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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王者归来:天路(完整版重发)[第22页] |
作者:冰痕幻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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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发糖了。 |
唉,不是每天都有双更的啊! |
五十一 慈亲(1) 辰旦仍是板起脸,森然如秋夜寒霜:“你素来顽劣,惹人非议,今日暂饶过你,日后你须谨言慎行,听从皇叔祖教导,若再让朕听到什么风吹草动,朕决不再轻饶!”这几句话名为教训星子,却是说给德王听的。言罢,知道星子伤重,已支撑不住,令人将他带了下去。 辰旦含沙射影,怒气逼人,德王自然不会听不出来,呵呵一声干笑:“皇上对这星子管教倒是严厉。” 辰旦仍是面色严肃,直视着德王:“这小子聪明机灵,就是不通世故,特立独行,还须皇叔悉心教导,事关皇家体面,不可不慎重。” 德王听他口口声声,似将星子当成了皇家血脉,如今看来,佞臣之说固不足信,但仍不免奇怪:“皇上托付之事,臣不敢不竭心尽力,只是……皇上也须在子嗣上下些功夫,国无储君,社稷不安啊!”多年来,子嗣之事一直是辰旦的心病,有人贸然提及者,常惹得龙颜大怒,这几年外臣已少有人敢提,德王仗着是皇室长辈,不惧顾忌,言下之意是提醒辰旦不要因求子心切,让星子雀占鸠巢,乱了皇家血统。 辰旦的脸色愈加阴沉,不便多说什么,只道:“皇叔多虑了,朕自有分寸。时候不早,请皇叔回府歇息吧!”吩咐英公公礼送德王出去。 待送走了德王,已过了初更。辰旦方能询问星子的情况,得知星子竟不待太医治伤,已先行出宫回府了。辰旦蹙眉,这些太监是怎么当差的?他遍体鳞伤,就这样不闻不问让他自行回府?正待发火,旁边英公公察颜观色,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是星子殿下执意要求出宫的,太医也已经赶去了……” “哦?”辰旦愈发放心不下,即命摆驾。星子执意离去,多半是心里不痛快了。想他今日先被折辱,后遭毒打,伤成那样,倒也难怪!叹息一声,从前朕只当他年少无知,叛逆放荡,未想到他既能舍生忘死,亦能如此忍辱负重。 辰旦料得不错,星子此时正是心烦意乱。又一次竖着进宫去,横躺着被送回府,又一次请御医来清洗上药,这一套程序星子从最初的抗拒,到如今的熟悉。就算漫长的上药过程再受一次生不如死的酷刑,也不是不能忍耐。但今日星子双手被戒尺打得肿胀不堪皮破血出,受刑时用力紧握刑凳凳腿,又有许多细如牛毛的木刺插入手心手指的伤口中,上药先必须将这些木刺木屑一点点地挑出来。 疗伤的是太医院两名最擅外伤的太医,一名处理星子臀腿的杖伤,另一名则拿了一只小镊子,仔细来挑星子手上的木刺。每挑一下,星子便如被一柄小刀生生剜了一下,十指连心,尖锐的疼痛一跳一跳的似牵扯着心尖,远胜过臀腿已近麻木的杖伤。星子额上冷汗如雨而下,他这一天忍了太久的疼痛,虽仍死咬住牙关硬挺,身体却已快到了极限。 |
为什么亲总是这个表情呢? |
五十一 慈亲(2) 偏偏挑刺是个精细的活,那御医做事又甚是小心,一举一动极其缓慢仔细。星子默然忍了良久,连一只手的木刺也未清理完毕。星子动都不能动一下,烦躁不安,只想拿起把利刃一刀切下这几个指头了事。 左手大拇指指头插了一根小刺细如发丝,床前灯光明灭闪烁,御医挑了几次都没挑出来。星子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他,御医不防,向后便倒,却碰翻了身侧小几上的药盒药瓶,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滚!都给我出去!”星子哑声道。 星子向无尊卑之别,极少对下人发火,御医并阿伟等仆从都惊慌失措,愣着正不知如何是好。房门突然开了,却是换了便装的辰旦赶来了。辰旦听说星子回府,不及用膳,急急换了一身深青色常服,便从侧门出宫,乘一顶二人青呢小轿,只带了几名贴身侍卫,从后门进了忠孝府。未让人通报,直奔星子寝室。一进门却见御医跌坐在地上,室内一片狼藉。 星子听见众人向辰旦叩拜行礼,索性转过头去,面朝墙里躺了。辰旦也不计较他的失礼,让众人退下,室内只剩父子二人。辰旦走到星子床前,俯下身想拉过星子的手查看伤势,星子却用力挣脱了,仍是背对着辰旦,不瞧他一眼。 “丹儿,是父皇考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辰旦轻声安慰。星子仍是不理不睬,只给他一个脊背。辰旦揭开搭在星子腰间的薄毯,见那臀腿的杖伤已用层层的白布包扎好了,床单上却还有一片片深浅不一的醒目血迹。辰旦对着星子的后背悠悠地叹了口气,“唉!丹儿,要是你母亲还在就好了,你也不会受这许多苦……” 辰旦知道,这一***锏屡试不爽,从无例外。果然,星子的肩头轻轻地动了动,片刻后,慢慢转过身来,勉强用肘部撑起身子,神色已静如止水,微低了头,恭谨如常:“儿臣向父皇请安!儿臣伤重不能跪拜,有失迎迓。失礼之处,万望父皇恕罪!” 沉稳顺从,进退有据,本是辰旦想要的结果,此时星子再度乖乖就范,辰旦却有说不清的不满。除了方才赌气略显放纵,星子近来在自己面前温顺乖巧,无可指摘,自己一次次利用他对亡母的罪疚让他驯服,但当曾经飞扬跳脱意气风发的星子藏起了喜怒哀乐,朕却不知道,他对朕的服从到底有几分真心? 星子不能坐卧,辰旦扶着他仍是俯卧趴好,口中带了三分怒气:“这些奴才侍候得不好,朕另换人来!” “不!”星子怕辰旦迁怒旁人,忙辞谢道,“儿臣感激父皇关怀。他们都很好,只是儿臣有些……”他本想说有些心烦,“心烦”?这语气近乎撒娇,自己凭什么对他撒娇?……今日求仁得仁,有什么好烦的呢?这是一场以死亡为终点的刑罚,我所能做的只有忍受。难道因为他刚刚提起了母亲,因为叫了他几天父皇,就生了什么希望,有了什么妄想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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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可怜的亲。:) |
五十一 慈亲(3) 星子不易察觉地改口道:“只是儿臣自己无理取闹,惊动圣驾,儿臣该死!” 辰旦不再坚持,只是捧起星子的伤手查看,顿时明白了方才星子为何大发脾气,轻轻叹息:“这伤口不是一时能处理好的,时间不早了,先用晚膳吧!”令人进来收拾了屋里残局,抬进食盒。 阿伟揭开红漆彩绘的食盒盖子,捧出一只白玉瓷碗,先用银针验过,复单膝跪地呈上:“殿下先喝点粥吧!”星子瞥了一眼,见这回不是燕窝粥,暗中松了口气,想要去接,刚一动,双手便是一阵撕扯的痛。星子不由又蹙紧了眉头,往回受刑身上伤得再重也都罢了,此次这双手的摸样,不知几时能好,难道还得天天让人喂饭不成?那岂不成了个废人? 辰旦见状,先在床沿坐下,一手扶起星子,半揽他在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一手接过粥碗,对阿伟道:“你们先退下!” 皇帝竟要亲手来喂自己?这下星子真的吓了一大跳,想要挣脱他怀抱:“儿臣不敢!父皇折杀儿臣了!” 辰旦低声喝道:“不要乱动!”一手拿着粥碗,一手拿着银勺。星子怕碰翻了热粥,只好僵直如木头般地趴在他怀中。辰旦舀一勺粥,先在自己唇边试了试热度,再送到星子唇边。星子手足无措,肌肉僵硬,他两三岁后就一直是自己吃饭,更不记得什么时候曾被当作婴儿般抱在怀中一口口喂…… “这是今秋新摘的金桂,熬的桂花莲子羹。”辰旦温和的声音似润物无声的春雨。星子只得被动地张开嘴,入口甘甜清香,唇齿间漫开一股桂花的芬芳。辰旦伸手在星子背上轻拍了一下,薄嗔道:“今日也是你自作自受,忍不了便出声,为何又要死扛到底?这双手不想要了么?朕的暗示你也装作看不见?” 星子想起怀德堂中情形,当时不理睬辰旦,自暴自弃,是无心的试探,还是有意的报复?他是帝王,他的心我既然看不懂,又何必看懂?故做此举究竟是矫情了……星子唇边悄然浮起一抹苦笑:“父皇恕罪。儿臣……儿臣只是想,既然是苦肉计,就要演得真些。何况,儿臣素来驽钝,不懂得察颜观色,未能体会父皇的苦心圣意,还望父皇宽恕。” 星子的几句话象是藏在棉花中的钢针,摸上去柔软无物,吞下去却卡得人肺腑生疼。辰旦忍耐地呼出口气,没说什么,只是一勺一勺地喂星子喝粥。两人沉默无言,星子乖乖地将一碗桂花粥喝了个底朝天。 待辰旦放下碗勺,星子忽想起皇帝既然急忙忙赶来探望,定然尚未用过晚膳,他饿着肚子,却先来服侍自己吃饭。“儿臣万死!”星子惊慌失措,几乎要蹦下床来,“父皇未曾用膳,儿臣竟……” 辰旦摆摆手打断他,却宽和地笑笑:“大惊小怪做什么,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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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慈亲(4) 辰旦语气轻松,星子愕然,猛记起万国盛典时自己冲进火中救驾,中毒箭后曾昏迷多日。难道那些日子,皇帝也是这般不眠不食地守着我么?星子说不出话,眼中似飞入了细小的沙石,一时酸涩难忍。 辰旦复请御医进来上药,仍将星子揽在胸前。星子将脑袋埋进他怀中,任凭御医摆布。适才令人毛焦火燎的疼痛这会却如春风化雨,堪可忍受了。虽然隔着衣衫,星子仍清晰感觉得到辰旦的体温,那是一种可以让人依赖的力量,可以抚平一切最深的痛楚。 曾经,也有同样坚实的一个怀抱让自己依靠……星子静静地闭上眼睛,贪恋着这片刻的温暖,屏住呼吸,不敢睁眼,不敢移动分毫。只怕稍稍一动,这怀抱就会如海市蜃楼般凭空消失……其实,自己该觉得幸运的,曾经拥有的这些温暖,哪怕只是短短一刻,哪怕似幻如梦,醒来后不见踪影了无痕迹…… 等到御医挑完小刺,又为星子的双手都上好了药,外面已打过了三更。床前的灯烛燃了大半,辰旦方起身,轻轻放开星子,让他俯卧,将他受伤的双手仔细地搁在枕畔,复为他盖好薄毯,柔声嘱咐道:“你先好好将息几日,明日不用到宫里来请安了,其他的事务也一概免了。”星子挣扎着想要致谢,辰旦却轻按住他:“不用谢恩,朕回宫了。” 星子低低地嗯了一声,不再坚持。往回自己最痛恨谢恩,皇帝却每每强迫,自己今天真心实意想磕头道谢,他却又如此宽宏大量了……星子在枕上侧着头,静静地目送辰旦离开。凉凉硬硬的木枕,全不似那怀抱中的温暖舒适,心头似丢了什么空荡荡的……第一次,星子想要求皇帝留下来,留下来陪在自己身边,哪怕再多一刻也好……却终于什么都没说出口。 一身的伤处上了大内秘药,初时清清凉凉的,并不觉十分疼痛。星子疲惫,迷迷糊糊睡去,不多时却被痛醒了。身后大片大片的杖伤的钝痛,象是一把锉刀一下一下锉着骨头,虽然难捱,倒也习惯了。偏偏手指头的伤,犹如一点点的小火在炙烤烧灼,火焰不大却永不熄灭,搅得星子神思不宁,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听那沙漏点滴之声,直到窗外如墨的夜色渐渐褪去。 过了亥时,阿伟又来喂星子用早膳。星子面有惭色,先就昨夜的无礼向阿伟道歉。阿伟哪敢消受?惶恐磕头。星子现已习惯了跪拜辰旦,对阿伟的跪拜也不再排斥,只是暗中苦笑,明明是我做错了事,为何他人却要请罪叩拜?这样的森严等级之中,除了最高处的那一人,其余人等毫无尊严可言,毫无道理可讲。可是,谁又该生为下贱呢?皇帝是我的生父,我不得不顺服他,但阿伟他们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他们就甘于一世为奴为仆,生杀予夺操于他人之手? |
先把昨天的补上。 |
五十一 慈亲(5) 早膳后,辰旦的赏赐便源源不断地到了,补药珍品,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绫罗绸缎……应有尽有,一口气抬进来几十只红木刻金镂花的大箱子。这些都是积年各地各国进献的贡品,不少是价值连城的罕物,星子几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看着满屋宝贝,星子只是深深叹息,皇帝收服人心,终免不了重赏这一套,他却不知道,昨夜在他怀中那片刻,早已胜过了这珍宝千千万万……星子向来不喜奢靡,除了拿出些金银赐予府中下人,其余的皆令封存在库房。 星子一夜无眠,忙完这些事务,已支持不住,沉沉睡去。直到晌午,辰旦又命人送来了午膳,都是几样星子喜爱的清淡小菜。膳后不久,御医来复诊,星子虽未发烧,仍是开了清热解毒的方子,煎药服下,外伤倒未再折腾。 白日伤痛不似夜晚那般煎熬,只是长日无聊,星子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如今连翻翻闲书消遣也是不能了,便只望着窗外发呆。秋日的天空沉静辽远,星子从窗格望出去,恰好能望见朱色飞檐上一抹湛蓝的天色,深邃如海,没有一丝云彩。 星子知道,又将这样日复一日地度过许多天了。呵呵,自从今春进京见到了皇帝,过得最多的日子,便是趴在床上养伤。任春花秋月,寒暑更替,等闲虚度。今生还能有机会在大山中尽情奔跑,在茂林间玩捉迷藏么?星子微微摇头,曾经的自由,再不会有了,自己已注定是一个囚徒,天下之大,容身之处也不过囚笼。 星子倚在枕上小憩了片刻,待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渐渐暗淡了。星子心念一动,父皇这会在做什么呢?他昨夜陪了我那么久,回去后用膳了么?夜里休息得好么?今日……看天色,已近晨昏定省的时辰,星子忽觉不安,撑起身唤阿伟过来:“阿伟兄弟,有劳你了,我要进宫去一趟。” 往日除非皇帝传召命令,星子从未想过要主动去见他,此时念头一起,心中却如猫抓了般,一刻也不愿耽搁。阿伟知他伤势沉重,犹豫道:“陛下昨儿不是说了,主子今日不用进宫了么?” “陛下只说不用进宫,没说不能进宫。”星子解释不清自己的情绪,只催促道,“快点,扶我起来!” 星子手腿皆是重伤,动作十分不便,好容易在下人的服侍下穿上了外衣,已是大汗淋漓。怕伤口破裂,衣服上会沾染血迹,星子特令挑了件玄色印同色暗花的长袍,。不及梳头戴冠,只将长发松松地束在脑后。 辰旦闻报星子求见,亦是惊讶,忙命他进来。星子不肯要人搀扶,强撑着跪下请安:“儿臣拜见父皇,恭祝父皇圣体金安!” 辰旦不等星子说完,已急急离座将他扶起,不解地问:“你为何不好好养伤?赶来见朕,有什么要事么?” 星子额上布满细密的冷汗,青灰的嘴唇不见血色,一袭黑衣愈发衬得面色苍白如纸,却轻轻一笑,蓝眸晶亮如天边的星星一闪一闪:“儿臣些许小伤不碍事,儿臣只是想进宫来见见父皇,看看父皇……父皇今日好不好?” |
五十二 重赏(1) 辰旦闻言一怔,方才得知星子主动来见,本有一线期待,是不是朕的攻心之术已然收效,他终于肯说出那些等待很久的秘密……辰旦隐隐有一丝失落,但星子孩子气的话语象三岁幼童般天真无邪,犊慕之情似不加雕琢的璞玉自然流露,苍白的脸上绽出的纯净笑容,不染半点尘埃,辰旦忽觉得整个怀德堂都明亮起来,复想,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朕好不好?仿佛从来没人当面这样问过,辰旦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笑笑道:“朕很好。” “父皇今日该记得用膳了吧?”星子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说完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辰旦益发觉得有趣,温和笑道:“朕尚未用晚膳,正好你来了,就陪朕用膳吧!” 星子顿时涨红了脸,忙辞道:“儿臣行动不便,尚不能服侍父皇,更不敢再劳父皇为儿臣操持。父皇安好,儿臣就放心了。儿臣这就告退,请父皇恕罪!” 辰旦知道星子此时站立坐下都是艰难,双手更是无法握箸,除非自己再抱着喂他,今日大殿之上,又怎能如此?便也不再挽留,问了他几句饮食医疗之事,嘱咐星子好生将养。辰旦正要令人送他出去,星子忽想起一事,道:“父皇,儿臣这些日子闷在府中也是无聊,不如将那些皇家典籍送到儿臣府上,儿臣先温习一遍。等伤好了见到皇叔祖也好有个交代,不然他一生气又要打我。” “原来那小小戒尺竟是威力无穷啊!”辰旦被他最后一句话逗乐了:“难得你用功,那随后父皇便命人将典籍送过去。” 言罢,星子不顾辰旦示意不必,仍是跪下磕了个头,才挣扎着离去。辰旦目送他出了殿门,方回到龙椅上坐下,细细咀嚼星子方才的一言一行,竟不由微微笑了。 星子回到忠孝府上,下了车辇一进门便差点瘫软在地。阿伟等人忙将星子扶进内室,服侍更衣,发现刚才行动之中伤口已撕裂多处,渗出斑斑血迹,又只得请御医来重行上药。星子再一次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心中却不觉后悔。 第二日,星子仍是整日里躺在床上,辰旦果让人送了须读的书籍来。阿伟初通文墨,星子不能翻书,便让他念来听。星子对官家文章,素无兴趣,本来只想凭借博闻强记的天分囫囵吞枣背下来以搏辰旦的欢心。但听着听着,星子于历代先皇的自述自言之中,于诸多增删篡改春秋笔法溢美辞藻之中,仍听出了历代帝皇权斗之惨,宫变之烈,天朝盛世的堂皇伟业下埋葬的累累白骨殷红血色,竟不止是平民之骨奴隶之血,天家权贵的自相残杀更令人触目惊心。星子以前读过的轶闻野史,正好可于此正反印证,不免更生几多感慨。父皇要我研习这些典籍,是要我学习这表面的道德文章,还是要我学那背后的阴谋诡计?历代的皇子王孙,学会的怕多是后一种吧? |
可怜的星子 |
双更会有的,稍安勿躁。:) |
五十二 重赏(2) 星子忽想起箫尺大哥曾说过,赤火国国势虽盛,历代帝王少有善终者。长久以来,星子置身事外,本认为这正是所谓因果报应。皇帝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此时轮到自己,却是心乱如麻,皇室倾轧,代代相传,子孙自幼耳熏目染,学会权术争斗,当皇帝之人就不怕被反噬么? 是否真如人言,天家无情,皆是父子相残,夫妻反目?可是,父皇的怀抱那样温暖,笑容那样亲切,若是我,为他而死亦心甘情愿,又怎能下得了手伤害他?难道宫中的旁人竟无一点人性么?传言先皇也就是我的祖父,是被父皇害死,父皇竟全然不顾及父子之情么?或者,这皇位权力的诱惑,竟能压倒一切亲情人性? 记得大哥曾说过,皇帝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可因此也成为众矢之的,危机四伏。难道……难道父皇也逃不过这宿命么?“谁来服侍朕终老?”辰旦言犹在耳,星子心头咯噔一跳:他说出此话时,我只当他是矫情,却不懂得他的不安焦虑……如今天下并不太平,内有箫尺谋事,外有蛮夷叛乱……何况,我已命不长久,父皇另无子嗣,日后皇位继承难保不生变故…… 父皇曾欠下了累累血债,诸多行事,我也绝不能赞同。但……一想到辰旦可能横死暴毙,惨不堪言,星子的一颗心就象是被巨灵之掌狠狠地攫住,揉捏撕扯成无数碎片,痛得难以呼吸。这种死结该如何解开?如果上天有灵,我宁愿只身去承担这些罪孽,以换取父皇平安终老,我愿意,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星子虽是伤重,仍坚持每日进宫向辰旦请安一次。待过了几天,星子能勉强独自行走时,便恢复了正常的晨昏定省。这些天,除了外伤,每隔三五日半夜,便会有毒发之苦,星子仍是以内力压制于丹田之内,只是所耗时辰有渐长趋势。 一日清早,星子进宫拜见辰旦后,辰旦笑问:“丹儿,朕这些日子赏赐的东西,你喜欢么?” 辰旦连日来赐下奇珍无数,星子大多看都没细看就锁进了库房里,他知道辰旦必是了解这情形,便答道:“父皇赐下的东西,当然是极好的,儿臣很是喜欢。只是儿臣衣食无虑,若能每日侍奉父皇座前,便是儿臣最开心快乐之事,儿臣并不需要其他赏赐。” 这些话,若是旁人来说,辰旦只道是阿谀之词,不会放在心上,从星子口中道出,真情自然流露,说不出的妥帖舒服。辰旦微微一笑,笑容中另有深意:“那些金银珠宝,你不要便罢了,朕再给你些别的东西吧!”又说了几句话,便让送星子回去。 星子刚进府门,已听得里面人声吵嚷。阿伟迎出来,道:“刚才宫里送了几个人来,说是赐予殿下的。”送了几个人?这是什么意思?不赐珠宝,改赐活人了?星子纳闷,这府中几十号人就服侍我一个,不缺人手啊! |
嗯,我也觉得自己值得表扬。:) |
五十二 重赏(3) 待星子踏进正堂,却见堂下已站着七八名妙龄女子,个个锦衣丽姿,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扑面而来。见星子进来,环佩叮当作响,一众女子娉娉婷婷拜伏于地,娇声软语:“奴婢拜见殿下!” 星子恍如误入百花丛中,一时手足无措,惊诧莫名,求救似地望向阿伟。阿伟面带笑意,上前躬身道:“方才宫里来人说,这些女孩子都是圣上从上回万国盛典各地进贡的美女中挑选出来,赐给殿下使唤的。殿下若有看上的,不妨留在身边服侍,看不上的,就让她们做些洒扫针线的活计。” 留在身边?待星子回过其中意味,已是面红过耳。眼前仿佛初进小红楼那回,被一堆莺莺燕燕团团围住,尴尬得无处躲藏。小红楼?玉娇姐姐?如今她在哪里?眼前奼紫嫣红,终不见那一袭清丽出尘的白衣了。星子无声叹息,原本明朗的心境悄然蒙上了一层阴霾。 阿伟见星子呆呆出神,低声唤道:“殿下?”星子抬头,众人都望着自己,等待示下。星子暗想,皇帝做事,总是独断专行,问也不问就送了人来,这便是方才他所谓的另赏些“东西”么?难道是因为我担了佞幸的恶名,他便送些美女来补偿?都是谁跟谁啊?我并不需美女陪伴,终要辜负他这番好意了,该如何回禀婉拒才好呢? 星子转着念头,细看眼前女子,一共八名,大都十五六岁的豆蔻年华,个别形容尚幼,不过十二三岁模样。有的神情羞赧,低头不语,有的顾盼神飞,秋波流转。一个个虽谈不上沉鱼落雁倾国之姿,亦是花容月貌,娇俏可人。 数月来变故迭生,星子无暇他顾,今日甫一念及玉娇,长久以来积压心间的隐痛渐渐扩散,更无心去欣赏美色,只是一边按部就班询问她们的姓名年龄籍贯,一边盘算该如何应对这飞来艳福。少女们莺声燕语,口音各异,果然是各地进贡来的。星子多问了几句故乡风土人情家中父母亲属,却见两名年纪幼小的女孩已红了眼圈。星子心生恻隐,她们这么小就孤身远别家人,被当成玩物贡品进献给皇帝,又被皇帝当成礼物送来送去,内心的痛苦谁会知道?谁又会在乎? 星子忍不住问道:“你们想家吗?” “想!”那些少女见星子神情可亲,说话和气,初时的紧张拘谨不觉散去,乍听星子问话,有几名少女不假思索接口,年纪最小的女孩更嘤嘤地哭出声来。 “哎,别哭!别哭啊!”星子手忙脚乱地想要劝慰,小女孩更哭得一发而不可收了。 “放肆!”忽有人喝了一声,却是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衫名叫流韵的女子,她年纪稍长,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容貌端丽,举止大方。流韵瞪了一眼那哭泣的女孩,凌厉的目光如寒冰般森冷。小女孩显然十分怕她,忙低下头,一圈细细的贝齿咬住下唇,忍住了哭声,只是轻轻抽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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