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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男妃(古风耽美,修文重发)[第14页]

作者:君骑白马我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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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嘶,轻点,阿清你会不会照顾人啊。”
“疼不死你。”
“嘿,你给本公子等着。”
容晟疼得呲牙咧嘴,他在护着颜念时,受了点小伤,不过擦破了点油皮,却叫的活像是断了腿一样。阿清看不惯他这样,看着旁边一脸愧疚的颜念,阿清心中有气,下手更重了些,疼得容晟嗷嗷叫。
颜念眼不能视物,听他叫的凄惨,还以为他真受了重伤,心中担忧不已。
“念念你心疼我了对不对?那你亲亲我,你亲我我就不疼了。”
颜念:“......”
阿清:“......”敢欺负小公子.....
容晟:“嗷——”
站在门口的凌钧咳嗽一声,容晟看见他来了,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点丑媳妇见公婆的尴尬来,摸了摸鼻子,连忙嚷嚷,“凌阁主啊,你这别院,怎么天下人尽知了。来了一批杀手,又来一批。”
凌钧一怔,多日以来的不对劲齐齐涌上心头。
是了,别院尚且不提,这客栈是玄月阁暗地里的产业,且处于偏僻之地,很不好找,那些人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
甚至连念念住哪个房间都知道?
难道......
还有那些杀手,目标明确,出手留有余地,与先前那一批倒不像是一伙,倒像是.....
想到此,凌钧心一沉,也不知道哪批人更让人头疼。
——————————————
凌钧沉着脸,亲自将手下众人排查了一遍。
他本身武功高强,从玄月阁出来,带的人并不多,玄月阁大部分高手皆坐镇阁中,因此对上杀手们才会这样吃力。
为保险起见,凌钧当日就改了行程,这回他谁也没告诉——回古豳的路并不止这一条,只要能甩开这些杀手,哪怕绕得远一些,也不算什么,只要出了大周便安全了。
改道似乎真的有些成效,众人走走停停,有容晟在身边调理,颜念身体倒也还好,只是秦梓琛整日冷着一张脸,茶杯都摔了好几个。
有一次众人中途停车休息,两人起了冲突,秦梓琛当众扇了凌钧一巴掌,当时连颜念都为秦梓琛捏了一把汗,凌钧却什么都没说,扛起秦梓琛钻进了马车,之后颜念只听到两人在马车中大吵一架,秦梓琛说什么武林大会。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冷战。
颜念多次竖起耳朵偷听,也曾经想过说些什么,每次一开口,都被凌钧不着痕迹地堵了回去,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
凌钧确实很头疼,他是有想过带着秦梓琛回玄月阁,可到底放不下颜念,想着了却颜念这桩事,便好好哄哄他罢。
这样行了几日,眼瞅着马上就要到戎州了,到了戎州,再行一日,便出了大周境内,也算安全了。
这时凌钧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条山道是通往戎州的一条主道,也是唯一一条山道,一路行来,连一个人都没有。而且这路也太安静了,没有任何鸟叫的声音。
“停。”
谁知车夫不停,反而狠狠抽了一马鞭,马吃痛,猛的向前冲。
凌钧本是骑马,见状便腾空而起,朝着马车飞去,他身形如电,然而却在落在马车上空时被人截住。
来人一身黑衣,正是影一。
且说颜念那辆马车直往前冲,那马本是骏马,此时不知道是受了惊,还是什么原因,这马俨然如脱缰一般,四蹄生风,急速往前冲,连带着车身也跟着摇晃起来。
而山道的那一头是......
悬崖。
凌钧心中一震,瞳孔猛然张大,“念念!”
——————————————————
就在这时,一道黄色身影闪过,那人落在马背上,马仰头长啸一声,前蹄抬起,似乎想把身上的人甩下去,那人冷哼一声,提刀朝着马身刺去!同时一拉缰绳,那马剧痛之下本想往前冲,却被人拽住了缰绳,马挣扎了一会,渐渐脱力,最终堪堪在悬崖前停住。
凌钧赶到时,才发现自己衣裳尽湿。
“主上。”
那人一巴掌打向影一,“废物!”
影一从地上爬起来跪好,腰板挺直,一丝辩解都没有。
凌钧强自压下涌上喉头的血腥,冷冷看向这人,只见这人黄色长袍,面容英俊,脸上无甚表情,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之感,显然是身居高位之人。
“是你。”
那人从马车里捞出颜念,拘在自己怀中,仿佛才看到凌钧一样,嗤笑道,“狡兔三窟,你们让朕好找啊。”
白惟暄:看到你们夸朕,朕就放心了。毕竟朕是这样一个英俊潇洒帅气多金的男纸啊。
这章信息量比较大,祝大家看文愉快

111
颜念在马车里被颠得晕头转向,他身体本就虚弱,在马车的摇晃之下,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拼着浑身力气抓紧了马车上的铁栏,才不至于被甩出去。
马车停了之后,他依然一脸的倦容,靠在软垫上,惊魂未定。
然而听到那人声音的一瞬间,颜念一下子清醒了。
在死一样的静谧中,颜念呆滞了半响,僵硬的四肢才慢慢恢复知觉。
一定是听错了。
一定是。
他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下一刻,有人将他从马车中抱了出来。
颜念头脑一片空白,他什么也察觉不到了,一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想不起来自己该以何种表情面对他。
只有那人的呼吸,那人拦在他腰间的手臂,是那样明显。
两人身体相触的地方火热发烫,好似烧焦了的烙铁,烫得他全身发疼,他痛得不能动,只大睁着眼睛,然而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看着怀中失而复得的人,白惟暄惊喜万分,将人紧紧拥在怀中。
颜念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挣扎起来。
白惟暄觉得有些怪异,“念念.....”
他以为自己弄疼了他,稍稍松了手,他将颜念上下打量,将他又摸又抱,“念念清减了。”
他语气温柔万分,脸上满是疼惜之意,颜念全身发抖,白惟暄以为他冷,解下外袍,披在他身上。
——————————————————————
凌钧沉着脸,和影一斗了几个来回,他本想抢回颜念,奈何这走狗一直缠着他。
他武功高强,影一本不是他对手,奈何前段时间受了内伤,武功不及全盛之时七八。
凌钧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朝秦梓琛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心中惊骇万分,正好看见一黑衣人朝着秦梓琛一刀砍去。
“秦梓琛!”
凌钧顿时飞身而起,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有见机快的望过去,只见凌钧一脚踹开黑衣人,一手紧紧揽住秦梓琛。
“梓琛。”声音有些嘶哑,似乎仍然惊魂未定。
下一瞬,凌钧一僵,惊骇地看着怀中人。
秦梓琛挪开凌钧揽在他腰上的手臂,在凌钧惊痛的目光中站起身,黑衣人举起刀,哐当一声砍断了秦梓琛手脚上的锁链。
“原来是你。”
凌钧双目发红,却丝毫动弹不得,方才抱住秦梓琛时,秦梓琛趁机封住了他身上几处穴道。
一切有了解释。
怪不得狗皇帝能找到别院,怪不得他们所有行踪瞒不过别人。
没想到,背叛他们的人是他!
有人牵着马等在不远处,显然是早就安排好了的。
秦梓琛朝着那一人一马走过去,最近奔波劳累,他不见消瘦,腰身反而粗了些,只是脸色依然苍白。
凌钧看着他的背影,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秦梓琛,你要做什么?你给我站住!”
秦梓琛脚步不停,宛若未闻。
“秦梓琛!”
他遇到秦梓琛的时候,他躺在乱葬岗,满身鲜血,他将他救回去,好药好水的伺候着,养的他白白胖胖,他怎么说离开就离开!
他知道秦梓琛有秘密,然而任他怎样问,都没能撬开对方的嘴,他等着他主动敞开心扉的那一天。他知道那人冷心冷情,他妄想着总有一天能捂热他那颗石头般的心。
“秦梓琛,你今日若离开,往后你我……”凌钧咬牙切齿道,“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再无任何瓜葛!”
秦梓琛顿了顿,最终快步走到那骏马旁边,翻身上马,在凌钧悲愤欲绝的呼喊声中离开。
骏马急速飞奔,秦梓琛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
凌钧怒急攻心,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来,身上的穴道强自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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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念猛地推开白惟暄,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凌钧泣血般的声音让他心中难受,他要去找师兄!
“念念!”
白惟暄一碰到颜念,颜念就吓得一抖,慌乱地推搡他。
颜念的手在空中乱挥,白惟暄心中那种怪异感觉愈发强烈,颜念的眼睛依然美丽,眼尾微微往上翘起,黑眸却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白惟暄看着他的神情,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一把抓住颜念的手,
“念念,你的眼睛……眼睛怎么了?”
与此同时,剑光一闪,一声暴呵夹着罡风袭来,
“狗皇帝!拿命来!”
112
与此同时,剑光一闪,一声暴呵夹着罡风袭来,
“狗皇帝!拿命来!”
只见凌钧腾空飞起,持剑向白惟暄刺了过去。
凌钧腾身而起的瞬间,众影卫也动了,纷纷围了上去,也不知凌钧练的什么武功,身体四周煞气环绕,还未靠近,只听众人手中长剑发出阵阵蜂鸣之声,竟被震落在地。
长剑朝着白惟暄直愣愣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白惟暄抱着颜念侧身一闪,然而对方来势凶猛,长剑扫过,只听哗啦一声,手臂被剑气划伤,鲜血涌了出来。
“陛下......”
影一等人大惊失色,凌钧一击不中,已被众人呈圆形围住。
影一上前想给白惟暄处理伤口,被一把推开,白惟暄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打开洒在自己伤口上,之后撕下一小截衣服袖子包扎,动作一气呵成,从头到尾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影一看着他的动作,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位并不是只知道守着后妃们享乐的帝王,而是真真切切上阵杀过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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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钧其实已是强弩之末,他内伤未愈,强自冲开穴道,体内真气乱窜,这奋力一击,实际上已是孤注一掷。
他坚持了片刻,渐渐觉得有些不支,心想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一个影卫寻了一处破绽,手握长剑,直直刺向与他人纠缠在一起的凌钧。凌钧听到风声,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嗤的一声,长剑从他肩膀处穿过。凌钧痛得闷哼一声,抬起头来朝着那人笑了一下,那人脸色突变,好似见鬼一样,只见凌钧一把抓住自己肩膀的长剑,手上用力,鲜血如雨而落,而那柄剑竟被他徒手绞弯!
之后那影卫只觉得胸口一凉,呆呆看着插在胸口的断剑,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骇之意。
众人见状,纷纷后退了两步,犹豫着不敢上前,一时之间僵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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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大的动静,颜念自然也听见了,他呆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
“皇上,求你放过.....放过凌大哥。”颜念下意识地隐瞒了凌钧与他的关系。
白惟暄低头看了他片刻,突然伸手轻轻抚摸他的眼睛,又像是捂住他的眼睛。
“皇上......”
白惟暄并不说话,但他拒绝的态度很明显。
颜念突然意识到,发生了这样的事,白惟暄又怎会放过师兄,放过这样一个企图要他性命的人。
他是皇帝,天下人命运皆在他掌控之中,他要谁死,谁就得死。
无尽的悲哀涌上颜念心头,他突然不知道这些天的挣扎与反抗到底有什么意义。
颜念脸色惨白如纸,白惟暄别开头,不忍心再看,忽然一声巨响,颜念直挺挺跪在了他面前。
白惟暄弯腰拉他,颜念不动,大有跪死在他面前的决心。
这二十余载,莫说跪在他面前,便是对着柱子以死相逼的人也不少,他一向冷眼旁观,偶尔回以讽刺的笑容,只有这一次,他心里一阵发酸。
他蹲在颜念面前,看着他道,“他对你很重要吗?”
颜念愣了愣,似乎没料到他这样问,半响他点点头。
“他救过我性命。”
颜念拽着白惟暄衣服,慌忙求道,“皇上,求你放了凌大哥。我乖乖同你回宫,皇上,我知道错了。”
凌钧不愿颜念在狗皇帝面前附小做低,他呵斥一声,“念念!”
凌钧心中记挂颜念,一时分神,却被影卫寻着机会,一剑刺中腹部,凌钧痛得咬住嘴唇,将剑狠狠插在地上,自己支撑着剑草草包扎了下。
“凌大哥!”颜念脸色愈发苍白,他胸膛上下起伏个不停,抓着白惟暄急急道,“皇上......”他力气如此之大,竟将白惟暄拉得一踉跄,白惟暄干脆坐在地上,顺手将颜念拥在怀中。
“念念,你这样记挂别的男人,朕会吃醋的。”
白惟暄无奈道,他的声音甚至称得上温柔,然而听在颜念眼里,却让他全身一抖。他突然发狠般地从白惟暄怀中挣开,摸索了片刻,对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他眼睛看不见,这个吻很不得章法,甚至一开始连对方的嘴唇都没找到,然而却让白惟暄浑身战栗,兴奋到连三魂六魄都颤抖。
一吻过后,白惟暄有些不舍得放开颜念,颜念眼圈发红,眼角湿润,无比勾人。
“皇上......”
白惟暄看着苦苦哀求他的颜念,心中既心酸又无奈,还有几分心疼。颜念一心想着逃开他,却又甘愿为了一个江湖中人妥协,难道只因这个人救过他性命?白惟暄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之间恨不得当初在刺客手中救下颜念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放了他们。”
“陛下!”影一一惊,放了这些人,不亚于放虎归山。
然而白惟暄此时就好似周幽王附体,莫说放两个江湖中人,便是点烽火台,那也是毫不犹豫的。
白惟暄抱起颜念,大步朝着马车走去。
凌钧带出来的阁众一路上死得七七八八,阿清和容晟早就被白惟暄的人控制住了,阿清还腾出半颗心系在容晟身上,看着这小子,防着他跳起来与人拼命。凌钧本不想走,他浑身是血,肩膀处的伤口深可见骨,他甚至存了与人同归于尽的心,似乎是谁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收起剑,然而没走几步,就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马车上传来阵阵呻吟声,有人小声呜咽,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欢愉。
白惟暄分开颜念大腿,急速动作着,只有在进入颜念的时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他在自己怀中。
解说一下:
1、颜念下意识不想让白惟暄知道师兄身份,第一他怕白惟暄弄死师兄,他自己吃够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亏,因为自己古豳人的身份,被怀疑是棋子,被陷害;第二他不想让白惟暄知道师兄是特意来带他走的。
2、师兄想弄死白惟暄,因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颜念被带走啊。白惟暄想弄死师兄那更好理解了,这个人刺杀他嘛,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不过最后念在师兄救过念念的份上,白惟暄还是放过师兄了,但是心中肯定不爽嘛

为了个江湖中人,忤逆朕,哼

抢占5888楼,吼吼吼。你们的反应吓死朕了,淡定淡定,原谅大白他精虫上脑……
今天冬至,大家节日快乐

老群(远远的群)之前解散了,最近无聊,建了个新群,专门讨论虐白惟暄(看到朕反虐的诚意了有木有)
新群虐渣小分队:328944001
跟朕一样无聊想唠嗑的可以过来啦,如果加进来潜水就没必要了

新群福利更两章

宝贝们,圣诞快乐。
113
戎州知府顾智洲正在书房看公文,突然只听一阵窸窸窣窣声音从外面传来,顾智洲唤道,“阿全!”
无人应答。
顾知洲心存疑虑,犹豫片刻,还是放下公文,背着手走向门外。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有人破窗而入。
“顾大人。”
顾智洲回头,看见屋中突然多出来的人,吓了一大跳,“来人啊,来......”呼叫声在看到对方手中的令牌时生生咽了下去,顾智洲跪倒在地,“臣、臣参见皇上。”
来人自然不是白惟暄,而是手持令牌的影一,那令牌非金非银,不知是什么材质,正面写着“永乾上谕”四个大字,反面写着“如朕亲临”字样。
这时,门外有人询问,“大人?”正是闻讯赶来的护院。
“都下去吧。”顾智洲端起架子命令,那些护院虽有疑虑,但不敢抗命,便告罪离开,之后隐藏了身形,在院内守卫。
当晚,一辆马车悄悄驶进了顾府,戎州知府携门客亲自恭迎。
顾智洲低着头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只见一双黑色靴子停在了他面前,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起来吧。”
“多谢主上......”话音未落,黄色人影已经从他身侧飘了过去,顾智洲抬起头,只见皇帝步履匆匆,怀中似乎抱着个人。
不知是哪位主子,竟得这样的荣宠。
顾智洲惊愕不已。
————————————————————
“恕老夫直言,贵人体虚,需静养才是。”
大夫将开好的方子递给下人,抖着胡子嘱咐了几句。
他是戎州城最好的大夫,医术高明,也是顾府的“御用医师”,因此不同于宫中御医的小心谨慎,他同白惟暄说话很是随意。然而他不知道白惟暄身份,其他人却是知道的,顾智洲战战兢兢,生怕这大夫说了不好听的话惹那位爷发怒。
“他的眼睛,也请大夫帮忙看看。”
大夫把完脉,摇摇头,“这便看这位贵人造化了。”
“......”白惟暄闻言,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屋内众人都捏了一把汗,谁知白惟暄只是一言不发地替颜念擦额头的汗,并未发作。
因昨日那场欢爱,颜念有些发热,白惟暄心中愧疚不已,暗恨自己一时疏忽。
————————————————————
大夫背着药箱离开,影二跟着前去抓药,白惟暄遣退了众人,让颜念半倚半靠在他怀中,褪下颜念裤子,触手一片光滑柔嫩,先前那个暄字果然不见了!
先前欢好之时,他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来不及多想,此时细细一看,那字果真不见了。
甚至连疤都没留下。
那处肌肤白皙细腻,一点也看出先前刺字的痕迹。
难道世上真有这样的灵药?
可若是这样,为何不将你背部和臀腿处的伤疤去掉?
你留着它们做什么?
白惟暄看了颜念一会,突然醍醐灌顶,明白了颜念为何不肯去掉伤疤。
念念,你便这样恨朕么?
是不是再过几年,你连朕是谁都不记得了。
不,你原本便想着忘记朕。
想到此,白惟暄心痛到浑身战栗,着魔般将颜念抱得更紧,昏迷中的人低低呻吟一声,白惟暄如梦方醒,方才放开颜念。
他这时既心痛又心酸,似乎是没料到颜念竟然恨他,同时还夹杂着几分嫉恨之情,想到颜念为了凌钧求他,想到颜念一口一个凌大哥,白惟暄脸色愈发阴沉。
他却没想到,颜念若是肯恨他,于他而言,已是偌大的救赎了。然而有朝一日,颜念连恨他都不愿意了。
果然还是群里好,放到吧里,秒删。
度受真饥渴,这章什么都没有啊啊啊。
发图了。


114
“念念,你醒了。”
颜念烧了很久,一直在噩梦与现实中徘徊,一时好似回到了阴暗的天牢,一时又好似迈着小短腿在神殿里捉蛐蛐,转眼又见师兄满身鲜血地站在他面前,浑浑噩噩地醒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师兄……”
“嗯?念念你说什么?朕在这,”白惟暄见他似乎有些不清醒,凑上前,一手握住他的手,一只手落在他额头,却是已然退了烧。
颜念却好似被烙铁烫了一下,身体猛地一颤,挣开白惟暄的手,缩到床脚,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力气。
“念念,”白惟暄伸手抱他,“啪”地一声手被打落。
白惟暄瞬间沉下脸,颜念似乎才回过神来,也觉得有些尴尬。
“陛下,药煎好了。”
这时,曹公公端着药碗进来,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白惟暄接过药碗,“朕喂你喝药。”
颜念看他一眼,似乎惊讶于他的隐忍不发。
别说颜念,连曹公公都以为白惟暄会发作,所以故意端着药进来,没成想这招倒真有效。
黑乎乎的汤药散发着难闻的味道,白惟暄本以为哄他喝药要多费些功夫,因着颜念从前最讨厌喝药了,有一次还吐了他满身的汤药。当时惹得他大怒的事情,如今回忆起来,却是忍俊不禁。
颜念不懂他笑什么,却也没问,白皙的手端起药碗,在白惟暄的诧异中,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
喝药喝多了,自然就麻木了。
除了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吃些糖果,他身上已经看不出当初那个天真活泼颜念的痕迹。
那个颜念已经死在阴暗的天牢了。
“凌大哥他们?”
白惟暄收了笑容,“他们已经走了,怎么,你舍不得?”语意中是压抑的怒气。
不知道为何,白惟暄听到凌钧的名字就控制不住的怒气上涌,尤其是对方的名字从颜念嘴里说出来时,白惟暄将这一切归功于凌钧毫不掩饰的敌意。
他俩针锋相对了很久,甚至很多年后白惟暄千里追妻,伏低做小,哄着颜念时,凌钧也没少给他下绊子,然而白惟暄还得小心翼翼陪笑脸,对于这个大舅子,他巴结都来不及哪敢得罪。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这时,颜念自然察觉到对方怒意了,可他到底放心不下,便有此一问。
白惟暄看向颜念,只见颜念低着头,面容憔悴,身上罩着一件月白色中衣,中衣有些长,堪堪遮住大腿,露出光溜溜的小腿——那底下什么也没穿,整个人看起来瘦削无骨,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白惟暄突然心就软了。
他伸手替颜念将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打理好,他状似无意问道,“念念以前见过凌钧?”
颜念摇摇头。
白惟暄却也没再问,颜念不肯说,他便让人查吧。
这凌钧与颜念素不相识,即便有救命之恩,这两人的态度未免也太过亲昵了,由不得白惟暄不多想。
还有凌钧对他莫名其妙的恨意,一见到他就识破他的身份.....
诈死这样的主意,也不像是颜念能够想出来的,这背后一定另有其人。
莫非便是这玄月阁主?
一个江湖中人,竟有这样的能耐。
看来是不该放过他,白惟暄不禁有些后悔。
为了博美人一笑,他竟没注意这些漏洞,以此看来,他倒也有做昏君的潜质,白惟暄心中自嘲道。
“你好好的,他们自然好好的。”
颜念顿时一惊,低着头咬着嘴唇半响,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何尝听不出对方话中隐含的威胁之意,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希望师兄和师傅能够好好的。
虽有遗憾不能侍奉师傅终老,但他更无颜面见师傅。
若能找个地方了结余生,倒也不错,便是没有,那也无妨。
左右不过是一具残破之躯,命如蝼蚁,再如何挣扎也是枉然。
白惟暄看着他的神情,却是一怔,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颜念神色已然恢复如常。
半响,白惟暄轻轻吻他,在他耳边道,
“宫里头太医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
“念念,对不起,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兰砚已经死了,影一护住不力,朕罚了他两百鞭子,以后再没坏人了,念念别怕。”
想起这些事,白惟暄仍然一阵后怕,这些曾经是他的噩梦。即使后来知道这不过是别人布的一个局,白惟暄仍然不敢回想,如果念念没有被人救下,万一兰砚奸计得逞......
白惟暄将颜念抱得更紧,让对方的头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似乎这样才觉得踏实。
颜念乖乖窝在白惟暄怀里,任他轻吻,心宛如一谭死水。任白惟暄如何花言巧语,却也无法在他心里激起一点涟漪。
恩威并施,一向是他的手段。
先前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115
“念念!”
白惟暄半夜惊醒,伸手一摸,摸到旁边熟悉的人,他慌张到颤抖的心才慢慢平复下来。
“陛下?”值夜的影卫听到声响,问道。
“没事,你下去吧。”影卫身形一闪,很快就隐藏在黑暗中。
白惟暄替颜念掖了掖被子,然后歪着头看向熟睡的人。习武之人,一般夜能视物,白惟暄也不例外。此时他甚至能清楚看到颜念小扇子般的睫毛,微微蹙起的眉头,颜色微淡的嘴唇。
白惟暄越看越喜欢,呆呆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一下,将人捞在自己怀里,紧紧抱住,让对方毛茸茸的头埋在自己胸前。
肌肤相贴的感觉太过美好,白惟暄的手指忍不住顺着颜念光裸的肌肤往下滑——颜念刚入宫的时候喜欢穿着那种奇怪的袍子睡觉,似乎是古豳习俗,后来白惟暄嫌碍眼,便给扒了,让颜念穿肚兜,颜念虽不经事,但也懵懵懂懂知道那是女子穿的,自然不肯,之后便干脆裸着身子睡觉了,他骨骼不大,身子柔软如处子,抱在怀里手感竟是出乎意料的好。
白惟暄的手指顺着臀部往上,窄瘦的腰身,瘦弱单薄的脊背,指腹在那些疤痕上反复摩挲,仅仅只是摸着这些恐怖的疤痕,便能想像出对方到底遭受过什么。
“念念,都过去了,我不会再让你受罪了。”
夜凉如水的晚上,白惟暄在无以复加的自责与心疼中第一次放下一国之君的身份,暗暗发誓,以后一定好好护着怀中人,不让他受一点委屈,不让他受任何不明不白的责打。
白惟暄强自压下心头种种思绪,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很久之后,听到身边传来清浅且绵长的呼吸,颜念睁开眼睛,眼角微红,眼里没有一点睡意,他小心翼翼地挪开白惟暄搂在他腰间的手臂,白惟暄似乎被惊动了,无意识地再度将他搂在怀中,顺手拍了拍他屁股。颜念吓得身子一抖,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等了片刻不见旁边人有任何动静,颜念再度将对方的手挪开,迅速扯过衣服卷成一团塞到对方怀中,自己却挪得远远的,侧着身子枕着手臂慢慢入睡。
————————————————
白惟暄同颜念在顾府小住了几日。
大夫先后来看过几次,只反复交代需静养。白惟暄心想宫中御医医术高明,便打着主意早些带颜念回宫。
戎州知府顾智洲以表“孝心”送了些“护卫”,这些人身手虽不及影卫,个个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众人化作商贾打扮,影卫隐藏在暗处,那几个护卫做小厮打扮,颜念则化成了“黄公子”的“弟弟”。
顾忌颜念身体,众人并不敢一味赶路,一路走走停停,白惟暄难得“微服私访”,正好借此机会察看民间情况,没想到正好让他发现了两个鱼肉百姓徇私枉法的官员。
白惟暄并未打草惊蛇,只让人暗自收集罪状――便是天子处置臣子,也需先正其罪,何况这些大臣背后还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
“如今的江湖风云变幻,且说当初如日中天的玄月阁如今……”
说书人顿了顿,有些惋惜地摇头,白惟暄皱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正想带着颜念离开,却听说书人继续道,“玄月阁主凌钧身死,阁中混乱,玄月阁算是败落了。如今整个武林,金陵秦家、赤松教……”
“凌钧身死”四个字,好似一道天雷劈了下来,将颜念劈个正着,耳边嗡嗡作响,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楚了。
“念念,”
有人拼命摇他,叫他的名字......
“念念,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哪里不舒服吗?”
颜念朝着白惟暄的方向望去,眼前一片漆黑,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酒楼中有人嚷嚷道,“玄月阁主武功高强,整个武林,有几人是他对手?何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凭无据的你怎么就说他死了?”
那说书人摸了摸半白的胡子,不慌不忙道,“剑客,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名剑定霜在悬崖上被人捡到,而整个江湖人都知道,定霜是玄月阁主的佩剑,定霜一出……”
声音渐渐远去,白惟暄半抱着失魂落魄的颜念出了酒楼,回到他们住的小院。
刚才发的有bug,重发了。
妹子们看文挺仔细的,么么哒

建议还是别楼中楼回复,一重发,回复也没了

说是微服出巡,实际上一些心腹大臣早就得了消息,安排好一切。
驿站太过显眼,客栈太杂乱,某些知根知底的小院便成了很好的选择。
白惟暄有心带颜念看看他治下的大好江山,因此一有机会,便带着他出去游玩,看那些地方的名景,品尝一些地方风味。今日他带着颜念去那酒楼吃一道特别有名的菜,叫水晶肴肉,御膳房虽也能做,可到底没那酒楼做的正宗。倒不是厨子缘故,毕竟若真是皇帝喜欢,这些地方官早想着法子上供了,而是做这个水晶肴肉的水需用到附近的山泉水。
且说白惟暄只是带颜念尝一道名菜,却没想到正巧碰到说书先生,说些江湖中事便罢了,竟说玄月阁的事。想来是这徐州往来的江湖人多,二来便是这玄月阁主在江湖中大有名气了,白惟暄既担忧又嫉妒,心想不过是些江湖传言,颜念反应竟这样之大,真是扫兴,他虽心有不满,看颜念脸色不好,却没有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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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惟暄忧心颜念,便命了影卫在暗处护着他,自己也整日陪着颜念。
颜念安安静静,乖巧地很,只是精神愈发不济,似乎躺着随时都可以睡着。
因颜念身体之故,白惟暄也不敢贸然赶路,众人便在徐州多停留了几日。
“哐当”一声,茶杯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啊,颜公子醒了,怎么不叫老奴。”
曹公公听到声响进来,看到颜念一只脚落在踏床上,一只脚却仍然放在床上,似乎想要下床。行动之间竟打翻旁边的茶杯,茶杯碎了满地,眼看颜念就要踩上去。
老太监吓得不轻,连哄带劝地把颜念扶回了床上,心想若是让陛下看到了,他们这些伺候的人全都得挨板子。
颜念捂着肚子,“我要如厕。”
老太监从床底下摸出恭桶,颜念摇摇头,“我要去茅厕。”
“颜公子.....”
“大白天,我不要在屋里。”
曹公公看了颜念一眼,颜念捂着肚子,面有痛苦难隐之色,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顿时难堪地扭过了头,似乎有些难为情。
颜念白日出恭是白惟暄陪着,便是小解也很少在屋内,曹公公想他向来乖巧听话,且眼不能视物,应是闹不出什么幺蛾子,因此最终带着颜念去了东南角的茅厕。
曹公公扶着他进了茅厕,颜念叉开腿站好,曹公公弯腰替他解腰带,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曹公公只觉得身上一痛,接着便是一麻,全身脱力,直直倒了下去,好在颜念站的位置很巧妙,老太监不至于一头栽进茅坑。
曹公公睁大了眼睛,看着颜念收好了攻击他的暗器,他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暗器,实际上.....
那是颜念的拐杖——他先前见过,而他直到此时才知道,那并不是简单的拐杖,而是少谷主精心为颜念打造的保命暗器,可发射银针,而银针上涂有麻药,让人瞬间失去知觉。容晟的本意是银针带剧毒是最好不过了,然而颜念心软,两相结合,最后换成了麻药。
“对不住。”
颜念倒不担心老太监,茅厕往来的人众多,过不了多久,自然有人会在茅厕发现他。
他要去找师兄,那人说得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个瞎子,没了别人的搀扶,行走之间多有不便。可茅厕这段路,他走过好几次,偷偷摸索了很多次。
他身边一直有影卫跟踪,他便是出了房门,也不一定能走多远。而只有如厕的时候,他们不会跟着。
出了茅厕,他往另外一个方向走,从后门出了这小院,他就安全了。给他一炷香的时间,不,半柱香的时间,他一定能逃脱。
颜念并不想逃出去的可能性,对于他而言,能若无其事地忍这些天,能计划这一切,能在白惟暄不在的时候,在老太监陪他如厕的时候出手,已经是极限了。
颜念杵着拐杖,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就在他出了拐过长长的回廊时,他一头撞上了迎面走来的人,直接撞到了别人怀里。
颜念心中一惊,正想转身,手腕却被人紧紧箍住,“走这么急,你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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箍住他手臂的力气如此之大,颜念完全挣脱不得。
颜念深吸一口气,强忍心中恨意,苦苦哀求,“皇上,你让我出去一趟好不好?就十天,不,三天我就回来。”
“你想做什么?朕让影卫替你去。”
颜念摇摇头,“不,皇上,我要去找师兄,我……”
白惟暄并不想听他说这些,他直接打断他,“师兄?”
颜念一愣,“……”颜念着急之下并未注意这些称呼,然而听白惟暄语中毫不掩饰的怒意,他便心道不好。
“师兄又是谁?”白惟暄怒极反笑,“不是叫凌大哥的么?怎么又成师兄了?什么时候认的?”
白惟暄咄咄逼人,颜念不知如何解释。然而白惟暄似乎也没想听他解释。
“啊!”猝不防双脚突然离地,颜念惊呼一声,下意识拽紧了白惟暄衣服。等反应过来,却又手脚并用,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
“我要去找师兄......”
白惟暄将颜念扛在肩上,见他挣扎个不停,竟然还能空出一只手来,啪的一声打在颜念臀上。
“闭嘴!”
“唔……”颜念只觉得臀上一声炸响,半边屁股都麻了,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好半天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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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惟暄扛着颜念回到西暖阁,得知消息的众影卫不禁都松了一口气,很快影一带着众人回来请罪了。
“今日是谁轮值?”
“是影三和影六。”
“一人赏三十鞭子。”
请罪的人还未谢恩,颜念已经无法平静了。
“这是我一人之事,与他们无关,做什么罚他们!”
“护主不力,不该罚么?每人四十鞭子。”最后四个字却是对影一说的。
“......”颜念愣住,脸上全是惊恐之色,显然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连累他们多挨十鞭子。
“想好再说。你替他们说一次话,加十鞭。”
白惟暄一句话成功把颜念未出口的求情堵了回去。
众影卫赶紧谢恩,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在回宫的路上,出了这样的纰漏,至少得去半条命,绝对不是三四十鞭子能偿还的。
“别着急,该你受的罚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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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念脸色苍白如纸,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然而身子却不可见的微微颤抖着,他从白惟暄怀中挣脱出来,一手撑着墙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子。
为什么他总是害了身边人?
先是小喜子、菱秀,再是师兄,现在是这些无辜的人.....
白惟暄见他两腿抖个不停,伸出手扶他,手“啪”的一声被打掉,白惟暄瞬间沉下脸,拽着颜念手腕,不顾他的挣扎将人强行掳到怀里。
“你不许朕碰,朕偏要碰。朕不仅要碰你,朕还要抱你。”
“你、你放开我,”他用尽全力的挣扎在对方面前却是微薄无力的,熟悉的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颜念慢慢放弃了挣扎,乖乖任对方抱着,泪水从他毫无神采的眸子里涌了出来。
他只是想好好活着,为什么这么难?
难道所有努力,所有的挣扎都是个笑话么?他连白惟暄这个天子都反抗不过.....
“你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为什么在我这个瞎子身上浪费心力?”颜念哽咽道,“我一个残破之躯,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你这身子,从里到外,哪里都好。莫说瞎了,便是哑了聋了,朕一样疼你。”白惟暄声音温柔,宛如这世间最温柔的情话。颜念却没料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又惊又怒,“你这个疯子。”
“朕确实疯的厉害,在你把那具假尸体送给朕的时候,朕就疯了。”
“所以你就派人害死了师兄,你丧心病狂,你把师兄还我,你把师兄还我......”
看到颜念痛不欲生的样子,白惟暄一怔,心口如针刺般疼痛,然而这点怜惜之意很快就被翻天的怒意掩盖,想起凌钧,想起这两人戏耍自己,白惟暄气得恨不得将颜念狠揍一顿。
暴雨的那一晚,是他最不愿回忆的,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至今想起来,仍然让他浑身发冷。那段时日,他每日活在愧疚与后悔中,回忆与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可谁想这一切不过是对方亲手设下的局。
当初他得知颜念死讯时有多痛苦,找到颜念时有多欢喜,得知真相时就有多难堪。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忍心怪他,每日想着法子哄他,谁知道他竟然还是想逃!
“曹公公,”
跪在地上的老太监闻言一抖,“老奴在。”
“颜妃出宫已久,怕是连规矩都不忘了,你教教他宫规。”
“这......”
饶是老太监一向唯唯诺诺,此时也有些犹豫起来。
白惟暄吻了吻颜念,似是安慰受惊的人——颜念自听到宫规二字,脸色就愈发苍白了。显然这两个字成功勾起了那些不太美好的记忆。
“你跟着曹公公背诵宫规,一个时辰之后,朕过来检查,错一个字,朕罚他,”白惟暄顿了顿,指了指老太监,“错一个字,朕罚他一板子。”
原来只是背诵宫规,老太监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是宁愿自己挨打,也不愿意真教颜妃这劳什子宫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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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睛看不见,咱们不能罚抄,但是可以罚背诵啊

来,跟着老太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宫规背起来

大家元旦快乐。今天揍了喵喵,念念明年再揍,先让他养好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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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颜念的阳奉阴违,白惟暄恼怒不已,却又舍不得罚跪罚抄,便让曹公公教他背诵宫规。
颜念从前那样乖巧听话,现在竟与那凌钧合起来骗他,当真是在外面野惯了,还是受某些有心之人煽动了?
白惟暄心机深重,再联想起酒楼里正巧遇上的说书先生,愈发怀疑起来。
“上次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那玄月阁主凌钧六年前被老阁主带回阁中……”
影一将凌钧这六年间的事情缓缓道来,白惟暄仔细听着,偶尔问个一两句。
“便是这些了,”影一跪下请罪,“属下无能,六年前的事未能查到。”
“起来吧,这事不怪你。”白惟暄似乎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
颜念师兄?古豳大祭司首徒?玄月阁阁主?江湖第一高手?若是这么容易被查到底细,那才反常。
“不过属下查到了其他事情。”
“三年前,金陵秦家少主秦洛弑母杀兄,被挑断筋脉,逐出了秦家。现在秦家是秦洛的二叔秦湛当家,而前些时日,秦湛练功之时走火入魔,一口咬定秦家闹鬼,请了一堆道士回来,现在秦家一团糟。”
白惟暄不知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所以,那秦洛是……”
“陛下猜的没错,秦洛正是先前跟在凌钧身边的秦梓琛。”
“有意思。”白惟暄笑了笑,“竟没人发觉么?”
“没有,至今江湖无几人知道秦梓琛真实身份,属下也是废了一番功夫才查到这些。”
影一说的轻描淡写,但白惟暄知道能查到这些已是不易。
“秦家当初对外说是清理了门户,且有秦洛坟墓为证,众人虽惋惜,却未曾怀疑,谁会把玄月阁男宠和名震江湖的秦家少主联系在一起呢?何况秦梓琛冷冰冰的样子,和温柔宽厚的秦洛简直判若两人。”
温柔宽厚?白惟暄想起那人孤傲冰冷的样子,突然有点好奇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不过再如何,这些却与他无关。
“你派人将凌钧身死的谣言透露给秦梓琛。”凌钧若死了,那就让他死的更透一点,若没死,那正好给他制造点麻烦,免得他再来教唆念念。
“属下遵命。”
“这事不及。你先给朕找根柳枝来。”
“……”柳枝?影一露出了个有些古怪的表情。
“等等,”白惟暄似乎也觉不妥,“戒尺吧。”
“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抢也好,偷也罢,一柱香之内,给朕找把戒尺过来,不用太薄,揍人耐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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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进门,白惟暄就听到一高一低两道读书声。看到颜念这样乖巧听话,白惟暄倒也没那么生气了。
“你下去吧。”
老太监顿时松了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白惟暄踱步到颜念面前,居高临下看了他半响,才幽幽开口,“脱衣服。”
颜念一愣,显然没料到他说出这样直白的话来,脸上浮起一抹羞赧的红色。
见颜念不动,白惟暄似乎有些不耐,他一把拽起颜念,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去解颜念腰带,白惟暄的动作跟他的人一样霸道,颜念根本躲挡不及,很快就被他扒了个精光。
颜念光溜溜站在那里,心里一阵发凉,一阵火烧,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冷的。
白惟暄将他从头到脚摸了个遍,连头发都没放过,复又抖了抖他的衣服,
“只有这个么?”白惟暄小声嘀咕,似乎从衣服里面翻出了什么。
颜念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突变,扑上去,“还给我!”
“你方才就是拿这个暗算曹阳的吧,倒是朕小瞧你了。出宫一趟,果真翅膀硬了。”说到后面,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怒意。
颜念却不管不顾,只是反复想抢回自己的东西,然而他只是一个瞎子,且与白惟暄相比,瘦弱不堪,白惟暄一只手就可以牢牢制住他,另一只手则逗着他玩。
白惟暄细细打量手中的东西,不过是个拐杖而已,充其量也不过是能作暗器使用,竟叫颜念这样稀罕。
难不成是什么人送的?
“难道这个也是那个什么师兄送的?”白惟暄试探道,再看颜念紧张的表情,心想果然如此,他强压心头怒意,嘲讽道,“你俩当真兄弟情深啊。”
“与你无关。”
颜念这句话似乎激怒了对方,白惟暄咬牙切齿,“你再说一次?”
“……”颜念只觉得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的好似要勒进自己骨肉里,他痛得皱眉,只听白惟暄在他耳边低声道,“与朕无关?那你想与谁有关了?说来听听。”
颜念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也压根不想与这人说话,这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
白惟暄想起方才颜念宝贝这东西时的样子,不禁醋意满满,再想起颜念三番五次妄图逃跑的行为,他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将光溜溜的颜念锁起来,让他只能呆在自己身边。
“影一,朕让你找的东西呢?”
白惟暄一边说话,一边脱下长袍遮在了颜念赤裸的身上,与此同时,影一破窗而入。
都在骂大白,感觉大白比大庄还惨55555。其实他也有失而复得后的喜悦啊,最开始对念念那么好,带着念念到处玩。马车里那次,不是小念念色诱么。而且他是皇帝啊,刺杀他是要诛九族的,看在念念份上,他放过师兄了嘛,其实这个时候两人达到了微妙的平衡。直到师兄的死讯传来,念念觉得大白害死了师兄,大白觉得念念和师兄合起来耍他,现在又想跑,还暗算曹公公,所以就生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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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在外面徘徊了很久,陛下让他找戒尺,他内心是拒绝的,尤其这戒尺还是用来教训颜妃的。
但他并不敢反抗主上命令,他用最短的时间偷了一把戒尺之后,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复命,他甚至默默祈祷陛下能忘了这茬事。
显然他的祈祷并没有灵验。
影一低着头呈上戒尺,又低着头退了出来,全程没敢看主上一眼。
白惟暄拿着戒尺挥了挥,对颜念道,“他倒护着你。”
颜念不明所以。
白惟暄却也没解释,这戒尺三指宽,一指厚,并非厚重的檀木戒尺,而是竹子制成,看着倒像是教训不肖子弟的竹板,也不知影一从哪里找来的。
白惟暄在床边坐下,一把将颜念拽过来,面朝下摁趴在自己腿上,他将颜念身上披着的外袍掀起来,齐齐堆在腰背处,只露出圆润的双丘和又细又白的两条长腿。
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得一气呵成,颜念压根没有反抗的能力,很快就被摆成了羞耻的姿势。他将头埋入双臂中,一言不发地默默承受这一切,只有微微颤抖的身子泄露了他的情绪。
下一刻,柔软的布团塞到了小腹处,两瓣屁股被迫高翘,不知是不是颜念的错觉,他只觉得凉风从窗户灌入,赤裸的臀部阵阵发凉,而他的双颊却控制不住的发热发烫。
白惟暄拿着戒尺凭空挥了几下,似乎在试力道。颜念听着耳边阵阵风声,不由自主绷紧了身子,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落下来。
他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放松,皮肉紧绷之下更容易受伤,这是先前在牢里狱卒告诉他的。
啪――
臀上猝然一声炸痛,火烧火燎的刺痛直往肉里钻,颜念没忍住,痛苦的呻吟从嘴里溢出。
白惟暄一怔,只见圆润的臀丘上横着一道发白的板痕,那板痕慢慢肿起来,变得鲜红。
白惟暄点了点颜念的腿,强行将他两腿分开了些,他一手摁在颜念腰上,一手继续往下抽,这回下手却轻了许多,颜念拿拳头堵住嘴,默默忍耐。
这些尚在他可忍受范围之内,与他挨过的板子相比,这不算什么了,颜念这样安慰自己。可挨了一会,颜念有些受不住了,他两瓣屁股尚有些肉,可到底不过白惟暄巴掌大小,几十下戒尺,已经将他臀腿打了几个来回,两瓣屁股红肿如桃,当真鲜艳。
――――――――――
“还敢不敢逃了?”
白惟暄停了手,厚实的手掌抚上红肿的臀肉,毫不温柔的搓揉,掌下的肌肤火热发烫,触感却是极好,两瓣臀肉仍然因为方才的责打而微微颤抖着。
受责的部位本就脆弱敏感,碰一下都痛,何况被这样大力搓揉,可怜颜念被对方掌心的老茧磨的生疼,他只好将拳头堵的更紧,谁知下一瞬便挨了狠狠一巴掌,
“回话!”
颜念摇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他小声呜咽着,似乎受了很大委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惟暄举起巴掌,还未落下,便看到颜念瘦弱的身板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似乎害怕到极致。
白惟暄心中不由一软,很想把人抱在怀里安慰,他静静看了颜念半响,忍住了这股冲动,心想等训完再哄吧。
“我、我再也……我再也不敢了。”颜念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他也不想这样没骨气的哭泣,可身体本能的反应却不是他能控制的,他越擦眼泪却是流的更凶了,这一刻他甚至自我厌弃地想,要这眼睛有什么用呢,只会没出息地流些马尿,白白叫人看不起。
“还敢不敢私逃了?”
“不敢了。”
“还敢暗算人?欺上瞒下,撒谎成性!跟谁学的这些!”
“不、啊!别打......”
白惟暄边打边训,大凡是颜念回得慢了,巴掌就落了下来。
“以后还敢和不三不四的人往来么?”
颜念闻言,身子一僵。
啪――
“嗯?”白惟暄一巴掌扇在颜念屁股上,并不重,声音却是清脆。饱受折磨的臀丘红肿透亮,经过方才的按揉,反而更加敏感。这一巴掌下去,颜念只觉得整个臀部都火烧火燎起来,先前挨打时的痛楚仿佛一齐涌上来,他小声呜咽着。
“回话!”
白惟暄狠心道,他今日铁了心要让颜念受足教训,断了他逃跑,更断了他同凌钧那些人鬼混的心思。
那凌钧乃是古豳人,心思极重,谁知他来大周藏了怎样的心思。如今他在江湖号召力这样强,白惟暄如何不忌惮?而且他的念念年幼单纯,哪天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不三不四的人指谁?”颜念哽咽道。
白惟暄笑了笑,不答反问,“你知道朕说谁。”
颜念却好似受了污辱,猛然挣扎起来,白惟暄一只腿压住对方双腿,一手摁住对方不断挣扎的上身,费了一番功夫才制住对方的挣扎。
“颜念!”
――――――――
躺在屋顶的影一听到这一声吼,吓得一抖,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条件反射地从屋顶跳了下去。
影一摇摇头,正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只听屋内传来一声斥责,“不许你这么说师兄,不许你污蔑他。”
影一心下一惊,果不其然,片刻之后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责打声,影一听着都肉疼。他心中有些愧疚,暗想自己是不是助纣为虐了,瞬即摇摇头,为自己腹诽主上而自责不已。
且说屋内,颜念挨了这一连串的责打,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浑身是汗,发髻在挣扎之时散开,几缕发丝贴在额头,眼睛湿润,狼狈不已。
痛楚的呻吟从他嘴里溢出,偶尔夹杂着几声控制不住的惨叫,然而他脸上却满是倔强之意。
他并非那种不知进退的迂腐书生,可是他受不了对方这样说师兄,谁都不可以。他可以任由别人羞辱自己,却不容许别人诋毁师兄,一句都不行。
白惟暄看向颜念,只见他臀部肿起一指来高,臀上布满了戒尺抽出来的檩子,臀峰处鲜红如血,白惟暄心知不能再打了,可想到这人为了那个什么师兄忤逆自己,他怒意更盛。他的念念从前乖巧听话,如今撒谎成性顽劣不堪,分明是受了那些人教唆,可念念却仍然执迷不悟地护着那些人,也不知那些人给他下了什么迷药。
“起来。”白惟暄强忍着怒意道。
颜念趴在白惟暄腿上大口喘气,等恢复了点力气,才从对方腿上起来。谁知猝然站起来,本就抖个不停的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半扶半抱。
颜念将披在身上的长袍往下拽了拽,盖住自己饱受折磨的部位,只露出修长的大腿,殊不知他自以为悄悄的举动全被白惟暄看在了眼里。
看着颜念苍白的面容,白惟暄心一软,差点就想这样放过他了。
“手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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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伸出来。”
颜念呆了半响,慢慢抬起头,“望”向白惟暄的方向。即使他眼睛不能视物,但他那些习惯性的动作,依然如常人,很多时候会让人有一种被他认真凝视的错觉。
白惟暄静静等了他半响,见颜念没有任何动作,他站起来,朝着颜念走去。
颜念眼睛看不见,耳朵便格外灵敏,他听着白惟暄的脚步声,只觉得那一步步好似踏在他心上,他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心中却惶恐不安,手脚简直不知道该往哪放。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这一下牵动了后臀的伤,熟悉的疼痛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白惟暄在颜念面前停住脚步,两人离得特别近,以至于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颜念绷紧了身子,他察觉修长的手指落在他腰上,慢慢在从他腰间滑下,最后隔着衣服,落在滚烫的臀肉上。
白惟暄手指动了动,轻轻按揉了几下,最后在颜念惶恐的“目光”中,他撩起颜念身上的衣服。
两瓣臀丘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颜念唰的一下,从脸到耳朵全红了。白惟暄将颜念的窘态看在眼里,莫名觉得可爱,似乎和记忆中那个乖巧的少年重合了。
颜念一会伸手捂住前面,一会又伸手向后,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又羞又气,双眼含泪,将落未落,好生可怜。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对方面前赤裸身躯——从前他爱白惟暄的时候,总想把最美好的样子展现给对方,后来他更不愿意让人看不起,所以他拼命护着他仅剩的尊严,事实却是,他最狼狈最难堪的一面都通通被白惟暄看了去。然而再如何,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难过,此时他只觉自己好似赤身裸体暴露在众目睽睽下,那灼热的视线让他无地自容。
白惟暄将衣服下摆塞到颜念手里,“拽起来。”
颜念咬紧嘴唇,然而还没等他难堪多久,就听白惟暄问他,“哪只手偷袭的?”
颜念一愣,拽着衣服的右手动了动。
白惟暄自然没有错过他这个小动作,他一把拽过颜念的右手,一手挥着戒尺,啪啪啪快速落了几板。
颜念不过十五六岁,少年人身形,因为身子骨瘦弱,小手也没多少肉,这几下简直就好似直接敲到了骨头上,那滋味比先前抽打屁股时还要痛。
颜念满脸是泪,偏偏手被白惟暄牢牢抓着,挣扎不得,痛苦之下他本能地用另外一只手去挡戒尺。
“谁准你挡的!”白惟暄没料到他竟敢抗刑,吓了一大跳,赶紧收回手。却仍然一阵后怕,亏得他动作快,不然刚才这一下若抽在手臂上,指不准会怎样。
颜念呲牙咧嘴地朝掌心吹气,只觉得整个右手火辣辣的疼。
白惟暄铁青着脸,拽过他的左手,噼里啪啦又是一顿抽。他铁了心教训人,因此也不看颜念的表情,只顾对着颜念手心一顿猛抽。
一时之间,屋内只听到啪啪啪的责打声和颜念痛到极致的求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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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和那些江湖人往来么?”
颜念两只手手心被打得肿起半寸高,在烛光映照之下,红肿透亮。
白惟暄复又问了一次,这回颜念才缓慢摇摇头,拒绝的姿态很明显。
白惟暄见他这淡漠疏离的模样,不知为何,心头火起,他拽过颜念,朝着屁股猛抽几下。他下手又快又狠,戒尺起落之间,甚至可听见赫赫风声。
颜念惨叫连连,那叫声太过凄惨,白惟暄都被吓着了,赶紧放下戒尺,撩起长袍一看,只见臀峰上几道紫色瘀痕,似乎是方才戒尺侧着砸出来的。
手指轻轻摁了摁,颜念又是一声惨呼,白惟暄皱眉,暗恨自己下手太重。然而想到这人处处护着那凌钧,白惟暄又控制不住的火起。
白惟暄将戒尺横在颜念臀峰上,果然见颜念身子颤了颤,似乎害怕得很。
颜念先是担惊受怕地谋划离开,后又挨了顿打,此时只觉两腿发软全身无力,整个人几乎挂在白惟暄身上。
白惟暄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绝了颜念与凌钧往来的心,因此硬起心肠,逼问道,“以后还敢不敢和那些人厮混了?”
戒尺贴在火辣辣的臀肉上,那冰凉的触感并不至于太难受,然而颜念却好似被毒蛇缠住一般,心中既害怕又怨恨。
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心隐藏好自己心中的情绪,低着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声音已然沙哑,“那些人指哪些?皇上你别忘了,我和他们一样,我也是古豳人。”
白惟暄一怔,似乎没料到颜念竟敢这样忤逆他,他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颜念摇摇头,他想说只是你不曾了解我,正如我不曾了解你。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这一刻他觉得特别累,跟白惟暄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了,对方永远不会明白。
“你是朕的妃子,那便是朕的人了,与古豳再无任何瓜葛。”白惟暄淡淡道,“民间有句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不懂么?”
不等颜念回答,他又道,“你生是朕的人,死了也是朕的。朕以后会对你好的。”他声音无比温柔,好似说着世间最温柔的情话。然而此时一人手持戒尺,另一人屁股和手心满是责打痕迹,这样的情形之下,再动听的情话也无甚作用。
颜念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惨淡至极的笑容。白惟暄对上他的笑容,只觉得心头一颤,竟无端有些心疼。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白惟暄没听清。
白惟暄极有耐心地低头,附耳到颜念嘴边,只听颜念低声呢喃了几句,像是在恳求什么,白惟暄闻言皱眉,半响只是道,“念念,你乖,别惹朕生气。”语气中是压抑的怒气。
颜念却好似没察觉,白惟暄看了他半响,见他仍然不思悔改,终究气不过,一把拽起颜念,掀翻在床上,面朝下趴着,朝着臀腿啪啪抽了两戒尺。
颜念从臀到腿又红又肿,白惟暄本不舍得再打他,然而这人存心讨打。
他从前倒不知颜念这般倔强了,不过同凌钧那些人呆了月余,竟这般顽劣不堪。明明是知痛怕打的,却一根筋地要为那些人说话,怎么打都不乖。
这凌钧到底给念念灌了什么迷魂汤……
白惟暄分开颜念双腿,不顾颜念的挣扎,啪啪啪朝着大腿内侧抽了几板子,直打得颜念两腿合都合不拢,白惟暄才啪地一声扔了戒尺,摔门出去了。
――――――――――――
“影一,去拿些冰来。”
影一领命,却并未马上去办,“陛下……”
“嗯?”
“陛下恕罪,别院这里并未准备冰窖。”
白惟暄一听便明了,出宫在外并不比宫内,那些地方官虽有准备,可这一处别院甚少住人,自然不会时时备上这等稀罕之物。
白惟暄自然不会为了这等事降罪官员,便点点头,只是道,“你去端盆凉水进来。”
影一身形一闪,领命离开。
等等,影卫也要负责端茶倒水么?影卫头领影一有些不明白,不过他很快释然,毕竟影卫职责第一条,便是以皇帝陛下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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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挨完打的小受(小被)们,都要冷敷热敷揉揉伤
想想念宝宝挨了这么多顿打,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太亏了,下章给他补上

感觉影一人气也很高哇,有妹子写了影一和李小太医的番外(李小太医第一次出场是在89章,也就是颜念流放的路上,他、菱秀,还有影一一起奉命护送颜念去岭南)
这个番外非常非常萌,作者是@dadadada强攻@dadadada强攻 @dadadada强攻,楼主只是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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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影二换了轮值回去,已经是月满中天,影一刚从自家院落的墙头翻进来,就见伺候的婆子一脸喜气的等着那里,“大人您回来啦!”
见到这架势影一瞬间就明白了,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他今日又来了?”
“是呀,小公子今儿天还没黑就来了,在堂屋等着您好久了,劝他吃饭也不听,非是要等大人回来一起呢,大人您……”
您瞅瞅,这么好的公子哪儿找去呀?
然而剩下的半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影一抬手打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哎,是。”婆子喜滋滋的又补了一句,“小公子今儿还特地为您学了点心呢,您这回可莫要再不理人了。”
影一头更疼了,那李小太医生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次次都把老嬷嬷哄得心花怒放,他无奈的叹气,“……知道了。”
影一最近实在很是苦恼。
自从上次在衡州顺手救下了李老太医的小儿子李菘蓝,那小子就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自己,说是要报答自己的救命之恩,非得要以身相许。
这般直白大胆的表白,影一还是头一回见,他大惊失色,连说“万万不可”。可那小太医就是不肯依,牛皮糖似的粘着他,缠得死紧,甩都甩不掉。白天在宫门口堵他就算了,到了晚上直接找到他的住处,害得他出宫不敢走正门,回家也只敢翻墙进来。
影一一开始以为那人不过是少年心性,说说也就罢了,没想到居然能够坚持这么久,他无可奈何的又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堂屋。
那个说要等他回来一起吃饭的小少年,此刻正趴在桌边睡得正香,脸颊枕在胳膊上,淡粉色的小嘴无意识的微微嘟起,小臂的袖子还被口水洇湿了一块。
睡得跟一头小猪似的。影一勾了勾唇角,居然觉得有些可爱。
影一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轻轻推了推熟睡的人,“醒醒,要睡回去睡。”
“唔哼……”李菘蓝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眼都没睁开,就转身一把抱住了影一的腰,哼哼唧唧的把脸埋进对方的小腹,“抱抱~~”
“……”影一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口水,全蹭衣服上了。
“你先松手。”
“我不!”李菘蓝委委屈屈的把人搂得更紧,“你……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讨厌……倒是不至于。影一抬手秃噜了一下小太医的脑袋,提醒了他一句,“口水,擦擦。”
“!!!”闻言李菘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抬手一摸,果然摸到了湿湿的感觉,当即懊恼得小脸都鼓起来了,“我的形象!呜呜呜……”
影一险些笑出了声,他咳嗽两声才勉强抑制住,“好了,莫要再闹了。”
“我没闹……”李菘蓝坐在椅子上,抱紧影一不撒手,生怕对方跑了,他干脆连两条腿一起用上了,跟一条八爪鱼似的缠着人不放,嘴里耍赖的嚷嚷着,“你又赶我走!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就是不走!”
影一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激烈的交战,却对哄人一窍不通,他皱起眉头,语气难免有些生硬,“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惹人烦。”
“……”刚刚还叫嚷不止的小太医顿时没了声音,影一抿紧了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那句话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他清楚的感觉到,环在自己身上的人瑟瑟的颤抖了一下,影一心里一揪,试图说些话缓和一下,“我……”
然而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感觉到一片湿热的液体浸湿了自己小腹的衣衫,少年软软的声音带着哽咽,听得人心头一阵发疼,“呜……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就是喜欢你啊……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每次见到这人都是在没心没肺的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哭,影一有些慌了,他手忙脚乱的俯身抱了抱李菘蓝,“你,你不要哭啊……”
被男人坚实有力的手臂环抱住,李菘蓝反而更加伤心,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一边哭还一边含糊不清的骂着,“你这个笨蛋!混蛋!大坏蛋!呜……”
影一险些又被他逗笑,赶紧找了个话题转移开李菘蓝的注意力,“好好好,我坏蛋。今天我听刘婶说,你做了点心给我,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李菘蓝总算止住哭声,他在怀里掏了半天,摸出一块被油纸包好的糕点,“在这里。”
影一打开一看,发现那块点心还没有半个掌心大,还不够一口咬的,他哭笑不得,硬着头皮夸道,“嗯,挺小巧,挺可爱的。”
李菘蓝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衣角,眼神不自然的到处乱飘,“嗯……就是……让你先尝尝……”
影一只当他紧张害羞,也没有多想,影一看着少年泪汪汪的眼睛,心里蓦地一软,“好,那我尝尝看小十二的手艺。”
李菘蓝家中有十二个孩子,他是最小的那个,所以常被人唤作“李十二”,这个名字被影一用那般亲昵的口吻念出来,竟是说不出的动心。
李菘蓝的心跳得飞快,他没有告诉影一,那块糕点的里面,裹的都是催情的药粉,那种东西,只要沾上一点点……
盯着影一把那块糕点吃下去,李菘蓝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怎么样?你有什么感觉?”
“很甜。但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做了。”影一垂眸握住了少年白皙纤细的双手,粗粝的手指怜惜的抚摸过细嫩的手背,“你的手是用来行医的,不是用来做这些事情的。”
李菘蓝心虚的低下头,不敢抬头看对方,“哦……我知道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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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8: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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