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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一门忠义--长林王府[第5页]

作者:happytuon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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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平旌在父亲说拿大棍的时候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些年他也实在淘气,常挨父兄的捶楚,没了武靖爷和母亲的袒护,他挨打变成了家常便饭,可中间时有兄长的谆谆教导和皇上的斡旋,他事后也觉得父王打他有理有据,虽然父亲的偏爱十分明显,萧平旌心中却并无半点怨愤。可胡琪琪的事情他原本就觉得自己并无大错,本意救人,胡琪琪自己误会难道是他的错吗?大哥已经打过他了,现在还要拿大棍打他?!他十恶不赦?还是罪大恶极?
萧平旌起身站了起来,去扶跪在地上给他求情的萧平章“哥,您起来,不用求他!”
萧庭生和萧平章一时间被他异常的举动惊的目瞪口呆
“父王,您拿大棍是想打断我的腿?还是想要平旌的命?父王不必劳神动怒,只需说一声,不必您动手,平旌这就给您!”萧平旌轻笑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只有眼中那份落寞和黯然还有一点点的桀骜显示着他心里的委屈
“平旌、、、、”萧平章心疼的低唤
萧庭生心中五味杂陈,面对儿子第一次公然的反抗,他忽然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是他血脉相连的唯一的儿子,自小因为受皇家所有人的宠溺,他便异常的严格,两个儿子其实他都疼爱,只是因为性情的不同教育方式也不同,大儿子自小谨言慎行,做事稳妥,是个让长辈放心的孩子,偶有做错事,不需自己呵斥,早已自责羞愧不已,反倒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来安慰他,可平旌不同,性情飞扬跳脱,天不怕地不怕,人又聪明,做事不按常理,自己若不严厉教训,只怕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萧庭生一直觉得小儿子淘气是淘气,却是极明事理之人,儿子是懂他的!他却没想到平旌也会反抗,会委屈、、、、
萧庭生“咣”的一声将大棍丢在地上,深深的看了萧平旌一眼,转身走了、、、、
萧平章失望的看了一眼弟弟,也不去理他,自顾自的转身离去、、、、
萧平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又是委屈又是惶恐又是难过又是伤心,他深吸一口气,跳上房顶、、、、
夜半了,萧平旌望着父亲房里的灯灭了,嘴角露出苦笑,坐在房顶上独自喝了半天的酒,越喝心里越柔软,越喝心里越后悔,他不知道今天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父亲在母亲去世后一直不肯续弦,怕后娘会对他们不好,因为自己实在厌烦朝中的事,又不喜读书,父亲也依着他去琅琊山学艺,身为将门之子却可以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人,年迈的他和兄长两人挑起了长林军保家卫国的重担,父亲在外打仗的时候但凡缴获的好玩的东西也会派人送往琅琊阁,不忙的时候也会和兄长去琅琊阁看望他,虽然他经常被父亲罚,可罚过之后窗外总会有父亲伫立的身影,萧平旌一直都知道父亲是爱他的,只是、、、、、“我怎么这么混呢?”萧平旌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一夜萧平旌醉的就在房顶上睡着了,早上很早便醒了,寻思着今日该怎么去向父王请罪?
萧庭生的门忽然开了,萧平旌吓得伏在房梁上,偷眼望去,父亲身躯似乎有些佝偻,不复从前的英挺,头发也有些花白了,独自站在门前,更显得孤单和落寞,萧平旌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无坚不摧的父王到底有些老了,那个在长林王府喊他的名字就能让他害怕的那个人似乎远去了,永远的留在了萧平旌年少的记忆里、、、、
他翻身下了房顶,扑跪在萧庭生的脚下,双手抱着父亲的腿“父王,是平旌错了,父王拿大棍狠狠打我吧?”声音哽咽
萧庭生的身体微微一抖,心里仿佛被人狠狠的一拧,疼的他抽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常常一生气就心口疼痛,到底是年迈了、、、
他想要伸出手,想要摸摸小儿子的头发,想要搂住他,将他狠狠的搂在怀里!仿佛就能抓住从前的所有光阴、、、、可他忽然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父王、、、、、”耳边传来的是儿子的呼唤声么?
萧正淳第一次在长林府大发雷霆“萧平旌,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你竟说出这样的话?”
萧平旌又愧又悔,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还有你,一直以来你都让人放心的,身为长林世子,你是怎么管教弟弟的,让他出言顶撞,让你父王激怒攻心?!”萧正淳又骂萧平章,他本是宽厚仁善的人,对两个侄儿爱若亲子,尤其是萧平旌,从出生起就是他的心头肉,别说打骂,连重话都舍不得说,如今见到王兄病卧在床,不仅又急又气,语气也重了起来
“是平章的错!请皇上降罪!”萧平章跪伏在地
“萧平旌,今日朕就替你父王教训教训你!来人,传杖!将萧平旌,萧平章重责五十!”
萧正淳转过身去,忍住心疼!
不一会儿,萧正淳的身后就传来了竹板打在臀上的沉闷声,和内侍的数数声、、、
“1、2、3、、、5”萧平旌和萧平章被人按在刑凳上,又有一人按住了两脚,衣服被褪了,上衣只剩雪白的中衣,裤子已被褪到膝弯
“6、7、、、、10、、”所为的“杖刑”在大梁朝分为“廷杖,大杖,小杖”,小杖的主要材料是用毛竹板,这种小杖打人虽疼,却是不伤人筋骨,是皇家专为自家子弟准备的
“11、12、13、、、、、15”竹板是专打臀部的,内侍们虽不似老王爷的气力,可小杖比一般家法长两倍,也宽两倍有余,一板子下去,几乎可以盖住大半个屁股,十几板子下来早已是通红一片、、、
萧平旌低垂着头,每一板子下去,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痛呼声,也不让自己眼眶里的愧疚的眼泪落下,他怕眼泪一落下就无**制自己的嚎啕,他该打!打死他才好!他不敢看旁边和他一起挨打的兄长,不敢听板子落在兄长臀上的声音,那是他的错,却一次次的牵连父兄,他甚至不敢抬头看眼前最爱自己的皇上,他害怕看到皇上失望的眼神,更怕的是看到皇上依旧疼惜的目光、、、、
“16、、、、、、、20”萧平章咬紧牙关,双手早已握成了拳,他十五岁跟随父王南征北战,少年成名,二十四岁已经接任长林副帅,在军中威名赫赫,在大梁朝里举足轻重,父亲甚少责罚他,连责骂都很少,如今却像个孩子似的被剥了裤子在院子里打屁股,这让萧平章又羞又愧,头也抬不起来、、、、
“21、22、、、、25”萧正淳心跳随着板子的起落起起伏伏,小院里只有板子着肉的声音和数数声,还有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没有求饶哭喊,甚至听不到挨打的人的喘息声,萧正淳忽然心烦意乱,他以前一瞪眼,萧平旌便早就软语求饶了,如今这么重的板子难道萧平旌被打晕了吗?
“26、27、、、、30”萧正淳终于忍不住回头,见自己最爱的侄儿耷拉着头,头发似乎已经浸湿了,一动也不动
“住手!”
他慌了,“平旌!、、、你怎么样?”
“启禀皇上,二公子没事!”内侍蹲下来扒了一下萧平旌的头发,见他满脸的冷汗,痛楚让他的脸有些苍白,可并没有晕厥迹象
萧平旌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自己到底做对了什么?所有人都爱他如珍宝,所以一点点委屈也不能忍受了吗?萧平旌啊萧平旌,到底是觉得自己没错,才会反抗呢?还是内心觉得父亲偏心,心里难过才顶嘴的呢?兄长身兼母职,自小将自己养大,对自己疼爱有加,既是被连累也从无怨恨之言,他是这个世上最疼爱你的兄长,因为父王偏心他,你就嫉妒么?父王已经年迈,可为了你的所谓的不愿意为官,不能颐养天年,如今白发早生,却还在北境边疆守土卫国,皇上呢?一直对自己爱若性命,不过打了区区30杖便已心疼不已,萧平旌啊萧平旌,你只看见了自己的委屈,何曾想到过这些疼爱你的人?你就是个被惯坏自私自利的孩子!
萧正淳见平旌的屁股上已是五彩斑斓,高高肿起,小杖虽说是杖刑中最轻的一种,但毕竟宽,长,且重,比起家法不可同日而语,区区三十杖,萧平章兄弟两个打的最重的臀峰早已皮破血流,只是两人均是满头大汗,双拳紧握,却一声不吭、、、、
“你可知错?”萧正淳到底是心疼,他极少对萧平旌动手,往日实在淘气的狠了,也不过是板着脸吓唬一下,或者拉过来按在膝头上拍上几巴掌,力道之轻连蚊子都打不死,萧平旌也不怕他生气,没等他发火,早就扬起了笑脸,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或是装出十分可怜的模样,乖乖认错,这次是太让萧正淳生气了,才下狠心的责罚他,可见他小脸苍白,满头冷汗,心里一阵阵的疼,便故作镇定的给他台阶下,萧平旌素日乖巧,若是认错,剩下的20板子也好给他免了,萧正淳不想让这个侄儿看出他的心软
萧平旌聪慧机敏,如何会不懂?他垂下头,轻轻的摇了摇,意思是别饶了了,他该打!
萧正淳见他摇头,固执的不发一言,气的眼冒金星,一摔袖子,怒道“继续打!重重打!”
“打、、、、打多少?”内侍们心惊胆战
“打到他认错为止!他不认错不准停!打死了事!”萧正淳气的站了起来,甩袖而去!
“啪!啪!啪、、、、”板子继续肆虐着,内侍们也不再数数,
“啪!啪!、、、、”毛竹板子打在已经破皮的肌肤上,扬起细细的血珠、、、、
萧平旌大汗淋漓,全身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样,打到七十板的时候,每一板子下去砸在他的肉上,如同钝刀一刀刀的切割着身上的皮肉,竹板提起的时候带起破碎的血肉,又仿佛有人将他的皮肤和肉用刀层层隔开,硬生生的剥离!
内侍们也是头疼的厉害,若是换了别人,这屁股上的肉早就成了一堆烂肉了,就该将板子下移,可挨打的却是金陵城最受皇上宠爱的萧平旌,若是板子下移,大腿神经较多,万一打出个好歹来,他们还要活吗?所以尽管臀上已无半点好肉,可板子也只好继续拍在这里,至少不会伤及筋骨,伤的再重总能养好。
八十板了,萧平旌痛的几乎喊叫出声,他心里暗骂内侍们不会换个地方打吗?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本能的挣扎几乎要滚落在地
“二公子,你认错吧,这么下去你受不了的”萧正淳旁边的心腹曹公公好心劝道
萧平旌微仰着头,冷汗使他的眼睛很是难受,他忽然有些不明白,往常在家挨打父王有时下手也不容情,如若打重了他便会哽咽流泪,可如今臀上已成一堆烂肉,打成这个样子,他却一点想笑,笑什么呢?笑他年方二十了,父亲打他的时候竟然还会哭么?有时哭了父王便下手轻些或不打了,有时越哭父王打的越重,可越重他边越往父王怀里钻,哭的越发厉害,事后一直以为自己是怕疼才这样,常常为自己感到丢脸,可原来不是,他只是撒娇,挨打的时候还不忘让父王疼惜!
如今这个疼惜他的人被他气的一病不起!他有什么脸面哭泣求饶?哭泣求饶给谁看?
“曹公公不必多言,只管动手!遵旨便是”他轻声回答,已耗尽气力,再一次垂下了头!
遵旨么?说的轻巧!曹公公心里苦笑,如何遵旨?真的打死么?别说打死了,就是打出个好歹来,现场的这些人还能活命么?
他在萧正淳身边伺候多年,萧平旌如何得宠他清清楚楚,皇上不过是一句气话,他若当了真才真是找死!皇上留他在这里监刑不就是知道他做事明白么?
曹公公使了个眼色给内侍们,执杖的内侍心神领会,板子高高举起,卸去了大多数的力道,轻轻落下,只是此时的萧平旌如同风中的落叶,疼的已近晕厥,即便是一片落叶落在臀上也会疼的发抖、、、、
“二公子,您不为自己想,也该为长林世子想想,您一身好武功,再挨个百八十板的也没问题,可世子武功不如您,已经晕过去两次了,再打就快不行了!您就认个错吧”曹公公苦着脸求道
萧平旌倏地清醒,萧平章的刑凳在他后面,他自怨自艾的挨打,不敢回头看兄长,竟然忘了兄长也在挨打,“曹公公,这事不关我兄长的事,你放了他吧,只管打我就好!”
“二公子,圣旨没说区别对待,只说打到您认错为止,不然只好打死了,老奴哪敢不遵?您就认认错呗,往日您不是、、、、?可怜世子啊,已经快不行了、、、、”说罢,曹公公还像模像样的擦了一下眼泪、、、、
萧平旌被人按着不能动弹,心中剧痛,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我错了,我知道错了,请皇上饶了我大哥吧”
曹公公终于舒了口气,这二公子什么时候都是他们的克星,挨打还要哄着,这日子真是不好过。
“快将世子,二公子送回房中,请太医速去看看!”
萧平章确实被打晕了,所以曹公公的那些诱导之言没有听到,只是“晕了两次”也实属夸大,曹公公自然心里明白,虽说打的重,可没伤着筋骨,休息十天半月的就能下床走路,不影响继续淘气。
“公公,我要去看看父王”萧平旌咬着牙将裤子拉上,勉力的站立
“您上些药再去吧。老王爷还没醒呢,皇上正在陪着、、、”
“不用上药了,我去看看父王,你请太医去看看我大哥、、、”萧平旌挤出个笑容,拖着刑伤一步一步的挪到父亲的房门外、、、、
“启禀皇上,老王爷是因为常年征战,耗损太大,年岁又高,身体各方面机能下降的缘故,臣开些固本培元的药静养几日就会好转,只是今后不能太过劳累和动怒、、、、、”太医禀报
“那老王爷为什么不醒?”
“皇上,长林王是太累了,熟睡是最好的养生方法,等他睡好了自然就会醒了、、、”
“知道了,你下去开药吧”萧正淳叹了口气,王兄大他十几岁,却还在操心边境之事,是他对不起他,只是朝中大事确实离不开他,萧正淳想,等他好了,要劝他把责任逐步移交给萧平章和萧平旌,再也不能放任萧平旌独自自在快活去了,皇室中人生下来就有着匡扶社稷,保境卫国的责任,萧平旌命中注定做不了逍遥快活的江湖人。
“皇上,二公子在门外跪着呢、、、”
“他认错没有?”
“认了、、、认了、、、”
“打了多少?”萧正淳低声问
“八十多,打的不轻,屁股都打烂了、、、”曹公公赔笑
“好”萧正淳硬了硬心肠,走出门外
萧平旌跪在门口,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豆大的汗珠爬满额头,衣袍虽已穿好,可所跪之处却有红色的血迹,显然臀上的伤不轻、、、、
萧正淳心头一紧,藏在龙袍里的手不经意的握成了拳,心口的疼痛又一次蔓延上来,闷闷的难以呼吸、、、、
他半晌没有说话,调整了一会儿,才让自己的脸色变得正常“萧平旌,你父王已经年迈了,他还大朕十几岁呢,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说罢,长叹一声,头微微仰着,不让眼眶里的泪流下来,他是皇上,天塌下来也要当被盖,眼泪对他来说是奢侈品、、、
“摆驾回宫!”第一次,他没有去安慰萧平旌。
萧平旌一步一步的挪到父亲床榻前,他跪在床边,父亲熟睡的脸份外的慈祥,嘴角都似乎含着笑意、、、
“父王,其实自小我就怕您,也最崇拜您,每次听皇上叔叔说起您打仗的神采就向往不已,您是战无不胜的战神,在家也是如此,每次您大声吼我的时候就是要打我的时候,那时候您中气十足,一开口整个王府都听的见,平旌淘气,总惹您生气,没少挨您的巴掌和板子,您力气大,即便打巴掌也不比板子轻,一巴掌就能让我痛哭流涕,我以为您永远都是这么英明神武,永远都不会老的、、、、、父王,、、、为什么会老呢?”萧平旌摸着父亲的手,嘴角微微上翘的笑着,眼泪却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
“平旌一直都不听话,做事总是不和父王心意,您向来抓过来就打,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倒下啊?父王、、、、”萧平旌将脸贴近父亲的手,仿佛父亲在微笑的抚摸他的脸颊、、、
“父王你醒过来好不好?平旌已经挨过打了,父王要是还气不过,就醒来打我吧,还像从前一样行不行?平旌要是再敢跟父王顶嘴,父王就罚我掌嘴好了、、、怎么罚我都好,就是、、、就是别这样、、、、别这么一直睡、、、好不好?”萧平旌的眼泪划过他的面颊,一滴滴的落在萧庭生的手上、、、、
萧庭生微微皱了皱眉,他其实已经醒了,只是眼睛疲累的不想睁开,小儿子一番痛哭流涕的忏悔让素日刚强的萧庭生心里越发的柔软起来,昨夜他虽一气之下回了房里,但他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儿子反常的举动和不满让他生气之余也反思了自己,才觉得对这个小儿子的教育似乎过于简单和粗暴了,他是军人,素日喜欢直来直去,从小教育萧平旌就是如此,可他也是父亲,儿子长大了,会有自己的感受,他应该顾及的,至少该问问他事情的经过,即便真要大棍责罚,也该讲明道理,心服口服才是,细细想来,其实平旌的错处并不大,不该如此处理,也难怪儿子不服。这一夜,萧庭生几乎宿夜未眠,所以第二天见到萧平旌的时候,他是想要和解的,却因为没有休息好,加上身体状况不行直接晕了过去、、、、
“现在知道孝顺我了?晚了、、、、”他故意板着脸,嘴角和眼里都是笑意、、、
萧平旌正千般后悔万般愧疚的痛哭流涕的时候,猛然看见自家老爹睁开了眼睛,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他吓了一跳,慌忙抽出了手,仿佛做贼被人当场抓住一般的丢脸,苍白的脸瞬间通红
“怎么?你不是才说只要为父醒了随便怎么罚你都可以吗?现在后悔了?、、、”萧庭生爱怜的拍了拍小儿子的脸颊,故意打趣
“没有后悔、、、就是、、、、就是、、、”萧平旌涨红着脸说不出口,他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已是丢脸,还一个劲儿的煽情,父王却全都听了去,想到这里他更是无地自容、、、
“皇上打你了?过来趴好,让父王看看伤、、、”
“不、、、不用了、、、”萧平旌捂着屁股,刚才只是伤心难过,没有顾上伤,这时候才觉得如刀割针扎般的疼痛
“父王看看有什么打紧?”萧庭生知道儿子害羞了,他一把拉过儿子,轻放在床上,掀开衣袍,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萧平旌白色的中裤臀部的位置全是被血染红了、、、
“你等一会儿,父王给你上药、、、、”萧庭生忍着心疼,找到剪子将他的衣裤慢慢的剪开、、、动作从未有过的细致,如同擦拭着一件稀世珍宝、、、
萧庭生的手颤抖了、、、、他自小见军中长大,见过伤员无数,自己多次受过伤,可眼前的屁股还能叫屁股吗?基本上就是一堆烂肉!萧庭生不仅心中埋怨萧正淳“你平日里护他宠他像护性命似的,任何人都别想动他,好不容易责罚他一次,可这也太重了吧?他还是个孩子!怎么下得去这么重的手?!这是我儿子啊,我都没舍得这么打!”
萧庭生一边小心的将最好的上药洒在伤口上,想要顺势教训几句,可见儿子浑身颤抖,却咬牙不肯发出痛呼声,一想到他刚才这么重的伤还跪着伺候自己,萧庭生的心就如同被千万根钢针扎了个遍,柔情和疼惜从心里满满的溢了出来、、、、
“平旌,别忍着,疼叫出来吧,父王不会笑你的、、、、”他请拍了拍儿子的背,又用手帕给儿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起身倒了杯温水,怕萧平旌仰头牵动伤口,便蹲下来就着他的姿势细细的喂着、、、、
萧平旌震撼了,父亲在他而言是威武的,严厉的,睿智的,却和温柔没有半点关系,平日里教训儿子都是军人的教育方式,即便他对着自己最爱的大儿子也不过是口气温和罢了,这难得的柔情让萧平旌心潮澎湃,如同在寒冷的冬天,抬头仰望才发现阳光正从密密的枝叶裂缝间透入,那份暖意直透心底、、、、
“你大哥怎么样?”喂完水,萧庭生依旧轻拍着小儿子的背、、、、
“快去看看大哥吧,他被打晕了、、、、”萧平旌在这种极端的温柔中放松了所有的神经,仿佛婴儿被妈妈抱着,母亲轻哼着摇篮曲,再多的痛苦似乎变的越来越遥远,他渐渐的睡着了、、、
皇宫内
“曹公公,我们到底犯了什么错?被打了三十板子,还在这里罚跪、、、、”一群内侍们小声的嘀咕着,屁股被打成了八瓣儿
“说你蠢,还真当自己是猪了?你刚才在路上嘀咕什么?”曹公公瞪了几个内侍一眼,自己就知道自己回宫不得好,可这报应也太快了点!
“没说什么呀,只是说这回长林两位公子要有十天半月下不来床了、、、、”一名内侍无辜的说
“就是这句!笨死了!长林二公子你不知道是什么人吗?是陛下的心尖子!命根子!你说他半个月下不来床,陛下还不恼火?”
“可这不是陛下要打的吗?还说不认错就直接打死!”内侍们有些不解
“陛下可以说,可你不能做!这点事情都不清楚,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害我还被你们连累!记着,以后陛下要打二公子,他说打十板子,你就只能打一板子!”
“那不是公开抗旨么?”
“算了,本公公懒得和你们说,以后别说认识本公公!”曹公公恼火
“公公别生气,我们懂了懂了,就是绝对不能得罪二公子的意思呗,懂了懂了!”内侍们捂着屁股连连点头,就算不是真的明白,可如今被打被罚跪就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
“姑姑,郑娘娘刚才让我去请太医请平安脉,可怎么没见院判,副原判?连较好的太医都没在,今日是怎么啦?”宫廷里一个宫女正在问掌事的姑姑
“哦,听说是都被派去长林府了、、、”
“皇上不是才回来吗?刚才我瞧见太医回来了才禀告娘娘的,怎么又去了长林府?”
“听说是长林府的两位公子刚挨了家法,皇上才、、、、”掌事姑姑不露声色
“不是吧?挨个家法要太医院的正负院判,还有所有的好太医都去吗?架子也太大了吧?娘娘们还有太子好像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姑姑,我听说长林老王爷并不是先帝血脉,与陛下没有血脉之亲,可为什么陛下这么宠爱那个二公子啊?对他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小宫女才进宫不久,颇为好奇。
“嘘,小声点,小心祸从口出!你是新人,先帝在的时候我见过先帝更宠这位二公子呢,据说五六岁的时候我们这位二公子不肯读书,有一次被先生打手板,先帝刚好去长林府做客,瞧见之后你猜怎样?、、、”掌事姑姑笑着问
“难不成反过来将先生打一顿不成?”小宫女诧异的问
“不仅是将先生打了四十板赶出了府,还将长林府上下,从王爷到厨娘,一个没拉的痛骂了一遍,长林王爷和王妃,还有现在的世子在府里跪了一夜待罪,先帝才消了气,你说宠不宠?、、、、”
“这么宠啊?难怪陛下也这么宠他了,不过、、、姑姑,俗话说慈母多败儿,这么多人这么宠这位二公子,也没听说他的欺男霸女的恶行啊?、、、、、”
“那是因为这个世上还有他怕的人,长林王可不宠他,听说他经常受罚挨打,人啊,哪有全福的,以前这么受宠,先帝在世的时候哪怕他睡觉掉根头发,太医院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先帝仙逝后,老王爷管他管的极为严厉,所以才没惹出什么大事!我可好意提醒你,他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别看王爷管教严厉,可他们家的世子爷还有我们的陛下可都护短的很、、、”
“知道了,谢谢姑姑!”
两位宫女一前一后的走过,她们虽小声议论,可跪在外面的有些耳尖的内侍们终于彻底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了!他们至高无上的皇上心中极其护短,打是打了,可心疼的不行,只好拿他们出气,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他们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萧庭生安抚完萧平旌,又走到萧平章的门口,屋内传来蒙浅雪的声音,显然是她在照顾萧平章。
“皇上这次怎么打的这么狠?屁股都打烂了,他不是很宠平旌的吗?他也真舍得!”蒙浅雪抱怨
“皇上是气平旌和父王顶撞,不过他也没想打这么多,是平旌今日犟着不肯服软才会、、、”萧平章疼的大汗淋漓,他长这么大事第一次受这么重的责罚,即便想要勉强露出笑脸安慰妻子,却难以实现
“平旌也太不懂事了!错了也不肯认错!我看他就是被你和皇上宠坏了!”
“这次犟着不是因为他不肯认错,他是后悔了,不想像平日那样撒娇讨饶、、、、”萧平章为弟弟辩解
“你又知道?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蒙浅雪故意顶撞,分散他的注意力,来减轻丈夫换药时的痛苦
“平旌你不了解吗?他若挨打不出声就是知道自己错大了,内疚的厉害、、、、也不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你一会儿上完了药帮我去看看,父王也不知道醒没醒,我怕这小子想不开!”
“刚才元叔来报,父王已经醒了,你放心吧,一会儿我去看看平旌!”
“谢谢你,只是、、、只是一会儿别说我的伤势、、、也别骂他了,只怕他现在心里比谁都难受、、、、若是父王问起,就说我还好,别让父王过来了、、、、”萧平章忍着疼痛,细细的叮嘱,语声温和、、、
“你啊,就是太为别人着想了,自己伤成这个样子,还惦记着不让父王和平旌难过,平章哥哥,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蒙浅雪眼圈红了
“雪儿,对不起、、、、***心了、、、、可是你想想,我受了一顿板子你就心疼的不得了,平旌却经常挨打,母亲不在,我若不管他,谁来心疼他?父王心里更苦,我几次过去给平旌上药的时候都看见父王站在门外,他心里更疼、、、、、”萧平章轻叹了口气。
“父王为什么不进去呢?”
“男人有时候对一个的爱是埋在心底的,未必会说、、、”萧平章笑了笑
“知道了,我不说了就是!”蒙浅雪也叹了口气,丈夫的心思她比谁都懂,从他第一天接任长林世子后,这个家就是他全部的责任,孝顺父王,教养幼弟,是他肩上永远不会卸下的担子,蒙浅雪心里微微的揪痛,朝堂,边境,军队,家里,他的丈夫要面面俱到,真的太累了,她懂他,所以从不多说什么、、、、
萧庭生眼神暗了暗,他知道他若进去,萧平章会怕他心疼,更不自在,萧庭生想到这里转身离开、、、、,
这场风波之后,不知道是因为萧平旌难得挨了一顿重打,还是因为他内心感叹时光如梭,父王已经年迈的缘故,总之乖巧温顺了很长一段时间,回琅琊阁的时间也少了些,只安心的陪着父亲和兄长,虽有些无聊,但萧平章总有一些任务安排他去做,每日里倒也不是无所事事,他素来不喜约束,但又不愿太让父兄失望,耐着性子学些军务的处理,好在他天赋极好,又生在将门之家,耳濡目染,上手极快,他从不知道这些历练和见识在不久之后真真实实的用在了战场上,多年之后,想起这段记忆,他依旧有些后悔,如果能认真一些,早懂事一些,早一点接手,或许大哥的人生会截然不同?或许父王也不会操心过度,不能安享晚年?自然这是后话、、、
想写一段萧平旌真正惹萧平章生气的事情,没想到好的思路,各位可以畅所欲言。
想不出的话会停下来,开新坑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也不知道他生什么气,烦死了!”萧平旌烦躁的将手里的桔子砸向大门,“砰”的一声,桔子粉身碎骨,果肉溅的到处都是、、、
萧平旌更觉得烦,他兴致勃勃的将朝廷通缉的濮阳上师缉拿归案,原本等着大哥夸奖几句的,可萧平章皱着眉听他眉飞色舞的禀告,没夸奖不说,竟然脸越来越黑,“砰”的一声将他直接关在了门外,萧平旌犹如被人将冰水从头到脚彻彻底底淋了个透,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了?
他不明白,当初濮阳上师设下毒计,害他中毒,更害的大哥为了救自己差点命丧战场!虽有林奚后来的调养,毕竟伤了元气,时不时的咳嗽,每一次见到大哥咳得撕心裂肺,他就心疼愧疚的恨不能打自己几巴掌,他咬紧牙关,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濮阳上师千刀万剐!害他中毒还不算大罪,可害他萧平旌的哥哥他不可能原谅!这次他匆忙得到消息,来不及通知兄长,仗着自己一身的好武艺追了上去,几番缠斗下来,终于将他捉住!他几次拿剑想在那人身上戳几个窟窿,比划了多次才依依不舍的放下,谁让他关键时刻想起了兄长的教诲?才没有动用私刑,把他押回了天牢,反正律法若判不了他死刑,他再私下执行这总行吧?他这么听哥哥的话,他容易吗?为什么大哥还要生气?大哥年龄不大,不可能是更年期啊?
萧平旌撅着嘴天马行空的乱想着,就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晚饭时分也没人喊他吃饭,他心里更是空落落的、、、没人疼的孩子就是可怜!
“算了,谁叫你比我大呢,去给你赔罪行了吧?可不是真觉得我错了、、、”他踢着脚下的乱世,嘀咕着
“大哥,平旌知道错了,您别生我气了、、、、”他站在门口,堆起笑脸,万分真诚的道歉!虽然他心里没半点觉得自己有问题,可外在和心里有时没有必要统一。
门里没有声音,显然萧平章不想理他
萧平旌 态度更诚恳,屈膝跪下“大哥,平旌真的知道错了,你要真生气,还像从前一样打我一顿吧,可是别不理我啊、、、”
屋里传来了压抑的咳嗽声,可以压制的咳嗽声听起来闷闷的,让萧平旌的心一阵阵的抽搐,瞬间无言、、、大哥当初下定决心是“以命换命”!,明知救了他,自己性命不保,他是家里的顶梁,也是国家的柱石!他萧平旌算什么,不过是个好吃贪玩的顽劣少年!他明知父王,大嫂,长林王府,甚至朝廷更需要他!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以命换命!清醒后的萧平旌恨不得痛打萧平章!你凭什么这么做?!你问过我吗?问过我愿意吗?过问大嫂愿意吗?问过父王吗?你值得吗?值得为一个只知道为惹祸的弟弟放弃自己唯一的性命吗?生命对于每一个人都只有一次,可你的生命比我有意义千倍百倍!若不是林奚最后关头制出了解药,你让我的余生怎么过?背负着这样的债你让平旌的余生还能幸福吗?、、、、萧平旌每每听到萧平章的咳嗽声,再大的委屈也消失殆尽,剩下的是萦绕在心头的点点苦涩和内疚、、、、
萧平旌闷声不响的跪在门外,他不再乖巧讨好,巧言令色,心里被什么压着,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若是大哥因他生气,那他一定是错了!
门忽然开了,蒙浅雪端了盆水走了出来,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进门去认错,凭着萧平旌往日的机灵劲儿,多半几句话就能让他哥哥展颜、、、
萧平旌苦笑的摇了摇头,若是从前他一定会想尽办法的进去,嬉皮笑脸的认错,即便不是他的错,他也可以深刻反省个十七八条出来,从小时候尿裤子开始说起,最后总能让萧平章忍俊不禁,然后原谅他,反正他在家里一直都是惹祸---挨打----求饶----再惹祸的几部曲,可今天,大哥的咳嗽声犹如利剑扎进他的心房,强烈的负罪感让他半点都笑不出来,他宁可就这么跪着,如果能让大哥好起来,他愿意就这么长长久久的跪着、、、、、
“平旌,你回去吧,你大哥今日累了,你别跪着了,入秋了,夜晚凉、、、、”蒙浅雪规劝了萧平章半天无果,只好又出来劝萧平旌
“大嫂,您别理我、、、、”他低着头,心情复杂,大哥很少这么冷落他,萧平章在长林府算得上是温和派的,每次生气就是板着脸教训几句,气的狠了也拉过来狠狠打一顿,打过之后又心疼的不得了,像现在这样对他不理不睬还真是头一回、、、、
“你连大嫂的话都不听了?快回去,我再劝劝你大哥,两兄弟哪有隔夜仇?明日你再来,一准就好了、、、、”蒙浅雪笑道,丈夫一向是温和儒雅的,甚至不像个将军,对这个弟弟尤其尽心,萧平旌从学走路开始就是牵着兄长的手,尤其是王妃去世后,萧平旌的衣食住行基本全部是萧平章操心,什么时候该加衣服了,什么时候该添置东西了,平旌长高了还是瘦了?他对这个弟弟可以说是事无巨细,亲力亲为,他不仅仅是一个兄长的角色,连母亲的角色都扮演了,这样的兄长即便生气又能生多久?
萧平旌点点头,“大哥早点休息,别为平旌生气了,不值得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咳、、、、咳、、、、这**,你看他说什么混账话!不值得?”萧平章气的恨不能将手里的杯子扔出去!砸在他混账弟弟的脸上!可他什么都没做,转身睡觉!
萧平旌躲在自己的房里,大口的灌酒,他本就爱酒,却因家教甚严很少喝醉,家里的酒窖里是不缺酒的、、、、、
不知道喝了多少,他终于摔倒在了地上、、、、睁着眼睛望着屋顶,那拼命压抑的咳嗽声无论喝多少酒都挥之不去,一声声彷如重锤萦绕在耳边,让他耳膜尖痛、、、、他的眼角慢慢的滑出了晶莹的泪水、、、、
“为什么要救我?、、、、、、不救我该多好、、、、、”不救他,至少他就不会再惹大哥生气,不救他,大哥就不会落在这样的病根,不救他,至少不会日日听到大哥的咳嗽心如刀绞,形同罪人!
那日,他听到消息赶去甘州的时候,兄长已经奄奄一息的,军医摇头叹息,若不是因为救他,大哥不会中毒,凭大哥的英勇根本不会受伤,即便受伤了这些小伤又怎会、、、?父亲,大嫂甚至于他最后都绝望了,在千钧一发的最后时刻林奚赶了过来、、、、、、回想当时的情景,萧平旌身体依旧微微发抖,心中的恐惧只要一想起就从未消失过、、、、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眼睁睁的看着亲人离去而无能为力是天下间最痛最绝望的事情,他宁可死千次万次也不想再承受这种苦痛、、、、、、
“怎么啦?平旌,怎么喝这么多酒?、、、”一个身影走了进来,萧平旌努力的睁开眼想分辨清楚是谁,却只能看见影子重重叠叠,看不清面容、、、、
这人扶起萧平旌,,想要将他放在床上,萧平旌忽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那人问
“我笑了吗?、、、、、我没笑、、、我为什么要笑?、、、、”萧平旌语无伦次,眼泪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我大哥不理我了、、、、他真的不理我了、、、、、、、、”
“你做错事了吗了?、、、”那人皱着眉
“我没做错、、、我做错什么了、、、、我一直乖乖的听话的,你不知道我以前很淘气的、、、”他努力的往那人身上靠,那人身上似乎有着他熟悉的味道
“我自然知道你很淘气”那人淡淡的搂着他,怕他摔下去
“可是我现在不敢淘气了,真的不敢了,是我太任性听信人言才会中毒,才会害了大哥、、、、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呜呜、、、”萧平旌开始呜咽,泣不成声
“别难过了,你大哥不是好好的吗?这就好了、、、”那人轻拍他的背,安抚着
“不好!一点也不好!他老是咳嗽!一直一直的咳,还怕我们听见,总是捂住嘴、、、、我好难受!好难受!你说他要不救我多好,多好啊,他就会好好的了、、、”说罢哭声越来越大,鼻涕眼泪一起擦在那人的怀里、、、
“好了好了,你也别难过了,你大哥的病慢慢调养会好的,你这么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啊、、、、”那人将他拉进怀里,轻声安慰
“都是我害的,是我害的,他们为什么不打我啊?你说父王平日对我这么严厉,动不动就打我,可这次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他为什么不打我啊?我差点害了他最心爱的儿子啊!”萧平旌哭的毫无形象,这几个月来他内心极为压抑却无从发泄,醉了酒反而将心理的话通通倒了出来、、、、
“你们都是你父王最心爱的儿子,离了谁都不行,你父王之所以没有打你可能是因为你也刚从生死线上被拉回来,活着都不容易、、、、、一家人还计较谁拖累了谁吗?”
萧平旌哭了一阵,心里舒畅了很多,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人帮他把被子盖好,又打了水,细细的给他擦洗了脸上的脏东西,然后叹了口气,带上门走了出去、、、
萧平旌一觉醒来已是晌午,头疼的厉害,早已想不起昨晚的醉话,想着哥哥还在生气,也不知道咳嗽是否好一些,便支撑着起来、、、、
“你啊,明明关心平旌,却又这么冷着他,他心里多难受啊,早上我去看他,他屋里全是酒味儿,一定是难受喝酒了,今天他来别给他脸色看了,要是有错的话,打骂随你,我不拦着!只是不准再冷着他!不然我可不依!”蒙浅雪劝慰着丈夫
萧平章没有做声,他很想告诉蒙浅雪,萧平旌的毛病如果打骂能改早就改了,如果他这次还不能治治他这个自以为是,孤身冒险的毛病,万一要再发生濮阳上师下毒的事情,他萧平章未见的次次都能“以命换命”,次次都能这么好的运气能救他,父亲已经年迈,他不能失去亲生的儿子!
萧平章嗯了一声,并没有说出心里的话,几个月前的选择虽是他心甘情愿,却也亏欠了她,他对她无法再提那件事,两人常常回避这个话题,一个是内疚有愧,一个是伤心害怕、、、
“大哥,平旌给您请安了,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蒙浅雪用手捅了捅丈夫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板着脸,抢先替他回答
“你们兄弟两个好好谈吧、、、、”蒙浅雪见丈夫并无怒色,心里放了心,便关上门去厨房,想着兄弟两个都爱吃她的菜,边吃边聊,什么矛盾都能消除。
“大哥、、、、”萧平旌怯怯的站着,想要跪下认错,却依旧不知道错在哪里
萧平章低下头拿着一本书看着,也不理他,他存心想要给他点教训、、、
萧平旌尴尬的站着,跪又不是,站又不是、、、、
“砰”门忽然开了,萧庭生推门进来
两人慌忙施礼,萧庭生从背后忽然拿出一根中粗的棍子,二话不说,将小儿子一扯,拉翻在地!
掀开他的衣襟,拉下他的裤子,啪啪啪的甩开了膀子痛揍!
“啊,疼!疼!父王!你干什么啊?干吗打我啊?!、、、”萧平旌猝不及防的被人按住打屁股,又是委屈又是害羞,手脚胡乱的挣扎着!
“****嘴!你有脸喊冤?若不是你不听父兄的教诲,怎么会上当受骗?怎会中毒?害的你大哥差点、、、、你还有脸喊冤?今日为父就打死你算了,免得你到处惹是生非!也免得你父兄日日为你提心吊胆!”棍子重重的抽在萧平旌的臀腿上!
萧庭生显然是用了劲儿的,他打小儿子从不留力,一棍子下去,白皙的臀腿上就是一道紫痕!
本来拼命挣扎的萧平旌瞬间安静了下来,那件事是他心中永远的隐痛,这几个月来没有人提这件事,可越是如此,这件事就越成为他的软肋,将他日日关在愧疚的牢笼里,外面打不开,他也走不出去、、、
萧平旌感激的眼泪汹涌而出,第一次挨打的如此甘愿、、、、、他不再挣扎,甚至也不咬牙忍受,打的重了便发出轻微的闷哼声、、、、
萧平章莫名其妙的看着父亲痛责弟弟,父亲的理由让他有些茫然失措,这两个月,家里人小心翼翼的不愿提及此事,父亲似乎也在回避,很多次欲言又止,萧平章明白父亲的心,两个儿子都曾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回,年迈的父亲既使身经百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内心一定是汹涌澎拜的,他心疼大儿子,几乎亲自在战场上送他走,那份绝望和心痛让人不忍直视,也心疼小儿子,在他几乎中毒丧命的时候,作为父亲却远在天边无能为力、、、所以若在从前,萧平旌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只怕早已被打个半死了,可这两个月,父亲不仅没有动他,甚至于说话间言语温和起来,萧平章知道父亲是心疼了,萧庭生的爱从不宣之于口,或许萧平旌不一定明白,可他从来都是懂父亲的。今日莫名其妙的提及此事,一进门就是棍棒加身,这让萧平章颇为困惑、、、、
“啪、啪、、、、、”棍子打在臀腿上,萧平旌痛的两腿哆嗦起来,圆粗的棍子不似板子受力面积大,这一棍子下去就是紫色的淤痕,然后转化为青紫色,十几棍子之后,萧平旌痛的满头大汗,有些支撑不住,身体本能的辗转着、、、、
萧平章见弟弟的臀腿一棍下去就高高打的肿起,十几棍下去,臀腿道道青紫红肿的棍痕!他本就生着萧平旌的气,想着该给他点重重的教训,可父亲如此重责,弟弟在他面前疼的几乎要满地打滚,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尖锐的疼痛起来,仿佛全身被抽去了力气,脑海一片空白
、、、、、,
“请父王息怒!平旌还小,有事慢慢教诲,父王如此重责,平旌受不住的”萧平章拦在父亲面前
“受不住也要受!平章你别拦着!他惹是生非,差点害你性命,这祸害往日就是打轻了才会如此!”说罢,萧庭生一把推开萧平章,手里的棍子依旧狠狠的砸向萧平旌的臀峰
“啊!”萧平旌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微微弓起,瞬间又徒劳的倒了下去
“啪、啪”又堪堪打了几棍,萧平旌已是疼的连辗转的气力都没有了,只每一棍下去,身体本能的抽搐之外,动弹不了,仿佛在砧板上的鱼久离了水,蹦跶几下后再无声息、、、
“父王息怒!”萧平章见父亲少见的痛责,便慌了起来,他只幼为父亲亲自教养,父亲对他的话几乎很少反对,以前责打弟弟的时候只要他求情,父亲总会给他面子的,可这次不知道是为什么父亲一点情面都不给他?他一向心思缜密,此时却来不及细想,只能扑在弟弟身上,“父王若是实在生气,平章愿意受罚,这件事平章也有错、、、、”
萧庭生停了手,面沉似水,“哦?他无故惹事才害的你差点、、、、你以命换命的救他,哪里有错?该打的是他!”
萧平旌见兄长扑在他身上,内心无比感激,他勉力回头,挤出一个艰难的笑容“谢谢哥为我求情,父王说的对,是我的错,我该打!即便打死我也是应该的,哥哥别拦着了、、、、”
萧平章扶起弟弟,用衣袖给他擦了擦汗,温和的笑了笑“你是该打,你总是自以为聪明,孤身犯险,段桐洲那次是,濮阳上师也是,若不是这个自以为是的毛病,或许就不会惹出这些许多的祸事来!也不会让自己数次身处险境!大哥本不该拦着父王,就该狠狠的责打你,让你记住教训,不敢再犯!可你知道你刚才受了不过几十棍,大哥这么生你的气却已经受不住了,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你身体痛,可我和父王的心更痛,你若真出了什么事,那父王、、、、还有我和你大嫂就受的住吗?、、、、”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如醍醐灌顶让认识到错误的萧平旌满面羞惭,愧痛不已,刚才挨打时的大义凌然的勇气瞬间被人抽走似的,只剩下心虚和胆怯、、、
“父王,平旌知道错了,以后再不敢以身犯险,让父兄担心,、、、”萧平旌借着兄长的肩膀勉强跪直了,施礼认错。
萧庭生装没有听见,眼睛瞄着手里的棍子,似乎在做什么事却没有尽兴一般、、、
“爹要再打,平旌受着就是,只是爹别生气了,你看,大哥还跪着呢,他还病着呢、、、”萧平旌怯怯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疼,他就是这样乖巧的时候让人打心眼里心疼,可淘气起来也可以把人气的半死
“让他跪着吧、、、、萧平旌,今天为父我是最后一次为这件事打你,你若下次还敢这样孤身犯险,不顾及父兄,你就别再回长林府了!”萧庭生板着脸,一点好脸色也不给两个儿子看,这段时间他心里一直被什么东西压着,这件事如鲠在喉吐不出去,也咽不下去,他不想逃避,那不是他做事的风格,萧平旌固然伤了他的心,可大儿子的以命换命的行为却更让他心惊难过,他懂萧平章,重情重义,在关键时刻想要保全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因为懂他才生气,比气小儿子更甚!萧平章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将心囚在了恩情的牢笼里,所做的一切再也没有自己,只有长林府,父亲和弟弟,萧庭生悲哀的发现,他不想要这种报恩却无法从道义上谴责他,他不是一个会哄孩子的父亲,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他只是生气,萧平章难道不懂这些年辛苦的养育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王,这关大哥什么事儿?要说错也都是我的错!”萧平旌见父亲罚兄长跪着就急了、、、
“滚出去!”萧庭生冷冷的,眼睛并不看萧平旌,只是凝视着大儿子
“父王!您讲点道理行不行?大哥错在哪里?这件事非要说他有错,唯一的错就是不该以命换命的救我!”萧平旌明知这样赌气的顶嘴只会火上浇油,可眼见兄长脸色苍白,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压抑着咳嗽,便早已什么都不顾了、、、
“他本就不该救你!”萧庭生冰冷的语气让萧平旌一愣、、、
萧平章刹那间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话、、、、、或许弟弟不懂,可是他懂、、、、
“平旌,你出去吧、、、”他转过头,温和的摸了摸弟弟的脸
“我不走!”萧平旌被父亲的话气苦
“连大哥的话都不听了吗?、、、、”他依旧温和,眼中却有了泪意
“你不是想挨打吗?去门口让元叔再重打50板子!”萧庭生见小儿子红了眼,知道他必是误会了刚才的那句话,也不解释,对萧平旌他一般是抓过来就打,很少解释什么,他从不担心父子之间会有误会和隔阂,因为他有个处事极为妥帖的大儿子,昨夜萧平旌喝醉后的真言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所有人都避开这个极为沉重的话题,他也一样,想到小儿子曾经生死一线,想到大儿子明知要以命换命却依然义无反顾,甚至中毒后赶去战场为他解围、、、、在几乎是生死悬于一线的那时刻也始终不愿说出真相让他和平旌难过、、、、不愿他们一生都背上愧疚的枷锁、、、、想到蒙浅雪明知丈夫的选择,从此后夫妻阴阳相隔,永不相见,却依然相伴丈夫战场上同生共死!、、、、这一切的一切让他难以释怀,这样的平章夫妇他仅仅是想一想就心疼的如万箭穿心、、、、
萧庭生知道萧平旌背负着什么样的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背负着?他都不敢去触碰,何况实心眼的萧平旌?父兄越是对他好,他便越是觉得亏欠和愧疚,越觉得羞惭无比,总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萧庭生并不需要解释,他知道只一顿狠狠的责罚或许便会解开他的心结!所以他下手狠!
萧平章安抚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父王说那句话不是你理解的那样,他打你是真心的疼你,你去吧,大哥没事儿、、、、”
萧平旌半信半疑的离开院子,去找元叔,他此时并无以前挨打时的恐惧,反而对哥哥的处境满是担忧、、、、
“元叔!”
“二公子,怎么了?”
“父王让你打我50板子!”
“啊?二公子,你又惹王爷生气了?”元叔笑问,他自小看着两位公子长大,萧平旌时不时的挨打,他早已司空见惯,并不惊讶。
“不是,一言难尽!你快点吧,我去大哥院子里等着,父王说要重打,元叔你拿那块重的板子就行了!”萧平旌像在吩咐别人吃饭,睡觉一般的自然。他并不是不害羞,以往挨打即便只有父兄,脱了裤子他还是会脸红,这种孩子般的责打无论多少次他已依然不适应,可今天他惦记着大哥,自己的事情直接忽略掉了。
萧庭生不看跪着的大儿子,只从他的书架上随意找了本兵书,慢慢的看着,看的似乎入了迷,时而皱眉,时而展颜,完全忘记了萧平章的存在!
元叔来到院子的时候,见萧平旌跪直了在大公子的房门口,眼睛却不停的往屋里瞟,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二公子,你褪裤子吧、、、、”元叔有些尴尬,他知道打两位公子要去衣,以免伤口嵌进去布条,不好清理,更易感染,可毕竟是主子,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重重的打吧,不准徇私!”萧平旌难得爽快的将裤子褪到了膝弯,然后两手撑地,将臀部凸起
元叔倒吸了口气,从腰部到膝弯处的臀腿,早已遍布棍痕,高高肿起,全是青紫红肿的颜色,这样的伤势别说五十,只怕十板子就会皮开肉绽!五十板子可以让他直接痛晕过去!二公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老王爷要这么重罚?奇怪的是二公子还一直在催,还强调要“重打”,虽说这位二公子是“打不怕的浑主儿”,可他并不是“不怕打”,想反他对挨打怕的要命,常常棍子还没上身就已经泪如雨下的认错了,今日一反常态,这是怎么了?
萧平章抬头望着眼中已有血丝的父亲,头发已经有些灰白,他心里涌起一阵阵的暖意,眼睛渐渐的有些朦胧、、、、、他知道父亲生气是因为他以性命换弟弟的命,在父亲眼里,他和平旌从来都是一样的重要!父亲的那句“不该救平旌”让他几乎落泪,父亲啊,您教养我二十多年,待我胜过亲子,您的这份心意我该怎么回报啊?
都没多少人理我,没了更文的动力
元叔看着色彩斑斓的屁股,板子犹犹豫豫的拍了上去!
“啊!”一声惨叫,惊吓到了院里院外的其他人!
元叔吓的手都开始哆嗦,天地良心,他真没使劲儿,简直就同拍灰一样的温柔,萧平旌的惨叫却如同被人狠狠割了一刀似的、、、
“二公子,你怎么样?”他慌了
萧平旌朝他眨了眨眼睛,示意他继续,元叔恍然大悟、、、、
“啊!、、、、”
一声声的惨叫让屋内的两个人都变了颜色,萧庭生常年不变的脸线条柔和起来,他握书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萧平章也变了脸色,虽说他明知弟弟打的不狠的时候叫嚣的欢,打的狠了相反隐忍不吭声,但如此惨叫也让他心如刀割、、、
两人一个坐如针毡,一个跪的神情不安,外面的萧平旌却撅着屁股左右摇晃着朝屋内瞄,时不时的配合着板子着肉的声音大声的惨叫着、、、、他就不信,父兄会无动于衷?父亲或许看在他被打的惨的份上饶了大哥、、、、
“阿元!堵上嘴打!挨个打还这么闹腾?是要我亲自动手么?、、、”萧庭生冷冷的吩咐,眼睛望着大儿子
萧平章知道此时的父亲是迁怒弟弟,他一向不忍心责罚自己,自小弟弟为他承受的责打不计其数,他其实很亏欠平旌。
“父王,平章知道您生我的气了,别迁怒平旌吧?他也不想的,这件事父王一直不提是因为父王不知道怎么责罚平章吧?您是怪我自作主张的以命换命吧?我也不想的,只是情况危急,容不得我考虑很多,我知道父王最恨我们轻贱生命,平章虽是无可奈何之举,但终究伤了父王的心,您是父亲,我是儿子,想要责罚儿子只管责罚便是,为什么顾虑呢?”萧平章缓缓的说出心里憋了二十几年的话,很多事不说不等于心里没有感觉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萧庭生艰难的问,既然已经说开,他无法回避
“是平章处事欠妥,让父王难过了”萧平章温和的回答,心里却破涛汹涌
“平章,我养你从来不是因为别的,当初是因为你父亲有罪但罪不及婴儿,但从我把你抱回来的第一天起,你就是我的心头肉!这些年我事事都亲自教养你,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儿子,只是为了让你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并不是让你报恩的!”
“父王、、、、平章一直都知道、、、”萧平章内心感动,虽然他一直都明白父亲的心意,可父亲当面承认依旧使他经不住热泪盈眶、、、
“平旌这件事你处理的好吗?你以命换命算什么?报答我么?想留下我的亲生儿子?你想过小雪怎么办吗?长林军怎么办?为父我、、、、、又怎么办?平旌是我的亲生儿子,难道你就不是吗?人与人的情感难道仅仅是血缘吗?那我这二十多年的亲自教养就白费了、、、”萧庭生握紧了拳头,情绪有些失控、、、
“父王!、、、”萧平章的脸上滑下了晶莹的液体、、、
“平旌命悬一线我也担忧,可若命中如此,为父我也认了,是谁给你的权利可以轻贱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林姑娘关键时候赶来、、、、不仅是你,只怕小雪也会去陪你了、、、、你让为父和平旌以后怎么活下去?!”萧庭生眼睛有些微红、、、
“父王、、、、”萧平章忽然膝行两步,抱住了父亲,他的头埋进父亲的衣襟里,眼泪打湿了父亲的衣服、、、、他自小和父亲在一起,父亲对他可谓关怀备至,只是这些温情的话却很少说、、、
“父王,平章当初用此权宜之计不是为了报恩,只是我和平旌兄弟情深,我怎么也不能看着平旌死在我的面前,这比杀了我还要难过,所以、、、平章自私的做了这个决定,、、、、是平章做错了事,伤了父亲的心,父亲只管责罚平章,但饶了平旌吧,他余毒刚清,受不了这么重的板子的、、、、”
门外的萧平旌正苦不堪言,元叔不敢违抗命令,只得将他的嘴堵了,手上的板子也加大了力道!虽说不是很重,可早已红肿不堪的屁股哪怕是一片落叶落下也形如刀割,何况是板子?十几板下来,肌肤已不堪重负,纷纷裂了开来、、、、
萧庭生见大儿子面色疲惫,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忍,亲手去扶他“算了,小雪已有身孕,你不再仅仅是我的儿子,平旌的兄长,也是小雪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也是一个家庭的支柱!以后别再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了!”
“是!”萧平章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又朝门外担忧的望去
“去吧、、、”萧庭生点点头
萧平旌正疼的七晕八素的,有些跪不住了,板子上已经有了血迹斑斑、、
“元叔,父王说饶了平旌、、”萧平章施礼,疼惜的目光落在弟弟满头虚汗的脸上、、、
萧平旌主动将嘴里的丝帕“呸,呸”的吐了出来,“哥,疼死我了、、、、”
萧平章含笑去扶弟弟,
“哥,我走不动、、、、”他借势靠在哥哥肩膀上,心里没来由的踏实起来,如悬着多少天的心终于落回了心脏。
“大哥背你,上来!”萧平章半蹲下来,本就没几步路,他知道弟弟在撒娇,可他此时心里软如春水,疼惜的给萧平旌擦了擦汗,萧平旌连忙露出个灿烂的笑脸、、、
“世子,让我背吧?”元叔听见二公子喊疼,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元叔,您去照顾父王吧,辛苦元叔了,平旌我照顾就好”萧平章温和的回答
“他哪里辛苦?我辛苦好不好?”萧平旌抱住哥哥的脖子,嘴角撇了撇、、、
“教训人也很累的、、、、以后你有了儿子就知道了”萧平章轻笑
“大哥,我快有侄儿了,以后我就可以揍他屁股了!我就不是长林府地位最低的人了”萧平旌兴奋起来
“你敢?!”蒙浅雪走了进来,示威似的举了举拳头“敢打我儿子?小心我揍你!”
“大哥,你看大嫂?!侄儿还没出生就护着了,以后我更没好日子过了、、、”萧平旌撅着嘴,故意逗兄长
萧平章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脸“你放心,到时我弟弟,儿子一起揍!”
“我不信”萧平旌趴在哥哥背上,心里无比温暖,他在哥哥耳边轻声低语“因为你怕老婆、、、”
“哈、、、哈、、、”
长林王府传来一阵笑声、、、、
没想到好的片段,暂时不更了,又新文或者想到了会在这里告诉大家
好,会写一个萧平旌与小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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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2:5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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