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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卷舒（兄弟，小虐）[第24页] |
| 作者:竹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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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州越骋一愣，端着茶杯的手不禁停在空中。 大祭司的水晶球里密布的细丝状物仿佛在高速旋转，他的声音里似是隐着笑意，稳稳地回答：“他就在这里——好久不见，君上。” 州越骋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啪嗒—— 他手没握稳一松，杯子滑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大祭司坐在对面纹丝不动，语气却轻松得甚至带了几分不真切的揶揄：“您素来处事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想今日也能见到您大惊失色的模样。” ——这一句，他换了敬语。 “抱歉，打碎了你的茶杯。” 州越骋的反应明显不如往日镇静，他略微愣神便伸手施咒把茶杯碎片聚在一起，却意外地发现，茶杯没有恢复如初，复原的杯子表面再不是光洁如故，而是带着一道道裂痕。 “碎了就是碎了，”大祭司倒是无所谓，他似是意味深长地补道，“已经发生的事，谁也无法改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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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幻想过很多次，大祭司与州越骋的这次“世纪谈话”，我想，大祭司应当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一一嘱托、交代。 我的君上，无罔之森一千年，磨去了你的温厚宽仁，把你的心脏打磨得棱角分明，却也让它更加坚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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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帖子里有好多新朋友，索拉王这里，我再解释一下。 索拉王是初代皇族，当初是他带领大祭司（占卜）、魍影（幻术）、荒垣女巫（战力）等人打下的天下，确立了人类政权。 《江阔云低断雁飞》第三十四章，提到了预言的内容： （“喀索每年都会占卜国运，可他今年的占卜结果很不好。他今年占卜到的结果，是改朝换代。我们会败在塔兹星球的手上，然后。就算是大祭司那样淡泊的人，这个占卜结果让他也大为震惊。正巧碰到颂秋去找他，他沉浸在忧心之中，把占卜结果告诉了颂秋。这才为颂秋惹来了杀身之祸。” 星球将传说中索拉王的诞生日定为国庆日，在国庆日将举行大型的祭祀典礼，而在祭祀典礼上，大祭司会登上祭台，向众人宣告这一年的国运。 “喀索对皇室素来忠心，因此他没有直接在国庆日上宣布结果。而是选择之前就私下找到了国王，婉转地告诉他一部分的占卜结果，提醒他要仁德慎行。可是——可是我们的国王做了什么呢？”殷祺的语气渐渐愤怒，“他派人抓来颂秋，逼问全部的占卜结果并杀人灭口；他召唤来我，并强行下恶咒收我为奴。我曾跟你说过，索拉死的时候，我向他发誓会永生永世守护人类。其实我没有。我发誓守护的只有皇族，只有他的血脉。所以——对我下契约之咒的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国王。” 殷祺一步步走到书房底部，转过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主德有失，魍影弑君，索拉重生。”） 殷祺一直想再见索拉一面。 在咒印的相关章节中，有提到当初索拉王去世，魍影为了复活他，不惜使用禁术，最后遭了天劫，一身法力耗尽，也就是这一章中提到的，他拖着残破的身子倒入无罔之森，昏迷不醒四百年。 这个预言，也是支撑殷祺逗留在人类社会的原因之一，他想见重生之后的索拉王。 《云卷舒》第三十一章里，殷祺从星球外回来，因为消耗太多法力神志不清： （二楼的房间门一开，殷祺仍是影子的形状，勉强聚出个人形来，却是浑身灰蒙蒙一片分不清五官，更没有色泽。 他紧绷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只觉得满脑子昏昏沉沉，视力严重减退，整个人在失去意识的边缘摇摆，鼻尖却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气息在他心间萦绕了千年，纵使他念念不忘，记忆却都日渐模糊，可就在这时忽然从一片混沌中蹿出来，被他吸了个满怀，这是…… “君上……” 魍影循着那股熟悉的气息朝州越骋扑过去，那片灰影却径直穿过人类的身体落在他身后的地板上。） 其实当时，魍影嗅到的正是州越骋魂魄上索拉的气息，只是他当时太虚弱，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所以呐，简单说就是，人类是有魂魄的，肉身毁灭，魂魄重生。州越骋的就是当时索拉的魂魄，也可以理解为他是索拉王的转世。 至于君上……那是做臣子的对索拉王的一种称呼，就好比“陛下”“主公”“皇上”这种称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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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发现好多人都有跟我同款感受。 给自己定许多小目标，不停地push自己，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完，坚决不在自己这里掉链子。 看到大家都这么有共鸣，我忽然想，不如就把小顾的CP设定为这样的人，如何？ 因为我一直觉得，小顾的CP该是一个骄傲且倔强不服输的小孩，但具体的人物形象还没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咱们不都是把小顾当儿子养的吗？？？ 真这样设定岂不是要被自己儿子给拍了？？？ hhhh晚安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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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并没有索拉王的任何记忆。” “你当然不会有记忆。任何人类都不会有自己前世的记忆。神话中，无罔之森里的都是不愿转世的孤魂野鬼。无罔之森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活人找不到那里的入口。一个活人想要进入，必须用裂魂剑刺入自己的心口，灵肉分离，单独以魂魄闯入。你去找垣怀韧要了裂魂剑，去一次无罔之森就什么都明白了，只不过——”大祭司说到这里，停顿片刻，“灵肉分离风险很大。一旦分离期间身体被毁，你的魂魄就再也回不去了，只能依附于其他生物身上残喘续命。所以，使用裂魂剑的时候，务必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依附……”州越骋思索着这个词，“我曾经见过魍影附身在一个人类小孩的身体里，控制小孩行动语言。当时是他强行冲破契约之咒，法力大幅受损，不得不附身在那孩子身上来找予堃要恢复法力的咒语，难道说……” 这便是他们相识的开始。 当初，被人类强行下了奴隶契约咒语的魍影强行冲破咒语，损伤一身法力，虚弱地依附在一个小孩身上，倒在顾予竺家门口。后来被顾予竺带去州越骋家里，这才让州越骋结识了精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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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没错，Shaw，是只有灵魂的精灵，他当时正是以灵魂之力附着在人类孩子身上。Shaw的身体，早已经毁灭了，”大祭司娓娓道来，“Shaw曾经是精灵族的首领，他以前是有实体的，他与其他精灵一样，也是有魂魄和躯体之分。但是有一年，索拉王中了一种精灵族的秘术，要被作为祭品祭祀，Shaw以自己的身体换下了君上作为祭品，代价不仅是他的形体，还有永生被驱逐出精灵族群，不得使用精灵族的族内秘术。” “以命换命？”州越骋问道。 “对，就是以一命换一命，用魍影的命，换了君上的。所幸的是，Shaw即使失去了躯体、只剩魂魄，也依然是法力极强的精灵——你可以想象，当初他有躯体的时候，法力是何其强大。” 州越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刚刚说，魍影曾是精灵族的首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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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似是知他心中所想，答道：“留下你脖子上吊坠的，想必就是精灵族现任的首领。” “恩？”州越骋摸着自己颈上的深蓝***坠，问道，“你认得这个吊坠？那么这个图腾呢？” 他催动咒语，显露出了手臂上被魔法遮住的封印图腾。 大祭司望着图腾停顿片刻，反问：“怎么，Shaw没有跟你讲过吗？” 州越骋摇头。 “你手臂上的，是祭印，也就是君上当年中的同一个秘术。祭印一旦成型，不可解、不可消，你会成为精灵族祭祀的祭品。到那时，Shaw也没有第二个躯体可以替你，你必死无疑。但是按理说，祭印也是刻在灵魂上的咒语，君上当年中过，现在你不该再中…… ”大祭司沉吟片刻，语气凝重起来，“看来，精灵族也感知到了什么，急于开启祭祀增强族内法力，恐怕星球要有大动荡。” 他话锋一转——“这是要你命的事，Shaw，应当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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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云卷舒》里有许多次，殷祺都想告诉州越骋，他中的不是封印，是祭印，要尽快解除，否则会要他的命。 但最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他还是没能开口。甚至于他亲眼看着州越骋祭印发作，要不是小灰及时赶到他恐怕会丧命，殷祺都没有说。 最终，第一个告诉州越骋这件事的人是大祭司，不是殷祺。 我心里有一丝小难过，期待着第一个说的人可以是殷祺，我也会忐忑州越骋知道了会怎么想殷祺呢，所以我问了：这是要你命的事，Shaw没有告诉你，你不介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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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终于！要放假啦！ 为了庆祝放假，更了一个小番外，给大家介绍一下垣怀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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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关于垣怀韧其人其事 州越骋：垣怀韧你认识吗？ 殷祺：（挑着眉眼）男爵嘛，我当然认识！怎么了？ 州越骋：我想请他出山做占卜师，你觉得怎样？ 殷祺：哎呦！（一下子来劲了，兴致勃勃地）你想请男爵出来，小心喀索跟你翻脸啊！ 州越骋：什么意思？正是大祭司给我推荐的他。 殷祺：大祭司？喀索把垣怀韧推荐给你？哇塞，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州越骋：？ 殷祺：啧啧，你是真不知道啊，当年他们俩……（勾着手指）来来来，越骋哥哥，求我呀，求我我就告诉你当年他们发生了什么~~ 州越骋：行，你别说，憋死你。 殷祺：嘿！州越骋你这人真没情趣！这样啊，我呢也不为难你，来来来，叫声“好哥哥”听听，然后我就告诉你。 州越骋：总是占口头便宜，你腻不腻？ 殷祺：（一脸刁蛮地扬着脸）不腻！怎么样，你叫不叫？ 州越骋：真想听？ 殷祺：当然！别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 州越骋笑了，抬手按在他头顶，眼底流过一丝宠溺：好哥哥。 殷祺得意地翘尾巴，拍掉州越骋按在他头上的手，反而抬爪揉了揉州越骋的头顶：恩，真乖！ 州越骋轻笑一声，看着他摇了摇头：幼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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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祺：（神神秘秘一脸八卦地）你知道男爵当年是喀索的徒弟吧？那你知不知道，他当年把他师父给上了？ 州越骋：恩？ 殷祺：上了。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不至于吧你哪有那么纯洁~ 当年，他对喀索表白，被拒绝之后果断上了他。事先声明啊，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生的！我也想象不出来——毕竟……难道对着一颗水晶球能做出什么事来？不过垣怀韧是巫师啊，巫师一族有很多自己的秘术。大概是给他幻化了形体出来吧，总之就成功地把他给…… 殷祺：（兴致勃勃地）诶，我还蛮想知道细节的，可惜啊，他们两个都不肯说。当年男爵还跟我说，他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死而无憾，就算喀索事后翻脸要他的命，他都可以给，无怨无悔。哎，当然，喀索是不会要他的命的，他是祭司啊，打打杀杀这种事……不适合他。他把男爵送去一处悬崖，让他在崖洞里，每日对着崖壁和瀑布静心反省、占卜修习。每隔五天，喀索都会派自己的侍从送生活必需品过去，有时候还送些书籍或是他自己的占卜结果。垣怀韧有时候也会把自己的占卜结果或是对书籍的批注和阅后感想交给侍从，返给喀索，待他的师父批阅后给他传回来。两个人一来一回，过了—— 殷祺竖起三根手指。 州越骋：三个月？ 殷祺：（摇头）你再猜？ 州越骋摇头。 殷祺：三十年啊！巫师的寿命是很长的。啧啧，垣怀韧真是能忍啊！就这样，三十年后的某一天，本该是送生活补给的日子，却是喀索亲自去崖洞看他。结果男爵说，三十年来，我对您的爱慕，一分都不曾减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咯。喀索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就说“你走吧”，放他自由了，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据我所知，喀索每隔一年半年，仍是会派人给垣怀韧送书籍或是占卜结果，只是男爵一次也没再回复过。诶，我跟你说！我认识喀索千年，他从来没对任何人动过心，垣怀韧绝对是他最用心对待的一个人，也是正式宣布过的唯一一个徒弟。啧啧，可惜啊，喀索跟那个混www蛋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心里只有人间大爱，不懂得俗世凡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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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那个混www蛋是谁？ 殷祺：……这是重点吗？？ 殷祺：反正不是你！ 州越骋：（直接点破）是索拉吧，怎么你对索拉王也…… 殷祺：打住！打住打住！！呐，我要跟你讲清楚啊，昔朽喜欢他哥，男爵喜欢他师父，我也很喜欢索拉王——但绝不是他们那种喜欢！我和索拉是纯洁的……恩……怎么说呢——纯洁的君臣情谊！！没有一点点那种xx思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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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你紧张什么？解释这么多。 殷祺：我哪里紧张了！！更何况——人家索拉是有老婆的！ 州越骋：（意味深长地微笑）是么？我怎么听说索拉娶的是他已故兄长的媳妇，并且仍是以大嫂之礼敬之，子女皆是兄长过继过来的，终生没有自己的子嗣。你说说，他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殷祺：啧！你说说你这个人，怎么满脑子都是奇怪的东西！我都说了，我对索拉没有那种感情！索拉对我……更不可能了！嗨呀，你不了解他！我的初吻都是……诶，我干嘛跟你说那么多！！ 州越骋：（笑吟吟地）你的初吻怎么了？ 殷祺：（理直气壮地）关你什么事！！ 州越骋：（若有所思状）我只是想，你和索拉王情谊深厚，怎么当初不结契约？ 殷祺：切~我不会和任何人类结契约的！~这是我的原则。卖艺不卖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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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任何人类？ 殷祺：对啊！ 州越骋：（一挑眉毛）任何人类也包括我吗？ 殷祺：…… 殷祺：……州越骋你想什么呢？我就算和深山老妖结契约也不会跟你结的！！！！ 州越骋：（危险地眯起眼睛）我比不过深山老妖？ 殷祺：！ 州越骋的手，猛地抱上了他的腰，不轻不重地捏揉着他侧腰的软肉。 殷祺：喂！喂喂喂——你干什么，离我这么近？喂！我可动手了啊~我反抗了啊！州越骋你信不信我攻击你！！ 州越骋松手，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大祭司把垣怀韧托付给我照顾了，你的君上也把你托付给我了，以后，我护着你。 殷祺一个箭步溜到州越骋抓不到他的地方，挑起眉毛吐舌头：放www屁！你区区一个人类，还想保护我？笑话！我保护你还差不多，哼！~走了~拜拜，愚蠢的人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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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话锋一转——“这是要你命的事，Shaw，应当告诉你。” —————— 州越骋反倒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甚至他听到这个消息都不显得意外，还带着些调侃意味说道：“我回去揍他。” 大祭司语气沉沉，意味深长地问道：“他有意要害你，你不介意？” “小孩子难免糊涂，犯错可以理解。” “看来Shaw真的要被你收拾了。” 州越骋笑了：“我听说，索拉王以前从不训他。” “怎么会？你是听Shaw说的吧。他以前挨的训哪里会少，”大祭司的语气也松下来，“只是君上以前没有你严苛。” 州越骋的眉毛扬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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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知他想问而未问出口的话，说道：“论自身法力，索拉王只是一位普通的魔法师，他在法术上的造诣不如现在的你。可是他的身边，每一位都是能威震八方的大将。靠索拉王一个人，是无法平定天下的。” 州越骋浅浅地笑了：“先生是在规劝我，要懂得容人。” 他收起一身气场，恭恭敬敬地改为跪坐，叫了一声先生，叫得无比自然。 对着大祭司，他心里素来存着敬仰。 “赏罚分明，规矩不可少，可做主上的，要懂得不伤人心。” “我记下了。” 州越骋极少极少说这样恭敬的话。 “不，你没有明白，”大祭司却说道，“‘魍影弑君’，你担心这句预言的意思是Shaw会弑杀新君，所以用强力收服炼狱之火为奴，为了将来万一他动手，你可以制得住他。” “我教你魍影害怕炼狱之火，不是让你拿来制服他的。当年，Shaw为了救索拉王一命，不仅耗去自己生命，甚至背叛。这难道是因着君上严厉地管教于他？不是的，是因为仁义。君上爱他、护他，这才收了他一颗心去。你想用严苛震慑人心，可是震慑是被迫的，要得人心，得让他们自愿。” 大祭司话锋一转——“顾予竺，是被你赶出门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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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果然无所不知。” “用严苛的刑责，要他记住教训，记着疼、记着怕，以后不敢再犯，这不是一个有仁德的兄长应当做的事。做哥哥的，再生弟弟的气，也不该赶人走。” 州越骋没有说话。 大祭司补道：“这世上无坚不摧的，不一定是坚硬的磐石，也可以是潺潺溪水。水流之柔软包容，哪里是利剑摧得毁的？” 内室里，州越骋跪坐于茶台前，他低垂着目光思索着，大祭司一身紫袍立在他面前，带着满身华贵的肃穆，一跪一站，让人错觉这是一对老师与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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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州越骋仍是没有开口说话。 大祭司换了话题：“你的祭印，调动给我看看，什么时候才能成型？” 州越骋眉宇一动，却被大祭司制止了：“我相信，你是听得进劝诫的。” 大祭司细细地问了做下祭印的经过和历次发作的过程，又让州越骋调出魔法催动祭印给他看。 “给你施咒的精灵，下手仁慈，你手上的祭印能量不足，远逊于施咒人应有的水平。当年索拉王身上的祭印，发作两次即已成型，你身上这个，至少五次以内都不会伤害你。我解不了你的祭印。这段时间垣怀韧应当在闭关，二十日之后你去找他，他会想办法。” 那天，他们谈了很久。 州越骋一直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听着大祭司给他分析皇室与局势，本星与外星，甚至推荐了一些有才干的人选，大祭司的广博与深刻深深地打动了他。 “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在他们起身准备结束，州越骋问道，“恕我直言，先生一定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就是索拉王，可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告诉我？” 大祭司的目光绕过州越骋，向室外飘去，定在外室站着的青年身上。 “因为魍影？”州越骋问道。 “你很介意Shaw和君上之间的过往，不是吗？”大祭司回答，“从此以后，我想你不会再介意了。酒莘已经不在，我不愿意看到，你和Shaw之间有间隙。” 后来州越骋才察觉到，那天大祭司之所以愿意跟他谈了那么久，告诉他这一切信息，甚至还规劝他，绝不仅仅是为了魍影，而是因为——他再不讲，就再也没有机会讲了。 这是他第一次和州越骋深谈，也是最后一次。 在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日，大祭司想的、念的，仍然是他的君国。 他为帝国效忠了一生，鞠躬尽瘁，死而不已。 只是当时，竟是谁也没有察觉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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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越骋对大祭司的感情是非常不同的，算是少有的令他佩服的人，以师礼敬之。 可惜了。 人物的死亡，也是我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我总是期待着一个完满的大团圆结局，所有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美满，然而这世上的事，哪里有完满？ 早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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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倒刺（3） 顾予竺是临时接到燕酩的通知，要他晚上去一趟军部——州越骋要带他见客人。 燕酩亲见了前一个周末顾予竺被罚得有多惨，在他的印象里，他的长官不是那种要孩子带伤出门的人。 更何况，顾予竺脸上还带着掌印呢，怎么见人？ 于是他在通讯器里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身上有伤，能出得了门吗？要不我干脆找州哥说说？” “我没事了……”顾予竺的嗓子哑哑的。 “没事了？这么快？你……你该不会用了愈伤咒吧？难怪了，州哥今天脸色都很难看。” “我没有。” 顾予竺望着刚刚被他罚了十下手板、此刻正坐在自己书桌前重写检讨的源清，绕到书房外面，压低了声音问道：“燕酩哥，镇静咒语……你会解吗？” 然而顾予竺没有等来燕酩，半小时后，敲开他家门的人，是州越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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