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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死扛(耽美1v1,不虐身,可能虐心)[第28页] |
作者:告别天堂41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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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其实也不是很那啥!下面更文。 |
第三部第六十七章(上) 陈子言确实是不知道,他只以为季华很久没进食了,怕他饿坏了才逼他吃东西,而且陈子言这种受了伤也不检查也不包扎的,对于照顾大手术完的病人更是有些糊涂。 “饱了吗?”陈子言边说话边抬手擦去了季华嘴边的汤渍。 季华胃绞痛却又不敢说,只能拼命点头,然后挪动屁股试图离陈子言远点…… 陈子言假装没看到躲开自己的季华,扭过头把空了的碗放在一旁,又问,“头很疼吗?” 季华下意识点了点头,抬手去摸脑袋上的纱布,一开始还轻轻抚着,后来觉得这一块儿光秃秃的,脸色立马变了,两只手都要上去摸个明白。 “我头发呢!我这儿的头发呢!” “噗……”墩子没忍住,笑出声了。 陈子言面无表情的扯住了季华在伤口上到处乱摸的手,“剃了方便缝针。” 季华仰头幽怨的看了看一边的墩子,又看了看陈子言,一把挣开自己在陈子言手心里的手。 陈子言握紧空落的掌心,开口道,“消化一会再睡觉。” 之后陈子言也没再多说什么,他刻意不去看季华脸上因为几撮头发伤心难过的小表情,那模样实在招人,会让他想起以前季华黏他的时候,他干脆直接起身随便找个理由就离开了。 陈子言找了主治医生了解季华的情况后,才明白季华失去记忆属于正常情况,轻微脑震荡带来的后遗症,大概一周左右就会恢复。 但陈子言还是害怕,非常的。 问过季华的情况陈子言才去处理伤口,其他地方还好,都是些皮外伤,可额头的伤口足足缝了四针,右手的情况也很糟糕,手臂微有些脱臼,腕骨错位,医生替他正了骨,严肃嘱咐他几个月内千万别再用力,而且就算好了以后这只手也不能再开车,然后他手臂就再一次被绷带缠得厚厚的,医生还想给他把手臂挂在脖子上,后来被陈子言果断的拒绝了。 陈子言走后,季华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脑袋沉的抬不起来,没多一会就又昏睡过去,等陈子言回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季华蜷成一团,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又是这个睡觉姿势,陈子言本来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给纠正掉,如今把自己忘了,连着自己已经改好的毛病也忘了。 黑暗中陈子言蹑手蹑脚上了床,右手轻轻搭在季华的腹部,把季华圈进自己的怀里,额头轻轻蹭着他的后颈。 “华华,你够狠。”陈子言语气带着白天没表露的情感,不舍和委屈都揉在一块儿了。 两个人就这么抱在一起睡着了,快凌晨时季华意识逐渐清明,胃部和小腹的不适感越来越重,最后还是挣扎着睁开了眼皮,刚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上亘着一条手臂。在黑暗里,这人手臂上白色的纱布看得清楚,隐约看得到上面渗出来的血迹。 季华皱眉看着抱着自己的陈子言,抬脚想要踹下床去,结果还没等他有所行动时陈子言就醒了,一声不响的睁眼看着他那条举起来的腿。 “旁……旁边有空的……”季华被看得心虚,结巴着指向旁边的空床。 陈子言好像对于季华要踹他这行为并不在意,左手拽过季华的手臂,用力一拉,季华便摔在了陈子言的胸膛上。 “哪儿难受?” 陈子言声音带着刚醒来的嘶哑,说不出的撩人,他抬手摸了摸季华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烫的迹象又伸进衣服里摸了摸季华的背。 “我……我……”季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跳这么快,他明明该讨厌这人对他亲密的啊。 他偷偷看着陈子言下巴上的胡茬儿,又挪动视线,看向陈子言滚动的喉结,心里不安的悸动着。 |
第六十七章(下) 他偷偷看着陈子言下巴上的胡茬儿,又挪动视线,看向陈子言滚动的喉结,心里不安的悸动着。 陈子言按了按季华有些涨的小腹,季华一颤,嘴角溢出一声/呻/吟/,陈子言了然道,“想去洗手间?” 季华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低下头不敢看陈子言了,陈子言的手就放在他的小腹上,他想要陈子言把手拿开,却又想要更多的碰触,他该不会是病傻了吧…… “腿上有力气吗?” 季华一怔,动了动腿,发现自己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腿也没怎么动,他头又埋低几分,声音低若蚊鸣,“没……” 陈子言也不多啰嗦,下床穿鞋,熟练的把人打横抱进怀里,季华本来想说不用,借着月色看到陈子言脸上用力时的隐忍,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乖乖窝在他怀里了,反正就这么抱一下也不能少他块肉。 陈子言好不容易给人抱到洗手间,季华很有眼力的在陈子言怀里开了灯,待看到那马桶后开始犯愁,他站都站不稳,怎么自己掏鸟解决内急! “踩着我脚,靠在我身上。” 陈子言把人一点点放下,可季华下半身几乎没力,差点滑到地上,陈子言下意识用右手环住了季华的大腿根,而后季华就听到身后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扶着你。” 还不等季华作出反应,他下半身的病号服已经被脱了下去,疲软的鸟露了出来,季华慌忙抬起撑在陈子言身上的手去遮,却发现自己的手刚离开陈子言,脚下就没力气了。 “啪!”“嗯唔——” “把手扶好了!” 季华动作突然,陈子言单手差点没托住他,顺手给了季华屁股上一巴掌,白嫩的/臀/尖/粉了一片,虽是不怎么疼,季华的脸也红了个彻底。 “到底……扶哪儿啊?”季华红着脸瞅了瞅自己的鸟儿,又瞅了瞅身后的陈子言,他是让自己扶鸟儿还是扶他…… 陈子言大手一把扶住季华的鸟,一瞬间,季华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呼吸越来越粗重,手攥着陈子言的左臂,越抓越紧。 “就这么着。” 陈子言不仅毫不嫌弃,甚至还按了按季华的鸟,也不知道是催尿还是调戏…… “你给/我/滚/出去!” 季华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句,一点威胁力都没有,陈子言听到这句话还是有些愣,却是忍着什么也没说。 季华被臊得浑身都热了,仰着头无处躲藏,硬是闭眼憋着不释放,他活了这么大除了穿开裆裤的时候被他妈抱着解决过,还没被别人这么赤裸裸的看着解决生理问题。 陈子言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两个人赤/裸/相见又不是第一遭了,没有什么可别扭的,他右手用力按了下季华的小腹,季华一个没忍住……随后就是哗啦的水声……陈子言!我他/妈跟你没完了! 这场‘战斗’长达一分钟,季华解决完还闭着眼,任着陈子言‘贴心’的替他抖了抖,然后提上裤子,重新抱回怀里,季华实在没脸看陈子言,干脆窝在陈子言怀里装死,巴不得连呼吸声那人都听不到才好。 他想他上辈子一定是得罪了陈子言,这辈子来还债来了。 回到床上季华死活不跟陈子言一起睡了,把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瞪着陈子言,后者深深看了眼季华,终究是一片沉默,门锁落上,病房里只剩下季华。 季华躺在床上闭着眼数了几百只大肥羊也睡不着,身下那处似乎还有陈子言的余温,而且胃也隐隐作痛,实在不是个愉快的夜晚。 |
这章其实没啥太敏感的,但可能也有人那个……不说这个了,想说说娄卓,其实娄卓这个角色我很喜欢的,虽然是个炮灰??,他是个恶人,但是我不讨厌这个反派,他和陈子言其实同病相怜,在过去两个爷们惺惺相惜,他和陈子言一开始追求季华时一样,不懂爱,因为没人教他们什么是爱,陈子言有季华教,娄卓只有四处碰壁。 |
这一章有个小标题。 |
第三部第六十八章(上)爱你是本能 季华最后还是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床头还温热的早餐证明陈子言还有那个叫墩子的还在。 陈子言昨儿在隔壁病房睡了一个晚上,抱季华挣得他伤口裂开发炎,加上淋雨,直接烧到了40度,这个自称刀枪不入的北京老爷们彻底病倒了,本来想去季家跟两老说明情况,结果连床都起不来。于是所有的重任都担在了墩子身上,又是买早饭又是去季家的。 回来的路上,墩子接到了娄卓的电话—— “墩子……”手机那头娄卓的声音断断续续,听得出来十分的疲惫。 “大卓,你丫这几天哪野去了?听你这声该不是病了吧,哥们你可真行,生病都能和陈哥赶一块儿去……” “墩子!” 墩子脚步一顿,听清娄卓的哭腔整个人都懵了,娄卓哭过? “他的伤是我打的,他没回手……”娄卓一个人坐在机场的候机厅里,看着来往的人潮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大男人埋在膝盖里哭的一塌糊涂。 从自个儿心头活生生剜下来一块长了十年的肉,到底有多疼,他自己最清楚。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墩子,你先听我说完……咱哥几个以后也就只能到这儿了,北京我是回不去了,我看子言为了那个季华和我针锋相对,我难受,特难受。” “其实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后悔,墩子,你知道昨天子言跟我说什么吗,他说,卓子,咱俩清了,他说完我就后悔了,我特后悔爱他这小十 年啊,我真希望当年我替他那场比赛,我直接死在崖下面,一了百了。墩子,我/犯/贱,我还是不放心他,你替我跟他说句珍重……” 娄卓的一句句都是滴血的利刃,伤了自己,也伤了墩子,墩子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从没想过十多年哥们,一个电话说完就完了。 “大卓,你/他/妈/跟我这儿撒癔症吗,你丫说什么梦话,麻利儿回北京等咱……” 墩子来不及多说电话就被挂断了,墩子红着眼圈冲着手机怒吼,吓得路过的人都纷纷绕路,墩子回拨回去结果已关机。 娄卓就这么再一次一个人消失了,就此三个人的情谊也彻底了断了,十年前他们还勾肩搭背的在一块儿大街小巷的野,十年后就各走各路,后会无期了,时间真是慢性毒药,毒性沁入心脾无声无息,时机一到就是一击毙命,谁都无招架之力。 这结果究竟怪谁,怪娄卓爱的走火入魔,怪陈子言绝情绝义,还是怪季华太让某人着迷,到底该怪谁,说到底不就是感情作祟,爱情里谁眼中又揉得了沙子呢,嘴上大方不过都是在逞强。 这场战役,终于以陈子言和娄卓的彼此放弃为结尾,虽然这两个放弃不同,但结果终归是一样的。其实娄卓或者谁都没没资格委屈,该委屈的人偏偏是觉得自己是错最多的那个人。 陈子言这一场病生了三天之久,挂了水成天在床上哪儿也不去了,墩子也挺纳闷的,搁以往他陈哥怎么舍得把季华自个一人儿扔那儿,还不闻不问。他几次想开口告诉这人季华已经三天没换药了,看到那人漠不关心的神情,把什么话都咽回肚子里去了。 季华也不是要耍性子,那药他换过一次,整个脑袋就跟塞进冰块儿里似的,激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换完了都疼得睡不着觉,于是他就抵抗治疗了。对于陈子言突然消失的两天,他乐得清闲,那人成天冷着张脸,他可不想瞧着,可看不着却又觉得心里空落,不过他极力忽视这莫名的情绪了。 这天中午陈子言终于不那么烧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开口问一旁的墩子,“他中午吃的什么?” “啊……您说季哥啊,中午他还没吃呢,我还以为你最近不去看季哥,是腻了呢。啊对了,他药也就换过一次,之后死活都不换了……哎?哥,你丫嘛去啊,我这儿还没说完呢。” 季华前天晚上的一举一动,陈子言虽是没说什么,但他心里到底好不好受他比谁都清楚,季华对他的抗拒,对他的厌恶,让他午夜一次次被噩梦惊醒,以为又回到了季华不爱他的时候,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经历一遍,他只有坐在季华床边感受手下那人的温热,安慰自己他只不过暂时失忆了,才会好受一些。 陈子言带着给季华换药的护士到季华病房的时候,季华正打算给顾霖打电话,电话刚拨出去,陈子言就带着几个护士风风火火的进来了,门都没敲…… |
第六十八章(下) 陈子言带着给季华换药的护士到季华病房的时候,季华正打算给顾霖打电话,电话刚拨出去,陈子言就带着几个护士风风火火的进来了,门都没敲…… 他眨了眨眼,怔楞的盯着陈子言,手机在放在耳边,而后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蓦地红了,蔫蔫的垂下头,咬了咬牙,愤怒开口,“陈子言,你给我出去!” 陈子言瞥了眼季华的手机屏幕,上面的字儿不甚清楚,但也看到是两个字的,他大步走到季华床边,一把夺过季华的手机,本是想先挂断好让人给他换药,却看到上面赫然两个大字。 顾霖—— 陈子言呼吸粗重起来,右手想握成拳却没有力气,他双目猩红的抬头看向季华,咬牙切齿道“季、华。” 砰!! 陈子言左手用力一抛,手机在病床前划出一条弧线,最后应声而落,在墙角四分五裂。 季华全程大气都不敢出,他只是想打电话问问顾霖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他也察觉到自己可能是忘了什么不该忘的,可陈子言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季华看到自己手机彻底废了,心里也有一口气憋着,也不知道谁给的勇气,翻身下床站在陈子言对面,一把揪起陈子言的衣领,学着陈子言的语气开口,“陈子言,你能不能别来多事管我!” 陈子言听到这句话后,错愕的看着季华,自打他认识季华,到两个人在一块儿,季华没说过一次这种话,如今为了顾霖……呵,原来,他喜欢的一直是那个姓顾的啊。 陈子言不说话,任着季华对自己恶语相向,他觉得他五脏六腑都因为这句话而缠在一块儿了,他真想把季华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季华透过镜片看着陈子言,心头一震,这人的眼里的悲伤是真的吗,是不是戴上眼镜后的景象都是不真切的呢。 “给他换药。” 陈子言扭过头,一巴掌挥开季华的手,又变成了面若冰霜的模样,好像刚才眼里的悲伤真的只不过是季华的幻觉。 季华被甩开,脚下不稳,踉跄了几步,陈子言没去扶。 “我,我不换……”季华看着两个走向自己的护士,直接蹿到了角落,刚才跟陈子言那张牙舞爪的厉害劲儿也没了,面对现实,他还是一怂人。 两个护士为难的看着陈子言,全然已经把陈子言当成这个不听话患者的家长。 “我再说一遍,躺下,换药!”陈子言几句话一出,威慑力十足,季华刚才那样跟这儿一比,只不过羊质虎皮罢了。 季华一想起来上次换药的痛苦,对陈子言连连摇头,胆怯的看向陈子言,忘了自己刚才还冲这人大呼小叫来着…… “你们先出去。”陈子言朝两个无辜的护士开口,然后目光又回到了季华身上。 陈子言本就有气,季华还这么不合作,他只好不惜用暴力手段解决了,还等不及两个护士完全出去,陈子言就开始单手解皮带,季华怔楞的看着陈子言,显然不知道这皮带一会儿是要落在哪儿的。 陈子言单手叩开皮带扣,手心里缠了几圈,猛的一抽,整条皮带便出来了。 入了秋陈子言只穿了件黑t,肌肉线条流畅,即使生着病依旧精神十足,甚至让他此刻的男性魅力更着迷,那双锋利的眼紧盯着季华,喉结滚动几下,不带任何情绪的命令着。 “裤子脱了。” |
好了,在贴子里逗留了一会儿,我现在要去睡了 晚安:P |
来了! |
第三部第六十九章(上) 陈子言单手叩开皮带扣,手心里缠了几圈,猛的一抽,整条皮带便出来了。 入了秋陈子言只穿了件黑t,肌肉线条流畅,即使生着病依旧精神十足,甚至让他此刻的男性魅力更着迷,那双锋利的眼紧盯着季华喉结滚动几下,不带任何情绪的命令着。 “裤子脱了。” “什么?!”季华推了推眼镜,紧张的看了眼陈子言手里的皮带,这人现在是跟他板着脸耍流氓呢么。 陈子言正在气头上,哪还管季华的疑虑,他一把拎起季华的后衣领,粗暴的将人面朝下摔在了床上,季华的胸口刚好撞在了床的边缘,疼得季华两眼一抹黑。 季华被摔的七荤八素正要挣扎着站起来,可这还没等站起来呢,就被陈子言一只手捞到了床上。 “你、你要干嘛……” 季华侧头惊恐的看着陈子言,陈子言的手就放在他腰间摸索,莫大的恐慌涌上来,他下意识的抬脚去阻止陈子言靠近他,却不料正好被陈子言握住了脚踝…… “罚你不听护士话,不换药。”陈子言语气轻松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力,话毕还用皮带点了点季华的臀/尖。 季华趴在床上,一时间觉得屁股和脸上有些烧,这种小孩子的管教方式来对他执行,实在有些羞/耻,他扭过头红着脸瞪着陈子言,质问脱口而出,却毫无底气,“你凭什么这么、这么罚我,你有什么资格,你……你要想打人就直说,别给自己找这么冠冕堂皇的理……啊!” 季华絮絮叨叨的还没说完,屁股上就挨了一皮带,甚至夹着破风声,那力度可想而知,季华顿时就老实了。 “啪!”“手拿到前面!” 季华背过手刚要阻止陈子言脱他裤子,就又是一皮带,他心里既委屈又不服,蹭着从床上跪坐起来,挥起拳头朝陈子言脸上招呼,陈子言下意识抬起右手去握,季华力度不轻,陈子言整条手臂都被震麻了,当即白了脸,拧着眉头看向季华的那双心虚的眼。 “我、我不是故意的……”季华这只不过挥了挥拳头,他长这么大都没打过架,这只手全用来写字了,此刻真打到了陈子言,更是不知所措了。 陈子言狠下心,干脆直接用右手拽着季华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拉,季华跪在床边,重心不稳,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跌在了陈子言怀里,秃了一块的脑袋搁在陈子言肩头,陈子言一低头就是一锃光瓦亮的后脑勺。 季华下意识用手环住陈子言的腰,他本是嫌厌陈子言对他作出这么亲密的姿势的,可下一秒他就没心思这么去想了。 “嗖——啪!”“唔!” 陈子言右手堪堪揽住季华的背,扬起手就是一皮带,季华疼得眼冒金星,抱着陈子言的手下意识紧了些,疼痛袭来,什么起义什么对抗啊,季华全都忘到天边了,本就是个动笔杆子的文科生,他哪来那么多胆子和陈子言动手动脚,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 他只有咬紧下唇忍着痛呼,生怕陈子言听到丢了自己面子,可他不记得的是,他以前在陈子言/身/下/可没少撒娇求饶,陈子言还特吃那一招。 “啪啪……” 陈子言铁青着脸执行惩罚,手下毫不留情,季华这个姿势也不敢躲,半个身子都在床外边,他只要稍稍一动,就会滚到床下,到时候陈子言也不可能扶他,再摔一次脑子,他可能就真傻了。 “啪!”“再问一遍,换不换药!” 陈子言没有一点感情的声音,让季华吓得肩膀一耸,而季华都疼得浑身颤抖了,只顾着下一皮带轻点,哪儿还听得到陈子言问了什么。 陈子言以为季华此时的沉默是在赌气,顿时气得不轻,抬手就是一记狠的落下,成功听到季华压抑的痛呼,甚至夹杂了哭腔,不过气头上的陈子言没甚在意。 陈子言又打了三五下,刚要抬手继续,却听到季华在他耳边呢喃细语,带着颤抖,“疼……我疼……我换、换药了,行吗……” 陈子言心神一震,低头去看怀里季华的脸,那人脸上一片湿润,睫毛也被泪水打湿了,手不知什么时候也变了姿势,似是不敢完全放在陈子言腰间,只紧紧攥着他的衣摆,骨节发白。 |
第六十九章(下) 陈子言心神一震,低头去看怀里季华的脸,那人脸上一片湿润,睫毛也被泪水打湿了,手不知什么时候也变了姿势,似是不敢完全放在陈子言腰间,只紧紧攥着他的衣摆,骨节发白。 陈子言不得不承认,他心疼了,打了不过十多下,他就心疼了,陈子言看着那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又回想起那次季华误会自己,也是这般。 到了如今,就算季华把他们的甜蜜忘了个一干二净,他还是会心疼他,只要季华开口,他就狠不下心让他难受,更别提掉眼泪了。 陈子言一手提着皮带,一手揽着季华的腰,闭了闭眼,脑海里又出现手机屏幕上姓顾的名字和雨天里娄卓的哭喊,他的酸涩堵在心间无处发泄,他舍不得在季华这儿发泄,他宁可自己憋出伤来,他也不会再让季华受到一点不该有的伤害,他知道他在这场感情里输了个倾家荡产,却也再无办法,反正他不善言辞,干脆一切都让自己来承受吧,他习惯了。 “知道错了吗?下次护士过来给你换药你还听不听话?”陈子言语气柔和下来,扔了皮带,手放在季华背上轻轻摩擦。 “我以后都换还不成吗……”季华抽噎着开口,身后那处还突突的疼,他可不能这个时候再惹怒这个野兽。 季华泪眼朦胧的保证着,陈子言低头看他,心里软成一片,如果忽略掉季华那双试图松开自己的手和脑袋,就更好了。 季华怎么也想不到陈子言真能像管小孩一样教训他,虽说根本上是为了他好,但他心里还是不服!他想不通陈子言为什么对他这么关心,即使关心的方式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陈子言刚把季华从自己身上拽起来,季华就蹭得钻进了被窝里,警惕又委屈的看着陈子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那红着眼的模样,还有下唇深陷的凹痕,让陈子言内疚不已。 原来不知不觉间这个人对自己来说已经这么深刻了啊。 “你大可以跟我、跟我讲道理,为、为什么要用这么羞辱我的……方式?”季华侧着身子,语气还不敢太强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是违法,我可以告你……嗝……你,这是不讲道理……嗝……我……嗝。” 季华越说越激动,打着哭嗝一边控诉陈子言的暴行,一边给自己辩护,陈子言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挑了挑眉,弯腰按下了床头的呼叫器,在等护士来的时候,站在床边任着季华冲自己说着些文绉绉的气话。 季华没料到陈子言是这种反应,看着陈子言毫无波澜的脸,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也停了嘴了。说了半天停下来,意识到身后还在疼着,他趁着陈子言没看他,偷偷拿手去揉自个儿发烫的屁股。 “不许自己揉!好好反省,手老实放好!” 季华听了这声教训,吓得当即就把手放在被子上,生怕这疯子再给他来几下,他可怜巴巴的瘪了瘪嘴,心里暗自鼓励自己,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怕疼。 护士来的时候,季华竟然有松一口气的感觉,他要是再和陈子言这么一个屋子里待下去,他就得把这张老脸埋进缝里了,刚才被陈子言那么教训了一顿,实在太丢人了。 护士进来时就看到季华那哭红的眼,有些纳闷,又看了看一边板着脸的陈子言,不敢再多看,赶忙低下头准备东西了。 季华慢慢起身跪坐在床上,可还是被身后的伤拉扯的疼出了汗,他硬生生忍着,自己头上的纱布被一圈圈取下,在看到护士拿起来的药时,下意识往后挪动,表面却故作淡定。 陈子言就坐在季华身后一直盯着他,自然清楚的看到他的小动作,先是一怔,而后就明白过来,这是在怕疼吗,他心里暗叹口气,起身坐得离季华更近些,抬手揽住他的肩膀,让季华靠在了自己肩上。 “轻一点。”陈子言头也没抬,只顾着看怀里疼白了脸的季华,恨不得这伤能替他受了。 季华脑袋上的伤口疼得他浑身发软,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他本是想要抬起手推开陈子言的,可之后就听到陈子言那句话时,脑子里有些声音不停回荡,与这样相似的语气相似的声音重合,竟让他有些不舍,鬼使神差的任着他抱了。 |
第三部第七十章(上) 季华脑袋上的伤口疼得他浑身发软,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他本是想要抬起手推开陈子言的,可之后就听到陈子言那句话时,脑子里有些声音不停回荡,与这样相似的语气相似的声音重合,竟让他有些不舍,鬼使神差的任着他抱了。 季华上完了药,身上也出了一身汗,黏腻感让季华十分不适,他趴在床上小口吃着陈子言带回来的面条,身后的伤加上头上的伤都在作痛,他实在提不起什么胃口。 陈子言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季华吃饭,似是知道他也不好受,抬手自然的拭去季华鬓角的汗水,季华手下动作一滞,微微抬头,用还红着的眼瞧了一眼陈子言,而后就又慌乱低下头吃面了。 “身上也出汗了吧。” 季华只是点了点头,显然不想这个时候理他。 陈子言像是习惯了失忆后这样的季华,也不恼,利落的起身,拿着床头的毛巾出去了。 季华竖着耳朵听陈子言在走廊里的脚步声,待听不清时,立马背过手揉了揉自个儿受创的屁/股,那个疯子下手那么重,多半是紫了! 他小心翼翼的褪下宽松的裤子,侧头费力的看了一眼,整个臀/面都是红的,边缘处还有皮带抽出来的檩子,没有青紫。他都疼成这模样了,怎么看起来也没他想的那么严重啊,季华愤愤的提好裤子,隔着裤子又继续揉了好几把才收回手。 陈子言回来时,季华已经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刚趁着陈子言出去,吃过饭又吃了两粒药,这个时候正犯困呢。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被子被谁掀开了,冷得他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寻找温暖的地方,梦里他找到了一个大火炉,不断的向火炉靠近……陈子言看着此刻像只八爪鱼一样抱着自己的季华,脸上冷硬的线条全都柔和下来了。 陈子言脱下了季华的衣服裤子,仅剩个/白内/裤,拿起热水沾湿的毛巾给季华擦身子,跟季华在一起久了,他也越来越懂怎么对人好了,不过也就季华一人儿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吧。 陈子言动作很轻,生怕把已经熟睡的人吵醒,毛巾掠过季华的锁骨和胸口,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季华安静的脸看,眼圈因为哭过还是红的,睫毛上还有没干的水渍,那平时总惹他无奈生气的薄唇此刻也紧抿着。 “华华……”语气里浓得化不开的眷恋和怀念只能在此刻说出口,他还记得季华忘了自己后,有多讨厌这个称呼。 陈子言低头亲了季华的额头,看着季华毫无察觉的脸停顿了一会,紧接着又亲了亲眼睛,最后脸都亲了个遍,指腹刮蹭几下让他又爱又恨的嘴,亲了下去。 陈子言坐起身看了眼那挺翘的臀/部,边缘处隐约看得到红痕,他抬手将人揽进怀里,一把脱下了季华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 伤确实不算严重,陈子言一开始只想让他好好疼着,痛定思痛,省得成天不听话惹他担心,可眼下那/臀/尖的红痕怎么看怎么不痛快,他干脆把人抱紧,盖好被子,伸手轻轻替他揉伤了,揉着揉着他也犯了困,最后竟和季华抱在一块儿睡着了。 陈子言醒来后已经是两点多了,他单手支起身子,感觉身上又沉重起来,看来是又发烧了,他抬起因用力而颤抖的右手扶住脑袋,半晌动弹不得。 陈子言最不愿意的就是让季华看到这样的自己,他盯着季华熟睡的侧脸看了会儿,便强撑着站了起来,脚下都是虚浮的,可还是晃晃悠悠的朝门口走。 陈子言在医院的走廊里走了没多久,恍惚间听到身前有人再和他说话,他勉强抬起头去看,身心顿时放松下来,是墩子。 “哥,你丫跟这儿干嘛呢?” 墩子疑惑的上前,想拍拍陈子言的肩膀,他手刚放上去,就立马抬起了,陈子言身上烫得跟着火了似的,墩子扔下手里给季华买的东西,赶忙架住陈子言的手臂,可他已经没了劲了,在墩子身上摇摇欲坠,这么大个身板儿,墩子也制不住他。 “医生!护士!” 墩子只能大喊着让医护人员来帮忙,侧头看了眼陈子言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心里更难受了,这内伤外伤攒一块儿了还自个儿憋着,季华那儿说不了,也不和自己说,他也真够爷们,要不是娄卓和他说了,自己还蒙在鼓里呢。 “我自己能走。” 陈子言把手从墩子手里费力抽出来,明明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硬是自己走回了病房,刚一坐在病床被护士围住,又重新挂上了点滴,并再三警告陈子言烧完全退之前不可以再下床,当然回应这些警告只是陈子言的沉默。 |
大家,最近实在有点没空,我觉得不算太忙,但是就是一点儿空闲都没有,今天只有半章,谢谢这么久了还一直支持我的老读者,还有欢迎新读者。 |
大家攒起来看吧!我溜走了! |
第七十章(下) 陈子言把手从墩子手里费力抽出来,明明已经烧的神志不清了,硬是自己走回了病房,刚一坐在病床被护士围住,又重新挂上了点滴,并再三警告陈子言烧完全退之前不可以再下床,当然回应这些警告只是陈子言的沉默。 “这都三天了,还/他/妈/烧,再烧下去肺都焦了……早知道这么难受,干嘛跟大卓撂那么狠的话,什么事儿都/他/妈/一人儿扛着……”墩子咬着牙在门外看着,心里着急,嘴上的数落就没停过。 医生摇着头走出了病房,看到墩子站在门口稍微嘱咐了两句让陈子言注意休息,墩子连连说好,问了有没有什么忌惮的,等都说完了才抬脚进门儿,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陈子言床上,震得床吱呀吱呀的响。 “哥,你丫能老实儿点吗,过几天咱那个门脸儿可要开张了啊,你可别到时候还下不来床。”墩子拿起床头的苹果张口就咬,语气轻松,眼睛却一直瞧着陈子言的右手。 陈子言显然是注意到了墩子的眼神,活动了两下手臂,“店里装修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赶明儿就去进货了。” “……” 窗外凛冽的风呼啸刮过窗口,窗帘呼啦啦的响着,墩子冻得缩了缩脖子,回过头想给陈子言拉被子,发现陈子言已然阖眼休息了,眉头却还拧着,眉里藏着的锋芒也因为苍白的脸色而尽数敛起。 墩子不作声,回过头看着窗外扑簌的落叶,冬天快要来了吧,离了京城之后的第一个冬天。 …… 距离医生说的一周已经过了四天,陈子言上次让墩子瞒着季忱文,不想让两老担心就找了个小病当理由,季忱文也没在意,只当是季华不注意身体磕了碰了,没几天就会回来了,可这都住院四天了,清早打季华手机也打不通,兰欣心里也总是慌,这刚吃完饭就给季华也做点爱吃的菜,直奔医院去了。 陈子言昨晚发过烧出了一身汗,早上醒来已经没什么大事儿了,精神也好了不少,趁着墩子还没过来跟他上嘴皮磨下嘴皮,陈子言换了一身长袖的运动装,绕着医院外面晨跑,后来看到了季华爱吃的蟹黄小笼包已经出笼了,才放弃跑第二圈的想法去给季华买了小笼包。 陈子言满头汗水回去季华那间病房时,季华正坐在床上看今天的晨报,陈子言一进门他就闻到了蟹黄小笼包的味道,他咽了咽口水,抬高报纸,硬气的把脑袋藏在报纸后面,拒绝陈子言这诱人的讨好。 季华昨天下午醒来就发现自己全身一丝不挂,气得肝颤,上上下下看了摸了好几遍,抬手摸向自个儿刚被揍完的屁/股时才发现肿胀已经消了,他清楚这伤虽然不严重,也不可能自己好得那么快,脑海里不知怎地就浮现了陈子言搂着他给他揉伤的画面,耳朵尖都红透了。 不过即使如此,季华对于这人的趁虚而入还是嗤之以鼻,这几天陈子言对他献的殷勤,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子言走过去把小笼包放进保温盒里,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他随意的拽起衣领擦了擦,而后瞥了眼床上的季华,开口道,“头还疼吗,有没有发热。” 季华把脑袋又往报纸上缩了缩,下一秒报纸却被陈子言一把拽起,吓得季华一颤,缩着肩膀防备的盯着陈子言,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期待…… 陈子言皱着眉用左手扶住季华的后颈,抬起有些抖的右手去摸季华的额头,脸上虽是不耐烦,动作却很细致。 季华微仰起头去看陈子言的眼睛,他总觉得这一切那么温馨,那么熟悉,总觉得自己忘了的那一段时光,是关于眼前这个人的。 陈子言察觉到季华的注视,他垂下眼也去看季华,那澄澈干净的眼神看得他心中一动,喉结滚动几下,目光移到了季华微张的唇上,略带试探的吻了下去,这段时间里,他疯狂的渴望季华,渴望他的灵魂,也渴望他的/肉/体。 “儿子!!”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被推开了,兰欣的声音让沦陷在这个吻里的季华彻底清醒过来,他猛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口咬在陈子言的唇上,陈子言疼得皱了眉,直起身来,看着季华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自嘲,唇上有几处猩红,更显他刚才行为的可笑。 |
中秋假来了,这几天可能都会有更了!下一章应该是这段的高/潮了吧。???ω??? |
第三部第七十一章(上)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被推开了,兰欣的声音让沦陷在这个吻里的季华彻底清醒过来,他猛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人,一口咬在陈子言的唇上,陈子言疼得皱了眉,直起身来,看着季华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自嘲,唇上有几处猩红,更显他刚才行为的可笑。 陈子言收回脸上的情绪,偏过头抬起右手用手背擦去了唇上的血。 兰欣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奇怪的气氛,眼里都是季华头上那一圈又一圈的纱布,她下意识推开陈子言,自己坐在了季华的床头,陈子言被撞的后退几步,却像没了知觉般面无表情的看着床上的季华,那眼神里感情太浓,季华不敢多看,只要再看一眼他就会坠入那深渊,他只好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兰欣手在季华脑袋上摸了几把,被碰到伤口时,季华表情明显有些扭曲,兰欣小心翼翼的掀开纱布,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早上换过药,这个时候看起来十分可怖。 兰欣眼泪立马流下来了,一手捂着嘴,一手还放在季华头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妈,我没事……妈!” 啪!! 季华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突变吓到了,兰欣猛的站起转身,狠厉的一巴掌扇在了陈子言脸上,陈子言被打的措手不及,这一巴掌生生挨了下来,垂着眼立在床边,没一点退缩的意思,巴掌的威力迅速在陈子言麦色的皮肤上留下痕迹,在陈子言那张冷漠的脸上显得十分违和。 季华从没想过自己这个平时连骂人话都不会说的妈,竟然会动手打人,他看着陈子言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那儿,被打了也不躲,眼前的一幕幕总觉得熟悉又陌生,他想知道为什么看陈子言在他面前受伤他会心疼。 季华沉浸在自己的疑问里忘了去拦着兰欣,兰欣一巴掌打完也不停,气红着脸抬手指向陈子言,唾沫横飞,显然情绪有些控制不住了,“你不是托人告诉我,我儿子是食物中毒住院的吗?现在这怎么回事!” 兰欣这一番话出口,整个病房都安静了,兰欣脸上还部着泪痕,季忱文背着手站在门口,本来在季华身上的目光,此刻也收回看向了陈子言,眼里尽是怀疑。 如芒在背,陈子言被这一巴掌这几句话压的喘不过气,兰欣的哭诉和质问都在狠狠的往他心窝子上戳,在他的认知里,没把季华保护好就是他的错,此刻兰欣的出现,无疑是让本就内疚的陈子言更加的无地自容了。 他又想起雨天里那个边和他扭打边哭的人,想起季华满头的血,胸口一阵郁结,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切了,他张口,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到,“是我不小心弄伤了季华,伯母,对不起……” 啪!! 陈子言话刚说完,耳边一阵风声,而后就是脸颊上无尽的疼痛,左耳嗡嗡直响,脸被打得偏向一边,两个掌印折叠,顿时清晰红肿起来。陈子言身体状况刚恢复,这两巴掌下来把人竟打得都有些晃神了。 “咳……”陈子言喉咙铁锈味突地的浓重起来,一切的一切都藏进肺腑中,内伤惨重,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打算说实话。 “陈子言,真的是你……动的手?”季华睫毛抖动,听到这话时,心里仅存的那点心疼也没了,抬起头不可置信看向了陈子言。 陈子言如梦初醒,他恍惚的去寻季华的眼睛,被那人眼里怀疑深深刺痛,他以为就算全世界都怀疑他,他都无所谓,偏偏季华作为那个唯一,也与他为敌,他突然觉得脸上那点痛已经不算痛了,心里的痛跟这比起来,只是冰山一角。 在季华昨天给顾霖打电话,说那句‘你凭什么管我’的时候他就该知难而退了,就算昨天没有,可在刚才季华推开他时他也该懂了。 医生告诉他,一般被遗忘的记忆都是患者最不愿记起的,他早就该想明白的,可他不信,他以为季华的那些依赖不会是假的,他以为他用真心换来的也是真心。可现在,他信了,他自始而终就是个笑话,他在季华眼里不过是个随时取暖的火炉。 可能感情就是教会深陷其中的人变得懦弱吧,陈子言的勇敢,陈子言的霸道在此刻都是虚妄,面对季华可能压根不爱他甚至依旧厌恶他的这件事他彻底慌了,失去了判断能力。 |
第七十一章(下) 可能感情就是教会深陷其中的人变得懦弱吧,陈子言的勇敢,陈子言的霸道在此刻都是虚妄,面对季华可能压根不爱他甚至依旧厌恶他的这件事他彻底慌了,失去了判断能力。 “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季华面前了,这间病房也不要再进来了。” 季忱文走了过去,搂过气得发抖的兰欣,语气中是深深的无奈。 陈子言没回应,他红着眼看向季华,眉头微拧,脸色依旧和平时一样,可他的心在这一刻终于被季华掏空,多日来筑起来的面具也被季华几句话就击垮,他看着季华,心里情意翻涌,只是看一眼,就让他即使是纵身火海也不愿自拔。 就算如此难忘,陈子言也不会再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了,“好,我会离开。”陈子言终是答应了,说话时就那么一直看着季华,一字一顿,看起来毫不留恋,甚至还有洒脱在里面。 季华听到这话时心口蓦地一阵抽痛,他呆滞的看着陈子言,竟也红了眼眶,脑子混沌一片,为什么爸妈认识陈子言,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季华脑子里太多疑问,快要把他逼疯,他总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却又不知道是哪里。 陈子言以为季华会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只是置身事外的看着这一切,陈子言终于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感动自己,如果不是季华偶然的失忆,他恐怕永远也不知道这个人心里根本没他,这段回忆既然让他痛恨到忘记,就干脆再也不要想起了。 陈子言故作淡然的收回目光,转过身走了出去,陈子言步子和往常没什么两样,沉稳冷静,脸上的情绪也锁得死死的,他打开病房的门,停顿了一会儿,身后的季华紧张的看着陈子言,他既希望陈子言回头,又希望他离开,他就这么看着陈子言的背影,迟缓的摸上自己湿漉的脸,他一眨眼,泪就落下了。 冷风从夹缝灌入,门最后被陈子言关上,他一步步远离这个漩涡,那双锋利的眼不再锋利,那本是冷硬的表情不再冷硬,步子也不再沉稳,他突然想起以前的华华抱着他笑抱着他哭,他是从那时候开始觉得自己有了根,可现在他又要开始流浪了。 “你怎么敢就这么把我忘了啊?” 陈子言在走过转角,低声开口,眼神涣散,他耳边都是季华刚才那句话,那一句话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真的是你动的手吗……真的是你吗…… “呵……原来是我啊……” 陈子言眼眶红的吓人,泪落下的时候他还以为他在做梦,他不去擦,任着那行清泪顺着他红肿的脸滑下,湿透了他的衣襟,他只是无声无息流了一滴泪,却比痛哭更加刺痛人心。 “是我为了娄卓打伤了你,是我为了兄弟放弃了你,是我把你伤得遍体鳞伤……” …… 屋子里的季华坐回了床上,看了眼床头的蟹黄小笼包,又回过头看向病房的门,良久没说一句话,只有颤抖的肩膀证明他还清醒着。 “儿子,吃点东西吧。” 兰欣把桌上的的小笼包递到季华眼前,季华扭头看向饭盒,脑中有人影闪过,一切只是一瞬间,他以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猛的从床上跳起,光脚踩到了地上,发了疯往门口跑。 季忱文和兰欣都被吓住了,季忱文反应过来后上前一把拦住季华,兰欣看此场面也赶紧去拦着。 “不是他,不是……子言!”季华喊得声嘶力竭,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现在想起了为什么自己会对陈子言一举一动有期待,为什么他的心在陈子言靠近后会失控的跳动,为什么看他受伤自己会心疼,他都想起来了。 |
一会发下一章,之前我先说好,大家攒起来看会好一点……(;へ:) |
第三部第七十二章(上) 季忱文和兰欣都吓住了,季忱文反应过来后上前一把拦住季华,兰欣看此场面也赶紧去拦着。 他现在想起了为什么自己会对陈子言一举一动有期待,为什么他的心在陈子言靠近后会失控的跳动,为什么看他受伤自己会心疼,他都想起来了。 . 那些日子陈子言温暖的怀抱,陈子言笨拙的示爱,那天晚上放的烟花,清晨的早餐,每一次的缠绵,每一次争吵……全都历历在目。 他怎么可以对陈子言说那么多可恶的话,一次两次的伤害他,陈子言刚才离开时看他的眼神像极了最后一眼,只要如此想,季华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撕裂了,他再哭不出来,眼眶却红的吓人,额头上尽是暴起的青筋。 季华想起昨天他抓着陈子言衣领,恶狠狠的问他凭什么管自己,他听到后明明气得想杀人,却生生把所有的脾气都憋回去了。季华大口的喘着气,像条离了水的鱼,慢慢的也不挣扎了,他逐渐平静下来,光脚站在地面嵌的的瓷砖上,是彻骨的凉意。 季忱文和兰欣都没有说话,他们谁也没想到季华对陈子言的情意能到如此地步。 兰欣有些后悔刚才就那么打走了陈子言,她也是气极,可就算如此,陈子言也不该对她隐瞒季华的事儿,更不该拿一个食物中毒的理由搪塞她。 “你们回去吧,我累了。”季华的声音很小,兰欣差点听不到,他呆呆的看着前方,感受着身体里被凌迟的钝痛。 身后有陈子言昨日教训他留下了疼痛感,很轻很轻,他猜那人一定趁他睡着替自己揉了很久吧。 嘴唇上还有他咬伤陈子言留下的血迹,他伸出舌尖,在陈子言吻过的地方轻舔了一下,是铁锈似的腥味,季华嘴角苦涩的扬了扬,陈子言那么小心又试探的吻,却被自己无情推开,他该有多难过啊。 “打伤我的不是他……是他救了我……爸,你们先回吧。” 季华有些语无伦次,他很想现在就去找陈子言说清楚,说他都想起来了,可他却又不敢,他怕看到陈子言那张冷漠的脸,他怕陈子言生他这次的气再也不理自己了。 之后季华忘了自己是怎么送走季忱文和兰欣的,他只是在地上站了很久才机械的回到了床上,期间有医生来换点滴瓶,有墩子例行公事的过来看他吃饭,他伪装的很好,他还是没记起陈子言时的那个样子…… 陈子言前段时间在市中心买下了个门脸儿,专门替人改装跑车,换零件什么的,从医院出来后陈子言就来店里了,本来要整理两三天的跑车零件,陈子言一下午加半个晚上就全收拾好了,当然后果就是伤口再次裂开,右手就算垂在身侧也抖个不停。 夜半,陈子言坐在车里,左手支在车窗上,烟燃烧的点点星光勉强照亮他的脸,他抬起右手去反复摩挲着方向盘,脚下几次就要踩下油门,最后仍是没有。 快凌晨的时候,陈子言接到了墩子在医院打来的电话。 “哥……” 电话那头的墩子站在门口透过门窗看着病房里的坐在病床上的季华,一脸的无奈。而季华正抱着笔记本在上面敲敲打打,镜片折射出屏幕上的光,墩子看不清他的眼里的情绪。 陈子言没说话,手还摸着方向盘,好像对这通电话的内容并不感兴趣。 “季哥不睡觉,硬说他失眠睡不着,那么一会儿喝了三大杯冰水,谁能不失眠啊……” “……” “哥?你丫嘛呢?不来管管啊?” 墩子踢了下脚边的消火拴,他今儿在季华这儿吃的哑巴瘪真不比以前的哪天少,他可盼着季华这什么时候能把这些事儿全记起来呢,自己也少遭这份罪。 “随他。”陈子言从医院回来就没说过话,一开口嗓子还有些哑,他这一句说完,也不等墩子再说些什么,直接把电话撂了。 墩子对着电话愣了两三秒,不是,今儿这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啊。 …… 日子又过了三天,说是一星期就会恢复记忆,现在一星期也过了。季华又一次看向病房门口,他期待的那个人从上次开始,再也没出现过,自己也已经很久没睡个安稳觉了。 季华正在床上重新写自己的简历,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却不知疲似的,他想着怎么能再次见到陈子言,他前几天好几次想跑出去找陈子言,医生说头上的伤不能受风,否则容易瘫痪……同时他也怕见到陈子言之后的事儿。 “呦,季哥,你怎么还跟这儿忙呢,歇一会儿呗。”墩子开了门,先是探进一颗方方正正的大脑袋,嬉皮笑脸的开口。 季华抬起了头,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剑眉微微拧起,看着墩子跟个大耗子似的从门缝钻进来,和往常一样流里流气,陈子言没消失之前,这人还时不时跟他说陈哥前陈哥后的,陈子言一消失,这人竟也只字不提了,成天跟他笑嘻嘻的,他压根猜不到陈子言这几日过得如何。 季华又垂下眼,睫毛抖动,喉结滚动了几下,“这几天,咳……”季华面露难色,放在笔记本上的手不安的攥在一块儿,“怎么,怎么不见他……他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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