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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卷舒（兄弟，小虐）[第23页] |
| 作者:竹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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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倒刺（2） 洗手间的隔间里，顾予竺红着眼眶扶上墙壁。 指节扣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用力到泛白，他却好似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木然放下了手。 他深深呼吸几次，似是费了好大的力气鼓起勇气，颤抖着伸手探进裤子后面，果然——黏腻一片。 从裤子里抽出手掌的时候，整个掌心都是一片黏腻的鲜血。 镇静咒语。 他第一次用。 这是一个相当烈性的咒语，一旦施用便会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连同触觉感受也会大幅下降。 脸上的伤，他可以施咒消去，但他身上的伤太重，他也不敢断然用咒语消去，只是用了镇静咒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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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痛觉本应是对人类的保护，失去了痛觉的保护，他一上午又是走路又是坐下，硬生生把臀上的伤口尽数挣裂了。 幸好，背上的伤不重，没有破皮。 顾予竺靠在墙壁上大口地喘息。 虽然感受不到疼痛，可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力被大幅地消耗，此刻仅仅是站着都能感到冷汗不断地从毛孔里窜出来，五脏六腑仿佛被冻住，一口食物都吞不进。 生理上的困顿消磨着他的神经，脑袋似有千斤之重，昏沉沉的要抬不起头来。 但是他知道，源清此刻一定在等他。 不仅如此，州越骋的目光也一定在他身后追随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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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竺轻轻施了一个咒语，把掌心的血迹抹去。 我还是介意的吧。 顾予竺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知道芯片的事是他错了，被罚，是他应该的。 他没有也不曾有怨恨。 可是在经历了那么不留情面的惩处之后，要他再去依赖州越骋来帮他，再去哭求他的保护，他实在做不出。 他想，大概我的心智终究还是没有哥哥坚强。 哥哥可以在狂风暴雨地训完人之后，转脸便低着身子给他擦去眼泪。 可是他做不到。 顾予竺自己褪下裤子，抽了纸出来，小心地擦净臀上的血迹。 伤口挣裂，这还不是镇静咒语最糟糕的地方。 更糟的是——镇静咒语，是会反弹的。 在解咒的那一刻，施咒期间积累的所有疼痛会在极短时间内冲入神经，施咒时间越长、这种反弹越猛烈，许多人往往经受不住昏厥过去。 不过现在，他是万万不会、也不能解咒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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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予竺整理好仪容，便打起精神从隔间出来。 大概所有家长都有一种通病，就是无论孩子长多大，在他们眼里，总是那个幼小无助、需要他们保护的小朋友；比如州越骋，总觉得顾予竺过于简单纯良，不具备独立判断事物的能力，每天忧心忡忡，就好像自家弟弟出门随时都会被人欺骗拐卖似的。 然而，不在州越骋面前的顾予竺，实在是可以用“优秀”来形容，有着许多响亮的头衔与荣誉，例如魔法学院学生会主席。 要知道，州越骋本人都没有担任过主席，他甚至没有在学生会任职过。当然，这与他的经历有关，他从学生时代起就频繁地出入战场，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参与学生活动。 顾予竺生得温润，性格又和善，因此吸引了一大批老师和学生的喜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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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校长办公室的前台，漂亮的精灵对于“她的小予竺”情有独钟。 再比如，源清。 源清的特立独行全校都出了名，因此对于他跟凡诺的学生打架，学院主任毫不意外，甚至觉得这件事非常的“源清”——正是他能够干出来的事情。 作为十四岁的孩子，源清自然是没有结契约，但他机械操控能力极强，常年周身罩着半副机械铠甲。 他的铠甲是用战斗机同样的特殊材质打造，普通能量的魔法都穿不透，他本身又身材魁梧，因此走在路上，总是吓得路人侧目。 福誉原则上是禁止学生佩戴全身铠甲的，以防划伤其他学生，只允许佩戴少量机械配件，唯独为源清开了特例。 因为这小子拿到了医科专家和机械协会联合出具的证明材料，证明他患有某种特殊的疾病，必须佩戴铠甲护身，学校也奈何不了他。 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在某一次无故挑衅里，被顾予竺用短短五十二秒拆了他引以为傲的一身机甲，然后彻底服气了；更何况这位学长待他很好，无论他怎么炸毛，他的学长总是很温柔，渐渐地也就抚平了小朋友身上的毛刺；以至于源清作为机舰学院的学生，偏偏要加入魔法学院的学生会，非要和顾予竺挤在一个学生组织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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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 源清见到顾予竺，主动打了招呼。 顾予竺这时候已经收了不稳的气息，表面上看，除了脸色难看些，其他并无大碍，他态度一如既往地温和：“跟我进来。” 进屋，锁门。 源清进了办公室就开始自觉地拆卸铠甲，却被顾予竺制止了：“先留着。” 哦，不用脱吗？ 源清难得地脸红了一下。 “跟我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顾予竺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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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来问一发，大家想看小顾拍人吗？ 托腮.jpg 晚安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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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在这种问题上的回答总是类似。 当初，顾予竺和殷祺私闯大祭司的住处，事后被州越骋盘问，顾予竺也是回答：是我的主意，我想去见大祭司，所以让殷祺带我去的。 而殷祺说：怎么可能？是我怂恿小顾去的，我都说了你罚我一个人吧！ 彼时州越骋冷哼一声——都讲义气，恩？ 当顾予竺自己面对这样的回答，他收了笑容，极为严肃地回答：“源清，这件事情后果很严重，你们院长说要开除你。你最好严肃起来，认真对待。” “那就开除呗，”少年好似满不在乎，嘟囔道，“有什么大不了的。” 饶是顾予竺这么好的脾气，听了这样的回答眉毛都扬起来：“你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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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怕死地重复道：“不就是被开除嘛，大不了我转学去其他学校！” 顾予竺只觉得血液往头顶上涌，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火气一下子窜上来。 他低下头沉默片刻，刻意地压下自己的火气，直到他觉得自己可以不带任何怒火地继续说话，才依然保持严肃地说道：“源清，这件事情不至于开除你。你现在好好反省，写一篇检查，我带你去跟院长道歉。” 谁知小少年一听就炸毛了：“我不去！本来就是凡诺那小子太过分，我一没出轨、二没欺负人家姑娘，分个手而已，他凭什么来找事？自由恋爱难道还不能分手了啊？！那小子非要挑事来找我打架，又不是我找的他，院长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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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挑事，你可以来找我，我会以福誉学生会的名义与凡诺沟通。但是你现在是打架，而且听学院主任的意思，人数还不少，已经构成聚众斗殴，性质严重，影响非常恶劣。更何况，现在我们讨论的不是谁先挑事的问题，我们现在谈的是你找人斗殴的问题，”顾予竺皱着眉毛，他控制着自己语气保持平和，耐下性子给人说理，“我问的话你还没回答——你带了哪些人去打架？” “我说了你肯定要找他们算账，”源清扬起脸嚷道，“我不出卖兄弟！” 顾予竺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话背后的意思，反问道：“就是说跟你一起打架的人，大部分我都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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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源清被噎了一下，嘴硬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不会说的。” 顾予竺不跟他争辩，直接拿起通讯器编辑了信息在会里公布群发。 发送完毕，他朝源清扬了扬通讯器：“我让去打架的人，自己来找我。主动来承认错误的，我不会为难他们，每个写一篇检讨，至于你——既然你要讲义气，就写他们的总和。写完了，带上你的检讨去给学院院长道歉。” “我绝不会去给那个老头子道歉的！” 源清气鼓鼓的。 “不是老头子，是你们学院的院长，”顾予竺正色纠正道，“源清，卢光炜教授是你们机舰学院的院长，他是你的老师，更是你的长辈，你可以认为他错怪了你而感到委屈，但是不可以对他不尊重。像之前那样，当面跟他拍桌子吵架，无论如何都是不应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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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清不说话。 顾予竺却看见了少年眉宇间的松动，于是放缓了态度，温和地接着说道：“凡诺的学生主动来找你打架，起因谁对谁错我不追究。但是这整件事情，你错在三个地方：第一，在接到凡诺挑事的时候，你不应该选择打架来处理。你是福誉的学生，你不是一个街头的小混混，不能什么事都想着用拳头解决。第二，你带着‘兄弟们’去打架，这不叫讲义气，这是害他们。所有跟着一起去打架的人，处分是逃不掉的，只是轻重不同。兄弟义气不是这样用的，源清。第三，你不尊重师长。在面对学院院长和主任的时候，不管你服不服气、心里有没有委屈，都不应该当面争执。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源清梗着脸不说话。 “我不服气”四个字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少年心气还很高，他被院长和主任轮番痛批，这会儿哪里沉得下心再听顾予竺的话？ 顾予竺看着他满脸不服，倒是没再勉强，笑了笑说道：“我想，你需要先下去冷静冷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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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予竺说的冷静，当然不是指字面上的意思。 十四岁的少年好像身体里装了一台永动机，精力旺盛得用也用不完，能把一屋子人都累趴下他还好好的，于是不让他把精力发泄完绝不肯好好听人说话，你说一句，他永远有一百句等着你。 因此， 顾予竺和源清大部分谈话场所都在操场以及各种体育场馆——恩，在消耗完小朋友全部精力之后才有可能正经谈话。 比如此刻，源清小朋友带着一身铠甲负重，已经绕着操场跑了十五圈，依然只是呼吸稍喘地匀速前进。 他的体力是真的好，无怪凡诺带人来挑事，也能毫不畏惧。 偏偏顾予竺性子沉静，无论你怎么蹦跶，吵也好、闹也好、跟他对着干也好，他永远可以保持温温和和、暖水一般的态度，磨到你精疲力竭为止。 此刻顾予竺站在操场旁边静静地陪着少年，时不时地看一眼自己的通讯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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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竺数着圈数，快到一万米的时候他走了过去，示意小朋友停下来：“跑不动了？” 他是真的想让少年冷静，无意把人罚到累瘫在地上，于是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喊了停，很自然地递了瓶水过去，源清想也不想就接过去从头往下浇。 清凉的水从头顶骤然浇下，冲走浑身黏腻的汗意，一身铠甲泛着闪闪水光，源清回答道：“没有。” 这真不算他逞能，他是真的没有，以他的怪力，这才刚刚开始喘气。 顾予竺问他：“能好好跟人说话了？” 少年咬牙，似是闹脾气一般一字一句地说：“不！能！” 顾予竺温和地笑了笑不予回应，反而说道：“在你冷静期间，已经有八个人来找我主动承认了错误，我让他们每个人写一篇不少于三千字的检讨给我。我问你，还有没有其他人跟你一起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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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年闻言一下子蔫了。 他的同伴们居然主动承认错误…… 于是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又说了四个名字，两个是他的死党，两个是他学院的学弟——都是平时与顾予竺没有太多交集的人。 顾予竺点了点头，肯定道：“很好。这四个人，你告诉他们，每个人写一篇检讨给我。我会一并带他们去找院长和主任承认错误。至于你，先前我说过的，既然你要讲义气，就写十二个人的份——三万六千字的检讨给我。你现在跟我回我家，洗完澡，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写你的检讨。” …… 源清同学整张脸瞬间苦了。 他讨厌做重复又枯燥乏味的事情，而最令他讨厌的事情莫过于写检讨，他文字功底真的不行，搜肠刮肚也只能憋出几个字，更何况他是真不觉得自己有错呐。 三万六千字，让他跑三万六千米都可以，写检讨，他怎么可能写的出来？ 不怕死的少年皱着一张脸问道：“……学长，能把检讨字数折成板子吗？” 顾予竺没有正面回答。 他要是敢这么跟州越骋讨价还价，恐怕早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小心措辞，是让你写检讨书，不是讨伐信。你最好能写得一遍就让我满意，否则——”顾予竺看着他的眼睛，温和地威胁道，“你不会想挨完打，再接着写第二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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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 这段写出来我自己都好惊喜。 看到州越骋和顾予竺有许多不同又有许多相似，感觉挺……奇妙的~ 有几个地方能感觉到小顾在无意识地模仿州哥说话做事的风格；而其他几个地方，又能感觉到小顾自己的性格和理念。 我惊奇地发现——我竟然觉得这样的小顾也挺有魅力的。 还有小顾训人的时候好温柔，呜~ QAQ 看到大家对小顾拍人有的想看，有的不想。两种想法我都可以理解，我自己对此也有矛盾。 也许现在可以先不拍小源，等几个情节，给大家一些时间，多了解“不在大州面前的小顾”以及“作为哥哥的小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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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出差途中病倒，确实是因为连日奔波又心虑累的。 回来差点被吐沫星子淹死，这几天在家里安（bao）心（zao）地养病。 每天都在暴躁地想立刻飞走。 根本养不住。 我该是身披铠甲、手执利剑，在沙场上奋勇杀敌的，如今大战当前，我却被迫在家养病，这算什么狗屁事？ 我从昨晚到今早认认真真地做心理建设，复习了一遍我收藏列表文里所有有关忙到生病然后被拍的片段，然后问自己：难道我也是无法对自己负责任的、需要别人管着的小孩子吗？难道我也要像他们一样，被人拎着藤条盯着才肯停下来吗？ 叹气。 气死我了。 大概是不愿意示弱，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有极限的，不愿意承认我也有不行和做不到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要勉强，想做的事就要不惜一切代价地做成。 叹气X2。 这算不算是我没有办法接受失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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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鞠躬尽瘁 “我本来应该再晚一些见你的，但既然你来了——” 殷祺罚站期间，大祭司令州越骋进了内室，带他坐到茶台前面。 除了上次，州越骋来接顾予竺和昏迷的殷祺回去，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也是他们第一次——坐下来好好谈话。 大祭司坐着和站着没有太多区别，又长又厚的绒袍斗篷下面空空如也，因此只是他一身绛紫的绒袍降低了，在地上盘成一团而已，巨大的水晶球依旧被斗篷帽子上白色的绒毛遮住了小半个。 “顾予竺帮助Shaw拿你的芯片，他现在怎么样了？” 州越骋浅浅地回答：“他还小，不懂事，我已经教育过他了，没什么大事。” “我听说，顾予竺想学占卜。我给你推荐一位占卜师，他的占卜术不在我之下，只不过他不愿意效忠皇室、也不想进庙堂，所以隐居在山林，不为世人所知。垣怀韧，属于巫师一族，你去到巫师族里就说，你找男爵。你去见见他，如果不嫌弃，就让顾予竺认他作师父，教他修习占卜术。” 州越骋倒是没想到大祭司开门见山地跟他说了这个，当下礼貌地回答：“谢谢。” 他顿了顿又补道：“我替小顾也谢谢你，为他费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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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有顾虑，垣怀韧，是我徒弟，”大祭司不疾不徐地说，“他的占卜天赋很高，人品也靠得住，不过脾气古怪了些，未免幼稚不懂礼貌，你多包涵。” 州越骋的眉毛动了一下。 大祭司活千年以来，不动凡念、不留凡情，一心为帝国占卜国运，真如神明一般超然脱世——他从未听说大祭司收过徒弟。 大祭司似是知他心里疑惑，毫不遮掩地解释道：“他曾经是跟在我身边的侍从，后来跟我习了占卜，是我正经教过的徒弟。你放心，我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占卜力不在我之下。我常年闭关不出，外面有你照看他，我也放心。” 州越骋点头，承诺道：“有我在一天，必会护他周全。” “顾予竺是当占卜师的好料子，如果将来需要灵器辅助，不必客气，都可以开口向他要。此外，见到垣怀韧，你还要向他要一件灵器，你会用的上。” “是什么？” “裂魂剑。” 大祭司似是叹了口气，那语气顺着叹息悠远地从上古的空中飘来：“这要从很久以前开始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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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契约之咒是法力最强大的咒语，一旦形成，任何其他咒语都不可破、不可解。这是因为，契约之咒不是身体上的咒语，而是刻在魂魄上的。人类和精灵，是这个星球上唯二两个有灵魂的物种，因此只有人类和精灵可以缔结契约。当年，君上死后，Shaw为了复活他，耗尽一身法力，只剩一个残破的魂魄倒进无罔之森昏迷不醒四百年。但Shaw不知道，这四百年间，君上的魂魄一直没有转世，他留在无罔之森陪在他身边，守护他不被其他恶灵攻击。后来，Shaw一直呆在无罔之森不愿离开，君上就一直陪着他，陪着他一点一点重建法力。” “君上最放心不下的便是Shaw。我想他不仅是在等Shaw完全恢复法力，也在等他的心智足够坚定正直，等到他真的担得起神明之位以后，才能安心踏入转世。可是我的占卜，卜到了帝国的国运在不久的将来会遭遇险恶的骤变，一个没有身体的魂魄是无法保卫星球的。君上这才暂时地放下Shaw，转世复生。” 州越骋皱眉：“所以，‘主德有失，魍影弑君，索拉重生’，国运占卜并不是预言，而是索拉王已经重生了，只是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 大祭司淡然地说：“我知道。” 他顿了顿，又补道：“而且，你也见过君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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