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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Termi(兄弟文)[第4页]

作者:文韶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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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是来结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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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双胞胎回来的时候,杜伯在门口迎接,以为自己花眼了,揉了半天眼睛,一张脸上老泪纵横,“太好了....您还活着...太好了.....”
沈奕榉微微一笑,欠身道:“让杜伯担心了。”
书房的摆设一如从前,只多了一张小桌子,
“那是你的桌子?”沈奕榉问沙忆,
沙忆点头,
沈奕榉感到一丝欣慰,哥对弟弟还真不错呢,那么沙忆在这里应该没有吃太大的苦头、
他在书架上找了一下,有根藤条。
他拎着藤条走到弟弟面前,“跪下,先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哥...”沙忆委委屈屈地跪下来,这才第一次见面,哥哥就要揍自己一顿....
沈奕榉心想,你以为我舍得打你么,不过看哥刚刚的样子,现在不把你打趴下,等哥回来就说不定要怎么罚了。
“小忆,我告诉你,刚刚屋子里面的那几个人,有十个你都打不赢。”沈奕榉藤条轻轻点地,后怕道,
“可是哥还不是来了....”沙忆低着头嘟哝,
沈奕榉气笑了,“我要是不来怎么办?”
“那...那就被人杀了...”
沈奕榉气得一藤条抽在沙忆背上,“简直找死!”
沙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长了这么大,一直逆来顺受,连和人吵架都从来没有过,可是他就是想和哥哥顶嘴,
“没有找死....”他继续小声嘟哝,“反正又不是一个人死,哥发烧了我也会发烧,哥受伤了我也会痛,我要是死了说不定哥也会死呢,到时候我们就能见面了...”
“你希望哥跟你一起死?”沈奕榉笑问道,
沙忆摇头,又点头,又摇头,又点头。
“上衣脱了!”沈奕榉收了笑容,不能饶了他。
沙忆拧了半天,还是依言脱了上衣,沈奕榉看着弟弟背上有受伤的痕迹,皱了皱眉,“上次是为什么挨打?”
“哥让我去休息,我没听。”沙忆答,
“为什么?”
“我想和你一样厉害啊。”沙忆抬头看着沈奕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神分外无辜。
沈奕榉有些无语,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走到弟弟身后,扬起藤条就抽了下去,
比东方明日打得轻多了,不过还是很痛。
“我要是再来晚一秒钟,你就推门进去了,我们就再也不能活着见面了!”沈奕榉这一下落得很重,还特意强调了“活着”两个字,沙忆痛得抖了一下,竟然不怕死地继续顶,“反正见到了嘛。”
“还敢顶嘴!”沈奕榉连着几下抽下去,他后怕,真的很怕,如果沙忆当时走了进去,肯定是被马上毙掉,自己就算是神也救不了他了。
沙忆不说话了,转头看着沈奕榉,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掉下来。沈奕榉也看出来了,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什么都懂,现在就是在对自己撒娇。他彻底无语了,狠了心,“忍着!现在不疼一下,等一会儿哥回来了就打死你!”
然后再不说话,藤条一下下抽下去,直到沙忆的背又一次被抽得青紫,然后破皮流出血来,
“行了,回你房间趴着去,好好想想,不许上药!”沈奕榉扶起弟弟,从东方明日书桌上抽了纸巾给弟弟擦了擦鼻涕眼泪,
“不回去。”沙忆抽抽鼻子,他还想在这里陪哥哥,
“回去!哥要生气了!”沈奕榉恐吓,看着沙忆,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好像看着自己一样,
“不回去!”沙忆还犟着,
“乖,回去,哥给你带礼物了。”
“反正是礼物,哥自己留着也没用,就是不回去。”
沈奕榉气结,把弟弟拽到桌边,按趴到桌上,一把扯下弟弟的裤子,沙忆只觉得身后一凉,然后就是几巴掌落在他屁股上,声音很响,但是不疼,“找揍吧你就!”
沙忆脸红了,“哥欺负人!”
沈奕榉哭笑不得,资料上还说这孩子是个天才,怎么见到自己智商就好像变成零了呢,还我欺负你,明明就是你欠揍,
“我是你哥,就欺负你怎么了!”
他帮沙忆把裤子拽上来,打横抱起他,走出门,“你房间在哪里?”
沙忆指了一个方向,沈奕榉一看,那里就是自己的房间啊,哥还真够抠门的。
沈奕榉好说歹说把沙忆在床上哄睡了,然后自己回到书房对着墙角跪下等东方明日回来。
这一跪就跪到凌晨,东方明日回来了。看着屋里只跪着一个人,心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还是冷冷问道,“另一个呢?”
沈奕榉跪转过来叩头行礼,“小忆被奕榉打晕送回房去了。”
东方明日一脚踹上去,一个装死,一个找死,他觉得这俩孩子简直是联起手来不遗余力地想气死他,
“哥息怒,奕榉有话说。”沈奕榉打算赶紧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免得一会儿哥把自己打晕过去耽误正事。
“说!”东方明日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沈奕榉膝行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移动硬盘,“这是奕榉一年半以来得到的关于方家背叛家族成员的证据,可是....还缺了他和官方谈话的录音...所以....”
“你就是因为这个不回家的?”东方明日接过硬盘,
“是。”沈奕榉低头。
东方明日到书架前拿了藤鞭,转过身来的时候奕榉已经跪在那里低着头脱了上衣等他。
“奕榉知错,请哥责罚。”孩子低着头认罚。
东方明日接过藤鞭,“好好想想,这三年来你都做错了什么。”
“是。”奕榉恭恭敬敬答话,然后鞭子就狠狠抽了下来,他刚刚抻开的伤口还未来得及包扎,这下子恐怕要被抽烂了,罢了,都打了一起养吧。
他咬着牙,默默承受着哥哥的责罚,“死”了的这一年半都没有挨过这种鞭子,倒是变得娇气了呢,好痛,真的好痛。
“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死了?”东方明日狠狠十鞭抽下去,“你知不知道奕灼有多伤心!知不知道奕汐因为你犯了病差点真的死了!”
沈奕榉浑身一震,他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懂事了,他真的不知道哥哥们这么在乎自己,真的不知道。
沈奕榉只是在六岁以前住在沈家,之后奕灼和奕汐只是到了年节会过来东方家看他一眼,平常并不多见面。奕榉在沈家住的时候,沈奕灼全部心思都放在奕汐身上,再加上工作很忙,很少管他,后来,也许是因为奕汐长大了吧,奕灼才开始关心奕榉,来到东方家的时候都会偷偷给他带一些小礼物,有时也会在他挨打的晚上哄哄他。奕汐倒是一直对他很好,给他弹琴,教他画画,还给他讲故事。他六岁以前的记忆里,全都是沈奕汐的身影。
家还是温暖的啊。
“能在Termi潜伏,能入侵虹膜识别系统,还能到地牢救出一个人,沈奕榉,你真是翅膀硬了,还真的不怕死是不是!”
.沈奕榉听着哥哥的教训,突然觉得很累,终于到家了,他现在是安全的,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活着了,想到那个会撒娇会顶嘴的双胞胎弟弟,他在心底笑了一下,然后干脆晕了过去。
东方明日看着眼前的孩子,叹了口气,把他打横抱起来送回房间,文韵秦还在医院看着宝宝,看来只能亲自动手给他上药了。
沙忆还在睡着,东方明日把轻轻他放在沙忆的身边,看着两个孩子一模一样的眉眼,突然觉得很有趣。
年底,东方家祠堂旁边的会议厅,家族新年祭祀前的例会。
嫡系、叶、文、沈、程、方五支系均派人出席例会,一张长桌,离主位最近的是长老席,坐着各家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其余人则按年龄由上至下排开。桌上从六七十岁的老头到文韵秦沈奕灼这几个毛头小子都有,大家多是一年没有见面,互相寒暄着。直到东方明日走进来,会议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起立,扣起右手拇指按在左胸前,欠身行礼:“族长。”
东方明日示意大家坐下,然后缓步走到主位坐下来,照惯例说了一段开场白,大意是东方家族祖宗保佑福泽绵长,我东方明日不才,蒙各位长辈抬爱,在这里主持家族例会感觉十分惶恐,如果有什么不足之处,请各位看明日年轻的分上多多担待云云。
然后是各个分系各自报告一年来各行业经营情况,东方明日要根据这些情况做出相应的调整。
待沈、叶、程三家发言完毕后,文韵秦站起来,朝着东方明日的方向行礼,然后又朝其他人一礼,“韵秦办事不力,文家账目遭到审查,目前陷入与官方纠缠之中尚未脱身,请族长与各家长老发落。”
东方明日打了个手势,文韵秦又是一礼,然后坐了。
“文家的问题很严重。”东方明日皱眉,转向长老席,“明日年轻,还想听一下各位长老的想法。”
长老席上一个银发的老者轻咳了一声,“族长大人,有一事方某不知当问不当问。”
“方叔祖请讲。”东方明日微微点头,
“刚刚文家的小伙子说,文家陷入与官方纠缠之中,”那老者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方某听说,文家与嫡系关系密切,生意上的联系想必也不少,这次事件,不知嫡系企业有没有受到牵扯呢?”
东方明日微微一笑,“有,。”
“那么,牵涉的资产额度大概达到什么程度呢?”那老者眯起眼睛,紧紧盯着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依旧微笑,“百分之三十三点八五。”
此话一出,众座哗然,东方家族规定,如果嫡系企业资产不稳定度达到百分之三十,证明企业管理者能力有限,需自行请辞,另求高明。
“那么族长今天是来宣布自行引退的了?”旁边一个梳着马尾的老头冷冷道,
“而且,相关数据还是明日主动交给官方。”东方明日保持着微笑的表情不变,这句话又引起了一阵议论,
“东方明日,你在拿家族的命脉儿戏吗!”马尾老头“腾”地一下站起来,
“叶叔祖息怒。”东方明日也站起来,亲自倒了杯茶,双手端给马尾老头,“明日也是没有办法。”
那老头还是冷冷地看着他,并没接他手里的茶,
“不过那两个主管官员好像不太愿意接明日这份情,”东方明日也不恼,仍旧双手恭敬地端着茶,“当明日亲自过去送这些数据的时候,他们对明日说,他们也是受人威胁,如果明日能帮他们好好说说情,他们是不愿收下明日如此大礼的。因此,明日就暂时把数据带了回来。”
马尾老头看了东方明日一眼,接过茶,“你是在耍我们这些老头吗?”
东方明日又欠身笑道:“明日怎敢,只是那两位托明日给说说情,明日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就应承下来,可是明日要求的这位是明日的长辈,明日人微言轻,担心劝不动他老人家,所以请各位长辈做个人证。”
然后东方明日倒了一杯茶走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移动,最后聚焦到方城狄身上。
东方明日恭恭敬敬地把茶端到方城狄面前,微微欠身,“方叔,就请您饶过他们吧。”
方城狄脸色变了几变,“东方明日,你说话要有证据,不要血口喷人!”
东方明日皱眉,“有人说他亲耳听见了呢。”他把茶放在方城狄面前,拍了拍手,一个眼神冰冷的少年走了进来,在东方明日前面单膝跪下行礼,然后又站起来向座上欠身,“奕榉请族长安,请各位尊长安。”
这一下,满座皆惊,几个人甚至站了起来,不是说沈奕榉已经死在Termi,如何又会出现在这里。方城狄看着那个少年,和照片中单纯迷茫的感觉不同,他虽然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浑身却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气质,让人不敢忽视。
方崮一下子从座位上弹起来,指着沈奕榉:“你,你果真没有死,也没有失忆!”
他的冷汗湿透了衬衫,就在刚刚,沈奕榉微微抬眼看向他这边,虽然只有一瞬,但是,那种野兽般狠戾的眼神一定只有沈奕榉才有,他绝对不会认错。
“混蛋!给我坐下!”方城狄一拍桌子。
方崮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失魂落魄地坐了下去,
“东方明日,你这是什么意思?”方城狄努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却无济于事,就在刚刚,他那个不成器的侄子一句话就已经暴露了太多,
东方明日冲着沈奕榉伸出手来,沈奕榉恭敬地把一个牛皮纸信封交到他手上,然后东方明日若无其事地把信封交给方城狄,“明日怎敢血口喷人呢,这是舍弟拿到的您和那两位官员的转账凭证,请方叔过目。”
方城狄颤抖着打开信封,哆嗦着把手伸进去,把里面的东西慢慢慢慢地抽出来,
一秒,两秒,三秒...
东方明日就那样微笑地盯着他。
终于,他受不了了,几把扯碎信封,暴跳如雷:“老子和他们一向是现金交易,哪里来的转账凭证!东方明日你胡说八道!你这是诬陷!诬陷!”
整个会议大厅的人都愣住了,看着信封在暴怒的方城狄手中变成碎片,然后飘落到地上。
“现金交易啊...”东方明日点头,拈起会议桌上的一个信封碎片,“一张白纸而已,大过年的,明日和方叔开个玩笑而已,方叔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方城狄满眼血丝地瞪着东方明日,险些背过气去。
东方明日又转向方崮,“方公子,刚刚见到舍弟为何如此惊恐呢?”
方崮吓得浑身抖得像筛糠一般,
然后坐在对面的叶峥冷冷开口了,“方家好大的脸面,族长尊你一声公子也就罢了,还敢不及时回话。”
“算了,”东方明日摆手,露出了一个谅解的微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公子第一次出席家族例会,紧张也是难免的,还是我来解释吧。”东方明日施施然走回主位,拿出一个录音笔,摆弄了两下,放在话筒前面,然后,方城狄的声音在整个会议厅中响起:
..........................
“这个,到底是不是沈奕榉”
“怎么可能,大伯多虑了吧。”
“你,当时确实是亲眼看着沈奕榉死了的?没有易容?没有替身?”
“他确实是中了毒,然后被子弹穿过了心脏...”
..........
“父亲,既然他已经失忆,那么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了吧。”
“万一,他万一没有失忆,东方明日就拿到了我们谋害同族的人证!以东方明日的手段,你我不仅会死,而且连死法都不能选择!”
“上次替沈亦榉挨了一枪的那个小孩怎么样了?”
“东方明日的人一直在旁边保护,我们已经派了人买通了他父母单位的领导,争取与他们进行接触。”
“还有,下个月就是沈峥的祭日,沈家兄弟可能会去祭祀的,要留意风声,如果沈亦榉出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得手!”
.....................
东方明日又拍拍手,众人惊异地看到,一个和沈奕榉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捧着一堆文件走了进来,每个人发了一份,然后站到沈奕榉旁边。
这两个人,竟然是双胞胎!
方城狄闭上眼,完了,一切都完了。
“这是方城狄企图颠覆家族,与官方交易的时间记录,还有谋害同族的过程和证据,请各位过目。”东方明日的声音充满了威严,然后又转向长老席,殷切地看着刚刚的银发长者:“方叔祖,明日年轻,这件事该如何处理呢?明日还是想听一听您的想法。”
老者不答,明显已是气极。
东方明日又微笑着转向身后的沈奕榉,“奕榉,你说呢?”
“族规一百三十五条,谋害同族,主谋者、同谋者祠堂杖毙;二百零一条,颠覆家族者,分系中主谋一千零八刀凌迟,主谋以下三代,侧三代均株连处死,不得有余。”
沈奕榉清朗的声音在会议厅中响起,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方某身子不适,告退了。”银发老者起身,对东方明日行了一个族礼,
东方明日点头。
那老者向门口走去,到了方城狄面前,狠狠一巴掌抽了上去,“畜生!方家全毁在你手里了!”
“既然这样,那就按家规处理吧。”东方明日看着老者扬长而去,翻开前面的文件册,“这里还有一个重要提案。”
“关于Termi新的魁首人选,”东方明日顿了顿,“前任魁首叶峥推荐Termi杀手中唯一符合条件的沈奕榉担任,诸位可有异议?”
他环视了一圈,微微一笑,
“无异议,那么,通过。”
又是一年除夕。
东方家大宅前,一个带着帽子的雪人站在那里,
“啪!”一团雪拍在沈奕灼脸上,
“大哥又被打到啦!我和二哥得一分!”沙忆挥着胳膊喊,小脸冻得通红。
“我真的分不清你们两个!”沈奕灼气急败坏,一团雪飞了过去,臭小子,但是现在能分清了,谁让你幸灾乐祸!
“别疯了,都进屋吃饭!”东方明日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打开门,然后一团雪就飞了过来,正好打在他脖子上,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赶紧跑过来站好,欠身,“哥。”
东方明日掸掉身上的雪,真凉,他打了一个寒战,“多大了还胡闹!都进屋!”
四个人刚跑进屋,东方明日在后面就是四团雪飞过去,正中四人的脖颈,下人赶紧跑过来收拾,四个人却是推搡着笑成一团,“哥真坏!”沙忆转头做了一个鬼脸。
东方明日笑,“洗手吃饭!晚了没有压岁钱!”
年夜饭十分丰盛,绍钺和叶战回德国去陪刚刚退休的叶峥过年,明煌去了美国,而文韵秦则留在东方家蹭饭,正给桌上的杯子都倒上红酒。
“小忆,”等到大家都坐好,东方明日问他,“新年了,愿意改个名字么?”
沙忆一怔,点点头,新年要改新名字么?
“我和你大哥商量了一下,”东方明日道,“沈奕铭,铭记的铭。”
“小名呢?”沈奕汐笑问,
“宁宁。”沈奕灼也笑。
沈...奕....铭.....沙忆在心里默念着自己的新名字。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但是过去的日子也值得铭记。”东方明日举杯,“那就这样决定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大家共同举杯,日子就在新旧交替中一天一天过去,无论是欢乐还是痛苦都是值得铭记的生活,待到多年以后再回首,只需微微一笑。
由东方奥盛主办的“东方之星”杯全国编程设计大赛颁奖典礼在中央科技大学礼堂举行,
“出乎主办方意料,本次大赛的冠军获得者是一个特殊的团队,这个团队中两名成员都只是槿园中学年仅十七岁的高中生!他们一路上披荆斩棘,从全国八千多名参赛者中脱颖而出,无愧于天才的称号!让我们用掌声有请二位——冯卓,沈奕铭!”
两个穿着槿园中学校服的男孩走上台来,
“两位小天才能和我们谈一下你们的理想吗?”主持人满面春风地把话筒递过去,
冯卓挠挠头,“我的理想就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喜欢的事。”然后把话筒递给沈奕铭,奕铭想了一下,“我想,我的理想...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喜欢我的人能做喜欢的事吧。”
“二位都是有思想的孩子啊!”主持人笑,“好,不再浪费时间,下面,就让我们有请东方奥盛集团执行总裁——东方明日为二位小天才颁奖!本次大赛的冠军奖品是:20万的助学金以及东方奥盛信息资源部的offer!”
掌声久久回荡在礼堂中。
沈奕铭站在台上,看着哥哥微笑着走过来,把证书和装着支票的信封放在他手里,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并且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宁宁,你是我的骄傲。”
(完)
结文的时候,还有些话要说
首先,感谢@魍魉雪一直和我讨论剧情,提出了很多宝贵的建议
然后,感谢各位看文的人的支持和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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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洛洛的第一篇文,这些人物已经在我脑海中盘旋了很久,把他们都写下来也算了了一个心愿。
东方明日不是完美的人,在小榉还小的时候,他也不大,所以他看到小榉就会想起死去的母亲,因此对小榉的要求特别苛刻,随着他慢慢长大,胸怀也越来越宽广,心结才慢慢解开。到了小榉去Termi之前,他终于彻底想开了,但是为时已晚,小榉死在了Termi。
沈奕灼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为了让弟弟能够无忧无虑地成长,他愿意付出一切。他细心、会照顾人,但是他的爱全部放在小汐身上,因此忽略了小榉。因此在沙忆出现以后,他抱着一种补偿的心理,宁愿自己承担一切,也不愿让沙忆到东方明日那里接受训练,帮他分担一些东西。
沈奕汐是个天使一般的孩子,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身体脆弱得像瓷娃娃一般,一碰就会碎。他看着东方明日和沈奕灼那么累,也想去分担,但是却无能为力。他对现实世界的苦难有一种艺术家的敏感,然而又丝毫没有改变的力量,他只能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从中寻找一些对于这个苦难世界的慰藉。正因如此,他又是那么温柔,愿意去关心照顾每一个人,总是会在无意中点亮他人的生命,自己却毫不知情。如果不是他,东方明日或许就在十四岁那年自杀了,谁知道呢。正是因为这种温暖的个性,才使他得到所有人的宠爱。
沈奕榉,是这篇文中最可怜的小孩,他从小在沈家,沈奕灼不管他,只有沈奕汐平时没事的时候喜欢让他跟着。六岁的时候就到东方明日那里,从来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但是他从来不恨,他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的亲人。
沙忆,他从小被沙东城养大,沙东城对何依婷的爱那么深,让他能够为她养大情敌的孩子,但是他毕竟不是神,他对沙忆也做不到一个父亲应该做到的那样,换句话说,他对沙忆并算不上好,但是已经够了。沙忆和奕榉一样懂事,他只看到这个世界的爱,不愿去恨。这种生活态度本身就是令人唏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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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洛洛一直在思考对训诫的喜好,保护与被保护的欲望,这是我思考的结果。另外,本来还想在文中探讨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但是,有些感觉,因为文笔有限可能没有表达完整,虽然感到有些遗憾,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希望以后慢慢进步吧。
还是那句话,在开文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读者,所以就只是随便一写,但是,本着对自己负责的原则,洛洛一开始就打算过,就算没有读者,也要坚持把这篇文写完,否则一定会寝食难安。不过看到有这么多人喜欢这篇文,真的还是满开心的,尤其是遇到@魍魉雪 这样能够体会人物的读者,觉得特别幸运。
文章不长,六万字。本来想写成长篇的,但是时间关系,只能先放一个中长篇的故事框架在这里,就当作是提纲了,以后有机会再补成长篇吧。
因为洛洛水平有限,所以可能会有人因为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而失望,也可能会觉得结尾有些仓促,还请大家体谅,洛洛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写文的话,一定会进步的~
最后,再次感谢支持本文的各位,还是祝各位马年都万事如意,一切顺利!
偶尔飘回来更个番外~希望读者不要被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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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三 (沈奕榉 东方明日)
“你竟然还有时间画这种东西。”东方明日看着手里的纸,上面画着站在雪人前面笑着的一家三口,虽然线条幼稚,然而对于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东方明日看见画面里那个笑得温柔的女人,心头一股无名火起,狠狠把这张纸扯成几片扔在地上。
沈奕榉低垂了头跪在东方明日前面,黑色的T恤领口很大,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和左边小小的肩膀,他的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一年来,他确实已经充分领教了东方明日的手段。
“掌嘴,十下,自己打。”东方明日负手站在孩子面前,语气冰冷。
“...是”孩子丝毫不敢犹豫,抬手就狠狠往自己脸上抽去,十下过去,他的小脸已经肿胀起来,嘴角也流出了血,手心也是火辣辣地疼,他没有心思想自己的脸,因为东方明日下一步的行动才更让他胆寒,他看见哥哥走到墙角的柜子前面,拣了四根荆条,都是上面有小刺的那种,那些刺并不长,却坚硬得很。
东方明日把三根荆条并排放在地上,“跪上去。”
沈奕榉看着那三根荆条上面的小刺,哆嗦得更厉害了,他真的怕。罚跪荆条和挨鞭子是不同的,后者只是被动的挨打,无论如何也能强忍着,前者却要自己主动跪上去,这就好比如果你的手被小刀划坏了,你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如果要你自己拿着刀在手上割条口子,就无论如何都很难下手。
怕归怕,但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违抗东方明日的命令,孩子膝行了一步,抬起膝盖,却半天不敢落下。
东方明日看着孩子吓得小脸煞白,冷汗都打湿了头发,到底还是有些不忍。
“站起来。”他命令。
孩子应了一声站起身,不知道哥哥要做什么,慌乱地去寻哥哥的眼色,东方明日却是已经绕到他身后,狠狠一脚踹在他膝弯,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膝盖上一阵剧痛,人就已经跪在了荆条上。
“啊!”他忍不住痛呼出声,接着就是一荆条抽在背上,荆条抽破了薄薄的T恤,孩子前些天刚结了痂的伤口瞬间又被撕裂,他痛得一仰头,脑中已经被强烈的痛感所占据,根本无法思考,眼眶一红,泪水就流了下来。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孩子才恢复了意识,忍着剧痛赶紧擦去脸上的泪痕,脱掉衣服,叠好放在一旁,低头请责,“小榉...不该...浪费时间...做没用的事,请哥哥...重责....”声音颤抖得厉害。
东方明日看着孩子,他前两天的伤痕还没完全长好,在幼小的身体上留下了横七竖八的印记,刚刚的一荆条又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痕,显得有些狰狞。
“还有。”东方明日阴沉的两个字像冰块一样砸在奕榉心上。
“哥....奕榉不该...不该流泪,不该在受罚时发出声音....请哥重责....”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多重的责罚,只是本能地觉得哥哥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自责、后悔、恐惧、甚至还有一点点的委屈,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太不懂事了,明明是自己犯了错惹哥哥生气,怎么还敢委屈...
“玩物丧志,尚书精选都学到哪里去了!”东方明日拎着荆条教训,扬手就是五下荆条,孩子幼嫩的皮肤上转眼又多了五道血痕。
“是,奕榉知错...”孩子哆嗦着回话,
“再敢有一次,我就打死你。”东方明日声音低沉,
“是,奕榉不敢了...”孩子有些绝望地看着垂在地上的荆条又一次扬起,紧紧闭起眼睛,身后的疼痛很快便潮水般袭来,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就要被这痛苦淹没了。
东方明日都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这样生气,其实说到底孩子也只是画了一张画夹在书里而已。然而他还是连怒气都压抑不住,荆条也不挑地方,就那样一下一下抽下去,孩子不敢动,只是缩着小小的肩膀承受落下来的荆条,颤抖着像秋风中的落叶。
“哥...”孩子以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唤着,似乎这样可以使心中的痛苦减轻一些,他想家了,想念笑容温暖的二哥,想念温暖的阳光里回荡在客厅中的钢琴声。他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哥哥为什么这样讨厌自己,他真的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他还是做不到...好像总是...总是离哥哥的要求差了一步,要怎么办呢...他真的很想有个人告诉自己,要怎么办呢...哥哥...孩子这样想着,晕了过去。
东方明日看着晕过去的孩子,扔了荆条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或许,自己有些过分了吧。他突然感觉很累,拿出手机给文韵秦打了一个电话。
“韵秦,过来一趟,安安晕过去了。”
文韵秦骂了一声,放下电话,赶紧拿了药箱开车直奔东方家,东方明日在椅子上坐着,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方明日你脑子有毛病吧!”文韵秦看着他这副模样就生气,指着地上满身血痕的孩子“你就不能把他先抱到床上去!”
东方明日不答,摆了摆手,“麻烦你给他看伤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文韵秦没办法,抱了孩子出门,孩子痛得一个激灵,手紧紧抓住了文韵秦的衣襟,
“哥...”孩子轻声唤,却并没有醒。
文韵秦心里一酸,“乖...忍一忍,很快就好...”
几年前,小小的韶洛被父亲打痛了,也是这样紧紧抓着他叫哥哥,“哥哥...洛儿好痛,洛儿不要学医了...”小孩盈满了泪水的大眼睛那么亮,可是人的生命是那么脆弱,一直到现在,文韵秦都不知道韶洛究竟是不小心吃了毒药还是故意自杀。
文韵秦花了两个小时才把孩子的伤口全部处理好,回到东方明日的书房,看见东方明日正在桌子上拼一些碎纸片。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你就是因为这个打他?”文韵秦问,
东方明日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文韵秦搬了椅子坐过来,“东方,我们应该谈谈。”
东方明日继续沉默,
“东方,你好好想想,如果他画的是小狗小猫,你会不会把他打成这样?你这不是在教育,简直是在报复!”文韵秦的表情是少有的严肃,“你要想清楚,沈奕榉是你亲弟弟,不是你仇人,他还那么小,凭什么要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承担那么多?.....你希望他长大以后恨你吗?”
“他现在就不会恨我么?”东方明日苦笑起身,文韵秦刚刚所说的话,他不是没想过,但是自己也不是神,对于母亲的死,他终究还是无法释然。“我明白了。”
他推开沈奕榉房门的时候,孩子已经醒了,趴在枕头上想着什么,看见哥哥进来,吓得赶紧从床上滑下来起身行礼,“哥,韵秦哥...”这一动又抻动了后面的伤,疼得孩子眼前金星直冒,费了好大力气才站稳,
“谁让你乱动的。”东方明日冷冷斥责,“不知道刚处理的伤口不能动么!”
“是...是奕榉错了”沈奕榉低头听了哥哥训斥,心里忐忑,哥哥从来不会在自己挨打后来看自己的,难道自己又犯了什么错?他在心里回想着最近的行为举止,还是想不出。
“行了,回床上趴着去,早知道就不让你哥过来,影响本神医治疗效果。”文韵秦狠狠瞪了东方明日一眼,东方明日转头,当没看见。
沈奕榉不敢动,抬头看看哥哥脸色,又低下头去。
“今明两天不用训练,养着吧,看看你有没有事,没事我就走了。”东方明日道,
“...谢谢哥,谢谢韵秦哥,奕榉没事...”孩子抬起头,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下了,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嗯,回去趴着吧。”东方明日走到门口,又回头,“不睡觉的时候就读书,不要发呆浪费时间。”
“是。”孩子吓得又是一颤,低头应了。
两人走出门,文韵秦摇头叹气,“看你把他吓成什么样子。”然后眼睛一转,学着东方明日的语气,“不睡觉的时候就读书...你的心是铁打的吧!”
东方明日又是苦笑,本来他也想温柔一点说几句软话哄哄弟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行了,我还有工作,你家里也只有你自己,挺孤单的,今天在这边住吧,别回去了。”
“好吧。”文韵秦无所谓地耸耸肩,不就是想让自己在这边给小榉当保姆,还说得那么好听...
(番三 完)
偶尔飘回来更个1000字小文~
番外 陨落
话筒的另一端静默着,似乎在等他说些什么。
“东方…”文韵秦立在自己卧室的窗前,拿着手机,他想了又想,才给好友打了这个电话,不过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用担心。”东方明日终于开口了,他第一次如此善解人意,声音一如往常般沉稳,平静得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文少,不用担心,我有分寸。”东方明日重复了一遍。
“好吧…早点休息。”文韵秦叹了口气,等着对方挂断,可是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挂断的声音,文韵秦奇怪,正打算开口问个究竟,话筒那边传来东方明日的声音,“谢谢你…”然后挂断了。虽然是很轻很轻的三个字,文韵秦还是听得清楚,好友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叶绍钺放下手里的文件,端起桌上的红酒,慢慢走到窗边,尽管她还不愿意相信,然而在证据面前,除了接受现实,她别无选择。就算明知高处不胜寒,她还是觉得命运对东方明日过于残忍,她甚至想着东方明日如果死了还好过些。
沈奕榉竟然死在了Termi。
东方明日今天没有回家,此刻,他在东方奥盛大厦顶楼的办公室里,穿着白色衬衫和西裤,西装被他揉成一团扔在一边,他也不开灯,就像个孩子一样丝毫不顾形象地抱着膝坐在落地窗的窗台上,下巴抵在膝盖上,侧脸望着窗外城市的车水马龙,天空被霓虹染成了奇异的粉色。
夜空下万家灯火,这座城市有那么多平平凡凡的人,他竟然不是其中的任何一个。
他抱紧了肩膀,初秋的夜晚有些凉。
东方明日觉得眼眶发热,他紧咬着下唇,习惯性地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肩膀,克制,适度,这是他从小就被要求遵守的行为准则,如今已成了习惯。
他现在还记得孩子临行前清亮的双眼和稚嫩的声音,“奕榉一定不会让哥哥失望的!”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相信了他一定会平安回来,Termi,明明是那么危险的地方。
孩子六岁那年来到东方家的第一天,雷雨交加的夜晚,他拎着藤条把孩子打得遍体鳞伤,然后扔他一个人在书房罚跪,明知他怕黑怕打雷,却连灯都不准留下一盏。
孩子八岁那年,他因为孩子的一篇西语作业《我的妈妈》无名火起,把他吊在刑架上打得半死。
孩子十一岁,家族地牢,他知道孩子本性纯良,为了训练他足够心狠手辣,用藤条逼着他亲手杀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罪犯的女儿,那是孩子第一次杀人,孩子本性纯良,心理几近崩溃,夜里失眠睡不着觉,在被子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那也是东方明日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着弟弟。他把孩子从被子里扯出来,孩子还在颤抖,满脸泪痕,见了哥哥吓得不知所措,东方明日把孩子搂在怀里,觉得这孩子怎么还是这么小这么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一些。
七年,沈奕榉,自己同母异父的亲生弟弟,在自己身边七年,而自己为他做过的最仁慈的事情也不过是在餐桌上,看见他因为自己在座而紧张到端碗的手都在发抖的时候,提前离开餐桌,让他好好吃顿饭。
他记得孩子无数次委屈失望,却连一滴眼泪都不敢流出来的小样子,记得孩子训练得体力接近透支,紧皱的小眉头,记得孩子逐渐变得坚强隐忍的眼神。却唯独不记得孩子的笑容是什么样子。
他想,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如果孩子还愿意原谅他的话,他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孩子开心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然后拍下他的笑容,选一张最灿烂的装在相框里放在办公桌上。
……
东方明日,你不配做哥哥。
东方明日,你就是个混蛋,是个白痴。
……
他突然觉得愤怒,非常愤怒,他想打开窗子大声喊,但是他不能,因为有记者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这栋大厦。他想砸东西,但是他不能,因为那样就要人帮他收拾,显示他无法控制情绪,从而损害他的权威。他想自杀,但是他不能,因为还有文韵秦叶绍钺,还有奕灼和体弱的奕汐,他怎么能扔下他们。
所以,他只能孤单地坐在冰凉的落地窗的窗台上,抱紧肩膀,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等待时间的丝把这伤痛一层一层地裹起来,藏在心中的某个角落。
死去的人是幸福的,或者小榉和妈妈已经在天上团聚了,他抬起头望着天空,希望能看到两颗依偎在一起的星星,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被霓虹染成的粉色,昭示着人世的灯红酒绿与歌舞升平。
番外五
东方明日跪在地牢坑坑洼洼的地上,不敢稍动,往日俊美的脸此刻却显得尤其憔悴,嘴角还带着一大片淤青。
地牢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给人巨大的压迫感,让他觉得无法呼吸,阴冷潮湿的气味让他想起小时候接受训练被困的山洞,可是那时候有三个人,而现在只有自己了。还好已经长大了,他想。
根据心跳计算,自己应该只被关了一个晚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难受,身后杖伤的疼痛还在叫嚣,喉咙的干渴也让他觉得有些晕眩。再忍一忍,他咬着牙,不断地告诉自己,父亲已经忍不了多久了,因为他把自己在这里关得越久,找回母亲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果然,地牢的门开了一条缝,他听见身后有人走了过来,那是父亲的脚步声,他不用看也知道。那脚步声在他身后停住了,然后一脚踹上他的肋骨,尽管已经做好了继续挨打的准备,这一下还是让他痛苦得缓了一分钟才能讲出话来。
“明日谢父亲教训。”他艰难地跪转过来,面对着父亲,声音微弱而嘶哑,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说不说。”东方耀看着儿子,冷冷地问。
东方明日抬头,正对上父亲的眼神,他仍旧不出意外地看到那里面没有丝毫属于父亲的怜惜和慈爱,只有几乎压抑不住的怒火。他心中苦笑,低下头去,“请父亲降责。”
“找死!”东方耀举起手里的藤条,狠狠落下,东方明日身上的衬衫一下子被抽得裂开,露出昨天尚未愈合的鞭痕,他痛得一阵抽搐,死死咬着牙,不准自己叫出来。东方耀的藤条劈头盖脸地落下来,衬衫没几下就被抽烂,破碎的布条和血肉混在一起,一片血肉模糊。
……
“东方昼。”他恍惚中似乎回到了五六岁的时候,父亲站在他的房间门口,“今天家宴,注意言行举止…”父亲蹲下身帮他整了整领结,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眉头微皱,眼神深邃而充满期待。那时,柯陈叔还没有出现。
……
“昼儿…”东方明日似乎又听见母亲温柔的声音,夏日的阳光很温暖,母亲一袭白裙,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把他揽进怀里,“昼儿,想不想要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嗯…昼儿想要小妹妹”小小的东方明日低着头想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为什么不想要小弟弟呀?”母亲揉揉他的头发,脸上满是笑意,
“昼儿已经有宸宸了呀。”明日认真地皱着小眉头,看着母亲,
“昼儿…要是妈妈生了小弟弟,你喜不喜欢?”
“当然了!昼儿是哥哥啊,昼儿一定会对他好的!”他想了一会儿,发誓一般地举起右手。
“昼儿…”母亲把他搂得更紧了,那时他并没有感受到妈妈温柔笑容中的悲凉。
……
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来,呛得他咳嗽了好一阵,刚刚恢复意识,身后的疼痛便汹涌而来。
“说不说!”东方耀的声音更低沉了。
东方明日强撑着自己清醒过来,“儿子…不孝…求父亲赐死,另外培养接班人吧…”
东方耀气得头晕,他当然不能真的打死家族的嫡长子,因为嫡系要另外培养一个接班人已经来不及了。况且…不,他不愿承认那个女人的儿子,因为他并不爱她。
他一藤条直接从前面抽过去,重重地砸在儿子的肩上,“东方明日,你这个逆子!”他看着东方明日呕出一口鲜血,又努力挣扎着跪起来,然后他不可置信地看见,儿子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冷笑。
“父亲…明日有话不知是否当讲…”
东方耀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东方明日冷冷一笑,就当父亲已经默许,“儿子觉得…母亲决不是无故背叛之人,因此做了一些小小的调查,儿子本不愿忤逆父亲,不愿提起父亲与柯陈叔的事情,也不愿将此事公之于众,但是…儿子的命是母亲给的,若是为了母亲…也不在乎就此偿还,况且,父亲知道,对于名声这件事,儿子一向不甚在意,所以…此事还希望父亲宽宏大量,适可而止,不要因小失大…”东方明日强撑着说出这番话,声音很轻,语速很慢,但他确信每一个字都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也确信他的话一定会产生震慑。
东方耀一巴掌抽在儿子脸上,暴戾得可怕,但转瞬又平静下来,“你是在威胁我。”
“儿子不敢。”东方明日说着不敢,却是毫无畏惧地抬起头看着父亲,眼神冰冷,且有着东方家族式的无边无际的深邃,父子二人之间的气氛霎时诡异起来。东方耀第一次感觉到面前跪着的是一个并不亚于自己的强者,儿子的眼神突然让他觉得愤怒而惆怅。
东方耀深呼吸了几次,狠狠地把藤条扔在儿子脚边,转身出去了,留下东方明日一个人跪在阴冷潮湿的地牢中。
东方明日用尽全部的意志支撑着身体,直到再也听不见父亲的脚步声,父亲暂时应该放过母亲了,他终于可以休息了,他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倒了下去。
尽管东方明日还不想醒过来,但他终究不能如愿。
当他睁开眼睛,首先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文韵秦那张欠揍的脸,
“你是猪吧,终于睡够了,吓死小爷了。”文韵秦嘴上骂他,却难掩脸上的喜悦,文韵秦和叶绍钺都坐在床边,眼里全是血丝。
“绍钺也回来了…”东方明日一开口,觉得喉咙被扯得发痛。
“废话!”叶绍钺道,“既然你醒了,我就买票走人。”她站起身来。
“一路顺风。”东方明日苦笑,绍钺很忙,这就是要马上回德国去了。
“无情的女人,啊不,男人。”文韵秦道,
“回见!”叶绍钺冲他冷笑,摆了摆手,出门去了,临走还落下一句“希望文少下次打赢我。”
“你!”文韵秦语塞,看着关上的房门,骂了一句祖宗,然后转向东方明日,
“宝宝在你床边哭了两天了,”他说,“不吃不喝的,刚刚才让奕灼连哄带吓地抱走了。”
“我在哪里?”东方明日问。
“在本少爷的房间里。”文韵秦道。
“宝宝呢?”东方明日试着起身,却痛得吸了口冷气,身上缠了好多绷带,他动不了。
“活该,”文韵秦坏笑,“看你还敢动。”
“滚!”东方明日虚弱地笑骂道,“把宝宝找来,他体弱,又敏感,看不见我会担心。”
“你还真是个好哥哥,”文韵秦道,拨了沈奕灼的内线,又顺手把旁边插着吸管的杯子送到东方明日嘴边,“你要感谢本少爷,感谢我知道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果然,不出三分钟,就传来敲门声,奕灼牵着穿着小熊睡衣的弟弟进了房间,“哥,韵秦哥。”两个孩子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奕汐有些心急,抬头看了哥哥一眼,看见哥哥点了头,就赶紧跑到病床前,
“宝宝这两天没有乖乖吃饭?”东方明日看着小小的孩子,露出一个虚弱而温柔的笑容。
“宝宝怕…”孩子扑闪着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沾着泪珠,他怕东方明日真的醒不过来了。
“谢谢宝宝,明日哥现在没事了,有韵秦哥照顾就好,你要好好吃饭,否则明日哥担心你,病就会好的慢了,知道么?”东方明日温声哄着,温柔得让旁边的沈奕灼和文韵秦以为这是另一个人。
“是,宝宝知道了。”小天使般的奕汐看见哥哥好像真的没事了,眨眨眼,笑了,眼睛弯弯的,整个房间似乎都因为他的笑容变得明亮起来。
“宸宸。”东方明日看着边上站着,脸上还满是担忧的奕灼,“你也没有按时休息?”
奕灼赶紧欠身,“奕灼知错。”
东方明日眉头微皱,“作业都有做?”
“是,都按时完成了。”
“嗯,带宝宝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天。”东方明日点头,然后看着奕汐,“宝宝乖,跟哥哥去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觉,好不好?”
“好!”小家伙答应得痛快。
待两个孩子都出去以后,文韵秦从旁边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漫不经心地说,“既然你醒了,兄弟我也就不考虑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了,现在就告诉你,也让你做好心理准备,省得过两天能下床了没时间想。”
东方明日疲惫地闭上眼,的确,如果有什么事情,还是趁现在考虑比较好。
“何阿姨(东方明日的母亲)已经有了身孕。”文韵秦慢悠悠道。
(番五 完)
大过节的写个无责任番外娱乐一下,放松放松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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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六
“你太弱了,宁宁。”沈奕榉笑笑,一个格挡,手腕微微一转,轻而易举地把沙忆摔倒在地,然后好笑地看着弟弟耍赖一般地坐在地板上不起来了。
“叶战教你的?”沈奕榉把毛巾扔给弟弟,然后拿了瓶水坐到他身边,“擦擦汗,小心着凉。”
沙忆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这个陪练有多么难得,Termi的魁首,首席杀手,现在正坐在他身边帮他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
沙忆接过水瓶,狠狠地灌了一口,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打不赢哥哥。每次在他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地上了。
“慢点!不怕炸了肺!”沈奕榉皱皱眉轻喝道,抢过水瓶,拧好。
沙忆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拄着下巴,晃着脑袋看地面,不说话。
“你想打赢我?”沈奕榉揽过他的肩膀,戏谑地看着他,
“至少…不要输得那么惨啊!”沙忆转过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哥哥。
“下次让你打得久一点就是了~”沈奕榉笑,他如此强悍的实力背后有多少痛苦和磨难,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哥…”沙忆幽幽道,
“嗯?”
“你是不是觉得这种不用杀人的近身格斗特别有趣?”
“是,像哄小孩玩游戏一样,特别有趣。”沈奕榉故作正经地点头。
“我不是小孩!”沙忆怒视着哥哥,“我只比你小几分钟而已!只有几分钟!”
沈奕榉看着自己快炸毛的弟弟,觉得确实特别有趣,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宁宁,哥哥要出差,要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
“为什么?”沙忆皱眉,
“不告诉你。”沈奕榉起身, “反正你又打不赢我。”他冲弟弟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然后不回头地向训练场外走去,想象着弟弟在后面气鼓鼓的样子,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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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沈奕榉敲门。
“进来。”东方明日放下手里的工作,揉了揉眼睛。
“哥…奕榉这几天要在Termi处理一些事情,然后要到意大利一趟,谈一笔生意。”沈奕榉欠身,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东方明日。东方明日接过去,每翻一页,眉头就皱紧一分。去年方家为了把东方明日拉下位,搅得各方鸡犬不宁。现在,为了保证交易安全,必须开发新的合作伙伴,而Generazione,意大利排行第一的军火商,对与Termi合作很感兴趣,需要双方详谈,而这件事,必须要沈奕榉亲自出马。
“一定要亲自去?”东方明日抬眼,
“是。”沈奕榉低下头去,他还是不太习惯直接看着哥哥的感觉。
东方明日十分清楚利弊,也知道自己刚刚问了句废话,这件事当然要沈奕榉亲自去才行。然而他还是觉得有些…他反复看着沈奕榉的行程安排和战略设计,检查有没有什么疏漏。
沈奕榉看见哥哥紧皱着眉来回翻着自己的方案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会是自己的计划出了什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吧…他咬着下唇,低下头去。
东方明日又犹豫了一会儿,提笔在文件上签了字,然后站起身来,走到沈奕榉面前。
沈奕榉感觉到额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不自觉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行了,没什么问题。”东方明日把回执单交到他手里,
“是…谢谢哥…”沈奕榉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如果东方明日再翻一会儿,他怕是要跪下请罚了。
“我今年打过你么?”东方明日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问。
“…还…没有…”沈奕榉的心又提了起来,他不知道哥哥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那你还这么怕我?” 东方明日看见回了家快一年的弟弟还是怕自己怕成这个样子,心中两分好笑三分心疼五分无奈,
“…哥…”沈奕榉觉得自己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不答话更不对,因此有些窘迫。
“回去,看看天气预报,把你去意大利要带的衣服一件一件都给我写清楚,还有常用药,也写在一起发邮件给我。”
“…可是…”沈奕榉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十七年的人生中所获得的知识,从来没学过方案书上要写这些东西。
“叫你写就写,哪里来那么多废话。”东方明日沉下脸,边训边抬起手。
“是…”沈奕榉看见哥哥的动作,吓得一阵瑟缩,
“别动!”东方明日瞪了他一眼,手只是停在弟弟脖颈,帮他整了整衣领,“不要放松警惕,飞机和宾馆都要仔细排查,还有…”东方明日放缓了语气,“外面没有保姆,自己注意增减衣服,胃不好,饭和药都要按时吃。”
哥哥这是在…关心自己?沈奕榉有些错愕,虽然今年哥哥的脾气似乎变好了,但他从未敢期待过会有如此变化,这让他突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沙忆抱着膝坐在床上,看着哥哥从衣柜里把衣服一件一件拿出来。
“一个月左右,顺利的话。”
“那…等哥哥回来,我们一起好不好…”
“一起什么?”沈奕榉边叠衣服边随口应付着,
“我可以帮你的忙啊!”沙忆道,“我是打不赢你,但是,谈判的话…”
沈奕榉愣了一下,突然沉肃了脸色。他停下手,直起身子,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打量着沙忆,“谈判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哥…”沙忆小声嘟哝,他不怕哥哥,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沈奕榉突然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他不自觉地从床上下来,垂手站好。
“我问你话呢,谈判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沈奕榉往前走了一步,双眼紧盯着弟弟。
“我…我…你去汇报工作…电脑也不关…我…”沙忆觉得有些紧张,
沈奕榉听到这里,心下了然,还真不愧是孪生兄弟,当年他为了找弟弟的资料,偷看沈奕灼的电脑,今天一时不慎,反倒被人偷看了,他觉得他早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于是抬起手,示意沙忆可以停止了。
沙忆如蒙大赦,赶紧闭嘴。
沈奕榉四下看了一圈,想了一下,走到旁边的小书架上面翻了翻,果然,还在。
沙忆偷偷回头,看见哥哥拎了一把戒尺走过来,又惊又怕,哥哥房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为什么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
沈奕榉提着戒尺站在弟弟面前,“手伸出来。”
沙忆看看哥哥的表情,觉得现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听话,只好伸出手来。
接连五下戒尺带着风声狠狠地落在右手心上,沈奕榉本来力气就大,又在气头上,下手很重,沙忆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为什么打你?”沈奕榉又举起尺子,
“因为…我偷看哥哥电脑。”沙忆抬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哥哥。
“不知道偷看别人东西不对么?”沈奕榉缓和了语气,看着弟弟红红的眼眶,有点心疼了。他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因为他自己也感觉到手心有些轻微的灼烧感。
“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翻哥哥电脑?”
“因为你不告诉我…”沙忆眨巴着大眼睛,眼神特别无辜。
“你!”沈奕榉气结,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他觉得自己快被这小混蛋气死了。他指了指床,命令“趴好!”
“哥!”沙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知道哥哥要干什么,但是他可不想被打屁股,太丢人了。
“抗议?”沈奕榉挑眉,
“我只比你小几分钟…你要尊重我的人权…”沙忆低着头小声嘟哝,
“好啊,”沈奕榉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请趴好。”
“…”沙忆没办法了,只好过去趴在床边,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呛哥哥,今天终于被哥哥呛了一次,
戒尺狠狠落在沙忆身后,声音不大,但是很疼。沙忆痛得闷哼一声,攥紧了拳,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大的人,还要被哥哥按在床上打…打得还是…
沈奕榉看着弟弟的脸一下子红了,教训道,“知道羞就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
沙忆不出声,埋下头去,听着戒尺带起的风声,心也跟着悬起来。
戒尺又落了二十几下,沈奕榉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后也传来一阵钝痛,他手下一滞,看着弟弟忍痛忍得可怜兮兮的小样子,他停了手,“知道错了吗?”
沙忆不出声。
“问你话呢!”又是一下戒尺,疼得沙忆一颤,
“知道了…”沙忆委委屈屈地应,声音闷闷的,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再有和Termi沾边的想法,我发现一次打一次!”沈奕榉教训过,放下戒尺,从床头柜里拿出药膏,然后坐下来,缓了语气,“好了,哥哥看看。”
沙忆只觉得身后一凉,挣扎了一下,但终究还是乖乖趴在那里,没有反抗。
沈奕榉拽下弟弟的裤子,心里一惊,自己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下手重了,想不到弟弟这么不禁打,才几十下戒尺,臀上就满是青紫,有些地方已经发黑。
“很疼?”他拍拍弟弟后背,轻声问,有些后悔下了这么重的手。
“嗯…”沙忆用力点头,脸埋在胳膊里。
“好了,乖,别委屈了,打了你,哥哥也疼。”沈奕榉轻声哄,把药涂在弟弟伤处,“我明天就出门了,在家听话,回来给你带礼物。”
“不要礼物,你回来就行了…”沙忆看着前面窗帘上的花纹,根据自己刚刚偷看到的资料,此行应该还是有风险的吧…。
(番六 完)
洛洛每次心情不好就开虐.....解释一下棉花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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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七
“哥.....”孩子趴在刑架上抽泣,手腕脚腕都被钢制的扣环固定住,冰冷的钢铁陷进他稚嫩的肌肤,接合处已磨破了皮。孩子的背、臀、腿都已是鲜血淋漓,他已经挨了近一百鞭子,东方明日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闭嘴,眼泪收回去。”东方明日冷冷道,孩子隐隐的抽泣让他心烦,
“是...”孩子吓得赶紧回话,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抽泣声,却很难控制得住,他绝望地听着鞭子落下时带起的风声,自己这次真的要被哥哥打死了吧..….
“东方?”门外传来文韵秦的声音,“宝宝醒了,让我给你带个话,说他病得不严重!”
“滚下来!”东方明日打开钢环,孩子马上滚落到地上,伤口碰到地面,让他痛得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他顾不得喘口气,赶紧挣扎着跪好,颤声谢罚,“小榉…知错了...谢哥哥责罚...”
“你给我听好了,”东方明日的声音是一种恐怖的阴沉,“小汐要是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打死你都不够!”
“是…”孩子想到二哥,鼻子又是一酸。要不是自己多看了路边的棉花糖一眼,二哥就不会停下来买,就不会被人撞倒,就不会生病了…自己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余的动作…真是该死…
东方明日放下鞭子,开了门,文韵秦正和沈奕灼讲着什么。
“明日哥。”沈奕灼看见东方明日,马上欠身行礼,
“吩咐你的事都做好了?”东方明日打量着他,
“是,具体情况在这里,请明日哥过目。”沈奕灼恭恭敬敬地递过一个文件夹,东方明日打开翻了翻,“我知道了,宝宝病情刚刚好转,下午给你放假,回去好好陪陪他。”
“是,谢谢明日哥。”沈奕灼虽然比较担心小榉,宝宝这次的病情也并不是很严重,但是能回家多陪陪宝宝,他还是很开心的。意识到这一点让他心中有些愧疚,对于小榉来说,自己始终不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不过有韵秦哥在这里,小榉的伤一定没问题,他略略迟疑了一下,便行礼告退了。
沈奕榉蜷缩在刑架下面,听见大哥的声音,他真的希望大哥能进来看看他,哪怕是一眼也好….可是沈奕灼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远了。
走进来的是文韵秦,他把药箱放在地上,扶起孩子,“很痛?”
“不痛的。”孩子赶紧摇头,努力站稳,尽量不靠在文韵秦身上,两条腿却还不住打颤。他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看得文韵秦心疼。
“你哥要你在这里罚跪,默弟子规。”文韵秦温声道,打开药箱,准备给孩子上药,四处看了一圈,却连个能让孩子趴下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再把他挂到刑架上去…于是他搬了红木椅坐下来,让孩子趴在自己腿上,
“痛可以叫出来,我没你哥那么多规矩。”文韵秦皱着眉,专心用棉球和镊子给孩子清理伤口,然后消毒上药。
“是…”孩子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痛得狠了才轻轻哼一声,他在努力控制身体因剧痛而产生的颤抖。他觉得自己已经给哥哥们添了很多麻烦,如果再让韵秦哥心烦的话,也许就真的没有人会喜欢他了…
“好了。”文韵秦轻轻把小榉放在地上,“你韵秦哥是天下第一圣手,一会儿就不疼了!”
“谢谢韵秦哥…”小榉恭恭敬敬站过一边,看着文韵秦背起药箱,就要出门去。
“韵秦哥...”他突然轻声叫。文韵秦停住了脚步,“怎么?”
“我…”
“有事么?”文韵秦看着孩子欲言又止的小模样,又走回来,半蹲下,摸摸他的头,“说吧,我不告诉你哥。”
“…韵秦哥...小榉是不是很让人讨厌...”孩子下了很大决心才问出这句话,紧接着便低垂了头,
“怎么会,小榉很可爱的啊!”文韵秦愣了愣,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却只能这样安慰。
“可是…二哥因为我…”
“和你没关系,别多想,小汐已经没事了,你哥今天是有点暴躁,但还是喜欢你的呀,你想想,你哥要是真的不喜欢你了,就会——‘砰’!”文韵秦用手比了一个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还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下枪声,然后翻了个白眼。
“我说的对不对?”文韵秦歪着头,调皮地眨了眨眼,此时只有上帝知道他心里是怎样的感伤。
孩子咬着下唇轻轻点头,
文韵秦站起来,揉了揉孩子柔顺的头发,“这就对了,乖,赶紧默写去吧,你哥晚上就过来检查了。”
(番七 完)
大家还记得番外六么~这个是说好的番外六续文,不过今天更不完了...
对于很多读者表示被虐到,洛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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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忆就站在人群中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然后他听见“砰”地一声巨响,那个身影就在爆炸的中心,被气浪掀得很高,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
一片火海,到处都是逃命的人。
“哥!”沙忆大叫着醒过来,还好是场梦,他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觉得有些胸闷。
东方明日也是刚刚换了睡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突然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他打开门,就看见沙忆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对不起,哥,打扰您休息了。”沙忆抬头看着哥哥。头发睡得乱蓬蓬的,一小绺头发还翘在头顶。
“没关系,有事吗?”东方明日笑笑,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这孩子的各种行为总是让他特别有一种当哥哥的感觉,或者说,他身上有一种在东方家族的孩子身上罕见的孩子气。
“我…”沙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或许只是一场噩梦,自己想多了,但是…他感觉真的很不好。
“进来说。”东方明日把门拉开,沙忆走进来,有些拘束地贴墙站着,
东方明日摇摇头,走到床边坐下,然后叫他:“过来。”
沙忆攥着睡衣的衣袖走过来,站在东方明日面前,
“说吧。”东方明日道。
沙忆又犹豫了一下,“哥…我…我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东方明日哭笑不得,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做噩梦过来找他。
“梦见…梦见机场爆炸…”
机场爆炸。。。
东方明日心里突然一沉,今天,刚好是小榉回国的日子。他当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他还是觉得心里有点发堵,因为家里这对双胞胎身上确实有很多奇特的地方。
东方明日抓起电话,刚要拨奕榉的号码,突然想到,这个时间,他应该刚好在飞机上。他想了想,放下电话,问沙忆:“没有觉得身上哪里痛?”
沙忆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东方明日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一点半,离飞机到达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左右。
“哥…”沙忆看着哥哥不说话了,有点害怕。
“好了,不怕。”东方明日安慰道,拉着弟弟在身边坐下,又拿起手机,拨了文韵秦的号码。
“喂?”文韵秦的声音懒懒的。
“睡了吗?”
“刚睡着!”文韵秦打了个哈欠。
“那就别睡了,你那边也带几个人,马上跟我到机场去接小榉,尽快。”东方明日道,
“小榉?小榉怎么了?”文韵秦的声音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没事,麻烦你,机场见。”东方明日道,挂了电话。
“哥这就去接安安,你在家好好待着,今天都不准出门。”东方明日站起身来,开始换衣服。穿上外套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已经很晚了,你就在这里睡吧。”
东方明日见孩子愣愣地看着他,走到床前,提起被子的一角,“进去啊。”
沙忆抬头看了看哥哥,又低头看了看被子,无言地钻了进去,躺下。
东方明日帮弟弟掖了掖被角,他几乎没怎么照顾过人,但是这个动作却做得那么自然,自然得让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哥…要是…”沙忆小声嘟哝了一句。
“睡吧,没事最好。”东方明日笑笑,出门去了。他知道弟弟在想什么,如果没出什么事还耽误了自己休息,孩子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的。
凌晨,有些清冷。
东方明日带着人到机场的时候,文韵秦带着几个亲信也刚刚飞车赶到,牛仔裤,亮黄亮黄的卫衣,还戴了一顶棒球帽,正从车上下来,离得老远就喊,“出什么事啦?”
“以后解释!马上,分头全部排查一遍,特别是跑道。”东方明日道,他刚刚在车上已经联系了机场方,要求进行全面排查。
“遵命!”文韵秦一头雾水,这种事情需要东方明日亲自出面?小榉肯定已经安排人做过了吧,不过既然东方明日这样说,那么最好执行命令。
东方明日看了看手表,还有四十分钟,可能来不及了。“韵秦!小心狙击手,我带人去跑道!”他转身就带人向跑道方向冲过去。
通讯器响了。
“东方。”文韵秦的声音 “族长!这边有炸弹,拆不拆?”
东方明日还没来得及说话,
“等等!”文韵秦突然对着什么人大喝一声:“不能拆!”。
话筒那边是一阵沉默。
“韵秦?”东方明日突然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东方。”文韵秦的声音变得冷静到可怕,“这是一个三头的‘手拉手’,不能拆。”
“什么?!”东方明日觉得自己掌心渗出汗来。
此时,Termi43号跑过来,行礼:“族长,跑道下方发现一个三头‘手拉手’。”
东方明日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手拉手”是一种定时同步爆破装置,可以有多个爆破终端,这些终端之间不断进行着信号传输,一旦某一方在30秒内收不到另一方传输的平衡信号,就会马上执行爆破指令。换句话说,要拆除这种装置只能在多个爆破终端同步进行,如果贸然拆除一个,就会立刻在另一处引发爆破。所谓“三头”就是说此处发现的“手拉手”有三个终端,跑道一个,机场大厅一个。现在最要命的是,他们并不知道另外一个终端在哪里。
如果拆除现有的两个终端,另一个终端就会马上发生爆炸,如果不进行拆除,那么飞机落地的时候也会引发爆炸。
“东方,我这边离塔台很近,你看我们要不要马上联系机组人员更换跑道?”
“你认为这是不是一次自杀式行为?”东方明日反问,
如果是自杀式袭击的话,为什么不在空中直接进行爆破?这样更能让飞机上所有人毫无生还的机会。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手惧怕沈奕榉的能力,担心在飞机上动手之前就被解决掉,导致行动失败,所以在跑道上安放了炸弹保证行动万无一失。如果另一个终端安装在飞机上,一旦跑道上的炸弹被拆除,那么飞机就会马上爆炸。
沈奕榉在上飞机之前,必定已经排查过飞机上是否有安装这样的爆破装置,所以装置不可能装在机身上,只能由人携带,如果是由人携带,就必然有机场内部人员协助其登机。他不能保证这些协助者和机组人员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机组人员是不安全的。一旦机组人员有问题,那么现在联系机组就等于告诉对手,他们已经发现了阴谋。
如果这是一次自杀行为,那么此时对手必将放手一搏,力图在空中引爆炸弹。
此时只有两种做法:要么联系机组,然后就看沈奕榉自己有没有打败对手并阻止爆炸的能力,要么等着飞机降落在跑道上,爆炸,等着看沈奕榉到底有没有命活。前者一旦失败,飞机在空中爆炸,那么就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后者还会有一线希望,但是只能被动等待。
东方明日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你要等待命运吗?”
“我不喜欢等待命运。”
文韵秦和东方明日同时道。
然后两人同时沉默了一秒。
“告诉他,找‘三个手拉手的人’一起下飞机,有人落地五分钟之前在东边接他。”
“好,交给我吧。”文韵秦声音坚定,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东方明日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应该已经开始降落了。
沈奕榉靠在商务舱的座椅上,亭玄在他旁边逗一个小女孩,小孩大概十一二岁的样子,金黄的头发,大大的蓝眼睛,很漂亮,抱着一个和她长得很像的玩具娃娃。
“What’s your name?”亭玄问,
沈奕榉对亭玄的英语发音露出了一个鄙视的表情。
“Melody!”小孩声音很清脆,“你呢?”
“你会讲中文?” 亭玄愣住了,这分明是一口地地道道的普通话,还带着点京腔。
“我阿姨是中国人!”小女孩甜甜地笑了,这笑容让沈奕榉有些神伤,他此生杀的第一个人,就是一个这么大的小女孩。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现在已经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善良”这两个字早就离他远去了。
“这么小就自己坐飞机啊,你爸爸妈妈不担心你吗?”亭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小姑娘,
“很担心!我妈妈还说,在飞机上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小姑娘眨了眨眼,大声说。
沈奕榉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亭玄吃瘪,讪讪地收回手。
一个空姐走过来,在沈奕榉身边停下:“请问是沈先生吗?”
“是。”沈奕榉点头。
“沈先生,塔台刚刚发来消息,您的朋友提醒您找‘三个手拉手的人’一起下飞机,他们在落地五分钟之前到东边接你。”空姐保持着礼貌性的微笑,心里却觉得可能是遇到了神经病,副机长也有毛病,让她来给神经病传话。
“什么意思?”亭玄话音未落,旁边的小姑娘却一把抓住空姐的手:“姐姐,我要上厕所!”
“不准!”沈奕榉突然冷冷道。
亭玄不满,这么大的人难道还要欺负小孩?“喂…”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个空姐就瘫软下去,小姑娘突然灵巧地一个纵身,踩着空姐的肩膀跃了起来,突然,她的动作就生生在空中顿住了,手里的洋娃娃滑了下去。
“接着!”沈奕榉低喝,亭玄听见命令,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接住了那个娃娃,心里一惊,竟然这么重!坠得他的手向下一沉,还好马上稳住了。
小姑娘踩在那个空姐身上,她的右手已经断了一半,鲜血不断从伤处涌出来,但是显然还未伤到动脉。
“大哥哥,请别杀我!”小姑娘满脸惊恐地大叫,一双大大的蓝眼睛中盈满了泪水。
沈奕榉手上动作一顿,
“小心!”亭玄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沈奕榉停顿的一瞬间,小姑娘左手的袖管中滑出一柄小小的手枪,紧接着沈奕榉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一颗子弹打了进去,鲜血霎时间漫出来。沈奕榉眼中寒光一闪,手指轻轻一动,小姑娘的右手和头颅同时滚落在地,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小榉!”亭玄看着正慢慢滑倒在座椅上的沈奕榉,冲过去扶住他。
“后面!”沈奕榉突然叫道,
亭玄回身一枪,一个男乘务员的手无力地垂下,枪掉在了地上。
机舱里有一瞬的静默。
“啊——!”一位女乘客突然尖叫起来,然后机舱里霎时一片混乱。
“各位乘客,各位乘客,请保持镇静,飞机正在平稳着陆的过程中,对于商务舱发生的意外,我们会马上妥善处理,不会威胁到大家的安全,谢谢合作。”飞机的广播一遍遍播报着。
亭玄扶着沈奕榉,“你怎么样?”
“时间。”沈奕榉紧皱着眉,他觉得力气正从自己胸膛上那个巨大的伤口处一点点流走,
“听我说。”沈奕榉觉得眼睛开始模糊起来,“娃娃…是‘手拉手’…把手表给我…你做好准备…我说拆的时候就拆…”
“是,我知道了。”亭玄冷静下来,他终于清楚了,这个娃娃是一个“手拉手”终端,刚刚传话的人必定是东方明日,和沈奕榉约定了拆弹的时间。他把手表放在沈奕榉眼前,等着沈奕榉的命令。
沈奕榉看着手表,五分钟,飞机落地时刻的前五分钟,就是北京时间四点二十五分,还有五十秒…
“五十秒。”文韵秦报道。
东方明日阴沉着脸,不知道沈奕榉那边准备好了没有,如果没有,那么自己拆弹的命令就等于亲手杀掉弟弟。
“四十秒。”
小榉,你可千万要听懂哥哥的话啊。
“三十秒。”
小榉,哥哥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
“二十秒。东方?”
“按时拆。”东方明日冷冷道
“万一…”
“就当他早就死在Termi了。”
“好!”文韵秦挥手“准备!”
东方明日紧紧盯着正在降落的飞机,
五…
四…
三…
二…
一…
“拆!”
接下来是三十秒的等待。东方明日紧紧盯着跑道,用手堵住了耳朵。他怕,他怕听到一声巨响,然后再次,再次永远失去沈奕榉,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
文韵秦把手放在好友的肩膀上,和他一起望着前方的跑道。
他们甚至不敢呼吸,就那样静静地看着,
这三十秒的延时,简直像一生般漫长。
飞机平稳降落在跑道上。文韵秦和东方明日早就等在那里。
东方明日的手机响了起来,沈奕榉的名字在屏幕上闪动,
“族长!Termi131号,亭玄。”东方明日接了起来,却是亭玄焦急的声音。东方明日心里一沉。
“魁首受了很严重的枪伤。”
话音刚落,东方明日已经拨开下飞机的乘客冲了进去,文韵秦眼睛一转,命令两个手下:“担架准备好,联系我们医院,把设备最好的手术室空出来,准备手术!”然后赶紧跟了进去。
今天就这些了,洛洛也开始头疼了,要赶紧睡觉去了
下次来就一次性更完这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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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榉躺在座椅上,艰难地呼吸着,由于失血过多,脸色已经煞白。
“安安!”东方明日冲过来,看见沈奕榉胸前不断渗出的鲜血,他几乎就要失去平日所有的镇定,
“哥…”沈奕榉迷迷糊糊地看见了哥哥,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东方明日颤抖着握住弟弟的手,“哥在这里,别怕…”
文韵秦冲过来,拉开东方明日,“让开,神医看看!”
他看了看沈奕榉胸前的伤口,眉头皱得更紧了,“快,抬下去,上车,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很快就能迎到我们。”
亭玄和另一个人赶紧把沈奕榉抬下飞机,
文韵秦刚要跟下去,东方明日突然搭住了他的肩膀,他一愣,回过头去。
“有救么?”东方明日紧盯着文韵秦的双眼,声音低沉,却难掩颤抖。
文韵秦吓了一跳,他何曾见过这样的东方明日,眼眶红红的,眼中还满是血丝,哪里像一个族长的样子,但是他转瞬便平静下来,坚定地转过身,双手按住好友的肩膀,“明日,相信我,小榉要是活不过来,我文韵秦就给他陪葬!”
“快走!”文韵秦拉了东方明日一下,东方明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文韵秦跳下飞机。
外面早就有人为他们拉开车门,
“我坐前面,你照看小榉,记住,千万不能让他睡着了!”文韵秦看着东方明日钻进车里,为他关好车门,然后跳上副驾驶,吩咐司机“快,三环大道直接转联成路,去迎救护车!”
沈奕榉躺在汽车后座,头枕在东方明日腿上,艰难地呼吸着,黑暗像潮水一般一波一波地涌到眼前,他觉得自己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好累….好困….
“安安!不准睡!”他听见哥哥焦急地唤他,这是哥哥的声音吗?哥哥已经很久没叫过自己的乳名了…
他从黑暗中挣扎出来,眼前似乎有一瞬间的清明。
可是…
“哥…我好累…”
东方明日看着弟弟费力地喘息,看着他煞白小脸上的神色是那样痛苦而无助,他第一次感觉到,沈奕榉和沙忆一样,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他承担了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承担的事情,甚至比奕灼承担的东西还要多,还要痛苦。自己屡次拎了藤条教育奕灼,告诉他人不是神,不能承担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可是对小榉呢?
“安安….再坚持一下,安安是坚强的孩子…”东方明日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沈奕榉迷迷糊糊地听见哥哥的声音,哥哥也认为自己是坚强的孩子吗?可是自己挨打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哭出来啊…哥哥的声音好像不太正常呢,哥哥也在哭吗?哥哥怎么会哭?他努力睁开眼睛,可是眼前好模糊….
“安安,不要睡,你和宁宁的生日快到了,哥哥今年不出去了,在家陪你们,给你们做蛋糕,好不好?”东方明日的声音带了哭腔,他仰了仰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宁宁….沈奕榉想到那个喜欢和自己顶嘴的弟弟,自己答应送给他礼物的…可是….
“路边停车!”
救护车终于到了。
文韵秦跳下车拉开后门,帮着东方明日把沈奕榉转移到救护车上。
“得接奕铭去医院。”文韵秦戴上口罩,边给奕榉输血边说,
“为什么。”
“熊猫血,血库不够。”文韵秦简短地解释道。
沙忆躺在东方明日的床上,睡了一会儿,却是噩梦不断,只好下楼去客厅坐着。
杜伯醒得早,起来就看见沙忆在客厅里坐立不安,赶紧过去问,“铭少爷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我这就让人去准备早餐。”
沙忆刚要道谢,却突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他只觉得一阵晕眩,差点就要倒下去。杜伯吓坏了,赶紧扶他靠在沙发上,“哎哟,铭少爷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是哥哥出事了!沙忆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联系东方明日。可是转念一想,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东方明日一定也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岂不是添乱。
他想了一下,打了沈奕灼的电话。
沈奕灼才刚刚起床,刚好听见电话铃声响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电话铃声响得特别急切。
“大哥!”沙忆焦急的声音。
“宁宁?”沈奕灼奇怪,这孩子怎么会这么早给自己打电话的?
“大哥…我哥有危险…机场…”沙忆急得语无伦次。
“别着急,慢慢说!”沈奕灼皱眉,“明日哥呢?”
沙忆的语言表达能力除了和哥哥斗嘴,在其他时候都显得特别无力,说了半天沈奕灼才听明白。
“好了,别怕,待在家里不要走,大哥这就过去找你。”他安慰道,赶紧穿衣洗漱,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开车奔向东方大宅。
“大哥!”沙忆看见沈奕灼,赶紧冲过去,
沈奕灼把弟弟揽到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别担心,那边有明日哥在呢。”
沙忆安静下来,沈奕灼拉着他到沙发上坐下,杜伯端来了早餐,三明治、水果沙拉,还有咖啡和牛奶。可是沙忆看着这些食物,不知为什么只是觉得胸闷,一口都吃不下,沈奕灼威逼利诱着他吃了两口,就又放下了。
沈奕灼只好陪着沙忆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就这样又坐了大半个小时,东方明日的电话打来了。叫他马上到东方家接沙忆去医院。
沈奕灼挂了电话,心沉了下去,刚刚听着东方明日的声音不大对,怕是真的出大事了。
文韵秦看着沈奕榉胸前的伤口,紧皱着眉。
“院长,我们尽力吧。”旁边的助手看了文韵秦一眼。
“尽个屁!”文韵秦咬着牙道,“必须得活!老子答应了那煞星,活不过来就给他陪葬!”
“….这”
“别废话了,马上麻醉!”
“是…”
文韵秦深吸了一口气,这恐怕是他行医二十年做得最棘手的一个手术,不是因为技术难度高,而是心理难度太大。
“院长,血压测不到了!”一个护士焦急地喊。
“血库里还有多少?”
“刚用完了。”助手道。
“要他有什么用,又不是熊猫!”文韵秦想到外面的东方明日,突然暴喝一句,一剪子摔在地上,手术室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半晌,助手才哆哆嗦嗦地问:“院长,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等!”文韵秦阴沉着脸坐下来,没有足够的血浆,他根本没有发挥的空间。
沈奕灼带着沙忆赶到医院,早就有护士等在那里,把沙忆接了过去。沈奕灼自己坐电梯上楼,今天的医院特别安静,给沈奕榉手术的一层楼都被封了起来,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手术室的门上,“手术进行中”的红灯亮着,手术室前面的座椅上只坐着一个人——东方明日。他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手撑着额头,呆呆地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奕灼的脚步顿了一下。
“哥。”他走上前,轻声唤。
“来了啊。”东方明日抬起头,
“是。”沈奕灼轻声应。
“坐下吧。”东方明日指了指身边的位子,
沈奕灼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奕灼,”东方明日靠在椅背上,微微偏过头,看着沈奕灼。暗褐色的瞳孔中带着东方家族式的深邃。
“哥。”
“那次宝宝病危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东方明日的声音很轻,很疲惫。
“奕灼说不清。”沈奕灼摇头,“很想替他去死,又怕如果真的是那样,会没人照顾他。”
“很害怕,非常恐惧?”
“是。”
“我也是。”
沙忆消了毒,被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气氛凝很重。文韵秦像很久没看到猎物的狼,几乎是飞过来扑在他身上,“没时间解释了,你哥哥需要血。”
“院长,病人心率出现不正常波动。”护士在旁边报告。
“多少都行。”沙忆伸出手臂,看着文韵秦,又看看旁边的哥哥,只要哥哥能活过来,让他怎么做都愿意。
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沈奕榉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紧闭的双眼跳动了一下。
哥,你一定会活过来的。
沙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冷静,也没有这样坚定过。
手术持续了九个半小时。文韵秦推开手术室的门,看见东方明日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他,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文韵秦摘掉口罩,瞪着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不说话,还是盯着他。
“好吧。”文韵秦摘了帽子,伸出右手,“仰赖医神阿波罗,埃斯克雷彼斯及天地诸神的眷顾,本神医曾经救了你的命,现在又救了你弟弟的命。”
“没事了?”
“还没有脱离危险期,不过暂时没事了。”文韵秦道。
“暂时?”
“就是说手术很成功,但是需要观察。”
“还有危险?”
“你要知道,对于一个重伤患者来说,求生意志是多么重要。”文韵秦正色道,“子弹打穿了肺叶,只要再往左偏那么0.1毫米,就算是阿波罗,埃斯克雷彼斯及天地诸神观音菩萨也回天乏术了。”
护士把沈奕榉和沙忆推出手术室,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分别躺在两辆车上,闭着眼,呼吸均匀。
“那个怎么也….”东方明日皱了皱眉,
“抽了他很多血,得让他好好休息,但是这孩子固执得很,偏要看着他哥哥,所以….我就注射了一些药给…”
“无害的!完全无害的!”文韵秦看着东方明日杀人的目光,赶紧摆手,“我发誓!”
东方明日把公司的事情都暂时交给明煌,Termi的工作暂时由亭玄照顾,每天过来汇报一次。而他自己,就待在病房里,寸步不离。
整整24小时,沈奕榉还是没有醒。沙忆醒了以后来了两次,每次都赖在这里不肯走,东方明日怕他刚献了血身体太弱,赶他回去休息。
东方明日坐在沈奕榉床边,端详着弟弟。孩子的细长的眉毛长得很像母亲,挺直的鼻梁也像。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这个孩子,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低着头恭顺地跪在他面前,偶尔委屈地抬起眼,却往往会在看见他冰冷神色的一瞬间又惶恐地低下头去。
奕榉的情况不太好,他一直在低烧,说梦话。
“哥…不要打…奕榉知错….”
“哥….奕榉不想杀人了…”
“哥….很痛….”
“哥…奕榉想回家…”
“哥…”
东方明日抱着肩膀,沉默地坐在那里,孩子的每一句呓语都像石头一样重重地砸在他心上。
当文韵秦进来视察病况的时候,奕榉刚刚安静了一点。
文韵秦摸摸孩子的额头,又轻抚了一下他紧蹙的眉间。
“怎么样”东方明日低声问。
“有点烧。”文韵秦道,“换药,过来帮忙。”
文韵秦解开孩子的前襟,东方明日就看到横亘在孩子腹肌上的两道疤痕。
“剪子拿过来。”文韵秦看着东方明日正盯着那两道疤痕发呆,低声道,“别看了,这种伤要多少有多少,还是上面这个要命。”
东方明日没接话,拿来剪子,
“现在心疼了?”文韵秦换好药,直起腰来,有些戏谑地看着东方明日,
东方明日走回椅子上坐下,一言不发,面色阴沉。
“东方。”文韵秦也沉肃了面色,“你知道他七岁那年,你因为小汐被人撞伤,把他绑在刑架上抽了一百多鞭子,我来给他看伤,他问了我什么,你知道么?”
东方明日看了文韵秦一眼。
“他问我,他是不是很讨人厌。”文韵秦道,“一个七岁的孩子,认为自己很讨厌。他挨了打,恨的不是你,而是他自己,东方。”
东方明日转头看着弟弟,孩子换了药好像舒服了一些,呼吸开始均匀起来,
文韵秦向门口走去,在开门的一瞬间,他停住了,手放在门把手上,背对着东方明日,“明日,你知道韶洛挨了父亲打以后,缩在我怀里,对我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哀乐,“他说,哥哥,如果你有一天变成爸爸,我就再也不要你了。”
然后文韵秦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窗外开始下雨,东方明日向窗外望了一眼,便看到一条闪电划过天际。
一声炸雷。
床上的孩子开始不安起来,开始拉被子,似乎想找个角落缩起来。
从前的无数个雷雨天,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哥哥,不知道他是怎样度过的。
东方明日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慰,“不怕,哥在这里。”
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听见了,总之终于平静下来,
孩子太瘦了,手上全是骨头,还有长期持枪磨出的硬茧。
“安安,”他轻语,“安安,是哥哥错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
沈奕榉睁开眼,看到的是自己弟弟像只猫一样趴在自己病床前。
“哥!你醒啦!”沙忆欣喜万分。
“嗯,几点了?”沈奕榉看见室内充足的阳光,觉得自己一定睡了很久,不知道误了多少事。他试着动了动,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他紧蹙了眉。
“别动啊!”沙忆急道,
沈奕榉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在飞机上中了一枪,受了很严重的伤,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我…睡了多久?”沈奕榉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嗓音嘶哑。
“两天多了,”沙忆站起来,“你等等,我去叫咱哥回来。”
“等等。”沈奕榉叫住弟弟,“哥也在这里?”
“是啊,”沙忆点头,“他这两天一直在这里看着你,刚刚亭玄来了,才把他叫出去。”
沈奕榉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低声道,“给我拿点水,哥在忙,别去扰他了。”
“哦。”沙忆又坐了下来。
门开了。
“醒了?”东方明日看见屋里的情况,快步走进来,神色疲惫,却还是难掩喜悦。文韵秦就跟在他后面,眼睛里满是笑意,“看看,我就说今天该醒了吧。”
今天改了一下昨天的,没有多少新内容~
不要怪洛洛,洛洛最近的确比较忙,毕业季,你们懂的。。。。

在这个番外迎来结束的今天,洛洛想说,这个番外已经快有正文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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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韵秦哥。”沈奕榉看见哥哥,心马上悬了起来,试探地唤了一声。
东方明日看见弟弟神色恭谨,更加心痛,一时无语。
“哥…奕榉知错了…”孩子见东方明日不说话,只当他在气自己因为飞机上的犹豫而受伤,吓得赶紧认错,沙忆站在一边,看着哥哥怕成这个样子,也有些不知所措。
“咳。”文韵秦轻咳了一声,“病人伤了肺,尽量少讲话。”
“别动,别说话。”东方明日看着弟弟,“把病养好,帐以后再算。”
沈奕榉刚要答话,又想起哥哥刚刚有不能说话的命令,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好怯怯地点了点头,然后赶紧垂下眼帘。
文韵秦迅速给奕榉做了个小小的检查,然后就叫沙忆跟他出去拿药。
房间里只剩下东方明日和沈奕榉。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这么紧张。”东方明日尽量放缓了语气,“我是你哥,不是你在Termi的教官。”
沈奕榉闻言一愣,又觉得哥哥发起火来比教官可怕多了,于是他开始努力揣摩这句话的意思。
“韵秦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医啊。”沙忆好奇地看着文韵秦熟练地操作着各种瓶瓶罐罐,问道。
“很小很小的时候…”文韵秦从架子上拿了针管,脱脂棉,回头一笑。
“真好…”沙忆的声音里带着羡慕,他从小就对医生这个救死扶伤的职业充满了敬意,紧接着就听见文韵秦阴森森道,“学解剖的时候,每天都切碎五个死人练刀哦~”
沙忆突然觉得嗓子发紧。
“嘿嘿嘿嘿….”文韵秦阴笑,“推上车,走。”。
二人走到拐角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韵秦哥,宁宁!”
文韵秦推开门,“安安,看看谁来啦!”
东方明日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正翻着一本书,沈奕榉垂着眼帘躺在一边假寐,闻言马上张开了眼睛,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感到有些不真实,沈奕汐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拖着一只行李箱。夕阳从窗口照进来,金色的余晖洒在他身上。
“明日哥。”奕汐微笑着欠身。
“宝宝。”东方明日也有些惊喜,看着奕汐走进来,站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
奕汐一直在国外,已经半年多没有回国,这次得到奕榉受伤的消息,就马上订了机票,却因为暴雨延误了航班。
奕汐转头看看病床上的孩子,“安安,好些了吗?”
“二哥…”奕榉低声唤,“安安好多了…”
小的时候,他就喜欢跟在奕汐身边,奕汐会坐在落地窗前,捧着书给小小的他讲故事,告诉他生命有多么美好。他印象中的二哥总是坐在客厅的钢琴前,音乐缓缓流淌,身上笼罩着温暖的阳光。
然而,他却慢慢变成了一个杀手,双手沾满了鲜血。他无时无刻不觉得愧对二哥的教诲。这使他难过。
“奕灼呢?”东方明日问,
“大哥在停车,让我先上楼。”奕汐欠身答话。
“箱子怎么不放在车上。”
“都是给安安和宁宁的礼物,奕汐答应他们的。”奕汐微笑,打开箱子,里面是两只大大的袋子,他把袋子拿出来,一个递给沙忆,一个放在奕榉的床头。
“谢谢二哥。”两个孩子同时道谢。
“宝宝在丹麦待得越来越像圣诞老人了。”文韵秦开玩笑道,
沈奕汐也笑,“打开看看。”
“哇哦!”沙忆拆开自己的袋子,惊叹了一声,里面是他平时最喜欢摆弄的各种各样的密码锁。有好多好多没见过的种类,看得他眼花缭乱。
“托了朋友弄到的,世界上最全的密码锁大礼包。”沈奕汐笑道。
沈奕榉看看自己的那一袋,犹豫了一下,他的手还用不上力气。
东方明日看了他一眼,拿过袋子,替他打开。
他愣了一下。
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小孩子的玩具,小锡兵、飞机模型、能变形的机器人…
“你喜欢玩具?”东方明日诧异道,
“是。”奕榉小声答,不敢抬头看哥哥。“玩物丧志”这句话是东方明日拿了鞭子教出来的,他不敢忘记。然而,他仍然从心底喜欢玩具,因为他的童年实在结束得太早了。
出乎他意料,东方明日竟然拿了一个机器人出来,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然后摆在他床头,“确实不错。”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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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12:5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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