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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同人】逆差同人[第6页] |
| 作者:傅粉晓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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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新的一个月整个地下室都像沉闷的炮筒一样，甚至连打架斗殴的事情都层出不穷，因为一个练习室的借阅经常能看见两人争执厮打。 原先谢韶飞班级的舞房是一直都可以用的，可是新的训导老师来了之后才发现舞房也开始分时段使用了，想要使用还要提前预定登记。琴房登记的人也越来越多。谢韶飞只能把自己的时钟再往前拨一段。 最让他难以适应的是方子煜开始越来越不说话，其实他也可以理解，严云上任之后整个班级的风气越来越差，以前压抑的所有戾气和不和全部爆发。 以前方子煜跟着苏如枫处于班级上层，但是也从来没有欺负打压过别人，还多次帮助其他人。可是现在他掉下来之后，不少人开始恩将仇报，床上会找到钉子，值日的安排也匪夷所思。大多数人都凑到新班长那里去，可以得到更多的舞房使用时间和更轻松的值日安排。方子煜不愿意去，便只能落得如此下场。 其实谢韶飞的处境和方子煜也差不多，他因为进步太快，所有人几乎看不见他休息的时候，给别人产生了极大的压力，就只能尽力打压。甚至有一回上厕所被人用棍子抵住了门，但是他自己哼哧哼哧跳起来从门上面爬了出来。出来之后也当个没事人一样，把还在外面的人吓的不轻。 他不止一次的跟方子煜说：“有心思纠结这个不如多练习一下。”方子煜从一开始的点头，到后来一言不发。谢韶飞也只能每天把他往阳台，杂物室拉，一起练习，做值日能搭一把手就帮一下。 月末考核的时候不少人开始下降，只有谢韶飞一跃而上，直接到了第三名，方子煜屈居第四。回去的路上谢韶飞能感觉到方子煜的低落，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像以前一样揽过他，冲他说：“下个月我们再一块练习，努力拿第一第二好不好。” 方子煜撕扯着脸露出了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但是到了宿舍他才缓缓的问谢韶飞：“你能借我点钱么？” “啊？” “我家里出了点事情，现在很缺钱。” “可是，我没有钱。”谢韶飞极其窘迫，这是他的朋友第一次开口向他求助，可是他自从来到这里，吃穿不愁，又没有开销的地方，师门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钱。 “你。。一分钱都没有？”方子煜有些难以相信。 “真的，我。。。”谢韶飞急了又添，“我回家帮你借一点。” “啊，不用了，没事的。”方子煜拎起自己的包转身离开了。 谢韶飞离开的路上才突然想起来，哪有人说回家借钱的，也不怪方子煜不信了，但是家里的情况确实不能往外说啊。 回到家中做完训练谢韶飞才极其忐忑的问徒千墨：“老师能借我一点钱么。” “做什么用。”谢韶飞现在完全没有花钱的地方。 “我一个朋友家里出事我想给他一点钱。” 现在谢韶飞只有十五岁，手里拿着钱弊大于利，但是徒千墨深深看了他一眼，看的谢韶飞直起鸡皮疙瘩，才回房拿了一张卡出来。 “这个卡里有一万块钱，密码是八个九。” “谢谢老师。”谢韶飞深鞠了一躬兴高采烈的走了。 但是在地下室用不到手机的地方，谢韶飞完全没有交换号码的意识，拿到了钱也不知道怎么给，只能想着回到地下室再给。 徒千墨回到房里，陆由看见他之前的举措，也问：“韶飞怎么了？” “说地下室有朋友向他借钱。” 陆由沉默了一下还是说：“老师我觉得。。。” “我有分寸。” 一天过去谢韶飞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地下室宿舍，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方子煜，回到宿舍路上才碰见方子煜从宿舍走廊的另一边过来。 “你怎么？” “你管我。”方子煜说话很冲，但是一下子又缓和回来，“我找别人借点钱。” “啊，我。。”谢韶飞这才想起自己找方子煜什么事情，“我向家里借了一张卡。先给你。“谢韶飞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了方子煜。 “里面有一万，密码是八个九。你家里着急的话先拿去用。” “你家里挺有钱的吧。”方子煜看着这张卡，这个是银行的vip卡，只有在银行存一定数目才能拿到这种颜色的卡。 “啊，我。。我不清楚。”谢韶飞又觉得自己这个回答挺蠢的，全家都是大明星怎么可能穷，“应该挺有钱的。” 方子煜收下了卡：“谢谢。” “没关系的，我们去练习吧！” 谢韶飞拉过方子煜的手，却被方子煜躲开了。 “我要请假出去交医院的费用，不然我爸今晚就要被赶出医院了。” “啊。。好的。”谢韶飞觉得很尴尬，只能自己摸摸头笑。 谢韶飞自己去舞房练了两个小时，转头就发现方子煜泪流满面的站在门口，他一下子急了，冲过去问怎么了。 “许文萧不给我请假条。”方子煜中间省略了一大堆许文萧他们如何刁难，最后到现在也没有给请假条。 地下室请假十分严格，但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像方子煜这种情况一般是会给假的，不然寒了练习生的心也没人为他们卖命了。但是请假条在班长手上，要拿到请假条写上理由再去相关部门请假。 “走，我去帮你拿。”谢韶飞义愤填膺的拉起方子煜的手。 “没用了，已经请不了了。”方子煜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蹲在地上。因为许文萧一行人的拖延，现在主管请假的部门已经关门了。 “你爸爸那边。。。？”谢韶飞跟着蹲下来。 “我们已经拖欠半个月的费用了，再不交今天就要被赶出来了。”方子煜爸爸罹患的是肾功能衰竭，现在还要靠机器吊着。出院了是真的没有什么生的希望了。 方子煜捂着脸，泪水一点一点的从指缝里面流出来。 “我们逃出去吧。”谢韶飞轻声在方子煜耳边说。 “什么？”方子煜抬起头，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盯着谢韶飞。 “我觉得人命比较重要，我们逃出去最多就挨一顿鞭子，而且他们也不一定能抓到我们是不是？”谢韶飞眨巴眨巴眼睛。 “可是我等会还有课，逃出去了肯定会被抓到的。”方子煜十分沮丧。 “我没有课，那我去吧。” —————— 谢同学开始实名作死 我自己选的朋友死也要护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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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很丧，觉得写的不对。二师兄应该再清高一点，大师兄应该再凶一点，之前打昏过去不应该叫医生的。应该泼水再打，打完为止。_(:з」∠)_ 想推翻重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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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 方子煜抬头瞪大了双眼：“还是算了吧。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我们两个人一块去肯定被抓，我去还不一定呢，我回来给你带发票，实在不行我们再下课后一块去。” “好。”方子煜深深的看着谢韶飞，然后站起身紧紧的抱住了他。 晚上点过名谢韶飞换上便服从厕所的窗户跳了出去，随着人群出了公司大楼。 手里握着方子煜给他的五十块钱。方子煜在他临走前塞给他，仔细说了医院和自己爸爸床号名字：“你就打的来回，交完费赶紧回来。” “好。”谢韶飞感觉自己就像出征的勇士，抬手正了一下自己的帽子，“保证完成任务。” 卡狄在市中心的地方，但是正好下班高峰期，出租也并不好打，谢韶飞在门口站了十多分钟也没有打到车。时间越久谢韶飞越紧张，好像认识自己的人马上就要出来发现自己。 幸好很快谢韶飞就打到了车，他坐上车说了医院的名字，车非常快就到了目的地。 因为以前带孟瞳矇去医院的原因，他对医院的交费流程还算熟悉，直接到了缴费处报床号名字，把卡里的钱全部都充了进去，等所有事情做完谢韶飞才松了一口气，打算直接打车回地下室，这样一趟还没到一个小时。 可是谢韶飞正打算转身，领子直接被人揪了起来。谢韶飞心里一惊，转身回望才发现老师就站在身后，而孟瞳矇在不远处的地方看着他。 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医院正好是孟瞳矇做复健的医院。 “跟我解释一下，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里。”徒千墨直接拎着他上了车。谢韶飞恹恹的像是被霜打的茄子，就算徒千墨不拎着他他也不敢跑。 谢韶飞端正的坐在后座，解释了一番。 徒千墨直接冷笑出声：“帮他借钱帮他交，这是他爸爸还是你爸爸。” “他晚上有课不方便，毕竟人命。。。”谢韶飞低低的呢喃。 徒千墨直接把他按在了腿上，剥下了他的裤子：“人命？他爸爸的命他宁可上课也不来，你瞎操什么心？”嘴里说着气不过直接拍了几巴掌下去。 谢韶飞不敢躲，手上揪着徒千墨的裤子：“是我…说要来。我没有课，一个小时来回也不一定被抓到。”谢韶飞越说越轻。 屁股上的巴掌变成了板子，谢韶飞怎么也没想到在老师的座驾里面还会藏戒尺。 “不一定被抓到？没有课？你这么闲以后每天训练量再加一成。” “唔。。是。”徒千墨边说手上的板子也没有轻下来。 “自己数着。” 刚刚还只是餐前点心，接下来才算是真正的惩罚。 狭小的环境里面，谢韶飞双腿都伸不直，只能蜷在一块，两只手抓住汽车座套。疼极了双脚反射性的抬高，被徒千墨牢牢按住。 这可能是他坐过最长的汽车，到了卡狄门口谢韶飞已经没有办法穿好裤子，徒千墨看着他手忙脚乱的穿好裤子。 “回去之后给我写一篇检讨。” “是。” 然后拎着他回到了地下室。 相对于现在，之前的惩罚好像已经没有这么严重了，他像是展览一样，一路被拎到惩戒室，路上无数的练习生探来目光。他甚至能看见方子煜夹杂在人群中的目光。 ”啪。“门被甩上了。房间里只有他，徒千墨和赫煵。暖色灯光，看起来还算温馨的房间因为满柜子的鞭子和之前不美好的回忆变得阴森可怕。 谢韶飞站到墙角，双手背后身体前屈，这些都是被教育过的姿势。 “徒总监？”赫煵上前询问。 “谢韶飞，晚上私自外出。按手册处理。”徒千墨把人送过来直接转身就想走了，没想到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慕禅。 “千墨。” “你来干什么，”徒千墨停下了脚步。 “这个练习生？”慕禅望向谢韶飞的方向，他作为卡狄现在的执行人，地下室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虽然不可能了解所有的练习生，但是对于一些有潜力的肯定是有所关注。谢韶飞四个月从最后直指前五。这个上升速度已经表现了相当的潜力。所以他的背景资料早就在慕禅的案桌上了。 “和瞳矇在医院撞上，就把他带回来。” “现在地下室的练习生你还知道呢？”慕禅露出很惯常的笑容。 在场的人都不是白甜，里面的试探自然听的出来。 ”我。。我见到孟哥太兴奋上去要签名。。“在角落的谢韶飞突然出声。 “有你说话的地方么？”徒千墨把手边的直板手机直接砸过去，砸到谢韶飞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肿痕，谢韶飞还要捡起来双手还给徒千墨。 在慕禅的案桌上，谢韶飞的资料上写着最喜欢的偶像——孟瞳矇。 慕禅伸手揉了揉谢韶飞的脸，“是谁又惹你生气了？” 徒千墨却没有回答慕禅的话，“现在的练习生都学会用脸接东西了？地下室的教育越来越失败了。” 谢韶飞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只能说：“对不起。” 慕禅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赫煵，“按规矩处理吧。”然后拉开惩戒室的门，“瞳矇还在车上等着？” “嗯。”徒千墨甚至没有再看谢韶飞一眼，跟着出了房门。 其实自从陆由之后，想这样引起徒千墨兴趣的练习生越来越多，像谢韶飞这种举措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惩戒室里面只有谢韶飞和赫煵两个人，刚刚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突然开始强烈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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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孟瞳矇的话，说个小故事 孟瞳矇以前就很挑食，硬是被大师兄扳过来，饭桌上多多少少吃一点，不至于这么难看，指着一道自己喜欢的菜薅 被谢绍飞捡回去之后，谢绍飞做菜全指着他的喜好来，青菜要整株烫，油要不多不少，稍微碎点蔫点都不吃。内脏血这种是连看都不想看。好不容易买点水果，因为谢绍飞没有洗干净，沾了点土就一口也不吃了。虽然不至于因为不和他心意打人，但谢绍飞也只能就着他来。 有一回好几天没吃肉，钱又不够，谢绍飞暗搓搓买了点便宜的内脏，煮了汤又把里面的东西捞出来给孟瞳矇吃。孟瞳矇只吃了一口就吃出来了，这种明知我不吃还赢煮出来骗我的行为。孟瞳矇下手毫不手软。谢绍飞第二天都没起来床。 但是二师兄也不至于吃食上太过分，每次谢绍飞好不容易弄点肉。孟瞳矇都是只吃一点点，剩下都给他。 这么被惯了半年，把他一身坏脾气全惯回来了。在家里没几天就原形毕露。 家里阿姨炒青菜习惯是切成一段段，孟瞳矇吃饭的时候就一口也不碰，阿姨看孟瞳矇腿伤，炖了猪蹄给他，孟瞳矇也不吃。 南看了他两眼，把筷子放下了，孟瞳矇见他这样也不敢再动，两只手放下。 “又挑食了？” 对于这两个字，孟瞳矇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只能白着脸去夹自己不喜欢吃的菜。菜放到嘴边又有点放不进去。 “吃完”南寄贤重新拿起筷子，很淡的吩咐。 家里现在人不多，阿姨又习惯性的做菜做的不少，南寄贤的吃完是指桌子上他所有不爱吃的菜。 孟瞳矇哪敢不听，就只能一口口塞，太久没吃吃两口就开始反胃想吐，南寄贤也不管，你全给我吃完。吐出来一口我让你重新吃。 孟瞳矇边吃边吐，到了半夜才算把桌子上的菜吃完。南寄贤回屋拿了胃药：“半年什么坏习惯全养回来了，你最好把这些都收一收” 孟瞳矇白了脸，全无在谢绍飞那里作威作福的样子：“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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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2 赛后所有人都站在台上接受点评，地下室的练习生很少见到公司的高层，只有在这种场合才能远远的瞄上一眼，但是每一个长相他们必须牢记于心，否则冲撞了一个，自己的未来可能就此断送。 谢韶飞站在舞台中央的最前面，台下坐的所有高层都能清楚的看见，他们窃窃私语，正中间的人端坐着在翻看资料，偶尔和他身边的人交换意见。 他其实对于脸的特征很难辨认，俗称脸盲。除了相处时间很长的或者脸上特征很特殊的人，他一般都辨认不太出来，现在班级里的一半人他都叫不出名字。这是很容易招致矛盾的问题，让人觉得不被尊重。可是他是确实认不出来。 但是正中间的男人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尽管只见过几面。这是现在卡狄的最高执行人，慕禅。一般慕禅不会出席这样的场合，他有太多的别的产业和事情，就算是年考核也只会交给下面的许多个总监。 “现在进行一下班级的调整。”慕禅把笔放下，对着话筒开始说。 “前十名，和xx xx xx xx xx。重新组合成一个班，由慕斯暂带。其他班级保持不变。”后面的五个人并不全是前十五名。 原先安静的人群突然爆发喧闹，三人出道组合很明显只会从这15人里面出了。 谢韶飞听过慕斯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听其他的人说他是以前地下室四大鬼王之首，令人闻风丧胆。但是坐在下面的慕斯却端坐的很安静，甚至在慕禅的衬托下还有些乖巧。 慕斯很久没有带班级了，他现在手下有两个艺人，都是在上升期，而慕禅纡尊降贵的来这，大概是要给他找第三个艺人组合，带班级是假，磨合挑选才是真，否则一个月能教出什么来。 第11名没有进这个班级，他还没有下台的时候就绝望的开始哭泣，胆量还没有支撑他去质疑慕禅，谢韶飞突然就觉得很残忍。 但是木已成舟，A班进慕斯的班的只有他和方子煜。他们回到宿舍开始收拾东西，接下来训练的场所已经不是地下室了，是地上二层。会有更舒适的宿舍和更明亮的教室，还有许许多多的配套设施。 他曾经在累到站不起来还要掏厕所的时候羡慕过楼上的练习生，他们是公司的重点培养对象，他们不用每天训练完之后做值日，会有健身房，甚至是按摩房。但当他真的拎起包离开原先宿舍的时候，突然难以言喻的不舍。 “走吧。”方子煜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拉起谢韶飞的手。 之前报成绩的时候方子煜就站在谢韶飞的身边，所以谢韶飞能明确的感受到当他在听到自己第四的时候浑身上下的失落。现在也许是新的班级，新的老师，给了他莫大的鼓励。 只有两层的距离，谢韶飞一步一步的上去，好像是从一个世界到另一个世界。新的宿舍是16人间，是一整个套间带两个宿舍，整体比楼下大了不知道多少。 谢韶飞收拾好寝具，转身就看见慕斯缓缓的来到宿舍，所有人排好队等他的训示。 “恭喜你们，离出道只有一步之遥了，我现在只提两点。” “一，接下来的一个月，可能比你们经历过的所有练习生生活还要艰难漫长。” “二，明早四点半，我希望在这里见到你们。解散。” 刚刚的兴奋一下子冷却，所有人放下了想回家的包裹，打算这个短暂的假期用训练来填充。 只有谢韶飞还是背起了自己的书包。 “韶飞，你还要回家啊。”方子煜挂在了谢韶飞身上，用疑惑的语气问他。 “家里要求每个月都要回家的。” “喔。那我去训练咯。”方子煜从谢韶飞的身上下来，向宿舍环顾了一下，想去找一个伙伴。 “嗯。” 这月放假回家坐的是银色的桑塔纳，一辆在当地普通到可以说是朴素的车型，和徒千墨一贯的华丽喜好十分不符。每月回家的晚饭都是十分丰盛的，而不成文的规定是所有事情都推延到晚饭后再处理。谢韶飞至少可以度过一个安稳的晚餐，这让他对于回家多了莫名的期待，像是所有在地下室家庭圆满的人一样。尽管晚饭后挨打也几乎是一个惯例。 晚饭后谢韶飞独自收拾了餐具，踌躇了一下还是回房拿了挂在床头的桦条，然后再捧上自己在月初就写好的检讨，笔直的跪好双手递给徒千墨。徒千墨一字一句的看，速度缓慢的让谢韶飞的心一点一点的提起来，然后突然坠落。 “这就是你的检讨？”徒千墨看完递给了孟瞳矇，因为谢韶飞的缘故，尽管现在全师门的人都很忙，聚少离多，但是都会尽量一个月抽出今天的时间进行团聚。所以谢韶飞没回回家的时候都能见到大多数的师兄。但是今天家里只有徒千墨和闲赋在家的孟瞳矇。 “是”，谢韶飞的回答是很单纯的应答，甚至带了忐忑和不安，这让徒千墨想起瞳矇，他也被罚过检讨，写出来的检讨不像认错书，更像一种文学作品，徒千墨看了生气也这么反问他，孟瞳矇的回复也是这么一个单字，带着一贯的骄傲与不屑。 谢韶飞的检讨像是剖白，平铺直叙的表达了自己当时这么选择的情况与心境，然后分析自己这么做的弊端，到最后却笔锋一转，开始说如此的原因和后果的承担。 绝对担得起一句不知悔改。 检讨回到了徒千墨手上，他把这张被谢韶飞保管的干干净净的纸拍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 “你说一切都很值得？”晾了谢韶飞十几分钟，谢韶飞的双手还是做着托举的动作，没有老师的吩咐根本不敢放下，然后就听见徒千墨的声音。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被屈打成招，但是现在的心境确实就是这样的，于是只能低头应是。 这已经是谢韶飞的老毛病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过的太惨，只要有一个人对他释放一点善意，他巴不得把自己全部东西都贴上去。虽然濮阳也有些老好人，但也不是这样好坏轻重不分的对别人好。 而谢韶飞先是孟瞳矇，后是方子煜，掏心掏肺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祭献上去，孟瞳矇不会恩将仇报，方子煜现在看起来也像是一个知恩的人，这样下去后面的人随便施点好意，谢韶飞可能就要一路歧途。 徒千墨拿过谢韶飞手上的桦条，“我今天本不想动手的。”孟瞳矇闻言回了自己房间。 “你先把裤子脱了。” 还是怕的，疼痛谁的不怕呢，谢韶飞牙根紧绷的脱了裤子转过身跪地。 “我问你几个问题。”没有落鞭，徒千墨把鞭子横放贴在了谢韶飞的臀部上方。“顶住。” “是。”谢韶飞传来很闷的应答声。 “如果，你中途被抓没有替他爸爸交费会怎么样。” “我会努力跑回去交费。” “如果我不让你回去呢。”事与愿违的事情十之八九，若是徒千墨铁了心不让他回去，他是绝对毫无办法。 “我会···对你很失望。” “我是在问你这个么？”徒千墨取了谢韶飞臀上的桦条，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个回答让他一直保持的理智的弦绷开。 “啪。”及其凶狠的一下。 只这一下就让谢韶飞发出及其难捱的呻吟，而后面还有紧随而来的九下。鞭痕从上而下密集的排布，每一条都是均匀的肿胀的红色。 “清醒些了么？。”徒千墨把桦条重新放回谢韶飞的臀部，刚挨过鞭打的身体还要继续保持平衡。 其实他只是不敢想而已，第二天方子煜的样子很明显就是把宝全都压在了自己身上，如果没有交费，他一路被拎回地下室的惩戒室，然后关禁闭。一切都尘埃落定。 “他父亲会因为我的无能而失去生命。” 明显这个答案还是没有令徒千墨满意。又是十下，准确的击打在了上一道伤口上，然后每一道楞子相似的愈加膨胀，渗出更深的颜色。谢韶飞两只手攥紧，冷汗缓缓的滴落下来。 “因为谁？” 在车上的时候徒千墨就说过他，这是方子煜的父亲，是他的至亲，自己被抓之后，方子煜没有选择求证，也没有尝试跑出去交费，而是在禁闭室门口等了一宿。 “因为方子煜。” 又是10下，屁股上的伤已经开始呈现紫色，被血液挤迫而紧绷的皮肤开始出现小小的血点，谢韶飞一下子绷不住身体，双手互相抓紧，整个人往前倾了一下。但很快又稳住了，冷汗流的更多了。 “因为谁？” 这个事情里面已经不参杂其他人了，还能是谁啊，谢韶飞真的不知所措。 “是因为你的无能么，是你的愚蠢。” “揽了一件自己并不能承担后果，甚至不能有十足把握做成的事情，如果没有你，方子煜会不会自己逃出去交费。” “会。” “卡狄就算抓到他会不会让他把费用交了。” “····会。” “那你凭什么横插一杠，徒增事端。”徒千墨又取下了谢韶飞臀上的桦条，“而且他的所有钱都在你这，他最后就算逃出去了拿什么来交费！” “啪！”一鞭横贯臀部。 “额啊。”谢韶飞右手指甲在左手上划出三条血痕。 那个禁闭室外的还在他心里留有芥蒂的第一问一下子烟消云散。“对不起。” 徒千墨把谢韶飞拎起来，单手背后铐到暖气管上，谢韶飞无法站，只能猫着身子跪下去，然后眼前被扔了一沓纸和一支笔。 “重写。” 谢韶飞只有一只手可以动，他原先还疑惑为什么有一沓纸，等到他第十次因为无法扶稳纸而笔迹划出之后就知道了。只是他不知道，他是第一个跪在这里还能安稳的跪在地上而不是笔芯或者搓衣板这种更为艰难的东西上。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的深夜，谢韶飞学会了用自己的膝盖压住一点点纸边，然后像一只蜷缩的虾米，背部完全的拱起来，然后右手慢慢的下笔。 徒千墨突然过来：“还没写完么。”然后看见了他身边数十张已经废弃的纸。 谢韶飞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继续写。”徒千墨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却是拿了一张凳子坐在他的旁边开始办公。 “老师，您还是去睡觉吧。” “写，大半夜的我不想动鞭子。” “是。” 越着急越写不好，徒千墨也不看他，只是吩咐了一句写完了叫他，然后专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直到四点谢韶飞才将这份检讨写完，徒千墨也没看就说：“你先回去休息。” 谢韶飞这才突然想起来：“老师，慕老师说四点半要到地下室！” “慕斯？” ————— 谢谢支持 鞠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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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更新可能太占据个人时间。接下来会拉长更新周期，也腾出更多时间想细节和剧情，尽量做到每更3000字＋ 谢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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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徒千墨听到这个消息很明显的皱了一下眉，“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谢韶飞百口莫辩，他也不知道徒千墨一个总监还会不知道这个消息，委屈的张张嘴，但是身上还带着徒千墨给的伤，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徒千墨也没有真的怪他的意思：“你现在去洗澡，换一身衣服，我马上送你回地下室。”等谢韶飞快回房才在后面添上，“动作轻一点，不要吵醒瞳矇。” “诶”，谢韶飞的声音远远的从房里传来，覆盖了整个房子。 徒千墨失笑暗骂了一句笨蛋。 等谢韶飞出来已经四点半了，徒千墨在楼下把车开出来准备好。 凌晨四点的道路空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夜幕还沉的好像要滴墨。徒千墨把车速开到了最大，200多码的速度在道路上穿行，街上所有景物都极速的向后退。 徒千墨思考了一下还是嘱咐谢韶飞不要太接近慕斯，谢韶飞乖乖的应了。 尽管如此到了卡狄的时候也已经将近五点了，卡狄的大门没有开，谢韶飞穿到里面，顺着洗手间的窗户攀爬进去。从一楼跑到二楼，快到宿舍的时候远远就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报数声。 “报告。”谢韶飞背着自己的书包站在宿舍的门口。 宿舍里面三排的人趴在地上做俯卧撑，到他出现都还没有停下，嘴里的报数已经上百了。 坐在他床上的慕斯看向门口，见到了风尘仆仆刚刚赶来的谢韶飞，却只是瞄了他一眼，然后转头去问还在做俯卧撑的其他人：“他迟到了多少？” 这是个很奇怪的问法，整个宿舍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当出头鸟说话。 “还没做够么？这是想翻倍？”慕斯只等了三秒就不耐烦了。 终于有个人抬头望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才说出：“26分钟。” 慕斯没有说话，没有说不对，也没有说对。 这时在排头的男生才说：“是400个卷腹，300个伏地挺身，158个俯卧撑。” 慕斯这才看向谢韶飞：“都听到了？” 谢韶飞深深的鞠躬：“对不起。” 慕斯起身走到门口“时间也不早了，你已经耽搁了我们很长时间了。” 谢韶飞把身子转向慕斯，还是之前的姿势：“对不起。” “你今天没有坐和躺这两个姿势了，迟到的部分明天之前翻倍做完。” “是。”这意味着在高强度的体能训练下谢韶飞根本不能坐下来休息，甚至在今天的钢琴课上他连凳子都没有。 慕斯还算满意他的恭顺，然后把全班的人都叫到训练室开始一天的练习。 慕斯奉行的是绝对的高强度练习，但谢韶飞平常的练习量就很大，也没有到不适应的程度，两小时会有10分钟的休息时间，所有人坐着喝水补充能量，谢韶飞只能站在墙角，连墙面都不敢靠，昨天一天都没有睡觉，疲惫的几乎站着都能睡着。 方子煜因为性格开朗，很快就融入了新的班级，很多人都揉着他的脑袋喊他弟弟，看到谢韶飞一个人站在角落，方子煜就跑过去给他打水喝，然后坐在他旁边跟他聊天：“你靠一下吧。” 谢韶飞实在是疲惫，忍不住也倚靠了一下墙面，可是当身体一触碰到墙面，就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触及，吓得他赶紧站直。 “没事，我不累。” “我跟你说，昨天全班只有你一个人回去了，你怎么这么傻，我在家我三点也起不来。” 谢韶飞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解释自己并不是睡迟了，然后揉了揉方子煜的脑袋：“家里管的严，每周要回家的。” 方子煜站起身子，拍了拍自己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了好了，休息时间要结束了，我陪你站一会。” 其实休息时间还有五分钟，但是训练房里终于不是突兀的一个人直愣愣的站着，谢韶飞心里还是觉得十分熨贴。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训练，第一天就算加了这么多的训练量，谢韶飞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完成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真的如慕斯所说，一天比一天艰难，不仅仅是训练量上的逐步增加，更多的是心里的压力，慕斯时不时的会把所有人进行排位比较，谢韶飞很艰难的维持着第一的位置，但是后几名的分数离他越来越近，他的心里压力开始越来越大。 但是慕斯却不像以前流传的是一个很可怕的形象，他虽然训练量布置的大，但经常会给他们带一些补充能量的甜点零食，或者会在凌晨他们还在训练的时候带来丰盛的夜宵，休息的时间里面他也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坐在中间陪所有人聊天，为大家解决各种问题。 这样才几天所有人都开始信服慕斯，并且在这种体力和脑力都被压榨的情况下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这些人里面有什么觉得好的么。”慕禅站在办公室里面，面朝窗户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和广阔的车道，他的办公室在高层，几乎半个城市都尽收眼底。 “容铮跳舞唱歌都不错，性格也是比较霸气有担当。” “夏飞白唱歌好，跳舞薄弱一些但是训练的结果来看也是很好的，人不爱说话也低调一些。” “方子煜年龄小一点，长得可爱性格也比较开朗，适合做组合的润滑剂。” 慕斯挑着说了几个，慕禅一个个的听完才问：“谢韶飞呢？” 其实各种测试来看，谢韶飞的潜力和能量都是极大的，为人也勤奋刻苦。 “有点不知恩，不好控制。” 慕斯这段时间听着慕禅的话，恩威并施，基本上把这群小孩子都融入麾下，就算这时候不在慕斯手下出道，以后出道也能对慕斯有良好的印象和关系。 只有谢韶飞，在所有人都往慕斯身边靠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角落，慕斯特地送给他一些吃的东西，得到的却是疏远的谢谢。这么长时间还是对慕斯不冷不淡，慕斯还是有点小孩子气，既然你看不上我，我自然也不理你。 所以这段时间谢韶飞虽然还是在班里排第一，但是慕斯很少把他揪出来另罚，对他也是采取一般的忽视。 “不用管他了，他是徒千墨的人。”慕禅听完才缓缓的说。 “什么！？”慕斯露出难耐的惊讶。 “必要的时候压他一下。” “好。” 慕斯交代完就出去了，慕禅一个人回到桌子面前办公。桌子上是谢韶飞的资料。 在决定给慕斯定下下一个组合的时候，慕禅就已经开始调查地下室的所有有潜力的人的家庭背景。谢韶飞的资料看似很完美，出生在农村，15岁那年双亲出事故去世，独自一人赴京投奔亲戚，并且在京城找了工作养活自己，然后半年前被星探发现送入地下室，但是实在是太巧了，星探，班主任，等等等等经手他的都不是自己的人，在这个公司不是自己人的才是小部分。 上周末谢韶飞坐进的车正好在监控的盲区，慕禅只调查到了最近一个月谢韶飞回家的车辆，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车主也是谢韶飞资料中的亲戚。这些却让慕禅更加怀疑。 而真正让慕禅认出来的，却是谢韶飞自己。 谢韶飞实在是和孟瞳矇太像了，不是陆由没出道前在地下室模仿孟瞳矇的每一举动的像，而是真正耳濡目染下的像，每一个步伐甚至是动作，都有孟瞳矇的影子。拼起来和孟瞳矇不熟悉的人根本看不出来。可是慕禅当初力推孟瞳矇，对孟瞳矇的了解也是一般人不能企及的。 慕斯还是藏不住事，一开始只是孩子气的单纯的不理睬，现在却是真正的无视，无视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谢韶飞几乎快被排除在外了。方子煜也忍不住问他：“你做什么了？” 谢韶飞抿抿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真正让他开始觉得惶恐的是另一件事，一个套间两个房间是按照排名分别顺下来，第一第三第五等等在一个房间，第二第四第六等等在一个房间，他和夏飞白在一个房间，方子煜和容铮一个房间。这种安排让他和方子煜慢慢的有点疏远，方子煜开始更多的跟着荣铮。而夏飞白就在他的上铺，平时两人交流不多，只是见到的时候会相互点头示意。 可是有一天他训练完和夏飞白一块回宿舍，两人一路无话，突然夏飞白开口：“你小心一点方子煜和容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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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 谢韶飞吃惊的望着夏飞白，想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夏飞白却是没有多说，只留了这么一句话。 夏飞白向来谨言慎行，不和人交恶，也不和人过分亲近，独来独往。从来不是一个会背后挑拨离间的人。可是这句话对谢韶飞来说，实在是难以相信。 两个宿舍的作息并不完全同步，方子煜跟着容铮也是合情合理，平时方子煜表现出来的也和之前并无不同，甚至比之前还要更考虑他。 一方是并不熟悉的上铺，另一方是同吃住半年的友人，人的心向来是偏的。谢韶飞不可避免的还是更向着方子煜，心里根本无法想象他会真的做出什么损害自己的事情。 而夏飞白也只提了这么一句，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谢韶飞渐渐也把他的提醒抛在脑后。 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就是要开始准备年考核的项目，这回也是练习生单独表演，而练习生的表演内容都是由老师们决定的，为了防止练习生恶意竞争，每个人的表演项目按规定不能外说。每个班会有三个教室分时段给他们排练，一个教室排五个人，每个人的练习时长也是很有限的。 慕斯根据他们每个人的特点分别定了不同的曲目和舞蹈类别，再交由下面的老师来具体安排，轮到谢韶飞的时候，慕斯沉吟了一会，提笔在他的表演单上写上了：单人舞台剧——奥赛罗。 《奥赛罗》是莎士比亚的经典剧作，继承了莎翁一贯的华丽台词和曲折悲剧的故事情节。 这招不可谓不狠，对于一个只在地下室半年，练习期间训练的多是街舞乐器和流行歌曲演唱的人来说，完美的出演一部舞台剧是不可能的，谢韶飞没有系统的学过台词的朗诵，连一般的电视剧出演都很困难，更别说这种对台词功底要求更高的舞台剧。 慕斯选取了《奥赛罗》的最后一段，从主人公奥赛罗杀害自己的妻子到他自刎死在妻子身边。这一段算是全作的最高潮，所有的铺垫误会和背叛，所有的悲剧都到这一刻推向最高点，想要演好这一段，必须要充分的领会主人公内心的绝望，愤怒和自责，再加上极强的舞台表现力。 对于现在的谢韶飞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第二周周五的下午，谢韶飞独自的被叫到一个教室，里面坐的都是不熟悉的老师，其中一个老师把表演的剧本和里面舞蹈的demo交给谢韶飞。地下室的考核很少有人会选取舞台剧的形式，有一个姓谭的老师恰好对舞台剧十分热忱，在地下室只能充当表演课的老师，看到有练习生选择舞台剧，还是热情的给予了自己的帮助。 “我这里有《奥赛罗》10个很好的表演版本，你拿去看，台词表演部分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谢谢老师。”谢韶飞怀揣着老师给的剧本资料，向他深深的鞠躬。 其实他在看到这些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他从来没有表演过舞台剧，但是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的是他的名字，他不知道别人的表演项目，只能猜测是不是所有人都是类似的舞台剧。 接下来的半个月，课还是照常上，而练习生们开始进入了最艰难的练习阶段。 谢韶飞一天可以使用舞房的时间只有三个小时，而只有舞房才有可以观看demo的设备，他第一天在舞房看了三小时的视频，先是demo，舞蹈动作不算复杂，但是每一个动作难度都很高，需要极强的柔韧性。还有冗长的台词。demo里面是没有感情和生命的，他只能再去看谭老师给的话剧资料。一个完整的奥赛罗时长达到了2个小时，他第二部还没有看完下一个要使用舞房的人就来催了，他只能匆匆忙忙的收拾好所有东西离开舞房。 表演的部分只有最后一幕的最后一段，时长不超过五分钟，谢韶飞想自己是不是可以只看话剧的这一部分，这样可以节省相当多的时间，可是这个念头刚想起来就被自己熄灭了，这是剧本的最后一段，如果只看这些，所有的表演都是没有根基，撑不起来的。 他只能跑去找那个老师，请他推荐两部最有代表性的话剧，年过半百的谭老师听到他的请求有些不悦，这些话剧都是他花很长时间整理起来的，都送给这么一个练习生还不感恩戴德竟然还嫌他给的太多。 谢韶飞点头哈腰的道歉，说自己实在是没有时间将这些话剧都研究一遍，以后一定把每部都看过去，写观后分析。 老师根本不信，就草草的指了两部自己觉得喜欢的，让谢韶飞离开了。 只有两周，复杂的台词和高难度的舞蹈动作，谢韶飞每天都抱着剧本在背台词，虽然是单人舞台剧，他还是把其他人的台词也背下来了，更好的理解当时的情景。在很久之前，刚学习文学的时候，孟瞳曚就和他说过的，如果你不懂，那就多读几遍，还是不懂，就把他背下来。 谢韶飞来来回回的背，在凌晨没有人的时候对着盥洗室的镜子练表情和手部动作。他也不是个薄脸皮的人，为了一段话的念法一遍又一遍的去找那个老师，老师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到后面看他这样反而起了惜才之心。 “我可以推荐你去中戏考试，以后出来演舞台剧。” 谢韶飞清楚老师是真的对他好，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拒绝但也不能真的答应。谭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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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韶飞清楚老师是真的对他好，支支吾吾半天不敢拒绝但也不能真的答应。谭老师也是牛脾气，看他这样哼一声就让他滚，第二天谢韶飞来的时候但还是板着脸色细致的讲了. 谢韶飞有时候会想，自己真的是很幸运了，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永远有一些人会出来帮助他，给他度过难关的勇气和力量。 半个月来他很少和别人交流，连见到方子煜的次数都少的可怜，一个人沉浸在这个舞台剧里面，反而感觉到了表演的乐趣。 在年考核的前几天，谢韶飞单独的找谭老师把整个都表演了一遍，从一开始的台词说的七零八落，舞步跟不上，到现在的台词流畅抑扬顿挫，舞姿优美有力。谭老师能从他的每一个字和动作看出他这段时间付出的努力和天资。 但是还是不行，莎翁的舞台剧不是单凭努力和天资就能演好的，里面还包括了太多的社会隐喻，这些都需要长时间的生活积累才能真正的理解领会。 已经没有时间了，谢韶飞能表演到这种程度已经超越了他的预想，谭老师露出讳莫如深的表情，沉思了一会还是告诉谢韶飞：“有很大的瑕疵，但是你能表演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在跟随孟瞳曚以来，从来没有不错这个选项，只有完美和不行，孟瞳曚的完美主义已经深深的影响了他，这样的答案并不能令谢韶飞对自己满意。 可是这样阴郁的氛围和节奏，谢韶飞在埋头苦练一个月也未必有结果。 就这样到了年考核的时候。 所有人都在后台等着，这是地下室一年以来最大的表演，所有卡狄的员工都会来看，还有一些已经出道的前辈也会来看一下现在练习生的水平。 年考核的顺序是按着从后到前，也就是说，谢韶飞是最后一个表演的。 没有表演完他是不能去前面看别人的舞台，但是歌声会隐隐约约的从前台渗透过来，都是很常见的劲歌，没有一个是他表演时的古典音乐。 方子煜就坐在他的旁边，他自己也紧张的不像平常，但还是拉着谢韶飞聊天：“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你看你平时考核都这么好，这次也没有问题的。” “可是。”谢韶飞想说自己表演的是舞台剧，可是规定里面明确的说明了不允许相互交流表演内容，“可是我表演的东西太难了。” “我的也很难的，最近练的我腿都要断了。” 谢韶飞待了一会紧张的想去上厕所，当他起身往洗手间去的时候，方子煜也跟了过来：“我也想上，我们一块去吧。” 谢韶飞不疑有他。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的，他们班级的人基本排名都在前列，一个个听着号码一个个缩小，然后休息室里第一个班级的人出去了，接下来是第二个。 叫到了方子煜的名字，他穿好舞鞋，把身上的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穿的舞衣：“我走啦。” “你加油。”谢韶飞笑着替他加油打气。 四分多的时间，方子煜喘着气回来了。 “你不去下面坐着么？” “我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紧张，就偷偷跑回来啦。”方子煜吐了吐舌头。 谢韶飞的衣服因为很复杂，是来的时候就已经换好的了，他想换上舞鞋，却被方子煜叫住了。 “等等叫你的时候穿鞋的时间很充分的，现在穿你肯定要紧张死了。” “好。”谢韶飞收回了打开柜子的门，却没有看见方子煜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一个人的表演时间只有五分钟左右，十几分钟之后前台就已经叫到了谢韶飞的名字，谢韶飞深吸了一口气，方子煜帮他拿出柜子里的舞鞋，双手掩着鞋面让他看不清楚，谢韶飞接过方子煜递过来的鞋子，向他道了谢，然后站起身子将双脚放进舞鞋。 瞳孔骤然放大，鞋子里面全是细碎的玻璃块，柔韧的双足一放进去就被割的疼痛难忍，谢韶飞难以置信的望向方子煜，却发现现在休息室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赶紧把双脚拿出来，去柜子里寻找还有没有多的舞鞋，可是连一只都看不见，他想把鞋子里面的东西倒出来，却发现所有玻璃都是被粘在舞鞋里面的，手指伸进去想扣弄，最后只是指尖也被割裂。 惶恐，无助，绝望，为什么会这样。前台叫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上一个表演者已经下台了，而他的双脚还在流着鲜血。半年来所有的努力，毁于一双鞋子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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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舞台的报幕声已经变成了：“一号谢韶飞再不上台将被取消考核资格。” 谢韶飞将这双舞鞋重新放回到柜子里面，缓缓的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光着脚一步一步的踏上舞台的台阶。 下面的人很多，所有人都看见了他光裸的脚，更刺目的是他行处在地上留下的一条血痕。谢韶飞脸上是及其悲哀的表情，整个会场都寂静无声，好像都被他所感染。 谢韶飞走到舞台中央，向下面的人鞠躬：“大家好，我是一号谢韶飞。”然后挥舞袖子，示意音乐可以开始放了。 下面的一个总监皱眉想上台制止他，却被慕禅拦下了：“看下去。” 跳跃旋转，双脚没有任何的缓冲砸到透明冰凉的舞台上，又是一滩血迹，谢韶飞自己却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 “天上没有石块，可以像雷霆一样打下来吗？好一个奸贼！” “我的勇气也离我而去了，每一个孱弱的懦夫都可以夺下我的剑来，可是奸恶既然战胜了正直，哪里还会有荣誉存在呢？让一切都归于幻灭吧！” 那些念过无数遍的台词，现在好像更深刻的一字字从嘴里冒出来，明明我这么信任你啊，我把你当作朋友的啊。 “啊，傻瓜！傻瓜！傻瓜！” 舞蹈的节奏不快，但是血液还是在舞台上留下了一道道谢韶飞走过的痕迹，让悲剧更加明晰的印在所有人的眼里。 音乐逐步推向高潮，谢韶飞不知道是无法逃离这个悲哀的故事，还是无法逃离自己内心的讽刺和悲痛。 “我在杀死你以前，曾经用一吻和你诀别，现在我自己的生命也在一吻里终结。” 谢韶飞整个人向地上倒去，像是已经在风中飘零了许久的风筝骤然断了线，凋零着向大地俯下。剧中的奥赛罗自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谢韶飞好像也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生命中，永远的离开了。 音乐停歇，幕布拉下。 沉寂了几秒的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与之相对的是他身下坚硬的舞台和旁边已经变得冰凉的血液。谢韶飞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再也站不起来了。 突然有脚步声接近，一下一下的顺着介质靠近，通过皮肤耳朵震颤着他的心。 然后是一双手：“起来，我们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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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谢韶飞抬头望，正好对上徒千墨投射下来的目光。刚刚所有的委屈好像都有了发泄口。 “老师我好难过。”明明在家里被打成这样都没有哭，明明刚刚跳舞的时候撕心的痛也没有掉眼泪，可是当有个可以依靠的人，可以疏泄情感的人出现，委屈真的就止不住了。 徒千墨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子趴在地上哭，脚上的伤已经有些结疤了，还有很多翻出来泛着白的割痕。刚刚还在嘴边的“这么点小伤，自己爬起来。”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 徒千墨蹲下身子“上来。” 谢韶飞不敢相信，老师一直在他心中的形象是高大而又疏远，他从没有想过自己还能爬上老师的背。 “快点，等会要评分了。” 谢韶飞忐忑的撑起身子，手刚触碰到徒千墨的背，就被他一把捞起来放在身后，“磨磨蹭蹭的。” 面对徒千墨的时候，他一直是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一点事情又招致无数的责打，现在贴在他的后背上，耳朵能听到从他皮肤里，血液里，传出来的心跳声。 老师是个活人欸。 谢韶飞因为自己的小心思也觉得有点好笑，胸腔的颤抖被徒千墨察觉。 “现在又不难过了？” 谢韶飞又沮丧起来。 徒千墨走的后台，虽然人没有前面多，但还是人来人往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刚刚那个在舞台上留下满地血迹的，表演舞台剧的那个男孩，现在在徒千墨的背上。 又是一个要出人头地的人了。 徒千墨一路把他背到了之前的休息室，班级的人因为都在等候评等级颁奖，所有人都坐着，自然也都看到了谢韶飞是被徒千墨背着进屋的。 谪系的身份大白于众，方子煜在角落只看了一眼就不敢抬头。 谢韶飞双眼看着他，之前那么熟悉又和善的人，一下子变得陌生起来。 徒千墨把谢韶飞放到凳子上，去鞋柜里拿出他的那双鞋，在灯光下鞋子里面的碎玻璃折射出光芒。徒千墨倒了一下，连一块都倒不出来。 “这种小心思使的倒是周全。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徒千墨冷笑了一声，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屋里的涉事人员还是吓得不敢说话。 “老师。”谢韶飞乖乖坐着发出软软的声音。 “这么明显的东西你就是看不见。”徒千墨走到他身边冲他脑袋敲了一下。并不重，带着亲昵的味道，谢韶飞抬手揉了揉脑袋。 这时门又被打开了，陆由拎着医务室的外伤箱子进来，还带着气喘吁吁的样子。徒千墨顺手接过医疗箱，蹲下身子帮谢韶飞处理脚伤。 “老师。” “老师我来吧。” 在旁边的两个小孩异口同声。 谢韶飞甚至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却被徒千墨一把抓住：“乱动什么。” 徒千墨的手很轻，像是做惯了处理伤口的事情，先是止血，然后绷带一圈一圈的缠起来，把两只脚都缠成极粗壮的两团。 全部都处理好之后，就让陆由搀着谢韶飞离开了休息室。 这个臜腌的地方，他是一会儿都不想待的，没有这个能力还要使手段，而在这之后可以算的帐，还有很多。 路上谢韶飞平复了心情，徒千墨就把这段时间的一些事情挑些和他说了。 “我已经离开卡狄去昊和了，你所有师兄也都迁过去了，等会我会给你签解约的合同。” 谢韶飞听的云里雾里，什么卡狄昊和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概念，他只知道自己是要跟着老师和师兄的。 然后谢韶飞也说了一些表演前的事情，他现在对方子煜还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明明那么明显了，他做出了可能之后会毁了他的事情，但是还是在想，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 谢韶飞跟着徒千墨和陆由坐到了绝对明显的地方，陆由心里对老师这种替谢韶飞撑腰的小孩子脾气也是觉得很可爱。 谢韶飞平常虽然没有很透明，但也没到现在这种全场人都看着他的地步，密集的目光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他求助的望向徒千墨：“老师。。。” “坐直了。” “是”谢韶飞委委屈屈的转了回去。 “现在公布xx年年度考核的最终成绩”慕禅坐在主席台的中央，把话筒放置在离自己五厘米远又正对嘴唇的地方，误差不超过一毫米。并没有报出全部人的名次分数，从第十名网上报。 不知是情理之外还是情理之中，方子煜还是第四名，夏飞白第三名，容峥第二名，谢韶飞以99.5的绝对优势，排在了第一名。 应该是很高兴的时候，谢韶飞却是高兴不起来，他转头低声问旁边的老师：“他们是因为这个排名才在我鞋子里面放东西的么，排名是有这么重要么？” 其实很讽刺，能得到的人对得到的东西嗤之以鼻，得不到的人却渴望至极。对于谢韶飞来说，有这样的师门，出道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而对于大多数的地下室练习生来说，出道是运气实力的叠加，有多少人在地下室蹉跎了好几年，最后还是回去读书找工作，对他们来说，望不见头，看不见希望。 方子煜现在虽然年龄还小，但是家里面因为主要劳动力的卧病，已经负债累累，除了出道，他没有别的选择了，这回若是不成功，那只能回家去找一份打工的工作供养全家。这段时间和容峥的进出，也莫大的影响了他。 容峥是典型的小少爷，家里家境优渥，从小琴棋书画就在学，到了地下室自然也有些优势，在这之前苏如枫一直压他一头，等到苏如枫走了，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谢韶飞爬到他的头上去。 谢韶飞若是下去了，他就是C位出道了。 所以他时不时的对方子煜说：“你家里欠了这么多钱，不出道还能怎么办？” “谢韶飞只来了半年欸，以他的水准，很快就能再找到机会出道了，你都已经待了半年了。“ “你看他也不怎么关心你，还不是我借你的钱最多。“ “就是放个鞋子的事情，他不会发现的。” 方子煜心里压力越来越大，其实自从苏如枫离开之后，他的状态就越来越不好，经常被人欺负，拿不到练习室的使用权。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这么自私，我就自私一回怎么了。 不常做坏事的人，一做坏事就会被发现，还是全部人都发现了。刚刚再休息室的时候徒总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自己怕是这辈子都进不了娱乐圈了。 方子煜拖着这段时间经历着极大不安和折磨的身体回宿舍，路上却是又遇见了谢韶飞，旁边还有陆由和徒总监。 他其实想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已经被徒总监收入门下了，这样我也不会蚍蜉撼树，但是他没有立场，也没有力气了。你瞒着我，我欺骗你，半斤八两而已。 “子煜。”谢韶飞看了他一会还是叫住了他。 方子煜停下了脚步，他想说对不起，可是这个被道歉的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道歉的人一无所有。 谢韶飞想问他为什么，问他我们不是朋友么？最后还是只化成一句：“我要解约了，所以出道的还是你。” 可笑，自己坑蒙拐骗，背信弃义都想要的东西，最后被人拱手相让。 “有意思么，谢韶飞。我技不如人我认了，不用你好心施舍。”方子煜抬腿就像离开。 “不是的，我本来就不出道的，你为什么不问我一下呢，你问我一下，家里再怎么不让我也就说了啊。” “家里，谢韶飞，我已经没有家了啊，我真的考虑不了这么多了，我太累了。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幸运的啊。” 方子煜最后还是离开了。 谢韶飞不知所措的看着徒千墨，他不知道几个月的时间，会把一个人蹉跎成这副摸样。 “老师，让他出道吧，不要去打压他好不好。” 徒千墨板起脸，以为他这种老好人的性格到现在这个地步还在。 “他以前真的是帮了我很多，这就当我还给他的。以后就恩断义绝吧。” 一段感情的建立，是慢慢的侵入皮肤，渗入血肉，一段感情的割舍，自然也是血淋林连着筋的。 “我已经不是卡狄的总监了，他出不出道不归我管。” “喔。”谢韶飞发出失望的声音。 “今天想吃什么，我请客，师兄们也都在家里等你回去。” “我们去吃烧烤好不好呀！” “这么脏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又上火又伤喉咙”。 “老师~我想吃嘛”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 你们真的不考虑写点评论夸一下勤劳的我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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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有改动） 路上的所有人遇到徒千墨的时候都很乖的鞠躬叫总监，徒千墨也全都照单全收，尽管他现在已经不是总监了，谢韶飞跟在后面看着徒千墨挺直的背脊，突然觉得很有安全感。 还遇到了夏飞白，他本来以为夏飞白会说些什么，比如你之前怎么不听我话之类的，夏飞白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和往常所有时候都一样。其实他现在回过头来看，反而很承他的情，夏飞白应该是很讨厌沾惹麻烦的人，自己不去叨扰别人，别人最好也不要来烦他。却愿意提醒自己这么一句。 夏飞白提醒过他的事情他是绝对不敢告诉老师的，老师现在还是很心疼他的状态。还没有算账的意思，夏飞白不说，他自然也不会多嘴给自己找罪受。 “真的要走么。” “是。” “小谢直接在我们这出道，小斯不会亏待他的。” “不用了，他现在水平还不够出道。” 其实这话已经是在讽刺现在卡狄的水平低下了，慕禅也不介意，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其他的，只是无关人员而已。 这一次踏出卡狄的大门，就是最后一回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回来，但是半年的时间，好像一晃就不见了，他想自己应该会想念这里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徒千墨直接带他来到了一家还算具有烟火气的店。半年来他跟着师门也在外面吃了不少饭，一般都是很高档的地方，第一次踏入他还觉得自惭形秽，被孟瞳矇训了一顿现在也有些人模狗样了。 是点餐式的烧烤店，一张不算很大的桌子，旁边还有一个吃火锅的锅。谢韶飞跟着老师进入到一个里面的包厢，师兄都在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着的孟瞳矇。 心里咯噔一声，二师兄不高兴了。 其实孟瞳矇每天都是这么一个表情，无悲无喜的，但是他就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现在孟瞳矇不高兴了。 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让他坐到了孟瞳矇对面的，离他足够远的地方，左手边是大师兄，右手边是陆由。 菜单被陆由拿着，顺手递给了谢韶飞：“既然是请小师弟来吃，就你先点。” 半年时间，也许是因为没有真正入门，他们很少喊他师弟，一般是名字偏多，他听到这话还有点高兴，但是对面的二师兄明显又冷了几分。 一串普通的菜就要十几，谢韶飞随手一翻都没见到低于10元的菜，尽管他也去过了几家高档餐厅，这样的价位还是让他咂舌。 “随便点。” “是。” 他勾选了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也考虑着师兄老师的口味，点了一些东西。菜单传到孟瞳矇手里的时候，他只点了一碗牛肉羹就没点了。 谢韶飞这才想起来，二师兄是很讨厌这种脏兮兮的东西，尽管现在已经是在一家足够高档的店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在场的不止孟瞳矇，大师兄和三师兄都不喜欢吃这些。 菜上的很快，大师兄不爱吃这些，但是照顾小孩子照顾顺手了，就自然而然的开始帮着烤，全桌子上只有他吃的最欢快，陆由有时也会吃些，但都是自己烤，谢韶飞吃着吃着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很快就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 大师兄每次把自己烤的东西放到谢韶飞碗里，旁边就有一双眼睛黏在上面。谢韶飞转头看一眼，忍不住噗嗤一声，濮阳碗里的全是水煮的青菜，一点肉腥都见不到。大师兄还时不时的从清汤的火锅里面捞青菜给他。濮阳不敢不吃，只能扒拉着碗，眼睛却是黏在谢韶飞的碗里。 谢韶飞好像见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开始自己拿肉，还要特地从赵濮阳眼前晃一圈再放自己碗里，这个小师兄的怨气简直要化成实质，用哀怨的眼神望着大师兄。 濮阳马上要拍MV，主角是一个瘦削的流浪汉，大师兄定下的一个月瘦10斤，这段时间他吃的少运动量还多。其实平时减肥也不少，但是这回吃烧烤还要带上他，带上他还只让他看着。 大师兄用很冷静的眼神回望濮阳，然后又夹了一筷子的青菜。 “有了小师弟之后我就成捡来的了。”赵濮阳鼓鼓囊囊。 这边谢韶飞好像忘记了之前的事情，另一边方子煜却是陷入了极难堪的境地。他的包被人丢进了厕所，床铺上也撒上了红红绿绿的不知什么东西。 谢韶飞是徒千墨的弟子，他刚刚陷害过谢韶飞。有些人自然要用欺侮他来向谢韶飞表示好意。 何必呢，他已经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了。就算真的如谢韶飞所说，自己不会在三人组合里面出道，他也未必会有这个机会拿到三人名额。 方子煜把自己的包从厕所捡回来，里面的衣服已经是他所剩不多还可以穿出去的了。床铺东西收拾好打包，他努力的对旁边冷嘲热讽的声音充耳不闻。 明明鞋子是容铮弄过来的，所有主意也是容铮出的，他现在却像个无事人一样，还在旁边假好人的帮忙劝阻。 方子煜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天真和无知。 也怪不得别人，听信谗言，不自量力的终究还是他自己。 方子煜收拾好东西打算去人事部办理离开卡狄的手续，一路上遇上了许多人，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嘲笑他。他努力的挺直腰板，不让自己的脆弱泄露出来，这是他最后一次走在这条路上了。 他把包放在门口，敲开人事部的门。 “您好，我是876392621号方子煜，我来办理退出练习生的手续。”然后是九十度的鞠躬。 “方子煜是吧，总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出乎他的意料，人事部的老师好像知道他要来，直接让他去慕禅那。 练习生一般都在地下一层，地上几层活动，他从来没来过这么高的地方。 “请进。”办公室里面传来声音。 方子煜忐忑的转了一下门把手进屋，屋里慕禅抬头，是一个很和煦的表情：“不要紧张，坐。” “慕总。”方子煜鞠躬然后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只有半个臀部沾在上面。 “马上要出道了，怎么想着要离开卡狄？”慕禅将手上的笔放回旁边的笔筒，两只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是跟重视的样子。 “什。。什么？我要出道了？” “你不知道么，谢韶飞已经离开了，顺排的话就是你了。小斯也说了，你很有潜力很适合组合出道啊。” “可是。。可是我。。”慕禅的一串话已经把他整个人都打懵了。 “对了，你知道是谁在谢韶飞的鞋子里动的手脚么。你们是好朋友也不劝一下，这样的伤上台对脚可不好。” 方子煜这才在心里明朗起来，事实上谢韶飞的脚就算是班里的人，也只有当时徒千墨来的时候在休息室的人才知道是鞋子出的问题。而谢韶飞自己离开舞台的时候也没有宣扬是被他所害。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明确的知道，就是他做的。 只是他的表情明晃晃的写着自己有问题。所有人先入为主的便相信是他做的了。 “我也不知道。”方子煜对上慕禅的眼神，才缓缓的说出。 “嗯。这样，谢韶飞已经离开了，这件事就先不查了。所以你现在接受在卡狄出道的协议么。” “接受。”几乎是毫无犹豫。 “嗯，把协议签了吧。”慕禅把手边的协议递给方子煜。方子煜接过协议的时候，发现上面已经有两个签名了，分别是容铮和夏飞白。 他根本没有看里面的具体内容，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下周搬到三楼来，小斯会再带你半年，公司再具体安排出道。” “谢谢慕总。” “不用。” 慕禅目视方子煜离开办公室，才把之前慕斯送来的名单拿出来，随手放入了旁边的碎纸机。 那个名单上面根本没有方子煜的名字。 其实在上个月的时候慕禅就已经已经定下来了这三个人，三个人性格互补，面向的受众不同，恰好是适合组合出道的。只是这两人的自作主张让他前三出道的计划出现了一点点偏差。尽管结果没有任何的改变。 慕斯定考核内容的时候根本没有询问过他的意见，最蠢的不在于特地打压，而是打压还要留手，选的是莎士比亚最简单的一部剧，想要压制还留一条生路，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而方子煜，从头蠢到尾，但是蠢的人恰好容易控制。 娱乐圈永远都是展现想展现的东西，内在是什么谁又能见到呢，只有合适和不合适的区别，小斯还是太喜欢把自己的喜好参杂进去，等什么时候可以冷静的从长远利益来考虑事情，才算是真正可以放心把卡狄交给他。 慕禅将自己办公室的灯熄灭，下楼准备回家。 不知道小斯在家里反省的怎么样了。 ———————— 改了很多版还是放弃了，写的不好还不如不写 但是交代的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 地下室篇彻底结束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啊。 接下来是入门礼，然后过渡一下正式进入高中篇， 希望大家继续留言点赞并且爱我呀，么么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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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因为脚伤的原因，谢韶飞回家的这几天都不用体能训练和练舞，他原以为会过上一段轻松的休息日子。可是第二天清晨就被二师兄挖起来练台词声乐，然后是练钢琴。 练钢琴。 还不如体能训练呢。 谢韶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和钢琴犯冲，十根手指跟打结一样，现在简单的曲目还好，难的曲目弹的他心烦意乱。怎么都弹不好。 就算现在大师兄陪四师兄拍mv去了，还有一个二师兄在旁边盯着。 孟瞳矇教钢琴没有南寄贤这么耐心，偶尔讲讲技巧都算是恩赐，每隔两小时来听一回，不行就继续练，一个下午他连厕所都不敢去。最后练到谢韶飞到最后连筷子都拿不起来，还是陆由看他一抖一抖的连块肉都夹不起来，帮他拿了一个勺子舀着吃。 晚上孟瞳矇谅他确实弹不了，让他跟着学唱歌，谢韶飞站着唱了还没一句，孟瞳矇顺手拿过旁边的板子，就是一巴掌把他身子都打的一个踉跄。 这一巴掌把他回家的所有喜悦和轻松感全部都打没了。 “半年你就学了这些东西回来？” 谢韶飞重新站直顶着肿着的半边脸，话也不敢说。 “钢琴一团糟，唱歌连调都敢跑，我看你是连自己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了。” 其实也没有孟瞳矇说的这么糟糕，但是这半年的谢韶飞着家的日子不多，就算在家也多是大师兄在管，他本身对谢韶飞的进度也没有很明了，自身要求还高。自然对他现在这点水平很不满。 而另一方面，就想压一压谢韶飞现在的性子。他努力归努力，太容易得意忘形，昨天拿了第一，老师一宠就敢在濮阳面前张扬。昨天老师和大师兄没说，他自然不会逾矩，但是不代表会放任下去。 不放任的结果就是今夜谢韶飞上床的时候顶着青紫一片的屁股和沙哑的喉咙在床上辗转反侧。连徒千墨都有些看不过去，帮着上药的时候没说什么，后来还是跟瞳矇说这两天宽限一下，入门礼怕谢韶飞挨不过去。 孟瞳矇充耳不闻。气的徒千墨想拿板子抽他，但看到他还跛着的腿最后还是摔门出去了。 入门的日子定的是八月十二号，八月八号年考核结束正好四天，也够他们准备入门的东西。 这几天谢韶飞先是因为拿了第一喜悦，却被孟瞳矇一下子打的沉静下来，当时间越来越近，他又开始有些紧张慌乱，实在是觉得心燥的时候就去问问二师兄具体入门的细节，孟瞳矇什么都不说，只是斥责他让他去练习。 到了八月十二，也许是心里坠着事情，很早就醒了，实在是没心思练习，就把自己的房间都收拾了，又出去把客厅琴房都打扫一遍，直到大师兄带着四师兄赵濮阳来，他把整个屋子从里到外都收拾了一遍。 晚饭的时间是五点，南寄贤主厨，谢韶飞被赶去洗澡，等他出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差不多了，其实饭桌上和平常并无不同，但谢韶飞实在是紧张，夹菜的时候都紧着自己眼前的菜。 “是我做的饭菜不和口味？”南寄贤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紧张，便出声调笑。 “不。。不是。”谢韶飞放下筷子正襟危坐。 “不要怕，过了今晚就是一家人了。”南寄贤顺手夹了一块肉放谢韶飞碗里。 “师兄们会带你的，不要紧张。”陆由也跟着小声的说。 “嗯。”谢韶飞微微的露出笑容。 晚上七点过九分，是正式入门的时间，真到了这个时候，谢韶飞反而感觉自己冷静了下来，他身上穿的是半旧的家居服，其他师兄都是穿的正装。 陆由拎着一个小篮子过来接他，他便亦步亦趋的跟着。篮子里面是很传统的束脩，到了客厅的时候徒千墨就坐在惯坐的沙发上，南寄贤在徒千墨的左身后侍立，孟瞳矇在右边。刘颉和赵濮阳分立两旁，陆由带着他来到客厅之后自己过去站到了刘颉身边。 谢韶飞上前，陆由就把篮子递给他，然后谢韶飞轻轻跪下，按之前说好的把篮子捧给徒千墨：“老师请收礼。” 徒千墨微笑着受过篮子，查看了一下就放到了一旁。 然后赵濮阳端着茶递过来。谢韶飞接过茶像之前一样双手高举递给徒千墨：“老师请喝茶。” 谢韶飞抬头看着徒千墨轻抿了一口茶，满眼的孺慕之情。徒千墨十分受用，自然笑意更深了些。 南寄贤捧了桦条走上前，然后带着师弟们跪下了，徒千墨接过桦条：“起吧。” “是。”南寄贤他们又站起了身回到自己的位置，谢韶飞跟着也想起，却被旁边孟瞳矇按住了，谢韶飞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差点坏了规矩，心里便更用心了些。 徒千墨将手上的桦条举起，谢韶飞伸出双手接过。 “行规矩。”徒千墨发号施令。 谢韶飞捧着自己的家法高过头顶，然后一步一步的膝行去惩戒室。其实他们之前就废除了跪行的规矩，但是前段时间徒千墨和南寄贤商量，还是把入门的规矩留下了。 谢韶飞在前开路，老师和其他的师兄行在后面。 进了惩戒室，徒千墨坐到首位，其他师兄按排名依次坐下去。 “奉茶。” “是。”谢韶飞放下手中的家法，接过孟瞳矇递来的热茶，膝行到南寄贤身前，其他的师兄也没有坐着，除了陆由站在他身后捧着桦条，其他师兄都跟着站在南寄贤的身后。 “韶飞给大师兄敬茶。”谢韶飞特地量了距离，将茶举到大师兄正好趁手的位置。 南寄贤也没有为难他，栖身向前便接过了茶，也是抿了一口便放下了。谢韶飞半年来在家的日子几乎没有不挨打的，但他自身一直都小意恭敬。南寄贤心疼他自然也不会多为难。站在谢韶飞身后的陆由将自己手上的桦条捧给南寄贤。 “韶飞请大师兄责罚。”谢韶飞将身子压低，臀部自然的翘起，脸部红了一下，还是一狠心把自己的裤子脱下了。 脱下来之后除了孟瞳矇，其他人倒是吸了一口气。几天时间而已，谢韶飞的臀部已经青紫肿胀了，明显的是旧伤叠的新伤。南寄贤皱了皱眉瞥了一眼旁边的孟瞳矇。 尽管谢韶飞身上带伤，南寄贤赐下的五下还是没有留手。一口气打完，谢韶飞的臀上充气一样的肿起五道楞子。疼的身子差点都稳不住。南寄贤帮着提了裤子，然后把谢韶飞抱起来当作安慰。 谢韶飞跟着陆由又去洗了手，才到孟瞳矇面前跪下。 ———— 二师兄又要搞事情 谢韶飞可能并不是他捡回来的 小龙虾真好吃，我爱小龙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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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 刚刚只是常规的挨打而已，在这之前谢韶飞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连大师兄这关都这么好过，他难免就又有些开心起来了。 孟瞳矇腿脚不便，谢韶飞特地向前膝行几步，将茶杯更向前递了一些。 孟瞳矇这回直接拿过了茶杯，却没有喝，看了谢韶飞一眼，然后把茶杯放到了他的头上，茶杯是有个茶托用来防烫的，也可以保持一些平衡。但孟瞳矇放茶杯的时候却是直接把杯子放了上去。 陶瓷的杯子是敞口的，与谢韶飞的接触面积也只有一圈下沿而已。谢韶飞感觉到了头顶的重量就很小心的稳住身体。孟瞳矇放的手法很好，若是一动不动自然能够顶住。 可是茶水温度将近一百度，热量源源不断的从杯子输送过来，然后一点点的聚集叠加。烫的他浑身都在颤动的边缘，他努力的压制住自己。可是这就像一个长期的酷刑，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师兄会拿走杯子，或者是杯子里面的水凉下来。 他现在感觉放在头上的不是杯子，而是滚水直接浇下来。眼前的二师兄却是一脸沉静的看着他，根本没有帮助他拿走头上负累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好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惩戒室里面寂静无声。头上的痛感却因为时间的积累更加明显。谢韶飞还是没有忍住轻微的抖了一下，他本身头就圆，重心倾倒了一下的茶杯再也没有稳住。谢韶飞补救式的想伸手挽回一下。却只能勾住杯子倒下的残影。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惊裂，随之还有溅起的水花和地上破裂的陶瓷碎片。 惩戒室里面所有人都皱了一下眉，当时赵濮阳最浑荡的时候也没有把入门的礼具砸坏的。 谢韶飞看到杯子砸下的时候就已经懵了，当初孟瞳矇说入门礼的时候就有提过，若是不恭敬随时可能被取消入门。 孟瞳矇抬手想说些什么，谢韶飞本能式的上前抱住了他的腿：“师兄师兄我知错了，您罚我吧，不要走”。 孟瞳矇因为他最近的态度问题对他本来就有些不满了，现在犯了错不想着反思却是第一时间求饶。 “我不走，我教教你什么叫做规矩。”孟瞳矇说完又抬手指示站在后面侍立的陆由， “小由，拿一套茶具来。” 然后又让身后的刘颉把地上瓷片清理了，这段时间谢韶飞就跪在一边看着，心里慢慢的积累起害怕的情绪。 茶一般是要趁热喝完，入门的时候每一杯都是现泡现喝。 陆由很快把一整套的茶具拿了过来，可是孟瞳矇身下只有一个藤椅凳子，旁边一个桌子都没有，他托举着盘子不知道把茶具放哪。 “你跪好，身子伏下。”这是孟瞳矇却是让谢韶飞跪伏下去，把背部撑起来。然后示意陆由把茶具放到谢韶飞的背上。 这是做人型家具的意思了，陆由看的实在心疼，不安的往主座上的徒千墨望去。 “小由！”南寄贤低声呵斥，陆由赶紧回过神来，还是轻轻的把茶具放到了谢韶飞的背上。 “这回你要是敢把我的茶具掀了，入门的事就罢了吧。”茶盘很大，放上去把谢韶飞的整个背都罩住了，孟瞳矇直接上手开始清洗茶具，然后淡淡的说。 这个姿势更容易稳住身体，面积更大的茶盘自然也更稳些。 若是不考虑下面的谢韶飞，孟瞳矇泡茶的姿势和韵律实在是赏心悦目。 “伸手。” 谢韶飞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将双手伸出，然后刚刚洗过茶具的滚水直接从上面倒到了谢韶飞的手上。 因为平常挨手板的规矩，谢韶飞习惯的将双手十指都并拢，热水汇聚到手心中积成一滩，手很快就红了。烫的谢韶飞生理性的泪水流了下来。 “手指张开。” 谢韶飞听话的把十根手指都分开，积水顺着指缝淅淅沥沥的落了下去。 “手举着。” “是。” 孟瞳矇泡的是绿茶，绿茶的最佳温度是80度，其实真的到了谢韶飞手上也就70度左右，时间短也不会真的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其他人看着难免还是感觉孟瞳矇下手实在是狠。但是师兄管师弟的事情，又是这么一个场景，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绿茶不用洗茶，但是还是要简单的醒茶一下，为了不让茶的味道流失，泡茶的步骤虽然繁琐，但是速度也是很快的，洗杯和醒茶的水都顺着谢韶飞的手流到了地上。 几分钟后六杯茶就已经泡好了，谢韶飞的手颤抖着，已经烫的呈现深红色。孟瞳矇让陆由将茶盘重新端起来。 “去，跟师兄老师道歉。” “是。”谢韶飞跪地向孟瞳矇磕了一个头才跪行到徒千墨的面前。陆由跟在后面把茶托上的杯子交给谢韶飞。 谢韶飞用红肿的手举着茶杯：“韶飞不敬师兄，请老师原谅。” 谢韶飞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凄惨，徒千墨也有些不落忍，很快就接过了茶杯。然后谢韶飞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膝行，将整个惩戒室提前绕行了一圈。 重新回到孟瞳矇的面前。 ——————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茶道被老师骂了 说我没一步是对的。 心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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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3） 谢韶飞低头跪在孟瞳矇的面前，身后陆由又端了一杯茶。 整个惩戒室都很寂静，谢韶飞似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烫伤是最难受的，不断的在刺激谢韶飞的神经。疼痛反而让谢韶飞冷静的下来。 “你不服。”孟瞳矇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真的是百口莫辩，他哪敢不服啊。他每天都这么小心小心，每天都那么努力。现在师兄竟然还嫌他不够驯服。 “现在，衣服脱了，跪着爬一圈。” 谢韶飞抬头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回应他的却依旧是孟瞳矇深邃的瞳孔。 这些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做过，以前在医馆的时候，那里的小孩子最喜欢这样折辱他，以此来获得满足感和优越感。可是眼前这个是师兄啊，是教他说话写字走路的师兄啊。 谢韶飞跪着没有动作，孟瞳矇也不催，就坐着看着他。 半响过后谢韶飞才慢慢的跪直了身体，双手交叉攥住上衣的下摆，然后脱掉了衣服，又站起身想把裤子也脱掉。只是面上的表情悲哀的近乎凄然。 “二师兄”。陆由实在是心疼这个小师弟，这样子入门的师弟以后还能站起来么。 其实孟瞳矇是很少这样把别人的脸面一而再再而三的按在地上踩，他本身对尊严看的就极重，更何况是对自己的师弟。 但是南寄贤还是不能插手去管，若是现在压了孟瞳矇，师兄的威严以后又如何立起来。 “小由。”这回是徒千墨，“你僭越了。” 谢韶飞向着陆由鞠躬：“师兄，我没事的。” 然后还是脱了裤子跪了下去。 明明以前都做过的，可是现在，第一步是如此的难以迈开。好像走了第一步之后，这个自己就彻底崩塌了。 “韶飞。” 谢韶飞又听到了孟瞳矇叫他的声音，现在孟瞳矇的声音对他来说宛如催命符。他催促着自己的双腿，赶紧迈开啊。 “你站起来。”和设想的完全相反，孟瞳矇却是直接叫他起来。 孟瞳矇的反复无常实在让他无所适从，下意识的还是站起了身子，然后一下子被孟瞳矇拉进怀里。 “你在怕什么。” “你是我孟瞳矇的师弟，我能打你罚你，自然也能教你护你。你还在不安什么。”然后是很亲昵式的巴掌，只有两下，声音的响亮甚至超过了疼痛。 师门算上谢韶飞六人，最小意的刘颉也有倔强犯上的时候，可是谢韶飞却好像从来没有脾气。所有的责罚照单全收，所有的苛责不知反抗。乖的甚至不像是一个师弟，更像一个奴隶。 那种生怕被抛弃的奴隶。 一下子折辱，一下子又安慰，谢韶飞整个人都是懵的。对孟瞳矇这种近乎直白的保证也毫无反应。 孟瞳矇知道，谢韶飞心里的防线还是守着，他心里还是有一个无法弥补的结在。 孟瞳矇拿过陆由捧着的桦条，就着抱着的姿势很快的抽了五下。然后放开了双手。 又是无疾而终，谢韶飞自己不愿意打开心里的结，外人怎么试探都是没有帮助的。 可是谁知道这个结下面的是一道旧伤疤，还是鲜红流血的无法愈合的伤口。 也许是因为谢韶飞现在实在是凄惨，后面的时候都没有刁难他，很快就打过去了。只是桦条细长，这样一轮挨过去也是极其不好受的。 可是谢韶飞就是这么一个一个用着最标准的塌腰怂臀的姿势挨完了这15下。 全部都挨完后，谢韶飞重新捧着自己的家法，跪行到南寄贤身前。 将桦条重新交回徒千墨手上，他跪直了身子等着训示。 然后陆由和赵濮阳将放在角落的一只箱子抬到了谢韶飞面前。箱子里面是两个小的匣子，徒千墨把一个匣子拿出来递给他：“打开看看。” 谢韶飞鞠躬道谢，然后打开了匣子，里面是两张宣纸，还有一封信。 谢韶飞拿出宣纸，然后打开，里面写上上了他入门之后徒千墨送给他的东西，从房间里的被褥衣服，到吃饭的筷子碗。密密麻麻的填满了两张纸。 刚刚孟瞳矇那样的保证，却没有这两张纸给谢韶飞带来的感动多。他突然有了强烈的泪意和归属感。 这个地方会有自己的东西，和睡觉学习的地方。 若两张纸带给他归属感，这封信就是切切实实的触碰了他最柔软的地方。 那是一封录取通知书，一所京城的私立中学。 谢韶飞的情况徒千墨和南寄贤未必不知道，但是谢韶飞只是没有安全感，拼了命的想抓住他们给的所有东西，然后不停的压抑自己。 那就给他想要的，告诉他，他和其他的师兄并没有什么不同。 谢韶飞手上捧着通知书，眼泪一点一点的涌出来：“谢谢老师。” 徒千墨没有回应，然后拿过另一个匣子。 “其实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既然瞳矇回来了，就就着这次机会说了吧。” 南寄贤先跪下了，然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瞳矇，规矩牌子已经废了，以前还是苦了你了。” 谢韶飞完全不知道规矩牌子是什么东西，徒千墨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甚至没有打开的意思。这里面放的是当初赐给孟瞳矇的牌子，徒千墨把盒子递给了孟瞳矇。 孟瞳矇自己打开，里面放的已经是破碎的玉片。 那些年受过的伤和绝望，好像随着玉牌的破碎，都烟消云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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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写的不好，这块。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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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对不起，晚上发生了一点事情，现在才调整好开始写，不知道能写多少，今晚不要等了，真的对不起。 鞠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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