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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低断雁飞（兄弟，现代）[第7页] |
| 作者:竹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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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端起藤条戳了戳他的后臀：“我倒是不知道你更喜欢这样谈。” 可恶的人类！ 脸皮薄的精灵一边红着脸，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 意料中的没有得到回答，州越骋继续：“无妨，我有一些问题要问你。老实回答，我不会为难你。” “第一个问题，你认识大祭司？” “跟你……啊！” 无关两个字还未说出口，身后就挨了狠狠地一记！ 要不是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他几乎以为身后已经破皮流血了。 州越骋亲自下手……比刚刚的法术更黑！ “想好再说。” 藤条威胁性地贴在赤裸的臀峰，随时准备抽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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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和大祭司是朋友，你的颂秋也是他的朋友。当初，我见到颂秋，就是因为他和大祭司的关系才决定帮他。然后颂秋告诉我，他有帮助我解除封印的方法。大祭司曾经给过他一段咒语让他交给他信赖的人，但不许他看，他于是给了顾予堃。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来找顾予堃。” 殷祺一口气把前因后果通通说完，生怕说得慢一点，那藤条又会抽下来。 然而，坦白并没有换来放过，相反，州越骋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下：“你倒是会避重就轻。我问你，你是在哪里见到阿秋的？他是被谁带走的？” 殷祺嘴上一点也不肯示弱：“颂秋让你别追究他的死因！别追究是谁抓走的他！你这个人怎么不听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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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狠狠一记，却也只有一记。 州越骋的手轻轻地颤抖着，嘴唇微启却又合上，他深深呼吸两次，终是垂下了手，轻声问道：“阿秋，真的死了？” 殷祺明显感觉到屋里的氛围瞬间凝重，他破天荒规劝道：“喂喂！你别难过了，他确实是死了，可你以后还会碰到喜欢的人的……” 州越骋却打断他的话，坚定地重复：“你亲眼看着他死的？” 殷祺沉默了。 再强大又如何？ 州越骋，终究是个人类。 他和所有普通的人类一样，有着深刻的感情，他们会因至亲的离去而撕心裂肺，会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奢望于找到一点点不可能存在的希望。 殷祺虽是法力极强的精灵，可以变换出无比逼真的人形，可以尝到人间菜品的酸甜苦辣，亦能感受到肉身的痛与爽，可是有一点，他从来不曾拥有。 贵为最上乘的幻术精灵，他却从来无法模拟出人类复杂的感情，他没有爱，亦不会恨，离别的哀伤他很难体会。 他漫长的一生经历过数次与人类的生离死别，于他，不过是身边又更换一个同行的伙伴。 从他第一天接触人类开始，他就知道他们的寿命相差太多，因此对于长久，他从未有过期待。 殷祺良久地沉默，而后轻声说道：“我带回了颂秋的核晶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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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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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幻术之影 小小的蓝色晶体静静地躺在州越骋的掌心，冰凉，通透。 州越骋缓缓地捧起那块核晶体，放在唇边，温柔地落下一个吻，他忽然开口问道：“你可以读人类的记忆，你能……读取核晶体的记忆吗？” 州越骋的声音，很轻很柔，从未有过的柔情缠绕在他的唇边，带着一点点希冀，可那希冀又是那么地单薄而不可捉摸。 殷祺一愣。 相传，核晶体储存着这个人生前全部的记忆，它寄托着未亡人的无尽思念，因此古时候的人们杜撰出了一种鬼怪——魍影，意即“淡淡的影子”，这种精灵没有固定的形态，如影子一般缥缈无形，却能读取核晶体中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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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曾被初代皇族索拉王收服，随索拉王平定天下，魍影也被视为“灵魂的守护神”，他会守护逝去的人类，把他们的灵魂安全送达彼岸世界。 在每年的万灵节，相传在那一天魍影会来到人类中间，人们便会把已故亲人的核晶体供奉在家里，祈求他的庇佑。 当然，神话也仅仅只是神话，魍影实际寄托的是人们希望死去的亲人一切安好的美好愿景，寄托人类的思念，希望他们会以灵魂记忆的方式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当然不能，我只能操纵活人，对死人无能为力，”殷祺口气带了些嘲讽，“我可是恶灵，杀人不眨眼的，又不是至高无上的守护神魍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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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话就是神话，真假掺半。 殷祺这句话类似“我可是差生，怎么可能像三好学生一样去参加数学竞赛？”  我其实是倾向于，核晶体就只是一块普通的“遗体”，里面没有储存任何记忆。只不过人类希望能与死去的亲人团聚，希望他们的灵魂能从核晶体中飘出来，所以才杜撰的。 然而这样写，就不够童话，不够美好。我还是很想写一个有永生和轮回概念的世界。死去的人终会以其他形式活在我们身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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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荒，州越骋没接话，他好像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周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 只有他，和颂秋的核晶体。 “喂喂，你没事吧？”殷祺看他这幅样子忽然有点不忍心，虽然这个男人刚刚恶劣地对待他，可是……看他因为爱人的死而伤心难过的样子，殷祺又觉得他好可怜。 只是——作为精灵，殷祺几乎不懂得怎么安慰人类，于是他笨拙地开口：“想哭就哭吧，你刚刚那么虐待我，我不也哭了？对了，你还嘲讽我，我也没跟你计较。颂秋死了，还有颂春、颂夏……人，都是要死的嘛，是不是？别难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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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抬起头，他眼眶仍有些泛红，瞳仁里的威严却重新聚集起来。 他再开口，俨然已经恢复了刚刚的气势：“他是怎么死的？” 殷祺迅速跳开两步：“这我不能告诉你！” 他警惕地看着州越骋，心想人类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你打我也没用！我答应过颂秋不告诉你的！” 州越骋反问：“阿秋为什么不让你说？” 殷祺有点头痛，这个人类怎么一根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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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正经起来：“抓走颂秋的人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你死了那条心吧，颂秋不让你知道是为你好！我没有人类的善恶是非观，但有一点，对于我信任的人，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兑现。我既然答应过颂秋，就不会告诉你任何关于他死讯的事。谁抓走的他，为什么要带走他，他被带去哪里，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些问题我统统不会回答。” “封印你的也是你信任的人？” 如最敏锐的猎鹰，一下抓住了重点。 “哼——” 殷祺慢慢地发出了一声冷笑。 他挑起眸子看向州越骋，伸出修长的手指戳着他的心口：“你还气我辜负你的信任，你们人类才是真正的忘恩负义、贪婪无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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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即转身走到窗口，不让州越骋看到他的表情：“告诉你也没关系。很久以前，我有一个人类的朋友，我们的关系非常亲密。在他临终前，我答应他绝不会伤害他的子孙，并且会永生永世守护他们。我留下信物，只要将来他的子孙碰到危难，可以通过信物召唤我，我会赶来尽全力帮助他们。可惜——” 他语气里的嘲讽更深：“即使如此，你们人类依然觉得不满足。” “最近的一次，他们召唤我，却是为了封禁我。他们要让我成为人类的奴隶，彻底地听命于他们。” 湛蓝的眸子里满是暗淡。 殷祺停顿了几秒，再转身，语气已然恢复了玩世不恭：“所以我就强行冲破了咯！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失去全部法力，连一个普通的魔法师都可以随意欺负。” 精灵低垂着眸子，莫名带着一股委屈。 州越骋忍不住走过去把他抱在怀里，揉了揉他的头：“我没有欺负你，恩？我是在教育你。” 殷祺不说话，把脸埋在他怀里，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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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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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祺不说话，把脸埋在他怀里，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样。 州越骋试探性地问：“他们对你下的，是契约咒语？” 怀里的青年闷着脸，点了点头。 “难怪。” 人类与精灵之间的契约，一共有三种。 一般情况下，人类与精灵都是缔结平权契约，如顾予堃和他的竖耳多利，缔结契约之后，两者荣辱与共，两方均会获得各方面的综合提升，但也因此，只要有一方殒命，另一方也会受到极大的创伤。 特殊地，当人类的法力明显强于精灵，可以单方面强行缔结，将对方收为自己奴隶。契约形成后，人类可以完全地控制精灵，命令他做任何想让他做的事。但相应地，只要人类不死，精灵也不会被杀死。在以前，豢养精灵之风盛行，可后来，随着星球生物保护法的推行以及各种保护组织的成立，这种法术被禁止。 另一种，当精灵的法力明显强于人类，反向的强行缔结，然而极为罕见，只是理论上可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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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殷祺目前的法力已经大幅受损，州越骋还是能轻易判断出，殷祺以前定然是很厉害的精灵，一般的魔法师不可能可以强行收服他，除非—— 州越骋眸子渐暗，除非他自己没有抵抗。 如此看来，殷祺虽然危险、邪恶又顽劣，却仍有自己的底线。 他答应过某个人类不伤害他的子孙，就宁可被强行奴役，也不肯违背自己的诺言。 他对面前这个精灵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如此，所有的链条都连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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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是整个星球最强大的占卜师，预见能力无人能出其右。然而，占卜师即使预见了未来，也极少强行改命。 因此，大祭司大概是预见到了殷祺可能遭遇危险，又不能强行干预，便把治愈的魔法告诉颂秋，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帮助自己的朋友。 可为什么大祭司不让颂秋看咒语，而要让他把纸条交给一位他信任的朋友呢？ 难道…… 州越骋转念一想，忽然豁然开朗，继而心生凉意。 也许大祭司预测到了殷祺会读取颂秋的记忆，他更加预料到殷祺的邪性，因此颂秋——不能看过咒语。 州越骋油然而生一股敬意，这恐怕不是占卜术，这是对人心的理解，是基于了解作出的主观预测。 占卜，并不是简单的水晶球巫术。 大祭司对于人，对于事，对于精灵，都有着超出寻常的理解，总是能提前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恐怕——才是真正的预测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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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卜师，大概可类比我们世界的谋士或者军师。 预测未来、未卜先知，能先知命运，能判断对手怎么出招，是多少人渴望的技能。 可真正预测未来的技能，也许不仅源自水晶球的魔力，更有强大的信息捕捉力、分析力与判断力。 因此，占卜的失误并不是没有占卜结果，而是输出了错误的结果。 一个占卜师法力越强大，他占卜出正确结果的几率就越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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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越骋再次揉了揉青年短短的浅金色头发，就像他常对顾予竺做的那样温柔，口气带几分哄骗与宠溺：“要我替你出头吗？你不能动他们，但我可以。” 殷祺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州越骋会这么说，他满以为州越骋会教他不能伤人，没想到他竟也会讲复仇，讲出头。 他心里忽的一酸，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嘟囔了一句：“切！你以后别打我就不错了。” 州越骋想说，对你下咒语的，和抓走阿秋的，是同一拨人吧。 究竟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耐，既可以伪造事故劫走正在执行任务的阿秋，又可以召唤像殷祺这样的精灵呢？ 可州越骋心里想着，没再追问。 有些事，急不来。 他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不做错事，当然不打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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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馨的气氛一瞬间破了功。 感动？不存在的。 可恶的人类永远是可恶的！ 殷祺恨恨地把头从人类的胸膛里挪出来，跳到一边，撇开话题：“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州越骋直言：“没了，我想问的，你都不能回答。” “那……那我先走了。” 直觉告诉殷祺此地不宜久留。 “急什么？”州越骋看他，目光把他生生钉在原地，“我们还有账没算清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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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概没时间更文，给大家写了个小剧场，弟控与弟控的日常， #小剧场 你弟弟vs我弟弟 州越骋：予竺说他要学占卜。 顾予堃：那很好啊，占卜多酷。 州越骋（加重语气）：你弟弟要放弃现有学业，去当占卜师，你的意见是很酷？ 顾予堃（耸肩）：我尊重他的想法，占卜师很棒。 州越骋（讽刺）：恐怕他说他要放弃学业去环游世界，你也会说很棒。 顾予堃（兴奋）：当然，他要环游世界，我举双手赞成！ 州越骋：…… 州越骋：滚。滚滚滚，顾予堃你能滚多远滚多远，少来祸害我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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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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