿将变成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前面需要铺垫一下,冰儿从今天开始会在贴吧重新更一遍出征。另外,整理完出征终于可以去印书啦,下周邮寄给大家,让订书的小伙伴久等了十分抱歉~ |
出征(一) 皇宫,御书房。 “卓大人不必再劝了,朕心意已决。”刚刚在朝上,皇上提出要御驾亲征,和赵国这一仗,他已经忍了很久。朝臣们再三劝阻,可皇上的决心很大。 “既然皇上决意如此,臣也不再多言,皇上召臣进来,可是还有别的旨意?”对于御驾亲征,卓起的态度并没有那么坚决,只是略微担心太子能否挑起这监国的担子。可他身份敏感,又着实不能多说。另外,卓起也知道,皇上这性子,和子歌一样倔,他决定的事情,很难去改变。 “卓大人,朕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此番出征,朕想带上子歌。” “皇上,这恐怕不妥吧。”卓起没想许多,立刻反驳,没有太多的理由,只是舍不得罢了。 “有何不妥?”皇上显然不赞同卓起的话。 “他还是个孩子啊。” “还小吗?”皇上笑了笑,“朕南征北战的时候,比他还小两岁。” 话虽如此,可是经历过战场上生死博弈的卓起,真的不忍心把子歌推向那个残酷的地方。 可皇上的心意,卓起也明白,若不是看重这个孩子,他怎么能想要带他一起,而且,立些军功,对萧子歌是极为有利的。 “皇上不再考虑一下吗?子歌自小长在京中,自然不比皇上当年英武。”卓起还想争取一下,尽管他知道这只是无用功。 皇上沉默片刻,站起身来拍了拍卓起的肩,“卓大人是舍不得吧?” 心思一下子被点破,卓起也没有必要隐瞒,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啊,刀光剑影,血染黄沙,臣经历过那样的残忍,怎么能舍得子歌再去经历。” “这会让他长大很多。”说着,皇上自己苦笑了一下,“怎么说起来,你倒是像他的慈父,而朕……” “皇上言重了,没有人能取代您在他心里的分量,他是一个很单纯的孩子,感情里不会夹杂任何杂质,他想得到您,不是因为您是一国之君,而是因为您是他的父亲。”卓起顿了顿,“如果可以选择,臣真的想选择不让他去接受这个残酷的磨练,哪怕他成长得慢些。” “朕会照顾好他。”皇上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如果问子歌的意见,他一定是想去的,这孩子小时候就喜欢缠着自己问打仗的事情,兵书阵法也学了不少,早就想找机会去试一试。这一次还是跟着父皇,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可终究还是不忍,孩子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所以无畏,可是他知道。 “臣想随皇上同去。” 皇上摇摇头,“卓大人可不能去,太子监国,朕怕他给朝廷弄得乌烟瘴气啊,你还要替朕看着他。” 又顿了顿,皇上有意地补了句,“朕不在,是太子的机会,也是子歌的,战场上有朕看着,可是朝中事,卓大人能放心假手于人吗?” 卓起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皇上的意思。留他在京中是看着太子,也是在给子歌寻找机会。他是皇上,不会随随便便爱一个人,但是一旦爱了,也绝不可能像简单的父亲那样爱着。 “臣明白了。也相信子歌此去,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出征前夜。安王府。子歌房间。 “收拾得怎么样了?该带的东西可别落下。”卓起推门而入。 萧子歌放下手里的东西,“师父放心吧,都收拾好了。此去征战,不知何时能够凯旋,师父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卓起笑了笑,“放心吧,师父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儿,倒是你,自己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顿了顿,卓起轻咳了声,“可不许闯祸。” 萧子歌撇撇嘴,“尽量不闯祸。” 卓起摇着头笑了笑,淡淡地叹了句,“闯祸也看不见咯。” “师父……”明明是一句玩笑话,萧子歌却忽然觉得伤感起来,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好像从未离开过师父这么久。 卓起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好啦,战场杀敌是风光的事情,不许伤感。师父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什么?” 卓起拿了两个包袱出来,指了指,“自己看看。” 萧子歌打开其中一个包袱,发现里面是一件大红色的战袍。 “这是师父年轻时跟着师父的东西,是先皇赐的。如今终于又能派上用场了。”卓起顿了顿,“让它替师父陪着你吧。” 卓起打开另一个包袱,笑着说道,“这是司徒将军送给你的,他的宝贝,金丝软甲。让他拿出宝贝可不容易呀!” “多谢师父,一会儿子歌去向司徒将军道谢。”萧子歌没有拒绝师父的心意,穿着师父的战袍,他自己的心里也会踏实些,“子歌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的。” “我教出来的徒弟,当然是所向披靡,师父从来没觉得你会让师父失望。”卓起得意地挑了挑眉毛,眼前的孩子,似乎是他全部的骄傲。 第二日,大军出行,萧子歌一身银色盔甲,外面披着师父送给他的大红战袍,格外地威风凛凛,抢尽了风光。 卓起一路送至城外十里亭,才目送着大军离开,至此一去,不知要多久能够凯旋,孩子在的时候,说好了不许伤感,可是看着马蹄行过处,卓起竟不自觉地发起了呆。 大军行至途中,皇上下令暂停五日,集体整顿,而派了萧子歌带着一队人马先行赶往边关了解战况。 刚刚入秋,边塞军营外的草地已是一片金黄,站在这片金黄上的,正是陈家军的人,为首的是一对父子,只见年轻的一身将军打扮的人向远处张望着,“父帅,那位王爷什么时候到?派出去接他的人都去了半个多时辰了,也该见个人影了吧?” 说话的人是多年镇守边关的元帅陈良之子陈寒昭,他身边的人正是陈良,陈良是大楚开国将军之一,曾经效命于萧景宸帐下,随他南征北讨,立下过赫赫功劳。如今,已年过半百,依然镇守边关,他手下的陈家军更是骁勇善战,数十年在边关的积威足够令敌人闻风丧胆。陈良皱了皱眉道:“边关路不好走,估计是耽搁了。”又把声音压低了轻轻叹气道:“唉!皇上给我们派来一个金贵的孩子,哪能适应边关的生活,弄不好就是个大麻烦。”说完,回头吩咐亲兵:“派人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正说着,只听远处隐隐一阵马蹄声。 |
出征(二) 紧接着看见一只队伍靠近,在最前面的正是萧子歌,萧子歌骑着一匹棕色战马,身上银色的盔甲外披着红色的战袍格外显眼,由于匆匆赶路而引起的倦色掩盖不住眉宇间透着的英气,虽然看起来比边关的将军稚嫩很多,但是气势丝毫不减。 趁着陈良还未作指示,陈寒昭不禁多打量了几眼面前的萧子歌,实际上,用瞪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萧子歌来形容此刻的陈寒昭更合适。陈寒昭飞快地想着:这是给陈家军派来个啥?穿的这么讲究,那股子气势倒是拿捏的不错!只是再怎么说,深看起来也还是个孩子,于军事实战上大概是个生瓜蛋子。不过这比自己还小的年纪就有这个架势,怕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下可有意思了,如今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不会是个装在大人壳里的小孩吧?想到此,陈寒昭不禁嘴角上扬了扬。 陈良未急着行礼,先是暗暗打量了一番,竟觉得眼前的小孩有几分当年的萧景宸的气质,不过嘛,和萧景宸比起来明显历练少了很多,这一身盔甲穿在他身上总有那么几分装大人的意味。听说这个小王爷只比昭儿小两岁,看起来却真的只是个孩子。 在靠近的过程中,萧子歌心里竟有些激动,边关赫赫有名的元帅和将军他早有耳闻,如今有机会见面确实极为难得。离着大约还有百步的距离,萧子歌提前下了马,把缰绳递给旁边的顾青,步行走到陈良和陈寒昭面前。 这边陈良和陈寒昭见萧子歌如此举动,俩人不禁有些发愣,陈良嘀咕一句,“小孩倒挺有礼貌。”说完便领着陈寒昭及众位将士迎上前去,在离萧子歌三米左右的距离停下,按规矩单膝下拜道:“边将陈良率陈家军全体将士参见王爷!”声音洪亮而具威严气势,让人听起来有一种充满力量的踏实感。只见一旁的陈寒昭在陈良的带领下,亦是同其他将士们一起单膝下拜道:“参见王爷!” 萧子歌紧走几步到了陈良面前,俯身亲自将陈良扶起来:“元帅不必多礼。子歌初来乍到,还请元帅多多教诲。”说完又看向大家,提高了声音:“众位将士免礼。”待大家都起来,萧子歌的目光落在陈寒昭身上,仔细打量一番,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开口问道:“这位是寒昭将军吧?” 陈寒昭见萧子歌看向自己,问话又透露出萧子歌对自己早有了解,这般被关注着实让他有些诧异和不习惯,不禁再次愣住,半晌回过神赶紧依礼拱手道:“回王爷,末将正是陈寒昭。” 萧子歌笑着道:“大楚最年轻的将军,父皇时常夸赞你,这回来的路上还在嘱咐本王一定要向你好好学习。以后还请寒昭将军多指点。” 陈寒昭久在边关军营,平时外出与人交际甚少,应酬的能力几乎是没有,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是很陌生的,这样被夸赞让他一时发窘,正想着该如何妥当回答,却听一旁的陈良微笑道:“多谢皇上和王爷!王爷客气,犬子如何能比王爷!王爷远道而来路途辛苦,快请入帐吧!”说罢,便后退一步抬手往军营方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萧子歌点点头应下:“好。”说着,又吩咐了顾青安顿好自己带过来的将士,之后,却没有急着自己进去,而先是顾及到主人,再次把目光落在陈寒昭身上:“请元帅和寒昭将军与本王同行。” 对上萧子歌的眼神,这回陈寒昭总算没有愣神,赶快和陈良一起应道:“是。”但心下却暗暗皱眉:奇怪,这小王爷自己走就是,怎么还特意拉上我跟爹同行?难不成是怕军营里能突然跳出只狼把他吃了不成? 萧子歌亦是微微皱了皱眉,心道:难道他不喜欢我?态度怎么如此冷漠。来不及多想,陈良已经引着萧子歌到了中军大帐之中。 陈良专门设了酒宴迎接萧子歌,说是迎接实则只是摆摆架势罢了,萧子歌心急,三番四次地询问战况陈良都找理由岔开话题,更过分的是,吃到一半,陈良找借口说要讨论军情带着部将先行离开了。 萧子歌和随行的几个将军被扔在军帐里,本来一路快马赶过来是极为辛苦的,早就饥肠辘辘,可是眼下被晾在这,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混账,这个陈良也太过分了,这不是分明没把王爷放在眼里吗!”一个将军性子火爆,把筷子狠狠摔在桌子上。 “唉!你嚷嚷有什么用,陈家军在边关这么多年,就连皇上也要对陈良尊敬三分,我们刚来,人家排斥我们,也是情有可原。”另一个温和些的将军叹了口气。 萧子歌没说话,放下筷子一个人悻悻地回了自己的大帐。 萧子歌回到帐中,随行几个将军接二连三地过来,或是抱怨,或是安慰,萧子歌耐着性子安抚了他们的情绪,一一打发走。 接着,萧子歌一直在帐中发呆。他感受到了陈良的冷漠,本来是满怀信心地过来,而陈良的态度,好像是一盆冷水直接浇在了他的头上。 顾青陪在身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陈家军帅帐中,陈良正翻阅着文件,儿子陈寒昭服侍在身边,“父帅,刚刚您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他毕竟是皇子。” 陈良冷笑了一声,“军中不养无用之人,皇上把一个黄毛小子打发过来想管我的陈家军,我能置十几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任他折腾?” “或许,这个安王真的有些本事,否则皇上也不会派他来。”陈寒昭不大同意父亲的看法,“如果真是一个只会摆官架子的主儿,刚才恐怕就嚷嚷起来了,据安排在他身边的人来报,王爷刚才还一直在安抚部将的情绪。” 陈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是吗?不过那或许是性子温和罢了,也或许是不敢在我的军中惹是生非,有没有本事,还要试一试才知道。” 陈寒昭点头,“昭儿明白了。一切都会安排妥当。” |
出征(三) 晚饭时间,顾青扫了一眼给萧子歌送来的晚饭,气得差点儿把碗碟摔在地上。 几个馒头,几碟青菜,一盘咸菜加上可怜巴巴的三片肉,更可恶的是,这几道菜,好像都是用水煮的,连油星都看不见。 别说萧子歌吃不下,就连顾青都不想吃。 “这都是什么啊。分明是为难王爷,这东西,还没有王府里下人吃的好。”顾青愤愤地说道。 萧子歌叹了口气,他一向对吃的要求很高,这些东西看着就没胃口,不过,现在这情境,哪有挑剔的权力,青菜是真的咽不下,拿起馒头咬了两口,又夹了几口咸菜,大概是饿极了,倒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 “你也吃啊。”萧子歌看了看发呆的顾青,夹了一片肉放在顾青碗里,“替我尝尝味道怎么样。” 顾青皱了皱眉,自小跟在萧子歌身边,还从没见自家王爷受过这般委屈。看着萧子歌夹给自己的肉,眼泪竟不自觉地滴了下来。 萧子歌愣了愣,放下筷子,和顾青开了句玩笑,“你这是怎么了啊?我没欺负你吧?这肉没毒。”其实萧子歌知道顾青心里想的是什么。 “太过分了,王爷能忍,我忍不了,我非要找他们去理论理论。”顾青越想越来气,将筷子在手里折成两段,转身要走。 “你给我回来。”萧子歌吼了一句叫住顾青。 “王爷!”顾青不敢违抗命令,可是依然愤愤不平。 “别折腾了,快吃吧。在人家的地盘上,要学会入乡随俗。陈元帅多年镇守边关,有功于朝廷,我们能因为一顿饭的小事儿就和他翻脸吗?那岂不是我们太小气了?”萧子歌说得很平静。 “这哪里是一顿饭的事情,您看看他今天的态度,分明是看不起王爷。” 萧子歌笑得很坦然,“这里不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朝廷,而是战场,凭的是本事,你没让人家看到你的能耐,人家凭什么尊敬你啊。慢慢来,急不得的。” 顾青还是站在原地不肯动,萧子歌摇摇头,“要不这样吧,我们去军帐里看看将士们都吃些什么,就知道陈元帅是不是真的为难我们了,不过我相信陈元帅不是那样的人。” 萧子歌和顾青到了旁边的大帐中,将士们正围坐在一起吃饭。 大伙看萧子歌来了,纷纷站起来行礼。 萧子歌走进帐中,一眼就看见了陈寒昭。 “寒昭也在?” “王爷怎么过来了?” 萧子歌拍了拍陈寒昭,“坐吧,大伙儿都吃吧,本王就是过来看看,大家不必拘谨。” 萧子歌看了一眼陈寒昭碗里的饭,顿时觉得陈良确实没有有意为难,刚刚送去的饭好歹还有几片肉,而大家吃的东西,胡乱的一团菜扔进汤里,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每人端着一碗汤,摆着几个馒头,仅此而已。 “你们都吃这个?”萧子歌问了句。 陈寒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啊,这边关物资匮乏,人吃马喂都是千里迢迢地运过来的,自然是不比京中。” 顿了顿,陈寒昭又接着说,“父帅的规矩,军中所有人,不管官职大小,都是和士卒同食。” 萧子歌点点头,“都说陈元帅治军严明,果然是名不虚传。”萧子歌转头对顾青说,“去,给本王盛一碗菜,拿些馒头。” 陈寒昭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怎么能吃这个,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能吃本王不能吃?”萧子歌笑了笑,接过碗筷,不知道为什么,和大伙儿一起吃饭,倒是觉得比刚才帐中的饭好吃得多。 “以后不用给本王单独送饭了,本王过来和大家一起吃。”萧子歌一边吃着饭,一边说道。 “啊?”陈寒昭吓得差点儿把嘴里的饭吐出来。 萧子歌笑了笑,“和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比自己闷在大帐里好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放亮,萧子歌便被帐外的号角声吵醒。 “出什么事儿了?”披着一件衣服拉了一个士兵问道。 “回王爷,是军队操练的号角,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您回去继续歇息吧,属下去和他们说一声,离这边远点,别吵到王爷休息。” “不用了,本王也过去看看。” 萧子歌回帐中穿好衣服出现在训练场,眼下战况不紧急,平日多是训练,也会和赵国有小小的冲突,但基本上是平静的。萧子歌出现的时候,陈寒昭正在看着将士们练骑射,看见萧子歌来了,也有些吃惊。 “王爷怎么不多睡会?” “军营里就本王一个人在睡觉,恐怕不好吧?”萧子歌笑着反问了句。 陈寒昭也笑了笑,没说什么,继续专心致志地指导着。 陈寒昭旁边的亲兵多了句嘴,“听说王爷精骑善射,不知王爷能不能给我们露一手,让我们大伙开开眼界。” 此言一出,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事儿,纷纷提议。 “王爷,您看.....”陈寒昭转身征求萧子歌的意见。 萧子歌自然明白这是将了他一军,大家也是想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能拒绝吗?而且,露一手也没什么,萧子歌也没多想,反正对自己的武艺也是有信心的。 见萧子歌点头了,陈寒昭对身边的亲兵耳语了几句,亲兵下去准备,时间不长,便拿了弓箭,同时牵了一匹马过来。 萧子歌接过弓箭飞身上马,没想到这匹马竟长嘶一声,奋力地踢着前蹄,将萧子歌从背上直接掀了下去。 萧子歌滚落在地上,用胳膊护住要害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纵身站起来。萧子歌出来得急,没穿盔甲,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衫,这般从马上摔下去自然是不轻,白色的衣衫已经沾染了血迹,不过萧子歌也顾不上到底是哪里受了伤。 这分明是一匹烈马,欺负人也不至于这般明目张胆吧!顾青心里的火气已经压了好长时间了,眼下看这情景,恨不得上去把陈寒昭撕碎。 |
出征(四) 萧子歌瞪了顾青一眼,生怕他惹事儿,顾青这才没敢动手。 校场很安静,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萧子歌身上,大家都期待着他的反应。 萧子歌转身看了看那匹马,弯嘴角笑了笑,烈马么?他还就是不信邪。 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萧子歌又一次跳上马背,这马还真是倔,又一次把萧子歌掀了下去。 可偏偏萧子歌比这马的性子还倔,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不能驯服这马丢不丢人的问题了,而是觉得被一匹马欺负了心里太不舒服。 反复三次,终于在第四次跳上马背的时候把这匹马驯服了。 萧子歌拍着马背笑了笑,“让你不听话。” 接着,萧子歌弯弓搭箭,箭离弦时,正中靶心。 周围响起一片喝彩之声。 萧子歌跳下马背,挑了挑眉,得意地笑了一下。 “这马性子虽烈,可也是一匹好马,既然它听王爷的话,就送给王爷吧。”陈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人群里,笑得很和蔼。 “多谢元帅。”萧子歌躬身道谢,大概这是陈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和他说话。 陈良笑着看萧子歌:“这匹马和昭儿的战马是同宗,当初是作为一对一起送到军营的,昭儿特别喜欢,驯服了其中较大的一匹当作自己的坐骑。两匹马一直是放在一起养的,昭儿时常亲自去照看。既然今天这小一点的马跟了你,王爷就替这匹马起个名字吧!” 没想到这匹马居然有这样的来历,萧子歌心里暗喜,侧头看陈寒昭问:“将军的那匹马叫什么名字?” 陈寒昭不知道萧子歌为何这么问,不假思索地答道:“追风。” 萧子歌想了片刻,笑着道:“那这匹马就叫御风吧!” 陈良点头微笑,便不再看萧子歌,回头瞪了一眼陈寒昭,“你跟我进来,简直是胡闹。” 萧子歌看陈良的情绪有些不对,把马的缰绳递给顾青,自己也跟了上去。 “你折腾得太过分了,万一王爷出了什么事儿,你几条命赔得起?”陈良到了帐中还没坐稳便冲着陈寒昭嚷了起来。 陈寒昭吓得屈膝跪在地上,“父帅息怒,昭儿只是想试一试他的功夫。” “试功夫?用什么法子不行?那匹马是疯子你不知道?我看你和它一样疯!” 陈寒昭心里默默想着,不是没出意外嘛,您至于发这么大火嘛,再说,还不是您让我试探的。 “元帅息怒。”萧子歌从帐外走进来,撇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寒昭。其实萧子歌对他并没有什么敌意,就算是今天的事情,也并没有想和他计较,反而觉得这个小将军有点意思。 陈良呼了口气,“王爷,这孩子做事没分寸,理应严惩。” 萧子歌笑了笑,“没事儿,开个玩笑罢了,元帅若是苛责了,本王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陈良瞪了陈寒昭一眼,“滚出去,今日若不是王爷替你求情,绝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你。” 陈寒昭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当着别人的面被爹这般数落有些郁闷,不过好像每一次自己做事都不会让父亲满意,而且,不管在什么地方,父亲从来不会给自己留面子,从小到大,一向如此。 “等等。”萧子歌追了出来。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陈寒昭站住,冷冷地回了句。 “元帅只是性子急了些,你别往心里去。” “我爹什么样子我比王爷了解,王爷不必装了好人又来教训我。”陈寒昭丢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把萧子歌晾在一边。 萧子歌刚到军营三四天的功夫,陈良组织了一场野外对抗演练,美其名曰是切磋经验,而实际上,他是想试探一下这支从京城而来的军队的本事。 本来大家不让萧子歌去现场,劝他留在军中指挥便好。毕竟这次演练的地点是军营外不远处的深山之中,环境艰苦而且危险,将士们自然不忍心萧子歌去那样恶劣的环境下受苦。 萧子歌却不顾大家的意见执意要去,尤其是在得知陈家军由陈寒昭亲自指挥之后,萧子歌的态度更加坚决了。将士们拿他没办法,只好由着他。 这场演练持续了整整三天,时间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期,萧子歌从京城带来的整支军队被困在山里,由于之前对于此处的地形也不太熟悉,频频中埋伏,尤其到了最后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干粮所剩不多,大家既吃不饱又疲惫,这一番被折腾得实在不轻。 到了第三天晚上,陈良看着差不多了才吩咐陈寒昭撤兵。 对于演练的结果,陈良很满意,萧子歌的人马虽然不是陈家军的对手,但是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格外冷静而且反应迅速,在这三天中也有过几次占了上风,如果不是陈寒昭经验丰富,恐怕还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这三天萧子歌也吃了很多苦,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在深山里提心吊胆地过夜,时时刻刻提防着“敌人”的偷袭和埋伏,更没有经历过浑身疲惫却连吃饭都只能草草解决。尽管将士们很照顾他,尽心尽力地保护,可萧子歌回来的时候,还是带了一身伤,幸好大部分伤势都不严重,没有大碍。 从深山里回来,萧子歌把自己关在大帐里闷闷不乐,他仔细回忆着这三天经历的每一个细节,思考着陈寒昭为何要那样布置,又在想如果对方真的是敌人,自己有没有更好的对应办法。 然而,萧子歌手下的那些将士们却没有这么淡定,他们看着萧子歌受了这么多苦心疼极了,加上这些日子陈良多次故意为难萧子歌,他们心里的气已经忍了很久,若不是萧子歌一直拦着他们,早就去找陈良父子算账了。 陈寒昭正在帐中看兵书,萧子歌手下的几名将军便冲了进来,陈寒昭的亲兵吓坏了,陈寒昭却淡定地摆摆手,把亲兵都支开,不慌不忙地问:“几位将军有事吗?” 其中一位将军愤愤不平道:“你别以为自己有功勋在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对待王爷是以下犯上!” 另一个人接话道:“故意为难王爷,对王爷不敬,如果王爷有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指责起陈寒昭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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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五) 陈寒昭并不动怒,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直到他们都沉默了,陈寒昭抬头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们是在告诉本将军王爷连这些都受不了?这里是战场,不养废人,如果王爷如此娇贵,倒不如回京城养尊处优。” 一个将士见陈寒昭这般狂妄,吼道:“放肆!你敢出言不敬?王爷来边关是皇上的旨意,你在质疑皇上的决定吗?” 萧子歌在帐中想了很久,对于三天的演练有很多不明白的问题,整理了一番之后过来请教陈寒昭,正好在陈寒昭的大帐外听到了这些将士的声音,萧子歌立刻从外面进来吼道:“不得无礼!” 说完,冷冷地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谁给你们的权利来质问寒昭将军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都出去!” 众人不敢不听萧子歌的命令,依言退了出去。 等所有人都出去了,陈寒昭站起来行礼,态度依然很冷清:“王爷这么晚过来,有何吩咐?” 萧子歌拉着陈寒昭坐下:“我刚刚在帐中总结了一下这几天的演练,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陈寒昭愣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本以为萧子歌会觉得格外委屈甚至兴师问罪呢,没想到回来见面第一件事竟是请教自己问题。陈寒昭意外极了,半晌才语结道:“……哦……那王爷请讲……” 萧子歌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陈寒昭耐心地一一为他解答,说了一半,忽然想起来些什么,吞吞吐吐地问:“你的伤没事吧?” 萧子歌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你这是在关心我?” 陈寒昭被萧子歌说得脸直接红了,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王爷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帮王爷看看伤吧?我在军中多年,对付各种伤口还比较有经验。” 萧子歌笑着点头:“好啊,我确实没经验,从来没受过这么多伤,这回算是长见识了。正好我跟你好好学学你的经验,我估计我在军营里这些日子,这点伤应该算是轻的了。万一哪天军营里的马又疯了,我可招架不住。” 陈寒昭皱了皱眉,不知怎的竟涌出几分仿佛心疼的情绪,连他自己也不能确定,遂不自觉地温和了语气道:“军中会吃很多苦,王爷可能会免不了受一些伤,不过王爷不用担心,寒昭会尽力照顾王爷,王爷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找我。” 萧子歌被陈寒昭的模样逗得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该不会心疼我了吧?如果是这样,刚才我那些将士们可真是冤枉咱们的寒昭将军了。” 陈寒昭被萧子歌说的不好意思,又窘了好半天才道:“我没……不……那个……我不是成心的……” 萧子歌笑着握住陈寒昭的手:“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又没怪你,我手下那些人不懂事,还请你不要责怪他们。” 陈寒昭见萧子歌没有什么怪罪的意思,放松一些道:“王爷说哪的话,寒昭不会计较这些的,军中多是些粗人,有什么不敬之处并非存心,也请王爷多担待。” 萧子歌看陈寒昭如此坦率,竟觉得和他更加投缘了,笑着道:“我喜欢直率的人,在京中彼此猜来猜去的才是累。对了,你不是要帮我看伤吗?” 陈寒昭听萧子歌这么说,终于笑着松了口气,赶忙把药箱拿过来,解开萧子歌手腕处的绑带,一手捧起萧子歌的手臂,一手轻轻撸起萧子歌的袖子。陈寒昭的手温厚有力,由于长年累月手握兵器,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茧子,虽然粗糙,却天生给人一种安全感。陈寒昭很快就看到了萧子歌驯马时摔的伤痕,还好已经结痂了,可陈寒昭又隐约看到了萧子歌上臂衣袖处隐藏的一道伤口,明显是一道新伤,陈寒昭皱了眉,以他的经验判断,这道伤口会不浅。陈寒昭捧着萧子歌的手臂掩饰不住地担心道:“王爷上臂上有一道不小的伤,这样上药不行,王爷还是先把上衣脱了吧,我需要帮王爷包扎一下。” |
出征(六) 萧子歌愣了一下,可是看见陈寒昭一脸担心的样子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好像他一直很钦佩的小将军离他的距离近了许多,便也没有再纠结,轻轻点头:“辛苦你了。” 陈寒昭微笑着:“王爷客气了,我本该照顾您的。”说着,陈寒昭也没跟萧子歌商量,径直自己动手小心地将萧子歌的上衣脱了下来。只见那道伤口一直贯穿到肩膀处,斜斜的一道,从伤口上看应该是撕裂的,刚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脱下衣服才完全看清它的狰狞。这是一道很深的伤口,军医虽然是上药了,但并不够细致,很多细小的撕裂分支处并没有处理。陈寒昭看得眉毛已皱成一团,看着萧子歌道:“王爷这伤是怎么弄的?”这几天的演练虽然激烈,但是陈寒昭一直密切注意着萧子歌的情况,生怕他出意外,而根据他得到的消息,并不知道萧子歌身上有这么重的伤。 萧子歌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受伤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去,被树枝划的。” 陈寒昭仔细看看,果然是被利器划伤而且撕扯着裂开的口子,只看这一道伤陈寒昭便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况,一定很难忍。 “这是第几天的事?”陈寒昭的语气温和了几分。 “第一天晚上。”萧子歌回答得很平静。 得到这个答案之后,陈寒昭更心疼了,这样的伤没处理好,又在那样的环境下生存了两天多,难怪现在看起来这么狰狞。 陈寒昭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也早已习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一道伤口出现在萧子歌白皙的皮肤上他格外心疼,心里默默道:这小王爷果然有韧性,别说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王爷了,就算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初到军营,受了这样的委屈也不会如此淡定。 “我要重新帮王爷处理一下,若是疼了,王爷就说出来。”陈寒昭拿过药棉,索性从清理伤口开始,一点点擦着血迹,因为怕把萧子歌弄疼,陈寒昭动作极尽轻柔,细致到每一个微小的分支处都被清理干净,陈寒昭才开始上药。药酒是军中的一位神医莫翊北给的,比较烈,但药效不错,陈寒昭刚要直接倒在萧子歌的伤口上,犹豫了一下,这个药自己用着都会觉得比较疼,这样倒在萧子歌的伤处,估计萧子歌会受不住。陈寒昭想了想,把药酒倒在了药棉上,温和着对萧子歌道:“王爷,这个药上起来有点疼,王爷忍一下,我尽量轻一些快一些。” 刚才清理伤口的时候,萧子歌就明显感觉到陈寒昭温和许多,完全不似他平时的样子,现在又听见陈寒昭这么说,心里涌起一股暖意,笑着冲陈寒昭点点头:“嗯,放心吧,我没事。这点伤在你眼里都算不上是伤吧?” 陈寒昭微笑:“我是常年在军营摔打惯了的,王爷怎么能拿我比。”陈寒昭轻轻将浇了药酒的药棉抚在萧子歌的伤口上。只一下,就赶快抬起手看看萧子歌的反应。 萧子歌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完全没想到这药会这么疼,本能地把胳膊往旁边躲了一下,另一只手轻轻抓住陈寒昭拿着药棉的手,轻轻咬住嘴唇,紧锁着眉看向陈寒昭。 陈寒昭见萧子歌疼得咬嘴唇,赶快停下手中的动作,反握了萧子歌的手,像是要输送力量一般紧紧握着。陈寒昭担心地看着萧子歌,竟有些像哄着的语气道:“很疼是不是?再忍一忍,一会就好。” 萧子歌赶紧摇头,轻轻放开陈寒昭的手,有些失措地道:“我没事,对不起,没弄疼你吧?” 陈寒昭闻言不禁想笑,明明紧张的是自己,怎么反倒王爷比自己还紧张!陈寒昭笑着摇摇头,依旧紧握着萧子歌的手道:“没事,我一点都不疼,倒是王爷,不如就抓着我吧,疼了就用力,我也好知道什么时候缓一下。” 萧子歌笑着点点头,除了师父,似乎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索性就抓住陈寒昭的手,极为满足地道:“谢谢你。” 陈寒昭看了一眼萧子歌,越来越觉得这个比自己小的小王爷很有意思,骄傲倔强,却也虚心好学,平日一点王爷架子都没有,看人的眼神都是干净得像个孩子一样,遂笑道:“谢什么,这不都应该的么!” 萧子歌从未想过陈寒昭竟会如此温暖,笑着道:“寒昭将军好像也不寒呀!” 陈寒昭被萧子歌逗得笑出来,也没那么紧张了,看着萧子歌也想开个玩笑,遂装作漫不经心般问道:“我给王爷的印象很冷么?” 萧子歌想了一会儿,看氛围如此轻松,点点头道:“嗯,很冷,冷得我有点害怕。” 陈寒昭微微错愕,虽然知道自己性格是属于偏冷的,但让一个王爷亲口说出来觉得害怕还是有些意外,遂笑道:“害怕?我哪里可怕了?” 萧子歌看陈寒昭问得如此认真,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害怕你会不喜欢我。我怕你会觉得我只是一个养尊处优,不能吃苦又高高在上的王爷,来军营只会给你们添乱。我从小就特别向往军营,向往带兵打仗,这回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我不想被人当成**。” 顿了顿,萧子歌羡慕地看着陈寒昭道:“我觉得你很有本事,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却立下过那么多战功。” 陈寒昭听萧子歌如此纯真的话语,又看萧子歌一脸认真的样子,竟觉得眼前的小王爷特别可爱,忍不住握住萧子歌的手微笑着真诚道:“王爷很好,聪明坚韧,努力好学,我爹和我们其实都很看好你呢!如果王爷想,我愿意帮着王爷达成心愿,王爷将来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将领。” 萧子歌听陈寒昭这么说,高兴得像个孩子,眼前一亮,反握住陈寒昭的手:“真的吗?你和元帅不会嫌弃我?” 陈寒昭见萧子歌听了自己的话这么开心,也笑着:“当然是真的,我们怎么会嫌弃你?嫌弃的话就不会带王爷去战场,也不会和王爷说这些了!” 萧子歌往陈寒昭身边靠了靠:“那你们可一定要带着我,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们要告诉我,不用顾及我的身份,我不会介意的。” 陈寒昭笑着点点头,轻抚了一下萧子歌的肩头。 上完药,陈寒昭抬眼看了看天色,轻松道:“快到晚饭的时间了,王爷要不要一起去?” 萧子歌点点头,笑着道:“好,一起去吧!” 又看了看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似乎已经没有那么疼了:“谢谢你。” 陈寒昭表面上看起来很冷,心里却暖极了。吃饭的时候,陈寒昭亲自替萧子歌盛了饭,旁边的将士们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从未见过陈寒昭这么照顾别人。 |
心心念念的书终于到啦~冰儿会在明天或者后天寄给大家~ |
还想要的小伙伴在帖子里留个言~冰儿看下如果人多再印几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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