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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冠之重(古风,师徒,温馨,训诫)[第22页] |
作者:沉浮若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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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回头是家(十八) “那你还不去找?”卓易看着卓起淡定的样子在一旁干着急。 卓起却若无其事地摇摇头,“容儿,你去给安王哥哥送些盘缠,告诉他路上小心。” “你就这么让他走了?”卓易诧异地看着卓起。 卓起叹了口气,“不然呢?子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叫他回来,他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你不是很在乎他吗?你放心得下?”卓易的样子似乎比卓起还要着急几分。 “他是为我着想,是我这个做师父的没用,带他回一趟家还让他受委屈。他想走就让他走吧。”卓起很无助,看样子已经放弃了。 “胡闹,你赶快把人给我找回来,否则,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都不要谈了。”卓易瞪了卓起一眼,斥道。 卓起懒洋洋的抬头,心里暗笑,刚刚先是煽情,后来又说放弃,哪里是不担心萧子歌,就是在等爹这一句话,总不能把徒弟找回来还让他受委屈吧,“爹一起去。” 看到卓易点头了,卓起迅速地从床上下来,随手抓了衣服穿在身上,哪里还顾得上伤疼不疼,再不去,估计熊孩子肯定要把房子拆了。 看着卓起这一连串的动作,卓易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抓着卓起,“你回来,你刚才是骗我?” 卓起被后知后觉的爹逗笑了,“爹,您答应的事情可不能反悔。我们俩之间的账,您想怎么算都行,可是,求您在子歌面前,千万别再说让我辞官的事情。” “好,不反悔,回头再收拾你。”被卓起这么一骗,卓易发现自己是真心有些心疼萧子歌了,眼下把孩子找回来要紧,也懒得和卓起计较。 卓起高兴地笑了笑,一边走着一边卖乖,“爹最英明。” 卓易竟也笑了笑,恍然间觉得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和儿子亲近了许多。 路上,卓起顺手折了两根韧性极好的柳条,将叶子摘下去,随手将两根编在一起。 “你这是干什么?”卓易看着卓起的动作很不解,他完全不理解儿子怎么还能这么淡定,“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 卓起把玩着手里的柳条,在空中挥了两下,似乎不太满意,又随手折了一根,和之前的缠在一起,都弄好了,才开口说话,“一会儿用得上。” 卓易不明白卓起是什么意思,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跟在卓起身边急匆匆地往门口的方向去。 果然不出卓起所料,当他们到门口的时候,萧子歌正在和管家争执,看样子,如果不是碍于是在师父家,萧子歌应该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萧子歌本来心情就很差,下定了要走的决心却没想到走到门口竟然被拦住了,管家居然说师父刚来的时候就吩咐过不让自己单独出去,难道师父神通广大到一开始就知道我要走? “子歌,既然要偷偷出去,哪有从大门走的道理,能不被发现吗?”萧子歌正和子歌争执着,听见师父的声音吓了一跳,以为是幻觉,可回头一看,竟真的是师父。 |
番外 回头是家(十九) “师父……”萧子歌刚刚开口打招呼,便被卓起打断了,“在这儿算账还是进屋算?” “师父,我已经在信里写得很清楚了,去意已决。”既然下定决心要离开了,萧子歌本来就不是可以轻易改变自己决定的人。 “回答我的问题。”卓起完全没有理会萧子歌的话,冲着他吼了句。 萧子歌低着头,完全是被师父的气势吓坏了,他料到师父如果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生气的,可没想到师父居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师父不必拦我。” “你不选,我帮你选。”卓起依然不理会萧子歌,说着,他轻轻挥了一下手里的柳条,做出了要动手的架势。 “别,师父,进屋。”萧子歌赶紧制止了师父,外面这么多人,师父发起火来,自己肯定要丢人了。 卓起瞪了萧子歌一眼,“那还愣着干嘛?回你房间等我!” 萧子歌顿时觉得有一种挫败感,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了,为什么偏偏又因为这么没出息地回来了。可是,还是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默默地回去了。 “有话好好说。”卓易也被卓起的火气吓得不轻,看着卓起的样子,竟为萧子歌捏了一把汗,拉住卓起嘱咐道。 卓起面无表情,冷冷地回了句,“没法好好说。” 卓起气冲冲地冲进屋子里,“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害怕别人进来,回身把门锁上。 萧子歌看着师父的脸色心里不自觉地发颤,怯怯地唤了声,“师父......” “转过去,撑墙。”卓起不理会萧子歌的话,斥道。 萧子歌本来想说什么,却被师父吓住了,竟也没敢多说,转过身去,双手撑在墙上。 还没撑稳,萧子歌就感觉到自己的裤子被师父粗暴地扯了下来,紧接着便是挥下来的柳条。 一下接着一下,每一下都是十分力,只往同一处打。 疼痛在身后炸裂,萧子歌疼得狠了,身子往旁边斜了一下,想要缓解疼痛,哪怕是躲过这个地方,让师父换一处去打。 “再敢动一下试试。”卓起怒斥了句,伸手将萧子歌的身子按住,又急又狠地落了三下,终于肯换了地方。 碍于师父的威严,萧子歌的身子再也不敢晃动,死死地咬住嘴唇忍着,紧握的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水。 “师父,我......”萧子歌试图想要说什么,却被卓起打断了,“闭嘴。” 被师父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一顿,萧子歌心里委屈极了,他觉得师父一定不知道自己选择离开的时候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那是他最亲的人啊,谁能理解他心里的不舍,可师父竟这般责怪。 “你凭什么说走就走!” “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多余的人吗!” “你以为在师父心里,仅仅把你当作徒弟?” “你觉得牺牲了自己很伟大吗!我告诉你,你这是自私,你没有权力替师父做选择!”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师父再也找不到你,师父会怎么样。” 卓起一句一句地斥着,一下一下地打下来,柳条打在身上,这话却句句击在心里。 这时,萧子歌才知道,不是师父不理解他,而是他自己不理解师父。 说完这最后一句,卓起停下来,轻轻动了一下胳膊,竟倒吸了一口气。刚刚太过于激动,也没收着力,牵动背部的伤疼得厉害。萧子歌回头的时候发现,师父竟也疼得满头是汗,衣服上渗出里血迹。 “师父,对不起,求您别打了。”刚刚的倔强被心疼冲散,一直自觉委屈的萧子歌竟顺势跪在了地上,抓住师父的胳膊不让师父再动。 |
伪更君~ 楼楼最近对于催更深恶痛绝,尤其是理直气壮的催更,所以,定一个规矩,看见一条催更,暂停更文一天。正常情况下,更文看心情,你们懂的... |
番外 回头是家(二十) “松手。”卓起试图挣开萧子歌的手,却没有成功,怒斥了句。 萧子歌摇着头,“师父,求您不要打了,我知错了,如果师父的气还没消,我替您动手。” 说着,萧子歌竟从卓起的手里夺过柳条,狠下心抽在自己的胳膊上,胳膊上瞬间起了一道檩子,肿起的皮肤下含着点点血珠。 萧子歌对自己打这一下,竟然比卓起还重了几分。他就是这么骄傲的孩子,自然不会让师父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因为在逃避或者在放水。 自己打在胳膊上,却惹得自己疼得颤了一下,然而,萧子歌却毫不犹豫地又将柳条扬起来。心里有委屈,但是听了师父刚才的话,他知道自己是惹师父伤心了,本来以为是为了师父好,可是没有想过师父承受不了失去自己的事实。 “胡闹。”卓起没想到萧子歌竟然会这般,看着萧子歌要落下第二下的时候,来不及制止,索性用手挡住了。 萧子歌来不及收力,这一下实打实地打在卓起的手上。 肿起的皮肤异常狰狞,萧子歌呆住了,缓了片刻才扑到卓起面前,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地给卓起揉着,“师父,对不起,是不是好疼?您干嘛要挡啊。对不起,是我太笨,伤了师父。” 一边说着,萧子歌的眼泪竟然从眼睛里滚出来,有愧疚,有对师父的心疼还有忍了许久的委屈。 “傻孩子。”卓起将手聪萧子歌的手里抽出来,一把将萧子歌搂在怀里,这孩子真是懂事极了,他能够让别人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大概就是因为他真的是值得的吧。自己伤成这样竟还对自己那般狠心,可是师父伤到一点就心疼成这个样子。 “不许再离开师父。”卓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竟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想到许许多多的往事,好害怕失去,更多的是心疼。 “师父.....”萧子歌感觉到师父的眼泪落到自己的衣服上,竟愣住了,在他心里,师父一直是很强大的,不管发生什么,似乎都可以想办法去面对,一一化解,这是第一次看见师父如此脆弱。 卓起揽住怀里的萧子歌轻轻地替徒弟揉着胳膊上的伤,“可不许再这般伤害自己了。” 萧子歌只是呆呆地点头,从未见过师父这般,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从来都是师父安慰他,他不会安慰师父。 “孩子,你记住,永远没有人能够替代你在师父心里的位置。不想轻易牺牲自己,在师父这里,无论是因为什么,都不允许你受半点儿委屈。”卓起顿了顿,止住自己的眼泪,“你和容儿一样,都是师父的孩子,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听了这番话,萧子歌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了上来,哭得更厉害了,刚刚说要走,其实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后会怎么样,甚至不知道失去了师父,自己是不是真的能照顾好自己。 “还有,师父和家人的事情,不是因你而起,当初和家里闹翻的时候,是前朝刚刚覆灭,你还没出生呢。所以,不许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说着,卓起轻轻地拍了一下萧子歌的身后,“这就是揍你的原因之一,只知道委屈自己,从来不为自己着想。” “疼......”萧子歌撅着嘴撒娇,一只手探到身后去揉着屁股。 |
番外 回头是家(二十一) 卓起一只手在萧子歌的身后替萧子歌揉着伤,一只手拭去他脸上的眼泪,“好啦,别哭了,师父抱你去床上上药好不好?” 萧子歌摇头,“不要。” “嗯?委屈了?师父刚刚真的是气坏了,连招呼都不打,说走就走啊。至少当面告个别,给师父一个拦住你的机会啊。”卓起柔声哄着,略带着些埋怨。 “师父,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萧子歌顿了顿,“师父身上有伤,不要师父抱,我自己去。” 说着,萧子歌乖乖地趴在床上。 卓起欣慰地笑了一下,“好孩子,知道你心疼师父,等着,师父出去拿药。” 看卓起出去了,萧子歌伸手去揉着身后的伤,两团肉滚烫着,觉得火辣辣地疼。莫名地觉得有些难过,自己是留下了 可是师父要怎么办,眼泪竟又一次落了下来。 卓起开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卓易。 “爹。”卓起打了招呼,卓易却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卓起不想自讨没趣,也没多说什么,进屋去拿药。 卓易转身进屋,看见正在床上趴着的萧子歌,一眼扫到屁股上的伤。刚刚屋里发生的一切,他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本来想进来拦,可是后来听见卓起的那几句训斥,竟发了一阵呆,似乎很多事情,都是和他想象中有很大差别。 看见卓易靠近,萧子歌脸色腾地一下红了,随身扯了被子盖在身上,“师公......” “我看看。”卓易根本没有注意到萧子歌的害羞,伸手去掀萧子歌的被子。 萧子歌死死地用手抓住,“师公,不要。” 卓易这才看见萧子歌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师父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更何况是你。” 萧子歌还是摇着头,“师公,我没事儿。” “别逞强,快让师公看看。”卓易哄着说道。 萧子歌却有些犹豫了,让看也不是,不让看也不是。 愣着的瞬间,卓易却将萧子歌手里的被子扯了下来。 萧子歌不是没有意识到,而是因为他体会得到师公是在关心他,自己总不能拒人于千里。 卓易叹了口气,看见萧子歌身上的伤痕的时候,呆住了,他刚才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却没想到卓起打得这么狠。 “傻孩子,你怎么不知道躲啊?”卓易皱着眉埋怨了句,眼里尽是心疼。 萧子歌很无辜地看了卓易一眼,心里默默地想着,躲?我有那个胆子吗? “师父发那么大火,我哪里敢躲呀。”萧子歌喃喃嘟囔了句,心里在想,师父不发火也不敢。 卓易看着一脸无辜的萧子歌,“他在家也经常揍你?” 萧子歌撇撇嘴,被问到这个问题特别不好意思,小幅度地点点头。 “我是他师父,为什么不能揍他?”卓起正好从外面进来,听见卓易的问话,反驳了句。 萧子歌看见卓起,吐了吐舌头,好像在说,我可没说您的坏话。 “这么听话的孩子你也舍得?”卓易瞪了卓起一眼。 “那是您没看见他惹祸的时候。”卓起看着萧子歌的眼神带着宠溺,“好啦,快过来上药。” 卓易一把从卓起的手里把药瓶夺过来,“在旁边站着,这里用不着你。” |
番外 回头是家(二十二) “师公,师父身上也有伤。”萧子歌软软地说了句。 卓易扫了卓起一眼,衣服上的确沾染了血迹,却淡淡说了句,“他活该,不废这么大力气揍人能弄成这个样子?” “说走就走,不该揍吗?”卓起为自己辩解了句。 卓易瞪着卓起,“你当年还不是说走就走,一走就这么多年不回来,按照你这么说,你不是更该揍?” 被爹这么一说,卓起竟无法反驳,始终是自己亏欠了他,他听得出爹的难过。 “就是啊,师父,您当初走的时候想过师公的感受吗?”萧子歌假装严肃地看着卓起,“刚刚还说我走了您不知道怎么办。那师公呢?他这么大年纪,又怎么能承受得了失去儿子?明明就比我更该揍。” 卓起狠狠瞪了萧子歌一眼,往前凑了凑扬手要打,萧子歌将身子往卓易的旁边靠了靠,小声说道,“师公让您在旁边站着。” 卓易将萧子歌护住,冲着卓起吼了句,“回去站着。” “你到底是谁家的?”卓起无奈地退回去,白了萧子歌一眼。 萧子歌仰头看看卓易,嘿嘿笑了一下,“我是师父家的,可是师父和师公不是一家人吗?” 卓易摸了摸萧子歌的脑袋,“对呀,你别想欺负我家孩子。” 卓起满脸黑线,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地成了攻击对象,不过,嘴上生气,心里却是很高兴的,看见徒弟和爹关系这般融洽,自己被欺负一下也是值得的。 卓易将药膏在掌心揉开,轻轻地涂在萧子歌的伤处,动作特别温柔。 萧子歌咬着嘴唇忍着,不敢出声。 “疼吗?”卓易看见萧子歌隐忍的样子,关心地问了句。 萧子歌竟顺从地点了点头,“嗯,疼,师公轻点。” 卓易又瞪了卓起一眼,斥了句,“没分寸。” 而后转回来安慰萧子歌,“好好好,师公轻点,疼了就喊出来。” 萧子歌点点头,当卓易再涂药的时候,萧子歌竟真的喊了一声,“啊,好疼,师公轻轻的。” “嗯,乖,忍一忍。”卓易的动作又放轻了些,耐心地哄着。 “还是师公心疼我。”萧子歌笑得很甜。 “明明是为了他着想,还把人打成这样,简直是不识好歹。”卓易一边上药一边骂。 在旁边的卓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自己动得手自己清楚,虽然是伤到了,可是绝对不至于像萧子歌表现出来那么夸张,这熊孩子八成是装的,没好气地问了句,“有那么夸张吗?” 萧子歌也不说话,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卓易,眼神里带着恐惧。 卓易回头瞪了卓起一眼,“喊什么喊,打在你身上你不疼啊,要不你试试看?” 萧子歌不知死活地冲着卓起做了一个鬼脸。 卓起狠狠地瞪了萧子歌一眼,“爹,我算是看出来了,我真是捡来的。” “看出来了就别在这站着了,去帮你娘包饺子。”卓易斥了句。 卓起吸了口气,一脸不情愿地看了一眼萧子歌,“好,我去包饺子。” “师父,我要吃三鲜馅的,还要喝汤。”萧子歌在背后喊了句。 卓起冷冷地回了句,“你也不怕撑着。” |
番外 回头是家(二十三) 待卓起出去了,萧子歌倒是觉得自己面对卓易有些尴尬,屋子里恢复了沉默。 卓易专心地帮萧子歌上着药,萧子歌也不再出声。 “好了,差不多了,这伤就不要揉了,怪疼的。”卓易拍了一下萧子歌的后背,将被子盖在他身上。 萧子歌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被一个人这般心疼着,确实很温暖,“多谢师公。” “你师父在家也这么凶?” “嗯,师父生气的时候很凶。”萧子歌笑着看着卓易,“不过,师父对我特别好,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教会我很多,也救过我无数次。” “你是皇子,他竟然说打就打?你们王府里是什么规矩。”卓易理解中的这一对师徒,显然和他看到的完全不同,毕竟,在卓易眼里,卓起做的这一切,无非是为名为利。 “在师父面前,我没有其它身份。师父愿意尽心教导,是我的荣幸。”萧子歌是发自内心的,他和师父之间的感情,的确逾越了很多东西。 正说着,卓锦容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安王哥哥,你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 卓锦容一进来就扑到萧子歌怀里蹭着。 萧子歌宠溺地看着卓锦容,“嗯,不走,乖,不要担心了。” 卓锦容甜甜地笑着,,“嗯,哥哥不走,容儿舍不得哥哥。” 萧子歌刮了一下卓锦容的鼻子,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舍不得哥哥还是害怕惹了祸没人替你挨打呀。” 卓锦容撇撇嘴,“都舍不得。” 说罢,卓锦容又看向卓易,质问道,“爷爷是坏人,您为什么要赶安王哥哥走?为什么要欺负爹爹,容儿不喜欢您了。” 卓易皱了皱眉,面对卓锦容的质问,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对于这个孙子,他连大声说话都舍不得。 “容儿!不许无礼,这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萧子歌瞪了容儿一眼,斥道。 卓锦容完全不理会萧子歌的愤怒,理直气壮地回击,“他欺负爹爹和哥哥,容儿不喜欢他了。” 始终是亲疏有别的,卓锦容虽然从小在这里长大 可后来的时间毕竟是在安王府度过的,那里才是他认为的家。 “给爷爷道歉。”萧子歌沉着脸,显然是很生气的模样。 萧子歌生起气来的样子,卓锦容真的害怕,可是这孩子今天竟倔了起来,他知道爹爹被爷爷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一通,又知道萧子歌离开,他以为是卓易把萧子歌赶走了,所以,现在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在帮爹爹和哥哥。被萧子歌训了几句竟觉得有几分委屈。 “我不。”卓锦容撅着嘴,态度很坚决。 “算了,容儿还小,也是无心的。”卓易害怕两个人吵起来,赶紧打圆场。 萧子歌本来是趴在床上的,被容儿气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拉着容儿的手问道,“容儿,哥哥问你,爷爷爱你吗?” 卓锦容抬头看看卓易,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爱。” “那爹爹和哥哥呢?”萧子歌继续问道。 卓锦容不假思索回道,“也爱。” “对呀,大家都喜欢容儿,容儿怎么能这么指责爷爷呢?你想想看,如果你这么说哥哥,哥哥会不会伤心难过。”萧子歌耐心地问道。 |
番外 回头是家(二十四) “可是......”卓锦容眨了眨眼睛,“可是,爷爷要赶哥哥走,爷爷是坏人。” “容儿,不许这么说。”萧子歌把卓锦容揽在怀里,“第一,爷爷没有赶哥哥走,那是哥哥自己的决定,爷爷对哥哥和对容儿一样好。第二,爹爹和爷爷之间的事情不是容儿想象中那么简单。容儿要相信他们可以解决,作为不了解其中缘由的晚辈,我们都没有资格插手。你只要知道,爷爷和爹爹也爱着彼此就好了。” 卓锦容将信将疑,“哥哥说得是真的?爷爷真的没有欺负你?真的爱爹爹吗?” 萧子歌没有回答,抬头看了看卓易,卓易尴尬地点点头,“嗯,爷爷当然爱你爹爹啦。” “这回相信了?给爷爷道歉。”萧子歌瞪了卓锦容一眼,斥道。 卓锦容撇撇嘴,特别不情愿,低着头不说话。 萧子歌气得在卓锦容身后拍了一巴掌,“道歉!不许这么没礼貌。” “唔,疼。”卓锦容撇着嘴将双手挡在身后,“哥哥不打。” 卓易看得心疼,害怕萧子歌真的动起气来,在旁边说道,“算了,小孩子也是无心的,不用道歉了。” “容儿,爹爹有没有教过你,不能随随便便伤害你爱的人,你不道歉,哥哥真的生气了。”萧子歌沉着脸,根本没有理会卓易的话,非要逼着卓锦容道歉。 卓锦容是真的害怕萧子歌生气,看了看萧子歌,又看了看卓易,咂了咂嘴,扑到卓易怀里,“爷爷,对不起,您不要和容儿生气,是容儿不懂事。” 一边说着,卓锦容一边使劲在卓易怀里蹭着。 卓易一把将卓锦容抱起来,捏了捏他的小脸,“我们容儿最懂事了,不生爷爷的气了?” 卓锦容迟疑了一下,“爷爷可不可以不要让爹爹辞官,容儿求求爷爷答应容儿好不好,容儿不想看见爹爹和安王哥哥难过。” 卓易犹豫片刻,这件事情,似乎在心里已经没有那么执着了,看见了卓起和萧子歌之间的感情,也看见了萧子歌对容儿的疼爱,他发现,他们早已成了一家人,他也不忍心去破坏,“好,爷爷答应你。” “耶,爷爷最好啦!”卓锦容高兴地欢呼起来,在卓易脸色狠狠地亲了一下。 卓易被这个小家伙哄得合不拢嘴。 萧子歌默默地看着这一幕,打心底里高兴,却又有些落寞,大概是对于容儿这种天真无邪的向往。 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吃着饺子,氛围格外融洽。 萧子歌喝了一口眼前的汤,觉得味道特别鲜美,“师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这是什么汤呀?味道好棒。” 卓起笑着答了句,“鸽子汤。”(楼楼:小鸽子你还不知道自己被师父炖了吧~哈哈哈~) “喜欢喝师父做的汤,以后天天让他给你做。”卓易插了句。 卓起疑惑地看了卓易一眼,“爹不逼我辞官了?” 卓易笑了笑,反问了句,“既然收了徒弟,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谢谢爹。”这个回答有些让卓起出乎意料,笑得特别开心。 “不用谢我,是你的两个孩子心疼你。” (本番外完) |
番外 出征——寒昭篇(一) 大帐中,陈寒昭和陈良一立一坐,十分安静。 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于父子二人都是一个冲击,这些年的相处,是心照不宣但从来没有人能够说出这些话。 “父帅,今日之事是昭儿的错,请父帅责罚。”陈寒昭屈膝而跪,打破了安静。 皇上的怒火,将士的亡灵,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看惯了胜负却并不能轻易地原谅自己。或者说,他的心应该是比萧子歌还有痛几分的,因为那些死去的将士都曾陪他出生入死过。 若是在以前,这个对话会很简单,错了,军法处置,不需要去问原因,陈寒昭也不会解释。 今天很特别,皇上说自己的儿子自己教。陈良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错哪儿了?”陈良寒声问道。 错哪儿了不是一向由父帅定罪的吗,他说错哪儿了就错哪儿了,没有争论的权力,今日父帅为何要问自己。 “违抗军令。”陈寒昭答得很简短。 “理由。”陈良问得很平静。 理由?陈寒昭抬头诧异地看了陈良一眼,这句话完全不像是父帅问出来的。不善解释的陈寒昭竟被问住了,陷入沉默。 “说话!”陈良本就脾气暴躁,见陈寒昭许久不说话失去了耐心,随手拿了杯子摔在陈寒昭面前。 陈寒昭吓得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没有理由。” “你觉得委屈?觉得自己只是没有拦住王爷,父帅不应该怪你,是吗?”陈良从书案后面站起来,走到陈寒昭面前。 陈寒昭摇头,“昭儿不敢。” “那好,我问你,王爷不知道后果你也不知道吗?他是经验尚浅,你这是明知故犯。别说什么拦不住,你根本是自己也想去。若是真心想拦,就算是绑你也能把人绑回来,而不是陪他以身犯险。” 看来,父帅是真的了解自己,当时的确是并没有尽心去拦,私心也觉得一定可以大获全胜。 被看穿了,陈寒昭也没有反驳,“是昭儿冲动莽撞了,以为可以乘胜追击,没想到......” “糊涂!”陈良骂了句。 “昭儿知错,任凭父帅处置。”陈寒昭低着头,心里带着愧疚,甚至不敢和陈良对视。 陈良呼了口气,从墙上摘下革带,“皇上说要我亲自教你,我今天便让你好好记住教训,站起来!”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良挥起革带便在陈寒昭后背上抽了一下,陈良是习武之人,手劲很大,这一下又没收着力,又是在陈寒昭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打下来的,疼得陈寒昭身子晃了一下,轻呼一声“唔......”。 然而,对于陈良的命令,陈寒昭却不敢怠慢,顾不上后背炸开的疼痛,努力地站起身子。 刚站稳,陈良又是一下抽在刚才的位置上,疼痛的叠加让陈寒昭的额头上瞬间便渗出了汗珠,却咬住嘴唇忍着没敢叫出声。 “去桌子上撑着,裤子脱了。”革带落下的时候,陈良吩咐道。 撑陈寒昭不敢迟疑,按照陈良的吩咐撑好。 这一次,陈良手里的革带去没有急着落下,“王爷被罚了五十军棍,你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我不送你去军法处但也决不轻饶,六十下。” 顿了一下,陈良继续说道,“这里没有军法那么严明,可是也要守我的规矩,只有一条,不许躲,否则重来。” “昭儿记下了,多谢父帅。”对于陈良的责罚,陈寒昭早有心里准备,可是当陈良说出来的时候,陈寒昭的心里还是凉了一下,其实心本来已经不会凉了,大概是因为刚才被温暖了现在才会有这样的落差。 |
番外 出征——昭儿篇(二) 陈良将革带握在手里,扬起来要落下的时候,手心里却渗出了汗。 想想自己刚才在皇上面前拼了命地为他求情,现在竟要狠心罚他,以前都是假手于人,而现在自己动手打人,心里竟会生起不忍。 可是,此事非小,王爷尚且收了重责,若是轻易放过自己的儿子,难免会惹起非议。 “啪”陈良狠了狠心,将革带携着风声砸下来。臀部瞬间起了一道红肿的印子。陈寒昭早有准备,咬住嘴唇,忍下呼痛声。汗水再一次从额头上渗出来。 “啪啪啪啪”紧接着是连着四下,丝毫没有喘息,并排着落下去,陈寒昭的身子一动不动,安静地抵抗着所有疼痛,要破了嘴唇才让自己将所有的呻吟都忍下。 陈良手上的力道不减,一下接着一下,七八下过去,臀上已经被覆盖了一遍。 叠上之前的伤痕,陈寒昭的身子轻轻地颤了一下,又强迫自己忍住。 责到十下,陈良感觉到陈寒昭的身子随着自己落下的革带在轻颤着。 “穷寇莫追的道理你不懂吗?万一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在敌军手里出事还不如我亲手把你打死。”陈良停下手,斥了句。 陈寒昭皱着眉,听到父亲这句责骂,心里不自觉地暖了一下。话虽然不好听,但是这是爹在关心自己。 这句话再朴实不过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表面上是元帅,可却也是父亲,哪一次看着昭儿离开不是提心吊胆。 “对不起,父帅。”陈寒昭呼了口气,沉沉地道歉道。 陈良叹了口气,“再犯这样的错,干脆别回来了。” “昭儿不敢。”陈寒昭话音刚落下,革带又打了下来。 “唔......”陈寒昭毫无心里准备地轻呼了一声,又拼尽全力忍下。 接下来的十下,比刚才还要难捱几分,又急又狠,陈寒昭忍得辛苦,却一直极力保持着不让自己乱动。 这一番责打,虽然没有军棍严重,却很是难捱,革带落下得一下接着一下,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自己撑着桌面,却又是全神贯注的保持不动的姿势,倒不如有人按住好过。 二十下过去,臀部已经肿起老高,伤势严重的地方早已见血。 在陈寒昭的记忆里,父帅的亲自责打,已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自己总是哭得很厉害,每次受了罚,母亲都会心疼好一阵,而父帅也会抱着自己哄上半天。 早就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大人,但是生活在这种地方,谁又有任性的权利。 陈良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地责打着,看着刺目的血迹一点一点地从陈寒昭的伤处渗出来,蓦然发现,这个孩子早已不是那个会哭会闹的小孩了,这么多年,自己仿佛错过了很多。 责罚刚刚过半。陈寒昭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胳膊一软,没有撑住 整个身子趴在了桌子上。 陈良没有说话,只是用更凌厉的三下回应了陈寒昭,三下落在一处,鲜血直接涌了出来,陈寒昭疼得吸了口气,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竟一下子咬出了血迹。 如此责罚,还有近半数,陈寒昭竟有些担心,自己若是真的受不住,会不会再一次把父帅惹怒。 |
番外 出征——昭儿篇(三) 陈寒昭又将身子撑好,他是不想在陈良面前表现出一点脆弱的。 看着倔强的儿子,陈良手里的革带滞了一下,看着紫青色的臀部,陈良却有些下不去手,将革带移了几分,抽在大腿上。 陈寒昭双腿颤了一下,险些跪在地上,而后又挺直。 革带节奏不乱地落在屁股上,大腿上,每一寸皮肤都被蹂躏了好几遍。陈寒昭始终一声未出,撑不住了,复又恢复好姿势,手上被咬了几处清晰的牙印,伤口的四周渗着血迹。 终于熬过了六十下,听到陈良把革带放到桌上,陈寒昭才敢站起来。身子一动 后面的伤便疼得更加厉害,陈寒昭咬住下唇,弯腰将裤子穿好,双膝跪地,这一折腾,眼泪差点被逼出来,然而他是不会哭的孩子,又怎么会任由眼泪胡作非为,竟生生地忍下了,疼得深吸了口气才开口说话,“谢父帅责罚,您早些休息,昭儿先告退了。” “回去好生反思。”陈良的语气很冷很冷似是罚过了还不解气一般。 “父帅,对不起。”陈寒昭怯怯地抬头,对上陈良的眼神,“是昭儿让您操心了。” 陈良没有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陈寒昭退下。 陈寒昭忍痛站起来,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强撑着走出帐外,到了帐外,竟直接靠在了一名侍卫身上。 侍卫一把将陈寒昭扶住,“将军没事儿吧?” 陈寒昭缓了片刻,咬着牙摇摇头,“没有大碍。”说完,推开了侍卫。 “将军,我送您回去吧。”侍卫追了上来。 陈寒昭摇摇头,“不必,我没事。” 大家都了解陈寒昭的性子,他说没事,谁都不敢多说什么。 回到自己的帐中,陈寒昭把自己扔在床上,长出了口气,又惹来身后一阵剧痛。 “将军,我帮您看看伤吧!”亲兵跟进来给,递给陈寒昭一杯水。 陈寒昭摆摆手,“不必了,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亲兵愣了一下,“将军,属下还是帮您看看吧。” “我说了没事,听不懂吗?出去!”陈寒昭对待下属一向随和,很少发这么大脾气,这一吼,吓得亲兵哆嗦了一下,没敢再多说什么,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 陈寒昭吼了一通,看着亲兵退了出去,自己竟有几分失落。忽然空荡荡的大帐里觉得异常安静。 陈寒昭躺了一会,心里却忽然有点难过,这种感觉,似乎很多年都没有过了,这是在难过什么,是因为父帅没有过来有些失落吗?自己怎么忽然脆弱了起来。 陈寒昭撑着身子站起来,从桌案上拿过一本兵书,站在桌子旁翻阅起来。 大约是看得入迷了,也就忽略了身后的伤。 “身上有伤还站这里看书,是不是打得轻了?”陈寒昭竟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听见熟悉的声音,带了几分诧异,“父帅,您怎么过来了?” 陈良从陈寒昭手里把书夺过来,扔回桌案上,冷冷地斥了句,“去床上趴着,不许看了。” 陈寒昭点点头,小步蹭到床边,趴回床上。 “裤子脱了,我看看伤。”陈良点了一下陈寒昭的腰。 陈寒昭诧异地看了陈良一眼,摇摇头,“不必劳烦父帅了,没有大碍。” 陈良瞪了陈寒昭一眼,“连我的话你都敢不听了?脱!” |
番外 出征——昭儿篇(四) 陈寒昭被陈良的命令吓了一跳,他不敢怠慢,将手伸到身后,慢吞吞地将裤子褪下去。 陈良看见儿子身后触目惊心的伤,竟忍不住生起了几分心疼。 “去找莫翊北。”陈良走到大帐门口吩咐了句。 莫翊北曾是江湖中人,精于医术,后在陈良帐中为军医,和陈良交情莫逆。不过,莫翊北也只有战事吃紧的时候会过来看看,平日里都是四处行医,居无定所。 话音刚落下,一袭白衣的莫翊北便背着药箱出现在陈良面前。 陈良愣了一下,“你知道我要找你?” 莫翊北摇头,“我只是路过。” 刚才在中军大帐发生的事情莫翊北也听说了,他得知皇上的杰作之后笑得停不下来,心里想着陈良这种人,就应该这么对付,真是大快人心。现在出现,当然不是巧合,他听说陈寒昭受了罚,本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远远地看见了陈良,便没有进去打扰。 “快进来看看昭儿的伤。”陈良急切地拉着莫翊北进屋。 莫翊北挑了挑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上去根本不着急。 陈良拉着莫翊北到陈寒昭床前,莫翊北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你不用担心,没有大碍,我很忙,先走了。” 莫翊北说着,转身就走。 陈良一把拉住莫翊北,“喂,你倒是给他上点药,处理一下啊。” 莫翊北不以为然地看着陈良,“这种小伤需要上药吗?” 陈良瞪了莫翊北一眼,“这伤得也不轻,你好歹看一下吧。” 莫翊北弯了弯嘴角,“我看过了啊,不会死人的,在床上趴几天就好了。” “你……”陈良用手指着莫翊北,被他气得不轻。 “怎么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往常昭儿伤得比这严重的时候,你都不闻不问,今天想起来关心儿子了?”莫翊北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酒放在桌子上,“你有空,我可没空,这个给你,止疼化瘀的,自己的儿子自己管,别麻烦我。” “哦,对了,这药酒是我最近研制的,药性很烈,你小心着点。”莫翊北走到大帐门口处又补了句,而后潇洒地离开。 陈寒昭看着在原地发呆不知所措的陈良竟笑了一下,陈良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陈寒昭在笑,“你笑什么?” 陈寒昭摇摇头,“没什么,莫叔好久没回来了吧?” “他不回来最好,一回来就给我添堵。”说着,陈良从桌上拿过药酒,嘴里嘟囔着,“自己来就自己来。” 陈良一边说着,一边斜坐在陈寒昭的床边,将药酒的瓶子打开,直接倒在了陈寒昭的伤口上。 “啊”陈寒昭感觉到身后一阵剧痛,没忍住呼痛声,直接叫了出来。 陈良吓得一哆嗦,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莫翊北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大帐外,听到陈寒昭的呼痛声皱了皱眉,冲进大帐看见这个场景简直要被陈良气死了,“你这是上药还是上刑啊!都告诉你这药酒比较烈了,你居然……算了算了,我可不忍心让你这么折磨昭儿。” 陈良讪讪地把药酒递给莫翊北,站起来把地方也让给了莫翊北,嘴里还吩咐了句,“你轻点。” 莫翊北白了陈良一眼,用手帕擦去陈良刚才倒在伤处的药酒,拉过他的胳膊,“你过来。” 莫翊北将药酒倒在陈良的手心里,让他用另一只手的指腹沾了一点,“孩子,你忍着点啊,你爹这么笨,弄疼了可不怪我。” 一边说着,莫翊北将陈良的手轻轻地放在陈寒昭的伤处,耐心地说道,“感觉到皮肤下面的硬块了吗?轻轻揉开。” 陈良刚一用力,陈寒昭便疼得缩了一下身子。 莫翊北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元帅大人,轻轻揉开,他是到底是你亲儿子还是捡来的啊?” 莫翊北注意到陈寒昭将自己的手放在嘴里,咬出了血迹,皱了皱眉,从旁边拿过一条毛巾,“咬着这个,手是自己的,不知道疼啊。” |
番外 出征——昭儿篇(五) 陈寒昭嫌弃地看了一眼莫翊北手里的毛巾,摇摇头,并没有接过来。 陈良看到这个场景,又多了几分心疼,竟也不忍心再下手。 “还是你来吧!”陈良对莫翊北说道。 莫翊北白了陈良一眼,“谁来不都一样。你自己的儿子,别麻烦我。” 陈良不好意思地回答,“我这不是笨手笨脚的嘛。” 莫翊北含笑问道,“怎么?心疼了?” 陈良愣了一下,不说话。 “你又不心疼,何必在乎他疼不疼呢?你把他当成棉花就好了,随便揉。”莫翊北顿了顿,“我看你这儿子真不是捡来的,是从仇人家偷来的。” “噗......”陈寒昭被莫翊北的话逗笑了。想打趣一句,却不敢乱说。 “真不心疼?那我可要走了啊。你放心吧,这点小伤不管你怎么折腾都死不了,最多是孩子受点苦。”说着,莫翊北转身就要走。 “莫翊北,你以为我这军营里只有你一个郎中是吧?”陈良被莫翊北逼得没办法,气呼呼地说了句。 莫翊北怂了怂肩转过头来,“你敢说有人比我医术好?” 陈良白了莫翊北一眼没说话,他一直就是这个没正经的性子。 “让你说一句心疼儿子就这么难吗?”莫翊北很无奈地转回身,从陈良手里把药瓶夺过来,“这些年,昭儿一直努力地做到合你的心意,可是你呢?只把他当成你手下的一个将军是吗?他还是一个孩子,承受得住吗?” “算了,见你一次说一次,你也听不进去,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你不心疼我心疼。”莫翊北一边说着,一边将药酒倒在手上,看着陈寒昭说道,“孩子,忍着点儿,乖乖上完药莫叔给你做好吃的。” 陈寒昭点点头,冲着莫翊北笑了笑,“多谢莫叔。” 看着莫翊北这样哄着陈寒昭,陈良的心里竟有一阵失落,他看见了陈寒昭刚才的笑容,很单纯很干净,陈良很少看见陈寒昭这般像个孩子。 莫翊北将药酒在陈寒昭的伤处涂了一遍,而后两只手在陈寒昭的伤处揉了下去。 陈寒昭吸了一口冷气,疼得身子狠狠颤了一下。 “你倒是轻点啊。”陈良看儿子这么大反应,在旁边吼了句。 莫翊北抬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陈良,“你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轻点?愣着干什么,过来,如果昭儿受不住了帮我按住,我尽快把这伤弄好,免得孩子多受罪。” 陈良倒是像个听话的孩子,走过去坐在陈寒昭旁边,拿起旁边的毛巾替陈寒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陈寒昭伤得不轻,莫翊北这么揉下去让陈寒昭忍得很辛苦,实在忍不住了,又不想叫出来,又要将手咬在嘴里,陈良却拦住了他,“疼就喊出来,不许伤了自己。” 陈寒昭又怎么肯喊出来,陈良看他忍得辛苦,竟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陈寒昭嘴边。 陈寒昭的脑子里只剩下疼,顾不上许多一下子咬了上去。 陈良疼得皱了一下眉,莫翊北看了一眼,心里暗笑,不让孩子咬手,把自己的手递上去,还口口声声说不心疼儿子。 莫翊北弯了弯嘴角,既然你自己送上门了,不如我就让你好好体会一下。想到这里,莫翊北加重了几分力气,陈寒昭疼得厉害,咬得更狠了,牙齿下的皮肤渗出了血迹。 “好啦,是不是感觉好多了?我的神丹妙药很管用的。”莫翊北拍了一下陈寒昭的后背,得意地笑了一下。 |
番外 出征——昭儿篇(六) 莫翊北看陈寒昭没有任何反应,又揉了揉陈寒昭的脑袋,“还舍不得松口呢?” 陈寒昭这才意识到自己咬着陈良的手,慌张地松开,“父帅,您没事儿吧?对不起,我......” 仔细看陈良的手上印着两排牙印,已经渗出了血迹。 “什么对不起,他这么大的人,咬一口又不会死!”莫翊北白了一眼有些尴尬的陈寒昭,一把讲陈良的手拉过来,手里的药酒还剩下少半瓶,莫翊北索性一下子都倒在了陈良手上。 “嘶......”药酒倒得猝不及防,陈良疼得锁了一下手。 莫翊北笑了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不管了,走啦。” 看着莫翊北这般得意的模样,陈良好想大骂一句,却又实在找不出骂他的理由。 看着陈良气急败坏的样子,莫翊北更加得意,“我刚才答应昭儿给他做好吃的,你替我代劳,没问题吧?” 陈良闷声点点头。 “我们昭儿最坚强了,好好养伤,爹如果再欺负你,跟莫叔说。”莫翊北冲着陈寒昭笑着,而后回头瞪了陈良一眼才肯离开。 莫翊北走后,大帐里又陷入了沉默。 愣了片刻,陈良俯身轻轻拉过被子,盖在陈寒昭身上,轻轻说了句,“好好休息。” 陈寒昭抓住陈良的手,拿过旁边的手帕替陈良擦掉多余的药酒,“父帅,还疼吗?” 陈良用另一只手将陈寒昭的手紧紧握住,没回答陈寒昭的问题,而是笑了笑,“被你多咬几口也无妨,谁让你是我亲儿子呢!免得总有人说是我捡的。” 陈寒昭被陈良逗笑了,“父帅是和莫叔赌气呢?” 陈良一脸地不屑,“我才懒得和他计较。说吧,要吃什么,爹去给你做。” 陈寒昭摇摇头,“父帅公务繁忙,为我的事情操劳这么久,不必再为我费心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陈良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安葬死去的将士,千万别忘了。如果我估计得没错,三日之内,还会有一场恶仗,你也要做好准备。” 陈寒昭点点头,“父帅放心,昭儿不会误了大事。” “好孩子。”陈良皱着眉,不用多说,已经看得出心疼,可这就是战场,“爹知道你今天是急于求胜才做错了决定,年轻人总有沉不住气的时候,不必过于自责,多积累经验,遇事冷静些,下次就不会这般了。” “嗯,昭儿记下了。”陈寒昭乖顺地点头。 “好了,休息吧!”陈良又替陈寒昭掖了掖被子才转身出去。 目送着陈良出去,陈寒昭抱着被子,将身子蜷缩起来,竟笑得很开心。 对于他来说,这几句轻描淡写的关心已经够了。 陈寒昭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陈寒昭挣扎着从床上起来,莫翊北的药果然管用,身后的伤没有那么难忍了。 陈寒昭一直是和将士们一起吃饭的,只要还能站起来,他都不会坏了这个规矩。 刚从床上下来,亲兵便将陈寒昭拦住了,“将军别去了,属下已经吩咐人给将军把饭送过来,您好生休息。” 陈寒昭摇摇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用得着这么麻烦?” “将军,您......”亲兵心疼陈寒昭,却又不知道如何去劝。 “不许去,在这陪爹吃。”陈良忽然从帐外进来,亲自提了一个食盒,“看看爹给你做的好吃的。” 陈良说着,到桌上把食盒里的菜一样一样地拿出来,从卖相上看,还真是陈良做的。 陈良看着一桌子菜也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这些看起来不好看,其实味道还不错的,你尝尝看。” 陈寒昭凑到旁边,将信将疑地看着陈良,“真的吗?” 说着,夹了一块肉放在陈良嘴边,“父帅先尝尝看。” (本番外完) |
出征的番外关于昭儿的段子已经写完啦~大家来投个票,出征还要继续写吗~ 1.要,小鸽子继续带着昭儿作死 2.不要了,快快回京,写别的故事吧~好想师父大人 3.小鸽子把昭儿领回家,然后一起作吧~难得有志同道合的小伙伴 |
完了完了,邪恶的楼楼在想,小鸽子如果把昭儿领回家,昭儿会不会被师父拍,噗... 另外,感谢大家对冰儿的生日祝福,就不一一回复了~ |
小剧场 小鸽子的生辰 厨房。 小鸽子:师父师父你在干嘛? 师父惊慌加嫌弃:做饭呀。 小鸽子抢过来:师父我帮你。 师父挡住身后的菜:别别别,你千万别碰。 小鸽子拿了盐罐子把盐倒进去:师父,您是不是没放盐呢?我帮您放。 师父欲哭无泪:熊孩子,你出去。 小鸽子无辜:师父,我放的是盐呀,不是糖。 师父白眼:可是你不能放一罐盐啊,盐很贵的...... 小鸽子骄傲:师父太小气了,我喜欢吃咸的。 师父满脸黑线:你出去,我保证不在你过生日的时候打你。 小鸽子抱住师父撒娇:不嘛,我就不走。 师父为自己准备的菜默哀三分钟...... 饭桌。 师父一本正经:子歌,你又长大了一岁,真的是大人了,以后...... 小鸽子一脸不屑打断:我知道,以后不能胡闹,不能惹是生非,要沉稳,要遇事冷静,师父,您能不能说点别的呀。 师父无奈:我是想说,以后别去厨房捣乱了,这么大人,把菜弄成这个样子太丢人了。 容儿把嘴里的菜吐出来:哥哥,原来是你啊,我以为是爹爹做的,都没敢吐槽...... 小鸽子瞪了容儿一眼:你是看哥哥好欺负是吧? 师父:容儿,谁让你说实话的!哥哥不就是分不清柴米油盐酱醋茶吗?你怎么能嘲笑他。 小鸽子气鼓鼓扔下筷子:你们都欺负我,我不吃了! 师父摸摸容儿的脑袋:都怪你,哥哥生气了,你说怎么办! 容儿扑到小鸽子怀里:哥哥,你不要生气嘛,哥哥做饭最好吃了,爹爹最喜欢了,容儿喂爹爹吃。 师父:容儿,小孩子不能说谎! 容儿夹了一口菜放到爹爹嘴边:爹爹吃嘛。 师父张开嘴吞下去:容儿,你是谁家的! 小鸽子搂住容儿:师父是我家的,容儿当然也是我家的。 老爹偷偷溜进来:那父皇是谁家的? 小鸽子撇了一眼桌上的菜:父皇吃一口,子歌就告诉您。 老爹吃了一小口,瞪了卓起一眼:你教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教教他做菜!这师父怎么当的!简直是失职!没教会也就罢了,厨房都看不住,怎么帮朕看着天下。 小鸽子撇嘴:父皇,你也欺负我...... 老爹摸了摸小鸽子的头:今天父皇哪敢欺负你啊,这是你的地盘。 |
番外 凯旋(一) 这场仗打了足足八个月的时间,对于一场战争而言,并不算太长,可是,对于出门在外的萧子歌,早已对家里万分想念了。 八个月,经历了很多。有笑有泪,有苦有甜,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让萧子歌成长很多。 经此一役,萧子歌也名声鹊起,同时得到了皇上的认可。皇上给萧子歌加了俸禄,赏了封地最重要的是给了兵权。兵权不算大可这足以显示萧景宸对萧子歌的宠信。 这世上的人,大多是随风草,此番萧子歌立了大功,自然惹出了不少谣言,甚至有人猜度萧景宸有废太子之心,由此,很多人都想方设法地巴结萧子歌。 大军一到京城,便遇上了出城相迎的大臣们。见过礼之后,大家纷纷讲萧子歌围住,又是夸赞又是道贺又是奉承。竟把萧子歌弄得晕头转向。 此前,萧子歌不得宠的时候,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大家有时甚至避之不及。而如今,这些恭维的话听着倒真的是顺耳。 人向来是喜欢听好话的,更何况萧子歌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他并未去猜测大家的心思,也觉得这些功劳是自己努力换来的,受之无愧。面对大家的热情,萧子歌没有多少抵抗能力,只是小心应对着,却乐在其中。 萧景宸见大家这边热情,亦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开口说话,“好啦好啦,都回去吧,朕和王爷都累了,你们想要道贺,过几日再登门也不迟。” 听了萧景宸的话,众人才舍得散去。 “子歌,回去好好歇一歇,一路辛苦了。”萧景宸笑着看看萧子歌。 “嗯,父皇也快些回去休息,儿臣晚些去给您请安。”萧子歌开心地笑着,这一对父子,终于亲近得有了父子的样子。 目送萧景宸离开,萧子歌才意识到少了点什么。咦?师父呢?百官出来迎接,师父理应过来呀。 正四处寻找着,萧子歌听见卓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还不回家?” 萧子歌回头去看,正是师父站在自己身后,官服在身,多了几分威严,“师父躲到哪里去了?我刚才怎么没看见您。” 一边说着,萧子歌一边扑过去要抱住卓起,八个多月的分别,现在只剩下想念了。 卓起却将身子往后侧了一步,躲开了萧子歌,“王爷眼睛长在天上,自然看不见臣。” 萧子歌听见卓起这句话,知道卓起是不高兴了,可是心里却一阵委屈,刚刚是被大臣们弄晕了,可是自己在外的这么多天,哪一天不是盼望着见到师父的,自己在梦里想过无数次和师父见面的情景,想到了师父的笑容,夸赞,热情,却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边冷冰冰的一句话。 “师父......”萧子歌含着眼泪,软绵绵地唤了声,像是在撒娇。 “回家说。”卓起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萧子歌的情绪变化,只是冷冷地说了三个字。 萧子歌静静地跟在卓起身后,一路上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气氛压抑得让人害怕。 一回到家,卓起便直接进了书房,指了指架子,“去,把藤条拿过来。” 萧子歌站在原地不动,自己明明才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师父为何要这般。 “我说的话不管用了?”僵持了片刻,卓起喊声问道。 “我又没犯错,师父为什么罚我?”萧子歌愤愤不平地问了句。 “你没犯错,但是我手痒,想打人。”卓起竟回答得理直气壮。 |
番外 凯旋(二) 听了卓起的话,萧子歌竟没有再犹豫,转身从架子上拿了藤条,恭恭敬敬地递给卓起。 卓起却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意料到徒弟能够这么痛快,“不问为什么了?” 萧子歌摇摇头,“师父说要罚,自然有师父的道理。” 藏着心里所有的委屈,却终究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 卓起伸手接过萧子歌手里的藤条,扬起来便在身后抽了一下。 萧子歌疼得吸了口气,还没缓过来,藤条便又连着落下来,一连五下,并排着落下,身后的疼痛便愈发清晰,竟没站稳,向前踉跄了一步。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卓起停了手,寒声问道。 “不知道。”萧子歌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服气。 “你不觉得今日自己有些过于得意了吗?”卓起顿了顿,“得意了便会忘形,现在才刚刚开始,还不到你得意的时候。” “我没有得意,我现在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别人的赞扬难道有错吗?他们能够改变对我的态度是我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得到了,为什么不能理所当然地接受?您根本不知道我为此做过多少努力,在战场上受过多少苦,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换不来您的一句称赞,反而还没进家门就开始指责!”萧子歌是吼出来的,心里所有的委屈,终于在这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 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换来所有的这一切大概都抵不过师父的一句表扬,可师父偏偏对此不屑一顾。 卓起在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孩子心性,在萧子歌回来之前,他并没有过多担心,可是,当他看见萧子歌和大臣们周旋的时候,便看出了这孩子心里的得意和骄傲。不过,这并不怪他,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之前承受了那么多冷漠,现在终于得到了恩宠,自然不会去拒绝被人的好意,可是,世事又怎么是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卓起没多说话,从萧子歌的语气里,他听得出来,这孩子还沉浸在自己立功的喜悦里,从战场回来,仿佛尚未回到现实。在他心里,一切都是他应得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现在,恐怕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吧。 藤条继续落下,卓起并没有收着力气,而萧子歌又是站着的,没有任何支撑,屋子里再没有说话的声音,只能听见藤条扬起又滑落的风声和打在身上的响动。 十几下过去,惹得本来站着的萧子歌屈了一下膝盖,双手幸好及时扶住桌子,否则很可能会摔下去。 扶住桌子,萧子歌的眼泪竟然顺着脸颊滑了下来,不知何时,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水。这眼泪,三分是因为疼,剩下的七分,满满的都是委屈。 萧子歌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到身后,摸了摸屁股,隔着裤子,感觉不到温度,但是可以想象,裤子底下的皮肤一定已经肿了起来。 卓起的藤条也没有再落下,而是将藤条扔到一边。 “眼里擦干,出来吃饭。”丢下这八个字,紧接着听见关门声,等萧子歌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发现师父已经离开了书房。 |
番外 凯旋(三) 萧子歌狠狠地咬住嘴唇,将眼泪忍住,重重地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水。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这么不争气。萧子歌在心里埋怨自己,用手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似乎是在告诉自己不许委屈。 胳膊被自己掐得生疼,却疼得真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小时候,总是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不许哭出来,后来师父见了,师父会把自己抱在怀里,耐心地哄着。 但是现在...... 萧子歌苦笑了下,师父的用意,他懂了大半,可依然觉得冤枉。 擦干眼泪,从书房里走出去,还是鬼使神差般地去了前厅。或许是在心里渴望着师父安慰几句。 萧子歌到的时候,饭菜早已备好,师父在,容儿在,司徒轩也在,围坐在一起,像是一家人,萧子歌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卓起担心萧子歌坐在椅子上屁股疼得难受,特意在他的椅子上放了一个垫子。萧子歌站在椅子旁边眼睛扫到垫子,他并不知道是谁放的,竟赌气地扔到了一边。 “哎......”司徒轩想说什么,却被卓起拦住了。 萧子歌气鼓鼓地坐下,身后的疼痛炸开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这算是接风宴,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吃饭了,今天勿谈政事,有什么委屈吃完饭再说。”卓起看着萧子歌,这么说,算是想心平气和地吃顿饭,但是他已经预感到这饭吃不太平。 “王爷哥哥,战场是不是特别好玩?能不能给容儿讲一讲战场上的事情呀?”卓锦容兴致勃勃地问道。 这一问,萧子歌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起来,却又不能对容儿发作。 “容儿,不许乱问,哥哥累了,等哥哥吃完饭慢慢给你讲。”司徒轩看萧子歌神情不对,阻止道。 卓锦容不高兴地撇撇嘴,“好吧,不问就不问,哥哥一定很威风,把敌人杀得片甲不留,哥哥最棒了。” 容儿这一句无心的夸赞,却让萧子歌心里特别不舒服,连容儿都知道夸赞,为什么师父却泼了这么一盆冷水。 “我吃饱了!”萧子歌气呼呼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你这才吃几口啊?折腾了一路,这就吃饱了?”司徒轩心疼地看着萧子歌。 萧子歌冷冷地回了句 “吃不下!” “不许这么没礼貌。”卓起听了萧子歌的回答,不高兴地斥了句。 “算了算了,一路辛苦,不想吃就回去歇着吧。”司徒轩赶紧打圆场。 “吃饭,吃完再休息,身体是自己的,饿坏了怎么办。”卓起的声音温柔了下来。 可是现在的萧子歌根本听不进去卓起的话,竟站起来转身要走。 “你回来。”卓起吼了句。 “反正我做什么师父都看着不顺眼,饿死又有什么关系!”萧子歌回了句。 卓起没说话,知道徒弟是在赌气,从旁边拿了一个碗,选了几样萧子歌爱吃的菜夹了一些,递给萧子歌,“把这些吃完,有话吃完饭聊。” 越是这般,萧子歌越是委屈,他竟伸手将卓起手里的碗打翻在了地上,“我说了我不想吃,不用你这么好心。” 说完,萧子歌怒气冲冲地从大厅里出去,到了门口,眼泪却再也止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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