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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哀莫大于心不死(现代长篇,主父子兄弟)[第5页]

作者:宫崎兔子swe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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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我说话?”
楚柏盛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右手紧紧攥着竹棍,气得发抖。本就没想真的狠罚楚瑞之,看他伤的重,下手一直收着力度,没想到他会这样不知悔改,甚至出言不逊。
这样想着,楚柏盛再也不顾楚瑞之的伤,不计后果的全力抽下去。
楚瑞之经过几分钟的休息,原本疼得麻木的痛觉神经重新被唤醒,想说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中,换来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闭嘴!你还有脸叫?”楚柏盛听得心烦,下手又重了几分。
竹子真的是一种可怕的工具,尖锐的疼就像是用手术刀反复切开伤口,慢慢凌迟着每一寸皮肤。
楚瑞之从来没想过还可以这么痛,痛到无法思考,痛到呼吸困难,痛到想一头撞上墙,好让自己快些晕过去。
楚柏盛抽的又快有狠,完全不给人消化疼痛的时间,楚瑞之疼的顾不得家规,将手伸向身后遮挡,刚刚触碰到炽热的臀部,就被竹棍毫不留情抽在指关节上。
惨叫着收回手,入眼却是一片猩红。
意识一个恍惚,脚下一软,身体便不受控制滑落下床。
“趴回去!”楚柏盛冷冷的看着瘫在地上的楚瑞之,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爸….饶了我吧….”楚瑞之几乎到了极限,虚弱的声音略微沙哑,完全没有平时那般清脆。刚刚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便沾了满手的血,不用看也知道,身后怕是已经被抽烂。
“别叫我爸,我可不敢要你这样的儿子!”
楚瑞之一惊,头脑瞬间清醒,难以置信的望向楚柏盛。
他从没想过会被父亲抛弃,因为从小到大,一直是他想逃离这个家。无数次因为受不了毒打逃跑,又无数次被抓回来,惩罚他的是更狠的一顿打,和分不清白天黑夜的软禁。他的幽闭恐惧症,怕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关出来的。
直到有一次,他在逃跑的路上被人贩子掳走,来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偏僻山村,他本以为终于逃离了地狱,却还是在一个月后被警…察找到。
他从没见过父亲发这么大的火,楚柏盛将他吊在车库用皮鞭抽,疼晕过去便用盐水泼醒,再继续抽。
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被绷带束缚着,右腿不知是何时被打断的,裹了石膏无法弯曲。
看着被铁丝网紧紧附着的窗外,楚瑞之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他逃不掉的,这辈子都逃不掉。
“您….肯放了我?”楚瑞之缓过神来,心中的疑虑脱口而出,眼中甚至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楚柏盛本说的是气话,却没想到儿子会这样反问,一时语塞,心中憋闷难忍,表情也变得愈发复杂。
“你攒那么多钱,就是为了等我这句话?”
先发一部分,一会儿还有

!  “你攒那么多钱,就是为了等我这句话?”
“钱我会想办法慢慢还给您的…,”顿了一下,又补上一句,
“包括赔给江辉的那30万…”
或许疼痛会让思维变得迟钝,楚瑞之完全没有察觉出父亲话中的真实意思。
“楚瑞之!”楚柏盛震怒,大喝一声。
“对….对不起,”楚瑞之被拉回现实,条件反射的道歉。
“我养了你十几年,好吃好喝待着你,让你上最好的学校。”
楚柏盛后退几步,像是自言自语,握着竹棍的手无法忽视的颤抖着,指节因太过用力泛起一层白。
“没想到却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音量猛的提高,“咔”的一声,竹棍竟被楚柏盛单手折断。
尖锐的断层划破手掌单薄的皮肤,鲜血顺着枝干不断往下滴。
楚瑞之看见地上的血,心里一惊,顾不上身后的疼,慌乱着跪爬过去想要扒楚柏盛的手。楚柏盛猛一抬手,没有让他碰到。眼睛却紧紧盯着楚瑞之。
“爸!求您先处理一下伤口,都流血了,”楚瑞之急得顾不上害怕,心里难受的发慌,甚至忘记了自己身后的伤口可能更为严重。
“不许再叫我爸,你心里就没认过我这个爸!”楚柏盛这一生见过太多的人,楚瑞之的眼神他怎会看不懂。
“您说不叫我就不叫了,我先帮您止血,好吗?”楚瑞之一心想着父亲的伤口,只顾着顺着父亲的话说。
楚柏盛却震惊于楚瑞之的坦然,甚至只听进去了前半句,原来在儿子心里,这果然只是个称呼而已。
“既然这样,这里以后也不是你的房间了。”
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做出的决定往往是错误的,但却很少有人能够控制的住,包括楚柏盛在内。
他扔掉竹棍,顾不得处理伤口,用另一只手拎着楚瑞之的衣领向外拖拽。
楚瑞之以为父亲又要将他赶出门外,慌忙提上家居裤,棉布摩擦过伤口,疼得眼前一黑。
即使别墅区里走动的人很少,即使是私密性比较强的独院,可若是有心,还是能通过镂空的栅栏看到院内的情况,至少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放不下那可悲的尊严。
楚柏盛看到他的举动,怒气更胜一筹,不等楚瑞之站稳,便粗暴的将他拖下楼。
身后的疼痛似乎占据了所有,甚至连膝盖磕碰到台阶也没有痛感。
果然是玄关的方向,楚瑞之眼神暗了暗,高烧刚刚退下,父亲就要再次将他至于寒风萧瑟中。屋外的寒冷不是薄薄一件家居服可以抵御的,父亲绝对不会好心到多给他加一件衣物。
存款只剩下两千多元,还没带在身上,若就这样离开,无异于自寻死路。此时只能期盼着父亲早点消气,能够在夜晚降温之前让他回到屋内。
玄关的大门就在前方,楚瑞之的心也越来越冷,昨日难耐的寒意依然触目惊心,他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
可另楚瑞之没想到的是,楚柏盛竟然在距离大门五六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惊讶的抬头,难道父亲突然于心不忍?
“从今往后,你就睡这里。”玄关的暖风没有开,楚柏盛放下楚瑞之,任凭他跪坐在冰冷的地上。
楚瑞之猛的回头,瞳孔一缩,入眼的是深褐色的木门,与楼梯扶手的颜色相互融合。他真的是太久没被关禁闭了,竟然会忘记,距离玄关最近的楼梯下,是漆黑一片,噩梦般的储物室。
“不….不要…”
楚瑞之只觉得全身发软,声音抖的可怕,眼前木门的边缘也开始重影。他条件反射跪爬着后退,没退两步便抵上楚柏盛的脚尖。
楚柏盛冷眼旁观着,眼神中没有半点同情,抬手一把拉开木门,兜起一阵阴冷的风。
门内是浓郁而空洞的黑色,楚瑞之一阵眩晕,反身一把抱住楚柏盛的小腿。
“饶了我吧….求求您….”
紧紧抓住裤腿的双手抖的厉害,楚瑞之还想叫一声“爸”,却怕再激怒父亲,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松手!”楚柏盛抬腿,想要甩掉楚瑞之,却被抓的更紧。
“我再也不敢了….我说….什么都说…..”楚瑞之低声哀求着,后背冒着冷汗。
“现在想说了?晚了”,楚柏盛向前移动着腿,拖带着楚瑞之也离黑洞洞的门口更近了一步。
“是我错了,您….您打我吧…..打到您消气为止”,楚瑞之急得变了音,他能感受到跪在地上的小腿已经被黑暗所吞噬,阴森森的寒意席卷而来,混着湿冷的空气,就像巨兽伸出舌尖舔舐着即将到手的食物。
“我打你做什么?你又不是我儿子”,打到消气为止?原来在儿子眼里,他打人从来都是为了泄愤吗?楚柏盛越想心里越憋闷,腿上一个用力,一脚将楚瑞之踹进储物室。
楚瑞之被狠狠甩在地上,正好屁股着地,一时疼的说不出话,动作也变得迟缓,却还是用手臂努力将身体向门口的方向挪。
“爸,我真的错了…您别不要我…”声音带上一层哭腔,楚瑞之是真的后悔了,为什么要瞒着父亲,说实话大不了就是挨顿揍,也好过现在这样。事情已经变得难以挽回,他不知道该如何祈求原谅。
“闭嘴!我不想再听见你说一个字!”不能楚瑞之反应,楚柏盛猛的关上门,从外侧反锁,将让人烦躁的求饶声隔绝在门内。
疲惫感一时充满了楚柏盛全身,他突然想起从昨夜到现在都没有休息,他决定回屋小憩片刻,再将楚瑞之放出来,就当是对他满嘴谎言隐瞒事实的教训。
楚柏盛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现在的天气,不开暖风还是有些过于寒冷,他看了看空调的控制开关,又看了看紧闭的深褐色木门,犹豫了下,还是毅然转身离去。
不能太心软了,不然这满嘴瞎话的毛病何时才能改过来。
最近比较忙啊,而且过两个月可能还要去杭州发展(从小到大除了上大学从来没离开过家的我),总之压力还蛮大的,听说南方的蟑螂超大只喔!北方人瑟瑟发抖

第九章
楚柏盛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一片黄昏。
不知楚瑞之反省的怎么样了,估摸着这次惩罚也足够让他记一段时间了,何况也无意真的让他一直睡在储物室。
上午没控制好情绪,下手有些重,楚柏盛想着他身后的伤口还没有及时处理,若是有了炎症,定是又会引起发热。这孩子近几天一直反复高烧,本来就不聪明,别再把脑子烧坏了。
这样想着,楚柏盛合衣出了房门。没走几步便看到楚腾达焦急的从楚瑞之的房间冲出来。
“爸!阿瑞不见了!”
“被我关在储物室了,你去放他出来吧。”
看着大儿子也是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楚柏盛稍稍放心,他现在需要冷静思考,看了录像之后,他是真的想对楚瑞之多一些关爱,多一些补偿。但怕见到楚瑞之又会控制不住情绪。
毕竟这孩子,实在太气人了。
楚柏盛平日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说谎,从小也是教育两个儿子要做一个诚实的人。然而楚瑞之却像要故意与他对着干,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打骂似乎已经没有作用,罚他关禁闭,也当真是下下策。
毕竟,对于一个幽闭恐惧症患者来讲,那是远超过肉体疼痛的精神折磨,甚至可以让人发狂,直至彻底崩溃。
楚腾达来不及多问,便迅速下到一楼。弟弟似乎真的很容易激怒父亲,小的时候,他只认为是因为弟弟的性格太过阴郁,不会说恭维话,所以不讨人喜欢。
长大之后他渐渐明白,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若是他处在弟弟的位置,也未必能够讨得父亲心欢。
毕竟,谁会在乎一个原本就不被盼望出生的孩子。
“阿瑞?”楚腾达打开储物室的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皱皱眉,单手捂住鼻子,眼睛慢慢适应着黑暗。
储物室的灯很久以前就坏掉了,因本就面积不大,借着屋内的光线也可以勉强看清,再加上平时也不常使用,所以一直没有修理。
楚瑞之紧紧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似乎已经没了意识。若不是身着白色衣物,还真不容易被找到。
小心翼翼将他抱起,直至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楚腾达才发现,他怀里的人,几乎浑身都是血。
白色的家居服趁得任何颜色都格外刺眼,血液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暗红,一片一片染在纯白的布料上。
其中臀部最为严重,家居裤几乎被鲜血浸透,很难想象薄薄的布料下,伤势有多严重。
然后便是额头,似乎是多次撞击留下的伤,青紫一片中凸起两个鼓包,旁边还裂开一个血口子,血液尚未完全凝固,缓缓流淌下的鲜血扔在不断浸湿着衣物。
楚柏盛看到后也略显惊讶,思前想后还是打电话将方老叫来家中。
“你们还是人吗?!”方岩气冲冲的冲进房间,看到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楚瑞之,瞬间爆发。
“头是不能打的!你学医的难道不懂吗?”
方岩迅速打开急救箱,将药物和针剂依次摆放在托盘里。眼神还不忘追着楚瑞之额头上的伤口看。
“头是他自己撞的”,楚柏盛突然想起在录像里,楚瑞之犯病时也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他竟然忽视了这一点。
“什么?自己能撞成这样?”
晚上还有,就算忙我也尽量在之前说好的更新时间里放一些出来,就是量多量少的问题了

我可能又要拖到零点后了,晚上和一个供应商多聊了两句

“这么严重的自虐倾向,你们以前都没发现吗?这应该是重度抑郁症了,”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能够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方岩擦拭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掰过楚瑞之的头观察着。
“我也这样想过,可他长期接受心理治疗,检查结果也显示完全没有抑郁症,”楚柏盛交叉双臂环在胸前,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放松。
“哦?是吗?”方岩起身,眼神中多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等他醒了,让我重新为他测试一下”,心理学是他的第二学位,要说楚瑞之完全没有抑郁症,方岩是万万不相信的,从小被折磨到大,再强的心智也不可能这样坚不可摧,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处理伤口的速度比想象的要快,楚腾达熟练的帮忙打着下手,直到将输液瓶挂上支架,看着药液一滴一滴缓缓流入楚瑞之的手背,方岩才松了口气。
血流的太多,看着严重,还好实际的伤口并没有想象中深。
“轻微脑震荡,没出事儿是万幸了。”
若是普通人,那样的伤口定是要缝针才能愈合,但楚瑞之的体质与常人不同,缝针反而会影响到他自身的愈合能力,所以方岩只是做了简单的消毒处理,便缠上纱布。
“谢谢方叔,这次又麻烦您了”,楚腾达礼貌的道谢,脸上的笑容恰到好处,谦逊中带着些腼腆,让人看了很有亲切感。
可方岩却不吃这套,一记白眼扔了过去,便算是回应了。
“柏盛,我想和你单独谈谈”,换上严肃的表情,方岩转头正视着楚柏盛。
楚柏盛挑挑眉,转身打开房门,示意方岩出去说话,只留下楚腾达一人照顾楚瑞之。
客厅的红木茶桌上摆着一套精致而又繁琐的紫砂壶茶具,楚柏盛正摆弄着温度计测量着开水壶中的水温。
“我可不是来和你品茶聊天的”,方岩突然开口,有些不耐烦。
“你还是那样急性子,难怪这么早就高血压”,楚柏盛拿出温度计,轻笑一声,便将开水倒入茶杯。茶叶迅速随着上升的蒸汽舒展开,在杯中旋转着。
“凑活喝吧,跟你真的不能太讲究”,楚柏盛将其中一杯推到方岩面前,也懒得再摆弄茶道,和方岩演示这些,无异于对牛弹琴。
知道楚柏盛讲究礼仪,方岩伸手扶了下被推到面前的茶杯以示礼貌,表情却依然没有变化。
“你要是真的不想好好养阿瑞,就让他去我那里”,按说别人的家务事,他不好插手,可楚瑞之好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浑身是伤,他真的不忍心。
“我哪里没养他了?我对他的投入还不够多吗?”楚柏盛心生不悦,从小到大,给他最好的教育资源,优质的生活条件,甚至严格要求着他的一言一行,现在竟然被人质疑没有好好养孩子?
“投入?他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瘦成那个样子,极度营养不良,别再折磨他了!”方岩越说越激动,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
“他的身体我会好好调理的,你不用担心,”楚柏盛自从知道楚瑞之胃病复发,本就打算多关注下他的饮食问题。
“你为什么就不能像对待腾达那样对他?”
“你不懂,这小子嘴里没一句实话,打他也是为了他好。”
“你!简直不可理喻!”
方岩看楚柏盛一直不肯松口,甚至完全没有悔过的意思,气得手都在发抖。刚要找话反驳回去,却听到一阵急促的下楼声。
楚柏盛抬头向楼梯口看去,本就不悦的心情愈发烦躁,
“跑什么跑?教你的礼仪全忘了?”
“呃,对不起…..”楚腾达明显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凶他,愣了几秒,才像终于想起什么,焦急的看着方岩。
“方叔,您快去看看,阿瑞他….有些不对劲。”
别说我卡文哈,两千多字是正常的量
这章信息量比较大,周五我尽量多更一些把事情说清楚
“方叔,您快去看看,阿瑞他….有些不对劲。”
方岩心里咯噔一下,越过楚腾达,径直冲向楚瑞之的房间。
只见楚瑞之扒在床边,痛苦地皱着眉,双手颤抖着捏着喉咙干呕着,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怎么了?想吐吗?” 方岩赶忙去拍楚瑞之的背部帮忙顺气,却看到他慌乱的摇了摇头,手却还捏着喉咙的部位不肯放下。
“来,快张嘴让我看看!”马上意识到是嗓子的问题,方岩赶忙从上衣口袋掏出医用手电,难道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楚瑞之配合着方岩的动作,仰头一张嘴,泪水便顺着眼尾流了下来,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橘色的光束打进口腔,方岩仔细探寻了一会儿,才一脸疑惑的放开楚瑞之。
“没有东西卡住啊,只是有一些炎症。”
楚柏盛和楚腾达也早已赶到,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
“方叔,阿瑞他怎么了?”看着方岩关上手电,楚腾达忍不住开口询问。
方岩却像是没有听到,面色凝重的看着楚瑞之,语气却说不出的轻柔。
“嗓子疼?”
楚瑞之摇摇头,脸上还挂着泪痕,仍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方岩皱了皱眉,表情却多了一分担忧。
“说不出话了?”
楚瑞之一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犹豫的点点头,眼神不不自觉瞟向楚柏盛,却在触及父亲目光后马上低下头。
方岩让楚腾达倒了些温水,给楚瑞之喂下,才再次开口。
“能发出声音吗?跟着我说‘阿--’”。
楚瑞之张开嘴,尝试模仿,却只能听见呼气的声音,双手再次捏住嗓子,又努力试了几次,直至浑身开始颤抖,也没能发出声音。
多次强制发声导致他又开始干呕起来,刚刚喝下的水被吐出,浸湿了床单。
直到楚腾达手忙脚乱的找来新的床品为楚瑞之换上,时间已经很晚了。
“我给他加了消炎药的量,好好照顾他,明天一早我就过来。”方岩知道楚瑞之的能力,倒是不担心他的恢复情况,但是他的嗓子,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楚柏盛全程没有开口,眼神暗了又暗,一直紧紧盯着楚瑞之,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第二日天刚亮,方岩便用门铃吵醒了本就睡得很晚的楚柏盛。
楚柏盛穿着拖鞋,满脸疲惫的打开门,他想了几乎一整夜,总觉得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小儿子又在耍什么鬼机灵。
楚瑞之的精神状态比昨日好了很多,伤口已经完全消肿结成硬痂,似乎并无大碍,方岩再次默默感慨了下这惊人的恢复能力,若不是有楚柏盛一直掩护着他,怕是早被发现抓走做实验品了。
依然像昨日一样,方岩检查了下楚瑞之的喉咙,确定没有问题,便开始引导他发声,直到楚瑞之又开始出现呕吐的迹象,才开口制止。
“别着急,慢慢来,先休息一下。”
整整一个上午,方岩拿出昨晚研究出来的各种方案一一尝试,却依然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楚瑞之他,失声了。
其实这也在方岩的考量范围内,只是没想到会如此严重,他留下了几套心理测试题让楚瑞之做,便示意站在一旁的楚柏盛出去说话。
这次他们并没有下楼,方岩关好房门,慢慢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口。
“你还记得,他的腿曾今不能走路这个事情吗?”窗外干枯的树干随着寒风的欺凌不时抖落下几片枯萎的枝叶。
“记得,难道你想说…..”楚柏盛露出略微惊讶的神色。
“没错,我怀疑,这次的情况很有可能和那次一样。”声带没有受损,嗓子里的炎症也已经消退,还是发不出声音,怕是因为心病。
“这样好办,上次不也是打一顿就治好了。”果然没错,楚柏盛从昨天开始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什么心理问题,他实在太过了解楚瑞之,在他面前说瞎话都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装个失声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简直枉为人父!”方岩气节,孩子都已经变成这样,楚柏盛竟然还以为他是装出来的!
“就是因为你这么做!他才会恶化成现在这样!”
“你该不会想说这是癔症吧?”楚柏盛知道方岩性子急,却也很少见到他真的动怒。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这个知识点还给老师了”,方岩讽刺的回复,他和楚柏盛从大学一直到博士都是校友,两人虽然性情不同,却因学术问题经常交流,关系一直不错。没想到学术外的事情,他们却很难达成共识。
“你见过他这种案例?不觉得很像装出来的吗?”楚柏盛也不再客气,楚瑞之明明没有查出其他心里问题,没理由会有这么严重的癔症,况且这种精神类疾病,往往也伴随着抑郁症和焦虑症,楚瑞之不过是有些幽闭恐惧症而已,况且一直接受治疗,病情也控制的很好。
“哼,案例?你到底给了他多大的精神压力,才把他搞成现在这幅模样!”
方岩不再控制音量,大声怒斥着楚柏盛。
这一吼,倒是唤醒了楚柏盛的某些记忆。
【我不想再听见你说一句话!】
这是昨天他将楚瑞之关进储物室之前说过的话,难道只因为这句话?不对,不可能,如果只是这样,没理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另外还有自残的行为,你确定他没有抑郁症?”方岩看楚柏盛沉默,以为他开始反省,便调转话题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一直在给他做治疗,抑郁症也测试过,完全没有问题。”楚柏盛下意识回答,脑海中依然无法忘记那句话。
“有没有抑郁症,一会儿便知道。”方岩给楚瑞之留下的几套测试题,是来自不同国家的权威测试,全部是用来测试抑郁症的。
楚瑞之已经将题做完,略微紧张的看着方岩核算分数,此时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安静的可怕。
不出所料,方岩拿着几份测试结果全部是“没有抑郁症”的试题,表情复杂的看着楚瑞之。
“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你,阿瑞,你没有我想象的听话。”
“……?!”楚瑞之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紧张的表情中夹杂着一丝害怕。
“你很聪明,知道选择什么能够得出理想的测试结果,”看到楚瑞之的表情,方岩更加坚信了心中的想法。
“但几份试题一对比,就会发现其中的矛盾”,方岩默默注视着惊慌失措的楚瑞之,他哪里是没有抑郁症,完全是不想配合治疗。
看到以前同事发的朋友圈,让你们看看我之前的公司有多变态,这种军训一年有四五次,我也参加过,但是我比较会偷懒所以没有受伤
,我觉得抖m会喜欢,教官很带感,尤其是他强硬的对你说要绝对服从命令的时候,长的也蛮帅的





忙了一天刚刚到家,更文应该又会超过零点了

第十章
“为什么要这么做?”纵使方岩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也实在想不出楚瑞之隐瞒病情的原因。
楚瑞之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内流光一闪,抿着嘴低下头。
突然意识到他现在不能说话,方岩从书桌抽屉里翻出笔纸递给他。楚瑞之接过笔,却迟迟没有动作,头依然低垂着,看不出表情。
“阿瑞,是不是信不过我?”看出了楚瑞之的疑虑,方岩心中默默叹息,缓和了下语气。
这孩子的内心极为敏感,不信任他,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与楚柏盛的关系这般要好。
楚瑞之紧张的握着手里的笔,手指小幅度摩擦着笔身,想要抬起眼皮,却在中途停止又耷下。
是啊,他不信,即使方岩对他很好,甚至救过他的命,可那仍是托了父亲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父亲,谁又会来管他。
“你放心,我不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你父亲的。”方岩看出了楚瑞之的动摇,继续耐心引导着。
这次,楚瑞之不再犹豫,拔出笔帽,将稿纸垫在大腿上刷刷的写着。
【我没有病,没什么可隐瞒的】
【测试结果相同,您所说的偏差在哪里?】
楚瑞之将纸递给方岩,他从刚刚就觉得不对劲,父亲书房中关于心理学的书籍他都有看过,抑郁症的试题大同小异,测试的结果也是按照评分等级得出结论的,同样的等级,到底要如何看出偏差?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方岩从最开始就在诓他。
方岩也非常惊讶,这哪里像是一个未成年孩子该有的思维。楚瑞之分析的没有错,测试题其实只是个圈套,但即使这样,他也已经露出了破绽。
而且,楚瑞之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测试结果实在太理想化了。
“你真的知道一个完全没有抑郁症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吗?”
楚瑞之微微一怔,根据测试题的选项,他能猜出个大概,但他却很难想象,为什么可以有人能够如此积极乐观的面对困难;能够有如此多的精力去发展业余爱好;能够八面玲珑的广交朋友。
而他,只是如行尸走肉般活着而已。
他的一切都是父亲施舍的,不敢有爱好,不敢有梦想,甚至不敢去交朋友。他的事情,又怎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阿瑞,我从来没害过你吧。”看着楚瑞之惨白着一张脸,唇色也因为虚弱白到透明,头上缠着的纱布有些松散,表情却始终木讷,方岩顿时心疼不已。
可仔细想想,虽然没有害过他,却也未曾帮过他。
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身体底子并不算好,尤其是小的时候,生病发烧是常有的事。可他似乎从小就懂得隐忍,难受到吃不下饭,虚弱到走不了路,也从来不说。
楚柏盛哪里会关心他,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免一顿责罚,方岩每次被叫过去的时候,都能看到他带着一身的伤,烧到昏迷。
看到楚柏盛这样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方岩很气愤,每次也会提醒楚柏盛不要再这样做,却不曾真正插手管过。
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一直这样安慰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的冷漠让这个孩子变成了现在这样。
“今天先到这里,你好好休息。”方岩叹了口气,退出房间,这孩子本身就不爱说话,现在倒是好,连个反应都不愿意给了。失声,对他的打击也很大吧。
方岩看到站在门外的楚柏盛,略微惊讶,看来,他还是关心这个孩子的。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看着表情严肃的方岩,楚柏盛没有说话,眉毛却皱的更紧。
“以后,让我来做他的心理医生吧。”
我掐指一算,周五可能要停更,最近好多事情都没有做,下周一保证长更



“以后,让我来做他的心理医生吧。”
楚柏盛诧异,方岩平时除了坐班,还要去高校代课,时不时还会参与他们研究所的合作项目,实在算不上清闲。而辅导一个精神疾病患者,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耐心,难道楚瑞之真的已经严重至此?
自己家的事,他本不想过多的牵扯到别人,即使是少数知道实情的方岩。但看着方岩坚毅的眼神,楚柏盛还是动摇了,他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的摆摆手,
“心理学我不行,以后就交给你了。”
如此一来,方岩便成了楚家的常客。
每日晨练后,方岩都早早过来陪楚瑞之吃早饭,一日之计在于晨,心理治疗也一样,掌握好时间往往事半功倍。
楚瑞之长年受到噩梦干扰,尤其是刚刚挨过打身体虚弱的时候。
疼痛和高烧的双重折磨往往让他无法睡得安稳,从一个噩梦中惊醒,耷下沉重的眼皮,便会马上进入另一个噩梦,严重的时候甚至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偶尔也会遇到美梦,比如一桌美味,一句夸奖,又比如….父亲一个温暖的拥抱。
而当他醒来的时候,饥饿到胃部痉挛,干渴到喉咙冒烟,却只能忍着身后撕裂般的疼痛,慢慢挪动身体。稍不注意,被不知从何处伸出的椅子腿绊倒在地,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重新站起身,只好扭曲着身子绝望的挣扎着,在这大到空洞的房间里,默默流泪。
现实,于他来讲又何尝不是一场噩梦呢。
而方岩的到来,让楚瑞之觉得,噩梦似乎不再那么可怕。
与方岩谈话后的第二天,楚瑞之再次梦见几年前他第一次想轻生的场景。
那段时间,楚柏盛频繁出差,自然顾不上打他,现在想来,他甚至忘记了自杀的原因。大概,只是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了吧。
他对照着书本,很快找到了动脉的位置,拿起刀片稍稍用力,只破了薄薄一层表皮,几秒后,才渗出细细的血丝。本以为下不去手,可当他见到血的颜色,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大声哭喊着疯狂的划自己的手腕,直到血流如注,才随手丢掉刀片,怔怔的看着被划烂的伤口。
这种等待死亡的感觉让人莫名亢奋,他第一次感受到能够自己决定命运的快感。
楚瑞之将浴缸放满水,将整个身体浸入水中,身体瞬间被血色包围,白色的蒸汽似乎也被染得通红。他不喜欢这个颜色,带着铁锈味的腥红刺眼到令人作呕,却也没有离开浴缸的力气。失血过多导致心跳加速,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阵阵发黑,慢慢失去意识。
原来死亡,也是这样痛苦。
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楚瑞之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剧烈的心跳依然难以平复,又是那个梦…..他记得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也是这样被脚步声惊醒,只不过那时走进来的是父亲,而这个脚步声,很陌生,到底是谁?
门把转动,楚瑞之赶忙闭上眼睛。感受到来人放轻了脚步,走到他面前,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突然,头上一沉,那温热的手掌和父亲的一样宽厚,额头上留下的触感让人温暖到想哭,他有些装不下去,假装刚刚被吵醒的样子,朦胧的眼半睁开,掩饰着早已盈满眼眶的泪水。
“睡的好吗?”
方岩侧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楚瑞之,提起手里拿着的食物打包纸袋晃了晃。
“豆浆我放了双倍的糖。”
楚瑞之惊讶的睁大双眼,没来得及收住的泪水夺眶而出。
他喜欢吃甜食这件事,就连父亲和大哥…也不一定知道…
看你们等得太着急了,先发一段,说好了长更的,所以一会儿还有

他喜欢吃甜食这件事,就连父亲和大哥…也不一定知道…
零食饮料这类不健康的食品向来不会出现在家中,从小便不受待见的他自然也是不敢提,更何况,很多时候,有的吃就已经很知足了。
方岩用手擦拭着楚瑞之眼角的泪水,慢慢扶他起身。昨日他将一些个人喜好相关的题目混进了测试中,一次性做如此大量的题目会使得大脑逐渐麻木,遇到没见过的题目会本能的选择真实答案。这类病人方岩接触过很多,楚瑞之还不是最严重的,所以他才主动揽下这个差事。
到底是专门研究过心理的,没接触两次,楚瑞之便慢慢收起了抵触,对他敞开心扉。方岩也终于得以解开心中的困惑,重度抑郁症患者为什么没有自杀倾向?
楚瑞之不是没有自杀倾向,而是每次自杀成功后再次苏醒,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尝试了各种死亡的方式均无法真的死掉,就像一直养在玻璃罩里的青蛙即使被放出也不会逃走。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这条路子。
与方岩的交谈使得楚瑞之的心情渐渐转好,整整一天捧着记事本连写带画,他甚至有些享受这种沟通方式,有些话他说不出口,却能够很轻易写出来。
他对方岩提起和父亲之间的隔阂与误会,方岩也鼓励楚瑞之可以尝试以书信的方式与楚柏盛沟通。
几日后,楚瑞之的身体基本恢复,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走动。自他失声以来,父亲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他在床上养伤的这些天,也不曾见过父亲的身影,就连饭菜都是大哥或者方岩送进来的。
他不知道父亲是不是真的不想再认他,但终归是因为他说错了话。如今他成了连声音都没办法发出的废人,写书面检讨作为道歉也不知是否有用,父亲还会认他吗?
这样想着,楚瑞之眼里满是失落,却还是拿起了笔纸。
看着纸篓里满到快要溢出的纸团,楚瑞之小心翼翼的捧着厚厚一叠还带着墨水香的信纸,望向窗外,正好看到楚柏盛的车开进庭院。
一路小跑着赶到大门口,楚瑞之心脏砰砰的跳着,呼吸都有些不均匀。因为紧张,手掌的汗水浸透部分纸张,被紧紧攥住的信纸也变得皱皱巴巴。他赶忙擦干手上的汗,慌乱的抚平信纸,却正好看到父亲进了家门。
楚瑞之赶忙跑上前,双手颤抖着举起,递上这封他写了整整一天的道歉信,头始终低垂着,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楚柏盛却只是轻轻瞟了他一眼,便若无其事的换了鞋,绕过他走进房间,就好像楚瑞之不曾存在过一般。
感受到身边一阵风经过,楚瑞之怔怔地保持着递信的动作。
微长的碎发遮挡住眼眸,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却如一潭死水,毫无生机。
直到手臂变得僵硬,信纸滑出指尖,散落在地。楚瑞之才跌坐在地上。
手掌轻轻抚上离他最近的一页纸,看着那满是哀求,毫无尊严的语句,颤抖着收紧手指,恨不得将信捏碎在手中。
稍硬的纸质被攥出棱角,扎在手心微微刺痛。却完全缓解不了心中的疼痛。
“阿瑞,你怎么坐在这里?”楚腾达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看着瘫坐在地的楚瑞之,面无表情的盯着地面,失了魂一般。
楚腾达捡起信纸,大概看了下信上的内容,再次抬头,眼中满是辛酸。
“这个我帮你交给爸,先起来去吃饭吧。”
楚瑞之听话的跟着楚腾达的引导站起来,走向餐厅。楚柏盛正在盛饭,餐桌上是简单的四菜一汤,用的虽是时令蔬菜,却做的色香味俱全,让人看了就很有食欲。
楚瑞之认出这是大哥的手艺,就连这样简单的家务,他都完全比不过大哥,也难怪父亲不喜欢他了。
刚刚站的时间有些长,跪坐在地上又受了凉,此时腿部已经有些酸痛,想要坐下才发现,餐桌旁竟然只有两把椅子。再向桌面看去,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套餐具,父亲也只盛了两碗饭。
餐桌上方的照明灯今天显得格外明亮,照得他脸上发烫。像被谁从内向外用力击打,心口一阵绞痛。
到底还是他自作多情了,楚柏盛明明已经说过不要他了,又怎会准备他的餐具,反倒是他,这么恬不知耻的来打扰人家父子二人用餐。
楚瑞之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拔起沉重的双腿,转身跑出餐厅。泪水在转头的一瞬间涌出,大颗的泪珠砸在地板上,声音都是那样清晰。他瘸着腿,以最快的速度逃回房间,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彻底崩溃。
他张着嘴跪在地上,想要发泄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倾泻而出。
看到父亲为大哥盛饭的样子,他嫉妒到发疯。
自从大哥从美国回来,父亲每天都会按时回家,有的时候,甚至会亲自下厨,就连吃父亲亲手做的饭,也是托了大哥的福。
但是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至少有了父亲和大哥在,空落落的房子不再是他孤独一人,也终于有了家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要连一起吃饭的权利都要剥夺,他在这个家里到底是什么身份?下人吗?不,楚柏盛怎么会要这么没用的下人。
或许父亲说的对,这里不再是他的房间,而他,也不再是父亲的儿子。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楚瑞之晃着身子起身打开房门,却看到门口摆放整齐的饭菜,突然回忆起刚刚大哥似乎来敲过门,这是在可怜他吗?
他苦笑着,绕过饭菜,慢慢走下楼,来到储物室深色的大门前。颤抖着手缓慢伸向门把,却在手指触及的一刹那瞬间收回。
他是这样没用,这么大的人,竟然还怕黑。
或许连几岁的小孩子,都比他坚强……
也难怪父亲会不要他,谁会想要这么**的人做儿子。
楚瑞之背靠着冰冷的大门,缓缓滑坐在地,卷起膝盖,将头深深埋进膝间。
“你在这里做给谁看?装什么可怜!”
楚瑞之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惊恐的抬起头,却发现不知何,身体已经被父亲高大的身影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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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5: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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