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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番外篇(古风,师徒,甜)[第3页] |
作者:沉浮若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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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新来的先生(七) “自己脱。”卓起看小孩害羞了,索性把手放开,命令道。 萧子歌犹豫了一下,可是不敢违抗师父的话,慢吞吞地把裤子脱下来。 “啪”小孩刚趴好,卓起的巴掌便落下来了,只用了七成力,可是小孩的屁股也就巴掌大的地方,这一下下去,便红了一片。 萧子歌双手抓着卓起的衣服,这时候却也顾不上害羞了,精力都集中在抵抗疼痛上。 卓起打得不疾不徐,但是每一下都有足够时间让萧子歌体会疼痛,一下一下叠加起来,小孩的额头上冒汗了。 “嘶......”挨了十几下,萧子歌忍不住呼了一声。 卓起看小孩这般,手上轻了些,打完二十下,萧子歌顾不上疼不疼,手忙脚乱地要去穿裤子,这样子趴在师父腿上实在是太丢人了。 “谁让你穿裤子的。”卓起拍了一下萧子歌要穿裤子的手。 萧子歌把手拿开,委屈地看着卓起,“师父......” “你是不是还欠我点什么。嗯?”卓起轻描淡写地问道。 萧子歌想了想,摇摇头。 “谁在课堂上嚷着要加罚来着?自己讨的打,这么快就忘了?”卓起的脸沉下来问道。 这一说,小孩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会儿愈发觉得身后疼得厉害。本来以为罚完了,没想到师父竟还要罚,可是确实是自己讨打来着,师父要罚也没什么委屈的。 “没忘。”小孩咬着嘴唇,艰难地吐出来两个字。 “十下,自己讨的打,自己受着。”说着,卓起按住了小孩的腰。 “师父,等会......”小孩忽然回头。 “嗯?怎么了?”卓起的巴掌停在空中,语气却很生硬。 “我......”萧子歌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出来,“师父手疼不疼呀?要不您用戒尺吧。” 卓起狠狠地一巴掌打下去,萧子歌胡乱地踢着腿,“挨揍的时候知道懂事了,讨打的时候那么气人。” “啊,疼.....”身后的疼痛让萧子歌没有心思再胡思乱想 好像这一下把之前的疼痛都唤醒了。 “忍着。自己报数。”卓起斥了句,又打了一巴掌。 “二......”萧子歌喊完之后,回头偷偷看了看卓起的脸色,看卓起还沉着脸,又改口道,“一......” 卓起被小孩气乐了,也不理他,一下一下地继续打着。 这回小孩可没有刚才那么老实了,疼得身子扭来扭去,卓起只好按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 终于罚完了,这回萧子歌没敢急着穿裤子,老老实实地趴在那里等卓起说话。 卓起用手揉着小孩身后红通通的一片,“吃完饭把今天学的东西背下来,晚上检查。” 萧子歌不情愿地点点头,“哦,可是我没认真听,很多地方不明白,师父,你重新给我讲一遍好不好?”语气软软的,可爱极了。 卓起捏了一下小孩的屁股,疼得小孩叫了一声,“啊,师父,别......我自己学。” 卓起笑了笑,把手松开,“好,吃完饭去我那儿,我给你重新讲一遍,这回不许说师父喜欢别人不喜欢你了。” 萧子歌往卓起的怀里蹭了蹭,“当然,师父是我一个人的,我才不要和他们比。” |
番外 缘分未尽(一) 自从陈寒昭离开之后,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司徒轩竟一直记挂着这个孩子,连着几日都觉得心神不宁。 这一天吃过早饭,司徒轩出去散步,走着走着,便不由自主地去了那片树林里。 这树林很偏僻,平日里没什么人过来,今天却有一种诡异的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司徒轩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小心翼翼,忽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司徒轩警惕地转回身,看见站在他后面的人吓了一跳。 “陶振?”司徒轩表面上保持着平静,心里却意料到这个人出现绝对没有好事。 陶振是安穆炎的心腹,自前朝起他便跟在安穆炎身边,是安穆炎一手提拔起来的一位将军。当初安穆炎落网的时候,陶振侥幸逃脱,朝廷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却一无所获。今天他出现在这里,想必不是偶然了。 陶振笑了笑,作了一个揖,“司徒将军,别来无恙?” 陶振虽然打招呼很客气,但是司徒轩知道,陶振心里一定恨透了他,上一次他陪着卓起演那出戏,坏了安穆炎的大事,事后便和这伙人彻底结仇了。 “你找我有事吗?有话直说。”司徒轩没有还礼,直截了当地问道。 “司徒将军还是这么急性子,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送司徒将军一个礼物。” “礼物?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司徒轩明白,这些人无非就是又想造反,想利用他在王府的便利帮着他们做事。 司徒轩不想和他纠缠,转身要走。 “司徒将军留步,听我把话说完,我手上有一个人,也许你会感兴趣。”陶振说得很自信。 “什么人?”司徒轩有些紧张,感觉到陶振是有备而来。 “前几天和你在这里学武功的那个孩子。”陶振的嘴角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你把他怎么样了?”司徒轩听陶振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了一下,这群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如果小孩真的落在他们手里,怕是凶多吉少。 “司徒将军别着急,我没把他怎么样。你知道他是谁吗?”陶振问得煞有介事。 司徒轩皱了皱眉,不知道陶振何出此言,“不知道,偶遇的一个小孩。” “你真的不知道?”陶振的表情有些吃惊。 难道我应该知道吗?司徒轩在心里反问了一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有话快说。” 陶振无奈地笑了一下,“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孩,他叫陈寒昭。” “陈寒昭?”司徒轩在嘴里嘟囔了句,回忆着却没有搜寻到这个名字。 “陈良的儿子。”陶振看司徒轩没想起来,又补了句。他很自信,这句话绝对会打动司徒轩。 果然不出陶振所料,司徒轩吼了句,眼神里带着杀气,“什么?!陈良?” “是啊,这么多年了,我想你应该还没放下当年的事吧?”陶振看司徒轩有反应了,添油加醋道。 “陈良当年害我一家人惨死,此仇不共戴天,我怎么会放下。”司徒轩说着,回忆把他拉到了从前,那时候天下大乱,连年征战,陈良大军攻城,一场大火烧光了大半个城,司徒轩的家人死于战乱之中,其中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那是司徒轩还未满一岁的孩子。 此仇不共戴天,这也是司徒轩最终不能接受归顺朝廷的原因,即便是现在,他也只是在萧子歌的府上教教子歌武功罢了,朝中事就算是听说了,也不愿去参与。 “我想从陈寒昭手上得到陈良在边关的军队布阵图,得到之后,人交给你处置。”陶振坚信,血海深仇,司徒轩不会放过陈寒昭。 “作为条件,你想要什么?”司徒轩没有再排斥。 “要你帮我除掉陈良。”陶振觉得,司徒轩是最好的人选,在前朝这批人当中,没有人比司徒轩更想杀掉陈良。 司徒轩想了一会,点点头,“一言为定。” 可心里却嘀咕着,为什么偏偏是他。 |
番外 缘分未尽(二) “说起来这孩子好像对你还挺有感情,这几天,他可是每天都来这林子里练武。”陶振的语气很奇怪,像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每天都来?看来他是舍不得呀。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司徒轩想想当时陈寒昭的做法和他说过的话,其实,他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吧。 如果陶振不出现该多好,自己今天过来,还可以看见小孩,两个人还是可以无忧无虑地练武聊天,彼此没有一点隔阂。可是现在,回不去了。 “我想见见他。”司徒轩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 陶振点点头,“可以,要不你去我那里住上几天,我们也好商议一下具体对策。” 陶振并不太相信司徒轩,尽管他笃定司徒轩不可能轻易放弃那个仇恨,但是还是放心不下,邀请司徒轩过去,也是为了试探。 司徒轩很了解陶振,这个人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所以自然猜到了他的心思,“好啊,正好我一个人烦闷得很。” 陶振住在郊外的一处大宅子里,这是他的旧宅,不过鲜有人知,所以如今得以保存,前朝的时候,司徒轩来,眼前的一切万般熟悉,免不了触景伤情了。 “唉!物是人非啊。”司徒轩感叹了句。 陶振也跟着叹了口气,“有时候,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明明一切都是好端端的,怎么就......” “不说了,先安顿你住下。” 一切都安排妥当,陶振带着司徒轩去了后院的一间屋子,走到门口,司徒轩竟然有些紧张,眼里曾经的那个小孩,竟是仇人的儿子,司徒轩自己也说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推门进去,有一名小厮迎了出门,“陶爷,问不出来。” 陶振挑了挑眉毛,“嗯?是吗?是你们偷懒了吧?” 跟在陶振的后面走近屋子,司徒轩便感觉到屋子里充满了血腥味。往里面看,陈寒昭被绑在刑架上,已经遍体鳞伤,分不清哪些是打斗的时候受的刀伤,哪些是用刑受的鞭伤,总之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白色的外衣被染得通红。 一名大汉正挥着鞭子往陈寒昭身上打,陈寒昭闭着眼睛,死死地咬住嘴唇,努力地不让自己发声。 “陶爷。”大汉看见陶振进来了,把鞭子放下,“没有收获。” 陶振走到陈寒昭面前,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陈寒昭,“有骨气,不过这么耗下去好像对我们都没有什么好处,你把我要的东西给我,我送你回家,好好的一个孩子,何必受这份苦呢?” 陈寒昭睁开眼睛,瞪了陶振一眼,狠狠地吐出两个字,“做梦!” 陈寒昭的态度彻底把陶振激怒了,他挥拳在陈寒昭的脸上打了一拳,陈寒昭的嘴角瞬间流了血。 陈寒昭的双手被束缚着,没法还手,狠狠瞪了陶振一眼,没有说话。 司徒轩在远处看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见这个遍体鳞伤的小孩竟然心疼得不行。想想他在自己面前会哭会闹的模样,和现在简直判若两人。之前自己只顾着对他责备,却不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却觉得自己当初真的错怪他了。 “小孩,这么倔吃亏的是你自己。”司徒轩往前走了几步,到了陈寒昭面前。 陈寒昭循着声音,看见司徒轩,心里一阵诧异,怎么是他? “你......” “我什么我?别耗时间了,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我跟你保证,如果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保你平安。”司徒轩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漠,其实心里却在翻腾着,面对这个孩子,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仇人的儿子,却偏偏让人狠不下心。 “之前的事,都是你安排的是吗?”陈寒昭恍然大悟,原来当初的那些不过是幻觉罢了,萍水相逢,自己怎么会可笑地认为他是真心待自己,如果不是心心念念地放不下,也不会在树林里中了埋伏落到现在的下场。可是,那真的都是假的吗? 事到如今,陈寒昭居然还不太相信。 “是。”司徒轩没有迟疑,回答得很干脆,然而,这一个字说出口,他却发现陈寒昭的眼角上挂了几滴眼泪,刚才面无表情的小孩,竟然带了几分难过的神情。 “司徒啊,看来这孩子还是很舍不得你。”陶振在旁边添油加醋。 “哼!”陈寒昭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很快便把难过掩饰起来,冷笑了一声,“只怪我信错了人。你到底想怎么样?想要我的命吗?现在就拿去了。” 司徒轩笑了笑,“我是想要你的命,做梦都想让陈良尝一尝失去亲人的滋味,不过不是现在,现在还不是你该死的时候。” 一边说着,司徒轩一边转身从炉子里拿了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一点一点地逼近陈寒昭,“陶振,你说陈良如果看见他儿子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心疼?小孩,我这个人不喜欢血腥,识趣的话,把东西给我。” |
番外 缘分未尽(三) 陈寒昭白了司徒轩一眼,随着司徒轩的逼近,他感觉得到烙铁的温度,愈发觉得心惊。这东西放在肉上,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 当时觉得他是一个很直率的老头,尽管经常动手,可那都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期待。也许,本来就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吧,一定是自己想多了。陈寒昭闭上眼睛,他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这个时候的处境,似乎比死亡更可怕,陈寒昭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任人宰割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陈寒昭甚至在想,如果当日答应了拜他为师,没有顾虑重重地离开,今天又会是怎样的结局。 司徒轩的心情也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是要给陶振做做样子还是真的想要报复,脑海里现在有两个画面交织着,一个是熊熊烈火,他冲进自己家的宅子,看见的画面是尸横遍野。另一个却很恬静,在那片树林里,和陈寒昭一起有说有笑。 犹豫之间,陈寒昭忽然又说话了,“这个局,是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天布下的吗?你对我从来没有过半点真心?” 司徒轩愣了一下,手里的烙铁居然掉在了地上,和地面接触发出“滋滋”的声音,没有人知道司徒轩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司徒自己也不知道,可能真的是于心不忍了。 “司徒,你不会真的动感情了吧?”陶振觉得司徒轩的反应很奇怪。 司徒轩回过神来,不管放不放得下那段仇恨,总不能参与到陶振的事情里面去,毕竟他们做的是谋反的大事,更何况,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陈寒昭是无辜的,未来这笔帐如何算 还需要从长计议。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离开为好。 司徒轩想清楚了,反应便自然很多,“没有 我是忽然在想,如果他还活着,应该比陈寒昭还大几岁。” 说着,司徒轩捡起旁边的鞭子,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吓得陈寒昭一激灵。 “嗖啪”一鞭子狠狠地咬在陈寒昭身上,刚才说话的功夫,身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了,这一鞭唤起了之前所有的旧伤,疼痛似乎加倍地叫嚣起来。 “嘶......”陈寒昭没忍住轻呼了一声,满身的伤痕他已经分不清楚是哪里在疼了,只能感受到有液体从伤口里流出来。 听到陈寒昭的呼痛声,司徒轩的心颤了一下,竟然会为他心疼吗?可他终究只是个孩子啊,司徒轩对上陈寒昭的眼神,从里面看出了几分倔强加上几分冷漠,在此之前,这孩子眼神里何曾有过这般冷漠啊。 然而,要想让陶振放松警惕,必须要先取得他的信任,司徒轩必须表现出对陈寒昭的仇恨。 司徒轩握着鞭子的手已经渗出了汗水,然而,握得紧了一些之后,鞭子又毫不留情地挥了下去。陈寒昭似乎在心里感受到了这份无情,没有再对司徒轩抱任何希望,咬紧牙关承受着这已经无法承受的疼痛。 鞭子一下一下挥着,每一下都带着血迹,甚至会带起身上的皮肉,十几下过去,陈寒昭终于熬不住,晕了过去。司徒轩却没有停手,好像发泄一般继续打着。真的希望,他晕过去就可以感受不到疼痛。 “司徒,别打了,别真的把他打死了。”陶振过来拦住司徒轩。这正和了司徒轩的意。 司徒轩狠狠地把沾满血的鞭子扔在地上,有些失落地看着陈寒昭,“这就晕了?陈良的儿子这么怂?” 陶振从司徒轩眼里看见了满满的仇恨,心里暗笑,看来自己这步棋是走对了,“唉,他身上的伤不轻,昨天被带到这里来之后也没处理,连东西没吃,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刑讯了,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是同情他?”司徒轩没好气地问道。 陶振摇摇头,生怕把司徒轩惹怒了,赶紧解释,“没没没,我是着急,再问不出来,消息传出去,可就麻烦了。” “这样吧,你把他交给我,三日之内,我保证给你你想要的东西。”司徒轩信誓旦旦地保证。 陶振犹豫了一下。 “你不相信我?我不走,他也不走,你该不会怕我带他跑了吧?” “没有,好吧,三天,不过你注意点,拿到东西之前,我可要活的。” “没问题,拿到东西之后,是死是活我做主。”司徒轩补了句。 |
番外 缘分未尽(四) “把他放到我屋里。”司徒轩吩咐旁边的人。 “哎,你干什么?”陶振不理解司徒轩的做法,很警惕。 司徒轩笑了笑,“三天,你要相信我。” “好吧,都依你。”陶振知道司徒轩的脾气,如果不顺着他,他非要把这个宅子拆了不可。 司徒轩很满意,又轻描淡写地吩咐了句,“拿点伤药过来,我可不想让他死了,顺便拿一捆绳子。还有,折腾大半天我饿了,给我准备点吃的。” 都吩咐好了,司徒轩跟着两个抬着陈寒昭的小厮回了房间。到了房间里,小厮把陈寒昭往地上一扔,“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们。” 司徒轩看见陈寒昭的身子颤了一下,一定是这一下摔疼了,心里心疼,可也不能表现出来,摆摆手让小厮退下,“打盆热水过来。” 等到人都走了,司徒轩轻轻地把陈寒昭放在床上,看着这孩子一身的伤,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好地方,倒是希望他就这样晕着吧,千万不要醒过来,否则,该怎么承受这样的痛苦。 司徒轩拉过被子,小心翼翼地给陈寒昭盖在身上,“疼,好疼......”陈寒昭无意识地嘟囔着。 司徒轩听得清清楚楚,这一身伤,怎么能不疼啊。他拧了热毛巾,帮着陈寒昭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擦干净之后,狼狈也随之不见了,如果不是这一身的伤,眼前仿佛还是那个偷偷跑去吃饭的小孩。 司徒轩重重地叹了口气,紧锁着眉头,现在,他仿佛已经忘了这个小孩的身份,只剩下心疼。 司徒轩试着把陈寒昭的衣服脱下去,可是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和身上的血渍黏在一起,这般撕扯下来,无疑是唤起更剧烈的疼痛。 “啊”司徒轩还没用力去扯,陈寒昭便惨叫了一声,紧接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司徒轩赶紧停下来,发现仅这一会儿的功夫,又是满脸的汗。 “怎么样?感觉还好吗?”司徒轩的语气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陈寒昭环顾四周,只见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并不是之前那间屋子,而且自己现在居然躺在软软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觉得身体也没有那么冷了。 每一次受伤,他都觉得躺在床上那一刻是最幸福的,好像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关心,从来都是只有自己,如果说父亲能够过来看上一眼,那大概已经算是恩赐了。 但是现在,他发现连身下的这张床都不是属于他自己的。 陈寒昭看见司徒轩,刚刚被软绵绵的床温暖的内心忽然凉了下来,如果不曾在乎,大概不好会有现在的伤心,可是既然是自作多情,又难过给谁看呢? “死不了。”陈寒昭冷冷地回了三个字,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挣扎。 “老实躺着,伤得不够重是吧?还有力气折腾!”司徒轩把陈寒昭按住,碰到陈寒昭的伤处,陈寒昭咬住嘴唇,怒目看着司徒轩。 “瞪我干嘛?”司徒轩看陈寒昭这不服气的样子,不知怎么了,好像竟从陈寒昭身上看见了陈良的影子。 “卑鄙。”陈寒昭骂了句。这是在骂司徒轩欺骗了他的感情。 “好好好,你还有力气骂我是吧?我看你一会有没有力气说话。”陈寒昭这一句话彻底把司徒轩激怒了,司徒轩说着,把陈寒昭死死地按在床上,伸手便去扯陈寒昭的衣服。 如今这哪里还是衣服,早就成了布条,司徒轩不管不顾地把衣服从陈寒昭的伤口上撕下来,带起和衣服粘连的皮肉。 “啊”现在的疼痛,已经超出了陈寒昭能够承受的范围,更没有理智去抑制自己的呼痛声,一边挣扎着一边惨叫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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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缘分未尽(五) “别动!”司徒轩看陈寒昭挣扎得厉害,斥了句。 “你放开我。”陈寒昭冲着司徒大吼。 “你再嚷嚷,信不信我把你绑起来?”司徒轩从旁边的桌子上把那捆绳子拿过来扔到陈寒昭面前。 陈寒昭呆住了,司徒轩这一发火,他竟觉得心里有几分害怕。 “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寒昭平静了些,他似乎越来越摸不透司徒轩了。 “脱衣服,上药,包扎伤口。”司徒轩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吐出来。 陈寒昭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司徒轩,他会这么好心? “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你要的东西,我不会给你。”这算什么?软硬兼施吗?可是陈寒昭的心里似乎还带着一丝的幻想,或许他是真心的? “你死了,我没法交代。”司徒轩说得理直气壮。 陈寒昭觉得心仿佛砰地一声碎了,是啊,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陈寒昭自嘲般地笑了一下,“你放心,我没有那么容易死。药给我,我自己来。” 嘿!还真倔。司徒轩本来就不是好脾气,更何况现在心里已经乱得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看陈寒昭这么不识好歹,索性把东西放在床上,“给,自己来吧,我还懒得动手呢。看你能倔到什么时候。” 司徒轩本来也只是赌气,然而他却发现,这孩子比他想象中对自己狠心得多。 陈寒昭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的伤,竟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的狼狈。 其实他知道这次回京大概会遇到很多危险,毕竟盯着陈家的人向来不少,而陈良和陈寒昭久在边关,难得回来一次,临走时陈良也嘱咐过,万事小心。 然而,回来之后一直风平浪静,陈寒昭也就放下了戒备,那天和司徒轩分开之后,他却觉得身边似乎少了什么,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个老头儿,反正每天都要练武,他索性到树林里练,甚至期待过会不会再遇到老头儿。因为不想被打扰,陈寒昭也没有带亲兵,这才中了埋伏。 其实在打斗的过程中陈寒昭就已经受了很多伤,不到最后筋疲力尽的一刻,他怎么可能束手就擒。衣服刚刚被司徒轩撕掉了一块,露出胸前狰狞的刀伤。 陈寒昭很细心,先用毛巾把周围的血迹擦掉,然后将酒精倒在手上,涂在伤口处消了毒,最后才把伤药敷在伤口上。 然而,这一系列动作,淡定得好像他不是在处理自己的伤。但是,从被他要破的嘴唇上流出的鲜血可以看出来,这个过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 司徒轩一言不发地在旁边看着,看着陈寒昭头发湿漉漉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异常虚弱,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一天没吃过东西,这种感觉,怕是就快生不如死了。但是,这孩子冷静得让人心疼。这样的坚强,是承受过多少东西才能练就的。 处理完这一处伤,陈寒昭长出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弯嘴角笑了笑,算是对自己的鼓励吧。 不管怎么样,作为一名将军,可以死在战场上,但是绝对不能死在这种地方。陈寒昭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而且,都是些皮肉伤,又没有伤到要害,还不至于要死要活的。这么一想,倒是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缓了很长时间,陈寒昭继续去撕身上的衣服,他盯着自己的伤,犹豫了一下,伤在自己身上,需要更大的勇气,陈寒昭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做好忍痛的准备。 “你笨手笨脚的,还是我来吧。”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罢了,让他受了这么多苦,真的够了。司徒轩忽然觉得自己的情绪好像不受他的控制了,再也不能淡定地看着陈寒昭这么对待自己,直接冲上去抓住陈寒昭的手。 |
番外 缘分未尽(六) 陈寒昭显然是排斥的,冷冷地吐了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心思了。” 司徒轩白了陈寒昭一眼,这回并没有和他计较,直接把陈寒昭按住,帮陈寒昭脱衣服。 陈寒昭感觉得到司徒轩的动作温柔了不少,也便没有那么抗拒。 然而,即便是温柔了些,也是很难忍的,陈寒昭努力地不让自己动,可是身子在不受控制地颤着。 “这群混蛋,居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狠的手。”看陈寒昭这般痛苦,司徒轩忍不住骂了句。 “这不是也有你的功劳吗?”陈寒昭费了好大力气,毫不客气地回击了句。 司徒轩本来想反驳几句,可是看陈寒昭脸色苍白的模样终于还是没忍心,转身拿了一条毛巾过来,“咬着这个,嘴唇都快被你咬烂了。” 陈寒昭伸手接过来,不知道怎么了,这个时候就算是递了一条毛巾,陈寒昭都觉得心里是暖的,“谢谢。”再开口说话的时候,明显比刚才平和许多。 陈寒昭的态度缓下来,司徒轩却更加觉得心疼了,“你不恨我?” 陈寒昭摇摇头,“为了自己的目的罢了,谈不上恨。” 司徒轩摸了摸陈寒昭的脑袋,不知这孩子是太过于懂事还是过于成熟,总之现在的模样让人除了心疼只剩下心疼了。 这一番折腾对于陈寒昭而言真的是巨大的折磨,连见惯了这些,性子又粗糙得不行的司徒轩都不敢想象这孩子怎么会坚强到这个地步,硬是忍着让自己把每一处伤都上好了药,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实在忍不住了,纵使嘴里咬着毛巾还是会发出细碎的呻吟声。 司徒轩处理得很小心翼翼,生怕给陈寒昭带来额外的痛苦,心疼得紧了,甚至会在心里默默说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孩子,不要让这孩子再添新伤了。 都处理完了,陈寒昭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虚弱得连坐起来都很困难,但还是撑着一点精神说了一句“谢谢”。 “歇一会吧。”司徒轩替陈寒昭掖了掖被子。 陈寒昭真的支撑不住了,受了重伤,又没吃东西,迷迷糊糊地睡了约半个时辰,其实是睡不着的,一直只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伤虽然处理好了,疼痛减了几分,可也是难熬的,足够让人难以入睡。 睡梦中,陈寒昭听见司徒轩在和什么人嚷嚷,“只有两个馒头,你们这是打发乞丐呢?” “陶爷给他饭吃已经是开恩了,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什么?”是给陈寒昭送饭的小厮,只送了两个馒头过来,可把司徒轩气坏了。 “滚!” “司徒将军,如果不要,可是连馒头都没有了。”小厮好心提醒道。 “你让他放下吧。”司徒轩听见声音很诧异,当他回头的时候,看陈寒昭正瞪着眼睛看着他。 司徒轩愣了一下,这孩子竟没有一点委屈的意思,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淡定。 小厮趁着司徒轩发呆的功夫,把馒头放在陈寒昭的床边一溜烟跑了,他发现,司徒轩可真的是惹不起。 陈寒昭竟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伸手拿了馒头往嘴里塞,真的是饿坏了,狼吞虎咽,一口便咬下去半个。 “喂,你慢点啊。”司徒轩皱了皱眉,赶紧递给陈寒昭一杯水。 陈寒昭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傻傻地笑了一下。 司徒轩扫了一眼桌子,桌上的饭菜还没有动,那是陶振特意招待他的。 司徒轩端了一盘肉过来,夹了一口递到陈寒昭嘴边,陈寒昭有些诧异,并没有张嘴,而是摇摇头,“我不要。” 司徒轩举着筷子不肯放下,“你舍得我一直举着?” |
番外 缘分未尽(七) 陈寒昭听得出司徒轩的语气里分明是带着关心的,可是,对于这种莫名的关心,他不敢去接受,他怕自己会自作多情。 陈寒昭别过脸去,不耐烦地吼了句,“我说了我不要。” “好心好意给你吃肉,你还来冲我发脾气?”司徒轩把肉扔回盘子里,将盘子狠狠摔在旁边的桌子上。 陈寒昭发现自己真的把司徒轩惹急了,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腰便被司徒轩压住了。 “啪啪啪......”司徒轩扬起巴掌连着几下打在陈寒昭的屁股上。 “嘶......”陈寒昭没想到司徒轩居然动手了,轻呼了一声,紧接着咬住嘴唇。 司徒轩又打了几下,发现陈寒昭没有任何反应,分明是在赌气,看着这孩子一身伤,停下来,轻轻揉了揉,“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跑出去?” “跑出去?”陈寒昭听见这句话,忽然回头看了司徒轩一眼。 “不然呢?你想死在这里?” “我......”当然不想,但是这点心思怎么能让司徒轩看出来。 “不用你管。”停了好长时间,陈寒昭挤出这四个字。 司徒轩等了半天等到这么一个回答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扬巴掌又要打,陈寒昭瞪着眼睛看着司徒轩,表情很冷很冷。 “吃个饭你赌什么气呀,又没毒。”司徒轩实在是拿这个孩子没办法,态度只好软下来。 好像是呀,有饭干嘛不吃。 想到这里,陈寒昭拿起来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喂,你慢点啊,这些都给你。”司徒轩笑了,把桌上剩下的几个菜也端过来。 吃了几口,陈寒昭忽然想起来些什么,抬头看着司徒轩,“你也吃呀。” “好好好,一起吃。”司徒轩一直不停地往陈寒昭碗里夹菜,“这几天你就好好养伤,不用多想,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 “你?”陈寒昭将信将疑地看了司徒轩一眼冷笑了一声。 “不信?” 陈寒昭顿了一会,信他吗?已经被骗了一次,又怎么会再相信,“我不是三岁小孩。” “我懒得和小孩计较。”司徒轩嫌弃地看了陈寒昭一眼,这个情况下,陈寒昭不相信他也没什么奇怪,他也不想解释,这些事情太复杂,他还没想好好怎么和陈寒昭说。 “如果你真的在干着谋反的勾搭,我不会放过你。”陈寒昭的眼神很凌厉,带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如果我真的是来救你的呢?”司徒轩半开玩笑地问了句。 “离开这里之后,我管你叫师父。”陈寒昭似乎没过脑子,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想起来拜师那件事,脱口而出,说完又有些后悔了,但是想想那又不可能是真的,也就没有改口。 叫师父?司徒轩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欢天喜地地答应了,可是现在,这句师父,他怕是没有福气承受了。 “你不愿意?”陈寒昭很敏感地发现司徒轩的目光黯淡下来,原来真的是骗我的,之前那么兴致勃勃地要教我武功,现在,敷衍都不愿意了吗?其实,刚刚说那句话的时候,陈寒昭是带着些试探的意味的,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曾经那么关心他的老头,竟是骗他的。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司徒轩尴尬地回应了句。 “哦。”陈寒昭轻轻应了一声,把头低下去,快速地往嘴里面塞饭,恨不得把头藏在碗里,因为他不想让司徒轩看见,他的眼圈已经湿润了。 “你多吃点,我出去一趟。”司徒轩看出了陈寒昭的难受,不知道后面该接什么话,把碗筷放下,转身出去。 陈寒昭看见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碗里,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变得这么不争气。 |
番外 缘分未尽(八) 陈寒昭再也吃不下东西,把碗筷放下,平复了情绪,趟回床上打算睡一会,这么折腾一通,真的是早就筋疲力尽了。 可是,身体沾到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好像不管怎么样身上的疼痛都无法被忽略,身上前后都是伤,不过怎么躺着,都不可避免地压到伤口。 陈寒昭索性不睡了,从床上下来,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徘徊着,正好想一想怎么离开这。 然而,现在自己一身伤,又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从树林的情况看,陶振应该是一个布阵高手,天知道他在这里布了多少埋伏,陈寒昭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他只有一次机会,如果逃走不成,再被抓回来,陶振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司徒轩从外面回来了,他以为陈寒昭会睡一会,“你怎么不休息一会?” “不想睡。”陈寒昭的语气波澜不惊,很平静,像是应付。 “唉!”司徒轩重重地叹了口气,任谁折腾成这样都要筋疲力尽了,怎么可能不想睡呢,“是疼得睡不着吧?” 陈寒昭抬头,冷漠的眸子对上司徒轩布满心疼的眼神,却一下子软了下来。 陈寒昭慌张地把眼神避开,没有说话,但是,这样的沉默已经算是默认了。 “我刚才偷偷派人炖了一壶鸡汤(亲妈画外音:其实也可以是鸽子汤...),你快来尝尝看。”司徒轩兴致勃勃地拉着陈寒昭坐下,把盒子打开,鸡汤的香味扑鼻而入,十分诱人。 陈寒昭鬼使神差般地接过来,竟不好意思拒绝司徒轩的热情。 “想什么呢?”看陈寒昭端着鸡汤发呆,司徒轩搭话道。 “在军营里受了伤,父帅每次都会出去猎一只动物回来给我炖汤喝。”陈寒昭不自觉地笑着,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尽管陈良从来不说,可陈寒昭早就知道这是陈良不去表达的关心。 “你爹对你好吗?”提起陈良,司徒轩忍不住想多问几句。 陈寒昭笑着点点头,“嗯。爹表面严厉,其实他的心没有那么冷。” 好懂事的孩子,司徒轩听萧子歌说过一些关于陈寒昭和陈良的事,为此萧子歌还和陈良发生过冲突,可这孩子,竟从未怨过。 司徒轩抬手要摸陈寒昭的头,陈寒昭却警惕地躲过去,司徒轩的手停在空中,有几分尴尬。 陈寒昭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继续低头喝汤。 “喝了汤去歇会吧,养足精神,咱们研究研究这鬼地方的地图。”司徒轩看出了陈寒昭的疏离,没说破,转移了话题。 “研究地图干什么?”陈寒昭疑惑地看着司徒轩。 “跑出去啊,难道一直在这呆着?”司徒轩嫌弃地看了陈寒昭一眼。 “你真的要带我出去。” “废话,不然我在这干嘛。”司徒轩顿了顿,“你先睡吧,我刚才大致转了一圈,一会画一个简单的地图。” 陈寒昭一脸疑惑。 “如果想骗你,我没有必要费这么大力气吧。先去睡了,醒了跟你解释。” “现在解释。”心里藏着这件事,更加睡不着了。 “睡觉去。”司徒轩命令道。 “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睡,不然我不会告诉你。” “你威胁我。”陈寒昭气鼓鼓地看着司徒轩。 “对啊,我就威胁你,你能把我怎么样?”司徒轩笑着看着陈寒昭气急败坏的模样,这才像是原来那个小孩嘛。 “我......”陈寒昭撇撇嘴,“我去睡觉。” |
番外 缘分未尽(九) 浑身是伤,沾到床上便立刻被疼痛折磨得睡意全无了,陈寒昭在床上翻来覆去,又开始了想睡觉和睡不着的挣扎。 司徒轩看着陈寒昭难受的样子,这孩子越是不说,他越觉得心疼。 “要不,我抱你睡?躺在我身上会舒服些。”司徒轩忽然凑过去。 “不用。”陈寒昭回绝得很干脆,脸却不自觉地涨红了,抱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你去画地图。”陈寒昭慌张地补了句。 “两个大男人你害羞什么啊!”司徒轩嫌弃地看了陈寒昭一眼,自己却自觉地躲得远远的。 陈寒昭背过身子,不再理会司徒轩。可是仔细想想,这个老头倒是挺有趣的,为什么明明想关心人还看起来这么笨拙。 “老头,你不用担心,我好多了。”过了好一会,陈寒昭才把头转过来,冲着司徒轩笑了笑。 “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司徒轩瞪一眼陈寒昭,非要装出来一副没事的样子惹人心疼。 “不然呢?我哭给谁看?”陈寒昭白了司徒轩一眼,半开玩笑地说道。反正这老头说话向来是七扯八扯的,陈寒昭也就无所顾忌了。 “给我看啊,你哭吧,我看着。” 陈寒昭没再说什么,又把身子转了过去。 气。 王府。 “师父,我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让父皇知道。”萧子歌和卓起接到了司徒轩的亲笔信,才得知陈寒昭出了事。 “理由。” “寒昭这次回京,是带着将士领功的,将士们远离朝堂,多年在外征战,他们很想知道朝廷对于他们的态度如何,父皇这次让他们进京封赏,也正是为了鼓舞军心,然而,寒昭在京中出事,无心的人尚会觉得是朝廷保护不力,然而居心不良之人,恐怕会大做文章,如果有人煽风点火,说是父皇暗中谋划,打压功臣,那些将士多是头脑简单的人,又担心寒昭,怕是会人心不稳,把责任都怪到父皇身上,甚至招来大祸。所以,此事暂时应当保密。”萧子歌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卓起坐在萧子歌对面,静静地听着,待萧子歌说完,没做评论,反而面无表情地看着萧子歌。 “师父怎么不说话,我分析得不对吗?”看着卓起这个样子,萧子歌心里很不踏实。 卓起笑了笑,“你都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真的是成熟了,做事比以前沉稳了不少,知道顾全大局了。” 面对卓起的赞扬,萧子歌竟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不过打心底里是高兴的。 “师父觉得我分析得对?那师父觉得应该怎么办?”萧子歌接了句。 卓起呷了一口茶,“这事儿我可没空管,你自己想办法。” “那师父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嗯,听你指挥。” 萧子歌不怀好意地弯嘴角笑了笑,“师父整理一下关于陶振的所有资料给我,以及陶振手下的人有没有我们能利用的,还有,看看王府哪些人能用,不够的话,去元帅府借些人马,还有替我写封信给陈元帅......” “这些我都干了,你干什么?”卓起被萧子歌气乐了,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模样,这一说起来还舍不得停下来。 “师父不是说我指挥吗?我当然在家等你的消息,统筹大局啊。”萧子歌一脸无辜地看着卓起。 “那你府上其他人呢?” “他们......”萧子歌想了想,笑着回答,“他们没有师父能干,让他们去我不放心啊。” “你确定这些都让我去干?”卓起扫了一眼旁边桌上的戒尺,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没,师父别动手,我就是想试一试您是不是真的听我的。”萧子歌吐了吐舌头。 “刚才白夸你长大了。”卓起嗔怪道。 “不过师父,陶振的事情,您还得多给我些资料。”开过玩笑,萧子歌认真起来。 卓起轻轻地叹了口气,“嗯,你放心安排吧,我全力以赴支持你。不过我现在更担心寒昭和司徒,也不知道司徒能不能想得通。” |
番外 别欺负我(一) 这一日早上,萧子笙赖在皇后的宫里说什么都不肯去上课。 皇后再三追问才知道萧子笙是受了欺负,昨天在学堂里因为说萧子歌是个没娘的孩子,被萧子歌打了一顿,现在身上还青着。这可真的把萧子笙吓怕了,他知道自己不是萧子歌的对手,今天才赖着不肯去上课。 皇后萧子笙哭着说完这件事情之后,心疼地把儿子搂在怀里,“太过分了,没人教也就罢了,居然欺负到我们母子头上。” “呜呜,母后,我害怕。”萧子笙把身子往皇后怀里使劲缩。 “孩子,别怕,母后一定帮你报仇。”皇后的眼神里带着一股狠劲儿,当初婧妃在宫里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皇上何曾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好不容易婧妃去世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居然敢如此嚣张,这口气,她固然是咽不下去的。 “不要,母后,您不要说出去,他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否则他不会放过我的。”萧子笙怯怯地看着皇后,吓得声音发颤,可见是打心底里恐惧的。 皇后狠狠地瞪了萧子笙一眼,“你呀,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窝囊的孩子。” 萧子笙低着头,委屈地说道,“我武功没有他好。” 一边说着,哭得更厉害了。 这孩子哭得厉害,皇后更加心疼了,“好啦,别哭了别哭了,母后带你去找父皇做主好不好?” 父皇?萧子笙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好好好,去见父皇。” “不过,一会见了父皇,你不许说怕子歌,父皇可不喜欢你这个样子。”皇后很了解萧景宸的性子,如果他看见自己最看重的太子这番模样,估计要气死了。 萧子笙点点头,他很相信,母后一定是为了他好。 萧子笙和皇后到御书房的时候,萧景宸正忙着处理公务,看见他们两个这个时辰来了倒是觉得有点奇怪。 “皇后怎么这个时辰来了,子笙没去上课?” “皇上,臣妾过来,是来请罪的。”皇后跪下来,满脸愧疚。 “请罪?请什么罪?有话直说,朕还忙着,别拐弯抹角。”萧景宸对于后宫这些搬弄是非的事情已经见惯不怪了,他知道皇后一定是有什么事,现在这个反应,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 “皇上,请恕臣妾教子无方,子笙和子歌这俩孩子,唉!”皇后假装心痛地叹了口气,“这俩孩子昨天在课堂上打起来了,臣妾今天早上才听说这件事情,怕这俩孩子又打起来,传出去影响皇家的威严才没让子笙去上课,带着子笙过来请示陛下该如何处置。”这一番说辞,皇后早就酝酿好了,反正一会皇上看见萧子笙身上的伤一定会心疼,到时候再添油加醋,不怕皇上不会震怒。 “子笙,怎么回事?”孩子打架,在平常人家可能无所谓,可是在皇家却可大可小了。 萧子笙委屈地抬头,咂了咂嘴,“父皇,是子歌先动手的。” 怯怯地说出这一句话,足够让萧景宸心疼了,他现在可顾不上俩孩子为什么打架,他知道萧子歌的身手,萧子笙如果真的和他打起来,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伤到了吗?” 萧子笙撇撇嘴,眼泪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把袖子撩起来,萧景宸看见萧子笙身上的伤青一块紫一块的。 “哎呦,怎么伤成这样子呀,快让父皇看看。”萧景宸从座位上站起来,把跪在地上的萧子笙抱起来,“疼吗?” “嗯。”萧子笙把头轻轻地靠在萧景宸身上,这小模样让人看了就觉得可怜。 “去把子歌叫来。”萧景宸看着萧子笙身上的伤,顿时火冒三丈,冲着身边的太监吼道。 |
番外 别欺负我(二) “来,父皇看看伤,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太医。”萧景宸还抱着萧子笙,看见小孩伤成这样子,很是担心。 大家都知道这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谁都不敢怠慢,又感觉手忙脚乱地去找太医。 萧子歌正在上课,被小太监叫走了说皇上要见他。 小孩很聪明,看见萧子笙今天没来上课,就猜出了大概。 进了御书房,扫一圈周围的情况,便彻底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儿臣参见父皇,母后。”萧子歌规规矩矩地跪在御书房中央,脸上没有一点情绪。 “子歌,朕问你,为什么把子笙打成这样?他是你哥哥,又是太子,孝悌尊卑的道理,先生没有教过你吗?”萧景宸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萧子歌低着头不说话。 “不说话是吗?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躲过去了?”萧景宸看萧子歌犯倔的模样更加生气了,这孩子他了解得不多,平时也没空管,现在在萧景宸看来,动手打自己的哥哥,现在又不肯解释,一定是理亏了,“我看真的应该有人好好教教你,把卓大人给朕叫来。” “父皇,您别叫师父来好不好,我认罚。”萧子歌听说要叫卓起,终于肯开口说话了,他不想让卓起看见他现在的样子,连自己的父亲都不愿意理自己,自己惹得事,为什么还有烦扰师父。 萧景宸愣了愣,“等你师父来了再说。” 说完,萧景宸的目光又落到萧子笙身上,这时候太医也来了,急急忙忙地给萧子笙看伤,大家都顾着萧子笙,自然就把萧子歌忽略了,小孩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着皇上和皇后一脸紧张的模样,萧子歌的嘴角挂上了一声冷笑,心道,不就是受了点小伤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可实际上,小孩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跟着心的冰冷在发颤。 “啊,疼。” “你轻点,笨手笨脚的,把太子弄疼了小心你的脑袋。”萧子笙轻轻叫了一声,便让萧景宸紧张得要命。 您为什么都不会问问我有没有受伤,看您现在的态度,应该已经在心里有了偏向了,既然如此,您何必还要问我。 萧子歌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依然在地上跪着,好像早就被皇上遗忘了,可是没有萧景宸的命令,他又不敢起来。 皇上,皇后和太医都在围着太子转,这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然而这一切,好像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自己更像是一个外人,欺负了别人家的孩子,在等待审判。 过了好长时间卓起才赶过来,看见卓起进来,萧子歌抬起头,卓起看见小孩的眼睛,发现小孩的眼睛里泛着泪水可怜极了,当然,这般委屈的样子,除了卓起,他不会让别人看见,也没有人会注意到。 看这样子,萧子歌应该跪了很长时间了,一定是累坏了,心里的难过更是不必说,他好想把萧子歌抱起来安慰安慰,可是在宫里,他却也不敢这般,只好收起心疼的神色,云淡风轻地问道,“皇上急着召臣进宫,有何吩咐?” |
番外 别欺负我(三) “你问他。”萧景宸的语气很不好,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萧子歌,冲着卓起吼道。 卓起看了看小孩,语气很平静,“怎么了?” 萧子歌抬头看看卓起,“我把太子哥哥打伤了。” 看着小孩一脸无辜的模样,卓起差点被逗笑了,把人打伤了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过,他知道,萧子歌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的,“为什么?” 卓起继续追问,萧子歌却不肯再说话了,任凭卓起怎么问,萧子歌都低着头。 “卓起,子歌还小,朕让你代为管教,你就把他教成这个样子。” “皇上,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子歌确实还小,但是臣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凡事都有因果,皇上难道不应该先弄清楚来龙去脉再定夺吗?”卓起皱了皱眉,皇上怪他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些话让子歌听见,估计孩子要难过了。 萧子笙适时地拉了拉萧景宸的衣服,萧景宸看见孩子可怜的模样,根本没听进去卓起说得话。 “太子是他的哥哥,他把太子伤成这个样子,你告诉朕,什么理由能足够为他开脱?”萧景宸吼道。 如果这么说,还真的没有道理可讲了。卓起知道,萧子歌自己不肯说原因,一定是有什么不想让人知道的,可是现在,皇上这般逼迫,这孩子又倔,卓起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皇上,娘娘,子歌动手打伤太子,是臣管教无方,回去之后,臣一定严加管教,现在,臣代子歌给太子和皇后娘娘道歉,还希望娘娘宽宏大量,不要跟孩子一般见识。” “师父......”萧子歌听见卓起给皇后道歉,心里难受极了,刚才是觉得委屈,可是现在他知道,师父是在护着他。 “闭嘴。”卓起轻轻地斥了一句,他生怕小孩多说什么,让事情更复杂。 “我们安王殿下的架子这么大,道歉也要别人帮忙吗?皇上,臣妾觉得,小孩子之间打架,还是小孩子自己解决更合适。”皇后适时地插了一句。 “皇上,臣觉得,孩子打架,本是小事,可是居然到了要惊动皇上的地步,如果非要逼着子歌道歉,臣倒是认为,应该先把事情查个清清楚楚,看看究竟是谁有错在先。”还没等萧子歌说话,卓起便把话抢了过来,这孩子如果开口说话了,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太子不对了?” “臣不敢,只是不问是非对错就怪在子歌头上,有失公允。” “够了,别吵了,为了这点小事吵成这样像什么话。”萧景宸打断了卓起和皇后的争吵,“卓起,这件事情,朕不深究,但是回去之后,你要严加管教,给朕和皇后一个交代。朕相信子歌是一个好孩子,如果你无能,把他教成这样,朕要考虑换一个人帮朕管儿子。” |
番外 别欺负我(四) “不要。”听到萧景宸说要换一个人管儿子这样的话,跪在地上的小孩真是着急了,想都没想,便喊出来。 “皇上息怒,臣回去之后一定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卓起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孩,在小孩喊出不要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两个字感染了,就为了小孩的这句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委屈了他。 “好,朕相信你一次,这件事,你务必要给太子和皇后一个交代。退下吧。”萧景宸摆了摆手,连头都没抬,目光一直在萧子笙身上。把卓起和萧子歌打发出去。 “嘶......”萧子歌年纪还小,自然受不了跪了这么长时间,要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膝盖酸疼得要命,轻轻呼了一声,赶紧咬住嘴唇,可是,却不争气地使不上力气,根本站不起来。 萧子歌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卓起把手伸到自己面前,小手搭在卓起的大手上,从掌心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小孩竟咧嘴笑了笑,借着卓起的力,慢慢地站起来。 卓起拉着小孩的手一步一步走到门外,看着小孩吃力的模样,皱了皱眉,蹲下身子把小孩抱起来。 “师父。”要面子的小孩难得地没有抗拒,脑袋靠在卓起的肩上,竟然吧嗒吧嗒地落了眼泪。刚才忍了许久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再也不想掩饰了。 大概谁都没有办法想象萧子歌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了另一个儿子冲他发火时候的难过,刚才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这个世上,他是孤零零一个人的,没有人会在乎他是不是难过,眼泪早就已经在心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但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哭呢。 可毕竟是一个小孩,在最亲的人面前,所有的情绪都掩饰不住了,现在,只想放任地哭出来。 “别哭了,乖,师父在呢,没有人敢欺负你。”小孩这一哭,卓起更加心疼了,一边替小孩擦着眼泪一边安慰道。 “嗯。”小孩双臂环在卓起的脖子上,狠狠地点点头。 卓起一路安慰着回了家,到家之后,卓起挽起萧子歌的裤腿,发现小孩的膝盖已经肿起来了,皇上虽然没罚他,可是把他丢在一边跪那么久,对于小孩来说也是惩罚了。 卓起拧了一条热毛巾给萧子歌敷在膝盖上,“还疼吗?” 萧子歌摇摇头,“没事儿。”嘴上这么说,可是眼睛里明明含着眼泪,更多的是又委屈了起来。 “告诉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卓起揉揉小孩的脑袋,耐心地问道。 萧子歌又是摇头,不肯说话。 卓起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没有强迫他。 “师父,对不起,我害您被父皇训斥。”萧子歌忽然抬头忽闪着大眼睛给卓起道歉。 “傻孩子,是师父不好,师父应该早点去救你。”卓起又要小孩搂在怀里,小孩却缩了缩身子,表现出抗拒。 “怎么了?”卓起愣了愣。 “师父,您罚我吧,动手打人是我不对,而且......”萧子歌顿了顿,酝酿了好一会,“而且父皇说,您要给他一个交代。” |
亲妈觉得鸽子好可怜,这次我们不拍了好不好,师父那么温柔,要亲亲抱抱 |
番外 别欺负我(五) “你和人家打架,自己没受伤吧?”卓起没理会小孩的话反而这样问了句。 萧子歌的眼神里透出一股得意,“当然没有。” “没受伤就好,你如果受伤了才真的该罚。”卓起顿了顿,“师父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打人,这次的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就算是有再正当的理由,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都是不对的。因为你武功好就可以打人吗?如果以后遇到武功更好的,你怎么办?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要学会用你的智慧。” 小孩似懂非懂地听着,“师父,可是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呀,他怕我了,以后就不会欺负我了。” “用这样的方式,即便对方是真的恐惧了,那也不是从心底的信服,这种关系,如果对于自己的下属,就算是压迫了。而且,不管对于谁,他都会存有报复的心理。想要让人信服,凭借的一定是自己的能力。”卓起把小孩圈在双臂之间,耐心地解释着。 可是,萧子歌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你还小,慢慢会懂的。但是,你现在要记住,遇到问题,不可以先想用武力,首先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今天师父不罚你,你代表你这么做是对的,皇上也训斥了你,全当是罚过了。师父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这不能是你动手打人的理由。”卓起轻轻地替小孩揉着膝盖,本来是想罚的,可是在宫里经历了那么多,现在小孩把他当成唯一的依靠,真的是不忍心了。 “嗯,师父,我明白了。可是,您不罚我,父皇问起来,您怎么办?”萧子歌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他不想师父因为他而受委屈。 这就是这个小孩的与众不同之处吧,正是因为这样的懂事,许多时候,都让人不忍责备,卓起捏着萧子歌的脸,“小家伙,你就别担心师父啦,如果这么点小事师父都处理不了,以后怎么保护你。” “师父,等我长大了,我保护你。”萧子歌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卓起,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好好,师父等着你长大。”看着小家伙这小大人的模样,卓起又揉了一把小孩的头发。 晚上,萧子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夜深人静,却觉得格外地孤独,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他虽然还小,但是他分辨得出来,父皇看自己和看太子的眼神明显是不一样的,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 忽然听见门开了,萧子歌警惕地坐起来,发现从外面进来的是卓起,“师父,您怎么来了?” “我......”卓起走过去把小家伙抱在怀里,“我睡不着,想让你陪我睡。” 萧子歌撅着嘴,“师父,您这么大了,还要别人陪。”其实,他心里当然知道,师父是特意来陪他的。 “跟你学的呀。”卓起嘿嘿一笑,挤到小孩的床上躺下,“快睡觉吧。” “哦。”萧子歌拉过被子,却被卓起扯走了一半。 萧子歌嫌弃地看了卓起一眼,而后把身子往卓起身边蹭了蹭。 被卓起搂在怀里,小孩却更睡不着了,“师父,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嗯,问吧。” “父皇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哪里不好,如果我变得更好,父皇会不会喜欢我?”小孩忽闪着的眼睛里含着眼泪。 卓起皱着眉,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孩这个问题。 “我懂了。”还没等卓起回答,小孩自己喃喃嘟囔着,“太子哥哥嘲笑我没有娘亲,父皇也是这么想的,对吗?只有师父不会嫌弃我。” 原来是因为这个,难怪小孩会和太子打起来,卓起紧紧地把萧子歌抱住,他一直想尽力保护这个孩子,可是有一些事情,也是无能为力的,“孩子,想要别人喜欢你,和你的出身无关,关键是你要让自己变得更好。而且,皇上没有不喜欢你呀,只是他那么忙,对你的关心没有师父这么多罢了。” 卓起忽然觉得自己的解释特别苍白无力,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去治愈一下小孩受伤的心,因为他知道,对于所有的事情,萧子歌的心里都很清楚,他没有掩饰的机会。 “别胡思乱想了,睡觉吧。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师父都爱你。”(完) |
番外 缘分未尽(十) 陈寒昭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当他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借着残阳的光亮扫视一圈,屋里没人。 陈寒昭有些纳闷,自己挣扎着从床下来,本想喝口水,可是却隐约听见门外有说话的声音。 “司徒,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听说你对这孩子特别照顾啊。”陶振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你对他硬的不行,我只好试试软的了,难道真的把他打死啊,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司徒料到陶振会这样说,早就酝酿好了说辞。 “可我还是觉得有点反常,他可是你仇人的儿子,按照你的性格,应该恨不得把他撕碎吧?” 司徒轩冷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杀气,“我是恨不得把他撕碎,但是,我要让陈良亲眼看见他的儿子死在我手里,让他尝一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那样的深仇大恨,大概就算是这般也还不够吧。司徒轩这样的反应倒是让陶振打消了一些顾虑。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先把他哄好了,拿到我们需要的东西再议。”司徒轩回答得很清晰。 原来,你们都是骗子。 陈寒昭在屋里一字不差地听得清清楚楚,他转回身看见桌上司徒轩尚未画完的地图,眼前不自觉地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原来自己还真的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子,这么好骗。 和陶振说过话之后,司徒轩去厨房拿了些吃的,可是,当他再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人呢?司徒轩急匆匆地放下东西,看了一圈,却发现桌上的地图不见了。 司徒轩的脑袋嗡了一声,莫非是自己逃走了? 陶振善于布阵,这院子里到处是埋伏,他这逃出去,无异于是送死啊。如果那么轻易地能离开,他何必费这么大周折。 司徒轩被气得不清,可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生气,正在司徒轩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小厮从外面跑了进来,“司徒将军,陈寒昭跑了,现在在南边的树林,已经进了我们的埋伏,陶爷已经过去了,叫您也过去看看。” “我马上过去。”司徒轩来不及多想,直接从屋子里冲出去,他太了解陶振了,陈寒昭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陶振如果真的动怒,很可能当场把他杀了。 当司徒轩赶到的时候,树林里已经打起来了,陶振在远处站着,倒背双手,看得津津有味,“现在把他杀了,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司徒轩知道陶振是在跟他说话,“你可不能把他杀了啊,那岂不是白忙活了。” 陶振点点头,冲着身后的人招了招手,“告诉他们,我要活的。” 顿了顿,陶振又补了句,“能说话就行,其它的,随便折腾,不给他点教训,他还真的以为我这里来去自如。” “我去吧。”听着陶振的语气,司徒轩的心被吓得哆嗦了一下,按照这命令,说不定陈寒昭被折腾成什么样。 树林里,陈寒昭和陶振的人已经打斗很长时间了,他本来身上就带着伤,对方又人多,这树林里处处是陷阱,陈寒昭自然是很吃力 当他发现自己中了埋伏的时候,便知道今日是凶多吉少了,可既然已经跑出来了,总不能束手就擒,更何况,就算是现在回去,陶振和司徒轩也不会放过他,于是便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都住手。”司徒轩发现陈寒昭的身上又多了几处伤,明明包扎好的伤口有的也已经裂开了,现在他整个人也已经筋疲力尽,如果不是自己来得及时,他恐怕撑不了多久。 众人听见司徒轩的声音赶紧住手,把陈寒昭包围在中间。 陈寒昭抬头瞪着司徒轩,眼里充满了愤怒和杀气。 “跟我回去。”司徒轩的声音很平静。 陈寒昭冷笑了一声,冰冷的眼神扫过司徒轩,手里的刀便挥了下来,“有本事抓到我再说。” |
番外 缘分未尽(十一) 司徒轩看陈寒昭的刀很急,不留一分情面,分明是下了死手。 难道这孩子的心真的这么冷吗?之前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竟不曾有半分感动?现在却也像仇人一样地对待自己? 司徒轩没有功夫多想,他闪身躲过陈寒昭的刀,“跟我回去!” 司徒轩没有还手,他知道陈寒昭打斗了这么久,一定已经筋疲力尽了,今天想要离开这里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他能做的,只是把伤害降到最低。 然而,陈寒昭却锲而不舍地又砍了一刀下来,完全不买司徒轩的面子,司徒轩无奈之下只好还手。陈寒昭本来就不是司徒轩的对手,加上他现在浑身是伤,不一会的功夫,便被司徒轩踢倒在地。 “绑。”司徒轩冷着脸吩咐道,只看了一眼,便从树林中离开。 陈寒昭被结结实实地绑起来,推到陶振面前。 陶振得意地打量着陈寒昭,“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再敢折腾,我真的不客气了。” 陈寒昭抬头,目光里带着千层杀气,一脸地不服气,“哼!” “嘿,你还不服气是吧?”陶振的火气被陈寒昭拱上来,“把他扔地牢里。” 司徒轩狠狠地瞪了陈寒昭一眼,心道,你就折腾吧,不把自己折腾死你是不是不舒服。 “还是交给我吧!”司徒轩笑着抢过话,“你现在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哪有空搭理他,我在你这宅子里住得烦闷,正好让他陪我解解闷。”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陶振想了想,还是把人交给了司徒轩。不过,狡猾如陶振,此时此刻已经对司徒轩起疑了,他处处护着陈寒昭,难道目的真的那么单纯吗?所以,现在让司徒轩把陈寒昭带走,也是试探。 “把他送我房间里。”司徒轩还是没有多看陈寒昭一眼,直接跟在陶振后面离开了。 陈寒昭被推拥着带到了司徒轩的房间,“砰”地一声关门,房间里只剩下陈寒昭自己。 陈寒昭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绳子,可是绳子绑得很紧,他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索性放弃了。再回到这间屋子,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不由得觉得自己简直是可笑至极,竟那么容易上当受骗,明明是利用,自己却有那么一瞬间,真的相信司徒轩会救自己。 司徒轩很快便从外面回来,陈寒昭白了司徒轩一眼,别过头去不说话。 司徒轩走过去替陈寒昭解身上的绳子,陈寒昭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徒轩,心里在想,又用这种把戏哄我,真当我那么好骗吗? 绳子被解开,陈寒昭恢复了自由,司徒轩心里本来是生气的,可是看着陈寒昭满身是伤,又不忍现在责备他,“过来,我看看伤口。” 陈寒昭往后退了几步,“你别装了,你和陶振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何必演这么多戏,不累吗?” |
好几天没来了,上周生了几天病,又想了很多事,不知道小鸽子会不会偶尔觉得自己想要的太多又懒得去努力,继而开始讨厌自己(狐狸:当然不会,有我在呢,他能懒吗?亲妈:默默羡慕一秒钟...) 不知道现在这种可怕的状态会持续多久,可能最近会来的少一些,但是,我不会抛弃小鸽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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