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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安之若然(父子)[第4页]

作者:爱花开潋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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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跟着路铭城来到他的书房,安然看着路铭城脸色不对劲,问道“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路铭城冷冽的眼神盯着安然,眼底的寒意看的安然有些胆颤,“我有话要问你,你要如实的回答我,不得有半点隐瞒。”路铭城一字一顿道。
安然点点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路铭城盯着安然的眼睛,“你知道“魅焱”吗?你和“魅焱”有什么关系?
安然听到“魅焱”两字时,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然而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脱的过路铭城的眼睛,安然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那是什么?”
路铭城怒极反笑:“你不知道“魅焱”?随后他拿出那一沓照片站起身来一把甩在了安然脸上,怒道“那么这个是怎么回事?”安然并没有躲避,任由那照片砸在脸上,然后散落一地。他低头将照片一张一张捡起来,看着那些关于他的“罪证”,原来他都知道了,他居然派人查我,随后安然轻笑了一下:“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路铭城声音沉了下来,“这么说这些都是真的了。”他慢慢的走到安然面前,安然抬起头来看这路铭城,露出个讥讽的笑容,“没错,这些是我做的,照片上的都是真的,你有什么。。。。”
还不等安然说完,路铭城就扬手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下去,安然站不稳一下子趴在了书桌上,把桌上的东西碰掉了一地,安然只觉的半边脸有些麻木,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缓缓站起身来,看这路铭城,露出一个更大的讥讽的笑容,“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路铭城抬手又是一个更狠的一记耳光抽下来,“你个畜生。”这一下直接让安然摔在了地上,只觉得耳边嗡嗡的,脸上麻木过后就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嘴角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路铭城怒急的一巴掌让安然的脸迅速的肿了起来,这一下子要比上一下重,安然感受的出,路铭城这回的火气要比上回安祺事件的还要大,还不等安然站起来,路铭城又是一脚踢过去,“起来。”
安然手撑着地面,慢慢的爬了起来,刚站好,路铭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照着大腿根部就是狠狠的一脚,安然一个踉跄,又由于路铭城牢牢的抓着他,让他没有摔倒,路铭城一脚接着一脚的踹了下去,安然咬牙忍着这一下接着一下,含着怒气的几脚,路铭城似乎踹累了,停了下来,喝道:“跪下。”见安然没有反应,于是一脚踹在了安然的膝窝处,喝道:“不会跪是吗。”安然受力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路铭城怒道。
安然抬头看着路铭城一张充满怒气的脸,心下觉得好笑,你在气些什么呢?这一切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然后笑道:“因为我喜欢。”回答的结果换来的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而安然头微微一偏,抬手轻轻的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耳边充斥着路铭城的怒骂“混账,喜欢?喜欢你就可以杀人放火?喜欢你就可以赌博贩毒?”看着安然一副不受教的样子,路铭城怒火更胜:“你妈妈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东西?”听到这里安然猛地站起身,盯着路铭城道:“是,我确实不是个东西,我杀人,我贩毒,我赌博,我还放高利贷,那么你呢?你敢说这些事情你没做过吗?恐怕你做的要比我多吧,你还抛弃妻子,你利用完我们母子二人,就抛下我们十年之间不管不顾,我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安然红着眼眶吼道。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安然一下子又摔在了地上,是觉得右边脸上一阵剧痛,只觉得两眼都有些冒金星,路铭城狠厉的一巴掌仿佛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这回安然趴在地上好半天没缓过来劲,“好你个混账,这就是你不学好的理由吗?你知不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你知不知道一旦涉黑想要在退出有多难?你知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劲才能够全身而退,在这过程中又流了多少血?你倒好,自己往火坑里跳,你做的这些你妈知道吗?你对的起她吗?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这么些年对你不管不顾,但这不是你自甘堕落的理由。”
“我没有自甘堕落,没有。”安然喃喃道,他不是自甘堕落,他只是想报答沈嘉陵的恩情,只是想要变强,只是想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安然还由自在那里愣神,就被路铭城一把拽了起来,然后扔到沙发上,又去柜里拿了个领带,抓过安然的手就给绑上了,反应过来的安然挣扎起来怒道:“你要干什么?”路铭城用膝盖顶住安然的腰,让他挣扎不得,一把脱掉安然的裤子,安然只觉身后一凉,“你不是说我对你不负责任吗?今天我就好好的进一下父亲的责任,好好的管教你。”然后拿起准备好的皮带,还不等安然反应过来,就是狠厉的一下子抽在了臀峰上,安然本来沉浸在羞耻当中,被臀上突然地一下剧痛打的痛呼出了声,随后就是身后那皮带一下接着一下的狠狠地兜风而下,他挣扎不过,手又被绑着,只能狠狠地咬住嘴唇来忍痛,身后一下接着一下的剧痛炸裂开来,这是他见过路铭城怒火最盛的一次,也是下手最狠的一次,路铭城每下都用尽了全力,以往他都会留几分力气,但是这回,他要一次性打怕了他,打服了他,他不容许安然一条道走到黑,不消片刻,臀部已是一片黑紫,路铭城又辗转到了臀腿交接处的位置,那里的肉最嫩,几乎一下子就是一道紫黑,没几下那里也肿胀了起来,安然死死地咬住嘴唇,嘴里充斥着一股铁锈味,可是嘴上的疼痛丝毫化解不了身后的油煎火烤般的剧痛,看着安然微微颤抖的身子,一片黑紫肿胀的臀部,路铭城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而是又是狠厉的一下子抽到了一道黑紫色的肿痕上,使得原本脆弱不堪的皮肤一下子绽裂开来,血珠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安然实在忍受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指节用力过度略显苍白,随后的一下下都重叠在之前的肿痕上,一下下去就带起一串串血珠,安然的眼泪疼的流了出来,但是也没有一句求饶认错的话,而路铭城更是气愤,一下下的丝毫没有减轻力道:“杀人,赌博,贩毒,高利贷,你才多大啊你,小小年纪,我让你不学好,还死不认错,今天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跟我比,你怎么好的不学,净学些不好的。”嘴上说着手底下却是没有停过,说一句打一下,此时的安然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嘴上也被咬出了个血窟窿,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不是他想哭,而是痛极后的生理反应,他从来没有挨过这么重的打,来这时间不久,就挨了四次打,而且一次比一次狠,身后已经是惨不忍睹,皮带声混着怒骂声从书房中传来,而书房外的安祺更是泪流满面,事情的真相让他难以接受,原来他最爱的两个人都曾经干过这样的勾当,最爱他的爸爸曾经是黑社会的,最崇拜的哥哥也是,他还杀过人,贩过毒,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事情的真相叫人难以接受,哥哥照顾他时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细心,这样的哥哥居然会去杀人,他的爸爸不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吗?原来也曾经是个黑社会的啊,安祺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你们瞒的我好苦,弄了半天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这时屋内的皮带声停止了,随即就听见路铭城焦急的呼唤声:“安然,醒醒,管家,快叫医生过来。”安祺连忙起身,擦干眼泪,迅速的跑回自己房间。
本来路铭城怒火太盛,下手没有留情,可是接连几下下去,见底下的人没有反应,路铭城看着闭着眼睛没有声息的安然,再看看自己手上占着血珠的皮带,满屋的狼藉,然后恢复了理智,立马扔了皮带,查看安然的状况,安然已经陷入昏迷,路铭城抱着安然跑了出来,吩咐管家去叫家庭医生,他把安然轻轻的放在了床上,看着安然紧闭的双眼,和紧皱的眉头,暗暗后悔自己下手失了分寸,怒火攻心下失去了理智。
家庭医生赶到后,把伤处消了消毒,又给安然伤处上好药,由于外伤严重怕造成感染,所以为他打上了一组消炎针,而路铭城只能在一边干呆着,想插手又帮不上忙,等一切都忙完后,家庭医生对着路铭城道,“我知道你们家规矩多,教子极严,可也要注意分寸不是吗?他究竟做了些什么,让你下这么狠的手,不过就是一个孩子,你怎么能狠的下心,本来十年不见不管不问,你也不怕孩子和你离了心。”见到路铭城一副要解释的样子,就打断了他,“行了,我也不想听你说什么,有些事你自己明白就好,他只是疼的昏迷过去了,我这药里有安眠的成分,会让他安稳的睡一觉,我在给你两瓶外伤药,一天涂两次。”说着就把药放在了桌子上,“大半夜的把人折腾来,打扰了我的好梦,我也该回去了。”这位家庭医生是以前路铭城好友,所以对路铭城说话也是丝毫不客气。
家庭医生走后,路铭城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安然,尽管注射了一些安眠药物,安然还是皱着眉头,想必是疼的紧吧,看到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路铭城拿个毛巾轻轻的为安然擦拭着,又为安然肿胀的脸颊轻轻的涂上一层药,安然似乎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嘴里不住的喃喃道:“疼,疼,不要再打了。”路铭城心里有些心疼,抬手轻轻的抚上安然的头发,温柔道:“爸不打了,不打了。”安然似乎听到了这话,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路铭城无奈的一笑,真是个小倔脾气,明明很怕疼,为什么就不知道认个错,服个软,只要你认错我就原谅你所做的一切,无意间一抬头,看到安然摆在床头柜上安然和杨爱雪的合影,忍不住拿了过来,看着里面笑的很开心的安然手里拿着个棉花糖和杨爱雪坐在旋转木马上,那时候的安然笑的是多么的开心,这种笑容是自己所没有见过的,他在这个家里过得很不开心是吗?看着照片里一脸幸福的杨爱雪,路铭城轻声道:“爱雪,我这么打他,你一定很心疼吧,可是你知不知道安然所做的那些事呢。”然后又自嘲的笑了两声,“你肯定不知道,他在你面前是那么乖巧听话,把好的一面展示给你,不好的都留在了外面。”路铭城一直不明白安然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可以有一条好的出路的,想当年自己为了从中退出来,是费了多大的劲,可是安然却自己往火坑里条,要知道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一旦踏入,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
他知道自己这回下了狠手,他是真的怕,怕安然会出些什么事,也是真的气,气安然这么的胆大不明是非,可看到这样的安然,他又是真的无力,不知道该如何去管教,该怎么把他给拉出来,他知道如果安然不愿意,自己再怎么样,也帮不了安然。
安然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晌午了,安然稍稍动一下,便觉得身后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出了一脑门的汗,这时管家送来了些吃的,“少爷吃点东西吧,您都一天没进食了。”
安然看也没看那些吃的,道“放那吧。”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缺水的缘故,管家看见少爷这样有些心疼,道:“少爷,昨天董事长守了你一宿,今早才离开。”
“什么?你是说他守了我一宿?”安然有些诧异,难道昨晚的那些不是幻觉?
“是啊,少爷,徐医生说你外伤严重,容易引起感染,发烧,所以董事长在这里照看了你一宿,今早公司有事,方才离开。”
原来昨晚不是幻觉,是真的,真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会照顾自己,不应该是打完之后就不管不顾了吗?难道我昨天说的话引起了他的内疚?
“少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不然您的身体吃不消的。”老管家担忧道
安然冲管家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容,“我知道,一会就吃,你先出去吧。”
管家只好退了出去,看着那些饭菜,安然是真的没有食欲,他现在只觉得浑身都疼,动都不想动一下,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这样才能缓解痛意,然而还不等他睡着,就听见敲门声,本以为还是管家,没想到进来的确是安祺,安祺的眼眶微红,慢慢的走到安然面前坐了下来,看着安祺微红的眼眶,安然调笑道:“谁欺负你了?怎么还哭了,告诉哥,哥帮你揍他。”本来看到安然虚弱的趴在床上有些不忍的安祺在听到这句话后爆发了,气道:“就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安然笑道:“我骗你什么了?”
安祺更是气愤,“你还装?你为什么要干坏事?我都听到了。”
安然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随即黯淡道“你都知道了?”
“没错,我都知道了,如果我没有偷听到这件事,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安然静静的不反驳,也不说话,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些事情可以瞒安祺一辈子,他不想让单纯善良的安祺知道他的哥哥是个这样的人。
看着安然不说话,安祺又道:“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告诉我你这么做是有苦衷的,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对不对?”看着安祺的眼睛里写满了期待,他想哥哥一定是有原因的,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的。可是安然给他的答案却让他难以接受,“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没人能逼我。”
安祺愣了一下,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安然苦涩的一笑“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安祺突然站起来,吼道:“身不由己就可以去杀人了吗?人命在你眼中究竟算什么?”
安然看着安祺愤怒的脸和失望的眼神,既然你已经对我失望,那么就失望的彻底一点吧,安然强撑起身子,定了定心神,直视着安祺的眼睛,冷笑道:“好啊,那么我就告诉你人命在我眼中算什么,人命在我眼中和蝼蚁没什么两样,我看的顺眼就杀留着,不顺眼就杀。”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安祺怒急一巴掌扇了过去,安然躲也没躲的受下了这巴掌,安祺看着这样冷漠的哥哥觉得好陌生,“路安然,你就是一个混蛋。”安祺失望道,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安然静静的看着安祺从自己的房间跑了出去,心里有些苦涩,有些难过,丝毫不在意脸颊上传来的阵阵痛意,想必这回是伤了安祺的心了吧,可是我注定就要在这条路上一路走下去,永远回不了头。
这时管家跑了过来,“大少爷,小少爷不知道为什么跑了出去。”
安然回过神来“快派人去追,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这种时候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自己有伤在身,实在不能行动,不然必定去找他。
安祺从家里跑了出来,此时的他泪流满面,手心还隐隐作痛,提示着自己方才打了哥哥一巴掌,安祺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掌心,自己怎么能打哥哥呢,可是哥哥说的话令他好失望,令他痛心,他一直很崇拜哥哥,觉得哥哥无所不能,可是没想到的是哥哥居然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出来后漫无目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两人初次相遇的那个酒吧,走了进去,想想当时哥哥就在这里救了自己,其实自己当初就应该有所怀疑的不是吗?酒吧的老板为什么对他这么毕恭毕敬的,为什么他的身手那么好,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不经意间显露了不是吗?自己怎么这么傻,居然什么都没看出来。
安然在家里担心着安祺,而派出去的人手并没有回来,他真怕安祺会出些什么事,他不知道的是,自从上回的事件后,路铭城就派了人暗中保护安祺,没多大功夫,就听见了楼下传来的动静,管家老李上来,对安然道:“小少爷回来了,是你的朋友把他送回来的。”
安然略一皱眉,他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小少爷在酒吧喝醉了,是你同学看见给送回来的。”管家解释着,随后就出去照顾安祺了。
宇陌来到安然的房间,看着安然趴在床上,脸上还带着红红的巴掌印,问道:“你怎么了?”
安然苦笑道,“他们都知道了。”
宇陌有些震惊,“怪不得,他口口声声的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然有些落寞和自责“是我伤了他的心了。”
宇陌安慰道:“这件事不能全怪你,你本来就是这条道上的人,只是他们不了解罢了。”
“安祺是个善良的孩子,他见不得这些的。”
宇陌冷笑道:“他只不过是被保护的太好了。”
安然摇了摇头“安祺就像一缕阳光,能给人以温暖,还能驱走我身边的黑暗,我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人,跟他在一起只会觉得自己好不堪。”
“安然你不要这么说,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之人啊。”
安然摇了摇头:“选了这条路,我并不后悔,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跪着走,也要把它走完。”
宇陌道:“不管怎么样,我都支持你。”
安然冲宇陌感激的一笑:“谢谢你。”
宇陌道:“兄弟之间不言谢,你好好休息吧,我该回去了。”说完就往外走去,到了门口停了下来,背对着安然道:“也许,路铭城还是关心你的。”安然看不见宇陌的表情,只是听着这声音觉得有些落寞带着浓浓的悲伤,甚至还有一丝羡慕?
宇陌下楼时看到了正在上楼的路铭城,对他躬身一礼道:“伯父好。”路铭城看到宇陌时,表情突然一滞,为什么看着这个少年总觉得眼熟,那么像一个故人。
路铭城来到安然的房间,看着安然躺在床上有些失神,走过去坐到安然床边的椅子上,看到安然脸上的红肿好像更加严重了,稍稍皱了一下眉,怎么看上去又肿了些呢?他轻轻地抚上那半张红肿的脸颊,“怎么没上药吗?”安然稍稍侧头躲开了路铭城的手,路铭城并不知道安祺打了安然一巴掌的事,只道是没有上药的缘故,于是拿起药膏就要往安然的脸上抹去,安然又要侧头躲开路铭城的手,却被路铭城一把扣住,扳了过来,“再不上药,你打算什么时候好,”安然不理会路铭城,路铭城自顾自道:“这一段时间你不用去上学了,伤好了也呆在家里哪也不许去,落下的课程我会找人给你补上。”
安然一挑眉,“你是在软禁我?”
路铭城强硬道:“不是软禁,是禁足,这段时间你在家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不许踏出房门半步,我会让人看着你的。”这段时间不太平,他也是为了确保安然的安全,也是不想要他出去招惹是非。
安然气哼道:“我没有什么地方可反省的,你凭什么禁我足。”
路铭城倒也不气,“那就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安然气的不去看他,路铭城看着安然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好笑,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刚刚来看你的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父母是做什么的?”
安然斜眼看了看路铭城,问道:“你问么这个干什么?”
路铭城看着安然一脸防备的样子,有些无奈,“我能做什么?只不过看他长得像一个故人。”
安然略一挑眉“故人?你的故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路铭城有些无奈:“是个男的。”
安然略加思索道:“宇陌他和他妈妈一直生活在一起,后来他妈妈出车祸了,成为了植物人,至于他的父亲,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谁,我也没见过。”
“植物人?多长时间了?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亲人了吗?”路铭城问道
安然摇摇头:“只有他和他的母亲。”
路铭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让我看看你的伤,给你上点药。”
安然摇摇头道:“不用。”
路铭城不理会他,直接扒开安然的裤子,安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有些脸红,路铭城拿着药膏看着安然伤痕累累的臀部,臀上的乌黑肿胀还未褪去,不过比前一天稍微好些,那些破皮流血的地方已经渐渐的结痂,路铭城虽是心疼,却不后悔打他,只是道:“如果我在发现你干那些事,看我不扒了你一层皮。”嘴上说的虽狠,可是上药的手却是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安然不去理会路铭城的话,他想做的事没人阻止的了。
路铭城上完药后,就回去了,他总觉得那个叫宇陌的很是熟悉,凭直觉来看,他总觉得宇陌身上掩藏着什么秘密,他觉得宇陌的眼神很复杂,里面好像透露着一股凄凉,痛苦,和哀伤。
他打了个电话吩咐手下的人叫他们去查穆宇陌这个人,他绝不能留让他儿子身边存在一丝危险,如果那个孩子要是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这将会是一个多么大的阴谋,他最怕的是那个宇陌会和那个人有关系,如果是的话,那么安然就会存在很大的安全隐患。
他走出书房,正好路过安祺的房间,想到这孩子睡觉总有蹬被子的习惯,还是不放心,就进去看了看,他刚走进安祺,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他略微皱眉,有些生气,刚想把安祺叫起来斥责两句,就听见安祺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你们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要混黑?”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痛苦,路铭城轻轻的坐在安祺身边,原来你都知道了?他轻轻的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发,爸爸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不想让你知道爸爸的过去,想让你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同样的,爸爸也不想让你哥哥走上这条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把他从这条路上拉出来的。
这回的伤势有些重,虽已经修养了几日,可是身后伤势仍然未愈,不过已经可以下床行动了,这几日安祺见了安然能避开就避开,在知道真相后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而安然也有些无奈,这些事情只能等安祺慢慢的去接受了,路铭城也觉察出来安祺有些不对劲,进行了多次开导后都无效,心道这孩子是钻了牛角尖了,也许等过一段时间自己就好了吧。
安然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养伤外加路铭城的禁令,安然一直没有出门,不知道为什么今日的路家显得格外的寂静,路铭城在公司还没回来,而安祺也不知去向,他静静的坐在床头,看着床头的那张合影,心里有些苦涩,如果是往常的这个日子,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这一天,妈妈会陪他过生日,只有他们两个人,却也是开心的,因为他的妈妈说过,这辈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有了安然,所以每回生日时,安然妈妈总会亲手为安然烤制蛋糕,做安然喜欢吃的菜,只有这时候安然才会觉得活着很幸福,自己的出生不是个错误,自己是被人爱着的。
突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安然的思路,是“不夜”酒吧的老板打来的,说是看见了安祺跟一帮社会上的人在一起,他们把安祺带到包房,好像要教他吸毒,安然听到后,立马对酒店老板道:“你先看住了他们,千万别叫他碰那个,我随后就到。”安然接完电话立刻就要冲出去,却被门口的保镖拦住,“让开,我出去有事。”安然命令道,可是门口的保镖却不为所动道:“老板吩咐,不能让你出去。”
“我出去办点事,快让开。”
“对不起,大少爷,我们只遵从老板的命令。”
看着门口的保镖毫不松口的样子,安然有些发怒:“你们不让开,就别怪我硬闯了。”说着就趁其不备,一拳打像其中一人脸部,随后又是迅速的一脚踹向另一个人的腹部,然后趁二人还没爬起来,就快速的跳上车,开车而逃了。
门口把手的两位保镖其中一个打电话给路铭城,可是无人接听,另一个马上叫人去追,此时安然已经开车跑出很远,他们那里还追的上,安然一路开车到“不夜”,进来后就在老板的带领下,找到了安祺,只见一帮子社会上的人聚集在那里,其中有一人在劝着安祺,“来,你就尝试一下子,你不是很痛苦吗?吸了这个就会让你忘记痛苦,比你一个人喝闷酒强多了。”一路上安然已经听老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说安祺今天来到这里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手里还拿着个东西,在那里碎碎念些什么,反正自己也没听清,后来就有一些社会上的经常在这里买粉的人过来了,其中一人好像和安祺认识,看他这样就给他带进了包房,然后他们就劝他吸粉。
安祺看着拿包白色的粉末本能的要拒绝,可是眼睛一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安然,就冲那人一笑,“好啊,我还没尝试过呢。”说着就要拿过那包白粉,安然见状一步上前,抢过那包粉末扔了,一把抓住安祺道:“你跟我过来,再胡闹些什么。”在场的那帮人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其中一人怒道:“你小子是谁呀,跑这来撒野。”安然一个冷冽的眼神射向那人,那人顿觉浑身一冷,胆怯的退后了两步,安然转头对安祺道:“跟我回家。”
安祺有些醉醺醺的,道:“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我还没玩够呢。”
安然一脸怒意的看着安祺,声音有些发寒,“玩什么。”随后拿起桌上的一包毒品,在安祺眼前晃了晃,“玩这个吗?”安祺有些不以为意道“是啊,那又怎么样,凭什么你可以贩毒,我就不可以吸毒,就当是照顾你生意了。”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安祺的脸上,安祺被打的踉跄了几步,抬头看向安然的眼睛,露出一丝委屈,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抬手轻轻的揉了揉脸颊,道“这巴掌就当我还你的了。”然后就推开安然跑了出去,安然跟在安祺后面一把抓住要走的安祺,强硬道:“跟我回家。”然后就把安祺拉上车,塞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然后自己就上了车。看着安祺有些红肿的脸颊,安然抬手轻轻的摸了一下,有些心疼道:“打疼了吧,抱歉,我不该动手打你的,是我太心急了。”听着安然透着心疼的话语,安祺也有些愧疚,“对不起,哥,那天我太冲动了,不该打哥的。”然后语气顿了顿又道:“其实我没想吸毒,只是看见你进来了,故意给你看的。”听到这安然笑了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去做这种事的。”
路家住在城郊的别墅中,距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夜晚的郊外总是显得格外寂静,安祺将兜里的东西紧紧的握在手里,想要送出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当他犹犹豫豫之际,突然间安然一个紧急刹车,一把按住他的身子道:“趴下。”然后就听“嗖”的一声,一颗子弹穿过档窗玻璃然后落到了后车窗上,周围埋伏了一堆杀手,而安然此时又没有带枪,心下叹道,这下完了,对方准备齐全,显然是有备而来,这时又冲出一帮人,将他们的车保护了起来,和对方交起了火,这些人是路铭城派来保护他们的,但是对方人手众多,而且个个枪法都很不错,尽管路铭城派来的人枪法不错,但仍旧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眼看要撑不下去了,安然对安祺道:“快给路铭城打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让他派人来支援。”安祺反应过来后,连忙拿手机打电话,安然看着外面的局势越来越不利,对着安祺道:“你在这里趴着别动,千万别出来。”
随后看准一个时机,推开车门,就地一个打滚顺势捡起旁边一人的手枪,躲到了车后面,对准对方一人就是一枪,对方的人埋伏在各个地方,又是夜晚,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他们处于一个很是不利的地位,对方火力又很猛,安然不备中身上也多处子弹划伤,这时出来一个戴面具的少年,他的枪法很是精准,一枪一个,安然看着这个少年总觉得眼熟,愣了一下神,就在这一瞬间,安然被埋藏在树上的一名杀手一枪打中腹部,随后又是“砰”的一声,出来一个男子,一枪将埋藏在树上的那名杀手给击毙,那人赶忙过来查看安然的伤势,道:“怎么样,这种时候愣什么神?”
安然捂住腹部对那男子道:“你是?”
“我是负责暗中保护你的,属下失责,害您受伤。”黑衣人单腿跪地道。
“先别管这些了,先解决了这些人再说。”
“是。”话音刚落,那名暗卫就全心全意的应付着那些人。
安然一手捂住不断冒血的腹部,一面与敌人交手,这边安祺打完电话,就看见车外的安然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捂住伤口的那只手已经被鲜血染红,安祺连忙从车上冲了下来,跑到安然身边,看着安然血流不止的腹部,有些慌乱道:“哥,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我已经打完电话了,爸爸马上就来。”
安然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安祺,安慰道:“我没事,别怕。”
这时路铭城接到电话后匆匆调集了人手,就往这边赶,车速开到最快,心里在默念着,一定要撑住,要撑住啊,爸爸这就来救你们,他刚把公司的事物处理完,准备早点回家,因为今天是安然的生日,他想回家陪安然过生日,正当他准备回去时,助理就将一份资料呈现在他眼前,他看到那份资料后,一下子就愣住了,没想到事情正朝着他所不期待的方向发展,不久就接到安祺的求救电话,就立刻调了人手,匆匆的去救人,他刚赶到事发地点,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那一幕让他终生都难忘。
只见那个戴面具的少年把枪对准了安祺的后心(安祺面对安然,背对着敌方)扣动了扳机,安然看见了那面具少年要开枪,来不及多想,就一下子将安祺护在了身下,“嗤”的一声子弹入肉,安然闷哼一声,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愣了,安祺睁大着眼睛,看着安然将他牢牢的护在身下,身上的鲜血迸了他一身,路铭城也愣在了那,他看着安然替安祺挡了一枪,身上的鲜血慢慢的晕染了整个衣衫,今日的安然身穿白色衬衫,鲜血染在白色衬衫上尤为刺眼,怔在那里,腿上如灌了铅一般沉重,而那个面具少年也愣在了那里,手里的枪有些握不住的掉在了地上,他明明杀的是安祺,这不是他想要的,一时间仿佛时间被定格在了这一刻,安然慢慢的转过头,看着那个戴面具的少年,强自撑起身子,一步一步像他逼近,眼看着安然走了过来,面具少年怔怔的站在那,一动不动,任由安然一把拽下了他的面具,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之后,安然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那面具下的少年不正是他最好的兄弟宇陌吗?宇陌随即后退了几步,他的脸色也是苍白毫无血色,嘴唇蠕动,不知该说些什么,而安然却笑了,笑的很大声,很苍凉,安然一直在笑,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直到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才慢慢的停了下来,看着穆宇陌,绽放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宇陌,谢谢你送我的生日大礼。”
看着这样刺眼的笑容,刺眼的鲜红,宇陌后退了几步,“不,不,不是。”路铭城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宇陌有些语无伦次,颓然的站在那里,而此时的安然早已支撑不住,腿一软,眼见要倒在了地上,路铭城人影一闪,一把接住了安然,安然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放他走。”路铭城恨恨的看了一眼宇陌“好,我放他走。”说着手下人让开一条路
宇陌满眼刺痛的看了安然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气息微弱的安然,路铭城的手有些颤抖,哽咽道“小然,撑住,撑住啊,爸爸在这,爸爸来救你了,我们这就去医院。”车上路铭城不住的催促司机开快点,而他则抱着安然,一路跟他讲着话,手不住的捂着安然的伤口,徒劳的想要阻止着血液外流,嘴上不住道:“小然,不要睡,撑住啊,坚持住,马上到医院了,是爸爸不好,爸爸来晚了,你骂爸爸吧,但是不要睡啊。”安然被路铭城紧紧的抱在怀里,只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从未体验过得感觉,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好冷,好冷,意识仿佛要抽离,自己是要死了吗?那么就让他临死前静静的享受一下这从来没有享受过得温暖吧。突然间脸上一凉,紧接着是一滴接着一滴的,慢慢在脸上汇集,脸上的液体顺着脸上滑下,有一滴滴入嘴中,有些苦涩的味道,这是谁的眼泪,自己没流泪啊,他慢慢的抬了下眼皮,只见路铭城眼眶红红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着,心下想笑,原来你也会为我流泪的啊,我救了你最心爱的儿子,你不应该感到庆幸吗?庆幸躺在这里的不是安祺,可是你为什么会流泪呢?
到了医院门口,还没等车停稳,路铭城就抱着安然一下子冲下了车,往医院里跑去,大声道:“快来人,救救我儿子。”路铭城一身笔挺的西装,此时已显得凌乱,被鲜血染上了鲜红,医护人员把安然送到抢救室中,路铭城颓废的坐在手术室外的,看着自己双手上的鲜血,心里一股窒息般的痛楚,他好怕,他怕他的儿子进去后再也出不来了,他怕他再也没有补偿的机会了,不敢想象如果安然出不来,他会怎么样,他低垂着头,任由眼泪滴落在地上,这时安祺慢慢的蹲在路铭城的面前,路铭城抬起头,看到的是安祺泪流满面的样子,安祺看着路铭城眼底泛红,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路铭城,在他眼里爸爸向来都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从来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的无助和凄凉,安祺轻声道:“爸,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哥哥才会这样的,要不是因为我任性在外面惹事,哥哥也不会出来找我,要不是因为我不听话从车里出来,哥哥也就不会为救我而受伤了,都是因为我,是我对不起哥哥。”要不是因为我赌气,怎么会有接下来的一串事情,此时的安祺完全沉浸在悔恨和自责当中,如果哥哥因为救自己而死,该让他如何苟活,如何面对爸爸,如何面对自己的心,他此时恨不得躺在床上的那个是自己,而路铭城又何尝不是呢,
他更是恨不得能去替安然承受这些,这又有什么用呢,人已经躺在了那里,说再多的也是无用。
这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沉浸在后悔自责当中的路铭城一抬头就看见了匆匆赶来的沈嘉陵,只见他一脸忧色的赶了过来,对着路铭城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路铭城颓然的摇了摇头,
沈嘉陵见他这幅模样就来气,拽起他的衣领就是一拳过去,吼道:“够了,人都这样了,你又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给我振作点,小然然还没死呢。”路铭城没有还手也没有躲,任由沈嘉陵打了他一拳,所幸的是沈嘉陵打完一拳后就再也没有打,安祺被沈嘉陵的怒气下的一愣,随后又去看看他爸,看路铭城嘴角一片青紫,还渗着血,沈嘉陵随后又把怒气转移到了安祺身上,“还有你,一天天的净惹事,惹完事竟让你哥哥给你擦屁股,要不是为了你,他会这样吗?”一句话说的安祺低下了头,是我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错。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一个护士道:“谁是病人家属?”路铭城和沈嘉陵同时冲了过去,“我是。”护士看了他们一眼,“病人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只是流失了大量的血液,需要紧急输血,你们谁是RH性阴型血?”
路铭城道:“我是,用我的。”
“好,跟我来。”护士把路铭城领到了安然的手术室,看着安然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路铭城心里一纠一纠的疼,他躺在旁边的床上,紧紧的握着安然的冰凉的手,看着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入安然的体内,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这就是血缘的微妙之处吧,嘴里轻声道“别怕,有爸爸在。”
安然失血过多,所以输了路铭城不少的血,导致路铭城从手术室出来时,头脑有些眩晕,安祺忙扶住了路铭城,看着安然输血的路铭城,沈嘉陵突然有些嫉妒,他不得不承认血缘关系的重要性,就像此时,他想帮助安然可惜却帮不了忙,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救助,手术室的灯灭了,安然被推了出来,路铭城一下子冲过去问道:“怎么样了?我儿子有没有事?”
医生摘下口罩,道:“手术做的挺成功,取出了两颗子弹,其中最危险的是有一颗偏离心脏半寸,如果在偏一点点就连我们都无能为力了。”
听到这里路铭城松了口气,“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医生稍皱了下眉头,“这个也是我想说的,这个孩子没有求生意识,这也是最危险的,如果他自己都没有求生意识的话,我们也没有办法,这孩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小小年纪怎么会心如死灰。”
医生的话犹如霹雳般在路铭城心里炸开,什么?没有求生意识?他就这么生无可恋吗?
沈嘉陵提声道:“什么叫没有求生意识?小混蛋,你就这么想死?”要不是安然躺在病床上悄无声息,沈嘉陵真恨不得把他给拽起来揍他一顿,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就因为被朋友背叛了,你就不想活了?你的生命就那么不值钱,这么糟蹋,沈嘉陵心底一股闷气发不出来,一拳砸向墙壁。
医生道:“这就需要你们病人家属的配合了,你们要时常在他耳边说说话,唤醒他的求生意识,他能不能醒来就看你们的了。”
安然的病房内,路铭城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安然,没有了醒着时的浑身带刺,只是安静的躺在那里,此时的他才像一个孩子,一个贪睡的孩子,路铭城轻轻摸上安然的脸,那种温柔是安然从未见过的,平时从来没有注意观察过,原来安然长得这么像自己,那眉眼,那鼻梁,就连那性格都和自己很像,原来这个曾经最不受重视的,最不受期待的,才是最像自己的那个。平时二人就不怎么沟通说话,就连那可怜的几次说话,还都是打他罚他的时候,还有那次的上药,原来自己和他的相处这么短,交流这么少,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想他路铭城也有这般无力的时候,他看着安然眉毛轻轻的皱着,忍不住上手轻轻的抚平,轻声道“一定很疼吧,对不起,是爸爸没有保护好你,如果爸爸能早点赶到的话,就不会出这事了,你怨爸爸吧,是我对不起你,一直以来,忽略了你,把你想象的太过坚强,忘记了你也是个孩子,也是个需要照顾的,需要父亲的孩子。”想想沈嘉陵那些对他说的话,说安然
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心很柔弱,他用坚强的外壳将自己包裹起来,将伤痛压在心底,你知道吗?安然一直认为他的出生是个错误,是个不被期待而生的,所以他活的一点都不快乐,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你,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爱过他,从来没有给过他温暖,你给他的只有伤害,沈嘉陵刚认得安然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但是他的眼神却不像一个孩子该有的,他的眼睛里透露出的狠厉,和对一切事物的不满,那时的安然才八岁,一帮子混混将他和宇陌围在一起,拳打脚踢的,他将宇陌护在身下,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畏惧,还带着一股子挑衅,一丝隐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安然沈嘉陵就起了要保护他的念头,于是救了他,当时的安然并不领情,说不是自己求他救自己的,所以也别想要安然会感激他,但是后来的每一次沈嘉陵都能及时的出现救了安然,安然渐渐地对他松了戒备之心,知道沈嘉陵有这么强的背景后,就要跟着他,因为他要变强,沈嘉陵本不愿意带他趟这场浑水的,可是安然铁了心的要跟他,无奈之下,就收了他,认他做弟弟,又怕他有危险,派人暗中保护,只是安然不知道的是,除了第一次,剩下的都是沈嘉陵故意的,他派人跟着安然,一旦安然遇到危险,他就挺身而出的救人。
路铭城听到这些之后心里的悔意更深了几分,他低下头轻轻的在安然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道“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是爸爸这些年对不住你,只要你能醒过来,要我怎么样都行,你怎么报复我都好,就只求你不要这样报复我,不要一直睡下去,好不好?”路铭城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甚至还有几分恐慌。
路铭城一直守候在安然的床边,寸步不离的照顾着,仿佛把错过的那些年时间都要弥补回来,直到安然倒下的那一刻,路铭城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自己曾经刻意的疏离,刻意的忽视,都不过是无法面对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因为看到这个孩子,就会不断地提示着自己,自己做过的这些丑事,为了不让家族生意倒闭,自己去和不爱的女人结婚,为了给安祺母子一个家,自己伤害了安然,让安然错失了十年的父爱,不,也许不是十年,哪怕是安然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又何曾注意过他,真正的关怀过他,记忆中的那个小小的身影,见到他总是开开心心的,向他扑过来,用那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求爸爸抱抱他,可是自己是怎么做的呢,自己直接忽视了他,更是借口自己忙,没时间陪他,让自己刻意去忽视他那双失落的眼神,那时候的安然还是很想要这个父亲的关怀吧,可是现在的安然不会了,再也不会对他抱有希望了吧,爸爸错了,错的离谱,求你醒过来,给爸爸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以后的路不管有多难,爸爸都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爸爸会保护好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伤,路铭城紧紧的握住安然那冰凉的几乎没有一丝温度的手,轻轻的放在脸边,感受着那冰凉的温度,沙哑的声音传过来,“然儿,求求你别睡了,睁开眼看看爸爸好不好。”这个无论在商场还是在黑道上都呼风唤雨的人物,此时显得是那么的无助。
这时安祺走了进来,走到路铭城身边,蹲下身子轻声道:“爸爸,你去休息一下吧,你都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在这样下去您会吃不消的,我来陪哥哥吧。”
路铭城摇了摇头,温柔的看着安然,道:“不用了,我得好好陪陪然儿,我陪他的时间太少了,我想多陪陪他。”
看着父亲满眼的红血丝,眼上带着层黑黑的眼圈,掩饰不住的疲惫,父亲在他眼中向来是精明干练的,仿佛一切事物尽在掌控之中的,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的狼狈和无助。
安祺轻轻的握住路铭城的手,道:“爸爸,您先睡会吧,要不然等到哥哥醒来,您就该支撑不住了,到时候还怎么照顾哥哥,我现在这陪着哥哥,等到哥哥要是醒了,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听到安祺的话,路铭城想了想,道:“好,那我先去睡一会吧,你先看着哥哥。”
路铭城出了病房,颓然的坐在了病房外的椅子上,苦笑了一下,现在他怎么睡的着,他的儿子还在鬼门关徘徊,静静的看着那扇门,只要能让安然醒过来,他愿意付出所有,哪怕是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病房内安祺看着安然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脸,慢慢的跪了下来,安祺跪倒在安然的床边,泪水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你成这样的,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躺在这里,我不应该气你的,不应该在你生日那天气你,其实我没有要真的吸毒,我只是想故意气气你,对不起,我不是个好弟弟,我不听你的话,我惹你生气,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说着,已经忍不住的在安然床边抽噎了起来,安祺哭了一会儿,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块手表,“这手表是我为你定做的,准备给你做生日礼物的,其实在你你接我回去的路上,就想送给你的,结果路上就出了意外,现在,我给你戴上。”说着就把这手表戴在了安然的手腕上,双手握住安然的手,道:“哥哥,你醒过来吧,我会听你的话,不在惹你生气,你起来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能解气,怎么样都行。”
没多久,沈嘉陵就来了,他看着坐在椅子上失神的路铭城道:“我们谈谈吧。”
一间无人的病房内,沈嘉陵和路铭城站在窗边,“你都查到了吗?上回是车祸,这回是枪杀,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对付你?”沈嘉陵问道。
路铭城点了点头,“那个叫宇陌的男孩,就是蓝立南在外面和情人生的孩子。”
沈嘉陵皱了皱眉,“蓝立南是谁?”
“他父亲曾经是我门下的一个堂主,负责倒卖军火的,也曾跟谁我父亲出生入死,后来我们要带领兄弟退出黑道,不在经营这些非法贸易,可能是有损了他们的利益吧,他们坚决不同意,于是就反叛了,他父亲想夺取父亲帮主的位置,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蓝立南的父亲以及妻儿都死在了那场战斗中,但是他却失踪了,本以为他就此销声匿迹了,直到我看见了宇陌,那个男孩长得与他太像了,让我想起了他,于是我问了安然宇陌的身份,让我有些怀疑,我就让属下去调查这件事,等到我查出结果的当天,安然就出事了,是我,没能保护好他。”
完这些,沈嘉陵思索了一下,“所以,你怀疑“血刹”的首领是蓝立南,这一切都是蓝立南策划的,就是为了报当年的仇,因为在那场战斗中他失去了自己的儿子,所以也想让你尝试一下失去儿子的滋味。”随后冷笑道“怪不得,他会处处的针对小然然和安祺,原来就是为了借助他们来对付你,这要是安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倒是小然然够冤枉的了,你们不过是血缘关系上的陌生人,就因为身上流着你的血,就要被他这么算计。”
路铭城苦笑了一下:“是我对不住然儿,也是因为我才害的他这样的,至于蓝立南,上回让他跑了,这回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说到最后带了一股狠戾的味道。
沈嘉陵笑了一下,“这样的路铭城才有股当年的味道,现在的你不应该这么的颓废下去,你应该想的是,怎样将那个罪魁祸首抓住,让他对小然然造成的伤害已死赔罪。”
路铭城看着沈嘉陵道:“我想让小然退出“魅焱”我只想让他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不想让他沾惹道上的腥风血雨了。”
沈嘉陵道:“这是小然然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他的选择。”
路铭城道:“可是那条路太难走了,他还小,我不想让那个他经历那些,我怕他出事。”
沈嘉陵道:“有我在的一天,我就必将护他周全。”
路铭城笑了一下,“我总算知道小然为什么会那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了,你是真心待他的。”
沈嘉陵无奈的笑道:“我可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呢,可是小然然对我总是尊敬中带着一丝疏离,要想走进他的内心真的很难。”随后又认真的对路铭城道:“一个心灵受伤的孩子,要想抚慰他心中的那道伤痕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看的出来,这回你是真心想对小然然好,那么我就请你耐心一些对他,他这孩子耳根子软,吃软不吃硬。”
路铭城流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
“这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小然然,我想要安然活的幸福些,活的像个孩子。”沈嘉陵心疼道
随后沈嘉陵来到安然的病房,坐在床边,轻轻地对安然道:“小然然睡够了就起来吧,不要选择逃避,要勇敢的去面对,我认识的路安然绝不是一个只会逃避的人,让一帮人在这里为他担心,如果你醒不来,你的弟弟会一辈子活在歉疚之中,你的父亲会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而你的陵哥也会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你忍心让我们都这么痛苦吗?还有宇陌,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吗?你要是醒不过来的话,就什么都看不到了。”说完沈嘉陵也离开了,谁都没注意到,安然的手指动了动。
安然陷入了一个很杂很乱的梦境之中,梦中梦到了他的妈妈,梦到他和妈妈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妈妈,带我走吧,可妈妈却拒绝了,不,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场景一切换,又看见了宇陌,小小的宇陌对他笑道:“我们一起玩吧。”他和宇陌一起和高年级的打架,然后看着对方挂彩的脸傻笑,突然之间宇陌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一刀捅在了安然的身上,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宇陌狰狞的笑着:我要杀了你。不,不要,随后又是换了一个场景,那个是六岁的他错伤了安祺,路铭城一脸怒气的对他道,为什么伤我儿子,还有他辗转于路铭城皮带下的场景,我好疼,好累,好想继续睡下去,忽然场景就换到了最后,路铭城抱着他,满脸的泪水,让他坚持住,不要睡,那个怀抱好温暖,好贪恋,他张了张干干的嘴唇,轻喊了一声,“爸,不要丢下我。”
“不怕不怕,爸爸在这呢。”安然慢慢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这是哪里,他想了想,记得自己是中了枪,然后呢,然后好像是被路铭城抱住了,抱着他往医院跑,然后呢,然后就不记得了,这是头顶传过来一个激动地声音,“小然,你醒了。”安然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路铭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再加上一副激动的表情,他怎么在这?眼皮一垂,就看见了自己身上多了一双手,原来是路铭城把自己抱在了怀里,怪不得这么暖和,他想挣扎开来,却被路铭城抱的更紧,“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爸爸好怕,好怕你会醒不过来。”说话间,安然只觉得自己的脖颈间流入几滴冰凉的液体,一抬眼,就看见路铭城红红的眼眶下,流入几股清泪,原来那天滴在自己身上的眼泪是真的,他真的会为了自己伤心难过,路铭城抱紧安然,生怕一不小心安然就消失不见了似的,用脸紧紧的贴在了安然的脸上,安然只觉得脸上被胡子渣的难受,被抱得太紧,有些喘不过气,艰难道:“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由于昏睡了几天,又是重伤初醒,声音有些虚弱,路铭城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松了手,去叫医生过来。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医生说已无大碍,只要在这段时间细心调养,让伤口愈合就好,听到这个消息,无疑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路铭城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不断地感谢上苍给了他这个机会,让他去弥补,此时的路铭城坐在安然的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粥,轻劝道:“喝点粥吧,你昏睡的这几天一直没有吃东西,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说着舀了一勺,放在嘴边试了一下温度,然后又递到安然嘴边,安然将头一扭,道:“我不饿,不想吃。”看着安然苍白的脸,干涩的唇,还有一双毫无波澜的双眼,路铭城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疼,
他劝慰道:“多少吃一点吧,来爸爸喂你。”安然不理会路铭城递到嘴边的勺子,只是定定的看着窗外,不再言语,路铭城收回了递到安然嘴边的勺子,轻轻的将碗放到了桌子上,看着安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小然,你,恨爸爸吗?”听到这话,安然回过头,本来毫无波澜的脸上情绪有一丝波动,道:“你说什么?”路铭城苦笑了一下:“你一定是恨我的吧,我这么多年来对你不管不顾,从未真正的关心过你,没有给过你父爱,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没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站在你身边,也没有保护好你。”说到后面路铭城的声音带了一丝低沉和落寞,从中不难听出带着深深地悔意,安然有些诧异,干涩的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哦?你怎么突然想说这些?”路铭城满怀歉意的看着安然,“你昏迷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错的是有多么离谱,我以为就算没有我,你也能够和你妈妈好好的生活下去,我以为凭杨家的财力和物力,你可以什么都不缺的过得很好,我以为我可以真的做到对你视而不见,可以满不在乎,可是直到你在我面前倒下去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才真正的看清自己原来你对我而言是多么的重要。”说到后面路铭城的眼眶已经发红,他郑重的看着安然,道:“小然,对不起,爸爸像对你所造成的伤害道歉,我知道道歉并不能弥补我过去所对你造成的伤害,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是请你给爸爸个机会好不好,给爸爸一个可以尽到父亲责任的机会。”从头到尾安然都有认真的听着,直到路铭城说完,安然才开口问道:“你是因为我救了你的儿子,才这样的吧,不必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听到这话,路铭城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硬扯出一个笑容道:“怎么会,你也是爸爸的儿子啊,不管你们谁受伤,都不是爸爸所愿意看到的,我说的这些并不是因为你救了小祺,我是真心实意的为我对你所作出的伤害而道歉。”
安然笑了一下,道:“我可以选择不接受吗?”
路铭城苦笑了一下,“我知道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很深,你不接受也无可厚非。”
安然扭头看着窗外,低声道:“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好,你问吧。”路铭城道
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是个埋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一直没有勇气拿出来问,不过今天都说到这里了,所幸就一并问了吧“你期待过我的出生吗?”就像所有的普通父母一样,期待着他们生命的延续,爱情的结晶。
路铭城怔了一下,正在思索该怎么说时,安然就开口了,“不用说了,你这样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路铭城看着这样的安然虽是笑着,但笑的却让他心疼,“小然,我承认十六年前的我确实不曾期待过你的出生,但是现在的我,很高兴有你这么的儿子,也很感谢爱雪生下了你。”
安然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安然不说话,路铭城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安然又开口问道:“那么我出生的那天你在哪里呢?你有没有抱过我?还有我的名字是谁起的?”路铭城听到这里沉默了,安然出生那天他喝的酩酊大醉,他也确实没有抱那个刚出生不大点的小小婴儿,而安然的名字也确实不是他起的,想到这些所有新生父亲都会做的事情他都没有做过,他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和懊悔当中,只能无力道:“对不起。”安然笑了起来,“那么安祺呢?你一定期待着他的出生吧,当时的你一定守候在医院里,等待着他的降临,他的名字也是你取的吧,你说我和安祺一样是你的儿子,可是自打出生起,我们的待遇就是天壤之别啊,一个是不被期待意外得来的孩子,一个是你所爱的女人的骨肉,我和他在你心里怎么可能一样。”说完竟自笑了两声。
看着安然自嘲的笑容,路铭城坐到床边,轻轻的将安然抱在自己怀里,将脸轻轻的贴在安然的脸上,“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让你感受不到温暖了,再也不会让你孤单单的一个人了,我会努力的让你信任我,依赖我,爸爸会用尽自己的全部来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路铭城默默的承诺着,这回的安然没有拒绝他的怀抱,这让路铭城暗自欣喜,这是慢慢的在接受我了吗?
静谧了一会,安然道:“陵哥呢?”
路铭城道:“他回去了,这两天他天天来看你,也跟我说了你不少的事。”
“那么安祺呢?”安然无意间瞄到了手腕上的那块手表,“这块表是?”
“这块表是安祺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那天准备送给你的,结果就出了意外,他,一直都很愧疚,很自责。”
“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让他不必耿耿于怀。”
“还有宇陌的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现在的你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先不要管,这些我会处理。”
“不,我想知道,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安然坚定道,他想知道的事就必然要知道。
路铭城就将宇陌的身世以及和蓝立南之间的仇恨一一的说给了安然听,说完后看了看安然的脸色依旧如常,才略微的放下了心,安然轻声道:“我知道了,我想睡会儿,你先出去吧。”
说着就要从路铭城的怀里挣脱开来,路铭城舍不得放开,哄道:“我抱着你睡。”
安然无力的瞪了他一眼,“你抱着我睡不着,我不习惯。”
路铭城也不生气,颇有些无赖道:“习惯了就好了,没关系,睡不着爸爸哄你睡。”
看着这样的路铭城安然多少有些无奈,又挣脱不开他,只能任由着路铭城抱着,可能是身体虚弱的缘故吧,不消一会功夫就睡着了,路铭城有些宠溺道:“还说睡不着,这不睡的挺快嘛。”看着安然长长的睫毛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睡着的安然有如婴儿般可爱,让路铭城忍不住在安然脸上波了一大口,真不知道幼年的安然是怎样的,心里更加的懊悔,小然,爸爸错过了你的成长,绝不会再错过你的未来,我会用余下的生命来陪伴着你,守护着你。
而安然睡得很深沉,仿佛从来没有睡得那么踏实过,也许他在心底的最深处,还是信赖着路铭城的吧。
这边“血刹”的地下刑室里,只听见鞭子着肉发出的脆响,而被吊在刑架上的少年,身上的皮肉一条条翻卷着,血迹如小溪流般慢慢的流了下来,而中间坐着的中年男人,一边品着茶水,一边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是狠厉的几鞭之后,少年再也承受不住,晕了过去,执行人见人不行了,赶忙跪到那中年人面前道:“主上,少主他晕过去了。”而那中年男人只是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泼醒。”那人犹豫了一下,劝道:“少主他受不住了,请您放他一马吧。”蓝立南笑了一下,“什么时候你们也学会违抗我的命令了?”
那人吓的忙道:“属下不敢。”
随后一桶凉水泼下,少年悠悠转醒,那中年人走过去,轻轻地勾住了少年的下巴道:“宇陌,不是为父要狠心罚你,只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我的命令,实在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问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你明明有机会的不是吗?”
宇陌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流了下来,忍着身后排山倒海般的剧痛道:“宇,宇陌,知错。”
蓝立南笑了一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路安然没有死,命可真够大的了,你说我们少主的枪法怎么就退步成这样了呢,百米之内,没有一次性的要了他的命,居然还给了他活下来的机会。”
宇陌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担心,他知道父亲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不禁又有些担心安然,这一切都被蓝立南尽收眼底,冷声道:“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宇陌流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没有,宇陌知道自己在帮主心中的分量。”那双绝望凄凉的眼睛有些刺痛了蓝立南的心,强自镇定了一下,冷声道,“你知道就好。”随后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停了下来,吩咐道:“我留着你还有用,这回就姑且饶了你,再有下回,决不轻饶。”蓝立南走后,一抹清泪从宇陌的脸上滑过,原来我只是你的复仇工具而已。
这几日路铭城一直对安然无微不至的照看着,态度的忽然转变倒是让安然有些不适应,一时之间好像要把错过的所有都补全,期间安祺来过,经过这一次的事件,他已经渐渐的看开了这些,不管安然做过些什么,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改变不了他是自己哥哥的事实,他都始终对自己好,这就够了,安然听着安祺不住的对自己道歉,安然知道安祺心里愧疚,但是看安祺那个样子,心有不忍,对他说,兄弟之间没有过不去的砍,让安祺很是感动,后来安祺问安然,那么父子之间呢,你能原谅爸爸吗?安祺问的小心翼翼,安然并没有回答,他实在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的出来,这几日路铭城对自己的态度总是带着一份小心翼翼的讨好,他确实也是要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可是,那些伤害真的就能当做不存在般吗?错过的童年真的就可以补全吗?安然自己也不知道,他不敢去相信了,他怕了,怕再一次受伤,兄弟的背叛,路铭城曾经的伤害,这些都难以让安然重新选择去相信,就这样吧,已经错过了,怎么补也补不回来了。
安然不见了,这个震惊的消息传来时,大家都有些慌,路铭城出去买个东西的功夫,一回来安然就不见了,联系了沈嘉陵,问了安祺,都说没有看见安然去哪了,现在的安然有伤在身,身体还未康复,如果这时候“血刹”的人出现,那么安然一定毫无反抗之力,可是看病房内并没有争斗过得痕迹,一切都整整齐齐的,难道是他自己离开的,调了医院的录像,发现在路铭城走后,安然一人离开了病房,出了医院,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这时候会去哪里呢?路铭城打电话给家里管家说少爷没有回来过,又开车去了安然之前的家,也没有发现安然,
他会去哪呢?路铭城很是担心安然的安危,这时沈嘉陵的一句话提醒了他,“难道安然是出去办什么事了?他不是那种不辞而别的人啊。”
“今天多少号?”路铭城突然问道。
“二十五号。”安祺回答道
路铭城瞬间想起了什么,“也许他在那里?”说完就带着大家上了车,路上他解释道,安然的生日和他的母亲相差10天,今天正好是安然母亲的生忌,我想他应该在那里。”
他们一路来到郊外的陵园,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孤零零的身影跪在一座坟墓前,坟前摆了一束鲜花,坟墓旁边摆放了一个小提琴,安然的母亲生前最喜欢小提琴了,也曾想过让安然学小提琴,可是显然安然对这个没多少兴趣,今天是母亲的生忌,安然在前一段时间学了一个曲子,也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那首曲子《爱的忧伤》,安然站起身来,拿起那个小提琴,忧伤的旋律很快响遍整个陵园,路铭城的眼眶微微发红,这首曲子曾经是自己经常拉的,没想到杨爱雪也会喜欢,他自己觉得自己爱的忧伤,其实杨爱雪又何尝不一样,整天守着一个自己爱的却不爱自己的丈夫,她又何尝不悲伤,他路铭城辜负的何止是一个女人,曾经的他发誓要娶萧清为妻,可到最后又不得不娶了杨爱雪,娶了杨爱雪又辜负了她,从来没有给过爱雪一个丈夫应该做的,对安然亦是如此,想他路铭城叱咤黑白两道,处事果断狠绝,唯独在感情面前是个懦夫,辜负了两个深爱他的女人。
一首曲子完毕,安然将小提琴放好,又站在杨爱雪的墓前,静静的看着照片上微展笑颜的母亲,路铭城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着那个在陵园当中孤单的身影,他实在是心疼,他走到安然身边,轻轻的握住了安然的手,发现安然的手冰凉,想必是呆了很久了,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安然披在身上,
关切道:“冷了吧,怎么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安然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站着,他要陪母亲,他不能让母亲的生日孤单单的一个人,而路铭城也不在言语,只是陪着安然站着,手紧紧的握住安然得手,为他取暖,他看着曾经的妻子,静静的躺在这陵园之中,默默道:爱雪,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的对他,用尽一生来保护他。
而一起来的安祺和沈嘉陵也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看着这对父子,一高一低的站在墓前,沈嘉陵微微一笑,也许小然然快要收获幸福了。
直到夜幕降临,安然才转身离开了陵园,而这过程中,路铭城一直跟在他身后看着他。
那个楼主爬上来说一句,今天来亲戚家串门,有可能不回家了,如果回不去家的话,就不能更文了,要是回去的话,就晚上更文

回到了病房,过于疲惫的安然没多久就睡下了,路铭城怕安然再出些什么事,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到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沈嘉陵来了,有沈嘉陵守着,路铭城也放心的出去去给安然买些吃的,路铭城走后,沈嘉陵去把病房的门锁上,然后转身看着安然,问道:“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安然愣愣的看着沈嘉陵,有些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看着安然这幅不明所以的样子,沈嘉陵气笑道:“看样子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安然皱了皱眉,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个样子的沈嘉陵,安然有些害怕,小心的问道:“我怎么了,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沈嘉陵冷笑道:“你做错什么了?还需要我提醒你吗?”看这情况指望安然自己想起来是不太可能了,沈嘉陵停顿了一下,喝问道:“我问你,你身上的子弹都是怎么来的?在遭遇伏击时,为什么愣神?如果不是我安排的人及时出现,你知不知道你就会被?还有,外面的保镖那么多,你只管呆在车上就是,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你,哪里轮得到你来和他们作战?你救安祺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医生说你没有求生意识又是怎么一回事,这点打击都受不了了吗?这还是我认识的路安然了吗?”
面对沈嘉陵的斥责,安然有些愧疚道:“对不起。”
“对不起?你在跟谁说对不起,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我再问你,为什么招呼都不打,就胡乱的跑出来,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沈嘉陵斥责道
安然低下头不再言语,沈嘉陵的话他都听进去了,他的确有过放弃生命的念头,在得知他不想面对的真相时,他也知道他有些懦弱的不敢去面对,事情的真相太过残酷,残酷到他不敢面对,看着安然也是听了进去,沈嘉陵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不想再你伤势还没好时罚你,但是你昨天的事情做得太令我生气了,所以这回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你。”说完后,沈嘉陵从安然的裤子上,取下皮带,指着安然道:“转过去,趴下。”安然有些诧异的看着沈嘉陵,他没想到沈嘉陵会真的要打他,看着沈嘉陵一脸认真的样子,安然默默的转过身去,趴在了床上,他知道这些天害的陵哥担心了,沈嘉陵将枕头垫在了安然的身下,扒了安然的裤子,道:“念在你还受伤的份上,我就不多罚你了,30下。”说着皮带就“嗖”的一声落在了安然的臀上,安然闷哼一声,沈嘉陵只用了五分力气,他知道安然有伤在身,怕伤到他,皮带落到臀上泛起一道肿痕,又是一下抽下去落在了上道印子的下侧,皮带离身后,又是一道红肿,相比于之前路铭城给的责罚,这点痛楚倒不是难以忍受,安然默默的咬牙忍受着这份疼痛,皮带一下接着一下的落了下来,越往后越难捱,随着皮带的积累,难免会有伤口重叠的地方,先前的红肿经过再一次的击打,已经泛了青紫,安然身体虚弱,额头上也出了薄薄的汗珠,看着这样的安然沈嘉陵也心疼,后面的皮带力道也慢慢减轻,可是安然感觉不出来,只觉得这30下非常的难捱,路铭城买完东西回来后,就听到病房里传来了皮带着肉的声音,以及隐忍的呻吟声,他连忙赶到病房门外,发现房门反锁,一脚踹开了房门,眼见着沈嘉陵的皮带又要落下,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要落下的皮带,看着沈嘉陵的双眼有些发火,“你在做什么?”
沈嘉陵道:“教训他啊。”
路铭城看了眼趴床上的安然,臀上一片红肿,严重的地方泛着青紫,有些心疼:“他现在伤还没好,就算要教训也不在这一时。”说着松了手,转过身去看安然,轻轻擦去安然的汗珠道:“先趴会儿,爸去给你拿药。”安然趴着没动,闷声道:“陵哥还没有罚完呢,还差5下。”
安然的这话里好像也带了一丝赌气的成分,听到这里沈嘉陵无奈的笑了一下,“行了,我要是再打下去,某人恐怕就会和我动手了,我去拿药,你在这看着他吧。”最后一句是对路铭城说的,看着安然臀上的伤痕,并不算严重,但却心疼的紧,以前自己打的时候多狠多不觉得,一到别人手里,受了一点伤,就觉得心疼的不得了,这算是什么感觉?
路铭城拿过药膏看着安然安安静静的趴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事,
看着这样的安然路铭城心下叹了口气,道:“小然,你后面有些淤肿,需要揉开,忍着点啊。”
安然没有吱声,路铭城将药倒入手心,然后在那肿了的臀上用力的揉着,将药揉进肉里,让它充分的吸收,安然手下紧紧的抓住床单,并未吭声,看着安然忍的辛苦,路铭城道:“疼就喊出来吧。”安然摇了摇头,这样隐忍的安然叫路铭城很是心疼,“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路铭城加快了动作,等到擦完药膏自己身上也出了一层汗,路铭城又拿过毛巾,轻轻的为安然擦拭脸上的汗,又怕安然着凉拿过一丝薄被轻轻的为安然搭在身上,“再睡会吧,你伤口没好,要多注意休息。”路铭城等安然睡着后,起身出了病房。
他拿出电话,打给了属下,询问这几日的战果如何,这几日路铭城联手沈嘉陵一起对付“血刹”,灭了他们门下的几个堂口,又劫了他们不少的生意,现在“血刹”的内部忙的不可开交,路铭城的眼里滑过一丝狠戾,敢动我儿子,我一定血洗你们全帮。
安然的情绪一直都不是很高,路铭城一直陪着他,公司的事交给了自己的得力助手暂时管理,
安祺时常过来陪安然说说话,讲故事给安然听,试图逗安然开心,安然只是扯动扯动嘴角,勉强的笑一下,路铭城知道宇陌的事情对安然的打击有多大,宇陌是安然这些年的玩伴,陪他走过了孤单的十年,在安然眼中,宇陌不只是朋友,恐怕是有如亲兄弟般的存在了吧。
在医院修养了大半个月,路铭城便把安然接回了家中,相比较医院还是家中方便照料,安祺也被特许这一段时间不用上课,在家中陪伴着哥哥,路铭城白天去公司处理事务,晚上就回家陪安然聊聊天,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调养安然的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而安然的情绪也渐渐地调整过来了,他毕竟不是个永远会沉浸在过去当中的人,看着安然渐渐地恢复了些,路铭城是打心眼里高兴,唯一遗憾的是安然并没有接受他,没有开口叫他一声爸爸,但是只要安然在他身边好好的,比什么都好不是吗?安祺曾经问过安然,为什么能接受自己这个破坏了他家庭的孩子,却接受不了爸爸呢?安然一笑,给他的答案是,因为这些事情是上辈的恩怨,和你一个孩子无关,而这一切恩怨的始作俑者就是路铭城。
事情的发展总是不会那么美好,当路铭城接到属下传递来的消息时,瞬间犹如五雷轰顶,安祺被劫了,是被“血刹”带走的,凭着与蓝立南与路铭城的仇恨,安祺的遭遇不敢想象,但是唯一取人的是暂时不会要了他的性命,要不然就不会只是抓走他了,派给安祺的保镖都被宇陌给杀了,只留了一人回来报信,路铭城镇定下来后立即吩咐手下去查,不久,就接到了蓝立南的电话,让路铭城五日后去城外的某个破旧的工厂见面,只能一人过来,否则就会殃及安祺的性命,那个城郊的破旧工厂周围一片荒芜,所以路铭城要是带了人来,就会被一眼看穿,蓝立南的计划周密,是针对路铭城的,这么多年的恩怨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回到家中,看到刚下楼的安然,路铭城笑道:“怎么下来了,不在多睡一会儿。”
安然摇了摇头:“已经睡了一天了,不想再睡下去了。”
路铭城关切道:“那就吃点东西吧,一天没吃饭了吧。”
安然点了点头,又突然问道:“见到安祺了吗?他房间里没有人。”
路铭城表情微微一僵,随后又恢复了平静,“他这两天去他外公家了,挺长时间不见,他外公有些想他了。”
安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有怀疑路铭城的话。路铭城不想这件事情让安然知道,他怕安然知道后会不顾一切的去救安祺,他不想让安然在面对一丁点的危险了,这件事本就是他的个人恩怨,那就让他自己来解决吧。
至于安然他只想让他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他会自己救出安祺的,无论是安然还是安祺,他都不想让他们受伤。
路铭城这两天一直暗中调查,都没有查出安祺在哪,就连“血刹”的总部都派人潜入过,并没有发现安祺,他最怕的是安祺在他们手里会受什么罪,吃什么苦。
等到安祺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脖颈处一阵酸痛,想要活动一下手腕,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了床上,才想起来自己是被绑架来的,具体来说是宇陌把他抓过来的,而跟随着保护自己的人也被宇陌给杀了,正在思索的期间,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宇陌。
安祺恨恨的看着宇陌,“你们为什么抓我过来?”
宇陌看着被绑在床上的安祺冷笑道:“抓你自然是为了威胁路铭城了,不然早就把你杀了,何必费这个事。”
安祺恨然道:“你们休想,我爸是不会上这个当的,他是不会被你们所威胁的。”
宇陌道:“他最爱的儿子在这里,还愁他不会乖乖就范?你也不用想着他们会提前来把你救走,这里是父亲的私人别墅,没人知道这里的。”
安祺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你父亲?你们原来是一伙的,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宇陌冷眼看着安祺,“为什么?你父亲杀了我的爷爷还有我的兄长,让我的父亲失去了儿子,父亲,你爸欠我们蓝家的命债,也是时候还了。”
安祺有些诧异,“你是他们都是我爸杀的?所以你们是为了报仇才抓我好引我爸上钩?”
宇陌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路铭城那个老狐狸,杀他可不容易,所以只能利用你了。”
安祺怒道:“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宇陌冷然道:“你当我不想吗?你的命可真够大的了,三番五次的都让你躲过一劫,那场车祸没要你的命,派去医院的杀手也被安然给识破了,还有这回的伏击,安然救了你,你也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安祺道:“你说医院的杀手?是怎么回事?”
宇陌微楞:“怎么,这件事你不知道?看样子你爸和你哥可真是够保护你的了,我们派去医院的女杀手,要不是被安然发现,你就不能在这里和我说话了。”
看着安祺呆愣的表情,宇陌冷笑道:“看看安然对你这个弟弟真是好的没话说,为了你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可是你呢?在得知他是道上的人,他杀过人时,又是怎么对他的?你用自以为是的良知道德来谴责他,让他伤心难过,你可曾对的起他?”
听了这些话,安祺眼眶微红,低声道:“我知道哥哥对我好,我对不起他,我伤害了他。”
安祺随后又抬头看了眼宇陌:“你刚开始接近哥哥就是怀有目的的吗?哥哥是真心把你当成亲人来看待的,你知道他知道真相后有多痛苦吗?我是伤害了哥哥,对不起哥哥,可是你呢?你敢说你对他的伤害比我少吗?”
面对安祺的指责宇陌无言以对,他知道他对不起安然,利用了安然的感情和信任,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可是没办法,他们注定了是仇人。”
宇陌不再说话,看了眼安祺,转身出了门,在门口对把手的人说道:“看好他,别让他有任何闪失。”门口的人躬身称是。
沈嘉陵的私宅内,路铭城和沈嘉陵面对面的交谈着,沈嘉陵眉毛一皱:“这件事你瞒着小然然?”
路铭城点了点头,“如果小然知道了,必然会去救人,蓝立南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我不能再让他出事了。”
沈嘉陵道:“可是纸包不住火,安然早晚会知道的,你打算瞒他多久?”
路铭城认真的看着沈嘉陵,郑重的乞求道:“这件事必须得瞒到安祺平安的出来,如果我回不来的话,请你帮我把小祺带回来,然后帮我好好的照顾他们,我知道小然一直都很信任你,有你在,我也就放心了。”
沈嘉陵看着路铭城真挚的眼神带着一丝请求,突然有些心酸,他还是爱着安然的,如果他真的回不来了,那么小然然一定会很难过的吧,他今天来找自己商量这件事,是对自己的信任吧,所以才会放心的把儿子交给他,可是如果一旦他回不来了,小然然一定会很伤心的。
马上开学了,楼主这两天有些忙,所以不敢保证白天更文了,今天出去买些开学用的,打点一下行李,等楼主歇息会,有可能晚上上文,这两天没有以前更的勤,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抱歉哈


路铭城回到家中,见到安然在客厅中的沙发上无聊的播着电视,路铭城走过去,坐到了安然身边,“这么晚了?怎么不去休息?”
安然看了一眼路铭城,道:“我是在等你的,你这一段时间很忙?看你每天回来的那么晚”
路铭城微微一笑,轻轻地摸了一下安然的头发:“是啊,这段时间公司事务比较多,所以回来的有些晚,小然你等爸爸有什么事?”
安然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你这几日回来的太晚,想提醒你多注意休息,别累坏了。”
路铭城有些欣慰和高兴,安然知道关心他了,“好,爸爸会注意的。”
安然盯着路铭城看了一会儿,道:“我累了,先上楼睡觉了,你也早些睡。”说完就转身上了楼,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安祺什么时候回来?”
路铭城微微一愣,随后又笑道:“得过几天吧。”安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变回了自己房间。
路铭城一直在沙发上坐着,拿起一盒烟点了起来,平时路铭城是不抽烟的,这回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直到一盒香烟都燃尽,才堪堪起身,上了楼。
看着安然的房间灯灭了,轻轻的推开房门,借着走廊上的灯光走到安然的床边坐下,轻轻的把安然踢落的被子往身上盖了盖,看着已经熟睡的安然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守护他一辈子。
路铭城在安然床前坐了很久,一直看着安然,仿佛这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直到夜深,路铭城才转身离去,在路铭城离开后,安然睁开了双眼,直直的望着路铭城离开的背影,你究竟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满身的烟味证明你很心烦,这回的事情真的很难解决吗?
转眼间又是一天过去了,明日就是去赴约的日子,路铭城和沈嘉陵已经把计划安排妥当,路铭城先去赴约,看看里面的状况,而沈嘉陵则带领人马在半小时后进去救人,在这半小时期间路铭城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确保安祺的人身安全。
今天的路铭城没有出去,而是呆在书房里,安然敲开了路铭城的书房门,这还是安然第一次主动来到这个书房,每回在这书房中都充满了不好的回忆,看着安然主动来找他,多少让路铭城有些诧异,“小然来找爸爸有什么事吗?”
安然直视着路铭城的双眼,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路铭城面色一滞,随后又恢复了自然,笑道:“我能有什么事瞒你啊。”
安然开门见山道:“安祺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路铭城看向安然的眼神有些复杂:“你知道了些什么?”
安然道:“安祺被蓝立南的人抓走了?”
路铭城叹了一口气:“沈嘉陵告诉你的?”
安然摇了摇头:“是我自己猜测的,安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去他外公家就去,就算要去也会跟我说一声的,更何况,我打他电话打不通,”说完顿了一下,问道:“你说陵哥告诉我的,这么说他也知道这件事了?”
路铭城走到安然身边,双手放在了安然的肩膀上:“我们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只是不想让你去冒险。”
安然道:“我知道,但是我不喜欢这种被欺瞒的感觉,你什么时候去救人?”
“明天,蓝立南要我明天去赴约,不能带任何属下。”
“我也要去。”
“不行,你去了会有危险的,蓝立南正愁没机会抓你呢。”
“我去不光是为了安祺,我还有话要问问宇陌。”安然坚决道。
路铭城看着安然坚定不移的语气,只好妥协道:“好,到时候你要跟在我身后,不许擅自行动。”
安然知道这是路铭城最大的让步,只好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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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11: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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