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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江阔云低断雁飞(兄弟,现代)[第36页]

作者:竹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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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一步三晃地走着,却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走错。自从州越骋第一次牵着自己的手走过这条路,这里每一处景观都深深刻进了顾予竺的心中。哥哥说过,这是回家的路。
回家?顾予竺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哥哥又忙着考察,是州越骋的出现填补了小孩在家庭上的所有空缺。当时的星球并不安宁,而作为督卫少将,州越骋需要常常带着军队出征,一走可能就是大半个月。三四岁的小顾,舍不得哥哥,总是会哭着闹着,拽着他的手不肯让他走。而这个时候,州越骋总会伏下身来亲亲自己的额头让他安心。然后告诉他,只要想他了,就抬头看看星星,哥哥也会在这同一片星空下,一样地想着你。
顾予竺怔怔地抬起头,北极星依然明亮存在,可在这灯火流丽地都市,却不再被人需要。
当小朋友迷迷糊糊地走进院子时,发现家里还亮着一盏橘红色的小灯,让人不由得觉得心安。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顾予竺站在门口良久都想不起自己的钥匙放哪了,把包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其踪迹。小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准备按门铃,手刚刚抬起一半,眼前的门就有预兆般地打开了,州越骋就这样站在他的面前。
顾予竺明显吓了一跳,长长的睫毛无辜地颤了颤,随后神色中的敬畏就泛了上来,可怜巴巴地垂下头,之前却也不忘偷偷瞥一眼身前的大人,果然是黑着脸的。
小孩双手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怯怯懦懦地喊了声哥哥。
“嗯!”州越骋稳稳地应了下来,却还是站在门前,没有半点要让开的意思。
被哥哥管教得久了,就算小顾现在被酒精扰得再迟钝,也明白了哥哥的态度。犹犹豫豫地张开嘴,用自己并不清醒的大脑组织语言认错,“我不该……我不该这么晚回家,让哥哥没办法好好休息?“明明是认错的话,却被小顾磕磕巴巴地说成了疑问句。
州越骋没有回应,顾予竺很明显地觉得自己身边的气压更低了,眼前男人的脸色也更暗了。再不好好认错的话,今天可能就真的就不好过了。一想到哥哥的手段,小孩的身子不禁抖了抖。再说些什么,再说些什么,顾予竺很着急地想要补救些什么,可是醉酒后的脑子,像是所有齿轮都锈住了一般,哪怕都被急得红了眼眶,也只憋出了一句对不起。
随后又闷在那里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小顾最近讲话,似乎总喜欢低着头。大州皱皱眉,讲到底,报备过的晚归算不上什么过错,第一次喝酒没个尺度日后也可以慢慢教。这么晚了,本想让小孩好好认个错,训几句就算揭过的,只是这个态度......
州越骋没有再开口,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接着便是用手虚指了地。
“哥哥……”顾予竺猛然抬起头看向哥哥,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是要在外面罚跪吗?哥哥管教他虽严,却从来都是回家关起门的教训。他无法相信这是州越骋作出的惩处。他试图在哥哥的眼睛里找到一丝不忍或者心疼,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哥哥脸上,只有深深的冷峻。
“怎么,需要我帮你?”
平淡的语气让顾予竺本能地就摇了摇头,雪白的牙齿咬着唇,最后还是顺从地跪了下去。
顾予竺一向是听话的。
州越骋好像还不满意,带了些力气地踢了踢小孩的小腿,“顾予竺,好好想想。要是等我再来问你,你还是这么个答案,就不单单跪着这么简单了。”
州越骋说完便准备进屋,没去看顾予竺的表情。手放在门把上时似想到了什么,转身将自己身上的外套粗鲁地裹在了小孩的身上。
顾予竺到底是被州越骋放在心尖上疼着的。
外套上哥哥熟悉的气息安抚了些顾予竺不安的情绪。冷风也让小顾从酒精的躁动中慢慢平复下来。纵是知道哥哥不会盯着自己,可是小孩还是乖觉地强迫着自己跪得笔直,地上是凉凉的,消了汗的身体也有些打颤。小孩忍不住地期盼,哥哥能再疼他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孩身子抑制不住地微微晃动。越动越痛,越痛就更加稳不住身子,顾予竺只能在这样瘆人的疼痛中苦苦地熬着,体会着无数根针一齐扎向他膝盖的滋味。这恐怕就是哥哥想让他记住的吧——违反规矩的下场。
哥哥..….哥哥……
州越骋在顾予竺心中一直是盖世英雄一般的存在,是兄长,是权威,也是诺亚方舟,能够载着他走出每一个洪水肆虐的困境。这份对哥哥的依恋早已融入顾予竺的血液和生命。
所以哪怕这时的痛楚明明是州越骋所亲手施予的,顾予竺心里念的也仍然只有他一人的名字。
再次见到州越骋,已是第二天中午。小顾肩膀缩着,跪姿也是歪歪扭扭,他都不敢回想昨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撑过去的,又到底偷偷地哭了多久。疼痛、委屈、不安这些情绪却始终抵不过一个念头,哥哥是不是不要我了。所以当小顾看到州越骋出现门口,像是找到庇护所般眼睛一亮,而后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整个人都颤了颤。
看见哥哥阴沉着脸,知道现在的样子实在入不了州越骋的眼,顾予竺的指甲不着痕迹地深深扣进了自己的掌心,企图以此来保持清醒。并借着疼痛,将自己的上身挺直。
州越骋直接忽略了眼前小孩的小动作,慢慢走下了台阶。小孩脸苍白得像是被粉刷过似的,被冷汗浸湿的刘海软趴趴地搭在头上,浑身都透露着虚弱的气息,唯独那双眼睛还是亮亮的,就这样不加掩饰地看着你,里面是独属于孩童的纯粹,还有对兄长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自己带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只是做错了事还要人哄着,又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是州越骋的原则,却容易让人感到心寒。
默默叹了一口气,州越骋敛去了自己神色中的所有柔和。一开口,又是大家长的语气:“说说?”
“我……我不该,”一个晚上滴水未进,顾予竺的嗓子早已是干得不行,一开口便是喑哑粗粝,全无半点属于少年音的清亮,顾予竺艰涩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看到眼前的哥哥似乎露着些不耐,又赶忙开口,“我不该这么晚回家,不该喝醉酒,不该让你担心。对不起,不要……”小孩一边说着一边掉眼泪,最后嗓子里的哽咽竟是压都压不住。
看着眼前已经哭得快要背过气去的弟弟,州越骋心下只觉得无奈。顾予竺到家都已经是两点钟了,自己又担心着小孩醉酒之后的身体,五点不到就出来领人。
满打满算也只有跪了三个小时,怎么就委屈成了这样。
最近的弟弟真的很不对劲。
州越骋慢慢蹲下身子与小顾平视,用手指轻轻拭去了小孩脸上挂着的眼泪,难得在训人时放缓了语气,“不着急,慢慢说,不要什么?”
“不要不要我……”哥哥的温柔打破了小顾的所有克制,他近乎是哭喊着说出了这句话。
不要不要我,拜托你不要丢下我。
“不 要 不 要 你 ?“州越骋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轻笑出了声。
顾予竺能够清楚地感受州越骋身上那不加掩饰的怒意还有……失望。
“顾予竺,我本来以为一个晚上的冷风足够让你清醒了。”大州随意施了一个咒,两个人就同时瞬移进入了书房。
还未等小顾反应过来,身体就被狠狠地压在了办公桌上。坚硬的桌角撞上了自己的耻骨,磕得顾予竺浑身一颤。
“哥哥,我……啊!” 顾予竺还未把话说完,就被哥哥一计狠戾的皮带打断。
“十下,打完我们再谈。”州越骋用手轻轻点了点弟弟的屁股,敢讲出那句话,自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顾予竺,你也别觉得委屈。你自己想想,我给你机会的时候你都在干些什么!”
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这个位子,州越骋的手段一向是狠决的。对着顾予竺已经是多有破例,却从不意味着他能将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
既然给了机会还不知道该如何回话那也就不用再说了。
州越骋扬起手便是三下,带着风砸在了顾予竺的臀上。
带着怒气的皮带是格外难捱的。顾予竺这才明白原来哥哥以前训他竟都还是留着手。像是被人扼住脖子的小奶猫一般,顾予竺此时连叫都叫不出去,缓了半响,才抽噎出声。
州越骋今天却着实没有耐心再陪他耗着。
又是极重的一下,叠在了上一道伤痕之上。力道甚至比前面三下都要重。
“唔……一!!”是的,如果不报数,自然也是不算的。顾予竺用手指紧紧地抠住桌面来抵抗身后铺天盖的疼痛。
“啊!”又是同一处地方,狠得像是能够劈开皮肤一般。州越骋等了半息也未等到桌上小孩的报数,也是真正地动了气,比这更重的打小孩也挨过,哪回是像现在这样扭扭捏捏,不知轻重。是自己宠他过了头。
既然忘了规矩,那便重新教起。
州越骋彻底冷了脸色,皮带破空声音夹杂着直白的怒气,又丝毫不打折扣地落在了同一道伤痕。那一道肿痕竟直接密密麻麻地渗出小血点,顾予竺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却也是憋着一口气报出了“二”。
州越骋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纱,但是顾予竺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在哥哥口中不带任何情感地纠正“重来”说完又是没有停顿的一下。
小孩哭着喊道“一”,无力地用手抵住额头。心像是被揉皱了一般,五脏六腑也都搅在了一起,虽然哥哥从未在惩罚时心软或放水过,但是这般不近人情,还是让小孩觉得难过的很。
州越骋的手就按在弟弟的腰上,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底下小孩的颤抖和哭泣,听见弟弟每一句嘶哑的呼痛和断断续续的报数。州越骋知道自己的力道,小孩是真的很难熬得住。
纵是这般,州越骋也没有手软。
州越骋手腕一转,这一下横穿过了之前的伤痕狠狠地压了下去。原本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小顾,竟被这一下逼得直扬起了上身。却又马上被腰上那股不容反抗的力道压了下去。
州越骋右手扬起的皮带顿了顿,却也是力道不减半分地落在了弟弟的身后。
不是没有犹豫和不忍,只是这些都不足以改变自己的决定。
皮带的破风声,落在臀上的敲击声,带着哭腔的报数声,倒是成为了单调的循环,让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
“十!”报出这个数时,顾予竺一下子就瘫软在了桌子上。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打得有些麻木,除了难过,剩下再也不能寻出其他东西。
“把自己收拾好。”州越骋没有纵着小孩毫无样子地趴在桌上。
顾予竺缓慢地直起自己的身子,两条腿止不住地发抖,用力地吸了吸自己的鼻子,却实在忍不住那在鼻腔中一个劲往上翻的酸意,眼泪反倒是越掉越多了。大腿绷直又拉痛了本就难捱的伤口,这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压倒了小顾的所有理智,小孩子索性不管不顾地扯着嗓子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还不忘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的州越骋。
州越骋面无表情地把玩着手里的皮带,瞟了一眼眼前这明显在耍小脾气的小顾,沉默着没有说话。
这种哭法,该是有多委屈?州越骋再多的火气,也被弟弟的眼泪浇灭了。只是哥哥不想让弟弟生出“做错事只要一哭就没事”的念头,就随意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弟弟闹脾气。
无人理会的哭声自然越来越弱,等到小孩平复得只剩隐隐的抽噎。州越骋伸手将弟弟拉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嗯?”语气虽还严厉,但是掌心却轻轻地覆上了弟弟已经发肿的眼睛。大州无奈地摇了摇头,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小哭包。
顾予竺明显是愣住了。这么近的距离,他都可以听到哥哥的心跳声。这样的哥哥真的让人好想亲近。抿了抿唇,小孩试探着用自己的手勾住了哥哥的脖子,见没有被哥哥拍开,就又小心翼翼地将头埋在了哥哥的颈窝。哥哥的怀抱,真是温暖得让人舍不得离开,小孩下意识地蹭了蹭。小朋友的头发,软软的,擦过自己的脖子,州越骋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被顾予竺弄得痒痒的,明明知道弟弟是又在耍赖了,却也实在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把他推开。
果然还只是一个小朋友啊,州越骋也不禁勾了勾嘴角。
有几丝阳光从窗帘缝隙之中溜了进来,印在州越骋的身上,呈现出渗进太阳的棕黄色。或许连州越骋都没有意识到,抱着弟弟的自己现在看来是多么的温柔。
过了很久,久到顾予竺自己都觉得害羞了。他红着脸地从哥哥的怀抱中起来,却又舍不得依靠似的,还是用膝盖悄悄地倚着哥哥的小腿。被弟弟这么一搅,州越骋也很难再板起脸,顺手揉了揉小孩的发顶,柔声问道:“是不是哥哥最近工作太忙了,有些顾不上你,让你难受啦?”
“没有……”小孩奶声奶气地答道,又掩饰般地伸出手拽住了哥哥的衣角,晃了晃。倒是很明显的口是心非了。
“小顾,”州越骋用手按着小顾的肩正色道,“醉酒,不论什么理由,在我这都是不被允许的。要是再有下次,就不会这么好过了,明白?”
州越骋一严肃起来,小孩就不敢再继续撒娇了,连忙站好,双手贴在裤缝处,规规矩矩地应了:“是。”
看着小孩忽闪忽闪的眼睛地看着自己,州越骋莫名地就想起了顾予堃带回来的那头小蠢龙。圆滚滚的肚子,又短又肥的四肢,飞也飞不高,一开心就喷着火团玩,可又偏偏不肯好好练习,常常整的自己一脸灰。每次训完它,也都会用这样的眼神巴巴看着你。
顾予竺生日那天,他刚刚带着军队回来,紧赶慢赶到家时,时针也是过了十二点。推看家门时,就看到小火龙整只都趴在顾予竺身上,而小朋友已经缩在沙发上睡熟了,一看就是在等他回家。
自己对小顾始终是有些歉疚的,陪伴他的时间实在太少,而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却还要用强硬地手段去逼迫他成长。
一想到这,州越骋只觉得自己的心又化了一快。州越骋轻轻地用手刮了刮小孩的鼻梁,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哄道:“这次是哥哥食言了,没能陪小顾过生日。小顾原谅哥哥好不好?”
顾予竺的眼眶倏忽又红了,原来哥哥都知道。
“不许再哭了,今天已经哭得够多了。”州越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护身符,极为郑重地挂在了顾予竺的身上,嘴上还不忘揶揄道,“本来想昨天晚上给你的,没想到你先给我了一个大惊喜。”
州越骋看着眼前红着脸,却还是极其爱惜地摸着护身符的顾予竺,一时恍然。
原来当年那个趔趔趄趄追在自己身后喊着哥哥的小团子,也就这样一下子长大了。
可惜的是,那枚州越骋辛苦求来的护生符到底是没能护住他们。
那已经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穿着绛紫色绒袍的顾予竺再次站在茶台那棵生命树下,垂眸看着万里以外的代代众生供烛膜拜,跪他以圆满的爱。
他仍能想起这段充满着褶皱的年少记忆,那夏日黛空里的沉霾,那散若誓言的繁星。
而那个总是笑意盈盈唤着自己小顾的人却永远睡在在了这片土地上。
也再也没有人,会抱着他说,你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如果不能改变结果,那么预知未来又有什么用呢?”
顾予竺攥紧了手中的权杖,他大概是终于明白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是这条路上,再也不会有人与他同行了。
<完>

“顾予竺,好好想想。要是等我再来问你,你还是这么个答案,就不是单单跪着这么简单了”第一遍看到这句瞬间喷了,这句实在是太太太太州越骋了!完全就是越骋哥哥会说话的语气。“我不该……我不该这么晚回家,让哥哥没办法好好休息?”这句也是标准的小顾式回答。
这篇番外情节是基于正文小顾把自己灌醉那次对小时候的一段回忆;在保留了人物原型的基础上,能感觉到写文的人温柔的内心。嘻嘻,在番外里看到了一个心里仍然疼爱弟弟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的越骋哥哥。不过忘记弟弟的生日,还有罚跪一夜也不安慰、还要让人家认错的哥哥大人很过分耶。果断加入讨伐大州的大军。
而看到哥哥讲“小顾原谅哥哥好不好”,又觉得甜的心都要化了。
最后默默感慨一下,别人写的番外比我一次更文还长……(〃?ω?)

你们关注的点……


纷纷在结尾大州死了,(〃?ω?)
番外只代表原作者观点,不代表楼主观点啦。
但这样写也很带感耶,

楼主最近这么勤奋。
今天还有甜甜的番外。
你们确定都不回复吗


今天更《云卷舒》哈~
之后如果没有番外想写的话,我都会在那个楼里更第二部。
第二部里面,小顾会慢慢探索如何离开大州的羽翼保护,逐步建立独立自主意识。当然,这中间少不了走弯路、被收拾,也少不了步子迈得大了走偏,即将迎来小顾的许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拒不认错、正面顶撞他哥。所以第二部打了“小虐”的标签。
另一方面,殷祺同学,光速和军部部长的弟弟成为好基友。恩,确认过眼神,勾搭上对的人。这两个人一拍即合,在“让星球变得更好”的路上不懈努力(划掉,改成——在“给哥哥添堵”的路上不懈作死)。州越骋和军部部长是政敌,各自都是一派的意见领袖,然而~回到家都一样被弟弟气得血压高。噗~好期待看他俩为了各自的弟弟,不得不放下对彼此的敌意通力合作。
大家好。
刚发现《云卷舒》之前的楼异常给解除了,我前几天做测试还没有。
我的内心非常复杂。
实在对不起大家,又要麻烦麻烦大家移步到回原来的楼里:
http://tieba.baidu.com/p/5669495449?share=9105&fr=share&unique=473EE7C868A186469B986E6FCCA1BE60&st=1526976248&client_type=1&client_version=9.4.7&sfc=copy
一直改来改去实在抱歉。
至于原因……因为这个楼有镇楼图片……
我非常喜欢这个图片,黑暗深海上面的光,像《云卷舒》要表达的主题。
今天码了一个欠了很久的番外。
这篇算OOC,又不算OOC。
讲的是在一次架空时间、架空事件里,州顾吵翻以后,小顾跪在雨里冻得不省人事之后被哥哥抱回去的故事。
算是一个小片段吧,顺便《云卷舒》目前也正好更到州顾吵翻的章节。
不知道有没有写出你们心里的感觉hhhh
番外:《如果有一天》
如果时光倒退几年,甚至只是倒退一年,顾予竺都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的哥哥吵得不可开交。
—究竟是不是您下的命令?
—小顾,这件事情很复杂。
—能有多复杂?您是部长,所有的指令都要从您的手里颁布出去,难道您要跟我说您什么都不知道吗?哥哥!难道您看不出来这次的政令是借着战乱趁火打劫,名义上是为了充实军费,实际上却是中饱私囊吗?哥哥啊,是你教我的,要保护帝国,可是你做的事情,是在保卫帝国吗?亲王已经做错了,难道你要为虎作伥吗?
—顾予竺,这是你应该问的事吗?!
—我不该问,那谁可以问?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因为亲王是您的老师,就因为当初是他提拔的你、是他推荐你成为督卫,所以你要对他言听计从吗?即使他做错了也不去纠正?
回应他的,是州越骋一记狠厉的耳光。
此时此刻,顾予竺跪在门外的院子里。
他和州越骋吵翻了脸。
州越骋勃然大怒,狠狠抽了他一顿之后,折断家法把他赶出门去,不许他今后再喊他“哥”。
然而,在他出事遇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保护他的人,依然是州越骋。
他被警务司带走的时候,是州越骋找人把他放了出来。
那个人总是这样。
就算骂得再凶,也从来不会放下他。
上次是,这次也是。
他记得州越骋曾经发怒讽刺他,我们之间有血缘吗?
是啊,他们没有血缘。
他血缘之上的亲人,只有顾予堃。
可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哪里是说放就能放的?
州越骋放不下。
他更放不下。
州越骋救他出来之后,确认他平安无事,一个字都没跟他多说,转身就走。
所以他出来以后第一件事,便是跪到了州越骋家的院子里。
他知道州越骋在家,可是他跪了整整四个多小时,那个人无动于衷,后来天空下起瓢泼大雨,他在雨里又跪了一个多小时,仍是什么也没有等来。
顾予竺不知道的是,州越骋立在二楼的窗口望着他,已经望了近六个小时。
顾予竺跪到院子里,州越骋便在楼上陪他站着。
“心疼人家,就接他进来啊。”
殷祺的声音突然痞痞地飘过来。
只见那人像黑猫一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衣柜顶上,侧卧着懒洋洋地扬着骄傲的头颅。
州越骋收回目光,淡淡地问他:“你去见过昔朽了?他怎么说?”
“哟。转换话题啊?”殷祺从柜顶轻盈地落下,两步跃到窗边,凑到州越骋脸前顺着他的目光望着院子里跪着的人,“啧啧,好惨呐。我一回到家雨就下大了,上天果然比较心疼我。看着委屈巴巴的小顾在雨里跪着,我却回到家了,这种感觉正是不可思议~”
他说到这里,抬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州越骋一眼,果然,那人的脸色一如既往地毫无波澜。
啧。
我就不信你无动于衷。
殷祺从背后抱住他,脑袋粘上州越骋的肩膀,一边蹭着他的脖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要我说啊,小顾就是活该。你说他好好地去学占卜不行么?非得掺和军部的事。他不理解你的苦衷,当众质问你,让他的哥哥下不来台也就算了,还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啧,非要弄什么学生运动,搞得魔法部出面抓人。还是越骋哥哥你心软,明明都不认人家作弟弟了,还派人去魔法部协调把他放出来。嘻嘻,活该他在雨里跪着,得罪越骋哥哥就是这个下场呐~”
州越骋眼睛一直望着楼下未曾挪过视线,不动声色地听完这小子的话,只说了三个字:“说完了?”
……
殷祺被他无形中噎了一下。
可他哪里善罢甘休的主?当即摇着小扇子继续煽风点火:“小顾身后还带着伤呢,被冰凉的雨水一泡,伤口铁定得发炎,接着就是发烧。不过这也跟你没关系啦,反正那个小混www蛋也不算你弟弟了,他是生是死与你何干呢?就让他在楼下跪晕过去好啦,我去叫予堃来给他收尸~~”
“你很闲吗?”
州越骋一句反问刚问出口,只见院子里的孩子软软地朝侧面倒了下去,他的手,瞬间扶上窗台,眉毛也皱了起来!
他拨开殷祺环在他脖子上的爪子,拎起一件外套就往楼下快步走去。
殷祺小朋友望着某人的背影,好整以暇地摸了摸下巴,弯起眼角:小顾也真是的,硬挺到现在干嘛?早点昏过去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话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去给小朋友煮姜汤?呐,我这个姐夫当得真是尽职尽责!~
州越骋把外套悬在门口,连伞都不打,只身冲进雨里,径直把地上软倒的小人给横抱起来。
暴雨倾盆,他几乎在踏出门外的一刹那,浑身就被雨水打得湿透,抱起小人来,更是被他糊得满身都是水。
于是他踏进屋门的那一刹那,水珠顺着魔法的力量尽数从小孩的身上脸上褪去。
州越骋这才发现,顾予竺的身子那么凉,在雨里淋了一个多小时,身上一点儿暖意都没有,被冻得满脸苍白、嘴唇发紫,小孩蜷缩在他怀里,纵使湿淋淋的水珠被魔法褪去,却仍遮掩不住他被冻紫的指尖。
屋内温暖的暖气似是让顾予竺清醒了一些,小朋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含糊不清地嘀咕道:“冷……”
立刻就有一件厚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州越骋板着脸抱着人,脚步却加快了,几大步把人抱到了楼上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让他平趴到床上,褪下裤子。
果然,小孩身后先前被打出来的伤口都被雨水浸泡得发白,凝固的血痂被泡软了,一条条棱子浮肿得吓人。
州越骋立刻拿了药膏过来,在掌心暖热了,往他臀上涂。
“疼……”
顾予竺迷迷糊糊地哼哼道。
“忍一忍。”
州越骋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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