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网 购物 网址 万年历 小说 | 三丰软件 天天财富 小游戏
TxT小说阅读器
↓小说语音阅读,小说下载↓
一键清除系统垃圾
↓轻轻一点,清除系统垃圾↓
图片批量下载器
↓批量下载图片,美女图库↓
图片自动播放器
↓图片自动播放,产品展示↓
佛经: 故事 佛经 佛经精华 心经 金刚经 楞伽经 南怀瑾 星云法师 弘一大师 名人学佛 佛教知识 标签
名著: 古典 现代 外国 儿童 武侠 传记 励志 诗词 故事 杂谈 道德经讲解 词句大全 词句标签 哲理句子
网络: 舞文弄墨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潇湘溪苑 瓶邪 原创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耽美 师生 内向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教育信息 历史人文 明星艺术 人物音乐 影视娱乐 游戏动漫 | 穿越 校园 武侠 言情 玄幻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首页 -> 潇湘溪苑 -> 【原创】The shadow(温柔强攻&忠犬强受 甜宠 HE) -> 正文阅读

[潇湘溪苑]【原创】The shadow(温柔强攻&忠犬强受 甜宠 HE)[第2页]

作者:Chrome_Qiana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chapter15.【O-obey】
隐回来的时候是清晨5时,漆恻早已睡下,并且再过一两个小时就即将起床。时间有些不尴不尬。
将后续事宜都办妥之后,隐算了算时间又想了想,便先去自己房间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即便身体带着疲惫,他还是没有打算休息,而是准备一会儿直接去主人房门前候着,等待主人起了身便将任务相关事宜报告给主人。
洗完澡换了干净衣服从自己房间出来,隐就听见楼下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人声。稍稍辨别便知,原来是宅子里的佣人门在这个时间点都陆续起来了,开始为主人准备早餐和做一些清理、准备工作。
隐强打精神,出了房门刚走了几步,却是被刚上楼的一个小女佣唤住,“廿先生?”
隐停下脚步,“找我?”
“是、是的。那个……”小女佣不知怎的,脸却是忽然红了起来,隐转头一看,原来这女佣手里端着少量精致的糕点和茶水。
“是给主人的吗?”隐有些奇怪,这个时间主人又还没有起床。
“不、不是的,是管家伯伯吩咐让我拿给你的,他说廿先生你昨日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所以……”小女佣似是在害羞,看得隐有些莫名其妙。
隐从来不是扭捏的人,当下便接过了托盘道了谢,小女佣红着脸转身便跑下了楼。
与此同时,那扇原本紧闭着的漆恻的房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拉开,这一切便都正巧被漆恻看了去。
隐听到声音转身,看到穿着一身深蓝色丝绸睡衣的自家主人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不禁后背一凉,端着托盘便双膝跪了下去。
“主人。”将托盘放在一旁的地上,隐的上身深深地伏了下去。
漆恻看了隐一会儿却是什么都没说,又转身走了进去,躺回了床上。
隐见主人没有关门,便大着胆子膝行着跟了进去,一直膝行到床边。
“主人,时间还早,您再睡一会儿吧。”隐能看到主人眼睛里的血丝,忍不住关心起来。
漆恻瞥了隐一眼,没看见那托盘,“那你就在这候着吧。”
“是。”隐顺从地应下,又暗暗调整了自己的跪姿。
漆恻说完便闭上了眼似是又要入睡,隐小心翼翼地轻了呼吸,生怕自己会吵到主人。
房间的地上铺着波斯定制的纯手工羊毛地毯,保暖,柔软,吸音能力强,所以即便跪着也不会很难熬。只是隐昨日还在荆棘地里跪了几个小时,再加上多年来膝盖上的伤,隐的膝盖早已不堪重负。
可是,只要是隐想做到的,他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当两个小时以后漆恻睁开眼睛是看到的就是隐依旧无可挑剔的跪姿和挺拔的脊背。
“几点了?”漆恻刚睡醒的样子格外的人畜无害,眼角几根纤长的睫毛甚至还和下睫毛黏在一起,迷蒙的样子被隐尽收眼底。
隐的心脏猛地一阵收缩,连忙去看一旁的电子钟。
“回主人,现在是早晨7时30分。”
漆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他醒了之后就很难再入睡,刚才原也只是打算闭目养神一会儿没想到却是真的睡着了。
漆恻嗯了一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跪到现在?”
“是。”
漆恻忍不住又开始打量隐,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姿态。
“什么时候回来的?”
依旧是睥睨的姿态,隐却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了异样的情绪。要是能永远这样子被注视,哪怕是跪着,也愿意。
“回主人,5点。”
漆恻点头,“一回来就和女佣聊起来了?”
“不是的,主人,只是秦管家吩咐她给属下送些吃的来而已。”隐摇头,原本微微低垂的头也猛地抬了起来。
看到隐略显焦急的表情,漆恻嘴角微微勾起,却是不置可否道,“裤腿卷起来。”
隐应下,立起身子将跪坐的姿势改为单膝跪地,动作迅速地将裤腿都卷到了膝盖以上。
其实隐是有些犹豫的,这是他多年来鲜少有过的心理感受——即使在无数次面对死亡和甚至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的时候。不是害怕,只是单纯的,不希望让主人看见自己那残破的身子。
挽起裤腿之后就一直垂着脑袋的隐,没有看见那时候漆恻眼中一刹那的复杂神色。
隐膝盖上的伤,真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髌骨以下胫骨以上的部分是黑色的肿块,小腿上分布着被荆棘深深扎破的紫红色血洞般的伤口以及被荆条划伤的细长血痕。仔细看的话,能发现黑色肿块已经有些厚度,甚至膝盖上的皮肤常年下来已经被磨出薄茧。肿块的边缘泛着紫色,昨日的伤口也只是刚刚止血还完全没有结痂的趋势。
这样的一双腿,任谁看见都不会相信,这双腿的主人还能行动自如。
然而,这些伤也只是表面的。关节、肌肉以及韧带那些内里的问题,又有谁会知道。
“别跪了,站着吧。”语气中多了些许无奈。
隐受宠若惊地站起来,“主人厚爱。”
漆恻偏头不再看隐,“说说,任务如何了?”
“回主人,一切顺利,属下已经将嫌犯带回并亲手关进了地下监*禁室。”
漆恻点点头,“与人交手了?”
“是。”
“未曾受伤?”
“未曾。”
漆恻又细细看了隐一眼,才道,“可看得出功夫流派?”
“回主人,只是普通的搏击术。”
漆恻听后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从床上坐了起来,“人抓来了总有办法能问出些什么。”
“是。”隐又单膝跪下,向前膝行了几步,“主人,要属下服侍您吗?”
漆恻一愣,才反应过来隐说的是服侍自己起床。
“‘喋域’竟是还教这些?”漆恻嘴上虽是这么说,却没有拒绝的意思,伸手掀开了被子让隐替他脱下睡衣。
隐似是有些羞赧,轻轻抿了下自己的嘴唇,但最终却未做回答。没听到答案漆恻也不恼,他本也只是一句玩笑。
待隐不甚熟练地为漆恻脱去丝绸睡衣,心里带着挣扎将手伸向睡裤的时候,漆恻却是站了起来。
“看样子是没怎么服侍过人呢。”
隐有些尴尬地眼睛盯着地面,“是…”
转身朝浴室走去,漆恻边走边道,“这里用不着你了,下去休息吧,午餐时间再来找我。”
隐望着自家主人的背影,欲言又止。
chapter16.【P-paradox】
清洗、干燥、消炎、上药、包扎,一套动作仿佛已被演练了千万次般利落干脆,10分钟就处理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
隐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地躺在了属于自己的床上。雪白的天花板因为房间光线暗的缘故显得灰白灰白的,有种朦胧的感觉。
隐眯着眼看着看着困意就渐渐袭来,潜意识伸手摸了一下枕头底下确认,最后才放心地让自己慢慢放空进入睡眠状态。
不论是治伤或是睡觉,在隐看来都只是为了有更好的身体状态来面对未知的挑战。毕竟身体是自己的,伤病也都在自己身上,那么,痛了累了,都不会有人替你去承受。
当隐醒过来的时候正巧是中午12时,他不明白一向浅眠的自己为何会一觉睡了这么久。快速地收拾好自己起身下楼却没看到自家主人。问了管家才知道自己正在睡梦中的时候主人就已经去了公司。
用快到几乎尝不出食物味道的速度吃完女仆端来的一碗汤面,吃完才发觉嘴都烫麻了。却是没有停留地取了管家给的车钥匙就冲去了车库。
直到抵达公司的地下车库把车子停好,隐才隐隐觉得自己的胃有些不舒服。长期的饮食不规律和空腹让刚才突然接受到食物的胃一时反应不及就产生了绞痛。不过想来也正常,从小到大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就没有好好吃过几顿饭。
不当回事地呼了口气,然后小心地从口袋里取出主人之前亲自给他的工作证挂在了脖子上,这才从车子里下来上了楼。
隐敲响办公室门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1点,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主人早上吩咐的是午餐时间去来他,现在这个时间点,明显早已经过了用午餐的最佳时间。
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却是被里面的景象惊到了:会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很干练的中年男子;一个挺拔的青年脸色有些尴尬地站在自家主人身侧;还有,两个因为角度原因看不见长相的少年齐齐跪在办公桌前面。办公室里很安静,没有人讲话。也可能是因为隐的进入而停止了对话。
“主人,抱歉属下来晚了。”没有再给自己乱想的机会,在主人抬头之前单膝跪地。
漆恻从面前的文件中抬头,“睡得还好?”
这句话听不出喜怒,却是让隐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回主人,属下休息得很好。但属下误了约定时间,请主人责罚。”自动忽略站在一旁的青年明目张胆的打量,隐的跪姿依旧和之前一样标准好看。
漆恻的眸子暗了暗,“先记着。”
“是,主人。”
“湛卢,继续。”
“是,”青年点头应道,“因为时间和地点的缘故,这次爆炸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爆炸装置的残骸也已经被发现,并且已经被送去做指纹鉴别。”
名叫湛卢的青年自顾自说着,没看到还跪在地上的隐听到这里却是身子颤了一下。漆恻没有错过这个细节,眼神落到了隐身上。
“这次爆炸是我让人做的,嫌犯也已经带回来了,我想知道,在那之后院里是否有异常?”
青年惊讶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是,爆炸之后我和泰阿检查了现场,除了爆炸装置残骸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任何线索。赤霄去了宿舍,查看了监控记录,没有发现异常。七星和龙渊检查了’逆光’所有出入口的监控、后山以及剩下的所有地方,均没有出现异常。”
漆恻点点头,这下他大致可以判断“逆光”里还存在内鬼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了。
“接下来,安保和排查工作都不能放松,每天检查监控录像。”
“是,主人。”湛卢应下,神情稍稍严肃。
“回去告诉夏禹,最近不要到处乱跑,在家好好休养。”漆恻抬头看着湛卢叮嘱道。
“知道了主人,”湛卢笑起来,“湛卢知道您心疼大哥。”
漆恻没再说什么。
“那湛卢就先回去了。”
“嗯。”
青年离开之后隐依旧还跪在地上,一旁那两个同样跪着的少年也一直保持目不斜视的样子双眼盯着地面没有丝毫移动。
“起来吧,你们两个。”
隐心里一紧,没有动。
两个还16、7岁的少年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确定漆恻是在同他们讲话这才顺从地站了起来。
漆恻从座位上起身,走到客厅,隐能听到沙发那边也传来了很轻微的声响,大概是那个中年男子起身的声音。
“小少爷,您是做好决定了吗?”
“既然是母亲送来的,我必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还请曲叔替我向母亲道谢。”
“这是一定,小姐一定会很开心。”曲淡笑,看着漆恻的眼中总有一股淡淡的宠溺。
“只是,他俩毕竟年纪还小。”言外之意便是他并不信任这两人的能力。
“是,”曲依旧淡笑,眼神微微扫了一眼那两个少年,又在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他俩虽然比不上小少爷您的’傀’,但只服侍您还是绰绰有余的。”
漆恻听到这里也笑了,知道母亲的意思自己没办法违背于是欣然道,“那便好。”
“既然小少爷决定收下他俩了,属下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这就先告退了。”曲欠了欠身子,态度恭敬。
漆恻点头,“廿,替我送客。”
隐将曲送出了办公室走到电梯口,刚替曲按下电梯按键手腕就被忽然捉住了。
下意识地想用力抽出手腕却被抓得更紧了,想到这是主人的客人便也不再反抗,只冷声道,“请您自重。”
曲乐了,这孩子不知把自己想成什么坏人了,手指使了巧劲搭在隐的腕上,“没想到翎儿看重的孩子却是这般有趣,真是不像他的性子。”
隐一听面露惊讶,“您…?”
曲故意不回答,只细细品了脉,又盯着隐的脸看了一会儿,这才缓缓松开手。
隐僵着身子不敢动,只听得曲的声音沉了下来,“你这娃娃才这个年纪身子就这般亏损,是不想活得久了?”
隐不以为意,将手收回身侧,“劳您关心,廿身体很好。”
这时“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曲又看了一眼隐道,“就送到这儿罢”便迈进了电梯。
回到办公室,里面空荡荡的,之前那两个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隐心中困惑却什么也没问复又在桌前跪下。
漆恻抬头看着隐,却不说话。
感受到来自自家主人的注视,隐把头垂得更低了,显然他还没忘记自己做了错事。
“你似乎还欠着帐没有还清。”
隐身子一颤,乖顺地俯下*身子,“是,属下办事不力。”
其实隐口中的办事不力只不过是昨日做任务时在爆炸装置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没有处理,虽然“逆光”是漆恻的地盘,就算被查出了指纹是隐的也根本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漆恻眼里容不下,即使是这样不算错误的失误。
“还有。”
隐一凛,身子俯得更低了,“还有,属下睡过了…误了同主人约定的时间。”
“呵,”漆恻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办事不力是你学艺不精,睡过头呢,可不是有恃无恐?”
隐有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主人是在说自己,有恃…无恐?
chapter17.【Q-quiz】
但是怔愣的时间终究是极其短暂的。
“是,属下知错,请主人严惩。”隐虔诚地慢慢地俯下*身子,将自己的额头紧紧贴在地上。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明白,主人所给的一切都是恩赐。就连惩罚也是。
那么,有恃无恐,他所唯一能倚仗的,不就是他被人属于、被人拥有。
从他被挑选的那一刻起,他便是属于主人的所有物,而再不是一只永远浪迹无依的孤魂野鬼。是漆恻收拢了他破碎的魂魄,让他不至于过早在他那个麻木荒芜的世界里灰飞烟灭。
所以,这样想来自己的确是有恃无恐的。毕竟,仅仅倚仗着“漆”这个姓氏过活就已经是莫大的殊荣。
所以主人说的一点都没错。错的,是自己。
也许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某一刻,他的潜意识里就已经这样认定——如今他有了归属,即使犯错被罚,即使委屈折磨,也总好过曾今冰冷的孤寂以及绝望的等待。
看到这样顺从的隐,漆恻说不清心里的滋味,“以后犯错,不必我说,自己去戒堂领罚,相信你也不敢逃的。”
“是,属下铭记。”隐依旧伏在地上不敢稍动,因为姿势的原因声音闷闷的。
他怎么敢逃,又怎么可能会逃。
如果说曾经“喋域”给他的约束是残忍的规矩,那么现在,让他不想也不愿逃跑的约束便是漆恻给与的救赎。结束孤独和绝望的救赎。
只是,隐心中暗自酸涩,主人还是不愿亲手责罚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这么不堪、不值得吗?
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只有力的手挑起,稍显冰凉的体温让他起了鸡皮疙瘩。
隐顺着那只手的力道温顺地抬起头,眼神却不敢随意乱瞄依旧卑微地朝下。
“看着我。”
隐呼吸一窒,缓缓将目光对上他面前近在咫尺的双眸。
琥珀色的海。
温柔的偏执的、隐藏着暴风雨的海。
看到这个哪怕在隐忍疼痛的时候依然面无表情的“傀”,却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会有这样耐人寻味的表情,漆恻觉得真的很有意思。
“在看什么?”忍不住就问了。
“呃…”隐回神,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老老实实地,“属下在看,主人的眼睛。”
漆恻忍不住笑了,他自是知道这人在看自己的眼睛,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眼睛里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他这般入迷。见主人笑了,隐的紧张感也消了不少,“属下想,能成为主人的’傀’,真好。”主人这么温柔,似海一般的眼里有他熟悉的光芒。
漆恻听后愣住了。这些天来自己对他百般挑剔千般折磨,他心里一清二楚,甚至还存着玩弄的心态。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呵,亓官翎把你们调*教得真是好,嘴都像你这般甜吗?”捏着隐下巴的手指稍稍松了劲,大拇指摸娑着隐光洁的下颚。
隐用力摇头,眼神真挚,“属下是真心的。”
纤长的手指在隐的眉眼处停留,而后细细描摹,口中喃喃道,“真心不真心啊,要以后才知道。”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隐的眼神忽然迷离起来,像是隔着一层雾气,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两天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轻轻地将隐的身子放平在地上,漆恻的声音像是有着魔力,低沉却魅惑。“…是。”隐的样子像是睡着了,却会乖乖地回答。
“那在进’喋域’以前,你在哪里生活?”
“我…?在很多地方…很多。”
“比如说?”
“…???????”隐的声音很迷人,有些沙哑的性感。
漆恻愣了一下,然后暗自记下了这个发音。
“那里有什么?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物?”漆恻继续诱导着,整个房间安静得让人发瘆。
睡梦中的隐原本平静的脸孔突然皱起了眉头,似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你在不安什么?”
“呃…”隐依旧皱着眉,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漆恻挑了下眉,“告诉我,在你眼前的,是什么。”
隐忽然扭动了一下身子,牙齿咬着嘴唇就是不回应。
漆恻伸手在隐头顶抚摸了几下作为安抚,“好了。现在你离开了这个地方,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我…”隐终于再次开口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接下来漆恻又陆陆续续问了若干个问题,只是隐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模糊不清,这让漆恻皱紧的眉头一直没办法舒展。
他很少亲自用这种备受争议的方法来探究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因为,从来,几乎没有人值得他出手。可是今天,他一时兴起地对隐用了催眠,却是如此出师不利。
很显然,隐很可能是学过一些反催眠术,或者就是潜意识里的防范意识过强。
隐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半个小时之后。
那样一脸震惊的表情让漆恻心里暗暗好笑。
隐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是在受罚的时候晕过去了?第二是,不对啊,自己并没有在受罚。第三是,难道是生病了?然后就暗自纠结着怎么跟主人交代。
看着在地板上跪得挺直却一直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垂着头的隐,漆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主人…”抬头望向自家主人,想要请罪,却不知该怎么说。
忽然就觉得隐有些可爱。
“过来。”
隐听话地膝行到漆恻脚边。
知道他对自己信任,否则也不会轻易就被自己催眠。漆恻伸手奖励般地揉了揉隐的脑袋,眼神却似是飘向了远方。
见主人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隐心里暗暗有了另一个猜测。如果如他所想,那么,自己只要什么都不问不说继续装傻下去便好。
“廿,有家人吗?”
隐一怔,“回主人,廿是孤儿。”
漆恻笑着,要是小隐还在,年纪也差不多跟这孩子一般大了。“今后,我便当你是我的人了。此后,要是做了违逆我的事,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隐呆呆地望着自家主人,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今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温暖的,甜的。
是他想要的。
“是,主人。”
隐今生,绝不叛你。
当天晚上,隐收到了来自“喋域”的季度考核通知。
当时他刚从戒堂补完白天欠下的惩罚回到房间,还未来得及处理身上的血污。
脸上无甚表情地将被飞镖钉在墙上的纸片取下,放在了床头柜上。拿了换洗的衣物便转身进了浴室。
用干毛巾揉搓着自己还滴着水的头发,隐半【裸】着上身从浴室出来。却在第一时间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漆恻坐在床边,表情玩味地盯着一脸窘迫的隐,手里还把玩着那只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飞镖。
隐微红着脸站直身子,却是尴尬地垂着头不知道是否应该跪地行礼。
只见漆恻单手一挥,原本拿在隐手中的毛巾便被飞镖紧紧钉在了他身后的柜子上。
隐更加窘迫,脸几乎红得能滴出血来。
“主人…”
“过来。”
隐想了想还是原地跪了,而后挪动膝盖在地板上膝行了过去。
漆恻心情大好,又抬脚用灵巧的脚趾去钩扯围在隐下*身的浴巾。
隐想伸手阻止却没这个胆子,只好看着那条浴巾被缓缓地、缓缓地扯开了去。
漆恻看着浴巾下面的平角内裤,脸色黑了黑。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照这个速度发下去,存稿就没了啊……嗯,千千去做作业了……
大家明天见

大家早上好啊,楼主很苦逼地在上课……天气不好好烦躁……顺便顶文[FACE WITH STUCK-OUT TONGUE AND WINKING EYE]
楼主可是一回宿舍就开更咯~
——————————————————————————
chapter18.【R-rectification】
由于“喋域”季度考核的缘故,漆恻给隐放了半天的假,甚至在隐出门前还心情大好地借了自己的车给他。
上午10时。漆恻在书房接待了那位拥有当年事故现场第一手资料的业余摄影师——一个正值壮年却已经有些秃顶了的中年男子。
漆恻看过夏禹千辛万苦找来的关于这个摄影师的资料,明明是纯正的中国人,却给自己起了一个滑稽的英文名作为艺名的所谓艺术家。
“钱先生,”漆恻嘴角挂着礼节性的淡笑,却偏偏有种生人勿进的严肃感。“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要你03年在摄影大赛上拿奖的那组图的所有底片,包括你没有发表的。”
中年男子似乎是被漆恻强大的气场吓住,眼神却是有一刹那的闪躲,伸手摸了摸额角的汗液,“漆少爷,钱某不明白,那些照片,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的确是出了很大的问题。”
男子不禁一抖,尴尬地笑笑,“漆少您就别同钱某开玩笑了——”
“你可以不给。我不介意一会儿派人去你家找。”漆恻依旧笑得云淡风轻。
秃顶男子这下可淡定不了了,憋出了一脸的冷汗,“漆少,我当然愿意,当然是愿意的。”
“放心,东西我不会白拿,开个价吧。”
不等男子开口,漆恻继续道,“他们给了你多少封口费,我就给你双倍。怎么样?”
钱重吞了口口水,眼睛里似乎都在放光,“漆少,您既然知道这件事,我也就不同您绕圈子了,我可以给您所有照片的底片,可是您,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漆恻很开心地笑了,只是,若是隐在,就一定能看出那笑里的嘲讽和轻蔑。
抬手挥了一挥,吩咐站在一旁的干将和莫邪——前一日刚收下的两个小侍——去茶水间准备茶水和点心,“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钱先生,你难道还不相信漆氏的能力吗?”
钱重听后似是稍稍宽心,“我自是信得过您的,只是……”男子欲言又止。
只是怕死是吧。漆恻心中了然。
“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与我合作,我定会护你周全。”
“好好好,钱某在这就多谢漆少了。”钱重得了好处,高兴地就差拍手叫好了。
漆恻只是淡笑,他知道这个钱重并不是傻子,定是手里还有什么底牌才敢这般同自己喊价。
也罢,放长线钓大鱼。他都已经等了11年了,也不在乎多等那么一阵子。
午饭过后漆恻便回房间准备午睡,冲了澡刚在床上躺下,就听见楼下传来了声响。
知道是自家“傀”回来了,睡意也淡了些。
没过多久,果真听到了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隐询问了在自家主人房门口守卫的小侍,知道主人才刚刚睡下。不想打扰主人,抬脚便打算回自己房间稍作整顿。
才刚转身便听得房内传来主人的声音叫他进去。隐原本才有些放松的神经又顿时紧绷起来,浑身的伤痛也不适时地开始叫嚣。
推门而入,在门口跪了,俯身,行礼。门外的小侍贴心地替他关上了房门。
“主人,属下回来了。”
漆恻靠在床头,瞥了他一眼,“嗯。靠近些。”
隐听话地膝行过去,却因为身上的血腥味不敢离自家主人太近。
漆恻不是普通人,从小被锻炼得异常灵敏的嗅觉早就让他在隐进门的最初就察觉到了那一股血腥气味。
不悦地皱眉,不就是个考核,怎的会把自己弄伤了。
这样想着,声音便不自觉的凌厉起来,“再近些。”
隐不敢再隐瞒,直膝行到床边漆恻触手可及的地方才停下。
漆恻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隐说话,心里更是不爽,抬起一只脚用脚尖抵在隐的腰眼处,“外界总是在传,’喋域’有一个很出名的榜单,所有’傀’和‘魑’都以能进入这个排名为荣?”
“是,主人所说的是獬豸榜。”
“獬豸…好名字。”漆恻勾起嘴角,抵在隐腰侧的脚尖轻轻摸娑。
“是。属下入营之时听说初代营主为此榜起獬豸之名,取的是它辨是非曲直,识善恶忠奸之意。”
身体被漆恻触碰到的地方像是火烧一般灼热。他甚至能嗅到,自家主人身上传来的好闻的沐浴露香味。隐惊异于自己的身体居然没有任何抵触,反而对被触碰更加的渴望。
漆恻不置可否,脚下却是突然发力,狠狠踹向隐的肚子。不等隐重新跪起来,又冷声吩咐道,“脱衣服。”
感觉到主人生气了,隐忍着肚子钻心的痛不敢磨蹭,一两下便把自己剥了个精光。
漆恻从床上下来,绕着隐打量了两圈才停下。只见他原本就面色不善的脸上怒意更甚,猛地抬脚就又把隐踹趴下了。
隐原本是端正的跪姿,此时被自家主人的脚用力踩在背上,只得俯着上半身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完全不明白主人为何恼怒的隐,只得猜测是因为自家主人厌恶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主人,属下可以——”
“闭嘴!”漆恻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隐满身血肉模糊的伤的时候,自己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像是一种内在的本能,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倒是忘记了,这些伤,一半以上都出自他的命令。
隐被呵斥得不敢再开口,只能咬牙忍住自家主人的脚在自己后背的伤口上蹂【躏】带来的剧痛。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你是不是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属于谁的?”
隐听后用力摇头,“不,属下是属于主人的。”
“那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是谁允许你,让别人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的?嗯?”
隐只觉得后背猛地一阵剧痛,痛得他浑身止不住颤栗起来。但是主人的话又让他忍不住有些欣喜,主人原来是有些在乎自己的。
“对不起…属下知错。”隐没有为自己辩驳,只一心同疼痛作斗争,不想让自己在主人面前不堪。
漆恻冷哼一声,将脚拿开。“起来,去训练场。”
隐一愣,恢复了标准的跪姿,而后抬头,“主人,属下求主人,让属下穿上衣服。”
漆恻偏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隐。
这样一个即使满身残破,却依旧不显狼狈的才19岁的少年。
是怎样的过去才能造就出这样一个才刚成年却荣辱不惊安之若素的孩子。
如果小隐还活着,在自己的意愿和期许下,大概也会是这样的性子吧。
忽然就开始对隐产生了兴趣。不,应该说,早在他见到隐的最初,就已经对他产生了强烈的兴趣。
“可以。”漆恻淡淡地开口,而后转身出了门。
嗯,也许,这个人值得。
有些人,无论何时,就是可以那么从容。
当衣着整齐、带着禁欲气息的少年稳步走进训练场时,就连漆恻也几乎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满身疮痍、每分每秒都在隐忍痛楚的甚至在几分钟前还赤【裸】地被自己踩在脚下的重伤患者。
真是强悍的忍耐力。
“主人。”因为还是代罪之身,隐走到距离漆恻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便曲膝跪下不再靠近。
漆恻冷眼一瞥,“继续我们之前的话题。说说看,獬豸榜上,你的排名。”
“属下位贰。”
漆恻听后皱眉,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让他满意。
“身上的伤呢,怎么来的。”按捺住心中烦躁,又问道。
“是属下在对战时分了心,受的伤。”脑中还在挣扎是否说实话,嘴巴就像不受管制般自己开了口。
只听得漆恻一声冷笑,隐便止不住抖了一下,“顶峰式撑好。”
就在这时,管家秦勉走进了训练场,说是家里来了客人。
chapter19.【S-scourge】
因为私下有电话联系,漆恻大概知道来人是谁,也知道他们的到访无外乎是报告请示近一个月来的大小事件。所以也不着急,待隐摆好了姿势才淡淡地开口,“让他们过来吧。”
漆恻的口气很随意,似是毫不在乎的样子。隐听后却是心里一紧,主人会让人来观刑,怕是真的气急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只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维持着这十分难熬的姿势。
管家听后应了是,目不斜视地离开了训练场。
因为训练场的地面是塑胶材质的,人走在上面发出的脚步声十分轻微。不过隐还是能够感觉到身后由远至近的生人的气息。
几个20出头的少年男女刚进训练场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他们虽说是漆恻手下的亲卫队,漆恻对他们的要求也算得上是苛刻,但是如今一比较才发现,漆恻对待他们完全算得上是纵容,因为即使犯了大错他也几乎从未这般责罚过他们。
这种光看着就觉得难以忍受的姿势,真是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保持着一动不动的。一行人中唯一一个少女揉了揉鼻子,在自己心里嘀咕。就算是柔韧极好的女生,也很难做到这样。
“廿,我的耐心有限。”漆恻冷冷开口,“你什么时候摆好姿势,惩罚什么时候开始。”
隐咬了咬嘴唇,他真的已经快要力竭了。
这个姿势要求人将自己的上身肩胛、脊背以及下*身双腿的韧带最大限度的打开和拉伸。这让几乎所有伤都遍布在臀腿和背部的隐没办法达到漆恻那不近人情的严苛要求。
“对不起…”却还是自虐般用力将肩关节向下压,肩背部被完全打开呈现出好看的弧度。随之而来的背上伤口崩裂的疼痛也几乎将隐淹没。
隐闭了闭眼,顺着呼吸默默忍下这让人颤抖的痛楚。
“獬豸榜上位贰的’傀’原来也不过如此。”漆恻嘲讽,说完不再看隐便转了身。
隐听主人这样说又见主人转身以为自己让他失望,急忙道,“主人,主人,属下知错了,属下能做好的。”
漆恻却什么都不说,朝场外走去。
这样的漆恻谁都没见过。
对站在场外的那一行人来说,他们认识的主人虽然严肃冷漠,却从来不会这般不近人情。他不会鸡蛋里挑骨头,更不会故意冷落刁难、冷嘲热讽。况且被这样对待的人还是传说中“喋域”的“傀”!獬豸榜上排名第二的“傀”!
隐很想起身去追主人,却不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内心挣扎过后最终还是撑着姿势没有稍动。心里只盼着,主人能对自己稍有怜惜,不要厌弃了自己才好。
没过多久,漆恻又回到了训练场。只不过手里多了一根二指粗的藤条。
隐额头抵在地面上,余光能看见场外。此时看见自家主人又回来,心里说不出的欣喜。脑子里绷着的弦一松,身体就失了平衡。
漆恻心里也知道这姿势不易,可他今天决定了要给隐立规矩,便是不能因为这样就算了的。
“撑不住了?”走到隐身后,藤条不轻不重地点了点隐因为失了平衡有些离地了的脚跟。
看到藤条,隐心中忍不住害怕,却又打心底觉得开心——他终于,也有资格得到主人的亲自训诫了。
“对不起。”这样想着,就连道歉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有力和响亮了。而后全然不顾腿上传来韧带撕裂般的疼痛用力抻直了双腿,让脚后跟稳稳贴在了地上。
漆恻挑眉,果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其实至今为止,能得到他亲自训诫的人,除了隐也就只有夏禹了。
但是,很奇怪,对夏禹,他从来不会这般苛责,甚至,因为夏禹从小体弱的缘故,他会存着一个兄长该有的宠溺对待他。每每犯了错,也只是点到为止般的惩戒以作提醒。但是对待隐,他做不到这样。仿佛本能驱使,会对他百般挑剔,直到,达到自己的标准为止。
“今天的责罚,以后都要引以为戒。”说着,漆恻用藤条指了指隐的上衣,示意他脱去。
隐又怎么会不懂,只是,不远处还有人在。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毕竟,他也有他的骄傲。
不巧的是,这几秒钟的犹豫被漆恻捕捉到,当下就冷了脸。自己只让他脱去上衣已是宽容,想在别人面前给他点脸面,却不想,他自己不要这脸面。
“起来!”漆恻当下喝道,“倒立俯卧撑,准备。”
“是。”隐心中自责,迅速站起身,突然受力的膝盖一阵刺痛,腿也阵阵发软。却只是咬着牙,没有丝毫犹豫地半蹲准备倒立。
漆恻还未发令,不远处一直站着旁观的几人中的红发少女终于看不下去小跑跑了过来。
“主子,您这也未免…太过苛刻了点,也不知他是犯了什么错。您即便再生气,刚才的教训也该足够了吧。”红发少女本不是软心肠的人,只是她看这受罚的少年,面容俊秀做事谦卑,对自家主子又是这般恭顺,想必也不会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再者说,这少年让她难得的顺眼,她见主子这般惩罚他也免不了觉得心疼。
漆恻看了一眼红发少女,继而转头抬了抬下巴对隐道,“我倒是没想到还会有人替你求情。”
“属下不敢。”隐本是蹲着的姿势,此时又是双膝着地面对着漆恻跪了。
“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实际上,漆恻心里也不想第一次立规矩就把人伤得太重,赤霄来求情,既是给了隐机会,其实,也是给了他机会。
隐心知主人对自己怜惜,不敢再违命。当下就应了是,就着跪姿将自己的上衣脱了去。
漆恻突然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爽,却找不到缘由。藤条点了点地,“平板式撑好。”
隐的动作干净利落,似是曾演练过千万次一般,就连漆恻也丝毫挑不出差错。只是因此而显露出的背部的伤,还是微微刺痛了他的眼睛。
之前被隐脱下的黑色衬衣看上去有些湿,红发少女原本只当是汗渍。此时,见到了隐的后背,她差点就惊呼出声来。原来,衬衣上的潮湿并不是汗水,而是血液。
就连不远处的其他几个少年,看到隐的伤后也都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他们不能想像,这样一个满身没有一处好肉的人,可以承受住之前那样的刁难而且眼睛都不眨一下。并且现在,依然这样没有任何怨言地被苛责。
“陈述你的错误。”漆恻冰冷的声音响起。
“是。”隐支撑着的手臂显出好看的肌肉线条,是一种别有风味的美感。“属下不该对主人说谎,不该让属于主人的身体受到别人给予的伤害。”
“嗯,念你初犯,每条20下,一共40下。”
“是,属下请主人责罚。”
“啪!”第一下,抽在旧伤口上。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啪!”第二下,能让皮肤直接破裂的力度抽在了第一下的痕迹上,鲜血四溅。
“啪!”第三下,狠狠咬着自己嘴唇的隐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额头的汗水滴落,在塑胶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
空旷的训练场内,只有这一下又一下冷静到恐怖的抽打声。
抽完20下,隐的背后已经完全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漆恻心疼隐,所以屏退了红发少女一行人,只剩下他和隐。
他知道,他给隐的羞辱已经足够多了。因此接下来,他不会再允许别人看到隐身体的分毫。
“站起来,裤子褪了。”
疼痛已经让隐有些神志不清,但看到主人屏退了其他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开心。眼里闪烁着光芒好像在说,看吧,主人是在乎自己的。
虽然身上的伤痛让他有种快要晕厥的预感,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硬撑着身子站起来,一把扯掉早已被血水粘连住皮肉的裤子。
痛,却让他清醒。
漆恻看着隐这般自虐,眉头紧紧皱起。莫名的感受占据了整个心脏。
接下来,漆恻没有再难为隐,只让他站着军姿挨罚。20下,全数抽在臀腿上,没有给隐任何喘息的机会,就结束了。
看着脸色发白脚步踉跄的隐,漆恻终是不忍,走过去一把将人扯进了怀里。
隐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胀得难受。然后忽然,就落入了一个坚实却温暖的怀抱。
————————————————————————
感觉这章有点怪怪的,大概以后会修改
chapter.20【T-touch】
看着怀里的少年挣扎了几下却因为浑身脱力没有任何成效,漆恻笑,“别动。”
隐只觉得头晕晕的,面前的事物似乎都在旋转,刚开口准备应是,却忽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漆恻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双手一个用力就将人打横抱起,朝楼上走去。
是该到极限了。
漆恻看着家庭医生给隐做检查,心里如是想着。连续几天身上带重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发炎感染纯属正常,发烧晕倒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只是,身子还是弱了些。
漆恻倚靠在窗边,若有所思地望着隐因为被医生剥去了全身衣物而一丝不*挂的精瘦的身体。
他向来挑剔,不论对物还是对人。一部分大概是袭承于被姬凛灺教养的那段少年岁月姬凛灺对他的万般苛责,余下的,便是相承于漆家骨子里对人对物的吹毛求疵。
所以此时,面对这样在各方面都实在有些差强人意的隐,漆恻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转身离开隐的房间,漆恻掏出手机拨了一个位列通话记录前列的号码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电话很快被接通,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有些受宠若惊的男声。“少爷,有什么吩咐?”
漆恻仰了仰头,靠在桌前,“说说看,廿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电话那头的郝尽听着自家少爷的声音就不自禁地站直了身子,“少爷,具体属下也不清楚,但是,您知道,总教官向来很看重他——”
漆恻挑眉,这个答案和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但是心里还是没来由的不爽,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他的“傀”同他撒谎的。
“我知道了。另外,零点之前,把他今天考核的具体情况整理好发给我。”
“是,少爷。”电话那头的郝尽只敢偷偷翻个白眼。
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还未睁眼就察觉到了身旁有生人的气息,猛地睁眼坐起,浑身伤口的剧痛刺激得他皱起了眉。
有过几面之缘的小女仆被隐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却又快步走上前想去搀扶一把,“廿先生,你醒了吗?”
“现在几点?”隐不动声色地避开少女,沙哑的声音让人觉得他十分虚弱。
“啊,现在,大概是早晨6点多了。”小女仆有些失落,想偷偷去看隐的脸色,却紧张地双手缴在一起没有了动作。要知道她向管家揽下这个照看廿先生的活计可是存有私心的。
隐一边计算着自己昏睡了多久,一边迅速地从床上下来取了换洗衣物进了浴室。对于昨天的事情,虽然他一直在昏睡但其实他还是有一些意识的。
隐记得自己是昏倒在了自家主人的怀里,也模糊听到主人吩咐医生给自己检查身体清理伤口,之后大概是被注射了镇定剂就完全睡了过去。
等隐从浴室冲洗完出来,先前那个小女佣已经端了装着白粥小菜的盘子等着了。
隐早已经饿过了头,胃也没有什么大的感觉。只是想着不吃饭就没力气工作便伸手接了过去,仰头就将稀粥喝了个精光。
小女佣在他身后欲言又止,咬了咬嘴唇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就那样望着隐匆忙离去的背影。
隐在像城堡似的漆宅里快步行走,皮鞋在地毯上摩擦没有丝毫声响。
首先下楼确认一下主人的早餐,顺便看了一眼大厅一侧的大摆钟明确时间,而后端着主人喜欢在睡醒后喝的润喉水更加放轻了脚步上楼。
笔挺地站立在门前等待,7点准时抬手敲门。3下敲门声过后,弓身推门而进。
漆恻的房间按照他自己的喜好被分为多个区域。一进门是一个有电视等多媒体设备的休闲区域,虽说宅子里有专门的娱乐休闲室,并且漆恻也并不怎样使用这里,但是在设计的最初,为了方便房间的主人,还是留下了这样一块区域。休闲区背后有一个隔断,之后便是一张躺椅和一张小圆桌,桌上放着茶壶、笔记本电脑和一些报刊杂志。
隐走过这两块区域,面前是一扇半开着的厚重的对开门。之所以厚重是为了保证它绝对的隔音效果,甚至还有防火防弹的作用。但是很多时候这扇门都是开着的,比如现在。
轻手轻脚地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隐走到了另一边的浴室,开始给浴缸放水、替主人准备洗漱用具。
忙完这些,隐转身准备出去,前脚刚跨出浴室的门,冰冷的杀气便瞬间将他包围。来不及看一眼床上的主人是否安好,一记飞踢便冲着他的门面而来。
双臂交叉护住头部用以格挡,身体借机下蹲踢出一个扫堂腿。对方跳起,隐顺势单手撑地脚尖踹向对方后心。不料脚踝被人抓住,一个拉扯,隐头朝下被逼得一个踉跄。另一条腿却不闲着,卯足气力砸向对方头顶,对方不得已松开了手,隐双腿得空,双手借力一个起跳双臂死命勒住对方脖颈。脖子被勒那人也不着急,一个肘击一个踹膝,隐就不得不后退松了手。不料双手又被对方擒住,而且力道大得惊人,隐暂时无法挣脱,就是这零点几秒的差距,对方一个过肩摔就将隐重重甩了出去,隐一个空翻堪堪站稳。
就连看清对方长相的时间都没有,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床头的电子钟秒数也不过跳了两下。
没有什么华丽的套路,只是最基本的招式,辅以令人望而生畏的速度和力量,就能拥有强大的战斗力。
勉强站稳的隐这时才看清对方长相,顿时心下一惊,又看向卧室的大床,发现床上早已无人,这才原地曲膝跪了,头颅深深垂下,“主人。”
漆恻冷哼一声,“我算是明白亓官翎为什么罚你了,真是一点都不冤。”说着走回床边坐下,端起润喉水抿了一口。
隐跟着膝行过去,头没有稍抬分毫,只镇静道,“属下学艺不精,该罚。”
其实刚才的比试说不出到底谁胜谁负,且因为隐心中怀着那份猜疑,出手并没有用尽全力。
漆恻深深地看了隐一眼,“杀人者,最忌仁慈之心,我相信你不会不明白。”
跪在地上的隐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道,“属下明白。”
漆恻看着隐摇了摇头,而后转身朝浴室走去,“进来伺候吧。”
躺在浴缸里的漆恻,享受着身后人手法一流的按摩,不禁舒服地闭了闭眼。
廿啊廿,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当天傍晚漆恻带着隐去了姬家,巧的是,亓官翎正好也在。
姬凛灺早在知道自家徒弟要来的时候就亲自去厨房挑选了晚餐的菜色,并且监督着佣人们准备了漆恻喜欢的茶点。待漆恻从地下停车场上来,姬凛灺已经领着亓官翎在楼梯口等着了。
“师父,”漆恻正正经经地朝姬凛灺鞠了一躬,直起身子又朝向他身后的亓官翎点头示意,“二舅。”
姬凛灺对漆恻本就宠溺,笑着走上前去,“既是愿意称你二舅,怎么还叫师父?”
漆恻淡笑,面上是晚辈该有的恭顺,“是,舅舅。”
姬凛灺听后更是开心,也不顾自己身后的亓官翎,只揽着漆恻肩膀就朝楼上走去。
亓官翎低垂了眸子,正准备跟上。隐却是不敢不同他打招呼的,“教官。”
亓官翎回头,应了一声,便继续往前走。隐直起身子后默默跟在亓官翎身后。
“姐姐她不在。”见漆恻一路上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姬凛灺好笑地拍了拍自家徒弟的脑袋。
漆恻有些被戳穿的尴尬,却是终究笑而不语。
“听说几天前,你母亲送了你两个侍者?”
“嗯,两个都不过16岁。”漆恻在佣人的服侍下换了鞋,净了手,走进了餐厅。
姬凛灺不置可否地笑,“姐姐是关心你的生活没有人照料,你也别嫌他们年纪小,用不惯就说。”
漆恻摇头,“母亲的一番心意。”
“你知道就好。”说完也不再开口,只等着佣人布菜。
餐厅内灯光典雅,摆设适宜。无不显露出宅子主人大气的审美,和精致的生活追求。
长长的欧式餐桌因为姬瑾懿不在而空着主位,往下,姬凛灺和亓官翎面对面分别坐在主位的右边和左边,按照礼仪,漆恻就坐到了姬凛灺的右手边。
隐侍立在漆恻身后的墙边,只在漆恻有吩咐的时候才上前侍候。
席间偶尔的几句轻声交谈让晚餐显得不那么拘谨,但总归是冷清。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习惯了的,只是一旁看着这样场景的隐,骨子里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悲凉。
————————————————————————
先更到这里,晚上再更~
chapter21.【U-understand】
盛夏的气温很难不让人烦躁,但是待在办公室整整一个上午的漆恻此时仍旧在一丝不苟地伏案工作。
隐刚在公司门口取了家里的侍者送来的午餐,小心翼翼捧着餐盒进了电梯准备上楼,便在电梯里遇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
隐很快就记起女人的身份,扫了一眼楼层按键,果真是在同一层。
“又见面了。”出乎隐的意料,女人首先开了口。
看见女人的浅笑,隐觉得有些莫名,毕竟,两人的上一次见面,也就是第一次见面,彼此都带着敌意。
“嗯。”隐没有看她,眼神只注视着楼层数字的变化。
女人笑容更大,“呵,你我共侍一主,没必要如此吧。”
隐依旧面无表情,他打从心里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缘于当时漆恻对他说的话。
“是吗?”隐偏头,看了女人一眼。
清冷的声线、淡淡的语气,似是不经意的一瞥,却被隐演绎出一种威严。
女人不禁一怔,她惊讶于这个看上去才刚成年的少年能释放出这样淡然却摄人的压迫感。等她反应过来,电梯早已停在了34层,眼前也没有了隐的踪迹。
隐进门的时候,漆恻刚从里间的卫生间里洗了手出来,看自家“傀”捧着饭盒的样子好不有趣。
“放那儿吧。”漆恻指了指侧旁会客厅的桌子。
“是。”隐应后乖乖放下了餐盒,而后侍立在了漆恻身后。
漆恻不禁失笑,“怎么,看着我吃就能饱了?”
隐一愣,不知该如何回话。
漆恻却不等他回答,“我问过秦勉,你一直没有好好吃饭。”
心里有那么一丝悸动,隐惊讶于主人竟会关心自己的日常饮食,“是,属下知错。”
“知错?”漆恻挑眉,“我看你根本不明白!”
见自家主人生了气,隐赶忙准备跪下,刚曲了膝却被漆恻伸手拦了,“带着你的员工卡,先去楼下食堂吃饭。”
隐又愣住,心里忍不住想,这样好的主人,还能去哪里找。
体验了公司食堂,隐不敢耽误时间,速度漱了口、抹了嘴便立即回了漆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漆恻正靠在沙发上看杂志,桌上放着一壶红茶。
“主人。”
抬眼,“嗯。”
隐看见桌上的餐盒已经被收拾妥当,有些惊讶,面上却是依旧的不起波澜。恭顺地侍立在自家主人身侧。
大概过了10分钟,漆恻将手中的杂志合上放下。
“我不想总是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惩罚于你,这样的惩罚也没有意义。”漆恻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抬头向一旁的隐望去。
侍立着的隐全身一凛,曲膝跪了。
这回漆恻没有阻止,“如果,你连照顾自己身体这样的小事都不能做好,我还能对你有什么期待?”
隐垂着头,静静地听着。心里却忍不住有些感动。毕竟,独自成长的过去,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抬头,眸中藏着动容与感激,深深地注视着自己的主人,“是,属下知错,绝不再犯。”
回家的路上
“还记得第一天的时候,我嘱咐过你什么吗?”漆恻偏头看了一眼身侧坐姿笔挺的少年问道。
隐本就因为和主人一同坐着而觉得忐忑,放在膝上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往里收拢。想了想,隐还是不确定主人说的是哪句话。于是便干脆地挪下了座位,在车内空间不大的地上跪了。
“属下…请主人提示。”惴惴不安地说出这句话,根本不敢抬头看自家主人。
“我猜你也是忘记了。”漆恻淡笑,伸手去拉隐起身,“膝盖有伤就不要动不动就跪了。”
隐听漆恻的前一句先是心里一紧,刚想请罪接着又听到如此贴心的话语,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属下、属下不敢。”
漆恻不语,收回手,拍了拍他旁边的座位。
隐这才抬头,看见主人似乎不耐的表情,赶忙起身,却是忘了自己还在车里,“咚”的一声,头撞上了车顶。
漆恻忍着笑意,面上却依旧冰冷,趁着隐还没有动作,一把将人拽了过来,摁在了自己身边。
“对不起…”几乎从来不犯低级错误的隐这回可是彻底的脸红了,小声地道歉,整个人缩成一团。
漆恻悠悠地叹了口气,打算开始最初的话题,“第一天的时候,我说过,你不必每时每刻跟在我身边,记得吗?”
隐抬头,正了正身子,毫不迟疑,“属下记得。”
“说说看,你的理解。”
隐听后先是一愣,认真想了想后道,“属下以为,主人是给了属下最大程度的自由,让属下有能自己调配的时间。”
漆恻不否认,“那你再说,我给你自由支配的时间做什么?”
隐的大脑迅速反应,却终究想不出。
漆恻也不恼,解释道,“你不用想得复杂,我不过是想你不要荒废了功夫,闲暇也能锻炼锻炼身体罢了。”
隐一怔,猛然发现最近自己的确太过懈怠了。“抱歉主人,是属下懈怠了。”
漆恻摇摇头,“不打紧,现在你身上还带伤,等你调养好身体,就恢复你在’喋域’的训练吧。”
“是,属下遵命。”主人对于自己的放松懈怠果真还是不喜的。
“家里的训练场和器械你都可以用,我知道你不是会偷懒的人。”
“是,谢谢主人。”
漆恻轻轻点头,又转头看隐,“不过,我对你獬豸榜上的成绩并不满意。”
隐低头,“是。”
“虽然,我知道第一名是空缺——”漆恻停顿了一下,“但是,这不是你成为第二的理由。我的人,就必须,最优秀。”
很多年后,隐依旧忘不了此时此刻,听到漆恻这番话时他内心的波澜起伏。那种浑身汗毛竖起,每个细胞兴奋地叫嚣的感觉。
是对被信任和被期望的感激。
沉甸甸的,却很满足。
“是。”
漆恻也永远记得,这一刻,这个少年在夕阳下绽放的微笑就像棉花糖一样融化在他的心尖。
日子过得很快。
在漆恻名下的服装品牌【conceal】召开秋冬新品发布会的当天,一直被关在漆家地下监【禁】室的爆炸案件嫌犯也招供了一些有用的线索。
“尸体处理了?”
“是的,少爷。”回答的是负责审讯嫌犯的戒堂总管弗戟。
漆恻微点了下头,“所以说爆炸案和之前的刺杀,都和国王脱不了干系?”
弗戟答是。
漆恻摇了摇头,“真是有趣。我漆氏和国王从无瓜葛,他为何一直揪着我们不放?”
“属下也不明白,或许,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沉默了几秒,漆恻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眸中闪过一丝精芒。偏头吩咐隐道,“联系夏禹,让他今晚带着那个摄影师一起过来。”
隐恭顺应下便转身出了书房。
“的确,事情比我想的还要复杂。”漆恻喃喃自语道。
隐捧着电话在游泳池边找到自家主人的时候,漆恻正在享受落日的余辉和清凉的晚风。
“主人,助理问您是否去参加晚上的庆功宴。”说着将电话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
漆恻瞥了隐一眼,伸手接过了电话,语气不善,“舒裴?我不记得我今天的行程里还有晚宴应酬这一项。”
电话那头的女人也不忸怩,语气却甚是恭敬,“是的,属下只是想最后确认一下,打扰到您我很抱歉。”
“没有下次。”漆恻说完就将电话扔给了隐,起身走到了池边。
隐刚挂断了电话放下,就听见自家主人道,“廿,下来,陪我游两圈。”
“是……”看着已经开始脱上衣的主人,隐忽然有些紧张地想要背过身去。
看着垂着头慢慢蹭过来的隐,漆恻莫名就高兴起来,调笑道,“磨磨蹭蹭的,要我帮你脱衣服?”
隐顿时就手忙脚乱起来,“不、不是,属下不敢…属下自己脱…”说到最后脸就整个红了。
chapter22.【V-veil】
“我知道你对舒裴有些敌意,猜想,大概是因为我之前对你说过的话吧?”
游累了的两人坐在池边,湿漉漉的身体还不停向下淌着水。
“是…”
虽然两人身上都裹了浴袍,坐在自家主人身旁的隐还是感觉有些不自在。目光丝毫不敢偏移,只垂着头望着泳池里还起着波澜的水面。
“其实也不必如此,”漆恻没等隐说完便接着说道,“她虽不是我的人,但是对我,对漆家,倒都不会有什么害处。”
隐有些疑惑地皱眉,一个没有认主的“魑”,主人怎样认定她的忠诚。
“因为,她是我母亲的人。当时我刚当上家主,母亲知道我手底下没有能用的人,就将她送给了我。”
“可是,属下经常看到她在茶水间偷偷打电话…”隐在地上跪起来,声音有些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说错话。
看见隐的膝盖被粗糙的瓷砖蹭红,漆恻实在忍不住,扯过一旁的浴巾狠狠抽了隐一下,“跪着舒服是吧?”
隐不敢躲,胸口硬是被抽出一条3指宽的红痕,疼得他紧咬住嘴唇才没有痛呼出声。好不容易缓过来,赶忙爬起来坐好,“属下知道错了,主人不要生气。”
漆恻盯着隐胸口的伤痕,也是心疼,只是到底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表面上,舒裴是母亲送给我的助手,实际上,她每天都必须向母亲报告我的行踪和举动。所以说,她只是一个,母亲用来监管我的工具。”
听到这里隐莫名觉得心里堵得慌,他不明白一个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
“主人……”呢喃着这两个字,隐就像大型犬一样乖乖陪在自家主人身侧,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这样的隐让漆恻不禁失笑,眼神也柔和起来,伸手摸了摸隐胸口的红痕,“还疼吗?”
隐被吓了一跳,往后躲了一下,后知后觉地发现是自家主人又赶紧往前凑了过去,“不、不疼了。”
面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泄露,可隐自己心里知道,被主人触碰的地方就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炙热,浑身也止不住颤抖,大脑里却有个声音叫嚣着渴望更多。
漆恻收回挂在池边的双腿,转身面朝着隐盘腿而坐,“一个多月了,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吧。”
隐回神,“是,属下的伤都好了,谢主人关心。”
“嗯,恢复训练就从今晚开始吧。”
“是。”隐低眉应下,目光却恰好落在漆恻带着疤痕的膝盖上。
心猛地就被纠住。
这样的伤疤,该是怎样严重的伤才能造成。
但嘴唇动了动,想问的话还是没胆子问出口。
晚上9点,漆恻在书房会见那个叫钱重的摄影师。
夏禹作为联系人,却是连在里面旁听的资格都没有。又担心漆恻传唤,只得一个人在楼下候着。
“钱先生,好久不见,一切都好吧。”
“幸得漆少爷挂念,钱某一切都好。”
“那就好。这么晚请你过来,是有要事想询问。”
钱重似是来了兴趣,正襟危坐起来,“哦?我能帮到漆少什么。”
“当年那组照片在国际上得了大奖之后,为什么,钱先生你从此便销声匿迹了?”
“漆少,不瞒您说,我的照片似乎是正巧拍到了什么不该拍的东西,得了奖之后便有人联系了我将我的所有照片都买了下来。而且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前提是我不再以摄影师的身份出现。”
漆恻点头,“那么,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不知道,我甚至没有和他们见过面,都是电话联系的。”钱重摇头,表情看上去不像假话。
“之后呢,有再联系过你吗?”漆恻面色凝重起来。
“说来也奇怪,从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害我当时一段时间过得提心吊胆的。”
漆恻一直盯着钱重的瞳孔,确信他没有说假话。
“既然你说,他们买了你所有的照片,那么你上一次给我的——”
钱重笑起来,“漆少,不瞒您说,我当时也是运气好,看他们那么紧张这些照片心想着一定很重要,于是便偷偷复制了一份藏在我老婆的娘家。嘿,要不是您说会保证我的安全,我也不会那么轻易便交给您啊。”
漆恻目光落在远处,似在思索些什么,片刻后才道,“嗯,那么,目前就委屈钱先生你在H市暂住一段时间了。”
“这……”钱重面露迟疑。
“钱先生大可放心,不过是为了方便保护你罢了。”漆恻站起身,不等钱重作答便唤来了门口候着的小侍,“莫邪,送客。”
送走了钱重,漆恻又唤了夏禹上楼作了一番吩咐。忙到将近凌晨,才想起来隐还在训练场。
因为之前钱重刚走的时候漆恻问过管家,知道隐在射击场,但现在在射击场找了一圈下来,却没有看到隐的人影。
心里有些窝火地打开了联络器,按下了隐的通路。
“在哪里?”
此时正在训练室里戴着低氧面罩做一系列无氧耐力训练的隐被这声音吓得一抖,哆嗦着伸手按下通路,艰难地压抑着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属下在地下的室内训练室。”
漆恻一听隐的声音就知道他在做什么训练,沉声道了声知道了便切断了通路。
有些不想让主人看见自己现在狼狈的样子,但是训练又不能半途而废,隐心中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了自己的练习。
因为,自己狼狈难看的样子,他也只给主人看,而已。
漆恻推开训练室的隔音门的时候隐正在做最后一组无氧训练。浑身被汗水浸透,黑色背心贴在皮肤上很是粘腻,发丝上的汗液随着隐大幅度的动作往下滴落。
因为缺氧的缘故,隐看上去十分疲惫,呼吸声显得尤为沉重,可呼吸的节奏却拉得很慢很长。
漆恻抱臂靠在一旁看着隐流畅的肌肉线条、漂亮的肤色,以及那轮廓立体异常俊美的容貌,心中不禁有那么一丝悸动。
即使是这样尴尬的境地,在他看来,这个人,还是显得这般镇静,这般吸引人。
直到看着隐做完后续缓解肌肉疲劳、减小机体损伤的慢跑和拉伸运动,漆恻才慢慢走上前,在隐面前站定。
“主人,让主人久等了,还请主人责罚。”此时隐的呼吸已经逐渐平稳,但身体的疲劳还是显而易见。毕竟之前因为伤势过重休养了一个多月,一下子恢复高强度的训练身体肯定会吃力。
“累吗?”
隐抿了抿唇,他很肯定主人不喜欢听假话,“回主人,累。”
漆恻轻轻点了点头,对隐的坦诚表示满意,“耐力和力量不错,但是爆发力不够;协调性和速度也还行,可是柔韧欠缺。”
隐惊讶于主人会这样认真的教导自己,也为这样的殊荣感到受宠若惊。认真地听着记着,“是,属下会努力改进的。”
“接下来可以做些针对性的训练,必要的话,我也可以提供帮助。”
“是,谢主人提点。”
“时候不早了,今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说完就要转身。
隐一愣,“主人…?”
“嗯?”漆恻止步回头。
“您,不罚属下吗?”隐小心翼翼地抬头。
“为什么?”
他不了解,隐的过去,做不好、达不到要求的时候,是威胁生命的惩处逼迫着他直至做到完美,像这样平常的教导已经是他从未尝到过的恩惠。
只是隐也不知道,他敬爱的主人、漆恻的曾经,是怎样他想象不到的地狱。
————————————————————————————
这两段过渡感觉写得乱七八糟超级差,大家见谅……楼主先去洗个澡回来继续更文。
chapter23.【W-want】
漆恻有一个唯一的好友,叫荆燃。
荆燃是帝都标准的红*三代太*子*党,又是家里老幺,所以很是受宠。
只是他天性桀骜不爱拘束,很小就一个人出国读书,后来大学没毕业又辍学回了国。一个人在Z省买了房子住下来,家里几次三番叫他回去他都不听。
好在荆家子孙众多,他又是最小的那个,什么好处轮到他也都所剩不多了。不过他也不在乎那些,按他的话说,只要有钱,他又有能力,在哪儿不是活。
接到好友电话的时候,漆恻正在去漆家墓园的路上。
“漆,我已经到机场啦。”电话那头是异常开朗的音色。
漆恻似乎被这声音渲染了心情,不禁扬了扬嘴角,看了一眼车窗外阴沉的景色,“嗯,那晚上来家里吧。”
“漆大总裁好像很忙的样子嘛,那好吧。不介意我晚上再带一个人来吧?”
隐看见自家主人挑了挑眉,道,“不介意。”
“那好,晚上见咯。”
隐跟在漆恻身后缓步走进墓园,刚走没几步,便见一白发老人迎了上来恭敬地欠了欠身,“大少爷。”
漆恻环顾了周围,“岱伯。父亲没来吗?”
“回大少爷,老爷还在回国的路上,他说这次怕是赶不上了,让您不用等他自行祭拜便可。”
漆恻微微点头,“我知道了,父亲可还有其他指示?”
弗岱笑着摇头,“老爷他没有其他吩咐了,只是属下自作主张来了墓园,还望大少爷见谅,能允属下一同祭拜。”
“岱伯说的什么话,论辈分,您同爷爷是同辈,论资历,您为漆家操劳了几十年。爷爷从前待您情同手足,说起来我也该喊您一声爷爷才是。”
弗岱听着漆恻讲,过往的画面似在眼前缓缓浮现,不禁也红了眼眶。良久只是一声叹息。
长达两个小时气氛凝重步骤繁琐的祭拜让隐心中暗暗吃惊,想来,主人口中的爷爷定是如何疼爱这个孙子的。打从心底替主人高兴的隐此时却忘记了他本该有的羡慕之情。
再回神,抬头,那发白老人却已不见了踪影。徒留一人身形笔挺垂首跪在墓前,以及站在几米开外的自己。
那人…隐凝眸一看,那跪着的竟是自家主人。
按捺住心中疑惑,隐不敢擅自上前,足足又等了一个小时才见主人朝着墓碑三叩首而后起身。
“主人…”隐不自觉地呢喃着这两个字,心中忽的就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
漆恻整了整衣装,又冲着墓碑鞠了一躬这才转身朝外走来。
“主人。”隐忍不住走上前,主人的落寞他眼里看得清楚。
漆恻抬头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外面上了车。
自己大概是不够格的吧,还不够格去了解主人的过去。隐暗自想到。
一路无话。回到家已接近傍晚。
刚进门的漆恻就被管家秦勉告知荆燃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到了,此时正在书房等着。
不急不缓回房间冲了澡换了衣服,吩咐厨房做了些两人都爱吃的甜点,这才带着隐上了楼。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随意堆放的几个超大行李箱,和丢的乱七八糟的十来个购物袋。
隐明显没想到自家主人原本整洁的书房会变成这个样子,呆愣了一阵才反应过来跟在漆恻身后迈步走进。
“漆,你回来了。抱歉,听了秦管家说,我才记起来今天是你爷爷的祭日。”见漆恻进门,荆燃赶紧掐灭了手中的烟快步走到了他面前。
漆恻淡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这个。坐吧,倒是你啊,知道回来了?”
“我不过是出去采风,怎么说的像是离家出走似的。”荆燃笑,在沙发上随意坐了,而后似是想起什么,伸脚踢了踢沙发,“出来打招呼。”
漆恻微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隐规矩地站在他身后,等了一会儿才看见沙发后面慢慢爬出来一个半裸的少年。
荆燃皱着眉头,伸脚又是一踢,“哑了?”
少年被踢得一抖,手腕一软差点没撑住,“奴…奴见过漆、漆少爷…”
漆恻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扫了一眼地上的少年,“你这是玩的越来越过火了。”
“无趣罢了。”荆燃满是不在意地摆摆手,抬头却是瞥见了站在后面的隐,眼中顿时冒出了精光,“漆,这是?”
还不等漆恻回答,荆燃自顾自笑开了,“你还真是了解我啊漆,怎么知道我喜欢这种类型的。这个,能送我嘛?”
隐明知道“傀”不能随便赠送,心中却还是忍不住担忧起来,主人和这个人关系如此好,说不定…
毕竟,隐心知他自己对漆恻来说还没有那么重要,还不足以同主人与友人的情谊相比较。所以会产生这种自我否定的猜疑,也是情理之中。
漆恻悠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笑着看好友从头到脚打量着隐。
主人不说话,隐心里更是多了几分焦急和无助,大概是因为自己总是让主人不满意,主人才会有要送掉自己的想法吧。如果,自己足够足够优秀,是不是此时,主人就会毫不犹豫地说出不。
漆恻不知道隐的心思,只一心想要逗弄好友,“很喜欢吗?”
“当然!”荆燃笑得嘴角咧到耳根,“要不然我可以跟你交换啊,用这个。”说着伸手扯起脚边奴【隶】的头发。
隐站立着的身子抖了抖。
他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只是从未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漆恻瘪嘴摇头,“你知道我没有你这种嗜好。”
“你别看不起他,”荆燃挑着眉翘起二郎腿,“你家这个能做的,他都能做!”说着挑衅般把头朝隐的方向歪了歪。
“哦?”漆恻忍着笑,转头看向隐,“但是他,可什么都不会呢。”
“这有什么关系,我可以亲自调【教】嘛。”
漆恻笑而不语。
“不过我从来不强人所难,人家要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
“那好。”漆恻手指往后一勾,“廿。”
隐垂着头顺从地往前一步,而后跪在了漆恻脚边,“主人。”声音干涩,尾音还带着颤抖。
“愿意跟着荆燃走吗?”
隐猛地抬头,又迅速垂下,嘴巴张了张却良久说不出话来。
“规矩忘了,不会回话吗?”漆恻看着仍在犹豫的隐心中莫名就愤怒起来,难不成还真想跟人走不成?
隐紧紧咬着唇,心里纠结万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说愿意?可他心里明明是不愿意的。
说不愿意?这样会博了客人的面子,让主人丢脸。
可是…主人明明说过不许自己撒谎的不是吗?
所以,该是说实话吧…大不了之后被狠罚一顿。
做好决定了的隐眼中只余坚定,抬头,音色平稳,“主人,属下不愿意。”
好久不见的好友直到将近凌晨才领着自己的小奴离开漆家,走之前还随手送了漆恻一些小玩意。
“多谢款待,我今天过的很高兴。除了——”说着荆燃挑眼看向一直站在漆恻身后默默不语的隐。
漆恻只是淡笑,“时间不早了。”
荆燃一听知道真的没机会了,这才讪讪瘪了瘪嘴,“知道啦,我这就走!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现在竟要为了一个外人赶我走!”
漆恻早就料到荆燃会这般耍赖,转移了话题,“看在你今天刚回来的份上给你几天倒时差,尽快回公司上班。”
荆燃一听表情更加蛋疼,“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漆恻却不放过他,“还有,有时间就回家看看,别总是让我提醒你。”
荆燃听到这儿立马搂着自家小奴转身去开车,“我走了,别送了,回见。”
直到送走了荆燃,隐惴惴不安的心情才算是真正平稳了下来。
漆恻泡完澡出来就看到自家“傀”跪在门口笔挺的身形。
“怎么了?”漆恻裹着浴袍坐上了床。
“主人…”漆恻膝行着跟过去,大着胆子问,“您今天,是不是真的…打算送掉属下?”而后不敢去看漆恻的表情更加低垂了脑袋。
漆恻正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取涂抹膝盖旧伤的药膏,听到隐的话愣了愣,“你呢?是不是真想跟他走?”
许多年后,漆恻和隐依旧会因为想起这个玩笑的误会而忍不住发笑,笑话此时此刻对爱情一窍不通的彼此。
只是现在的他们都还未意识到,提及分别时候那种不愿和不舍是因为什么。
今天就更到这里咯,这几章都不怎么有意思,然后,存稿还剩不到5章,所以接下来会很慢很慢地更文了。接下来,会有虐,虐受,但是放心只是小虐。到26章之后,篇壹就告一段落,27章开始是篇贰,交代故事背景和小攻的苦逼过去。
好啦,千千去写作业了,大家晚安~谷乃~



今天就更一章行不行?因为马上就没有存稿了。。。



如果今天一下子更完,大家接下来几天就没有文可以看了。。所以我这是替你们着想嗯?
——————————————————————————
chapter24.【X-x】
这天一早,天就阴沉沉的。
早起晨练的隐在窗边望了一眼灰暗的天空,心里没来由的有些焦躁。
这种焦躁不安很快得到了印证。
“什么?”隐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秦伯您是说,主人连夜去了外省?”
秦勉点点头,表情同样显得有些不解。“大概是碰上了实在紧急的事情了吧……放心,少爷不是莽撞的人,该是带了人在身边的。”
隐心里一揪,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带了人在身边吗?
原来自己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啊。
秦勉似是看出隐心中所想,安慰道,“想必是情况太过紧急了,否则也不必凌晨连夜离开。你不要多想。”
隐点点头,嗯了一声,他不求别的,只要主人安全。否则,他想像不出来自己会做些什么。
秦勉深深地看了隐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
午后,隐有些心不在焉地在花园修理花草。忽然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还因为这个被罚得很惨,少年忍不住低头笑了。
“廿…先生?”不远处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隐偏头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怎么了?”
女仆面色略带着急,“是这样,姬先生来了,现在人已经在客厅了。管家找不见你——”
隐一听忙放下手中工具跟着女仆朝客厅走去。
隐当然还记得和这个叫姬凛灺的男人第一次见面时他给的下马威——一个巴掌。
但是此时的他,并没有这个闲暇去回想。只怀着心中的忐忑面上却还是保持着镇定,接过女仆手中的茶壶和茶杯走了过去。
“姬先生。”隐弯腰鞠躬,将招待客人的礼仪演绎得十分完美。
“你家主人呢?”姬凛灺却不看他,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不怒而威的气场。
“主人…出门了。”
“出门?”姬凛灺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隐。
双眸相对,隐在面前男人的眼中看出了暗藏的怒火和即将喷发的暴虐。
“是,主人连夜去了外省。”
“你当时在做什么?现在又为什么站在我的面前?”姬凛灺的声音只稍稍大了些,但那种威压却让隐都快要承受不住。
“属下……”
姬凛灺单手撑着头挑眼看向站在旁边的隐,“接着说。”
“属下当时在休息…并不知道主人离开,所以…未曾陪同…”隐深深地垂下头,打从心底的不安和内疚几乎要让他窒息。
姬凛灺站起身,手指挑起隐的下巴,“看来,我这个外甥对他的手下真是太纵容了。我从来没听说过,哪家的仆人在主人还没睡下之前就能先休息的。”
隐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是又根本解释不清。
心里只想着,只要主人安好,一切顺利,那就足够了。否则他,万死难辞其咎。
“呵,原来小恻已经把你惯得连问话都可以不回了是吧?我听说,你在’喋域’可是数一数二的’傀’,现在看来,该是得回炉重造了。”
“对不起,属下,请姬先生息怒。”
姬凛灺坐回沙发,脸上云淡风轻,“不要以为你叫隐就可以仗着小恻的宠爱不守规矩胡作非为。”
隐一愣,根本没听明白。
他的名字怎么了?主人的宠爱又是怎么回事?
姬凛灺却完全不打算解释,拍了拍手,唤来一个守在门口的黑衣男子,示意他将隐带下去。
隐本能地想要反抗,以他的能力挣脱并不是难事。
但是,看到坐着的男子那样云淡风轻胜券在握的样子,隐忽然就忍住了挣扎。
他绝对,不能给主人丢脸——隐这样告诉自己。
很快,隐被带到了地下的刑*讯室。不同于漆家大大小小的几个戒堂,刑*讯室设置在监*禁室的隔壁,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需要刑讯逼供的人的。因此,这里的刑罚等级和厉害程度也就不言而喻了。
刑*讯室不大,大概只有十几个平方。
黑衣人从柜子里取了一瓶药丸倒出一片,又拿了水递给隐,“吃了。”
隐看着那一小粒药丸,不动。
“为你好。”黑衣人看了他一眼,语气冰冷像是机器人。
抬头看了黑衣人一眼,隐接过药和水一口吞了下去。
黑衣人眼中依旧没有任何波澜,指了指墙边的刑架,道,“站过去。”
隐面色太过平静,让人完全看不出即将奔赴刑场的恐惧。他不卑不亢慢慢走过去,站在了刑架下。
“衣服。”
隐顺从地将自己脱光只留一件内裤。
黑衣人亲手将隐固定在了刑架上,说了一句,“电刑,一小时。”
就这一句话,让任何刑罚上身都面不改色的隐瞬间白了脸。
恐惧像是纠缠难解的海藻一般将他拖向黑暗的海底深渊,身子止不住颤抖着,隐不禁闭了闭眼,默念着,一个小时,忍过去就好了。
忍过去,就好了。
客厅里的男人悠闲地喝着茶,似是毫不关心隐的死活。
听到身后有人靠近的声响,姬凛灺伸手示意管家不必阻拦,让人进了客厅。
“追上了?”
“是,我们的人已经成功与小少爷汇合。”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弓身回答。
“务必保护好小少爷,要是他少一根头发,提头来见。”
男子身子一凛,“是。”
姬凛灺又一个手势男子就弓身默默离开了。
“秦伯,您也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人伺候。”姬凛灺淡淡笑着,活像一个开朗的大男孩。
“是。”秦勉有些欲言又止,“姬少爷…”
“嗯?”上挑的语调有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抱歉,”秦勉鞠了一躬,面露难色,“属下知道那孩子在您面前失了规矩,但请姬少爷看在少爷的面子上,不要太过为难他——”
姬凛灺眸色一凛,不再看秦勉,“我有分寸。”
刑*讯室
没有人撑得过电刑的痛苦,即使意志不让人屈服,也逃避不了残废或死亡。
电刑的残酷在于,肌肉骨骼和内脏器官瞬间的痉挛剧痛、甚至功能紊乱。3、4次电击就足以让人大小便失禁。若是用于审讯,电刑是再好不过的酷刑。因为行刑者花不了多大力气,犯人就能主动口吐真言。
痛苦尚且不能形容隐此时所忍受的,可想而知他正在遭受的是何种程度的折磨。
只是这刑讯室里静悄悄的,除了电流带起的高温火花的噼啪声之外是一片死寂。
隐对电刑有心理阴影是缘于他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年隐9岁。跟着收留他的佣兵团来到了常年战乱的耶路撒冷。
一场不小的纷争让敌人将佣兵团的妇女儿童虏去作了人质,其中也就包括了隐。
几乎不间断的高压电击很快就使得瘦小的隐小便失禁,耳边是嗞嗞的电流声、妇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和哭泣声……眼前是看不真切的墙壁、昏暗的灯光、浑浊的空气……这一切让他的恐惧感上升至了顶点。
每次电棒脱离身体都是一种短暂的解脱,隐会大口大口地呼吸却觉得氧气越来越稀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可是,他没有哭,也没有叫。
他只是有些吓傻了。
但是这反常的举动在一片哀嚎遍野中很快引起了审*讯者的注意,他们认定了隐知道些什么,于是加大了电击力度,甚至将电棒放上了9岁的隐还未发育的娇嫩*阴**茎上。
最后隐被佣兵团救出去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全身上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之后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来养伤,但即使这么多年过去,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可心理的阴影却是再也挥之不去了。
漆恻是临近傍晚的时候回到漆家的。
而且表情看上去有种仿佛谜底和猜测得到揭露和解答的舒爽,所以显然心情很是不错。
“师父?”漆恻在玄关换了鞋,刚走进客厅就看见了姬凛灺窝在沙发里。
长着一张不老童颜的男子将自己从沙发里撑起来,揉了揉眼睛淡淡道,“哦,小恻回来了。”
“师父您不会是生气了吧?”漆恻快步走过去,坐在了自家舅舅身边。
姬凛灺眼神恢复了清明,轻哼一声,不说话。
漆恻见自家舅舅这般,知道是担心自己担心得紧了,“这次出发地这般匆忙是小恻有失妥当,只是您知道,小恻没有办法放过任何一丝希望……小恻害您担心了,小恻认罚。”
姬凛灺伸脚一踹,不轻不重地把人踹下了沙发,“不用,已经有人替你挨罚了。”
chapter25.【Y-yearn】
漆恻在地下刑讯室里找到隐的时候,这个可怜的孩子还兀自蜷缩在角落,陪伴着他的是这个暗无天日的牢笼和冷冰冰的地面与墙壁。
打开门,这样的景象显然是漆恻怎么也没有料到的。
然而角落里微微抽搐着的可怜少年却似是没有察觉到漆恻的到来,仍旧用双手紧紧抱着脑袋,蜷着身子像极了虾米。但是,除了细微的颤抖外,一动不动。
漆恻怔愣了一下,而后快步走过去。
此时此刻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是责怪自家师父的不近人情多一点,还是对隐的焦急心疼多一点。
“廿?”轻声唤着少年的名字,却不见反应,漆恻在隐面前蹲下,碰了碰少年的肩膀。
少年剧烈的瑟缩和抗拒让漆恻的手僵在空中,他真的从未想过这样如同困兽般的无力挣扎会出现在隐的身上,同样,这样的对待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
但也只仅仅刹那的暂停,漆恻继续动作,不顾隐的奋力推攘强硬地把人抱了起来。
刚才还拼命挣扎着的少年突然就停止了反抗,漆恻诧异地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少年的眼睛紧紧闭着,牙齿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
漆恻满肚子的疑惑,但是因为隐身上早就穿上了衣服所以看不见电击后留下的痕迹,因此他也就不知道隐是受了怎样的刑罚。
隐在漆恻怀里不吵不闹,静静的,只那样缩在他怀里,直到被漆恻抱进了房间。
“下来。”漆恻本想将人抱到床上,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想要先弄清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隐像是没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漆恻的手一松开,他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然后摔在了地上。
“廿,”漆恻抬起隐的下巴,语气严厉,“看着我。”
然而少年依旧没有动作,他的眼神没有焦距,身体就着摔下来的姿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廿!”漆恻有些气急,想了想决定脱下隐的衣服看看他到底受了什么伤。
没想到隐又是一阵挣扎,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拳头甚至打到了漆恻的脸上。
漆恻本就带着怒意,隐的这下反抗更是惹恼了他,抬手一记巴掌就扇到了隐的脸上。
“醒了没有?”漆恻的手用力扣住隐的脑袋,让他不得动弹。
隐似乎找回了一点意识,眼睛盯着面前的漆恻,但是不动,也不说话。
漆恻见他这样,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一把将人拖起来就往浴室走。
隐因为之前受罚,本就体力透支,胡乱挣扎了一通之后现在是真的支撑不住了。他就好比一个提线木偶,被【操】纵着绳线的漆恻拖着推到了花洒下面。
冰凉细密的水喷撒下来,淋浇在少年本就冰冷的身体上。
冷……
漆恻看着眼前浑身颤抖的少年心里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相比较之下,他更不能接受这样怯懦软弱的隐。
他了解的隐,是即使身负重伤满身疮痍,都能面不改色完美地完成任务的隐。是即使浑身赤【裸】被刻意为难羞辱,都能镇静地言语行动,让他打从心里赞赏的隐。而不是此时此刻这个深陷绝望中不能自拔的隐。
明明是那样骄傲的人啊……
大概被水淋了一刻钟,少年的身体不再发抖,于是漆恻伸手关掉了水开关。
水声止,浴室里恢复了最初的寂静。
意识回拢,隐慢慢抬起头,眼中万分复杂,最后似是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面目,而后曲膝缓缓跪了下去。
漆恻看着隐脸上的鲜红巴掌印,嘴角扯出一个冷笑,“这回清醒了?”
隐被漆恻冰冷的语气吓得一抖,头又低下去,“主人……”
“解释。”
隐咬着嘴唇,眼眶红了,却还是一个字都不肯吐出来。
漆恻脸色阴沉得吓人,径直转身朝外走,“出来。”
隐听后膝行着跟了出来,浑身的水渍在地板上拖出两行湿漉漉的痕迹。
楼下的姬凛灺只听得带着怒意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喘息声,抬头就看见隐艰难地膝行着,跌跌撞撞地跟在漆恻身后。
这个方向……
姬凛灺眼神一闪,嘴角却似顽皮地挑起一个弧度。
“滚进来。”漆恻推开面前的房门,自顾自走了进去。
隐被房间里明晃晃的白色刺得眼睛酸疼,怔愣了一下便立马膝行了进去。
漆恻逼着自己耐下心来,毕竟他知道隐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他走到一旁的沙发边坐下,“脱衣服。”
隐跪在漆恻脚边,闭了闭眼迅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漆恻皱着眉头将隐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电刑?”
没想到隐仅仅听到这两个字就浑身一抖,上身向后一仰差点晕过去,他紧紧攥着拳头让自己集中意识道,“是…”却不料连声音都抖得不成样子。
漆恻沉默着没有说话,隐以为主人生气慌忙抬头,“主人…”
漆恻看了隐一眼,声音冷下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解释,想好了再开口。”
隐听后不知为什么,鼻子忽然酸酸的,眼睛也热乎乎的像是要流出泪水,一种想要倾诉、想要得到安慰的欲望愈来愈强烈。
但是,毕竟故事尘封得太长太久远,刚刚重回阴影的隐还没有做好诉说故事的心理准备。最终,“对不起,是属下没用,让…主人丢脸了…”还是说出了这样的句子。
“呵,”漆恻眼中带着失望,冷笑一声,“是没用,是丢脸。”
隐的头越垂越低,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视线。
是啊,就是因为自己没用、丢脸,主人才会不想把自己带在身边的,所以,惩罚也好,委屈也罢,都是自己该受的。
那么,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还是会这么可笑地期盼,主人的一句安慰,哪怕只一个安抚的眼神。
可是……
“既然如此,挑一个姿势去撑着吧。”漆恻淡淡地开口。他本不想在隐刚受过刑之后再罚,但是他给了两次机会,隐却依旧冥顽不灵。
隐听到主人这样的吩咐心揪了一下,然后就是不知所措,他从来是主人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现下这样,他倒失了主张。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5秒内摆好姿势。”
眼眶通红的少年一听更急了,就着跪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用双手握住两脚的脚踝抬起双腿,分成了V字。
见隐摆好了姿势漆恻不急不缓走到橱边取了一根很细却不长的小牛皮鞭。
“啪”的一鞭狠狠抽在隐的大腿内侧,少年忍着痛呼浑身止不住一抖。
“腿,给我分开。”
被鞭子抽到的皮肉迅速变红泛紫显出一条长长的痕迹,隐虽然因为姿势的原因看不见,但是只凭痛感他就知道,这顿罚他是难挨了。
直到隐握着脚踝的双臂完全抻直,双腿也被打开到最大的V字,漆恻才重新举起了鞭子。
“啪”,又一鞭被抽在了另一条腿的大腿内侧靠近臀部的位置。
隐颤抖着,举着脚踝的双手把自己的脚腕子掐得泛白,显然是在辛苦地隐忍。
漆恻却视而不见,“你再抖一下,就加10下。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他站在隐的背后,膝盖顶了顶隐的脊背,示意他把背挺直。
其实坐姿举腿的姿势实在难以保持平衡,双腿分开贴在胸前,受力点却只在臀部,所以脊背难免弯曲以平衡全身。
但是漆恻的挑剔众所周知,尤其是,对于越在乎的人,越是苛责。
“对不起。”隐小心翼翼地呼吸,小幅度调整好自己的姿势。
“20下,大声报数。”
“啪”响亮的第一鞭抽在了皮肉最薄的膝弯,鞭痕立即红肿发紫,像是快要破皮。
“一”,隐微仰着头,全力忍住想要曲腿的冲动,大声报数。
“啪”停顿了2秒,紧接着落下的第二鞭带着风声。漆恻只冷冷地看着,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惜。
“二”,隐大声报着数,咬牙忍耐着难熬的痛,内心却在拼命压抑那丝丝酸楚。
“啪”仍旧是2秒的停顿,隐能清晰地感受到疼痛的蔓延,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栗。
“三……”声线有些许的沙哑,隐不明白自己的眼眶为什么有些发热。
……
整整20下,鞭子从隐的右腿膝弯开始一直抽到了大腿根部,密密麻麻满是的血红色的鞭痕。
疼痛让隐咬紧牙倒吸着冷气,不自禁想要将身子蜷缩起来,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微微抬头看向自己的主人,逆光下的漆恻完美得犹如神祗,卑微的自己好似永远抵达不了。
“自己说,刚才抖了几次。”冷漠严厉的语气让隐心中微微发疼。
狠狠掐着自己的脚腕,更用力地抻开双腿,将自己有些走形的姿势调整好。“回主人,3次。”
漆恻点点头,用鞭子指了指一面空墙壁。
隐垂着眼眸乖顺地过去,腿上传来的痛感刺激着大脑让他不得不大口呼吸来缓解。塌腰双手扶墙撑好,上身和双腿呈90度角。
“自己撑着。”漆恻却用鞭柄顶开了隐用来借力的双手。
话音刚落,原本还一脸严厉的漆恻忽然若有所思地抿起嘴,接着眉头紧缩,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隐只听得主人开门离去的声音,浑身的伤痛伴着不断下坠的带着寒意的心脏似乎更加难以忍受。
楼下客厅
“师父……”站在自家舅舅面前,漆恻没有了面对隐时的冷漠,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嗯?”姬凛灺依旧一副悠闲的样子,全然不顾漆恻一脸的焦急。
“您给廿用了电刑?”
“廿?”姬凛灺略带诧异地抬头,“你给他改名字了?”
漆恻一愣,这件事情快要在他脑中淡忘了,“是。”
男子点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后道,“对啊,电刑怎么了,他们’喋域’什么没有,他怕这个?”
漆恻急忙追问,“您给他喂药了吗?”
姬凛灺笑,眼中却闪过危险的精芒,“你不信我。”
“不是,小恻只是,担心——”
姬凛灺深深看了漆恻一眼,语气有些无奈,“当然。”
漆恻这才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姬凛灺不会那样没人性。
原来,隐之前吃下的药是专用于电刑的秘制药丸。它能最大程度保护心脏以及其他内脏器官在承受电击的同时不受损伤。如此,受刑者既能受到最大的教训又能减小所受的损伤不至于造成不可挽救的伤害。
“咔嚓”一声,惩戒室的门被再次打开。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隐的眼中是重新燃起的希望。
“主人,”隐在漆恻走近前主动开口,“属下愿意解释。”
——————————————————————————
中午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大家的留言楼主晚上再回复哦~谢谢大家的支持~
大概是我没写清楚。舅舅罚隐是因为他的失职。小攻罚隐是因为他不愿意对自己的主人坦白诉说。文里也写了,小攻给了隐很多次机会解释,只是他依旧走不出这一步。所以说隐这一顿打挨得不冤。
chapter26.【Z-zigzag】
漆恻安静地听完隐叙述他的那段经历,过程中,没有遗漏少年脸上各种细微的表情变化,不论是开头的局促不安,还是最后的解脱释然。同样,也体味着其中不为人知的心酸苦楚。
漆恻从来知道,面前这个少年是个有故事的孩子。尽管年龄不到20,他的经历,也许比别人半辈子还要多得多。
有时候,有故事,并不值得骄傲,只是用难以想象的代价换来的无奈和苦涩。
漆恻忽然就想起,几个月前,他为了试探隐,给隐做过的催眠,心里开始自责自己的疏漏。
催眠中的少年那种不安和恐惧,不是在极端的痛苦下是不会有的。
“谢谢主人听完属下的解释,请主人继续责罚。”漆恻还沉浸在思虑中,忽然就听见对面传来少年的声音。
漆恻刚想说些什么,偏头却看到隐已经摆好了之前在墙边的受罚姿势,有些好笑,心里却暗暗有些心疼。
再看少年认真的侧颜,分明是任打任罚心甘情愿的样子。不是卑贱,不是赌气,也不是激将,就是那种,不论漆恻对他做什么,都无怨无悔的姿态。
漆恻承认,此刻他的心有了一丝不寻常的悸动。
“起来。”
隐顺从起身,转头看向自家主人——这个世上唯一一个与他分享人生、分担苦痛的人。
第一次,漆恻伸手揽过少年,“怪我吗?”
隐愣了下后摇头,“属下怎么会——”
“说实话。”漆恻很快打断,目光真挚地看进隐的眸子里。
“属下没有怪您,只是……”隐受宠若惊地靠在漆恻怀里,感受着至今为止两人之间最近的距离。
“嗯?是委屈了?”
少年咬了下嘴唇,飞快地回答,“属下不敢。”
漆恻拍了拍怀里毛茸茸的大脑袋,“不敢,但的确是委屈了。”
隐也不反驳,目光低垂,脸有些微红。
漆恻悠悠叹了口气,继续道,“不仅委屈,还害怕了失望了,是不是?”
少年眼中闪过心事被看穿的惊异,“您……属下,属下……”
漆恻听后笑了,“不过也是你咎由自取,早些不说,白白受罪。”
隐见自家主人笑得好看,知道主人没有怪罪的意思,心情也不禁轻松起来,“属下知错。”
之后是良久的沉默,却是隐多少年来求而不得的心安。
漆恻松开怀里的少年,“不罚了,把衣服穿上吧。”
少年眸中是似激动似感动的泪光,表情却一如往常的平静。他顺从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穿上,又在漆恻面前站得笔挺,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漆恻看着这样的隐,心里想起他的经历,便又忍不住思忖,这孩子到底吃过多少苦,又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第二天一早,放心不下的漆恻便带着隐去医院做了全面的身体检查。
因为很多指标的结果要七天后才能出来,漆恻心里就算再急也无可奈何,只能回家陪着隐一起等。
只是,当漆恻终于等来了隐的体检单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已经物是人非了。
而那时的他,又会怀着怎样懊悔和痛惜的心情,责怪自己的弱小,抱怨上天的不公。
当天傍晚,隐按时来到书房找自家主人。在门口就听见里面隐约的谈话声,想是漆恻在打电话。待到门内恢复安静才抬手敲门。
等了3秒才听得一声“进”,带着从未有过的沉重语气,让隐一惊。
推门而进,正巧看到自家主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隐心里暗道出事了,一边快步走到漆恻身边。
“主人,是出什么事了吗?有什么属下可以做的?”
漆恻将目光从隐身上移开,端起茶杯,“嗯”了一声。
隐赶忙在自家主人脚边跪了,“请主人吩咐,属下定当——”
“好啊,”漆恻打断了隐的话,眼睛却不看他,“这次正好有用的到你的地方了。”
隐总觉得自家主人的样子怪怪的,具体却说不上来,只得应道,“是。”
“国王刚才打电话来向我要人,你便去吧。”
隐的身子一僵,抬头看向自家主人,心里却涌上不好的预感,“主人,您…属下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意思就是,我把你送人了,听懂了?”漆恻的语气听上去异常的柔和,没有人看见他放在桌下握紧的拳头。
好似一个觉得晴天霹雳将隐轰得天昏地暗,他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去看自家主人,嘴唇微微颤抖着,“是属下…做错什么事了吗?为、为什么……”
“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一会儿就有人来接你,你去准备一下吧。”漆恻“刷”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外走,眼睛依旧不看隐一眼。
“主人,主人!”隐膝行着爬着追到漆恻身后,带着哭腔的声线却依旧没能让漆恻回头。
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望着漆恻决绝离去的背影,隐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昨天那样温柔的主人仿佛还依稀可见……
昨日被搂在怀里的温暖也似乎触手可及……
可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这样?
自己,是在做梦吧?
还是说,昨日,才是梦境?
少年扯起一个苦笑,眼睛干涩却流不出泪水。
是命运在同自己开玩笑吗,是因为自己命定苦难消受不起那样的恩惠所以就要收回吗……
是惩罚吧,惩罚自己昨日贪恋主人的怀抱,惩罚自己对主人有了不该有的心思,惩罚自己以这样卑贱的身份待在主人身边……
为什么偏偏是他?
为什么偏偏在他开始离不了这个人的时候要他离开?
良久,少年慢慢站起身来朝外走,只是眼中再无生气。
既然是主人所希望的,那他就不可以违抗。
“傀”的性命廉价不值一提,但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秒,“傀”也要做完主人交代的最后一件事情,这是“喋域”人的宿命。
即便,上刀山,下火海。
漆恻在漆家城堡的窗边看着隐坐上国王的车离开,心脏好似被针扎了似的疼,几乎不能呼吸。
他和隐怀着同样的疑问,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个才在自己心中留下印记的人儿?
但是根本来不及悲伤,因为就在车子消失在他眼前的同时,戒堂总管弗戟不顾规矩闯进了房间,打断了漆恻对隐的念想。
“什么事?”漆恻脸色阴沉转过头看向面露慌张的弗戟。
才刚三十而立的男子被自家少爷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平复下来,“请恕属下无礼。”说着整个人附到漆恻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漆恻听后没有多大反应,只“嗯”了一声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弗戟诧异地看了漆恻一眼,紧接着用手语比划着问了句接下来该怎么办。
漆恻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下,手背碰了碰下巴——等!
一个小时之后,隐被押着从直升机上下来,接着就被带到了一间他不知在何处的茶室。
茶室的正中心坐着一个穿着汉服的温文尔雅的男人,而这个人就是在道上呼风唤雨却一直以来同漆氏不对盘的国王。
隐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视线注视着这个他一直有耳闻却从未见过面的人。
国王笑着将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后满意地点点头,冲一旁的保镖样男子摆了下手,保镖样男子应了是便鞠躬退了下去。
此时,茶室里便是剩下了他和隐两个人。
国王在隐看不见的角度将手机上还亮着的通话键按掉,“别站着啊,过来,坐到我身边来。”然后笑着朝隐招招手,还亲手替他倒了一杯茶。
隐此时的心境出乎意料的平静,他顺从地走过去,在男人身边的坐垫上盘腿坐下。
“喝茶。”男人依旧一脸笑意,仿佛世间没有任何烦恼。
抬手持杯,仰头饮尽,放下收手。
看着隐好似喝酒般饮茶,男人也不恼,抬手又给隐续上一杯。
“漆恻很懂茶,所以我很喜欢他。”
隐听见自家主人的名字,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僵。
“只是可惜了……”男人继续道,却像是自言自语。
漆宅
“少爷,撤了。”
挥手示意来人出去,漆恻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关机键,这才缓缓叹了口气道,“弗戟,我把廿送给国王了。”
站在漆恻一侧的男子眼睛一瞪,显然是太过诧异,“国王不知到底搞什么鬼……”
漆恻看了看窗外,沉默了一阵,才缓缓道,“报仇…”
“什么?”弗戟皱眉。
漆恻脸色平静,“我想了很久,暗地里也调查过,联系他昨日和我说的话——如果猜的没错的话,国王准备了这些年就是要为他哥哥报仇,而他的哥哥,也就是当年掳走小隐的人——罗金。”
弗戟的惊讶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他消化了好一会儿才道,“可是罗金并不是我们所杀——”
“的确,”漆恻手撑着额头神色稍显疲惫,“但在外人眼里,我们显然是最有可能的。”
弗戟点点头安慰道,“少爷不必太过担心,老爷既然知道了,便是不会不管的。”
漆恻听后却是揪起了眉头忍不住想,父亲在出事的几分钟内就得了消息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茶室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廿。”想了想,隐还是说了这个主人给的名字。
国王一挑眉笑容加深,“哦?从前不是叫隐么?”
————————————————————————
以上,26个字母的篇壹结束。
接下去是以交代故事背景和虐攻为主题的篇贰。顺道给大家缓解一下悲伤的心情。

然后,篇贰不会长,大概几章就能结束。篇贰结束之后是篇叁,继续篇壹的故事,给故事一个结局。
楼主今天请假一天,要外出碰不到电脑。明天更一章(因为存稿不够楼主也没来得及写)
抱歉了 这几天更太多大家消化一下吧顺便

啊啊啊抱歉,楼主现在还在学校排练……晚点回宿舍了一定更!
篇贰
——————————————————————————
【Diary ①】
1999年 12月31日 多云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和爷爷都好像不太喜欢我。因为只有当他们面对弟弟小隐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但是很奇怪的是我一点儿不嫉妒。因为我也很喜欢小隐。
我今年8岁了,小隐才5岁。他长得白白嫩嫩的,小小的,非常可爱。我想,大概弟弟就应该被宠着长大的吧,所以我也要好好爱护他。
妈妈一直告诫我要多看多听少说话,所以有些想说的话很多时候都要藏在心里,难受得很。所以我想了很久,终于打算从今天,1999年的最后一天开始写日记,把所有不能说的都写下来。这样就不会觉得憋得慌了吧。

2000年 3月11日 晴
今天父亲新请了“喋域”的教官来家里教导我功夫,我很紧张。因为我知道饶叔叔也是从“喋域”来的,他对手下从来没有好脸色,看上去甚至比父亲更凶狠。不过接触了之后发现新教官人很好,因为他不会像父亲那样次方倍地罚人。

2000年 6月1日 多云
今天是儿童节,爷爷派人来给小隐送礼物,小隐开心极了,笑得眼睛像是弯弯的月牙。
小隐哥哥哥哥地叫我,让我陪他一起拆礼物,我帮他打开盒子发现里面竟是一大堆枪械部件。心里疑惑着小隐还这么小爷爷怎么会送这样的礼物,回头一看小隐竟是喜欢的不得了的模样。
看着小隐兴奋的表情,我动手把枪组装起来,小隐安静地在一旁专心地看着。接着我又把枪拆了,刚准备把部件放回盒子里小隐却伸手过来,一副要试试看的样子。
我真的很惊讶,小隐只看我拆装了一遍却能记下所有组装的步骤。我夸奖般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忍不住自豪起来。

2001年 10月18日 晴
今天是小隐的7岁生日,家里办了家宴,大家都很开心。
爷爷晚上的时候也来了,那时候我正在花园陪小隐种花,因为小隐从小喜欢摆弄花花草草。爷爷说要考校课业把我叫进了书房,一进门爷爷的脸色就很不好看,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敢说话。
最后虽然课业没有出错却还是被爷爷以不务正业为由罚了20藤条,并且特意吩咐由父亲执行。
2001年 10月19日 小雨
昨晚受完罚又被父亲罚了训练,后来实在没有力气自己上药,所以今早一起床就觉得背后的伤特别疼。
小隐一直喜欢让我陪他洗澡,有时候我俩也会互相搓背。所以晚上过了9点他来找我,我就知道一定是来找我一起洗澡的。可是顾及背后的伤我有些犹豫,只说今晚要晚睡还不想洗澡。
2001年 10月20日 阴
身上的伤最后还是被小隐发现了,看见他通红的眼眶,我顿时又心疼又暗暗有些开心。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2001年 12月1日 多云
小隐的课业也越来越重了,连睡觉的时间也变少了,我觉得很心疼。要是有时间,真想能替他做一些有多好。

2002年 1月9日 晴
最喜欢的事情大概就是和小隐一起弹琴了吧。小隐还这么小,手指短短的小小的,真是太可爱了。

2002年 2月8日 多云
今天早上好冷,但是后来父亲免了我在户外的晨训,我很开心。因为真的实在太冷了。
小隐一早就和妈妈出门了,直到下午才回来。我问他去干什么了,他甜甜地笑着却说不告诉我。我本来是觉得有些生气的,但是一看到弟弟藏着小秘密那兴奋的样子我就不觉得了。
饭后甜点是妈妈亲手做的茶糕,小隐很喜欢。准备明天空下来就去问问妈妈做法,以后能亲手做给小隐吃。
2002年 2月9日 晴
今天早上的温度比昨天高很多,父亲让我做了平时两倍的练习,直到过了早餐的饭点才完成。父亲好像生气了,罚我不准吃早餐。
可惜了那些吃的,白白要浪费了。
不过我还是挺高兴的,因为小隐知道了之后,偷偷拿了他最爱吃的曲奇饼干过来给我。可是我知道他喜欢,就没吃。
晚上我等小隐练琴的时候悄悄跑去问了妈妈茶糕的做法,嗯,有点复杂,不过我觉得我能学会的。
2002年 2月10日 雪
今天小隐瞒着大家跑到花园玩雪,衣裤都湿光了回来,我很生气,问他为什么不穿防水的衣裤和雨鞋,他说忘了。后来他见我生气,可怜兮兮捧了戒尺来找我让我罚,我打了他三下手心就心疼得地舍不得了。
2002年 2月11日 多云转小雪
今天是除夕,我们一早就去了爷爷家,舅舅和二舅也来了。大家一起吃了年夜饭。饭后大家都很开心,要我和弟弟表演节目,我知道小隐有些害羞。不过后来我们还是成功地弹完了勃拉姆斯的《匈牙利舞曲》其中的第一号。
晚上小隐跑来要和我一起睡,说要和我一起迎接新年,不过后来还是不到零点就睡着了,我就跑下床来写日记了。
2002年 2月12日 阴
今天是年初一,父亲在妈妈的劝说下给我和小隐放了一天的假,小隐特别开心,我也特别开心。
哦对了,早上我和小隐起床之后,他就带我去了他的房间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这才知道那就是他前几天瞒着我的小秘密。
因为小隐知道我很喜欢茶具所以就让妈妈找了景德镇的师父教他做,然后烧了一套出来作为新年礼物给我。
我开心坏了,决定一定要好好保存它们。而且一想到小隐为我做了这么多就觉得感动极了。
于是趁小隐下午午睡的时间,我去厨房做了茶糕,小隐睡觉起来正好能吃。
虽然练习了很多次,但是小隐品尝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很紧张。
好在味道不错,小隐吃得很开心,我也就很开心。
2002年 2月13日 多云
今天是年初二,是妈妈回娘家的日子。所以一大早,妈妈就带着我和小隐去了外公家。
外公家只有舅舅一个人在,但是我很喜欢舅舅,虽然他总爱考校我和小隐的功课。
小隐不知道为什么总不太和舅舅亲近,我猜,大概是因为曾经舅舅凶二舅的样子吓到他了吧。
但是小隐还是可爱的小隐,是我最喜欢的小隐。
————————————————————————
这是漆恻小时候的日记节选,里面的很多细节都会和现在的他们呼应。
小小只的漆恻漆隐是不是草鸡可爱~

预感篇贰会让你们感觉很无聊诶。。但是又绝对不能跳过。。。肿么办。。。





首页 上一页[1] 本页[2] 下一页[3] 尾页[9] [收藏本文] 【下载本文】
  潇湘溪苑 最新文章
【原创】帝师(师生)
【原创】师尊徒弟的那些事(古剑奇谭二同人
【原创】苏宅记事(琅琊榜同人,苏流,蔺流
【原创】一引懂进退,苦乐都跟随(琅琊榜,
【原创】小黑屋(梅长苏飞流)
【原创】娶你为妻(攻挨打,小受温柔腹黑)
【原创】琴殇  新人(处女作)。。。
【原创】古风,严重虐身虐心,微SM,后妈来
【联合】我家的少爷
【原创】父爱不迟 (原贴:不能“惯”着你)
上一篇文章      下一篇文章      查看所有文章
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12:58:31 
 
古典名著 名著精选 外国名著 儿童童话 武侠小说 名人传记 学习励志 诗词散文 经典故事 其它杂谈
小说文学 恐怖推理 感情生活 瓶邪 原创小说 小说 故事 鬼故事 微小说 文学 耽美 师生 内向 成功 潇湘溪苑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浅浅寂寞 yy小说吧 穿越小说 校园小说 武侠小说 言情小说 玄幻小说 经典语录 三国演义 西游记 红楼梦 水浒传 古诗 易经 后宫 鼠猫 美文 坏蛋 对联 读后感 文字吧 武动乾坤 遮天 凡人修仙传 吞噬星空 盗墓笔记 斗破苍穹 绝世唐门 龙王传说 诛仙 庶女有毒 哈利波特 雪中悍刀行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极品家丁 龙族 玄界之门 莽荒纪 全职高手 心理罪 校花的贴身高手 美人为馅 三体 我欲封天 少年王
旧巷笙歌 花千骨 剑来 万相之王 深空彼岸 天阿降临 重生唐三 最强狂兵 邻家天使大人把我变成废人这事 顶级弃少 大奉打更人 剑道第一仙 一剑独尊 剑仙在此 渡劫之王 第九特区 不败战神 星门 圣墟
  网站联系: qq:121756557 email:121756557@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