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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逆差同人[第7页]

作者:傅粉晓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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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瞳矇,去书房等我。“
孟瞳矇也叩了头打算离开,却听见了师兄传来的声音。明明很久没有挨打了,可是听到这句话还是让他难以抑制的感到害怕。
孟瞳矇拄着拐杖进了书房,师兄不在,就一个人站到角落去面朝着门。
时间其实不是很长,大概只过了几分钟,门就被打开了,先踏进门被孟瞳矇捕捉到的不是南寄贤的鞋子,却是之前已经淘汰下来打算不用的轮椅。
南寄贤把轮椅推到角落,然后自己走到书桌面前的皮椅上坐着。
“今天你恐怕靠自己是走不出去的了,轮椅就先备着吧。”
对于孟瞳矇来说,既然能靠自己站着了,是绝对不会再用轮椅了,所以这段时间轮椅就放在杂物室,今天却被师兄翻出来。
以后可能看见这个轮椅就有不好的回忆了。
“一年多了吧,是不是都忘了以前怎么疼的了?”
孟瞳矇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尽管在拐杖支撑下还是略有些倾斜:“师兄···”
南寄贤一摆手,孟瞳矇所有话都憋了回去。
“为什么打你?”
孟瞳矇是最怕这么问的,一条条细数自己做错了什么,然后捧着棍子请罚,对他来说太难以启齿,太难堪了。
“野了一年,是规矩都忘光了么?”南寄贤等不到他的回答,目光愈加锐利起来。
“瞳矇不敢。”孟瞳矇什么也不敢说了,径直跪了下来,“瞳矇不知道师兄说的是什么?”
“你这是做的太多了不知道提哪一件么?”
孟瞳矇七窍玲珑心,自然知道了这是师兄要翻总账了,可是南寄贤一贯是不翻旧账的,必然今天是有个导火索,那只能是谢韶飞了。
“师兄,韶飞他···”
南寄贤没有作出打断他说话的趋势,孟瞳矇就顺着说下去了。
其实南寄贤知道的可能比孟瞳矇还多些,谢韶飞来了之后他就去调查过他,只是谢韶飞一直作为透明人被藏着,也没有什么明面上可以查到的东西。只是结合他离开医馆的时间和这之前医馆做的一些龌龊事情,还是可以隐隐触摸到什么。
但南寄贤和谢韶飞实际相处的时间可能还没有两周,所以对于谢韶飞的性格把握的自然没有孟瞳矇清楚。
尽管孟瞳矇很不想承认,但确实跪姿让他的叙述前所未有的清楚和详细。他仔细的说了遇见谢韶飞之后的种种,以及他上次受重伤之后的自述。
“还有呢?”
还有??孟瞳矇实在是想不起来了,这段话已经算得上事无巨细了,可是他也没有胆子质疑师兄,“瞳矇不知”。
“裤子褪了吧。”南寄贤却也没再提示什么,取了放在旁边的藤杖就走到他身边。
“师兄。。。”孟瞳矇也有些急了,他现在两手拄着拐杖,根本做不到站着脱下裤子,平时都是独自在房间躺在床上一点点蹭下去的,可是现在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脱裤子,孟瞳矇脸都白了。
回应他的是一记藤杖,正正的就砸在臀峰上,孟瞳矇本身站着就是借的力,这么狠的一下把他整个人都重心都打散了,然后顺势就往前倒。旁边的南寄贤却是一把拉过他的手臂把他按在腿上又抽了两下,左手把他的裤子一下子扒到了膝弯。“你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臀上很快的隆起了青紫色的淤橫,对称着孟瞳矇白皙的皮肤显得愈发狰狞。
“谢师兄。”也许真的是太久没挨打了,这三下孟瞳矇疼的就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这个姿势更让他难堪。他以前挨打从来都是自己跪着靠着小桌子,这回还是第一回依着师兄的大腿,他印象里只有师弟们有这样的待遇,“师兄我还是自己跪着吧。”
“你现在是作威作福惯了,连我罚你都要置喙么。”
——————
晚上补完
孟瞳矇卸了双手顶住师兄腿的力气,一声不吭的趴在了他腿上。但还是没有错过师兄刚刚的话,作威作福。
孟瞳矇是真的疑惑了,师兄从来不会过于干预他是如何训诫师弟的,有时候过火了只是说两句,从来不会这样兴师动众的拿家法逼他。
”想清楚了么?“师兄手上的藤杖就放在一个很危险的位置,孟瞳矇双膝跪地,上半身趴在南寄贤腿上,南寄贤一只手拿着藤杖,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上半身。
“瞳矇不懂,”孟瞳矇一贯是很倔的,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自然不会乖乖的挨打。
但是他忘了自己现在已经任人鱼肉了。
“啪。”好像整根藤杖都陷入肌肉里面,然后再硬生生的拔出来,南寄贤又打在了同一个位置,整个臀部只有一道肿起发紫的楞子,但是已经开始冒着血点了。
“重新说。”
南寄贤的声音甚至算得上平静,可是孟瞳矇还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压迫。师兄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给他。
“如果下一回的答案还不能让我满意,就不是轻松的一杖了。”
“韶飞···他到现在还没有真的信任我们,我怕他走极端。”孟瞳矇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好像每一个字都要思考很久。最后一个字说完,孟瞳矇的整个心都揪起来了,好像很平静,一秒,两秒,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咻。”平静被撕裂。
南寄贤毫不手软,一连五下打到了上一道痕迹的下面,“我不满意。”
孟瞳矇脸都白了,两条腿颤颤巍巍的在发抖,双手不敢扶着师兄,就两只手搅在一块,指甲已经在手上划出长长的血痕。若是徒千墨看到了又要加罚,幸好现在坐着的是南寄贤。
但是同样很不幸,现在拿着藤杖的是南寄贤。
“啪。”藤杖落在了臀腿交接处。
孟瞳矇真的不知道了,入门的时候刁难一下师弟是常有的事情,他真的是出于想试探一下谢韶飞的底线,才如此欺侮他。
“啪。”回到了第一个伤痕,那条楞子已经肿胀的有三指高,好像碰一下就会破裂。
孟瞳矇也急了:“我···不应该折辱他罚他,还嫌他不够感恩戴德。”其实这个是之前徒千墨的毛病,每次打完罚完,还要嫌挨打的人不够尊敬,不懂得亲近他。孟瞳矇一向对这种颇为看不上,经常冷嘲热讽,不知道为此挨了多少的打,现在却自己同样如此。
臀部又炸裂开疼痛,南寄贤就这么坐着,也不说话,甩手就又抽了他三下,孟瞳矇实在是疼的有些受不住了,本来就因为腿伤有些疲软的腿现在开始微微的痉挛,他是不易流汗的体制,到了现在头上也开始冒出汗水。糊住眼睛眼前一片模糊。
“师兄,瞳矇真的不知道了。”
南寄贤知道自己的下手狠,用的又是藤杖,自然是不好挨的。
尽管这样他也没有打算放过他。
“你有注意他的状态么。”南寄贤还是给出了他的提示,可是这提示在孟瞳矇耳里听起来一头雾水。
他指的自然是谢韶飞,他的状态?是在受罚挨打时候的状态么。孟瞳矇通常只是看表现出来的反馈,罚你你做了没有,挨打你是否乖乖忍着乖乖反思,更细的他也不屑于看。疼了是你自己应得的。
南寄贤把藤杖又往下移了一公分,好像在丈量行刑的地点。
然后就是狠狠的五下,几乎毫不停歇的打了上去,臀部上唯一一块好肉也沦陷了,充气式的种起青紫色的伤痕。
“师弟相信你跪你脚底挨你打受你罚,你现在是高傲自大到连师弟的身体状况都不顾了么?”
“之前那种情况都敢把师弟打进医院,如果没有我们是不是就看着他因为这么点伤生重病。”
“谢韶飞这么明显的脸色发青,身体颤抖,你是一点也不顾了。”
南寄贤说一句就是一杖下去,孟瞳矇身体已经完全撑不住了,全靠着南寄贤一只手拉着才没有瘫软到地上。全部打完之后,过了几秒,南寄贤才说出来:“我怀疑谢韶飞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南寄贤本身就是心理学出身,自然对这种十分敏感,半年来谢韶飞实在是听话的有些不可思议,而更严重的是,他已经开始出现不时的战栗了,表情是不会骗人的。
他一直在不安和害怕。
这是孟瞳矇完全没有想到的,其实现代人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心理疾病,尤其对他们这种群体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但是他没有想到谢韶飞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做师兄的失职到这种地步,也不怪师兄如此生气。
“知错了就跪好。”
还要打,可是孟瞳矇现在是真的撑不住身子了,两条腿好像从臀部开始被一刀两断,一点都用不上力气。南寄贤卸了一点力气,他的身子就顺着师兄的腿一点点滑下去。
南寄贤把他抱到书桌边上:“自己扶住。”
孟瞳矇双手紧紧抓住书桌的边沿,用力的指节都发白。
“五下,自己数着。”
“咻——”藤杖挥下,空气互相挤压发出刺耳的声音。然后在孟瞳矇的臀上炸开。
“呃啊——”孟瞳矇两只手用尽了全力,颤抖着在书桌上留下抓痕,“一,谢师兄教训。”
南寄贤看他好了一点,然后用同样力道又打了下去。
孟瞳矇实在是撑不住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掉到地上,“二。师兄,瞳矇真的挨不住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冰冷的藤杖,南寄贤也没有再把他拎起来,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打完了剩下的三下。
“五……”第五下结束以后孟瞳矇彻底站不起来了,臀部上的伤冒着密集的血点,肿胀不堪。
南寄贤把旁边的轮椅推过来。
孟瞳矇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轮椅上垫着厚厚的垫子,但是这样坐上去无疑又是一种折磨。
“师兄……”
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回做出类似求饶的举动了。
南寄贤自然说到做到,伸手就将他抱上了轮椅,臀部全面积的触碰到垫子。
“呜……”孟瞳矇下意识的抓住旁边的扶手,发出类似哭腔的呻吟。汗水汹涌而出,把他的发根打湿。
人的极限真是无限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意识还是如此清醒。
南寄贤把他推回了房间,上了药,然后将藤杖挂在他的床头。
“我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之前说的‘小错重罚’的话”。
————
这段确实很难写,每一句都斟酌了很久。我现在也说不出来是不是符合我自己的设想,是不是符合他们的性格
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满意
之前说的那篇文,未成年真的不要看,那个网站是台湾的,所以有很多限制级的文。这篇也算是18禁了。。
网址你们自己去找找吧。。实在不好意思带坏小朋友。
进不进得去还要看缘分。
作者叫谢千灯


42
谢韶飞一身的伤上床,本以为会疼的睡不好,可是被子刚刚晒过太阳,还带着暖暖的味道,身后刚上过药,清清凉凉的。虽然还疼,但不是很严重。
意外的睡的很平静。
他在遇到孟瞳矇之前,每晚都是梦魇缠身,后来房里多了一个人,就好像生活又重新有了重心,每天有了那么多事情干,有些事情就越埋越深了。
昨晚老师说可以睡懒觉,明天几点起都行,会收到很多礼物。然后又板起脸说,早饭还是要吃的。所以昨晚好像是他在那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晚安稳觉。
只是作息没有那么容易变化,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微微的晨光照进房里,谢韶飞睁开双眼。
房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全家最小的一个房间了,但是什么都有。也许是因为谢韶飞年龄小,吊灯略带卡通风格,有点点的星星,地上铺满了地毯。
这个房间是他年考核回来之后发现的惊喜。
他甚至可以想象到,某一天老师在这个房间里,和师兄们商量怎么布置,然后再叫人购买安装。
突然就不是很想起了,他在床上打了个滚,身后的伤口被压倒,疼的脸色一白,然后熄了动作一个人埋在被子里嗅被子的味道。
然后又是心里一阵抽动,突然平静了下来,好像有人往上猛浇了一桶冷水,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我又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些呢。
你的罪赎完了么。
谢韶飞默默起身叠好被子,然后仔细的收拾了房子,出房门的时候才六点半。
但是房间里面已经有烟火气了,厨房在咕噜噜的煮些什么东西,透过半透明的隔板能看到流水台前站着一个人,锅里涌起的热气把人影氤氲的模糊不清。再走上前一些,大师兄就坐在沙发上看今日的报纸和杂志,茶几上是一杯咖啡。
刚刚的不真实又变得具象化了。
“韶飞。”南寄贤听到了从旁边接近的脚步声,谢韶飞还穿着睡衣,脚上是老师给他准备的肥大的动物系列拖鞋。
“大师兄。”谢韶飞上前鞠躬。
“不用这么拘谨,坐过来。”
谢韶飞虚虚的将自己臀部靠在沙发上。南寄贤却是从一旁拿了一个小盒子,没有任何包装,很简单的牛皮纸盒子。
“入门的礼物,打开看看?”
其实这是他第一回真正意义上收到的礼物,是代表单纯的祝福和希冀的礼物。
盒子很轻,拿在手上一点重量都没有,他很小心的掂量了两下,没有碰撞的声音,他甚至感觉不到里面有东西。
“师兄,我打开了?”谢韶飞小心翼翼的问。
“打开吧。”南寄贤笑着看他。
谢韶飞极小心的打开这个盒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两张纸,谢韶飞拿出纸来仔细辨认。
“机票?”谢韶飞惊喜的望着师兄。
“明天我没有事情,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旅游,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东西,他最初离开医馆也就是听着那人说天南海北的风土人情,一直希冀着出去走走。可是中国这么大,他一个完全没有什么谋生能力的小孩子能走到哪里去。到最后他以为自己走了很远,也不过是汽车两小时不到的路程。
“大师兄···这个身份···没有关系的么?”兴奋过后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大师兄是公众人物,为了他这样出行会造成很大困扰的吧。
“没事,不是什么旅游景点。你今天收拾一下,明天很早就要出发了。”
“好。”谢韶飞小心翼翼的把机票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
“去,帮你三师兄做早饭。”南寄贤揉了揉他的脑袋。
“是。”谢韶飞腾的就站起了身子,他还是不太习惯和大师兄靠的太近。实在是太可怕了。
其实厨房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所有的料理都做到了尾声。刘颉看见谢韶飞过来,也是冲他一笑,“怎么起这么早。”
“已经睡醒了。”其实他和这个师兄是不怎么熟悉的,但是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亲昵。
刘颉拿过一个干净的小勺子,舀了一小勺粥给他:“尝尝合不合口味。”
谢韶飞从来没有挑食的毛病,饿急了什么东西都吃过,第一回有人顾及着他的口味做饭。他小小的抿了一口,明明是很平常的香菇肉丝粥,喝在嘴里丝滑还带着浓郁的香气,很是好喝。
“好喝。”谢韶飞笑着说。
“那就好。”刘颉把锅盖放下,“来,呈五碗端到桌上。”
两个人一块把早饭呈到桌子上时,孟瞳矇已经坐着轮椅在一边了,过了一会徒千墨和陆由才姗姗来迟。按理来说应该是陆由和和谢韶飞做早饭,但是陆由和徒千墨两人很久没见了,两人晚上要做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刘颉就自己起来做了饭。
陆由到饭桌上还很不好意思,旁边的徒千墨只是冲着刘颉笑:“辛苦了。”
“阿颉应该的。”
师兄都到齐了,就各自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孟瞳矇坐着轮椅,拿出了一个装裱好的一幅字,内容是辛弃疾的《破阵子》。以前教授古诗词的时候,谢韶飞就明显的更喜欢辛弃疾一些,只是辛弃疾一生不得志,词也写愁为多,除了山水词,此词是为数不多豪放多于愤懑的佳作。再配上孟瞳矇的书法,整个帖子气势磅礴,说不出的意境。
徒千墨上前看了两眼:“你倒是舍得。”
谢韶飞不懂,但在场徒千墨和南寄贤是懂的,孟瞳矇用的是澄心堂纸,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真正的澄心堂纸是有价无市的宝贝,一张就几千上万。这是孟瞳矇跑了很多地方才拍卖回来的,他手上也只有几张而已,这回却是舍得拿出来给师弟做礼物。
刘颉拿出来了一个手串,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见香火的味道。
这个手串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做成的珠子串成的,木头买回来的时候就极贵,是当时孟瞳矇失踪后刘颉拿出来一颗一颗打磨好,用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串成这么一串。然后便供奉在香火极旺的寺庙,目的是为了孟瞳矇祈福。
孟瞳矇回来之后刘颉一直没去拿回手串,前一段时间才拿回来用作师弟的礼物。一方面这个手串本身就价值不菲,另一方面现在孟瞳矇归来,手串送给救他一命的谢韶飞也算是因果相圆。
手串当时是照着孟瞳矇的手腕粗细制作的,谢韶飞年龄小,本来应该手腕更细一些,但是因为之前长时间的干活,这个手串带在他手上也算刚刚好。
“谢谢师兄。”谢韶飞又是一个鞠躬,然后就把珠子戴在了右手腕上。
赵濮阳给出的礼物是一只腕表,腕表上没有牌子的标示,他也记着之前陆由入门的时候不能太奢靡的教训,腕表是他上次去瑞士找的一家手工作坊定做的,上面没有名牌的标示,外表也看不出价格,对于谢韶飞这种要去学校的也恰好合适。
这回谢韶飞的左右两手配饰算是齐全了。
陆由等到所有师兄的礼物都给完了才拿出自己的东西,是百乐capless系列的一套钢笔,共四支,并不算顶尖的钢笔,但是也不便宜了。
“一套可以用不同的颜色,以后学习做笔记都是适用的。”
谢韶飞双手接过盒子,陆由却是又拿出了一个盒子:“这个不算是礼物吧,但是想买了送给你。”
谢韶飞把钢笔盒子放到茶几上,拿过这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双全新的纯白色的舞鞋。
突然就有些热泪盈眶,明明自己不是那么爱哭的。
“之前舞鞋被弄坏了,就想着重新给你买一双,我平常也是用的这款,你试试大小是不是合适。”
“合适的合适的。”谢韶飞拿出舞鞋折了一下,软软的很有弹性。
“都没试过就说合适,”徒千墨笑着在谢韶飞臀上轻轻的拍了一记。
谢韶飞心里的喜悦还没有散去,抬头满眼笑意的看着徒千墨:“老师乱打人。”
“怎么,打不得了?”徒千墨伸手拧了拧谢韶飞的脸,“不要只顾着收礼物,回房间把东西放好,我们吃饭了。”
43
上一章粥的数量算chuo了,我真的是掰着手指头算的,然而还是错了
我数学差,我智商低,你们别问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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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六碗粥摆着,师兄和师傅们都入座了,谢韶飞站着给他们夹菜。以前他也干过这个的,但是那时候的自己每次服侍医馆的人都是一种很荒谬很冷漠的情感,有些学徒还会让他东奔西跑倒热水拿东西,最后失手倒他手上。
他逆来顺受了很多年,但后来那人跟他说,可以学一下反抗,在他们吃的东西里面加料,全医馆的人拉了三天的肚子后再也没有让他上桌服侍了,尽管因为这个他在床上躺了两周。
但现在完全不同,虽然他是站着,师兄们和老师是坐着,他并没有格格不入的感觉。他们聊天的时候他就乖乖听着不插嘴,会觉得这样熟悉师兄们和老师的饮食喜好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瞳矇,腿又不舒服了?怎么坐回轮椅了。”聊着聊着徒千墨突然想起来提了一句。
孟瞳矇夹菜的手突然停住,不知道回些什么。
“昨天犯事我打了他一顿。”南寄贤放下筷子回答了徒千墨。
能让孟瞳矇连路都走不动,必然昨日打的很严重了。但是对于孟瞳矇来说,有时候下手的人想着留情,他也能把事情弄的愈加糟糕。而且徒千墨心里是有点数孟瞳矇为什么会挨打的。
旁边的谢韶飞却是耳朵微微的竖了起来,有种和孟瞳矇同甘共苦的错觉。
“老师要验伤么。”南寄贤放下了筷子问。旁边的孟瞳矇筷子放在碗上很久没有动过了。
“不用了,你药上过就行了。”
孟瞳矇松了一口气,现在老师的脾气真是好了很多,对他来说验伤可能比挨打还要让他难过,不知道这个改变是不是要感谢陆由师弟。
他们饭很快就吃完了,桌上的菜都留了一些给谢韶飞,他收拾了碗筷,把所有小菜放到一个碟子里面,自己在厨房吃完了。
吃完想把碗筷都洗了,孟瞳矇却是转着轮椅过来:“回家里不是让你做家务的, 东西放着,去练声。”
“是。”谢韶飞手忙脚乱的把东西都放进水池。
入门的第一天,和平常好像没有任何不同,只是他不再有这么密集和详细的行程表,几乎每个师兄都给他安排了任务,练舞,钢琴,练声,看书,甚至还有台词电影的练习项目。所有东西都要自己安排时间。
不用师兄们说他都知道做的不好甚至做不完是什么结果。
更糟糕的是,他现在开始还要多学一个乐器——吉他。他之前的钢琴还没搞明白,现在又要学一个乐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要塌了,表面上却一点都不敢显露出来。
今天的舞蹈是小师兄带的,刚刚还笑眯眯的给他送舞鞋,下一秒就板着脸训他。唯一好处是陆由不喜欢带着家法带他舞蹈,尽管这两个小时他流了之前两倍的汗。
他本来以为在家家务都是自己做,包括做饭洗碗洗衣服,后来才发现做饭洗碗都有阿姨来做,衣服是各自洗各自的,家里洗衣机也有两个。他只要把卫生做好就可以了,只是不能上桌吃饭而已。
一天的密集训练让他把第二天还要早起旅行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敲门声惊醒的,时间是凌晨四点。他睡眼惺忪,还一脸朦胧的打开房门,门外的大师兄脸色让他一下子把所有东西都记起来了。
“大···大师兄。”谢韶飞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现在几点了。”南寄贤一身休闲装,已经是准备出门的样子了。声音低沉,谢韶飞什么困意都没有了。
“四···点了。”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表。
“几点的飞机。”
谢韶飞沉默着根本回答不上来,他把机票放到口袋里面之后就没有再看过了,只看到了地点是去潮汕的。
“现在时间来不及了,我没空打你,给你五分钟收拾好。”
谢韶飞赶紧回头收拾东西,叠了被子换好衣服,把机票揣兜里,连换洗衣服都来不及收拾,直接就出了房门。
南寄贤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个很小的行李箱,“弄好了?”
“是。”谢韶飞原先以为是大家一块去,没想到是只有他和大师兄两个人。
他原先对旅行充满憧憬,现在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43.2
下车的时候,谢韶飞主动帮南寄贤拿了行李,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少爷带着小厮。
两人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4.50了,但南寄贤一路带着他走VIP通道,也及时上了飞机。这是谢韶飞第一回坐飞机,无论是平坦广阔的机场还是巨大的飞机,都让他感觉到兴奋。舱位是vip舱位,空间很大,前面还有一个电视机。
到了飞机上两人坐好,机舱里面人很少,谢韶飞忐忑了一下想向大师兄告罪。可是话只说了一半,就被南寄贤制止了。
“这些事情回去再说,你先睡一觉。”南寄贤说完就自己躺着闭目休息。
这时谢韶飞才敢直视大师兄,看见了他眼底淡淡的黑影,他突然意识到,今天有空恐怕是大师兄通宵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来接他。
他却只知道睡觉,难怪大师兄会生气。
“不困?”也许是感受到了旁边小师弟的目光,南寄贤突然睁开双眼。
“不是···我···”谢韶飞吱唔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只能闭上双眼逃避。过了好几分钟没有感受到旁边师兄的声音,才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
大师兄的呼吸绵长均匀,已经睡着了。
在外面强势的大师兄,又要照拂这么多师弟,一定也很累吧。
谢韶飞是一醒来就无法睡着的体制,但是为了不打扰大师兄,就一个人坐着一点声音也不出,旁边乘务员经过的时候才比划着要了一本书来看。
飞机很平稳,三个小时多就到了,快到的时候,谢韶飞咚咚的跟打鼓一样,一直想着想着到时候到了大师兄还没起自己怎么叫他。
喊大师兄?要是不起怎么办。推大师兄一下?谢韶飞虚虚的把自己的手指往大师兄手臂上点,还有几厘米的时候就赶紧收回来,这么几回就把这个方法放弃了。
他问自己,活着不好么?
就这么想了一路,没想到快到的时候大师兄自己就睁开了眼睛,正好看见谢韶飞一脸纠结的望着自己。
“又怎么了。”南寄贤刚睡醒好像也没有一般人朦胧模糊的状态,直接就一片清明。
谢韶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接站起了身子,脑袋重重的砸到了舱顶。
“毛毛躁躁的,什么样子。“南寄贤微微皱了一下眉。
飞机降落,摇摇晃晃的谢韶飞也站不稳,南寄贤一把把他拉回位置上,“回去再跟你算账。”
谢韶飞掐指一算,可能回去留不住全尸了。
现在是上午八点多,夏季的广东一出机舱就是热浪涌来,谢韶飞刚被大师兄说了两句,现在整个人都蔫蔫的。
从vip通道出去,外面已经有一辆车在等着了,大师兄坐到了前排,谢韶飞松了一口气的钻进了车后排。
车不是以前常坐的那种黑色的高档车,是一辆甚至算得上破旧的五菱车,车的后座已经有一位年轻的妇人。车里面开着空调,不是一般车里面劣质的香水味甚至异味,而是很淡的茶香。
南寄贤和开车的男人在用当地的方言聊天,从大师兄嘴里说出南方的软糯官话,却没有当地人的温婉,好像母语一样的顺畅。他以前就知道大师兄是精通英语和粤语,意大利语和日语韩语也略晓一二,没想到这种南方的方言也懂。
闽南话和普通话差太多,他一路上什么也听不懂,旁边的年轻妇人就操着并不算流利的普通话和他聊天。他对这种软软的女性一点办法也没有,羞红了脸和她搭话。看着车从车水马龙的市区一路开往偏僻的地方,车和屋子越来越少,可以看见远处的山脉越来越明显。车开了足有两小时,才到目的地。
道路是原始的小道,用砖块铺着,一边是一列的平房,另一边是高大的山脉。快到响午了,烈日在空中悬挂,灼烧着空气都有些扭曲。可是平房外面还有人带着草帽在铁锅里面炒叶子。
一路上都有人向南寄贤打招呼,大师兄全然没有在他面前严肃的样子,都微笑着回礼。他跟着大师兄两眼好奇的看着街边的景色。
“这是潮汕的一个产茶基地,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卖茶叶的,山上全是茶树。”大师兄对着后面的谢韶飞说。
谢韶飞只在农村待了不到一年,还是那种最偏远落后的农村,完全没有这里的淳朴热闹。而且现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反而能觉出不同的味道。
道路上的茶味比车里面还要浓郁,他在北京浑浊的空气中生活了半年,突然来到这种清澈的地方,感觉整个人都清灵了不少。
他跟着大师兄来到了一个两层的房屋。
“我去做饭,你们先吃点茶。”妇人一路上说惯了普通话,回来也没有转变回来,笑着和他们说。
大师兄带着他把行李放到了二楼一间干净整洁的屋子里。回到楼下的时候,男主人已经在一个矮木桌子前坐下了,桌子上是整套的茶具,和之前他见到的二师兄用的茶具完全不同。
桌子上有一个炉子在缈缈的烧着,炉子上面是一个紫陶壶,旁边是白色的瓷器茶具。大师兄盘腿坐下,他也跟着在旁边坐下。
泡茶的步骤很繁琐,但是速度很快,只有一分钟不到三杯茶就泡出来了。男主人将茶推到他们面前。
茶水微黄,入喉略烫但清甜,回味很足,下肚后唇舌间还萦绕着茶香。
第二杯男主人却是起身了,示意他去坐到主位。谢韶飞犹豫着起身,却见到了大师兄鼓励的目光。
然后他一步一步的跟着学,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小孩。
茶室里面萦绕着茶香,整个房间里面只有水壶沸腾咕噜噜和器皿碰撞的声音,外面的蝉鸣此起彼伏的叫,谢韶飞沉浸到这些繁琐又独特的步骤中。
“你这个新收的小师弟真的聪明啊,学的真快。”男主人不用泡茶乐的轻松,就在一旁和南寄贤聊天。
“今年的茶好么”南寄贤笑着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
“最好的一株给你留着了,什么时候上去看看?”
“明早吧。”
很快女主人就来叫吃饭了,饭桌在一楼的后房,桌子上都是很农家风的大盘的菜。但是和在家里吃的又不一样,南方的饭菜不重油盐,吃在嘴里十分的清爽。他第一回作为客人在外面吃饭,大师兄又在旁边,自然吃的拘谨又小口。
女主人好客,一直帮他夹菜。好像他是什么很重要的客人一样。
吃完饭南寄贤让谢韶飞自己逛逛玩一玩,而自己去办一些事情。
在以前,他以为旅游就是去一个景点看看风景,或者去一些游乐场,却没想到旅游还可以像现在一样,就坐在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平房门口,听着年轻的女孩子说一些当地的故事,然后学着炒茶发酵。
女孩子拿了几个绿色的茶包把他刚炒出来的茶都装起来,上面有很漂亮的蝴蝶结。
大师兄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一个人在这里也不觉得无聊,旁边叽叽喳喳的小孩子围着他,他给他们排队,然后一起玩最幼稚的游戏。好像自己也还是个天真的孩子。
到晚饭的时候大师兄终于回来了,他一个下午好像也放松了很多,不再拘谨的吃饭,还能献殷勤式的给大师兄夹很远的菜。
天暗下来之后村庄就陷入了寂静,没有像白天一样喧闹的声音,只有一栋栋的房子点着一盏盏的灯。男女主人带着孩子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跟着大师兄在想自己住哪,到了房间门口的时候才骤然想起来。
这个屋子只有一间客房,自己这是要和大师兄睡一张床?
一张床????
43.3
南寄贤已经进了房,谢韶飞在门口心扑通扑通的跳。
“这边没有旅馆,将就一下睡一晚。”南寄贤进屋还解释了一下,回头却看见谢韶飞还在门口。
“怎么了?”南寄贤很清楚这些小孩子心里有多怕他,尤其是这种刚进门的,“放心,今天不打你。”
“不是…我…”谢韶飞其实也很奇怪,以前和二师兄一间房睡也没有这么忐忑害怕,可是一想到大师兄就忐忑的不行。
谢韶飞还是乖乖的跟了进去。
房里只有一张大床,床对面是一个空调和书桌,没有电视机。房间里面嵌套着一个不透明的浴室。看得出来是刚刚打理过的,非常整洁。
“你要先洗澡么?”南寄贤拿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师兄先洗吧。”谢韶飞就站着,床也不敢坐。他记得以前孟瞳矇是很讨厌他在外面一身尘土的回来直接坐到床上。
“睡衣带了么?”南寄贤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里面很整齐的摆放着衣物。
“没…有”谢韶飞上午出门实在是太赶了,只够收拾一下房间,衣服什么的都没时间理。
“先穿这个。”南寄贤把自己箱里一条纯色的纯棉短袖拿给谢韶飞。
“是”谢韶飞捧着大师兄的衣服,上面还传来干净清爽的洗衣液味道。
南寄贤取了自己的东西就进了浴室,谢韶飞这才把自己松了下来,拿着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南寄贤一米八几,他现在才刚刚一米七出头,衣服又是偏大一些,下摆已经快到膝盖了。
他还很小心的把衣服放鼻尖嗅了一下。尽管他现在已经入了门,还是和大师兄他们有种距离感。他们这种实在是不像凡人啊。
南寄贤洗澡很快,20分钟就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手上拿着一条毛巾在擦,身上时短袖长裤的睡衣,让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去洗吧。”南寄贤出来的时候看到谢韶飞还是这一个姿势,和进去之前一模一样,也是觉得有些好笑。
谢韶飞迈开步子往浴室跑,又怕大师兄说他不稳重,跑了两步停下来矜持的走进去。
浴室门被关上,谢韶飞才感觉到自在了许多,浴室所有东西都是摆放整齐,地上一根头发都没有,若不是浴室里还弥漫着雾气,甚至都看不出来已经有人洗过澡了。
谢韶飞用水把浴室镜子的雾气冲走,突然想起来这样子的害怕会不会让大师兄讨厌他啊。有些想法一开头就收不住了。
直到洗完把所有东西摆放好,把地上的头发都捡起来快出门的时候,还在想着要放松一下不能让大师兄讨厌他。他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镜子里的人也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大师兄。”谢韶飞推开浴室的门,抬头一笑,“我洗好了”。
南寄贤坐在桌子面前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他只是这么单纯的坐着在处理事情,背影都散发着气场,谢韶飞感觉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刚刚鼓起的全部勇气都不见了,大师兄实在是太可怕了。
大师兄的头发已经吹干了,看见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快点把头发吹了,等会感冒了。”
“是。”
怕归怕,可是现在却是难得的平和,大师兄坐着处理文件,自己在一边吹头发,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把旁边的所有嘈杂都掩盖了。
男孩子头发短, 很快屋里又回归了平静,只有大师兄的手指在键盘上发出的哒哒声。
现在谢韶飞反而不知道做什么了,屋里只有一张凳子,现在在大师兄的身下。而看墙上的时钟,只是八点而已,一般这个时候他还在练舞。
“坐下吧。”大师兄合上电脑,把凳子转向谢韶飞的一边。
现在房里能坐的只有床了,谢韶飞默默的把身体挪到离大师兄远一点的床脚。
“今天感觉开心么?”
谢韶飞忐忑的以为又要考功课,今天上午还没开嗓子呢,没想到听到的是这个。今天算是他很难得的不用考虑未来,也不用拘泥于过去的一天。而且大师兄带自己出来,就是想要自己放松一点吧。
“挺好的。”
“我们聊一下。”南寄贤靠在椅子背上,双脚交叉,面色柔和。谢韶飞双手放在双膝上,更像一个班主任在找班里成绩差的人谈心。
“半年了还习惯么?”
“习惯的。”他的前15年颠簸流离,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可以快速的适应进一种生活,只是抽离出来的时候,每一次都那么痛。
“现在还有什么愿望么?”南寄贤循循善诱,一步步想导向自己希望的方向。
其实谢韶飞一直都没有什么愿望,之前向孟瞳矇说的愿望只是他的一个奢望而已,从来没有想过会实现,到了现在梦一般的什么东西都有了,他能做的只是抓住而已。
谢韶飞说不出来,南寄贤也不问了,然后就单纯的聊聊日常,一步步的打开他的心防。
“你13岁以前最害怕什么?”心理学上说,13岁以前在心里留下的阴影是永远都无法磨灭的。
13岁正好是谢韶飞人生的风水岭,他离开了医馆。而在医馆的时候,他默默的回想,自己那时候最害怕什么东西呢。大多数孩子都害怕的东西他是不敢害怕的。永远的和黑暗为伴,他自然不害怕什么虚无的东西。
“怕死吧。”他照顾了太多的濒死之人,死亡前的绝望和无助深入骨髓。
“那13岁之后呢?”
谢韶飞的状态明显开始不对劲,双手不住的摩挲,双眼飘离,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找到了。
“不怕死亡了么。”南寄贤的声音从没有这么柔和过。
谢韶飞张嘴好几次发不出声音,调整了好几次才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不。”
在遇到孟瞳矇之前,他已经决定迎接死亡了。埋在心里的那一幕又无限的开始回闪,街边,路人,警察,尸体。
不能再问下去了,谢韶飞已经开始呼吸急促,双手战栗,是很明显的应激性反应。
“瞳矇是不是很难伺候。”南寄贤轻飘飘的换了话题。
“诶?”谢韶飞也没想到话题突然向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不是,也没有啦,二师兄挺好的。”
“他欺负你的话就跟我告状,我帮你揍他。”
别人说这话可能还是安慰偏多,这话从南寄贤嘴里说出来可行性就无比的高。谢韶飞露出了今天晚上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好。”
南寄贤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而是把房间的灯关了,让谢韶飞先睡。
谢韶飞爬着钻进被窝,躺下去之后大师兄的背影就在眼前,电脑屏幕发出的光描摹了他的轮廓,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大师兄你不睡么?”
“还有些东西要处理,你先睡。”
“师兄晚安。”
“嗯。”
第二天清晨谢韶飞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只有略微凹陷的枕头显示曾经有人睡过。
一点体验感都没有。
“醒来了?”南寄贤从浴室出来,身上已经着装整齐。
谢韶飞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还不忘把床理了。
进浴室洗漱完之后南寄贤已经把行李箱都理好了,谢韶飞害羞的把昨天晚上穿过的衣服递给大师兄:“师兄衣服。”
“嗯。”
等到他们出门,谢韶飞看了一眼时钟,大概是六点不到,他本来以为是直接回家,大师兄却没有带上行李箱。
谢韶飞跟着大师兄走到楼下,在楼梯口就能闻到早餐的味道了,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小东西。
谢韶飞乖乖的打了招呼吃完饭跟着大师兄出门。
六点的广东已经带着闷热了,他们顺着小路上山,路边都是一片一片的矮树,一眼望过去好像看见了绿色的海洋,风一吹动就沙沙的响。
路不是很远,不过半小时就到了,男主人指着一片的树对南寄贤说:“今年的凤凰都很好,”然后指着其中一棵树冲南寄贤说,“这个是今年最好的。”
南寄贤上前摸了摸树的叶子,转头对谢韶飞说:“这棵树买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以后每个月给你寄树的明信片,把采下来的处理后的茶寄给你,你可以自己喝或者送人。”
其实对于一个有心里疾病的小孩来说,动物作为陪伴会更好些,但是无论是孟瞳矇还是徒千墨,都不能忍受家里有一个无法操控的动物。
谢韶飞上前摸了一下茶树的叶子,风吹过叶子,树叶好像活过来一样在他掌心挠了一下。
等到他们上了飞机,谢韶飞的口袋里面已经有了一张贴着叶子的明信片,他手放在口袋里面摸着叶子的纹路。
一天多的旅行,时间其实很短,但是他带回了好多礼物,手上有一个粉色的袋子,里面有七小包他自己炒出来的茶叶,还有一株和自己隔离了大半个中国的树。
我的树。
44
让我如何感谢你,当我走向你的时候,我原想收获一缕春风,你却给了我整个春天。
现在春天就在我的口袋里。
又回到了京城,还是灰蒙蒙的天空,带着沉闷味道的空气。
南寄贤没有带谢韶飞回徒千墨那,而是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别墅。进了房子,管家提走了南寄贤的行李。
“先去洗澡,然后在书房等我。”在外面的南寄贤和回来的南寄贤好像是两个人,那边和善的大师兄又变成了严厉的大师兄。
半年来这间房子来的次数不多,但是好像每次的回忆都不是很好,书房就好像一个会吞人的魔鬼。
大师兄的浴室很大,外面有个换衣间,里面才是洗澡的地方,谢韶飞在换衣间里面找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衣柜。
当他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到书房门口的时候,大师兄已经在里面了,旅游带来的好心情都被放下了。
桌上摆着一个戒尺。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谢韶飞乖乖走到大师兄身前跪下,却被南寄贤拦住了,“先不急着跪。”
“你刚入门,我跟你说说我的规矩。”南寄贤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戒尺。谢韶飞心里兀的一跳。
南寄贤却没有打他,而是把戒尺递给了谢韶飞:“看一下,这根东西应该要陪你很久。”
这观摩刑具的规矩到底是哪里传下来的,谢韶飞接过戒尺的时候还暗地里用力,不知道能不能把这根东西捏断。
戒尺是相当古老的训诫工具了,但是这根东西好像和别的又有些不一样,这根戒尺很厚,大概有两指厚,放在手上沉甸甸的。上面没有刻着乱七八糟的古文,摸起来很光滑,只在右下角刻着一个小小的谢字。
谢韶飞双手捧着戒尺归还给大师兄。
“看清楚了?”
“是。”谢韶飞羞红了脸。
“既然入了门,做什么事情都警醒一些,做错了事不要妄想逃过去,自己过来请罚。”
“是。”谢韶飞低头看着大师兄的脚。
“请罚的规矩,那个角落看见了么。”南寄贤指着书房正对门的一个角落,“不用跪,站好捧着家法,裤子也不用脱。”
谢韶飞顺着大师兄的手看过去,找到了那个狭小的角落,而只要有人推门进来就能看见。
“自己想着错,觉得犯了大错,旁边柜子里有砝码,自己往戒尺上加。”
平常举着手就很累了,上面还要再加重,果然规矩这种东西都是折磨人的。
“是。”
“请罚不是让你一味的后悔愧疚,是让你想解决方法和以后如何避免或者补救措施。每回都要写检讨。”
其实其他师弟都没有次次写检讨的规矩,只是谢韶飞实在太小,有些世界观还没形成,又有说不出来的毛病,南寄贤只能用这种方法一点点的扳过来。
南寄贤走到那个角落,旁边有一个很高的桌子,“这个桌子里面有笔和纸,每次罚完自己在这写,”然后又指着旁边的高圆凳,“这个凳子如果不想坐的话,挨罚的时候乖一点。”
“是。”谢韶飞看着凳子深吸了一口气。
“一样的错误我不希望看见第二遍,第二次再犯的话,就翻倍,以此类推,你可以试试是你的屁股硬还是我的戒尺硬。”
“韶飞不敢。”这么翻倍下去可能真的是要死人的。
“规矩说完了,我们现在来谈谈你这两天的问题。”
谢韶飞上前两步跪下,南寄贤就看着他:“一条一条,自己说。”
当着师兄的面自己说犯了什么错,还要脱了裤子挨打,还是很难堪的。但是他很清楚这种事情以后还有很多,终究要习惯的。
“我不应该忘了第二天还有旅行的事情,睡迟了,等到师兄来叫才想起来。”
“等以后工作了,你也这样把第二天的事情都忘了所有人都等你?”南寄贤盯着他,目光如炬。
“韶飞知错了。”
“那该怎么办?”
“该打。”谢韶飞双手摩挲着裤缝,声音很低。
“我没有问你这个。这个问题以后怎么解决。”
谢韶飞脸唰的一下红了。
“挨打的事情不着急,给你五分钟想,想不出好的解决方案,今晚你应该不好过了。”南寄贤坐到了皮椅上,从上而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谢韶飞。
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好想什么思绪都没有理清就结束了。
“想好了么。”南寄贤看了一眼钟表。
“我会准备一本小本子,上面写上每天的行程,每天睡前会看一眼。”谢韶飞慢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眼睛不住的瞄着大师兄的脸色。
“如果太累了睡过去没时间看呢?”南寄贤轻飘飘的反问。
谢韶飞一下子噎住不知道怎么办。想说那就靠脑子记住,可是前天刚忘记了一回,这种话一点可行度都没有。
“你手机呢?”
“啊?”谢韶飞抬头两眼茫然。
南寄贤的视线沉下来,微微的显露出一些怒气。
“放···放在家里了。”气氛开始凝滞,谢韶飞清晰的可以感受到大师兄压下来的气场,实在是有些透不过气。
“老师给你买的手机就这么放家里?以后联系不到怎么办。”
谢韶飞前半生都没有带手机的习惯,突然拥有了手机也不知道怎么使用,也不习惯带在身边,谢韶飞只能说:“师兄我错了。”
从南寄贤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谢韶飞头顶的发旋,旁边围绕着柔软的头发,“回去让濮阳教你怎么用手机,以后行程都可以记手机上,会有闹钟提醒。”
还只是个小孩子啊。
“现在,把裤子脱了。”只是该打的还是不能放过。
谢韶飞放在裤缝上的双手攥的指尖都发白了,然后慢慢的站起身子,把裤子脱到了膝弯。
“过来。”南寄贤坐在凳子上,手上是他刚刚摸过的戒尺。
谢韶飞拖着裤子一点点的蹭过去,然后被南寄贤按在了膝头。谢韶飞的手自然的垂下去,下巴磕在师兄的腿上。
南寄贤右手拿着戒尺,左手习惯性的摸了一下谢韶飞的屁股,手下一片干燥。
“没有抹身体乳?”
“啊?没有。”
谢韶飞看不见大师兄的表情,却愈加的紧张起来。
“你先起来。”南寄贤用一只手把谢韶飞扶起来,谢韶飞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看着大师兄打开了书桌旁的一个小柜子,拿出一个玻璃的小馆子,里面是乳白色的东西。
然后又被按在了膝头,第一下感受到的不是冰冷的疼痛,却是冰冰凉凉的东西,然后还有一点大师兄手的温度。
“以后每天洗完澡要抹身体乳。”
“是。”
“5下,小惩大诫。”南寄贤把乳液抹完讲罐子放到桌子上,又拿起了在一边的戒尺。
谢韶飞抿了抿嘴唇,然后发出很低的‘是’。
话音还没有落下,第一个板子带着风就裹挟了下来,疼痛在谢韶飞的脑袋里炸开。
“一,谢大师兄教训。”太疼了,大师兄的板子好像每一下都往身体里面打。
南寄贤没有等,第二下又挥了下来,也许感觉传输的速度比声音还要快,谢韶飞好像没有听到挥板子的声音,就感觉到了疼痛,耳边呜呜呜的听不真切。
脑袋空白了一会才缓缓的说:“二,谢大师兄教训。”
南寄贤伸手摸了摸谢韶飞的脸,眼底一片干燥,额头的汗微微的打湿了手指。
然后是第三下,前两拍都挥到了同一个地方,屁股上只有一块颜色均匀的青紫,第三下打在了上一个伤痕的上面。
“三,谢···大师兄教训。”
南寄贤感觉到自己挥戒尺的时候,裤脚被猛的拉了一下,极难得的问了一句:“还受得住么。”
“可以的,大师兄你打吧。”
南寄贤问这一句也没有停手的意思,就算他说忍不住了,大概也只是凉凉的说一句忍着。
“啪。”第二道楞子和上一道一样肿起,泛着青紫,但是没有血点。
谢韶飞像是忍耐不住了,在戒尺着到肉上的时候发出了呻吟,可是声音还没有完全泻出来就又被他吞下去了。
“四,谢大师兄教训。”
“疼了可以喊出来,不要忍着。”南寄贤又伸手摸了一下谢韶飞的脸,眼角已经有一点濡湿了,像是滩涂上残留的水渍。
“是。”
最后一下很快就打完了,谢韶飞很听话的把所有呻吟都泄了出来,感觉自己口腔里都被打出了血腥气,然后报了最后一个数。
情/事
—— 520番外
1 陆由和徒千墨
有时候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热恋期好像还没有几天,就进入了老夫老妻的阶段。当一切事情都开始契合,当两个人之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默契,所有事情都变得水到渠成了。
两个人都很忙,准确的来说,是陆由变得更忙了,每天都有活动,每天都要各地的跑,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就少了很多,徒千墨有时候也会很黑暗的想。要是能把小由锁起来就好了,谁都不让见,每天睁开眼只能看到我。
很快就是520了,由于两个人身份的原因,大多数情侣能做的事情他们都不能做。比如一块逛街买衣服吃东西去游乐场。但是陆由还是想给徒千墨一点惊喜。
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想,却不知道送些什么。所有他能买到的东西徒千墨都是不缺的。
只是陆由不知道,他不管送什么,徒千墨应该都是很高兴的。
后来有一天在一个小广告上看到了一个东西,从此在他脑袋里挥之不去,每次想起礼物就会印出这个东西的模样。这么折磨了他几天之后,终于在5月20日的前几天下了单。
怎么藏是个难事,其他师兄都有自己的住所,他和徒千墨在一起之后也没有想过再搬出去,自然也没有一个落脚处。这么一个大盒子藏哪都是问题啊。
后来想了半天陆由干脆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定了一个星期的情趣包房,把东西放到了房间里面。名字自然用的不是自己的。
时间越接近,陆由的脑海里面就越加清晰的开始浮现徒千墨看到礼物的场景,然后羞的满脸通红。
520的时候陆由想了好几种不经意的方式把房卡交到徒千墨手上。只是不管用什么方式,徒千墨只要看到房卡,自然就能知道他想做什么吧。
啊。太难了。
在5.20号下午5.20分的时候,陆由微信上收到了徒千墨给他发的10个520元红包。私聊界面是徒千墨不知道哪里复制过来的情话,最后一句是晚上回家么?还跟了一个红色的爱心。
陆由咬咬牙,回了一个不。
可以想象到手机对面的人是多么的失落。但是陆由还是数着秒的等了10分钟之后才把定的包房地址给徒千墨发了过去:“晚上六点来这,房卡在床头柜里面,小谢在家里不要带坏他。”
“好的。”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
也许是因为日子的原因,很早片场就散了,陆由背着包去酒店,想了一下还顺路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玫瑰花。
陆由掐着点五点就到了,一只手拿着玫瑰花,另一只手拿着房卡开门,却发现徒千墨已经坐在了床上,床上铺着他之前买的东西。
陆由脸唰的全红了。
“小由,这是什么东西呀。”徒千墨的心情从脸上就可以看出来,散发着洋溢的微笑。
床上是一套他之前买的情趣用品。
陆由手攥着玫瑰花,几乎想要拔腿逃跑。
徒千墨看逗的有点过了,赶紧挽救一下,上去抱住陆由把他往床边带,手拿过了他带过来的玫瑰花:“送我的么?”
“嗯。”都已经老夫老妻了,陆由觉得自己脸皮也不能再这么薄下去了,“520快乐。”只是声音越说越低。
徒千墨干脆往他嘴上亲了一大口,“饭吃了么,你去洗个澡,我们先吃个饭吧。”
“好。”
陆由也没有想到他心血来潮的一个想法能让徒千墨这么兴奋,床上撒满了红酒,散发出来的酒香把他熏的眩晕。浴室的水一路从浴室的门滴到了床上。
他的双手被情趣手铐铐着按在头顶,眼前一个毛茸茸的头在他胸前舔舐。
“这个是什么东西呀,怎么这么好吃。”徒千墨好像变的幼稚了许多,陆由扭转身体想反抗,却感觉到身体里面的东西又猛地冲撞了一下,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撞散,只能从嘴边溢出破碎的呻吟。
夜还很长。
2.谢韶飞和某个不知名的野男人
说来也很奇怪,谢韶飞和他从高二开始地下恋情,到高三东窗事发。就算外出竞赛睡了同一张床,做过的最亲密的事情也只是接吻而已。也许瞒着家里人谈恋爱就已经用光他所有勇气了吧。
现在谢韶飞已经大一了,在学校外面买了一间公寓,他原先是想全款买下来的,xx却说想和他一块还贷款,他买房的时候就只付了首付。
高中的时候还能在天台上接吻,到了大学出了道,连偷偷牵手都变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了。
大一的时候刚出道,有那么多活动要出席,还有数不清的课业要完成,快一年的时间两人见面的次数都少的可怜。
只是想他的次数变多了。
谢韶飞还是不习惯频繁的用手机,却还是记得每天和他用微信道晚安,然后絮絮叨叨的说一些每天发生的事情。
5.20号,连街边的商铺好像都成群结队的开始过节日,随处可见的情侣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谢韶飞打开手机,微信背景是xx高中毕业时他拍的一张照片,逆着光好看的像要把人吸进去。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的晚安。
不知道见到自己他会不会觉得很高兴呢,上了大学之后,xx变得愈加沉稳,一想到见到自己脸上的表情谢韶飞就有些兴奋。
回到家门口,谢韶飞拿出钥匙很轻的打开房门,轻手轻脚的进屋。屋子很小,进屋就能看见xx坐在餐桌前吃面,眼睛还看着旁边的电脑。
哎,说了多少遍,吃饭的时候不要做别的事情。
谢韶飞故意踏出很重的声音走近他,xx疑惑的抬头,然后双眼迸发出光芒:“小螃蟹你回来了!”
在心里想了无数遍的场景当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那么的惊喜,谢韶飞开始还故作生气的叉腰:“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吃这些东西!”
xx很怕麻烦,以前吃面什么都不加,就光秃秃的一碗面,后来被谢韶飞说多了,这碗面里面还有两根青菜叶子和打散的蛋,已经算是进步了。
xx也不听他说什么,上前把他抱住,然后还把他往上抬了两下:“怎么又瘦了。”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把面推开,“要吃什么么,我冰箱里放了很多菜,等你回来做给我吃啊。”
谢韶飞很久没有听到他这种略带撒娇的语气了,受用的不行,上前亲了两口。
厨房冰箱里面什么都有,从蛋到菜到肉。慢慢的塞满了一整个冰箱。
xx是不会做饭的,只会煮一些粥和面,这么多菜放着不用说也知道是在等谁来做。谢韶飞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不知道冰箱里面换了几轮的菜没等到归宿。
谢韶飞心里溢满了感动,还是没忍住又亲了他两口:“你等我一下,我做好饭叫你。”
“好。”然后xx搬了一个小板凳就坐在厨房门口看着他。
谢韶飞看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坐着就拿个芹菜给他:“把叶子择了。”
厨房里面两个人,一个人在流水台前忙碌,另一个人坐在门口低头仔细的择菜。
饭后两个人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桌子上还有一大堆菜没有吃完。谢韶飞看菜这么多,一不小心就做多了。
“小螃蟹你什么时候走啊,”xx看着桌子状似无意的问。
谢韶飞神秘的从包里掏出一盒东西:“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从xx的视角看过去,一盒杜蕾斯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你。。明天没事么?”
“哇,你是不是男人啊,不想要?”
当然是想的,午夜梦回的时候不知道想了多少回,但是xx习惯性的把谢韶飞放第一位,别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只是被这么问了,再没有一点行动大概真的枉称男人了。
xx因为长相和成绩,从小被无数的女孩子甚至男孩子追过,但是在遇到谢韶飞之前还是一片空白,别说床上的经验,连谈恋爱的经验都没有,谢韶飞已经做足了第一回很惨烈的准备。
真的发生的时候xx却仔细小心的不行,足足用了半管的KY才真正的进入。
也是,xx在这之前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准备,他一贯是个学院派的人,肯定看了无数的教程和视频。更何况他说过的,连一片叶子擦到你我都会心疼。
对于两个人来说,这都是第一回,还没真正开始的时候xx做足了工作,到进入之后,却好像一个压抑许久的人突然爆发,谢韶飞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一遍之后还有一遍。
“喂,你太过分了吧。”结束后谢韶飞躺在浴缸里面,非常义正严辞的谴责眼前的男人。
xx本来对他脾气就好,现在好的更是不像话,说什么都不回嘴,仔细的帮他洗干净情/爱留下的痕迹。
然后上前和他交换了一个缱绻的吻:“下一回什么时候回来”
上一回刚结束就想着下一回。
呵,男人。
——完——
之前就有人说想看小由和老师的事情,今天又是个特殊的日子。
秉持着原作cp不逆不拆,不随便给原作陪cp的原则
写了这个东西。
比心
沙发!

这个番外我觉得我写的可好了,怎么没人夸我呢!
44.2
大多数时候,都是挨打的时候疼,打完了反而好很多。
大师兄书房是木制的地板,他以前听人说过,木制的地板浸了水会坏掉,他双眼盯着地上的一滩汗迹。那里可能被无数次的汗水打湿过,有比旁边木板更深的纹路痕迹。
南寄贤把戒尺放到了旁边的书桌上,没有帮谢韶飞把裤子提上。
“去,把检讨写了。”
谢韶飞不敢用手在大师兄的腿上借力,想自己撑直了双腿站起来,可是刚动了一下就疼的不行。就像一只在沙滩上搁浅的鱼一样挣扎,却什么用都没有。
谢韶飞自己用了半天劲也没有求一下南寄贤,南寄贤看了半天还是伸手帮他站起来了。
“自己站不起来的时候借用一下身边的力量很难么?”南寄贤看着眼前最小的师弟,他的双腿因为疼痛不停的在战栗。
“对不起。”谢韶飞微微的低下头。
书房很大,迈步到写检讨的地方可能要有10步,谢韶飞用自己的眼睛丈量了一下,然后才迈开双腿往前走了一步。才一步而已,他的腿就像面条一样软在了地上。四肢着地。
南寄贤在一旁冷眼看着。谢韶飞想起大师兄之前的话,才软软的喊了一声:“师兄。”
然后便得到了帮助,轻易的好像喝水一样。
大师兄没有让他坐在那个高高的圆凳上,说站着就可以了,书房里空调开着很舒适的温度,桌子上面有很亮的灯,谢韶飞写的很慢,他是真的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明明在以前从来没有犯过这样的错误。
谢韶飞站了很长的时间,腿都有点麻了。大师兄在另一边的书桌上办公,他把刚刚写好的检讨又从头到尾念了一遍,才转身冲大师兄喊:“大师兄我写完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声音有多软。南寄贤走到他身边,伸手拿起检讨,谢韶飞就站在旁边抬头看他。
南寄贤看的很仔细,然后把写完的检讨放到抽屉里的一个空盒子里。谢韶飞bulingbuling的眨巴眼睛,南寄贤揉了揉他的脑袋,“去给你上药。”
刚刚的伤已经结了硬块,臀部上布满了青青紫紫,南寄贤用手沾着药膏一点点的替他揉开。谢韶飞咬着枕巾好像又受了一轮酷刑。
现在已经是八月下旬了,高一入学会有两周的军训,所以明日就是A中的入学了。
第二天谢韶飞回到徒千墨那,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今年入学的不只是他,还有小师兄陆由,只是陆由上的是高三,他上的是高一。他问老师自己是不是以后可以和小师兄一块去上学。
徒千墨十分感动,然后拒绝了他。
“你小师兄根本不和你在一栋楼上课,而且他上学要走小门的,你乖乖自己去上学。”
“军训你就不用去了,已经帮你请了假,以后高中的夜自修你也可以不用去”徒千墨在早饭的时候对站在旁边的谢韶飞说的很清楚,“然后现在去练习吧。”
其实练习大部分时间并不是在家里面的,徒千墨给他报了各种各样的课,还给他请了专职的司机,他上课的时候司机就在外面等着,然后上完课奔赴下一个地方。
昊和那也有地下室用来训练练习生,徒千墨不舍得让小徒弟再去遭罪,也觉得地下室的老师水平良莠不齐,还不如自己花钱去请好的老师。
最惊喜的是吉他课,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乐器一点天赋也没有,上吉他课却发现他好像对弦乐器有天生的手感,虽然第一天就把手指磨得一片凄惨。乐器这种东西贵精不贵多,南寄贤了解情况之后就压缩了钢琴课的时间,大多数时间给他用来练吉他。两周的时间谢韶飞就能流畅的弹一些简单的曲子了。
然后就开学了。
谢韶飞背着书包站在了学校的门口。大门口有一个石块,上面用红色的涂料刻着北辰私立中学。这个学校是没有校服的,
又因为入学的大多是他这种有背景有钱的小孩,来来往往的学生身上穿的都是极贵的衣服和鞋子。反而衬托的他身上的平价衣服很低端。
因为不是第一次开学,路上已经没有了班级指引的标牌,谢韶飞只能一路问路走向属于高一的教学楼。
学校很大,有体育场游泳馆和两个食堂。高一的教学楼离体育场比较近,离食堂比较远。教学楼和老师的办公室用一条天桥连着。现在是早上七点,还有十五分钟就是早读了,有匆匆的学生在路上走。
高一11班,谢韶飞看着门上的标牌,透过门缝往教室里面望去。 和梦中的一模一样,明亮的教室,排列整齐的书桌和椅子,调笑打闹的同学。他略带忐忑的推门进去,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到他的身上。
“同学,走错教室了?”一个男生出了声。
“不是,我是这个班的···我军训没来。”谢韶飞背着包站在讲台旁边有点羞涩。
“哦,那我去给你叫老师。”男生很热情,一只手翻出了桌子。
这时门却被推开了,一个女老师穿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女老师很年轻,穿着红色的裙子。
“魏书群,你又翻桌子”。女老师先是冲着那个男生呵斥了一声,才转过头来问谢韶飞:“谢韶飞?”
“是,老师。”谢韶飞退后了两步,身体向前微微鞠躬。
女老师上岗以来就在这个学校当老师,从来没有学生给她这么大的礼,也微微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给他安排位置。
谢韶飞现在身高一米七二,在北方并不算很高,但是也不矮了,差不多应该排在中间的位置,但是军训期间所有人位置都安排好了,中间也没有什么空的位置。
“你先坐最后一排,一周后会重新调位置的。”女老师一只手抱着教案,另一只手指了一下里面靠后门门口的一张桌子。
谢韶飞顺着手指看过去,那边已经有一个男生坐着了,趴在桌子上看不见脸。谢韶飞走过去,将自己的书包放好,旁边的男生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谢韶飞正好对过去,四目相交。
“你好,我叫谢韶飞。”谢韶飞用很轻的声音打招呼,这个男生长得很英气呢。
男生却没有回话,又趴下去睡觉了。
这个楼主写的东西真好看,关注了。

这个楼主好勤劳哦!收藏了!

这段时间一直在写,但是写的很慢,很不舒服,希望接下来能好一点。这段是不是很乱。
老是被取消收藏应该是我的文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你们只要努力学习一个中心四个基本点,我相信以后一定可以改邪归正,再也不看我的文的。
把前面改了,重新发一遍。明天会加更,么么哒,朋友们六一快乐啊,今天都是小朋友











“韶飞?”讲台上有各个位置上同学的名字,老师微笑着叫他,”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
“不要紧张,没关系的。”
“对不起老师,我不会。”
“就最简单的都可以,没关系的。”
“老师,我一点都不会,对不起。”
谢韶飞两只手在书桌下紧紧的搅在一起,脸上泛起红光。
“没关系没关系,你先坐下。”章老师没有介意,还是笑着叫他坐下。
一节课都被同学们用来做自我介绍了,到了课结束的时候老师才说:“我们来选一下英语课代表吧。”
别的课的课代表都是老师定的中考单科最高分,英语老师却是说:“3是我的幸运数字,我就选33号当我的课代表吧。”
谢韶飞呆了,33正好是他的学号。
“33号是谁呀。”
谢韶飞举起了手。
“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吧。”章老师没有收回之前的话,反而笑的更深了。
“老师。”谢韶飞站在老师的办公桌旁边。办公室很大,全部高一的英语老师都在。
“你是没有学过英语么?”章老师很温柔的问。
“没有。”旁边的老师很多,谢韶飞说的声音低的只有旁边的老师能微微听到
“没关系没关系。”章老师赶紧安慰旁边的同学,“夜自修来我帮你补课”
谢韶飞睁大了双眼,“真的么?”,然后又落寞的说,“我夜自修要回家。“
“那午休的时候有空么?”章老师没有气馁。
“有的有的。”
“这样,你先把这个预习的作业纸发下去,”章老师把手边的一叠纸交给谢韶,“明天考完试,发成绩的时候记得来把试卷来拿走。以后每天要来拿作业,收作业交给我。”章老师细细的交代课代表应该做的事情。
第一天上课,谢韶飞对什么东西都很好奇,教室后面的柜子,书桌,凳子,甚至包括黑板和黑板面前的粉笔。他本能的对所有老师有一种敬畏之感。一整天坐在教室里面他一点都不感觉到无聊,上午到晚上的课让他觉得十分的充实,偶尔会有几个女生过来找他要号码,把他逗的满脸通红。
很快第一天的课全部都结束了,谢韶飞很满足这样的生活,有一两个可以交谈的好友,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他,他可以偏安一隅的呆在角落。
回家没有车接送,他只能一个人背着书包跑回去,最后一节课的结束时间是五点二十。老师定了六点就要回家。他一路上连速度都不能降。
回到家之后他原以为会有人过问他的功课,没想到老师只是问了一句今天上课顺利么。 晚上是两个小时的练琴和两个小时的练舞。他只能在后半夜的时候坐在书桌面前开着台灯写作业。
第二天早上五点,他收拾好自己的书,跟着师兄们晨练,然后再坐着家里的车上学。他知道这将是自己未来三年的日常。
他没有想到预想的永远和事实有这么大的偏差。
入学考试只考一天,上午语文英语,下午数学。入学考不换座位,所有人都坐在原先的位置上。
这是谢韶飞的第一次考试,还是一次完全没有底气的考试。
只是很平常的一天,对于谢韶飞来说好像漫长的像以前的一个月。每场考试他都拿着笔无从下手,他甚至连有些字都看不懂。他只能默默的观察别的同学。
所有同学都在埋头书写,就连旁边看起来不怎么学习的莫笑考试的时候也很专心。虽然最后都趴在桌上睡觉。
中午没有作业,莫笑照常的不在。谢韶飞去办公室找章老师,他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在闲置的教室跟着学音标。然后开 口说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单词。谢韶飞回教室的时候经过厕所,却在楼层尽头的洗手间看到了自己的同桌。
没了平常懒散的样子,莫笑和还有几个认不得的男生在厕所抽烟,味道重到他几乎一进去就要被呛的咳嗽不止。
“哟,这不是你的新同桌么。”一个男生见到他进来, 吐出了一个烟圈。莫笑站在窗户旁边,靠着墙壁,侧过半个身子看他,逆着光他的身影被晕染出一圈光晕。
谢韶飞很不习惯烟味,从小到大都没有闻过几回,突然被这么浓厚的烟包围,他低着头路过,又匆匆的跑过。
下午的数学考试和之前的前两场考试都一样,一场两个小时半的考试他只花了半个小时,剩下的两个小时只剩下张皇无措,他突然想起来这样的成绩放到老师师兄的案桌上,自己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不敢想。
考试日的优惠,不但没有作业,而且放假还比较早。在规定的时间之前他还有一个小时。
魏书群拉着他想去学校外面的小摊上撸串,谢韶飞被扯的没办法,但是还是不敢去。更重要的是他第一回领生活费,一点藏私房钱的经验都没有,直接把第一个月老师给的800生活费全都充到饭卡里面去了。身无分文的他倒是省去了一些犯错的机会。
谢韶飞心里沉着考试,晚上的训练难得的开始不在状态,幸好现在师兄们都不在,他坐在舞房里,身下一地的汗,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试卷发下来的之后的惨状。
第二天晨练的时候,谢韶飞犹豫的还是和老师说:“老师昨天我们考试了。”
“嗯?”徒千墨步伐稳健,气息丝毫不乱。
“我。。。可能考的不太好。”谢韶飞说的很委婉。
“嗯” 徒千墨应了一声,还是没有太大的反应。谢韶飞把自己心里的万般话都埋了起来。
谢韶飞像往日一样到了教室,却发现教室里面的同学都很安静,自己的书桌却倒在地上,书桌里面的书散了一地。
谢韶飞心里一抽,环视了教室一圈,所有同学都是看好戏的表情,魏书群则是避开了他的目光。
谢韶飞缓缓的走到自己的桌子旁边把书桌扶起来,然后把书重新摆放整齐。
“谢韶飞。”突然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我找你有点事情。”谢韶飞转过头去,看见自己的同桌就站在自己的后面,还有之前在洗手间的几个男生。
莫笑手插着兜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进了洗手间,而后面的四五个男生顺手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莫笑很直接:“你昨天去老师那里告状我们抽烟了?”
“我没有。”简直是无稽之谈,谢韶飞很直接的否认了。
“昨天就你路过了,还说不是你。”旁边的男生很激动。
“我没有这么闲。”谢韶飞双目直视莫笑的目光。
“昨天还有人看见你放学后去老师办公室了,魏大傻叫你吃烧烤不去,还有空去老师办公室?”莫笑咄咄逼人。
“我课代表去老师办公室有什么问题么?”他有些英语问题去的老师办公室问问题,没想到这个行为竟然成为他的定罪证据。
“是啊,作业都发完了你作为课代表去老师办公室找老师聊天是吧。”
“我。”谢韶飞百口莫辩,面对一群已经替他定罪的人,他说什么也是枉然了。
莫笑不想再多说什么,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然后一次对他来说很平常的霸凌拉开了序幕,人很多,有人拉住了他的手,他毫无反抗之力。时间并不长,疼痛延续的却很久,谢韶飞蹲在地上站不起身子。
“我最讨厌多嘴的人,你以后小心一点。”莫笑居高临下的看他。然后带着一群人走了。
谢韶飞因为小时候经历过太多类似的剧情,这种有理有据的欺负也让他难以起什么波澜。他还有一种看小孩子打闹的一种可笑感。
莫笑很有经验,他脸上和衣服上都没有什么痕迹,这让谢韶飞反而好受一些,他实在是不想让师兄老师知道这些,好像自己非常的无用又很会找麻烦。
因为珍惜,反而开始畏手畏脚。
一年以来哪次受到的疼痛都比这个严重,他站起身子洗洗脸笔直的回到了教室,早读课已经开始了,是语文的早读,语文老师在前面看见他迟到还白了他一眼,桌子和凳子都没有什么问题,谢韶飞很有经验的用手扶好凳子才坐下。
整个早读课期间莫笑都很收敛,好像刚刚在洗手间欺负谢韶飞的人不是他一样。
到了下课谢韶飞才感觉到莫笑的力量,谢韶飞不知道是多少次被纸团打到了,扔纸团的男生毫无歉意的向他摆手,谢韶飞后面就是垃圾桶,男生们好像是在打赌一样的往他身上扔纸团,他只能一次次的捡起来放到垃圾桶去。
和早读连着,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冷着脸班上一堆试卷:“你们考的什么东西。”
也许是因为是高中学校的第一回摸底考试,试卷出的很难,大多数学生都考的不是很理想。
“课代表来把试卷发下去。”
谢韶飞看着手上的试卷,150分的总分,上面明晃晃的50分,还是作文就拿了30分的结果,莫笑看了一眼,发出了很明显的嗤笑。谢韶飞摸着试卷不敢抬头,还自欺欺人的用文具盒把试卷上面的分数挡住了。但是试卷上布满的叉也能显示出他的水平。
语文老师直接开始讲试卷,这个语文老师还是有些水平的,每一道题讲的都很透,从答题思路到答题技巧,谢韶飞之前不明白这种题目怎么答,现在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下课被推推攘攘的跑完步,谢韶飞偷偷的跑到老师那边问如何才能把语文学好,语文老师对他是有印象的。一个是因为他全校最低的分数,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字。高中生字写的好的也不少,但是像他这种成绩很差字还写的好的就不多了,导致语文老师对他的观感也很复杂。
“你去买一套高考题,五三之类的,不用你写,把答案都背下来,自己总结写题的技巧。上课多听,要背的要记的都做好,就可以了。”
说起来简单,这些东西都是从小学开始强调的,但是现在真正学好的也没有几个。
“谢谢老师。”可是对于谢韶飞来说,就是很难得的教诲了。刚刚被考试打击的信心又有些上涨起来。
回到教室谢韶飞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笑。
“语文50分原来就在我们班啊”一个男生笑的很大声,手里挥舞着谢韶飞的试卷,“人模狗样的原来是**啊。”
学生之间的感情很简单,对于成绩好的会有一种莫名的崇拜,自然对成绩差的就会难以抑制的鄙夷。原先看他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也对他完全没有想法了。
男生把试卷举的很高,脸上是得意洋洋的笑,等着谢韶飞来抢试卷。谢韶飞的视力很好,很远就能看见试卷上空白的地方被人写了侮辱的字眼。他没有去抢试卷,甚至都没有看班上的同学们一眼,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座位,那个男同学见他没有来拿,手上一直举着试卷也显得很尴尬。
“喂,智障试卷不要了?”这句话说出来就有些示弱的感觉,那个男生强行的装作很凶的样子。
谢韶飞回到位置上准备下一节课的内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多给一个。
“我撕掉了。”男生高举试卷,班级里难见的安静。
谢韶飞还是没有反应。
“好了。”莫笑突然开口,“试卷还给他。”
谢韶飞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好意。
“撕了也不怕脏手。”
全班哄堂大笑。
男生也笑着把试卷揉成一团扔到谢韶飞的身上,谢韶飞很自然的把试卷捡起来摊开继续做自己的整理。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他很清楚,语文绝对是他考的比较好的科目了。
46
果然如此,数学老师进来的时候脸色比语文老师还差。
“你们考的什么东西,11班的平均分,比10班还要差三分。你们初中的时候都在睡觉么!”一叠试卷被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报到名字的上来拿试卷。”
名字一个一个的报,后面跟着分数和评语。分数从高到低的排,前两个老师还和颜悦色的,到后面就越来越难看。莫笑的分数在中间,一百零几的光景。
分数越来越低,谢韶飞始终没有被叫到,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只能拿几分,但是这种明晃晃的拿出来凌辱的方式,还是让他觉得不能适应。
“谢韶飞,10分。这个分数我都不敢相信,你一个人活生生把整个班的分数拖了两分。我随便找一头猪都不会考出这种成绩。”老师的脸因为生气而变得很狰狞,谢韶飞昨天还觉得这是个值得尊敬的老师,现在他突然产生一种厌恶感。
谢韶飞上前去,老师指着谢韶飞的脸骂,然后将试卷直接丢到了他的身上。班上的同学捂着嘴想笑,脸上透露出的幸灾乐祸交替着耳边的谩骂声。
谢韶飞挺直了身子,拿出了形体老师和孟瞳矇教导了半年的结果,像每一次练习一样,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然后是讲试卷,老师一题一题的讲,有时候还要讲谢韶飞拉出来,“这么简单的题目,全校只有你一个人做错了。”
两个小时的课像是上刑一样,但谢韶飞是越被侮辱越想证明自己的人,他听的前所未有的认真。
因为害怕试卷又被拿走,他讲试卷上的题重新整理分析摘抄到本子上。再把试卷好好的叠起来。
因为莫笑,也因为自己,之前还和他交好的同学都在躲着他。他答应了帮魏书群打饭,却在队伍里后退了一个又一个也没有见到他,最后在另一条队伍里面见到了他和另一个同学。
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书桌又被不知道什么人搜过了,上午的试卷被明晃晃的摊在书桌上,和语文试卷一样,空白的地方用红笔写满了侮辱的话,书被乱糟糟的散落在各地。莫笑不在,其他同学也无视他。
真的是很麻烦啊,他对这种幼稚的行为不知道怎么评价,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下午英语课老师就像是一股清流,甚至没有训斥他们一句,很自然的开始讲课。谢韶飞的试卷被发下来的时候全班都传阅了一遍,五分的成绩成为全班的笑柄,他从此多了一个绰号。
“五分,你的桌子挡住我了。”又是一个不知道哪里的男同学来的时侯撞了一下他的桌子,虽然穿的不是校服,一班的男生女生聚集在一块,他除了魏书群和莫笑,谁都认不出来。自然也懒得回什么表情。
最难受的还是如何回家向老师交代这件事情。下午的时候成绩单就发下来了。很小的一条纸,上面写了名字和成绩,还有排名。697的名次,应该是全校最低分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不仅是全校的最低分,离全校倒数第二名还差了将近两百分。
等他晚上上完课想回家的时候。却又被人挡住了。
“你们有完没完。”谢韶飞对他们今天一天的行为作出了第一次回应。
“你说呢。”莫笑慢慢的围了过去。
对于莫笑来说,谢韶飞这种性格也是第一次见。他初中也欺负孤立过不少同学,他们大多畏缩害怕,谢韶飞的反应让他有些想试探一下他的底线。
谢韶飞没给他更多的机会,直接从找个空隙从一侧溜走,然后双腿迈开大步的往家里跑,一群人追了他一条街都没有追上,只留下一身后的谩骂声。
成绩单就在书包里,谢韶飞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家门的钥匙,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打开门。
家里没有人,只有一个阿姨在做饭,从厨房里传来阵阵的饭菜香味。
“徒先生说他们今天有事,你一个人先吃饭。”阿姨见到他回来,从厨房探出身子对他说。
“知道了。”谢韶飞把书包放在桌子上,饭菜已经上了,很简单的一荤两素。谢韶飞想了一下还是先把饭吃了。
阿姨见他在吃饭就出门走了,谢韶飞吃每一口都感觉自己是在吃最后一口。等他把饭菜吃完,收拾好放到洗手池。才去房间拿好自己的家法,正对着大门跪了下来。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房间很安静,时钟运转的声音就格外的清晰。
已经八点了,谢韶飞的腿都因为长时间的血液不循环而开始发麻,但是他已经感受不到了,更清楚的是心里的害怕和忐忑。大概全家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成绩吧。
“咔哒。”锁插入大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谢韶飞将身体更拔直了几分,手上的桦条举的更高了,桦条下面压的是自己的成绩单。
徒千墨和陆由一同回来的,孟瞳矇今天去了大师兄家住。入门就看见自己最小的弟子跪在门口。
徒千墨看了他两眼没有说话,换好鞋子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谢韶飞就一路膝行的跟着,身体始终朝向老师。
“说吧。”陆由顾着小师弟的面子回房去了,徒千墨一人坐在沙发上。
“成绩出来了。”谢韶飞桦条举的很高,双眼根本不敢直视老师,就一直盯着地板上的一个点看。手上的重量被拿走了,那一张小纸也到了徒千墨手上。
咚 咚 咚。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谢韶飞在等最后的裁决。
“就因为这个你在这跪了一个多小时不去训练?”徒千墨的声音传来,“你是觉得自己的时间很多是不是。”
“老师。。。”事情的发展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自己水平自己心里有点数,什么成绩都罚你干脆住在医院好了。”徒千墨看他还是一副低着头的样子也有些生气,“抬头!”
谢韶飞下意识的抬头,撞上徒千墨的眼神。
“我只说一遍,成绩什么样你自己心里把握好,书是你自己想读,读成什么样也在你自己。想要买什么书请家教可以跟我说,退一个名次记一下。清楚了么。”
“清楚了。”谢韶飞已经是最后一名了,根本没有退步的空间,老师的话是在说他相信他可以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和以往的所有时候一样。
“今天所有练习都翻倍。”徒千墨站起身子准备回房。
“老师···”谢韶飞跪在后面欲言又止。
“怎么了。”徒千墨转过头去。
“我想买一些辅导书。”
徒千墨拿出自己的钱夹,掏了两百给他,“够了么。”
“谢谢老师。”谢韶飞站起身子接过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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