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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番外篇(古风,师徒,甜)[第6页]

作者:沉浮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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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这边五个人正开心地聊着天,忽然有人通报说皇后身边的女官求见,萧景宸有些厌恶地把人叫进来,原来是皇后在宫中备了饭菜,邀皇上过去共进晚餐。
萧景宸一口回绝,“朕还有事,让皇后和太子先吃吧。”
女官跟在皇后身边多年,也是一个机灵的人,赶紧接话,“皇上,奴婢知道您在心疼安王,可是自回宫起,殿下一直昏昏沉沉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陛下,刚刚还挣扎着起来要来给陛下道歉,可是一下床就摔倒了,娘娘心疼,好说歹说才拦住了。求您哪怕过去看一眼也好。”
那孩子竟要来道歉?萧景宸仔细想想,这些年娇生惯养也不全是皇后和太子的错,自己何尝不是宠着他,今日重罚,怕是把孩子吓坏了,如果不闻不问,大概孩子会难过吧,既然他已经知错,也不该为难他。
旁边的萧子歌从萧景宸心里察觉到了萧景宸内心的变化,他挣扎着起来,“父皇过去看看吧,太子哥哥一定很想您,而且母后精心准备的饭菜,父皇若是不去,岂不是糟蹋了她的心意。”
萧景宸诧异地看着萧子歌,他万万没想到萧子歌口中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你觉得朕该去?”
萧子歌点头,“恩,其实父皇心里也在惦记着太子哥哥,生气归生气,何苦为难自己。”
还真的被萧子歌说中了,他心里确实惦记着太子的伤,“好吧,朕过去看看。”
看着萧景宸出去的背影,萧子歌的眸光忽然黯淡下来,再也不如刚才的平淡。
别人没有发现,不过萧子歌到底在想什么,卓起倒是一清二楚,可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安慰呢,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把萧子歌搂在怀里说道,“别多想了,咱们也吃饭吧。”
椒房殿内,皇后备好了饭菜等着萧景宸过来,见萧景宸真的来了,喜笑颜开,赶紧上去迎。
“太子呢?”萧景宸也是真的担心萧子笙,一进来便问萧子笙。
“在里屋。”皇后看着萧景宸的眼色回答。
萧景宸快步进了里屋,见太子正趴在床上,嘴里哼哼唧唧地叫唤着。
“太医来过了?”
“臣妾已经让太医看过了,太医说未伤到筋骨,只是这伤怕是要养上十天半月。”
萧景宸点点头,“恩,让太子好生休息,这几日不必处理公务了。”
一边说着,萧景宸一边掀开被子要看萧子笙的伤,谁料到萧子笙本能地喊了一声,“别...别碰我,疼......”
萧景宸的手滞在半空,尴尬地收回去,把被子轻轻盖好,本来是想和萧子笙好好聊聊,这回却是兴致全无,“罢了,太子需要休息,朕就不打扰你们了。
第三十二章
鸽子听宫人说父皇决定要留在皇后宫中吃饭,心里有些失落,鸽子不想大家看出自己心中难受,招呼大家一起吃饭,不想这边刚要动筷子,就听外面报“皇上驾到!”鸽子愣住,其他三人赶快请安,萧景宸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都在,顿时眉开眼笑道:“大家都别多礼了,快坐下吃饭吧,朕跟你们一起吃!”看见鸽子正愣着,萧景宸上前摸了摸儿子的头笑道:“怎么?爹来了不高兴?”鸽子回过神,发现父皇正看着自己,满眼的宠溺,赶快回答道:“没有…只是听宫人说父皇今天要陪太子哥哥吃饭,父皇怎么倒来这了?”虽然是语气平淡的一问,但萧景宸看到儿子看自己的眼神里分明带着一丝委屈,心里又是一颤,他知道儿子心里想的什么,拉着萧子歌坐下,用充满疼爱的语气道:“过去16年,爹都没陪你吃过几顿饭,以后爹希望能常常和你一起吃。”说罢萧景宸又招呼大家:“今天在坐的都不是外人,别那么多规矩,好久都没有这种家宴的感觉了,都别愣着了,赶紧动筷子!”众人方开吃起来。萧景宸夹了菜放进萧子歌碗里,抬眼看到的,是儿子看向自己甜甜的微笑。
晚上睡觉前,太医送了两碗药进来,陈寒昭伸手接过来一股脑喝了下去,萧子歌却端着药碗看着陈寒昭发愣,可是他又不想让陈寒昭看出他害怕喝药的事情,鼓起勇气喝了一小口,却一脸痛苦的表情。
昭儿吓一跳,以为子歌怎么了,子歌皱着眉:“没事…”看向太医郁闷斥道:“你们就不能把药煎的好喝点吗?!”
太医一脸无辜,“王爷,这个......真的不能。”
卓起和萧景宸处理完公事想来看看两个孩子,走到门口看见这一幕,卓起却拉住萧景宸,示意他在外面看着,他想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子歌会怎么处理这碗药。
昭儿听着萧子歌和太医的对话愣住了,此时听见卓起一边笑一边解释道:“你这个结拜兄弟平时挨揍倒不怕,最怕的就是药,每次喝药跟要了他的命一样!哈哈!”
鸽子:.......师父你不能这么说我.....我要证明给你看你是错的
狐狸:你证明吧,我看着,咱家王爷自己喝药还是第一次
萧景宸挑眉:“第一次自己喝药?那以前呢?怎么喝的?”
卓起:“臣只知道,每次臣如果不威逼利诱,王爷绝不喝药!”
说罢和萧景宸笑成一团,萧子歌顿时气结:“不许笑了!”昭儿一边忍笑一边把药碗递过去:“好了好了,你赶快把药喝了吧!我给你倒水去!”
萧子歌无奈接过药碗,下了下决心,终于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正好抬眼看到昭儿递过来的水,倔强道:“我不喝水,不就是药嘛,一会儿就好!”说罢一脸无畏的看着在场的几个人,卓起终于收起笑:“总算老实喝回药。”
第三十三章
晚上,萧子歌睡不着,辗转反侧,陈寒昭看着萧子歌:“你怎么了?不睡觉想什么呢?”
萧子歌转过头去看陈寒昭:寒昭,你有没有觉得咱俩特别委屈?
陈寒昭纳闷:委屈什么?你又琢磨什么呢?
萧子歌委屈道:咱俩今天不能白挨板子吧,明明是太子先欺负人的,你就不想报仇?
陈寒昭皱眉:确实有点憋屈!要不是因为他是太子,我今天非废了他不可!这些年在军营,我几时忍过这种气!
陈寒昭顿了顿:不过,他是太子,我们也不能把他怎样啊!
“恩,我也觉得,越想越憋屈,根本睡不着。太子怎么了?太子就可以欺负人吗?”萧子歌忽然坐起来,“不行,我要想办法出口气,你去不去?”
陈寒昭吓了一跳,也坐了起来,拉住萧子歌道:你要干什么?这可是皇宫,你别胡闹!你要怎么出气?
萧子歌悄声笑道:你不知道,我们这位太子殿下从小就怕虫子,我想给他送个惊喜,找点东西陪陪他。
陈寒昭诧异地看着萧子歌:不会吧,你要抓虫子吓唬他?
萧子歌撇了一眼陈寒昭:抓虫子?也太对不起咱俩出去一趟了!如果有条蛇,那才称得上是惊喜!
陈寒昭更加惊讶了:抓蛇?这皇宫禁苑的,去哪抓?
萧子歌下床:走,我知道哪有!对了,你去不去?
“当然去!”陈寒昭说着也下了床。
两个人正要往外走,萧子歌拉住陈寒昭:“等等,我们不能穿这身衣服出去,太不方便了!你等一下,我去弄两身宫人的衣服,这样方便行走。”
陈寒昭和萧子歌从偏殿里出去,此时路上的人已经很少了,四周很安静,陈寒昭问道:“抓了蛇,你打算怎么吓唬他?”
萧子歌愣了一下,停下来想想:“其实我还没想好。要不,我们拿个食篮把蛇放进去,就说是御膳房送的宵夜!噗…那个窝囊家伙,肯定吓坏!”
陈寒昭笑出来,看了萧子歌一眼:“我忽然发现,你一肚子坏主意。整人的本事挺强啊!你怎么知道哪里有蛇?”
萧子歌边走边答:皇宫后山上一定有!小时候就去那里抓过,为了吓唬学堂里的先生。
陈寒昭笑出来:你小时候还吓唬先生?这么淘气。
萧子歌笑:那次淘气也是有代价的,被揍了两顿。不过那个先生后来对我特别好!
陈寒昭轻轻叹了口气:我真是有点心疼卓大人了。
说着两个人到了后山。
萧子歌侧头问道:“心疼师父什么?”
陈寒昭笑道:“把你这么淘气的孩子带大真是不容易。”
萧子歌噘嘴:你小时候不淘气?
陈寒昭嫌弃地看了萧子歌一眼,“没有你这么淘气。毕竟爹管得严格。”
萧子歌看了陈寒昭一眼:其实师父管我管的也很严,从小也是挨打不少。对了,你不会嫌弃我这么淘吧?
陈寒昭宠溺地看了萧子歌一眼:我怎么会嫌弃你,这不是和你一起淘呢吗?
萧子歌笑:那就好!
突然萧子歌停住:“嘘!”萧子歌拽了拽身边的陈寒昭:“你看那儿!”陈寒昭顺着萧子歌手指的方向,果然见一条草蛇正盘在不远处的草丛里。
萧子歌不等陈寒昭说话,已蹑手蹑脚向草丛走去。陈寒昭此时倒是有点紧张了,萧子歌贵为皇子,万一被蛇咬伤了可是大事,一边想着一边已做好保护萧子歌的准备,以防万一。只见萧子歌迅速出手抓住蛇的七寸,把蛇提了出来。手法之快之精准,让陈寒昭也不由赞赏:“呦,手法不错嘛!”萧子歌得意道:“一条蛇而已。”说着准备把蛇放进刚从御膳房拿来的食篮。
陈寒昭看着萧子歌熟练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就这么送去?
萧子歌疑惑地抬头:“不然呢?”
陈寒昭想了想:“还是把蛇弄死吧,万一伤到太子,恐怕有很多人要倒霉了。”
萧子歌不情愿地把蛇弄死,放在篮子里递给陈寒昭:你送去吧,认识我的人太多了,会引起注意。
陈寒昭笑着点点头:好,我去。
第三十五章
萧子歌看着萧景宸的脸色:父皇您是不是都知道了?
萧景宸:你爹的眼皮子底下,你说呢?
萧景宸:去换衣服!
两个人忐忑,换了衣服出来,站在萧景宸对面,两人都有一些紧张。萧景宸放下茶杯,看了他们一眼:“来人!”
萧子歌和陈寒昭听到萧景宸喊“来人”,俱是心里一惊,怕是萧景宸要教训他们了。只见萧景宸身边的总管太监进来躬身道:“皇上。”萧景宸的声音平静异常:“安王殿下与陈将军身体不适,今晚在朕的偏殿休息,朕亲自探望。今晚可有人出朕的院子?”
总管太监在萧景宸身边呆久了的,向来老练,知萧景宸的意思,立刻回道:“回皇上,皇上今天亲自探望安王殿下和陈将军,安排太医诊治,奴才们俱是在旁边伺候,无人出宫院。”
陈寒昭和萧子歌在旁边偷笑。
萧景宸察觉到萧子歌和陈寒昭刚刚的害怕,等太监出去之后,萧景宸瞪了两个人一眼:“害怕就别出去惹祸!”
陈寒昭和萧子歌站在萧景宸对面低着头不敢说话,萧景宸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地问道:“谁的主意?”
萧子歌看着萧景宸的脸色,小声道:“我的主意。”
陈寒昭抢话道:“不是,皇上,是我的主意。”
萧子歌:“父皇,儿臣知错,可是今天的事,真的不能怪我们!”
萧子歌拉住陈寒昭,往前一步急道:“父皇明察!真的是我的主意,和寒昭没有关系!”
萧景宸不动声色,冷着语气道:“别争了,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胆子越来越大了,在我的皇宫里欺负人,子歌,你说说怎么办吧?”
萧子歌小声道:明明是他先欺负我们的。
萧景宸一拍桌子:还敢犟嘴!你惹祸,你爹我还得陪着你演戏!
萧子歌抬头看萧景宸:本来就是我委屈,父皇想罚就罚吧,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和寒昭没关系,您怎么罚我都行。
萧景宸气乐:你还有恃无恐了是吧!挨打没挨够?你给我过来!
萧子歌站在原地不动,既委屈又赌气地看着萧景宸
萧景宸看着儿子可爱的神情,忍着笑无奈道:爹看看伤!出去折腾伤口又要磨疼了吧?还有陈寒昭也是,不疼啊?
萧子歌噘嘴道:父皇不怪我了?
萧景宸瞪了萧子歌一眼:谁说不怪了,你们俩,禁足两日,谁都不许出这个院子,把伤养好了。就知道惹祸让我心疼!我给你们带了宵夜,你们吃一点,药放在桌上了,你们俩吃完再上一遍,早点休息!真是,挨打都不消停!
萧子歌:父皇怎么知道我饿了?
萧景宸笑:你我还不知道!小馋猫的个性,饿了还跑出去!爹考虑下回是不是要罚你饿两天,说不定比板子好使!
萧子歌:父皇,别……您不让我吃饭,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第三十五章
陈寒昭在旁边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景宸也笑道:“瞧你那点出息!昭儿都笑你了!不过我还真舍不得饿着咱们小王爷!放心,你爱吃的都有,不会亏待你的胃的!”说着一边揽过萧子歌,一边扭头看向一旁的陈寒昭,温和道:“昭儿,今天委屈你了,伤还疼不疼?在我这不用拘束,想要什么尽管让他们去准备,以后你和子歌在一起,就和我的孩子一样,知道么?”
陈寒昭点头:“嗯,多谢皇上。”
萧子歌调皮道:“别说了,快吃东西吧,我好饿。”
萧景宸回过头宠溺道:“好!小馋猫!”说着萧景宸又回身拿了两个软垫放在椅子上:“你俩快坐吧!”
萧景宸笑道:还没问过昭儿,你喜欢吃什么?以后朕吩咐他们做。
陈寒昭还没来得及回话,萧子歌在一旁抢道:“这个啊!我知道!寒昭喜欢兔子!”
萧景宸看向萧子歌失笑:你倒没白结拜,这个也知道!
陈寒昭:“我其实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不挑食。”
萧景宸笑道:哦?那不错啊!不像某王爷,嘴刁的很!在军营里问我要梅子吃!
陈寒昭笑着看着萧子歌:是吗?怎么没问我要过?
萧子歌语结,脸红道:“我…你觉得那会儿我好意思找你要吗?”
陈寒昭:怎么不好意思,我有那么吓人?
萧子歌低头:不吓人,是我怕丢人……
三个人正聊着天,有宫人来报,不知什么人给太子送了一条死蛇,把太子吓晕了。
听到这个消息,萧景宸当即站起来,故作吃惊状:“什么?竟有这等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朕去看看太子和皇后。”
说着,萧景宸急匆匆地从偏殿离开。看着萧景宸离开的背影,萧子歌和陈寒昭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萧景宸去了椒房殿,萧子笙此时已经醒了,脸色苍白,太医正在旁边。
“太子怎么样?”萧景宸表现出一副急切的样子,心里却在叹气,这儿子怎么这么胆小,一条蛇吓成这样,一点都不像自己。
太医回话:“回皇上,太子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萧景宸点点头,“那就好,好好休息。”说完,又转身看向皇后,“查得如何了?是谁这么大胆子?”
皇后愁眉苦脸地摇头,“没有线索。”
萧景宸平静地道,“此事交给你处理。对了,带朕去看看那条蛇。”
皇后疑惑地看着萧景宸:“皇上看它做什么?怪吓人的。”
萧景宸笑笑,“哪有那么可怕,朕想看看这宫里究竟有什么样的蛇,朕竟然不知道。”
皇后吩咐人把食篮拿上来,萧景宸轻轻掀开一角,心里暗笑:这俩孩子倒是挺有本事,能在宫里找到这么大一条蛇,我都不知道宫里还有蛇呢。
萧景宸合上盖子吩咐道:“这么大一条草蛇,扔了怪可惜的,吩咐御膳房炖成蛇汤给太子补补身子。”
萧子笙一听这话,赶紧拒绝,“父皇,儿臣不要再看见那东西。”
看着萧子笙害怕的模样,萧景宸安慰道,“罢了,免得再吓到你。炖好之后给朕送去吧,好久没喝蛇汤了。”
吩咐完了,萧景宸又安慰了皇后和太子几句才离开。
回到寝宫,太监把炖好的蛇汤拿上来,萧景宸对着蛇汤发了一会呆,越想越觉得两个孩子可爱,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来人,把这蛇汤分成两份,分别给卓大人和陈元帅送去,就说是朕给他们加道菜。”
第三十六章
晚上,卓起正在忙着处理公务,忽然宫里来人送了一碗蛇汤过来。
卓起诧异,但面上依然恭恭敬敬向皇宫方向:“谢皇上赏赐。”又转向宫人:“辛苦你们了。”
送走宫人,卓起坐下默默狐疑道:皇上赏赐加菜从没送过蛇汤,太奇怪了。看着碗里的蛇肉,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萧子歌小时候抓蛇吓唬先生的事,心里咯噔一下,喃喃道:不好,不会是两个孩子惹什么祸了吧?
想到这里,卓起赶紧派人去宫里打听消息,听到宫里发生的事情卓起被气得哭笑不得,默默道:完了,自己所猜不假
知道真相后,卓起却是有些坐不住了,连夜到了元帅府,见到陈良便问:元帅,刚才皇上是不是给你送了蛇汤?
陈良高兴道:是啊,怎么?也给卓大人了?宫里的御厨就是不一样,那蛇汤炖的特别鲜美,也不知道皇上怎么忽然想起来赐菜了。
看着陈良这副样子,卓起心里默默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陈良纳闷:什么意思?
卓起无奈地说道:你还高兴呢!只怕是那两个孩子又惹祸了!
陈良:啊?他们在宫里还受着伤能惹什么祸?是卓大人多想了吧。
卓起:刚才皇上送来蛇汤我就觉得不对,派人去宫里打听,听椒房殿的人说昨晚不知什么人给太子送了一条死蛇,当场把太子吓晕。据说皇上看了后吩咐把那条蛇炖了汤。皇上谁也没给,就只吩咐给了咱俩,你说,还能有什么意思?
卓起在屋里走来走去,明显一副着急的样子。
卓起说完之后陈良笑出来:竟有这等事?这俩孩子真机灵啊,那太子怎么窝囊成这个样子,被一条死蛇吓晕了?
卓起忍不住笑出来:这俩孩子!也就他们干的出来!
卓起转瞬又严肃:不过,元帅,这话可不能在皇上面前说啊
陈良有些紧张:卓大人,你说皇上给我们送这蛇汤是何用意?
卓起轻叹了一口气:”皇上既然这般处置,一定是不想追究,又偏偏送蛇汤过来,是想试探一下咱们的反应吧。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这事情俩孩子做的也有些出格,咱们虽然明白孩子的心思,可也不能对这件事情表现得太不在乎。”
卓起沉思一会接着道:听宫里的人说,皇上并没有对这件事做什么处置,并且,听说两个孩子今天晚上一直呆在皇上的偏殿,皇上还亲自过去探望。看样子,皇上知道此事,但并不打算追究。但皇上又偏偏送蛇汤过来,是想试探一下咱们的反应吧。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这事情俩孩子做的也有些出格,咱们虽然明白孩子的心思,可也不能对这件事情表现得太不在乎。
陈良也有些着急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卓起想了一会,和陈良说了自己的打算。
第三十七章
第二天进宫的时候,和皇上商议完政事,卓起和陈良便到了偏殿去看两个孩子,一见面卓起便冷冷:说说吧,昨晚都干什么了?
萧子歌怯怯地看着卓起:师父都知道了?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别管我知不知道!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说!昨晚干嘛了?
萧子歌看看陈寒昭,又看看陈良:我们...没干什么呀,伤得这么重,一直在屋里呆着。
卓起火上来,怒道:放肆!你还有没有一句实话!是谁教你满口谎话的!
萧子歌和陈寒昭都吓了一跳,陈寒昭赶紧把话抢过来:卓大人息怒,昨天晚上……
卓起瞪了一眼萧子歌,打断了陈寒昭的话:让他自己说!
卓起满屋里看了一下,抄起桌上的镇纸,指着萧子歌气道:我警告你!我问话,你如果敢再骗我一句,我马上让你今天起不来!
萧子歌委屈地看着卓起,咬了咬嘴唇道:我没骗师父,我们就是一直在屋子里待着。
卓起无奈,深吸一口气:“你是怕陈寒昭被罚吧?你听好,我不罚陈寒昭,但我要一句实话。”卓起看向元帅:“元帅会把此事交给我。”
萧子歌咬着嘴唇不说话。
卓起看着萧子歌一脸委屈恐惧又倔强的样子,缓和了语气:子歌,师父只是要一句实话而已,为什么不能跟师父说呢?你们昨晚的事情,我和元帅已经知道了。你们有委屈,我们知道,但不能这般胡闹,太子万一出了问题,后果不是你们个人能承担的了的,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怎么遇到这件事就失了分寸呢?
萧子歌低头道:师父,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们就是觉得憋屈,想出口气,您罚我吧。
卓起皱了皱眉道:你就算委屈也得有个分寸,师父之前教导过你,无论别人怎样,为人做事要有自己的底线。
卓起点头:主意是你出的,师父没猜错吧?
萧子歌低头道:是我,师父,是我叫寒昭陪我一起的,您能别怪他吗?
卓起:我刚才已经答应过,我不会怪陈寒昭,师父说话向来算数。
萧子歌:师父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骗你
卓起:你从来都不会逃避,不说实话,是因为怕元帅罚陈寒昭,这些师父都知道,师父不怪你。但是你行事有失分寸,是该罚的。20下,有意见么?
还没等萧子歌说话,陈寒昭抢过话来:卓大人,您别生气,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好,可是子歌身上还有伤,您能不能不罚?
卓起淡淡道:陈寒昭,我也心疼子歌,但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必须承担。他在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就必须接受这个结果。子歌,规矩不用我说了吧?
萧子歌刚趴过去,萧景宸便从外面进来,“卓大人怎么发这么大火?这又是怎么了?”
卓起故作生气道:安王行事有失分寸,让太子殿下受到惊吓,令帝后忧心,所以臣责罚他。
萧景宸笑道:算了,小孩子开开玩笑罢了,卓大人不必这么认真,朕昨日没怪他们,卓大人和元帅也不要追究了。
卓起暗暗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坚持道:可安王确实过分了,皇上仁慈,但臣不能纵容他。
萧景宸笑:这样吧,卓大人,元帅,朕替子歌和陈寒昭求个情,看在他们已经认错知错,身上又有伤的份上,就不要罚他们了。
卓起点头:既然皇上这么说,臣遵旨。又瞪了一眼萧子歌,斥道:下不为例。
萧子歌低头:是。谢谢父皇!谢谢师父!
萧景宸宠溺地看着两个孩子:你们的禁足也不罚了,跟卓大人元帅回家吧!
卓起出来向陈良:去我那儿吧!一起坐马车走!
上了车,萧子歌看着卓起的脸色并不是那么难看,试探着问道:师父,您还生气吗?
卓起喝了口茶,淡淡地道:我何时生气了?
新年快乐~证明我还活着

第三十八章
萧子歌看着卓起的表情,捉摸不透卓起在想什么,赶紧道,“师父您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您回家罚我好不好?别生气了。”
卓起嘴角抽了抽,忍着笑意。。
一旁的陈良忍不住笑出来:行啦,别吓唬孩子了
陈寒昭和萧子歌诧异地看着陈良,陈寒昭道:爹这句话是何意?
卓起终于把茶咽了,笑的呛到,咳了两声
萧子歌这才反应过来,撅嘴道:师父,您吓唬我!
卓起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吓唬你?谁让你那么笨,傻乎乎地相信了?怪我吗?
萧子歌瞪了卓起一眼不说话。
卓起笑着凑过去:怎么了?生气了?
卓起温柔地道:不说话?那算了,我本来想问问你中午想吃什么一会亲自给你们做呢。
萧子歌抬头看看卓起:师父要亲自下厨?
卓起忍不住笑出来,心道:果然是百试百灵的一招。平静了一下开口道:是啊,补偿一下受惊吓的小馋猫。
萧子歌终于笑出来,不好意思道:我不是小馋猫。对了师父,您和元帅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昨天晚上皇上给我和元帅送了一碗蛇汤,我就猜到是你又惹祸了。其实昨天一到家我就担心你在宫里不能老实,受这么大委屈,你能老老实实地待着?”陈良接口:“是啊,昨晚卓大人连夜到帅府找我,要不是卓大人,我还真没想到居然是你们两个捣鬼!”
陈寒昭默默:爹,你看人家卓大人多了解子歌。
陈寒昭低声道:爹,对不起,让您操心了,是我不好。
陈良笑道:道什么歉呀?我觉得没什么不妥啊。
陈寒昭愣住,快速和萧子歌对视一眼:爹,您当真这么认为么?
陈良:当然了,我儿子怎么能吃亏?不就是一条蛇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咽得下这口气那才不正常呢!我陈家军出来的将军,岂能白受气!再说一条死蛇而已,能有什么!
萧子歌笑出声来,陈寒昭也笑了,总算暗暗松口气。半晌,萧子歌又问道:萧子歌诧异:可父皇给你们送了蛇汤,那也不能证明是我们干的呀!师父怎么猜到的?
卓起大笑:你干的事儿我还猜不出来?这么多年了都不能玩出点新鲜的,还放蛇呢!
陈寒昭想起昨晚萧子歌告诉他小时候的事情,低头忍笑,萧子歌噘嘴。
陈良纳闷:什么叫不能玩出点新鲜的?
卓起看向萧子歌:自己说!
萧子歌脸红道:我不!
卓起插嘴道:元帅,你还记得徐辉么?
陈良略微一想:那个老学究啊!记得啊!眼睛长在头顶上,清高的不得了!我看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老头,一跟他说话我就头疼,整天之乎者也的。
萧子歌来了精神:对对对,元帅也觉得他顽固不化?
卓起“哼”了一声,向陈良道:你不知道,子歌8岁的时候,徐辉在宫中任职教这些皇子们读书,结果这孩子因为觉得徐辉迂腐顽固,抓了一条蛇放到徐辉身上,当场把徐辉吓昏。闹的当时学堂里是一团糟!
陈良眼前一亮:哦?竟有这等事?小时候的胆子就不小呀,不过那老学究确实应该捉弄一下。
卓起瞪陈良:你还纵着他!哼,这孩子,天底下就没他不敢干的事!要不是我管的严一点,他敢掀京城!听皇上说下个月要把他送去你那儿,你可仔细着点。
萧子歌抗议:师父!
陈良:我就喜欢这么敢闯祸的孩子。不过......
陈良扫了萧子歌一眼:在我那儿,小祸可以,大祸我可不会总着你
萧子歌规矩答道:是。转瞬又笑问道:元帅喜欢敢闯祸的孩子,那…寒昭是不是很敢闯祸呀?
陈良看看陈寒昭:他啊,其实也很淘气,小时候也很能折腾,不过军营里拘束多,规矩多,他现在倒是不敢了。
萧子歌笑:寒昭,你小时候折腾什么了?
陈寒昭瞪了萧子歌一眼,不说话。
第三十九章
在京城逗留了一个月后,陈良和陈寒昭要回边关,萧景宸想让萧子歌也去军营里磨练磨练,有考虑到如今子歌和昭儿感情愈发亲密,便让卓起和子歌随着陈良父子一同去了。
来边关已经有些时日了,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卓起去了边关的几座城池视察民情,陈寒昭也忙着几日未归,萧子歌一个人在军营里觉得烦闷,想要出去转转,他知道军营中不能私自外出的规矩,可是心里盘算着自己不过是在四周转转,也不会有大碍,便没考虑那么多,直奔着营门而去。
刚走到门口,便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王爷留步,敢问您这是要去哪儿?”
萧子歌故作淡定,“奉元帅的命令出去办点事情。”
“王爷有令牌吗?”士兵倒是没有怀疑,例行公事地问道。
令牌?明明是偷偷跑出去,怎么会有令牌,萧子歌只好沉下脸说道,“本王出去,难道还需要令牌吗?莫非你觉得本王骗你不成?”
“属下不敢。”军营里的人都知道萧子歌的身份,自然不敢得罪他。
“既然不敢,就让开。”萧子歌斥道。
士兵稀里糊涂地让开路,萧子歌的脚还没踏出军营大门,就听见有人和他说话,“王爷这是要去哪里?”
萧子歌没回头,但是听出是陈良的声音,吓了一跳,心道,不会这么倒霉吧?正好被陈良看见了?殊不知,陈良担心萧子歌的安全,时时刻刻派人盯着萧子歌,这点举动,自然逃不过陈良的眼睛。
“元帅?”萧子歌怯怯地看着陈良,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那么有底气。
陈良面无表情,“王爷知道私出军营该当何罪吗?”
萧子歌心里一颤,不过倒是觉得这事情也没那么严重,自己不过是出去散散心罢了。
“元帅息怒,子歌......”萧子歌开口想要解释。
陈良的眼神扫到旁边的士兵,“你告诉他。”
陈良的话虽然不多,但是士兵早已被吓傻了,“回元帅,论罪当斩。”
萧子歌看着两个人一本正经的对话,气氛虽然紧张,可他心里倒是还算冷静,陈良总不至于因为这件事情要杀了自己吧。
陈良点点头,“你还知道,那没有令牌私自放人出营呢?”
“属下知罪。”士兵听着陈良这语气,赶紧单膝跪下。
“自己去军法处领二十军棍。”陈良冷静地说道。
“谢元帅。”士兵回话的语气竟也波澜不惊,没有一句辩解。
“慢着,元帅,此事是我欺骗在先,和他没有关系,元帅要罚便罚我,我不想连累无辜。”萧子歌听到这个对话傻了片刻,他万万没想到后果居然这么严重,难道这个士兵都不会给自己开脱的吗?
陈良淡淡扫了一眼萧子歌,“他是替本帅守军营的,不是替你,今日你没有踏出军营大门,本帅从轻处罚,你若是踏出这军营大门,他的命也保不住了。”
第四十章
“元帅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萧子歌不忍牵连别人,也真的不觉得这件事情值得这般大动干戈。
陈良冷言道,“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军法最大。”
这句话,竟把萧子歌噎得没有话说,他虽为王爷,可在这军中,元帅做主,临行前父皇也是交代过的,他还不敢太放肆。
顿了顿,陈良又补了句,“不用去军法处了,就在这里执行吧。”
这摆明了是给萧子歌看的。萧子歌眼睁睁地看着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名士兵被按在地上,军棍一下一下地落在身上,他想上去求情,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再看陈良冷峻的脸,这一刻似乎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军法的威严。
这时,陈寒昭恰好从外面回来,看着父亲和萧子歌僵持在这里,他便预感到出事了,“父帅,王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良冷冷地瞟了萧子歌一眼,“你问他。”
“我想出营去转转,正好被元帅撞上了。”此刻再说出自己做的事情,萧子歌倒是有些没有底气了。
陈寒昭暗暗吸了一口气,心道,你这胆子可是真大。
“军营重地,不得随意出入,不过父帅,王爷初到军营,大概还不懂这些规矩,您就饶过他这一次吧。”看着士兵被罚,陈寒昭就知道陈良不会轻易了解这件事,可还是仗着胆子说情。
陈良没理陈寒昭,反而问萧子歌,“这规矩,你知道吗?”语气很平静,但是让人听了心里会忍不住发颤。
当然是知道,军中的规矩陈寒昭已经给他讲了很多遍了。萧子歌点头,“知道。”
“好,既然知道,违了规矩,就算是我罚你,你也不冤枉,对吗?”陈良难得的耐心。
“是。”萧子歌不敢不回答,此时心里已经开始紧张了。
“父帅……”陈寒昭听到这句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既然不冤枉,回帐中说。”陈良打断了陈寒昭的话,转身往里面走。
萧子歌和陈寒昭跟在陈良身后,两个人都不敢说话,陈良没有回中军大帐,竟是去了萧子歌的帐中。
萧子歌的大帐比陈良那里安静许多,毕竟是王爷住的地方,普通人是不可以靠近的。
到了帐中,陈良仿佛这大帐的主人一般,到主位落座,萧子歌和陈寒昭都不敢坐,站在陈良对面。
帐中有亲兵守着,陈良一直不说话,萧子歌摆手屏退了帐中所有人,“你们都出去,帐外的人也都撤了,本王和元帅有要事相商,任何人不得靠近。”
待到所有人都出去了,陈良才肯说话。
“在军营里违了规矩,理应军法处置,不过你贵为王爷,我总不能把你送到军法处去,我修书一封呈给陛下,等陛下的旨意再做定夺,你看如何?”陈良说得平平淡淡,可越是这样的感觉越是让人觉得害怕。
陈寒昭长出了口气,父亲这么说,是没打算罚子歌了,皇上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至于重罚。
没想到,萧子歌却开口反对,“元帅,您是一军主帅,不管是什么人,在军营中都应该听您的命令,子歌虽为王爷,可也是军中之人,愿意听从元帅发落,恳请元帅不要将此事禀报父皇,子歌不想让父皇忙于国事还要为子歌的不懂事担忧。”
陈良忽然抬头认真地打量了萧子歌一番,他带萧子歌来这里说话,着实是把他当成晚辈来教,可是刚刚又转念一想,他毕竟是皇子,是皇上疼爱的儿子,自己若是真的动手责罚,或多或少地不合礼数,没想到,萧子歌竟说出这番话,“好,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不想此时呈报皇上,我的处置是责罚四十下。”
一旁的陈寒昭不停地向萧子歌使眼色,意思是让他不要答应,心里暗道,你真是自己作死,明明父帅不打算罚了,你还在这里讨打,真是无知者无畏。
“子歌认罚。”萧子歌完全无视了陈寒昭的眼神,恭敬地回答。
第四十一章
陈寒昭暗暗叹了口气,真想拦着他犯傻,可是仔细想想,子歌个性就是如此吧,他觉得自己错了,从来不会逃避责任,如今身处军营,又怎么能够让这些事情传到皇上耳朵里让皇上忧心。
就算是了解萧子歌的想法,陈寒昭还是担心,他很清楚这责罚萧子歌受不住。
“爹,子歌初犯,求您从轻发落。”陈寒昭硬着头皮求情道,虽然他心里清楚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
果然,陈良甚至没理陈寒昭,继续说道,“你可想清楚了,责罚四十下,不是能轻易捱过去的。”
萧子歌怎会不知道陈良的狠心,此时倒是也坦然,“子歌想好了。”
陈良点点头,“那好,昭儿,去你营中把革带拿来。”
陈寒昭不肯动,“爹……”
“去!”陈良冷冷地一个字出口。
陈寒昭皱了皱眉,担心地看着萧子歌。
“要不我去吧。”萧子歌知道陈寒昭是于心不忍。
陈寒昭拦住萧子歌,“不,我去。”
陈寒昭没有磨蹭,很快便把革带取回来,递到陈良手里,“爹,手下留情。”
陈良手里拿着革带,眼前想起很多事,“我用这个罚过昭儿,今日用它责罚你,是真心当你是晚辈,而不是皇子。”
言外之意,是拿你和昭儿一样看待的。
萧子歌是聪明的孩子,自然明白陈良的心意,“是子歌让元帅操心了。”
“你去外面候着。”陈良打发了陈寒昭。
萧子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着陈良,陈良用手里的革带点了点桌子,“过来撑着。”
萧子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壮胆,视死如归般地走过去,撑在桌子上。
陈良没动,继续说道,“裤子脱了。”
“元帅,能不能……”萧子歌红着脸回头去看陈良,挨揍也就罢了,脱裤子这件事实在是有些……
还没等萧子歌把话说完,便被陈良噎了回去,“不能。”
语气很坚决,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萧子歌愣了许久,在不停地做着心理斗争。
“认罚就要守我的规矩。”陈良的语气还是如往常一样冷冷的。
最后,萧子歌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把裤子脱了下去。
陈良没再说话,举起革带便往下打。只第一下打下来,革带落下的地方便泛起了透出浅浅的紫色,肿起楞子显而易见。
“呃……”尽管做了充足的心里准备,萧子歌也没有料到陈良会打得这么狠,身子晃了一下险些没有撑住。
陈良没有顾忌萧子歌的反应,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挥着革带,每一下都是同样的力气,清晰的疼痛吞噬着人的意识。
不过才打了七八下,萧子歌便觉得有些撑不住了,为了缓解痛苦,双手死死地抓着桌子边缘,这样的力气,恨不得把桌子捏碎。
然而,陈良却丝毫没有怜惜,而且一句话也不说,气氛异常压抑,才过半数,萧子歌真的是撑不住了,他知道陈良动手向来不留情面,今日算是真的见识到了。
萧子歌本来是一个骄傲的孩子,可是纵然骄傲,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呻吟声,才过半数,身后已经肿起了一大圈,高高肿起的皮肉下面透着血点。
“啪”地一下,这次彻底地将皮肤划破,鲜血从里面涌出来,“啊”萧子歌忍不住这疼痛,撕心裂肺般地喊了一声,身子下意识地往旁边动了一下。然而,不仅没有躲过接下来的责打,反而受到了更重的三下,三下叠加在一起,疼痛相当于之前的数倍,萧子歌尽力忍着,可是眼泪还是刷地一下从眼睛里滚出来,根本没有一点缓冲,连忍下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第四十二章
“还有十五下。”陈良注意到萧子歌疼哭了,可是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原谅他,冷冷地提醒着,为了不让他再躲,另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萧子歌的腰。
萧子歌能够感觉自己在下意识地挣扎,但是这些根本不管用,陈良按得死死的,根本不给他一点移动的余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最后的十五下是怎么挺过去的,眼泪一直在流,嘴唇上也不知流了多少血,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冒出要求饶的想法,却都被自己的理智压回去了。
的确是自己错了,陈良说得没错,这里是军营,不是任性的地方,外面危险不说,如果每个人都这般妄为,如何治军。
当最后一下打下去的时候,陈良的手松开,萧子歌一点力气都不剩,直接从桌子上滑下去,摊在了地上。
陈寒昭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萧子歌的几声呼痛听得他好几次想要冲进去,可是他太了解陈良,如果自己进去了,只会让这责罚更加严厉,只好忍住,听见里面没有声音了,陈寒昭赶紧冲进去,看见瘫在地上满脸泪痕的萧子歌呆了一下,而后一个健步冲上去把萧子歌扶起来,“怎么样?还好吗?”
萧子歌脸色苍白,此时此刻,根本说不出话来,无力地摇着头。
陈寒昭担心得紧,萧子歌就这样无意识地靠在他身上,他何曾这般狼狈过。
“军营之内,军法如山,主将不以身作则,难以服众。”陈良并非不心疼,可竟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丢出这句话。
“子歌......记住了......”拼着刚刚缓过来的一口力气,萧子歌有气无力地回答。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没有力气说下去。
“你好生照顾他。”陈良又吩咐了陈寒昭,才放心离开。
出了大帐,陈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有几分忐忑,他本意是想教子歌军营里的生存法则,然而,却也知道自己罚得重了,不知这孩子会不会心有余悸或是生分了。
陈寒昭把萧子歌扶到床上,看着萧子歌身上的伤直皱眉,“你啊,作起死来真是拦都拦不住,何必非要领罚?”
陈寒昭也不是逃避责任的性子,他这是心疼得紧了。
萧子歌终于缓过来一些,淡淡地挤出一点笑容,“承担了该承担的责任,心里踏实。”
陈寒昭无奈地笑了一下,真不知道是该赞扬他还是该埋怨他。
“还能撑得住吗?给你上药?”陈寒昭商量着说道。
萧子歌咬牙点点头,“没事儿,没那么脆弱。”
上药之前,陈寒昭先是替萧子歌清理了身后的血迹,清理血迹的时候,萧子歌就疼得一直在吸冷气,陈寒昭皱着眉,又埋怨了句,“唉,自讨苦吃。”
萧子歌挣扎着回头看看陈寒昭,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发现你今天话特别多。”
陈寒昭瞪了萧子歌一眼,“还不是担心你。”
萧子歌撇撇嘴,“担心我你就轻点。”
陈寒昭摇着头,“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上药的过程自然是更加痛苦,陈寒昭尽力地放轻动作,可萧子歌还是下意识想躲。
陈寒昭狠了狠心,用手按住萧子歌的身体,“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萧子歌疼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儿,可是面对陈寒昭,他却哭不出来,难过了可以肆无忌惮地在陈寒昭面前发泄,但是因为疼了哭出来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如果师父在,自己大概会忍不住吧,这一刻忽然好想师父,不是委屈,只是单纯地想要靠一靠。
好不容易上好了药,萧子歌忍得辛苦,陈寒昭折腾得也很累,两个人都长出了口气,冲着彼此笑了一下。
“好好歇着吧,我在这里陪你。”陈寒昭替萧子歌盖好被子。
第四十三章
“你也上来吧,一起睡,折腾好几天,一回来又为我担心。”萧子歌拉了拉陈寒昭的胳膊。
陈寒昭大方地没有拒绝,躺在萧子歌身边,这一刻,他们不需要担心其它,这里是战场喧嚣之外的宁静。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和元帅为我担心。”这是容不得任性的地方,萧子歌忽然有些愧疚,自己这般添麻烦。
陈寒昭安慰道,“爹一向军纪严明,但是也是为了我们考虑,至于我嘛,既然是兄弟,被你折腾一下也无妨。”
萧子歌在床上躺了足足两日,第三天早上才勉强挣扎着下了床。陈寒昭刚从外面回来,看见萧子歌从床上下来了,赶紧过去扶他,“你怎么起来了?”
萧子歌无奈地看着陈寒昭,“我都被你逼着躺了两天了,总该让我活动活动吧?”
“没事了?”萧子歌早就嚷嚷着要出去转转,陈寒昭一直不放心,非要逼着他在床上养伤。
“嗯,没事儿了,元帅在帐中吗?”
“在啊,刚回来,你找他有事?”这两天,陈寒昭都没有在萧子歌面前提陈良,刻意的回避是担心萧子歌伤还未好会有所忌惮,毕竟陈良的方式,不是谁都能接受。
萧子歌点头,特意换了件衣服,“嗯,躺了两天,该去看看元帅了。”
“我陪你?”陈寒昭有些纳闷地看着萧子歌,摸不清萧子歌到底要做什么。
萧子歌摆手,“不用。”
陈寒昭没有再坚持,他对于萧子歌倒是放心的。
陈良看见萧子歌来了大帐愣住了,这几日事务繁忙,没顾上去看萧子歌,也的确是不知道去看了该说什么,虽然是萧子歌违反军规在先,但是责罚起来终究不能像对陈寒昭那样无所顾忌。也不知道这孩子会不会被打怕了,会不会疏远。
“子歌见过元帅。”萧子歌规规矩矩地拱手施礼。
“你怎么来了?伤好些了吗?”陈良放下手上正在忙的东西,语气却还是那样冷清。
“多谢元帅挂心,已经好多了。”萧子歌听着陈良这样的语气,心里竟真的泛起了一丝寒意。
“有什么事吗?”陈良继续问道。
“子歌是来给元帅道歉的。”萧子歌顿了顿,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前几日是子歌不懂规矩,害元帅操心。”
“道歉?”陈良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波澜,他本以为以后可以不产生疏远是最好的结果,从未想过骄傲的子歌会说出道歉的话,“你不怨我?”
问出这句话,陈良的眼前出现了那天那个被自己打得脸色苍白却还是拼劲力气回话的孩子,蓦然间,多了几分欣赏。
萧子歌坦然笑道,“为何要怨您?是子歌违反军规在先,元帅肯费心思教导责罚,子歌应当感激。”
“唉!你这孩子啊,比昭儿还懂事。”陈良忽然站起来,把萧子歌拉到自己面前,“在外行军,多有不便,吃住也不如在京城舒坦,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和昭儿说。”
萧子歌点点头,陈良口中说出这些带温度的话,是极大的安慰了,“子歌知道了,元帅不必担心,子歌没有那么娇气,更何况还有昭儿和元帅照顾。”
萧子歌从陈良的大帐中回去,没见陈寒昭,却发现卓起回来了。
“师父怎么这么快回来了?”萧子歌有些疑惑,按照之前的计划,至少要十天半月卓起才能回来。
卓起假装沉着脸,“听说你在军营里惹了祸,我能不回来吗?”
萧子歌被罚之后,陈寒昭有些担心,特意派人给卓起送了信,卓起知道之后快马赶回来,这时刚刚才到。
萧子歌自知理亏,低着头,“我让师父担心了。”
卓起摸着徒弟的脑袋,“好啦,罚也罚过了,师父不怪你了,这次的事情算是长长教训,以后做事注意分寸,不许这么没规矩。”
萧子歌点头,“嗯,子歌记下了,以后不敢了。”
卓起轻笑,“我看你也不敢了,听昭儿说,元帅这顿打可是不轻呀,让师父看看。”
“不必了吧,已经好多了。”萧子歌知道师父看了一定会担心,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 师父几乎都不舍得罚这么狠。
“快点。”卓起说着,也不管萧子歌同不同意,便把他按在了床上。
萧子歌也没有反抗,任凭卓起把裤子扯下去。
两日的功夫,好了很多,可是那么重的伤,现在看起来还是有些骇人,卓起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不忍去看,更不忍去想徒弟在接受惩罚时是怎样的煎熬。
“师父,没事儿,已经不疼了。”萧子歌看卓起不说话,回过头安慰道。
卓起把萧子歌抱在怀里,“昭儿说,元帅罚过之后,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卓起这句话出口,萧子歌的眼睛红红的,好想哭出来。
“好啦,都过去了,军营就是这么残酷的地方,下次可不许再犯了,师父既担心又心疼啊。”卓起没有埋怨陈良,他是在边关征战过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里的残酷,根本无法去怪陈良的狠心。
萧子歌乖顺地点点头,“师父放心,我不会那么没有规矩了,刚才也去给元帅道过歉了,元帅的气也消了。”
这句话,卓起倒是有点吃惊,他也以为萧子歌对陈良会有几分畏惧,本来想开导一下,没想到萧子歌居然这么做了。
“好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紧紧抱住眼前的徒弟,卓起不舍得放开,更多的是欣慰,心里默道,真是长大了,自己不在他身边,也可以放心。
这是继上次之后的继续作死...
第四十四章
“为什么不听我的指挥偏偏要自作主张?”陈寒昭的脸色很难看,对萧子歌质问道。
萧子歌一脸不在乎地回道,“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相信你自己?那是战场,一个决定错误,就会酿成不可挽回的结局。”陈寒昭缓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不是我及时制止,你承担得起后果吗?”
“你不让我试一试,怎么就知道我的决定是错的?”萧子歌不服气地问道。
“我不管你是对是错,战场上你就要听我的指挥。这种事情,不许再发生第二次。”陈寒昭向来不擅长说道理,如此简单地命令,萧子歌自然是听不进去的,连话都没接,直接从大帐里出去。
陈寒昭气呼呼地把茶杯摔在地上,情绪也平静不下来。
陈寒昭的气还没消,亲兵便从外面进来,“将军,元帅叫您过去一趟。”
陈寒昭平静地点头,心里清楚,该来的总是躲不过,战场上的情况,陈良一清二楚,自己能体谅子歌的冲动,但这事情,必然是要有人承担责任的。
中军大帐之内,不仅是陈良一个人,几名得力的将领都在,大概是在讨论着刚才结束的交锋。
陈寒昭见过礼,陈良并没有让他起来,冷着脸问道,“为什么下那么荒唐的命令?你知不知道,这一仗,差点就损失惨重。”
“父帅,寒昭是一时判断失误,误下了命令,请父帅降罪。”没有过多的辩解,这事情的后果,陈寒昭心里有数,他不能推萧子歌出来承担,身为王爷,萧子歌不能给人留下任性妄为的印象,尽管陈寒昭知道萧子歌是无心之失,只是缺乏经验罢了,可是,全军将士未必这般认为。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舍不得让萧子歌承担事情的后果,自己刚才说了他几句尚且觉得心疼,哪里能忍心让他面对这些。
“判断失误?我看你是没带脑子,这样的低级错误是你该犯的吗?”陈良啪地拍了一声桌子,吓得许多人的心都跟着哆嗦了一下,元帅发火,大家都为陈寒昭捏了一把汗。
陈寒昭低着头不敢说话,即便是预料之中,陈良发起火来,他还是有几分畏惧的。
“没有辩解?”陈良又问了句。
陈寒昭摇头,“没有。”
“那好,念在你及时补救,此番未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本帅也不严惩,去军法处,领三十军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一定严惩不贷。”陈良的语气缓了一些,这种错误,不是陈寒昭会犯的,其中缘由,即便是陈寒昭不说,陈良也猜到了大半,而且,陈寒昭心里是如何想的,他也清清楚楚,但是,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元帅息怒,昭儿还年轻,偶尔疏忽一次也是情有可原,元帅看在他立下过这么多战功,原谅他一次吧。”说话的一名老将,这陈良手下很多年了,是看着陈寒昭长大的,他很喜欢陈寒昭这个孩子,听见陈良这般不留情面真的要责罚,着实心疼了。
“是啊,元帅,算了吧,一时大意罢了,好在及时补救,您就法外施恩一次。”如此一开头,很多人随声附和。
陈良沉着脸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大家说着,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得差不多了,陈寒昭却先开口了,“多谢各位将军求情,此番的确是寒昭有错在先,甘愿受罚。”
陈寒昭的语气很冷清,没有一点波澜,他太了解陈良 他口中定下的罪,纵使有这么多人求情也不会更改半分,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让陈良为难。
“本帅知道你们心疼他还是个孩子,可是如果不罚,本帅如何向全军将士交代?”陈良没再多说,但此番话足以表示没有回旋的余地。
第四十五章
大帐里都沉默了,陈寒昭自己站起来要去军法处领罚,亲兵要跟上去却被陈良拦住了,“本帅亲自过去。”
陈寒昭回头诧异地看了陈良一眼,陈良亲自去军法处监督,这还是第一次。
然而,他发现,陈良的眼神不是冷淡的,好像比以往多了几分温度,父帅是担心了吗?陈寒昭胡思乱想着,却不敢多说话,只是默默地向前走。
这条路他很熟悉,走得也很坦然,现在的他,更希望事情快一些结束。
军法处比中军大帐还有严肃几分,陈寒昭不必多说什么,早已有人向行刑官交代好了,行刑官对待陈寒昭一如既往地客气,“将军请。”
陈寒昭点点头,沉稳地走过去,去了衣服趴在刑凳上,他不自觉地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良,发现陈良竟紧张地握着拳。
陈寒昭侧过头,给了陈良一个我没事的眼神,陈良的回应,则是只有担心。
行刑官已经准备好了,陈寒昭轻轻闭上眼睛,等待着疼痛袭来,然而,还没动手,便听见萧子歌的声音,“慢着。”
陈良要罚陈寒昭的事情,已经在军营里传开了,自然也传到了萧子歌耳朵里,他打听了来龙去脉,得知陈寒昭居然是为了自己的事情受罚,想都没想,便闯了进来。
陈寒昭在心里埋怨道,你这个时候出现做什么?刚才不是一声不响地走了吗?为什么不在帐中老老实实地待着,跑到这里来添乱。
“元帅,寒昭是冤枉的,是……”萧子歌顾不上许多,直奔陈良面前解释道。
“闭嘴,这里是军法处,岂容你想闯就闯,出去!”陈寒昭冲着萧子歌吼道,试图让萧子歌消停一点,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按照萧子歌的性格,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被打发走。
萧子歌回头看了陈寒昭一眼,没有接他的话,继续对陈良说道,“是我违抗了寒昭将军的命令,自作主张,险些酿成大错,幸好寒昭将军及时制止,所以,该罚的人是我,寒昭是冤枉的。”
陈良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萧子歌把话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即便如此,昭儿是一军统帅,手下犯了错,他也难辞其咎,所以,本帅罚得他不冤,至于你,你既然听命于昭儿,是否真的有错,错了如何罚,交给昭儿裁决,本帅不过问。”
“可是……”萧子歌还要争取,却被陈良打断了,“这里是军法处,任何人,任何身份,都不能挑战军法的权威。”
这一句话,让萧子歌再也说不出求情的话。
陈良看萧子歌不说话了,冲着行刑官使了眼色,行刑官举起军棍还未落下,只见萧子歌转身直接双膝及地跪在陈寒昭面前,开口道,“陈将军是本王的统帅,他被责,起因是源于本王,本王就跪在这观责,陪着陈将军。”
行刑官吓了一跳,举起的板子又放下去,赶快避开道:“王爷!”
陈寒昭也傻住了,他皱着眉看着萧子歌,“子歌,你……”
萧子歌不动,亦没人说话,沉默了一阵,行刑官在等陈良的命令,陈良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事,但无论如何开口“继续”的字眼就是说不出口,陈良皱眉看向别处。
陈寒昭看向陈良,这么多年,父亲不忍心下命令处罚自己还是第一次。陈良眼中的心疼陈寒昭全都看在眼里,突然发现这军法处第一次有了温度。但这件事不得不给全军一个交代,这样拖着大家都会为难。陈寒昭叹口气,扭头看向行刑官,淡淡道:开始吧。
第四十六章
听了陈寒昭的命令,军棍又落了下来。
“呃……”陈寒昭不敢再分散注意力,规规矩矩地趴回去,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再喊出来。
看着军棍一下一下地落下去,那么粗的棍子,毫不留情地打在皮肉上,不出几下便见了血。
陈寒昭咬牙忍着,双手死死地扣住凳沿,由于过于用力,指尖已经泛白。不过,身子却一下未动,也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如果不是看见他额头上的汗水和身后每落一下便要带起的鲜血,这军棍仿佛不是打在他的身上。
陈良站在远处,看着这军棍这般有节奏地打在陈寒昭身上,自己的心好像也被这样有节奏地敲击着,无数次以军法无情的理由把儿子扔到这个地方,这却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陈寒昭受责的情景,心里是经受了怎样的磨练才能让这孩子如此镇定,陈良的眼前闪过了这些年来儿子跟在自己身边受的苦,太多太多了,他根本不忍心想下去。
实在看不下去了,陈良好想冲出去,但是他又觉得,儿子需要他在身边陪伴,尽管这无情的责罚是他亲口说出来的。
萧子歌跪在地上,心里也在受着煎熬,他万万没想到,最后为他承担后果的居然是刚才埋怨他,被他顶撞的的陈寒昭,而且是这么惨痛的代价。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幼稚得可笑,在这个地方,谁都没有任性的权利,更没有自以为是的权利。
这种煎熬实在是太难受了,尤其是看着陈寒昭明明就要忍不住了却还隐忍的样子,萧子歌的眼泪肆无忌惮地落下来,他不管这里有多少人看着,他真的忍不住了,因为心里实在是太痛太痛,有愧疚,有心疼,有自责,他想扑上去替陈寒昭挡下这无情的责罚,但是陈良刚刚的话却一直在他耳边回荡着,“这里是军法处,任何人,任何身份,都不能挑战军法的权威。”
此时,他终于明白,这权威意味着什么。
行刑官瞥见尊贵的王爷居然哭了出来,好像感同身受一般,对陈寒昭也多了几分难以抑制的心疼,刻意地将手里的棍子放轻了些。
陈良感觉到了,但是没有说话,反而转过身去不再看,因为仅仅听着声音,就要让他的心疼得撑不住了。
这三十军棍,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煎熬,终于打完了,萧子歌顾不上许多,膝行到陈寒昭面前,看着陈寒昭虚弱的样子,心疼得说不出话。
陈寒昭缓了片刻,抬手轻轻地替萧子歌拭去脸上的泪水,声音极其虚弱,“不许哭,军营里没有眼泪。”
萧子歌使劲点点头,抬手把眼泪擦干,又紧紧地抓住陈寒昭的手,想说对不起,这一刻却觉得对不起三个字过于苍白无力了。
“把他送回去好生休息。”陈良吩咐了亲兵,也是在吩咐萧子歌,自己从大帐里走了出去。
萧子歌把陈寒昭扶到床上,看着陈寒昭的脸色如同白纸一般,直到现在,还是在咬着牙硬撑。
“我帮你上药吧。”萧子歌的脑子有些乱,陈寒昭现在的模样,完完全全地是受自己牵连啊,可是寒昭受了这么重的罚,自己却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他想要开口道歉,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总该先把伤处理一下才好。
陈寒昭无力地趴在床上,身后的疼痛撕咬着身上的每一处痛觉神经,还是拼着力气保持着清醒,看见萧子歌从旁边拿了药瓶,他摆摆手,“放回去,军中有军中的规矩。”
第四十七章
萧子歌知道陈寒昭说的是挨了军棍不能上药,上一次为了这件事情还和陈良大吵了一架,可是,他才不管这些规矩,看着陈寒昭疼成这个模样,他怎么能忍心。
“我顾不上这些折磨人的规矩,如果元帅要怪,就让他怪我好了。”萧子歌一副坚持的样子,就要去脱陈寒昭的裤子。
“放下。”陈寒昭回头瞪着萧子歌,冲着萧子歌吼了句。
萧子歌被吓得手哆嗦了一下,陈寒昭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
“我让你放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里军营,规矩合不合理不是你说了算,你只管服从就好。”陈寒昭看萧子歌不动,一把夺过萧子歌手里的药瓶,狠狠地摔在地上,“如果你还不明白,我不介意有时间慢慢教你。”
“嘶……”这一激动,陈寒昭不小心擦到了身上的伤,紧紧皱了一下眉,轻轻呻吟了一声,而后,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的样子。
“对不起,我……我只是担心你。”萧子歌知道陈寒昭是发火了,这件事情的起因,不就是因为自己不守规矩吗?可是这样的规矩,实在是不忍心去遵守。
陈寒昭意识到自己刚才语气重了,缓了语气安慰道,“好啦,没事儿,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别难受,也不许责怪自己。”
萧子歌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正在这时,陈良从外面进来,“子歌说得没错,这是折磨人的规矩,今天起,这规矩该改一改了。”
看见陈良进来,陈寒昭有些诧异,直到萧子歌喊出那声“元帅”,他才木讷地叫了一声“爹”。
陈良走到床边,对萧子歌道,“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来照顾他。”
陈良来了,萧子歌自然也就放心了,乖乖地离开。
陈良在床边坐下,不想再让陈寒昭折腾,直接拿剪刀把陈寒昭的裤子剪开,不出意料,臀上和大腿上血肉模糊的一片,军棍的分量陈良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后来行刑官手下留情,伤势怕是比现在还有严重一些。
陈良心疼地拧着眉毛,刚把毛巾拿过来还没碰到陈寒昭的皮肤,陈寒昭便下意识地紧张了一下。
“爹知道你委屈,可是……”陈良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必须有人来承担责任,萧子歌始终是王爷,公开处置,会丢了面子,陈寒昭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只能委屈他。
“爹,我都懂,您不用解释,您是一军主帅,需要给一个将士交代,此事我的确有责任,不觉得冤枉。”陈寒昭打断了陈良的话,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
“可是于私,我是你爹,确实是狠心了些。”陈良的心疼从语气里流露出来,这样的话,他似乎还从来没有在陈寒昭面前说过。
陈寒昭弯嘴角满足地笑了一下,“您是我爹,所以来看我了呀,我已经满足了。”
这句话,又让陈良有些失神,这孩子竟是这般容易满足,那曾经的自己呢?连这一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他。
“好孩子,以后爹都在身边好好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有一些事情是迫于身份的无奈,但是陪伴这么简单的事情,是可以许诺的。
陈寒昭笑得很甜,笑容干净得像一个孩子,“恩,我以后也会尽量不让爹为难。”
陈良暗暗自责,那么多年,竟是从未发现自己的儿子如此懂事优秀。
“爹帮你上药了啊,想哭就哭,别自己忍着,这里没有外人,没人笑话你。”陈良看得出,陈寒昭已经忍得难受了,真的不忍心再让他受上药的折磨。
陈寒昭笑着点点头,“有爹爹陪着,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原来,他也会这般依赖自己,陈良小心翼翼地替陈寒昭上过药,陈寒昭依旧是强迫着自己一声不吭,实在忍不住了,才会轻呼一声,然而每到此时,陈良便觉得自己的手在颤着。
折腾了一身的汗,终于把药上完了,陈良替陈寒昭把被子盖好,“你先睡一会,爹晚点过来看你。”
陈寒昭无奈地笑了一下,“心里有事睡不着,爹替我把子歌叫过来吧。”
“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陈良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陈寒昭笑着道,“爹放心,我有分寸。”
第四十八章
萧子歌哪里有心思回帐中休息,一直在陈寒昭的帐外徘徊着,看陈良出来了,迎上去问道,“元帅,寒昭怎么样了?”
“没事了,上过药好多了,不用担心,你进去看看吧。”陈良没有说是陈寒昭想要见他,而且还和善地安慰了几句。
“元帅等等。”陈良刚要转身,被萧子歌叫住了。
“还有事吗?”陈良愣了一下,转身问萧子歌。
萧子歌低着头,“元帅,对不起,子歌又给您添麻烦了,您嘴上说寒昭有责任,但是我知道,您私心是护着我的,子歌以后都不会再让您这般为难了,如果以后子歌再做什么错事,元帅只管罚便是,不必有所顾虑。”
陈良欣慰地笑了一下,“好啦,别想那么多了,你和昭儿都是懂事的孩子,是环境给你们太大的压力,慢慢来,你们都会长大。”
陈良走后,萧子歌在门口犹豫了很长时间,在想着如何去面对陈寒昭,最后终于鼓起勇气,掀开帘子进去。
萧子歌来到帐中的时候,陈寒昭正侧卧在床上,手里拿着书卷认真地翻着,脸色好了很多,好像刚刚受了重伤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离得陈寒昭近了些,萧子歌停住脚步,愣了一会,在酝酿着该如何开口。
“过来呀,离我那么远干什么?”陈寒昭听见脚步声,放下手里的书,看着萧子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萧子歌深吸了口气走到陈寒昭面前,吞吞吐吐地问道,“你……好点了吗?”
陈寒昭点头,“好多了,没有大碍。”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违反了规矩,刚才还和你顶撞,我错了。”萧子歌觉得这般站着居高临下和陈寒昭说话有些不妥,竟单膝着地,倚着床跪下去,保持着和陈寒昭的视线相同的高度,可是却不敢去看陈寒昭的眼睛。
“不许自责,既然皇上和父帅把你交给我,让我看着你,我就要不惜代价护着你,不是吗?更何况我们还是结拜兄弟。”陈寒昭看着萧子歌,真诚地说道。
不惜代价?这句话听着好耳熟,好像是自己当年对容儿许下的承诺。萧子歌抬起头,终于敢去看陈寒昭的眼睛,他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是值得他尊敬的兄长。两个人自从结拜以后,大多数都是一起玩玩闹闹的,不分彼此,尽管陈寒昭大他几岁,他也从未叫过一声哥哥,然而此时,陈寒昭的这种担当和庇护却让萧子歌深深折服了。
“哥哥。”萧子歌低头小声唤了一声,声音小到差不多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陈寒昭吃了一惊,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叫我什么?”
萧子歌鼓起勇气,又把声音提高了些,“哥哥。”
听着萧子歌这么称呼,陈寒昭倒是有些不适应,可是却觉得这个称呼是有分量的。
“本来想找你算算账的,你这么一叫,我都不忍心罚你了。”陈寒昭笑了出来,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罚我吧,是我做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萧子歌小声道。
陈寒昭无奈地笑了一下,“哪里舍得跟你生气呀,刚才是我激动了,军营的生活,你要慢慢适应,总有一个过程,在没适应之前,我愿意护着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胡闹。”
陈寒昭想了一会继续说道,“认罚是吗?”
“恩。”萧子歌点头。
“去那边站着,好好反省一下。”陈寒昭抬手指了指旁边。
“啊?”萧子歌有些诧异,没想到陈寒昭会罚他站。
“不去?”陈寒昭挑了挑眉,淡淡地问道。
“我去。”萧子歌生怕陈寒昭生气,赶紧站起身来,过去之前,看见陈寒昭又把书拿起来了,想必他还要看一会,生怕陈寒昭累着,萧子歌把旁边的枕头拿过来让陈寒昭靠着,然后才乖乖去旁边站着。
看着萧子歌这么顺从的样子,还没站呢,陈寒昭便有点心疼了,他暗暗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拿他没办法。
萧子歌规规矩矩地在旁边站着,陈寒昭也不理他,自顾看着书,罚站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站得规矩又不敢动,不一会的功夫萧子歌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了,忍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忍不住了,用眼睛的余光扫到陈寒昭看书看得认真,他偷偷动了一下,想要活动一下身子。
陈寒昭都看在眼里,轻轻说了一声,“恩?站不住了?”
萧子歌听到陈寒昭的声音吓得一哆嗦,赶紧又恢复了姿势。
陈寒昭摇摇头,大概是在对自己的心软无奈,“过来坐吧。”
第四十九章
晚上,陈寒昭在床上躺着却有些睡不着,身后的伤隐隐作痛。
忽然听见有人掀帘子,抬头一看,居然是陈良。
“爹,您怎么来了?”陈寒昭挣扎着想起来,陈良赶紧快步走到陈寒昭面前把他按住,“别动,好好躺着。”
陈寒昭乖顺地点点头,“爹忙完了?”
“嗯,忙完了,唉,最后才有空来看你。”陈良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无奈。
陈寒昭知道陈良在说什么,每一次打仗回来,陈良必然会亲自安顿死者,去看伤员的伤势,每一个人的安危陈良都挂在心上,所以总是会忙到很晚。陈良大概是说,受伤的士兵都安顿了,才顾得上儿子。
“爹,我没事,您别担心,忙了一天,赶紧回去休息吧。”看着陈良一脸倦容,陈寒昭心疼极了。
陈良摸了摸陈寒昭的头,“你总是这么懂事。还疼吗?”
陈寒昭摇头,“不疼了。”
陈良瞪了陈寒昭一眼,轻轻地拍了一下头嗔怪道,“当爹傻吗?不疼了你不睡觉?是疼得睡不着吧?”
这种宠溺含着满满的心疼。
陈寒昭的眼圈红了,当然疼,怎么会这么快就好了,挨打的时候自己是在忍着,上药的时候怕爹担心是在忍着,训萧子歌的时候又怕他自责还是在忍,终于只剩下他自己,不用再顾及别人的心情的时候,他却发现,就算疼得难受也发泄不出来,一个人的时候,只想安安静静地躺一会,静静地享受着床的安稳。
然而陈良这么一问,心里的委屈却涌上来了,陈良看儿子委屈成这个样子,赶紧把他抱在怀里,“乖,今晚爹在这陪你,难受了就跟爹说,好吗?”
陈寒昭靠在陈良的肩上,使劲点点头,他再也不想装下去了,终于不在顾及陈良的担心,抬头看着陈良,撒娇般地说道,“爹抱我一会好吗?我好难受。”
陈良点点头,温柔地道,“嗯,爹抱着你睡。”
陈寒昭甜甜地笑着,把手环在陈良腰间,竟真的踏踏实实睡着了,睡着的样子特别满足,嘴角上还泛着笑容。
陈良低头看着,不忍心把他吵醒,就这样一直抱着他,心里默默在想,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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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13: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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