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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The shadow(温柔强攻&忠犬强受 甜宠 HE)[第6页]

作者:Chrome_Qi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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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亓官翎睡得迷迷糊糊,没多久就醒了。
眨了眨胀痛的双眼,青年诧异地发现他正躺在自家哥哥的床上。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睡哥哥的床呢……
等等,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猛然回想起一切的亓官翎羞恼地用被单捂住了脸——天呐,他都对哥哥说了些什么!
“你是我最在乎的人”这样的话……自己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说出口了吗?明明,曾经以为,这是永远只能埋藏在心底的表白啊……
百感交集,亓官翎只能自虐般咬着嘴唇让自己镇静下来,思虑再三,终是把自己从厚厚的羽绒被中剥了出来,决定再同姬凜灺好好谈一谈。
初春午后的阳光是难得的耀眼,青年一出房门就毫无防备地被阳光刺到了眼睛,许是大病初愈,亓官翎好一阵恍惚。
再睁眼,却见一黑衣男子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快走几步屈膝跪在了自己身前,“见过翎少爷”,一言一行仿佛用精密仪器校准过一般没有丝毫多余。
亓官翎一怔,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见到过哥哥的“黑衣人”了,这些神出鬼没的哥哥的手下,似乎只在危急时刻才会现身?
青年赶忙让人起身,“出什么事了?”
来人道了谢起身,却不敢与亓官翎平视,只放低了自己的姿态回道,“少爷召见,并未告知属下何事。”
亓官翎微微蹙眉,“我与你同去罢”说完便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应了是,黑衣人不敢僭越,落后青年两步这才跟上。
到了书房门口,亓官翎心里又开始纠结,其实他并未确切思考过到底要和哥哥说些什么,只不过自私又希冀地想要知道,在自己不过大脑说出那一番话之后,哥哥会怎么想,又会有怎样的表态。
就在亓官翎开始萌生退意的时候,身后的黑衣人已经在门口恭敬跪下,抬手敲响了书房的门。
亓官翎狠狠瞪了那人一眼,心脏激烈的跳动却神奇地开始平静下来。
“进来。”只听姬凜灺的语调较之平常愈加冰冷。
青年鼓起勇气推门而进,黑衣人垂着头紧接着膝行而进。
许是余光看到站着的人影,姬凜灺的眼神“刷”地扫过来,却在看到亓官翎的瞬间迅速柔和下来,“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亓官翎惊异于姬凜灺从冷漠到温柔的快速变脸以及鲜少能听到的关心口吻,一时之间,竟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作答。
“嗯……嗯。”青年略显慌乱地点了点头,“翎儿想再和哥谈谈,可以吗?”说完又想起还跪着不敢妄动的黑衣人,赶紧补充道,“翎儿等您有空了再来?”
看着弟弟这般小心翼翼对自己说话,要是放在以前,他指不定不会有什么感觉,可是今天,尤其是在知道了自己在弟弟心中的重要性之后,姬凜灺忽然就有些于心不忍。
“不用,”男人喊住了要转身离开的亓官翎,指了指书房里间的小客厅,“去里面坐一会儿,很快。”
“少爷。”黑衣人就着跪姿俯身,算是补上之前进门没打招呼的礼节。
姬凜灺脸色早就恢复了往常面对手下时的挑剔暴戾,“还记得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黑衣人没敢抬头,“是。属下的职责是,暗中监督保护翎少爷,定期向您汇报动态。”
余音未落,姬凜灺猛地一拍桌子,“这段时间小少爷的作息,为什么不报?”
黑衣人浑身一抖,赶忙请罚,“属下失职,属下知错。”
说起来黑衣人是没有错的,毕竟从一开始,就是姬凜灺想起来或者想知道的时候才让他上报,可是主子都这么说了,做属下的又怎么敢辩驳。
黑衣人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他心里也奇怪,少爷从前对翎少爷并不如何关心,如今翎少爷一病倒,少爷怎么就变了?
“现在,一项一项的,小少爷这段时间,每天从早到晚都做了什么,说!”
地上的人一五一十开始说,“翎少爷每天都工作到很晚,通常都是凌晨3点多才能有时间趴在办公桌上休息一会儿。睡眠不到3个小时,清晨6时便起。翎少爷从前从未落下过晨练,可近段时间因为公司事务繁忙,加上睡眠严重不足,翎少爷一般醒来就会冲一个冷水澡,早餐也只来得及喝一杯黑咖啡。”
姬凜灺边听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意,他算是知道亓官翎这样好体质的人怎么会病倒的了。
“翎少爷近期都会提早一个多小时去公司准备会议的内容,一般一个早上会有三到四个会议,基本没有时间休息。忙碌的时候翎少爷会不吃午餐,直到结束公司的事务,通常是下午三点以前,翎少爷会驱车赶到基地,之后会随意在办公室少量用一些糕点,然后开始处理基地一天的工作,直到深夜。”
作息的描述和之前医生的猜测几乎完全符合,姬凜灺此刻恨不得直接把人拖过来狠狠揍一顿,问问他,为什么这么死脑筋?以为自己是超人吗?
不吃不喝?每天睡眠两个多小时?寒冬腊月的清晨用冷水冲澡?
姬凜灺忽然觉得,自家弟弟没有猝死在会议室或者开车途中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挥退了黑衣人,姬凜灺几乎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来平息自己冲动的怒气,直到他认为自己一会儿见到亓官翎不会直接冲上去甩巴掌为止,这才从座位上起身朝隔间走去。
尴尬的是,姬凜灺发现,隔间的门没有关。
亓官翎站在隔间的门口,看着怔愣住的姬凜灺,低着头轻轻喊了一声,“哥……”
“你没关门?”
“我以为……”男人质问的语调吓得青年不禁一抖,“对不起……”
姬凜灺深吸一口气,转身便走,语气不善,“出来。”
男人积威已久,亓官翎不可能不怕,只得垂着头亦步亦趋走到了自家哥哥面前。
还未站定,亓官翎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一晃,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自家哥哥打横抱了起来。
“哥?”青年惊慌地叫出了声。
“闭嘴。”
此刻被扒掉了裤子趴在自家哥哥大腿上挨巴掌的亓官翎只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观有些被颠覆,身后的巴掌不轻,这从那响亮到让他脸红的巴掌声就能听出来。可是,要他承认很疼,亓官翎宁愿再挨一顿鞭子。
姬凜灺手劲很大,哪怕他已经刻意收敛,十几下打下来,亓官翎的屁|股仍旧冒了血点,他自己的手掌也开始隐隐作痛。
自己弟弟的性格姬凜灺还是了解的,受罚挨打的时候,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求饶,一根筋到底,说他错了他就认,他认为没错就死也不认。
“站起来。”
身后的巴掌停了,亓官翎的脸却和屁|股的颜色一样娇艳欲滴,听得指令,他便乖乖从哥哥的大腿上下来,然后军姿站好。
姬凜灺瞥了一眼青年腿|间,“裤子穿上。”
青年这下脸红了个彻底,动作慌乱地扯上了裤子,心里只想挖个地洞躲进去。
姬凜灺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看着红着脸一脸纠结的弟弟,忍不住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一本正经训道,“以后再这么不爱惜身体还像今天这样罚。”
亓官翎还未从之前的羞赧中清醒过来,如今哥哥这样说,他根本开不了口回话,只支支吾吾地胡乱应着。
勾起嘴角,男人恶劣地抬脚轻轻踹了踹青年的臀,“在我面前,害什么羞?”
三天后,在医生的首肯下,亓官翎病怏怏的身体终于可以做一些简单的运动。
姬凜灺十分难得的陪着弟弟来到训练场做恢复训练,亓官翎原以为温柔了多天的哥哥会继续他的温柔,可没料到,姬凜灺很快又展露了本性。
“膝盖伸直了?”男人冷着面孔用脚尖踢了踢亓官翎的腿,“这样拉伸有用吗?”
青年瘪了瘪嘴,虽说不至于委屈,毕竟这么多年来这样的话听了无数,但是心里总归有些小别扭。
“是要负重还是我帮你压?”姬凜灺站在正坐在地上压腿的青年身后问道,“负重的话时间翻倍,我压的话,动一下时间翻倍。”
亓官翎认真思考着其中利弊,不说话。
“说吧,选什么?”
“……选哥哥。”
听到回答姬凜灺在亓官翎身后笑得灿烂,终是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青年的脑袋,“乖。”
那天结束训练之后,浑身酸痛的亓官翎再一次被自家哥哥抱回了房间。
被放到床上,青年鼓起勇气跳了下来,“翎儿能自己走路,哥能不能别老抱——”
“不行。”直截了当的拒绝。
亓官翎被这个回答哽住了喉咙,半天说不出话来。
姬凜灺倒是自然得很,亲自去书房把这些天自家弟弟没有处理的文件拿过来,“姐今天回家,晚餐前处理完。”说完就走。
亓官翎看了一眼那薄薄的一叠纸,疑惑道,“怎么就这么点?”
后记
很久以后,亓官翎终于从姐姐和师父口中得知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原来,当年他并不是结业考核唯一的第一名。
原来,是哥哥私自修改了他的成绩才让他没有和其他学员一样,被派去做那些有去无回的任务。
原来,哥哥这么多年不告诉他真相,只是怕他有负罪感。
所以,哥哥替他背负了别人的性命,他却只是用些皮肉伤来偿还。
“是啊,你哥就是这样口不对心的人。”
那么,哥哥,这样的你,要我怎么爱得完。
——舅舅番外END——
终于把俩舅舅的番外写完了。接下来会有恻隐cp的番外。
大千<1>
维也纳时间下午5时。
“喂,阿矢!”
头发在脑后扎成小揪的男孩双手捏着手机,满脸毫不掩饰的兴奋。
“嗯,下课了?隐主人呢?”
相比之下,电话那头的男声就显得沉稳得多。
望了一眼阳台上背对着夕阳正在看书的少年,男孩应道,“是啊下课了。我们已经到家了,主人还在看书。”
“快去厨房盯着点晚餐,好好照顾隐主人。代我问好。”
男孩点头,“放心吧阿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声音稍稍压低,“也要照顾好自己,阿丩。”
灿烂的笑容在男孩脸上绽放,笑眼弯弯,“嗯,拜拜。”
隐余光看到房间里男孩蹦蹦跳跳的身影,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却总归是平静无波澜。待到男孩端着茶点过来在自己脚边跪好,隐这才缓缓放下手中书本。
“神矢让属下代他向主人问好。”男孩俯身一礼,跪得毕恭毕敬。
“起来吧阿丩。”
总是无奈,“傀”这一类人的卑微。
在两个月前刚见到神丩的时候,自己曾经的经历让他十分抗拒——可终究抵抗不过家族承袭下来的规矩,妥协和适应是唯一的出路。不过好在如今掌握主动权的是隐自己,他会尽可能对“傀”仁慈宽容,让这个孩子少受些苦楚。
“什么事这么开心?”
男孩闻言还未站直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隐很确定那是恐惧所致。
“……请主人责罚。”说完就迅速跪了下去,摆好了请罚的姿势。
深深的无力感让隐有些挫败,来到奥地利这两个月以来,这样的状况完全没有好转。
叹了口气隐从座位上起身,他不想再解释了,“下去吧。”
回到书房忽然很想念漆恻,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来滑去,想着,哥哥那边已经很晚,到底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铃声就这样突然响起,看到“恻”这个字的少年条件反射一般飞快按下了绿色的接听键。
“哥。”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在玩手机吗,接得这么快。”
听到魂牵梦萦的声音,少年的表情顿时柔和下来,原本正襟危坐的姿态也不知何时变成了蜷缩抱膝的样子。
“嗯…哥还没睡吗?”
漆恻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刚看完一堆方案,现在打算下去游一圈就洗澡睡了。”
隐应了一声,又忍不住叮嘱情人,“不要太累了,运动完别喝冰水,明天有空就让医师来一趟家里做个按摩,H市现在的天气忽冷忽热,千万注意保暖……”
少年絮絮叨叨嘱咐着,漆恻听得好笑又暖心,“嗯,我知道了。”
隐这才惊觉自己像个烦嘴老太婆一样啰嗦了一大堆,脸不禁有些发热,当下不好意思再说话。
漆恻又怎会不了解弟弟的别扭,赶紧体贴地转移了话题,“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少年抱着双膝摇晃着身子,“和平时一样,有好好上课、训练,现在在等晚餐。”
说话间漆恻已经下楼到了泳池边,神矢取了干浴巾过来紧跟在身后。
“嗯。几位老师都是曾经教授过皇室贵族的,在整个欧洲都称得上是德高望重,母亲和舅舅幼时有幸受教皆是受益匪浅。如今他们年岁已高,还愿意教你,恐怕都是看在红盾家族曾经的威望上。所以——”后面施压的话漆恻没有继续说,他不忍心再给情人平添压力。
少年默默听着,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哥放心,小隐懂得的。”
漆恻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有些心疼,“那就好。”
一阵沉默。
“……对了,神丩和莫邪用得可还顺手?”
“嗯,都很好,一切都好。”
漆恻心里一酸,强行结束了对话,“还有20天,等你回来。”
这里是位于奥地利首都维也纳的一座古老庄园,红盾家族的分支。
而姬隐在这里——作为这支分支下一任的继承人——也有了另一个以Rothschild结尾的名字。
守护这座神秘城堡的管家是个正统的日耳曼人,绿瞳金发一丝不苟,却有着这个名族少见的幽默感。
“我的少爷,请。”管家一脸严肃地吐出还不甚熟练的中文发音,弓身做出“请”的手势。
隐眼带笑意点头以德语回应,“谢谢,星期五(Freitag)先生。您的发音很标准。”
星期五先生似是很欣喜能得到自家少爷的鼓励,扑克脸上有些细微的动容,“过奖了我的少爷,您的德语就如同母语一般准确。”
晚餐是两个多月以来的第一顿中餐,这段时间,隐已经尝遍了各国各式的西餐,毕竟,品尝并且学习各种用餐礼仪也是他必修的一门课程之一。
因此,能于味蕾即将麻木的当下在餐桌上看到中餐,少年竟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作为少年用餐礼仪的家庭教师,星期五先生显然是了解这一点的,“前段日子让您受苦了我的少爷,从今往后,您有权自行决定您的用餐喜好。”
实际上,这段时间“受苦”的不只是隐一个人,作为随同的侍者,神丩和莫邪也同隐一道默默吃了两个多月的西餐。味觉从一开始的新鲜感到后来的吃什么都味同嚼蜡,他们甚至已经开始怀念基地食堂的饭食。
想到那两个此刻大概还在侍者餐厅等吃饭的孩子,隐的脸上有笑意划过,“感谢您,星期五老师。”
这个金发绿瞳的男子点了下头算是接受了谢意,“不客气。请用餐吧少爷。”
晚餐过后有一段空闲时间,隐通常选择边听晚间新闻边闭目养神。
莫邪有伺候人的好本事,这个时候通常都会简单给隐做个放松按摩,好让少年养精蓄锐对付一晚上的脑力加体力劳动。
“阿丩。”
“是,主人。”神丩似乎还在为晚饭前的事而忧心,听到隐唤他,赶紧屈膝在少年腿边跪下。
“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男孩抬头,“是,都联系好了,主人放心。”
少年嗯了一声,表情稍稍放松,“这件事,你们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少年不禁勾起了嘴角,“我哥和神矢。”
三天后H市国际机场
一行人都没有带行李,因为是宴会一结束就上了飞机,故而三人此时甚至还都是一身西装革履。
一上车,隐就准时接到了来自维也纳的问候。
“午安我的少爷,一切都顺利吗?”
“谢谢您的牵挂星期五先生,一切都好。”
“那么,祝您旅途愉快。”
礼貌地挂断了电话,隐安抚了自己激烈的心跳,吩咐莫邪,“开车吧,去漆氏大楼。”
漆恻从今早醒来开始就莫名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早早来到公司,再三查看了近期的日程,确认没有遗忘的事项,这才稍稍安心下来。
草草用了午餐,神矢被派去送一份紧急文件,漆恻便一人在办公室小憩。
“笃笃笃”
这个时间没有外人会打扰,漆恻以为是神矢回来了,闭着眼摆了摆手示意人在一旁候着,却不料来人不仅没有走开,反倒慢慢靠近过来。
蹙眉睁眼的同时,一股熟悉的味道从背后包裹过来,而后,紧紧地将人桎梏在双臂之中。
收回放在沙发下准备抽出武|器的手,“回来做什么?”
隐没说话,双手上移慢慢托住漆恻的下颚,俯身,双唇相叠。
从起初若即若离的试探到最后欲罢不能的火热缠绵,漆恻终于在这两个多月后突如其来的惊喜中平息了因为过分担忧而生出的怒意。
“生日快乐,恻。”
“所以你请了三天的假,推掉一堆课,来回坐三十个小时的飞机,只为了和我说这句话?”
西装外套被随意丢在地上,沙发上的两人衬衫凌乱。少年蜷缩在男人怀里侧躺着,男人则用双臂紧紧圈着怀中人的身子,四肢交缠。
“嗯。”少年声音闷闷的,“我都安排好了,没问题的。”
拧了一下少年的屁|股,漆恻怜惜地吻了吻情人的头顶。
“别,脏。”少年扭了一下,“我之前在机场休息室冲的澡,下了飞机也没来得及——”
漆恻没等少年说完,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朝隔壁走去,“那就一起洗吧。”
头上扎着小揪的男孩见到神矢的时候几乎是飞扑过去,差点把人扑倒在地。
“阿矢阿矢,我回来啦。”
西装笔挺的男子替面前同样一身西装打扮的男孩理了理乱了的头发,“嗯,又长高了。”
————————————————————
*红盾家族,也就是Rothschild家族是真实存在的,文中只是借用下背景,楼主知道很扯,大家不要深究……
嗯,恻隐的番外真的是难产出来的,面目全非改了两次删了几千字,因为一直没有想好这个番外到底要写什么,好在现在楼主终于稍微理清了思路,于是就更了。
嗯,兄弟俩都有了“傀”,一个叫神矢,一个叫神丩,嗯,是暧昧关系。两个新人物的名字来源于@不知叫神马好宝宝,因为之前做游戏答应了神马要把她写进来嘿嘿。
对了,之前封吧了真的吓死我了,还在想以后要怎么更文怎么联络大家,万幸啊万幸。
大千<2>
托弟弟的福,漆恻愉快地度过了他的23岁生日。
母亲亲手做的蛋糕,父亲严厉却不失温情的叮嘱,弟弟兼情人最诚挚的祝福与爱意。温馨又美好。
可大概是太过放松与温情,又或许是昨夜极尽缠绵的云雨,漆恻一觉醒来已是中午时分,而隐,早已独自坐上了回奥地利的班机。
餐桌上,昨夜特意留宿的夫妻二人在得知小儿子已经回去的消息时都忿忿地把矛头对准了漆恻。
“漆恻,是不是和小隐吵架了?否则他怎么会说走就走呢?”
姬瑾懿接着丈夫的话继续道,“就是的,怎么也不好好劝劝,恻儿,你就不能让着点小隐?”
漆恻苦笑着解释,“我没有和小隐吵架,他也没告诉我他今早就走。”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那是奥地利那边出什么急事了?”
“父亲、母亲,”漆恻心中虽也疑惑此刻却也只得按捺着安抚,“小隐做事不会鲁莽,你们放心。我已经让人查到了航班,也确认小隐上了飞机,等小隐一抵达,我会立刻联系他的。”
姬瑾懿蹙着好看的眉无奈道,“也只能这样了。”
漆尊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别担心。”说完又转头叮嘱大儿子,“等联系到你弟弟,好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有空,也让他给你们母亲回个电话。”
漆恻点头,“是,我明白。”
隐到达奥地利的时候太阳还未落山,标着红盾家族族徽的车却已然在门口等候多时。
“呼,少爷,”管家星期五先生迎上前,看到隐手中的手提保险箱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顺利。”
隐的脸色不太好,手指紧紧握着保险箱,点点头坐进车里,“嗯。出发吧。”
得体的德国男人亲自为少年关上车门,这才示意一旁的神丩与莫邪上车。
两手空空从医院出来,隐的面色比之前好一些,却仍旧没有光彩似是带了些忧虑。
步履缓慢地上了车,神丩和莫邪在一旁想要劝慰,却终究不知如何开口,直到神丩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孩为难地看了自家主人一眼,“是神矢。”
隐揉了揉额头,“接吧。”
神丩应声接通了电话,“……喂,阿矢。”
电话那头是神矢怒气冲冲的声音,“到哪儿了,下了飞机为什么不跟我联系?隐主人呢,手机怎么还是关机状态?”
男孩咬了咬嘴唇偷偷看自家主人,“我们才刚下飞机……主人还没来得及开手机……”
神矢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要走不会先说一声?让这么多人跟着担心主人们要你有什么用?”
两人的对话隐听得清楚,伸手要过了手机,“神矢,是我。你别责怪阿丩了,他们也都只是听我的命令罢了。哥那边,我到了家会立马给他回电话解释清楚的,你让他别担心。”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神矢明白。您要是没有其他吩咐,请让神丩再听一下电话。”
隐把手机又递给神丩,男孩苦哈哈地看了一眼主人,“阿矢……”
这次神矢压低了声音确保不会再让隐听见,隐只听得神丩应了几次“是”便挂断了电话。
回了庄园,顾不上用晚餐,隐上了楼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拨通了哥哥的电话,隐已经做好了承受情人怒气的准备。
“喂。”电话那头漆恻的声音,丝毫听不出情绪。
少年垂头站着,“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不,先别道歉,只要你有合理的解释,我们都不会怪你。”漆恻冷硬的语气不近人情,“说吧,我听着。”
“……我,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少年闭上了眼,手指被自己攥得发白,“……因为昨天回国之前,我为了节省时间,宴会一结束就去了机场,所有重要文件也都随身携带。我没想到对方会把签约时间提前,而那些签约所需的文件又都在我这里,所以,只能尽早赶回来。对不起,没有来得及和你还有爸妈说就走……让你们担心了……”
漆恻完整地听完,沉默了几秒,“小隐,你不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从哥哥的声音里隐能听出来,哥哥真的很生气。可一想到自己回来的真正原因,少年甚至不敢去想,终有一天哥哥会知道,到那时,得知真相的哥哥,对自己会有多失望……
“对不起恻,我知道做错了,没有下次。”少年白着脸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想要用疼痛来掩盖自己的心慌。
沉默。漆恻没有说话。
“哥……”少年小心翼翼唤了一声,“我真的错了,你罚我——”
“记得给母亲打电话报平安。早点休息。”
漆恻没有给情人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就结束了通话,因为他想让他知道,不是所有错误都能用惩罚来弥补。
这大概是人生第一次,隐觉得自己也许做了坏事。
心情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哪怕是那个时候被折了四肢换上国王的衣服作为替死鬼站在空旷的屋顶被所有武器瞄准,隐的内心都没有如现在这般慌乱无措。
可是,这个决定,他思前想后已经很久,直到今天,真正做了,仍然没有任何动摇。所以,只能
——对不起了,恻,这一次,原谅我的自私,让我彻底任性一回。
惯常的睡觉时间,少年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欺瞒,谎言,真相,误解。这一切人与人之间维系关联的产物是隐从前未曾有过的经验,而哥哥的“不惩罚”态度,让这个单纯的有着惯性思维的少年总觉得内心有些亏欠。
凌晨1点,夜深人静。
实在睡不着的少年打算下楼喝杯水,经过神丩和莫邪的房门口,停顿了脚步,心里念着“也不知道两个孩子睡觉有没有记得关窗”轻轻开了房门。
屋里一片漆黑,可隐夜视极佳,因而竟是被神丩突然从地上窜起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速度极快地开了灯,身体下意识就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可眼前的状况让他觉得完全莫名其妙……
“你们——”
神丩身形踉跄地站在自己床尾的地上,莫邪本是跪着的,此刻也哆哆嗦嗦着站起来,可这都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两人下|身都还工工整整穿着白天的裤子,上身却是赤|条条的。
“主人,属下、我们,吵醒您了吗……”
隐硬生生愣了两秒钟,“所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莫邪性子文弱,膝弯一软又跪了下来,“主人息怒,属下们扰了您休息,请您责罚。”
神丩偷偷瞪了莫邪一眼,却也不辩解屈膝跪下来。
隐看两人神色异常,这才意识到,可能今天白天有什么事是被他忽略了的。
抬脚进门,灵敏异常的嗅觉让隐察觉到了微弱的血腥气味,皱着眉头快步绕到两人身后,果不其然,两人的后背都伤痕累累,尤其神丩,后背的伤处更是斑驳刺眼。
心中的护犊之情莫名就被眼前的景象激发了出来,少年冷着脸质问,“是神矢?谁给他的权利罚我的人?”
神丩担心真的连累了神矢,着急地膝行上前,“主人息怒。属下们不过是奴才,您犯不着为这种小事恼火,况且,今天的事,说到底终归是我们失了职才让这么多人跟着担惊受怕……”
“你们跟着我,是听我的指令行事,有没有失职自然也是我说了才算,他神矢又有什么资格动你们,嗯?”隐指了指两人身后明显是皮带抽出来的伤痕,“难不成,这是我哥的意思?”
隐平日里鲜少动怒,相处不过两个多月的神丩和莫邪更是从未见识过,也未曾料想到,从来都和颜悦色对待每一个人的主人,竟也会板着脸梗着脖子训斥别人。
“主人息怒,”莫邪声音低低的弱弱的,清冷却安稳,“能得主人如此怜惜,属下们诚惶诚恐。而这件事,属下们领了责罚也就算是至此揭过了,主人不必再纠结,若是您为了属下们的一点皮肉伤小题大做惹得恻主人恼怒,那就太不值了。”
隐听着莫邪解释,他心里又哪里不明白,他们两个,不过是替自己背黑锅给个交代,可就是因为他明白这一点,作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隐又怎么可能心安理得。
“快起来吧,都去床上趴着。”
不等两人反应,隐已经转身出了房间去取药盒。
“70?还是80?”
隐一边用棉花沾着酒精一边问趴着的神丩,听得两个大男孩一脸困惑。
“啊?主人……什么70,80?”神丩头上的小揪随着他转身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别动。”隐不轻不重拍了男孩一巴掌,“我问,挨了多少下皮带。”
说到这个话题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闷闷的,“100下……”
隐动作一顿,随即想到,莫邪不会武,力气弱,抽出来的痕迹理所应当看起来淡一些。可对比莫邪的伤势……
莫邪似乎看出了自家主人的疑惑,解释道,“阿丩本来同属下一样只要受50下,可曲先生后来也来了一通电话,所以阿丩的罚就翻倍了……”
隐觉得,听完莫邪的解释,自己更糊涂了。
大千<3>
远在天|朝H市刚结束晨练往回走的曲莫名打了一个喷嚏,来不及抱怨南方这忽冷忽热的鬼天气,就被身后高大的男人拥进了怀里。
“怎么着凉了?”饶皱着眉把人搂得更紧,“说了多少次,晨练不许穿这么少。”
曲随手抹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想起情人昨晚放在床尾的衣服,顺手给了男人一肘击,“你给我准备的是运动穿的吗?”
饶不闪不躲生生受了情人的一击,好在力道不是很大,他笑了起来,“好啦别生气。快回去冲个热水澡,我去看看主子们起了没。”
曲点点头放人走了,心里又忍不住庆幸地想着,自从找回小少爷,他的两个主子也总算是冰释前嫌破镜重圆了。女主人自然搬回了漆家老宅,他和饶也终于不用再为两人聚少离多的感情生活而苦恼了。
自从姬瑾懿搬回了老宅,饶几乎再也没有机会进到自家主子的房间,今天也是一样,刚敲了门,就被漆尊赶了出去。
洗完澡才换了衣服的曲抬头就看到脸上写着“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老婆”的情人开门进来,然后直直走过来抱住了自己。
曲无奈地看了这个长不大的男人一眼,抱怨道,“那两个小兔崽子就够我操心的了,你还每天给我瞎添乱。”
长手长脚赖在情人身上的大男人哼了一声,“不过挨了几下皮带,有什么可担心的。”
曲斜了情人一眼,“还不是你的错?小九原本只被他哥罚了50记皮带,你偏让我那个时候打电话过去,受罚中断要翻倍不说,那孩子不了解情况,心里指不定怎么委屈呢。”
高大男人不甚在意地撇撇嘴,抱着情人的手攀得更上了,“整天不是小九就是小十的,我呢,啊?我在你心里占多少分量?”
曲似是没想到男人能幼稚到和自己儿子争风吃醋的地步,愣怔了两秒,一把推开男人,“滚!”
给神丩、莫邪上完药,已经是当地时间凌晨两点了。
在两人诚惶诚恐的眼神和委婉哀求的催促下,隐没有再表示过多的关心,交代了几句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左右睡不着,又去了隔间的小书房。
距离早起的晨练时间还有不到四个个小时,少年一边默默计算着时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崭新的笔记本,翻开,取了笔,在第一行中间写上了检讨书三个大字。
书面反省在家虽被漆恻罚着马步写过几次,这种形式对隐来说却终归是不习惯的。
想起在佣兵团的孩童时期,有一次犯了大错,被罚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午夜独自进树林捕猎,不准带枪,只有一把匕首,第二天一早若是没有带回足够的猎物,晚上继续惩罚。隐已经记不得那一次自己到底被罚了几个晚上,几个晚上不眠不休在死亡边缘与野兽搏斗,又有几个清晨浑身浴血地拖着动物尸体从树林里走出来。
那时候无论怎样艰难,可最后,终究得到了原谅。
那这一次呢——哥哥甚至已经气到不愿意再责罚自己——也能像以前一样,被宽恕原谅吗?
少年看着眼前的“检讨书”三个字,提笔开始书写。
空荡荡的餐厅让漆恻颇觉寂寥,想起不辞而别的情人,漆恻无奈地呼了一口气——难道这是弟弟迟来的叛逆期?
神矢在厨房简单用了几口早餐便回到餐厅,餐桌上没动几口的早点昭示着自家主人并不太好的胃口。知道昨日主人因为隐主人的事情生了一夜闷气,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去触霉头,于是便不声不响站在了漆恻身后装作木头人。
神矢表面没有任何异常,心里却想着,这种低气压的早餐场景大概还要过一段日子才能雨过天晴吧,毕竟自从隐主人去了奥地利主人不得不一个人吃早餐开始,他就没有怎么见过自家主人的笑脸。
漆恻不知道身后人百转千回的心思,自顾自填饱了肚子,刚要起身,想起来,“今日神丩可报备过了?”
维也纳比国内慢6个小时,一般神丩他们的睡觉时间正好是神矢和漆恻的早餐时间,两方的惯例,神丩睡前都会与神矢报备一天的大小事项,以便国内这边随时掌握动态。可今日直到漆恻用完了早餐,也不听神矢报告些什么,这才主动问了。
“…未曾。”神矢的回话显得稍有些迟疑,“昨晚属下——”
漆恻见属下这般支支吾吾,哪还能不明白,皱着眉骂道,“自作主张。”
神矢一怔,垂下头,“属下知错。”
漆恻看了他一眼,径自起身出了门。
上午雷打不动地去公司听报告开会,等漆恻有空闲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又是临近午餐时间了。
神矢下楼去买午餐,想起还要接收几份方案,漆恻本来打算去沙发上躺一会儿的想法被推翻,只得又坐回去打开电脑登录邮箱。
下载了一堆文件放在一旁,漆恻习惯性又登录了自己的私人邮箱查看近期邮件。
嗯?
漆恻挑眉看着躺在邮箱里最新的那封邮件的署名,不是自家弟弟又是谁?可是这个发送时间,10:29也就是维也纳时间04:29,他亲爱的“叛逆期”情人,是根本没有睡觉吗?
压着怒气,漆恻还是点开了邮件。
pdf格式的图片扫描件,漆恻甚至来不及疑惑,就被图片上满满的文字和最上面的三个字惊得怔住了。
检讨书。
神矢去买了午饭回来看到的就是漆恻盯着电脑屏幕目不转睛的样子,心里疑惑,又不敢打扰,只得安安静静关上门,放下餐食,候在一侧。
隐的检讨书是写了初稿又誊抄了一遍再扫描出来的,漆恻看得出来,少年必然誊抄得十分小心,纸面整洁干净,没有一处涂改的错字。
整整两面笔记本大小的纸张,漆恻只看了开头,心里就已经不是滋味。
字里行间,漆恻仿佛透过纸张看到了少年从前卑微瘦削的背影,用他笨拙的方式陈述着自己的错误,摆出最坦诚的姿态,请求宽恕。
这一刻,漆恻突然意识到,自己昨日对待弟弟的“冷处理”方式,似乎做得有些过分了,毕竟他明明知道,隐是怎样一个细腻而又敏感的人。
沉思半刻,漆恻拿出手机给一夜未眠的情人发了信息。
给哥哥发了邮件之后就双手抱膝呆坐着的少年几乎是在手机振动的一瞬间就拿了起来——
“第一节课几点?”
隐咬了下唇,立马打字回复,“八点。”
漆恻看了眼时间,皱眉,继续打字,“去睡两个小时,7点半我叫你起床。”
少年心里一暖,阴郁了一整晚的脸色终于有了些神采,于是忍不住将这条信息十几个字来回又看了几遍,这才想到要回复,不料哥哥催促的短信来得更快。
“快去。”
隐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往对话框里打了个“是”字又删掉,回复了一个“好”。
原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不料,脑袋一沾枕头,就很快陷入了梦乡。
两个小时的短暂睡眠比起一夜不睡好了太多,至少隐觉得脑袋清醒很多,应付接下来一天的课程工作应该不算太过勉强。
况且——少年回想起方才电话里哥哥故作淡然实则关心的强势语气,不禁笑了起来——哪怕只电话里简单的几句嘱咐,也足够温暖他,而这一点温暖,就足够让他有力量面对任何难题。
时间就这样过去,每天或隔天一次的短暂通话就成了两人感情宣泄的唯一出口,想念与日俱增。但是庆幸的是,在这样的苦恼之下,隐终于完满结束了修习,可以回家了。
临行前一天,庄园里迎来了两位素未蒙面的贵客。
管家星期五先生亲自敲响了隐书房的门,“少爷,两位女士到了。”
隐原本正在交接一些工作事宜,忙得焦头烂额——毕竟等他回了国,很多事就不可能再亲力亲为——闻言却是立即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起身朝外走去。
客厅里,两个穿着朴实的的异国女子正站在中|央,表情似是还带着初入庄园的惊喜与忐忑。
隐快步走过去,在两人要弯腰行礼时及时阻止,“不必客气,两人女士快请坐。”
两人抚平了裙摆在沙发上坐下,免不了还是有些拘谨,却终于敢抬头看向隐,这一看,两人眼中的惊讶更甚。
谁能想到在欧洲声名赫赫的红盾家族的新任继承人,会是眼前这个精致儒雅、如此年轻的东方男人?
隐微笑着亲自接过管家先生摆上桌的茶具,给两人倒了两杯红茶,“Hanna女士,Helena女士,不用这么约束,接下来十个月,你们就是这座庄园的女主人。”
听隐这么说,两人稍稍卸下了一些惶恐,接过茶杯,道了谢。
“我明日就会离开这里回中国,和之前签过的协议内容一样,从今天开始,直到——”隐的眼神划过一丝慈爱,“两个孩子都平安诞生,你们在这里享受女主人待遇,事成之后你们会得到应得的报酬。”
“而我的要求是,在此期间,你们不能踏出这庄园一步,以及,一切以宝宝的健康安全为重。明白吗?”
两个女人都是再朴实不过的乡村农人,闻言忙不迭地点头,“我们明白。”
收敛了严肃的神情,隐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想起什么高兴的事,“有任何合理的要求,不要有一点压力,只要你们提出来,我都会满足。我希望,你们能一直保持良好的心情——听说这样对宝宝有好处。”
好啦,大家都这么聪明猜对了弟弟是偷了哥哥的精|液去代孕啦,奖励猜对的宝宝们一个吻

发现有宝宝说这个番外看不太懂,其实可能是楼主正文之前就没有写清楚。
这个红盾家族,算起来应该是恻和隐的外婆那一边的,外婆是家族之前的继承人。所以姬家,不仅有国内,也就是外公留下来的家业,还有外婆家的家产。不得了不得了

还有就是有个bug,因为我正文最开始写过妈妈和舅舅有八分之一奥地利血统,现在想来,有点复杂,那就直接改成,外婆是纯种外国人,妈妈舅舅是二分之一混血好了

太扯了,我走了。
大千<4>
姬宅
亓官翎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些难受,等意识完全清醒过来才发现,睡相不好的姬凜灺把自己当成了抱枕整个圈在了怀里。
当下放轻了呼吸,保持着自己原本的姿势不敢动弹,视线却不受控制地落在了身边人的脸庞上,怎么也看不够。
睡着了明明就是像天使一样的人啊……可醒着的时候怎么就——青年忍不住又想起昨晚自己被哥哥压在身|下摆成各种奇怪的姿势进入顿时红了脸——这么恶劣呢……
男人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不满地皱起了眉,有些醒了。
熟知哥哥起床气严重的青年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可又不敢挣脱怀抱,只得僵硬着身子眼巴巴望着眼前人。
姬凜灺慢慢睁眼,皱着眉头嘟囔,“热…”
热是因为两个人贴在一起抱得很紧,可抱着人的人本身却没有自觉,这让亓官翎颇为苦恼。
“哥——”青年轻轻唤了一声,双臂微微挣动想要以此提醒男人此刻的状况。
姬凜灺清醒了一些,眯了弟弟一眼,拥着人慢慢翻了个身把他整个压在了身|下,感受到身|下人愈发火热的体温,男人不禁坏笑起来,声音犹带着初醒时的沙哑,“原来是有一颗大火球一直抱着我不肯撒手啊……”
自家哥哥这样颠倒是非可亓官翎偏偏不会辩驳,只默默撕扯着自己的嘴唇,眉眼低低,羊羔一般温顺。
姬凜灺就这样注视着青年,眼里的宠溺掩藏不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今天小隐回来,中午还有聚餐,还不起来?”说完又伸手替人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嗯……嗯。”亓官翎点着头悄悄看一眼哥哥,一不小心又深陷男人的眼眸之中,脸颊绯红,嘴里断断续续应着,却忘记了动作。
“嗯?”姬凜灺把青年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下觉得弟弟可爱至极。
亓官翎一愣,想起来要起身,男人却仍旧环抱着他不肯撒手。无奈之下,青年只得双手撑到男人胸口,轻轻推搡。
男人低声笑着松开了双臂,总算是放过了这个薄脸皮的弟弟。
隐刚从舷梯上下来,就看见自家光明正大以权谋私的哥哥兼情人站在车旁朝自己的方向投来目光,当然,身后还跟着站得笔挺的神矢。
其他乘客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辆出现在停机坪上的车,以及一前一后站着的两人,长长的队伍里顿时一片小声窸窣的议论。
“主人,是恻主人!”莫邪随着众人目光望去,惊讶得立马向隐报告,好在还记得压低了声音。
隐颇有些无奈这样的小题大做,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情人也会这般“招摇”,心里却又忍不住暗自惊喜,毕竟,能提前见到他朝思暮想的哥哥,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
看着嘴角上扬的情人不紧不慢朝自己走来,漆恻不为所动。
朝身后的神矢勾了勾手指拿过钥匙,便直接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亲自打开了车门。
“上车。”
许久不见的命令式口吻让隐甚是怀念,好心情地坐进车里,隐注视着哥哥替自己关上车门后又绕到另一边坐了进来,感受到身边人传来的体温,少年这才缓缓收回了目光低头乖乖坐好。
发动车子,漆恻直接抄近路将车开出了机场。
至于神矢几人,当然是自发且自觉地留了下来搬行李,关于他们要怎么回去这个问题,漆恻表示,他不管╭(╯^╰)╮
车子行驶得飞快,漆恻除了最初那句“上车”之外没有再说别的,目视前方似乎是一心一意在开车,可敏锐的少年却在此时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一想到“装腔作势”的哥哥正在挣扎忍耐,少年忍不住笑弯了眼角,左手开始不安分地朝漆恻方向慢慢滑去,直到指尖触碰到情人的大腿,引得漆恻浑身一震——这更加印证了少年心中的猜测。
“哥哥?”隐的左手继续往里探去,不轻不重,若即若离。
正在开车的男人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蹙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少年触碰的手。
蹙眉的男人此刻在隐看来有一种别样的性感,心就蓦地被这样撩拨了一下,少年感觉自己脸颊开始发烫,动作却像是不受理智控制一般更加大胆……
灵活的五指在漆恻身上各处煽风点火、撩|拨挑|逗,原本禁|欲一般只解了领口一颗扣子的衬衫被少年坏心眼地一颗一颗从上到下全部解开,衣襟大敞。
大概是少年太过集中,或者是,此时“任人宰割”的情人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所以,当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的时候,隐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漆恻直接扯到了驾驶座,放倒在了他的大腿上。
呆若木鸡地望着眼前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庞,少年终于有了“玩火”后的自觉,眨了眨眼,小白兔似的乖乖躺着一动不动。
漆恻双眸漆黑,窗外的阳光在他脸上映下斑驳隐绰的阴影,他不发一言,只那么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情人的精致面庞。
蓦地,就伸长脖颈俯身下去……
与往日惯常的浅尝辄止不同,这个吻,热烈而深情,绵长且深邃。
两人交换着口中的氧气,津|液在纠缠的唇|舌间发出欲|望的声响……
欲罢而不能。
姬凜灺和亓官翎在家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总算也在午餐开始之前来到了漆宅,刚停好车,漆恻的车便紧随其后驶入了地下车库。所以,当看到兄弟俩顶着红肿的嘴唇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两个舅舅差点就绷不住笑场了。
“咳、师父,二舅。”漆恻尴尬地向两人打了招呼,却把情人藏在了身后。
隐自是不敢真的这般没规矩的,抿着嘴站到自家哥哥身边,“舅舅,二舅,我回来了。”
姬凜灺面带微笑似是心情不错地将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嗯,看来这三个月过得不错。”
少年乖觉应是,“隐不敢懈怠。”
漆恻扯了扯情人的手不自觉把人护在身侧,姬凜灺看得好笑,倒是一直不声不响的亓官翎先发话了,“先上楼吧,大家都还等着。”
姬凜灺笑着自然而然搂住亓官翎,嘴里应着“好”便不管身后的兄弟俩自顾自上了楼。
聚餐结束已经快下午两点,要不是曲上前提醒了姬瑾懿下午有约,女人说不定还抓着自己小儿子的手不肯放呢。
“好了,你若是还想与儿子亲近,让恻儿小隐搬去老宅住两天也不是问题。”漆尊笑着劝自家夫人。
女人闻言先是一喜,后一想,按照两个儿子的性格,若是让他们搬回去一起住定会觉得拘束,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算了,有你在家,他们哪里愿意回来住?”
漆尊笑,也不反驳。
女人瞪了男人一眼,上前挽起男人的胳膊,“一起走吧,小隐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也该累了。”
漆尊任由妻子强势地扯着他往外走,姬凜灺见怪不怪,倒是看傻了几个小的。
饶和曲自然是跟着两个主子走了,亓官翎要去营里,姬凜灺也正好有事要出门,家里顿时只剩下了漆恻和隐。神矢神丩早已经回来了,漆恻等他们安置了行李便允了他们去休息。
隐本想先整理行李,漆恻却将人往浴室推,“去洗个热水澡,一会儿好好睡一觉。”
飞机上睡得不安稳,隐的确是有些累了,闻言点点头乖乖脱了衣服便走进了浴室。
漆恻自然是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理行李,将情人脱在地上的衣物扔进衣篓便自顾自靠在床头摆弄手机。
“嗞嗞……”
床头柜上隐的手机振动起来,漆恻偏头望了一眼,没有要看的意思。
一刻钟后,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隐下|身裹着浴巾擦着头发出来。
“过来。”
漆恻抬头看了一眼,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让人坐过来。
洗完澡的少年脸上还带着热水熏出来的红晕,因为皮肤细嫩敏感,身上大大小小从前的疤痕也被热水烫得发红,看得漆恻直皱眉。
少年盘着腿背对着漆恻,舒服到眯着眼享受情人的“擦头发”服务。
“困了?”
少年摇摇头,手撑着床转了个身,干脆用额头抵着自家哥哥的胸膛,闭起了眼。
弟弟少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漆恻有些惊讶。
“怎么了?”
少年还是摇头,可此时他头靠在漆恻胸口,摇头的动作更像是只小奶狗在蹭毛。
漆恻勾起嘴角,忍不住狠狠揉了一把情人的脑袋。
“这三个月好难熬……我再也不想,离开你这么久了。”
“嗯。”漆恻动作一顿,笑意更浓,“我也是。”
吹干了头发的隐换了一身和情人一样的家居服,只不过漆恻的是深灰色,他的是咖啡色。
两人靠在床头,漆恻手上翻看着一本外文原著,低头瞥了一眼怀里的情人,“怎么不睡?”
“不睡了,”少年凑过去看了一眼书,“现在睡了还怎么倒时差啊。”
漆恻笑,“对了,去看下手机,刚才你洗澡的时候来了条信息。”
“噢。”隐应着,翻身过去拿手机。
“我的少爷,一日不见甚是想念。这里一切都好,两位夫人情况也很不错,您不必记挂。 —— Freitag”
几乎是屏幕亮起的瞬间,隐的身子猛地一僵,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关注星期五先生奇怪的中文语句,他只想知道——哥哥之前有没有看到?
“怎么了?”
漆恻目光一直在情人身上,自然没有错过情人那一瞬间的僵硬。
隐背对着漆恻狠狠闭了下眼睛,手指颤抖着删除了信息,然后转头,“……没事,是、是Freitag管家发来的信息,问我到了没有。”
漆恻目光略带省视地点了下头,没有追问。
争取下一章拍。
楼主现在真的成海外党了,所有楼主要去睡了。
爱你们。
好久没有遇到 发文说我发广告贴了 那就等我睡觉起来再发吧 亲爱的们是不是都要起床去上学啦 要加油努力噢
比心














睡得脑壳疼
发现还是说我发的内容不对 所以就截图了 弄了半天
这章还是没拍上诶



下章肯定有

爱你们biubiubiu
一章竟然拍不完,写拍差点写吐血

楼主对各种体|位深有研究
所以很喜欢写那些你们看起来很奇怪的姿势

我一会儿去找找最后提到的那个姿势的图片给你们看看哈

这次是不是更得很快
不到一个月诶嘿嘿
被吞重发

大千<6>
五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
没有开灯的惩戒室和窗外一样一片漆黑,隐独自面对着墙壁,双膝以下全然失去了知觉,嘴角被碎瓷片割开的伤口也已经干涸了血迹,凝成了薄薄的痂。
宅子里死一样的寂静,因为没有任何声音与光线,隐除了默数自己的心跳以外没有其他办法来计算过去的时间。
他不知道哥哥去哪儿了,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被遗弃在黑暗中苦苦煎熬的自己……
少年苦笑起来,怎么哪怕到这种境地,分开了短短几小时,自己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念,明知道,触碰了情人的底线,就算是他,漆恻也绝不会轻易饶恕——可还是在心底悄悄给自己鼓劲,再次坚定了绝不坦白真相的决心。
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的跪姿让少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只是,那个时候,即使身上再多再痛的伤,身体再怎么疲惫难忍,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脆弱,一丝一丝揪着疼。
明明是初夏的天气,隐只觉得惩戒室里冰冷冰冷,地板的凉气透过膝盖胫骨,钻到四肢百骸,然而,少年的后背却是被汗浸透了的,薄薄的汗衫因为潮湿,整个粘在了身上。随着时间的无限延伸,这件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仿佛愈来愈重,不断压迫着少年早已痛到麻木无法动弹的双腿。
“嗒嗒嗒”的上楼声在这样死寂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以至于少年的身体下意识狠狠噤了一下,意识这才慢慢归拢。
由远及近,声音的主人在惩戒室门口停下,隐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指尖不可抑制开始颤抖。
隔着一扇门,他看不见漆恻脸上复杂的神色,眉间的沟壑和眼角的红血丝似是在诉说他内心的纠结与疲惫。
“咔嗒”一声,漆恻终于还是打开了惩戒室的门。
猛然进入的刺眼光线让角落里的少年一阵恍惚,他想移动一下双腿却无法做到,只得偏转头去,看向背着光的情人,被拖长的影子。
开灯,关门。漆恻利落地动作,面上已然看不出之前在门口的犹疑不决。
甚至没有看跪在墙角的少年一眼,漆恻径自走到壁橱那侧的墙边,一边从中翻找,一边用他平稳到冷漠的声音问道,“想说什么现在说,要是没有,”他停顿了一下,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卷绳子,“这之后不要让我听到你的任何声音。”
隐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让自己此刻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绝望,他望着自家哥哥的后背,终究没有说话。
意料之中的沉默,漆恻手握长绳缓缓转过身,语调再不带半点感情,“起来。”
少年闻言浑身不争气地一颤,不敢耽搁,双手撑地想起身,膝盖以下却像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根本动不了。
漆恻看着,表情仍是平淡的,就好像,墙角那个苦苦挣扎的少年与他不过是陌路。他没有催促或者出声提醒,只那么冷眼等着。
只这几秒的时间,少年身上的汗衫又被冷汗打湿了个透底,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双手整个撑在地面上,希望能借此承担一些腿上的重量。就这个姿势,缓了不过三秒,双膝方才开始有了知觉,少年便狠咬着牙根提起了一条腿。尖锐而猛烈的疼痛在一瞬间几乎要将人击溃,隐急急喘息着这才压抑了痛呼,再不敢拖延,松开双手让两只几乎变了形的脚都踩到了地上。
膝盖一刹那的酸软让少年差点扑倒在地,隐却是自虐般更加用力抻直了双腿,满头被疼出来的汗水他也不敢伸手抹去,只低垂着头,躲避漆恻冰冷的眼神。
漆恻最终还是下不了狠心,将长绳放回了柜子里,舍弃了要把人捆吊起来的打算,径直走到一旁,不知按了什么开关,悬挂在房顶上的吊环便徐徐降了下来。
降到隐必须努力踮着脚尖才能勉强够到的高度,漆恻按了暂停键,抬眼看向少年,“上去。”
不得不说,漆恻算得很精准,这个高度,隐抓着吊环,即使完全抻直了手臂,脚尖也只堪堪点到地面无法借力,是个别扭至极且极度难熬的姿势。
他没有挑剔少年并不美观的姿势,甚至没有威胁他若是掉下来会有怎样附加的惩罚,因为这一次,会撑不住是必然的,威胁和警告在绝对疼痛面前都没有意义。
漆恻没有选择隐的家法藤杖,而是取了一条不足一米的牛皮短鞭。银质的鞭柄上刻着繁琐的花纹,因为是软鞭鞭柄又短,是以十分考究用鞭人的手法和力道,稍有不慎,便有伤及要害的可能。
“没有数目,打到我觉得你受到了足够的教训为止。”
实际上到了现在,恐惧已经说不上了,隐从来不畏惧惩罚即使他骨子里是那么怕疼的人。让他不安的,一直是,倘若惩罚终了,情人仍旧不能原谅自己,或者,以信任作挟逼迫自己吐露真相。那么,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咻啪”
第一鞭,鞭梢狠狠扫过隐的右边肩胛,汗衫被直接划烂,没有破,却只余下薄薄的一层纤维牵连着,隐约能看到底下迅速红肿充血的皮肤。
少年悬挂着的身体因为这一鞭的力道在空中摇晃起来,好看的脚趾蜷缩起来,双手却不敢松,咬着牙抓着头顶的吊环,指骨泛白。
“咻啪”
紧接着的第二鞭反手,抽在了另一侧的肩胛,同样的力度,相同的效果。仅仅两鞭,隐自觉哥哥是真的下了狠手,刑讯的力道也不过如此,他自己也不清楚,这样的打法,他还能忍下多少记。
“咻啪”“咻啪”“咻啪”……
不似从前训诫时的不紧不慢,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狂暴的,漆恻挥舞着短鞭抽打着眼前少年的后背。只有脚尖点地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在空中晃动,衣服很快便被大面积的抽烂,因为剧痛的叠加,少年的后颈已然被冷汗浸湿,粘着缕缕发丝。
惩戒室里,除了每次鞭子起落时划破空气的“咻咻”声和击打在肉体上发出的响亮撞击声,余下的,只有隐间歇的憋气声和喘息声。
痛极的时候,少年总是下意识屏住呼吸好让自己不会因为耐不住痛而呻|吟出声,熬过了最痛的那一刻,痛感延伸的余韵让他不得不急促地呼吸以适应这仿佛无穷尽的惩罚。
漆恻眼看着少年背后的衣服被划烂裸露出一道道红肿的棱子,很多重叠的地方甚至起了紫砂破了皮,手上的力道却依旧没有减弱,只是慢慢将落鞭的位置向下转移,却也是避开了脊柱、后心和肾脏这样的重要部位。
大概又无声地挨了十来下,隐只依靠双手力量悬挂着的身体忽得向下滑落了几分却没有掉下来,漆恻动作一滞,看了一眼少年的手。
只见少年的双手渍满了汗水,因为拼命地用力而显得失血发白。满是汗液的手又怎么抓得住本就光滑的吊环,况且除了要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还要抵抗鞭打时的晃动。
漆恻将目光从隐的双手处移开,走到少年面前,望着他苍白的脸庞,“抓不住了?”
少年本能地一颤,牙齿又不自觉开始撕扯自己的嘴唇,刚想回话,却想起之前哥哥不想听到自己声音的命令,于是只是小心翼翼点了点头,心里面自责着自己的退步了的体能。
漆恻冷眼看着,短鞭朝里面的卫生间的方向一指,“去洗手,擦干。”
少年跌跌撞撞却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挺拔地往卫生间走,背上的伤之前似乎是有些疼得麻木了,此刻变了姿势,反而更加剧烈地叫嚣起来。洗手的时候,弯腰,背上的皮肤被拉伸,少年疼得一噤,伤口贴住了浸满汗渍的衣服,像被蜜蜂蜇了一般痛,少年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狠狠掐在了自己大腿上……
洗干净了手,隐用干毛巾仔仔细细擦干,不敢再耽搁时间,出了卫生间便走回到漆恻面前。刚准备伸手去够头顶的吊环,却被漆恻一个眼神阻止了动作。
“脱衣服。”
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早已破烂的衣服,三两下扯了下来,又犹豫着要不要脱裤子,便听漆恻道,“外裤也脱了。”
只余下一件平底内裤的少年光溜溜站在情人面前,他明白,只是这一点惩罚,情人不可能就仁慈心软放过自己,毕竟,自作主张决定了他人一生的命运,又自作主张要他承担两个他毫不知情的生命,这样的罪孽,又怎么是几下鞭子能偿还的。
“左腿,抬起来。”
隐闭了闭眼,情人永远知道自己的极限,永远明白,哪种姿势,哪个部位,是自己最抗拒的。
漆恻蹙眉看着人两腿之间大约120度的角度,冷声道,“抬高。”
腹部发力,身体稍稍倾斜,不借助外力,少年勉强将两腿拉成一条直线。
漆恻走近,用鞭梢点了点少年支撑在地的那只脚,“踮高。”
少年咬着干涸到发白的嘴唇,照做,刚费力踮起脚尖便见哥哥抓着自己举着的腿的脚腕,塞进了头顶的吊环里。
隐身子晃了一下,毕竟单脚用脚尖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并不是易事。漆恻“啪”地一下就将鞭子抽在了少年大腿内侧,留下了一条红肿的棱子。
大腿|内侧的皮肤娇嫩,漆恻下手很重,少年疼得弓起了身子,腿差点就要滑落下来,漆恻的鞭子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追着落下来,重叠在了上一条棱子上。
“我允许你在支撑不住的时候手撑地,但是,如果惩罚结束之前,你管不住这条腿,打断这根鞭子为止,你的惩罚不会结束。”


这个图片很好找但是手撑地一般没有这个动作因为不美观也没技术含量
那亲爱的们就想象一样啦,这个姿势要手撑地的话,在腿不放下来的情况下,只能向前俯身撑地(举着的腿由前腿变后腿)或者后仰撑地,但是哥哥说的话明显是想放水,因此只可能是俯身撑地(因为简单很多)这个姿势后仰的话动作类似踹燕,但是技术含量太高了我们隐做不到

感觉有些写崩了……不过最近的更新速度好感人对不对

有点担心大家看了这一章不喜欢哥哥了,其实哥哥和爸爸都有道理,只是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可怜了小隐隐

嗯,代孕的两个孩子都是哥哥的,所以哥哥才会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样的话。关于这一点,我考虑了很久,站在小隐的立场,最终还是觉得,如果是隐,应该不会想到给自己代孕,就算想到了,也不会真的去这样做。
然后大家憋担心,孩子还在,哥哥吓弟弟的,没弄死呢。
有好几个宝宝私信我说没有评论权限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要怎么解决



奶娃日常1
“妈妈妈妈,晚上我想去哥哥家玩!”刚放学回家的小孩儿一进门就开始念叨,“可以吗妈妈,可以吗?”
“好,”刚过完五十岁生日的姬瑾懿还是三十多岁时候的样子,除了眼角和嘴角多了几条浅浅的皱纹,眉眼之间多了些母亲的慈爱少了些一家之主的威严之外,“吃了饭就带你去哥哥家,快去洗手坐好。”
5岁的漆徵炘闻言开心地蹦起来,扔下小书包就冲过去给妈妈一个大大的抱抱,“妈妈最好了,炘炘最喜欢妈妈了!”
漆尊在客厅看电视,听到这话忍不住放下了遥控器头往餐厅的方向瞥,想了想最后还是起身,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漆徵炘一点儿也不怕他,转身就仰着头张开双臂要抱抱,“爸爸抱抱我就说。”
漆尊愣了一下,心想大儿子二儿子小时候都没这么粘人啊,况且那个时候,只要自己表情一不对,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怎么二十多年过去,自己一点震慑力也没有了?这样想着,便想要吓唬吓唬儿子,可一低头看到小儿子扑闪扑闪的眼睛,一时根本板不起脸来,只得无奈地弯下腰把小儿子举了起来托着靠在胸前,“说吧。”
正巧此时饶和曲从厨房端了菜出来,看到如今如此游刃有余地扮演慈祥父亲角色的漆尊,早也已经习以为常了,相视一笑,谁也不戳穿。
漆徵炘被抱起来一点也不闹腾,趴在漆尊胸口乖得不得了,“妈妈一会儿要带我去哥哥家玩,所以高兴~”
“怎么又要去哥哥家了,上礼拜不是才去过吗?”漆尊有点不高兴了,语气也别扭起来。
小孩儿在人怀里扭了扭,“炘炘想哥哥们了嘛,还有唔阿元和阿无。”
大概真的是年纪大了,漆尊承认孩子软糯的语气让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因此语气也不由自主软了下来,“哥哥这么好,比爸爸还好?”
小孩儿听后着急得小脸都皱起来,“不是啦~”
漆尊倒也不会幼稚到让儿子回答“爸爸好还是妈妈好”这种问题,于是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答应道,“好吧。”
小孩儿眼睛一亮,笑得和蜜一样甜。
漆尊简直没有抵抗力,无奈地嘱咐道,“到了哥哥家记得不许任性胡闹,不许欺负漆元漆无,要听哥哥们的话,知道了吗。”
小孩儿挣了挣让漆尊把他放了下来,站得直直的,“炘炘知道的,炘炘会很乖。”
“大哥二哥,抱~”
漆徵炘一下车就往恻和隐等着的方向撒腿跑去,漆恻早早地蹲下|身张开手臂,等人跑到面前便一把将人抱了起来,还颠了颠重量。
小孩儿头发卷卷的软软的,被漆恻抱在怀里竟然撒娇似的埋头蹭了好一会儿也不肯出来。
漆恻揉了揉自己这个才5岁的弟弟的脑袋,“炘炘乖不乖,晚饭有没有好好吃?”
闻言,漆徵炘赶忙直起身子,两只肉肉的小手臂顺势圈住了哥哥的脖子,“嗯嗯,吃了一大碗呢。”
隐也被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孩儿肉嘟嘟的脸颊。
漆徵炘顺势张开手臂要隐抱抱,“二哥~”
隐接过弟弟,一只手托着他的小屁|股,另一只手搂着后背,像是看透了小孩儿想问的,隐直接道,“漆元漆无在路上了,马上到家了。”
小孩儿被戳穿,嘟了嘟嘴,把小脸埋进隐的肩窝,小声请求道,“二哥,今天能不能让阿元阿无陪炘炘玩一会儿,就一会儿会儿,好不好~”
隐笑,把小脑袋托起来,“哪次你来不让他们陪你玩了。”
小孩儿一听立马喜笑颜开,赖在隐怀里蹭啊蹭,不肯下来。
“二哥再抱一会儿,进了门要自己走哦。”
漆徵炘趴在隐肩上,点头答应,“好,那二哥你要走慢一点哦。”
隐无奈笑,“你呀。”
漆恻收到神矢发来的说十分钟后到的信息的时候,隐已经带着漆徵炘洗了手脱了外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了。
隐特意调在正在播动画片的少儿频道,和往常一样的反应,小孩儿一点也不感兴趣,转头朝隐嘟着嘴,“二哥,我不爱看这个~”
隐摸了摸小孩儿的头,把遥控器递过去,“自己换,我去厨房看看。”
“嗯嗯。”
隐离开客厅先去厨房看了一眼进度确认了菜色,这才估摸着时间,往门口走去。
初春的季节,傍晚六点三十分,天已经暗下来了,隐等了不到两分钟,就见车灯从草坪以外的大门方向照过来。
最外面的铁艺大门是有护卫看守的,车子驶进来以后便直接开去了地下的停车场,大门却没有立即关上,又等了一分多钟,远远的,只见两个七八岁孩子的身影一前一后跑了进来,大门这才彻底关上。
剧烈且长时间的跑动让两个孩子直到站在隐面前仍在不停地喘气,隐没有催促,等着他们稍微平稳了气息,才把手里的纸巾盒递过去,“擦擦汗。”
“谢谢爸爸。”两人中站得稍前一点的孩子有一对蓝灰色的瞳孔,他接过了纸巾盒,却没有自己先用,而是侧身递给了一旁的男孩,“给。”
“谢谢爸爸,谢谢哥哥。”说话的男孩瞳孔是很浅很浅的琥珀色,近乎金色,发色也比哥哥的浅很多。
隐嗯了一声,“做完拉伸再进来。”说完便径自转身进了门。
等两兄弟压完腿进门,原本在看电视的小孩儿已经迫不及待站在客厅口等着了,看到两兄弟,脸上像乐开了花一样,要不是隐站在身后,他都要踢了拖鞋冲出去了。
换了拖鞋起身的漆元漆无看到漆徵炘也是一愣,漆元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喊了一声,“小叔叔。”
漆无只比漆元小两个礼拜,脸上却是全然藏不住情绪的,顿时眉开眼笑,小跑过去就拉住了漆徵炘的手,“徵炘你怎么来了呀~”说完才想起来爸爸还在旁边,赶忙又补了一句,“小叔叔……”
隐没有苛责,只吩咐道,“漆元漆无先去洗澡。”
小孩儿赶紧放开了漆无的手,“你们快去洗澡吧,洗完澡就可以吃饭啦~”
漆元点点头应了,拉着弟弟的手便上了楼。
七岁大的两兄弟早就学会了自己洗澡,等佣人布菜完毕,两人也正巧吹干了头发换了家居服下楼来了。
漆徵炘因为是吃了晚饭来的,大家用晚餐的手便只能一个人在小客厅看电视。漆恻见他可怜兮兮的,便吩咐厨房提前上了饭后甜点,唤了小孩儿过来吃甜点。
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了,两兄弟也很乖地没有剩饭。
漆徵炘对着自家二哥眨巴眨巴眼睛,意思是问,“我们可以去玩了吗?”隐自然懂他的心思,刚想回他却听情人道,“炘炘先上楼去。”
小孩儿抿了抿嘴唇,“好吧,”跳下椅子转头又对两兄弟道,“你们快来哦~”
等小孩儿上了楼,漆恻的声音便冷了下来,“一人五片菜叶子,不吃完不准上去。”
情人管儿子的时候隐通常是不会干涉的,况且,挑食实在不是什么好习惯,于是隐便只是坐在一旁不动声色。
这样的漆恻两兄弟自然是怕的,可面对那两盘绿叶子,却仍是犹豫着。
漆恻没有催促,只伸手招来了不远处侍立着的神矢,“这盘蛋挞,还有厨房里的奶昔,拿下去和神丩莫邪他们分了吧。”
“谢主人。”神矢端了盘子便退下了。
原本属于两兄弟的餐后甜点现在连尝一口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弟弟一时间有些委屈,低着头掰着手指,一副谁也不想搭理的样子。
漆元看了一眼弟弟,率先拿起筷子,闭着眼吭哧吭哧就吞了五片菜叶下去。
漆恻看向一动不动的小儿子,“三——二——”
漆元着急了,说话也不过脑子,“爸爸,我帮弟弟吃可以吗?”
漆恻瞥了大儿子一眼,男孩当即不敢再出声。
隐轻轻叹了口气,拿起筷子给小儿子碗里夹了几片较小的菜叶,“漆无,赶紧吃掉,炘炘还在等你们。”
男孩委屈地抬头看了隐一眼,后者安抚的眼神底下同样是不容置喙的家长权威,转头又看了一眼碗里那几片皱巴巴的绿叶子,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孩子终是像喝中药一样苦着小脸吞了下去。
九点整,孩子们结束了他们时长一小时的游戏时间。
三个孩子下楼的时候很难得的漆恻和隐都在客厅里。
“大哥~”
小孩儿的语调永远软软的,又带了点困倦的迷糊。
漆恻目光从笔记本的屏幕上移开,“困了?”
“嗯~”
漆徵炘小手揉着眼睛,被自家大哥抱在怀里舒服得闭上了眼睛。
“先别睡,喝了牛奶让二哥抱你上去。”
小孩儿闻言乖乖接过牛奶杯趴在漆恻肩上咕咚咕咚喝起来。
隐原本埋头在一堆文件中,闻言便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小孩儿喝牛奶。
“你们也是,喝了牛奶就去洗漱吧。”漆恻转头对还站着的两个儿子道,“睡前我抽查这个星期背的单词和古诗。”
两兄弟应是,喝着牛奶目光却终究忍不住望向能靠在自己爸爸怀里的小叔叔。
“大哥~”小孩儿乖乖喝完了牛奶,困顿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嗯?”漆恻的声音比对儿子说话时温柔了太多。
“炘炘今晚能不能和你还有二哥一起睡呀?”漆徵炘仰着小脑袋,“我保证会乖乖的不踢被子不乱动~可以吗?”
除了这个弟弟,哪里还有人这样对着自己撒娇卖萌,漆恻一时间根本强硬不起来,抬头看了情人一眼,见情人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也就顺着小孩儿的意,“好吧,仅此一次。”
喝着牛奶还在心里默记着单词古诗句的两兄弟此刻只能望着那个欢呼雀跃的背影以及自家爸爸宠溺的眼神,心里忍不住觉得,有些羡慕。
因为之前的番外卡了,所以就写了这个新的,之后大概会和大千篇穿插着更。(不过你们要是不爱看这个内容,我就不写这个了)
另外请大家不要吐槽两个小儿子的名字,因为我真的想了好几天好几天……
真的对不住大家让你们等了这么这么久,不过在2016的最后一天,至少没让大家白等一场。
爱你们

这章是之前的被吞重发 看过的亲爱的们就跳过好啦 更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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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7>
隐意识到,之前不过是热身,真正的惩罚,现在才要开始。
对疼痛本能的抵抗让少年下意识紧绷了全身的肌肉,这样的姿势本就折|磨人,一旦肌肉疲劳,想维持姿势不变形便是天方夜谭。
漆恻蹙眉,从头到脚将眼前人打量了一番,而后用冰冷的鞭柄重重戳在了隐背脊上鼓起的肌肉处,“忘了怎么挨打?这里,还有这里,放松,双手自然下垂,不准握拳。”
鞭柄没有避开背上的伤痕,隐痛得一激灵,额角的汗滴因为这个细微的抖动顺着眉骨滑落,浸湿了眼睫,少年一闭眼,眼前就被蜇得一片模糊。然而还在受罚阶段又怎么能妄动,隐只能忽略眼里的酸涩,连抬手抹去汗水的动作都无法做到。
按照指令,少年一边尽力放松不该紧绷的肌肉,一边拼命维持这难熬的惩罚姿势。就像是左右手博弈,同时进行两件相悖的事似乎终于难住了少年,背部和手臂的肌肉不但没有彻底放松下来,反而连带着臀腿处的肌肉也跟着僵硬起来。
看着眼前越急越做不好甚至差点失了平衡的少年,漆恻在人看不见的角度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而后,像是终于大发慈悲一般,摆了下手道,“算了,不必立踵了,想来是我为难你了。”
少年身形猛地一滞,眼里的慌乱不加掩饰,再顾不得之前“不许发出声音”的指令,急急道,“对不起哥哥,请再给隐一次机会。”
漆恻抬眼,语气冰冷彻骨,“我允许你说话了?”
“呃……”少年将道歉的话语生生扼杀在嘴边,漆恻仅仅这两句话,就将隐逼得红了眼角。
委屈吗,还是别的什么感觉,隐现在已经分辨不出。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情人不带感情看着自己的眼神,和那句,“想来是我为难你了”……
怎么可以说出这样残忍的话,怎么可以……
看着垂着头了无生气的少年,固执地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甚至倔强地更加踮高了脚尖。可没过多久,被拉伸出好看线条的小腿就开始颤抖起来。
漆恻因为少年的不自量力狠狠一鞭抽向那苦苦支撑在地的脚,“我没有时间陪你耗。”
或许是真的支撑不住,又或许是觉得没有再坚持的必要,毕竟,继续坚持也不过是哥哥眼中愚蠢的倔强,那又何必再自讨苦吃显得自己像个在怄气的孩子……
看开了也就不再执着,少年缓缓放下提着的脚跟,再次找到平衡的身体很快放松下来。
“咻啪”
漆恻的鞭子好似毒蛇一样精准,咬下了少年背后细碎的皮肉。
“咻啪”“咻啪”“咻啪”
……
一记正手一记反手的不断重复,很快,从肩头至腰窝的皮肤,层层叠叠、密密麻麻被鞭痕所覆盖,仿佛一张红褐交加的针脚细密的网。
几十下过去了,少年每挨一下身子便止不住颤一下,每忍下一鞭,心里就恐惧着下一鞭的来临。因为他不知道他仅存的耐力,是否能支撑他熬过这一顿无休止的鞭笞,不知道是不是下一鞭,不争气的自己就会忍受不住痛呼出声跌倒在地。
少年在心里默念着,要放松,不能出声,不能握拳……放松,不能出声,不能握拳……不知念了多少遍,身后的鞭子停了。
隐已经疼得有些迷糊了,被吊环卡住的腿一直悬在空中,此时已经因为长时间的血液导流有些冰冷,酥麻的感觉不断从脚心传来,被过度拉伸的韧带也在这时候开始叫嚣,可隐仍然咬着牙坚持着。
漆恻将鞭子从右手换到左手,又给了隐足够的时间去体会痛感的蔓延。只是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下意识避开了少年背后不堪的创口。
这一次的事,哪怕距离他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此时回想起来,也还是觉得太过震惊。
细细想来,也不是不能明白情人的心意,只是第一次,他会觉得,原来越是热烈的爱意随之而来的负担也愈重,有些事微不足道他可以忍让,但有些,就像这一次,就彻底触碰到了他的禁忌。
理智告诉他,事已至此,他再怎么责怪惩处都无可挽回,但,人并不是所有时候都能保持理智的。
下一轮鞭打开始了,漆恻将鞭子的落点从满是狼藉的后背转移到了还有一层遮|羞|布挡着的臀腿处。
“啪”“啪”“啪”干净流落又十足狠厉的三鞭,角度刁钻,直接将内|裤抽成了一堆破布,漆恻在隐甚至来不及感觉到痛感之前直接上前将这团破布扯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再无遮挡的臀上赫然是方才三鞭留下的痕迹,此时长长的鞭痕正由白转红,几处甚至变成了浅浅的褐色,再看不出皮肤原本的颜色。
“唔——”
被生生掐断在喉间的呻||吟惨烈而悲戚,少年的双手终于忍不住狠狠攥成了拳,想要哪怕抵抗一丝一毫的痛处。
这一瞬间,空气像是静止的,他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只有身后那撕心裂肺的疼痛不断地告诉他,自己好像真的,快忍不下去了……
连绵不绝的鞭笞声混合着少年力竭般的喘息声,漆恻脑海中一个声音呐喊着,停下吧,不能再打了……渐渐的,漆恻的落鞭变得再无章法。
一条腿被吊在空中的少年痛到瑟瑟发抖,不知又熬过多少下,腿上微凉的触感稍稍唤醒了意识——是流血了吗?
终于……少年用力睁了睁眼,笑了。
鲜血刺痛了漆恻的双眼,他猛地停下了鞭子,抬眼望去,少年后背臀腿处已然血肉模糊一片。
隐慢慢转动着几乎僵硬的身体,不顾身后牵扯着剧痛的伤,俯下|身去,用双手撑在了地上,“……不经允许出声,三次,握拳,一次,请哥哥狠狠责罚。”
快结束了,快结束了……
听着情人的疏离规矩的话语,漆恻一直被紧紧揪住的心脏仿佛瞬间停止了跳动,太疼了,疼得快死了。
颤抖着将少年从吊环上解救下来,脱力的少年像只疲惫的小老虎一样跌进情人的怀里,“恻,小隐好疼啊……”
“站好。”漆恻依旧冷着面孔。
少年不敢再撒娇,放开手,却因为双腿无力踉跄了一步,缓了几秒,深呼吸一口这才站直了身体。
“知道错哪儿?”
少年直愣愣看着情人,心猛地一颤,他忽然有一个预感,情人已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这样的猜测让他本就苍白的脸完全失了血色。
“你以为只要你不说,我就查不到?”
喉咙发紧嘴里发干,隐的眼眸闪烁,“……所以,你——”
“这件事给你一个教训,”漆恻打断了少年的话,“爱情,不存在无底线的包容,不是所有的擅自决定都是惊喜。”
“你真的……可是他们都是你的孩子啊。”
漆恻望着少年眼中的不可置信,语调仍旧没有起伏,“你有权利决定他们的存在,我自然也有权利决定让他们不存在。另一个教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脸焦急的神丩和神矢,漆恻点点头,“让医护人员直接去小少爷房间准备,让所有无关人等都退下,你们也下去吧。”
神丩与神矢对望一眼,应了声“是”。
待走廊上再无他人,漆恻这才回到房里,将意识不清的少年杠上了肩头。
隐的房间里,医护们熟练迅速地给趴在床上的少年镇静、消毒、上药、包扎,没有人敢多问一句多看一眼。
漆恻站在床尾一动不动,直到房门被轻轻推开。
“什么事?”
神矢低声耳语了一阵。
“父亲来了?”
神矢抿嘴点头应是。
“我知道了,这里你看着。”
漆恻转身出门,直接去了漆尊通常会去的地方——书房。
看过小儿子伤势回到书房的漆尊,气得抓起桌上的笔筒就朝人扔去,饶没敢阻挡,只能看着漆恻不闪不躲胸口生生挨了一记。
“解释。”若是隐此时在场,大概会感叹这如出一辙的冰冷语调和命令口吻。
“是漆恻下手重了,失了分寸,请父亲重责。”漆恻说完直接屈膝跪了下来。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怕父亲责怪弟弟的自作主张,伤上加伤。
对自己的儿子,漆尊多少还是了解的,看他沉思的样子,有些了然,“代孕的事你知道了?”
漆恻猛地抬头,“您知道?”
漆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直直压在漆恻身上,“只是为了这件事,把小隐伤成这样?漆恻,我不知道你在闹什么别扭。”
漆恻身形一颤。
“扪心自问,从你得知,在不久的将来你会有两个孩子,直到现在,你就没有一秒钟的如释重负?”
“我……”跪着的身影嘴唇翕动,却最终没有辩驳。
“你只知道你所谓的高尚爱情,那你难道就不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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