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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溪苑]【原创】元隆纪事(霸道帝王攻x刚直臣子受 有存稿)[第11页]

作者:阿冷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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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莫要将所谓平等民主和谐带入,那么渴望的话赶紧的去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吧。也莫将自己带入,你与文中人时代不同,所受教育不同,若真要强求的话你咋不说贫富差距悬殊呢?!王爷辣么有钱老爷爷那么穷


对不起宝贝们,今天超级少。阿冷累坏了,呼呼呼,要去睡啦,大家将就看看,明儿再更!
孟长卿下车的一刹那,早已有人喝了声采。贫苦的人们虽成日为生计所迫,也无从以优美的诗句来描述眼前少年的美貌,却可以各自从日常生活里寻到最美最恰当的比拟。听得兴王陡然这样一句话,一时皆未曾反应过来是甚意,呆呆地都怔着。
孟长卿站在原地未曾动弹。午后的阳光已然有些耀眼,烘得他后背火辣辣的几乎要渗出汗水来,一颗心也被灼烤得生疼,是带着刺的扎到深处的痛楚。他勉强抬起头来。兴王面色平静如水,他却感到自己浸入了一潭窒闷的寒水里,见不到光亮,不得呼吸。他的声音在颤抖,他努力制止这股颤抖,却无可抑制,音色里便带出了一种哀戚:“王爷……您不是说过,从今往后,不再让我受委屈了么?……”
兴王声调平淡,只道:“卿卿是没听清么?要本王再说上一遍?”
孟长卿勉强露出一点笑意,脸却扭曲得比哭泣还难看:“我听见了。”他深深吸了口气,稚气的脸上满是忧伤惶遽,“王爷,若是,若是我死了……您能不能多记着我从前乖的时候儿……忘了我犯过的错,善待我阿姐,照看孟家?”
上文。
今日粗长



兴王只站立着沉默不语。身旁小姑娘却先听见了,叽叽喳喳叫着,过去扯住孟长卿的袖子:“说什么死呀活呀的,也不嫌害臊!”她瞪着大眼睛,欲将他往屋里拉,“走,我把我的布娃娃,小木马都分给你玩儿,你就别死啦,好不好?”
那老人此刻也反应过来,诚惶诚恐劝阻道:“王爷,这可使不得!咱们民间常说,孩子得背了人教导,不兴在这许多人跟前的!草民本来就没事,倒带累小郎君日后怎么做人呢?”
一旁邻舍们似乎也懂了原委,纷纷七嘴八舌议论起来。那人声鼎沸,闹得人心口针扎一般刺痛烦乱。孟长卿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兴王,目光凄然。刺目的阳光挡住了兴王原本轮廓分明的脸,看上去只是一片跳跃的金色,隔断了他的视线,仿佛大殿里的庄严宝相,高高在上,不可冒犯,也不得亲近。
原来他们之间有那么长的距离,那么长,走到哪一步,才能离他略近一些呢?他恍惚地想着。这样的沉默相对令人绝望,索性莫要抱幻想了罢。
他不再犹疑,甩开小姑娘的手,上前几步对老人弯腰作揖:“原是我的错,求老丈谅解。我已然受过教训,下次再不敢肆意跑马了。”说着,他便转过身去,将那布衣的后襟撩起一片。只在这一瞬间,兴王快步走上去,将他的手打落,把衣襟重新放了下去。
虽只是短短一霎,周围人什么也不曾看见,老人却瞧见了那原本浑圆挺翘的小臀肿了一大圈,泛着点点鲜红与紫砂,心疼道:“怎的打得这样厉害?”他招呼着孙女,“阿兰,你上次采的草药呢?正好拿来给小郎君敷伤口。”阿兰道:“好,我这就去找来。”
孟长卿的心在一阵阵悸动,整个身子抖得厉害,几乎绵软地要支持不住。一切都在消逝,都在模糊,而他无可挣扎,只是眼睁睁看着。仿佛还在幼年时,记忆里也有这样的光景。家里挂满了白色布幔,随风冷清清地鼓动出凄凉之意。他被奶娘抱在怀中,无辜地哭闹着喊着娘亲。没有人理睬他,他们都在忙着自己的事。然后他看见一具棺材载着他温柔美丽的娘亲,永远埋入了地底。他想伸手抓住些什么来抵御刺骨的寒意与疼痛,却抓住一派虚空。
兴王温柔地低下头,在他耳畔低语:“好了,结束了,都过去了。咱们拿了小妹妹的草药,便回家去,好不好?”孟长卿这才卸下了最后一点防备,勉强提起最后一丝力气,语气是温婉柔顺的哀告:“王爷……我要回家,我想家去……好么?”
此时侍卫已提来几袋草药,兴王对众人点头微笑示意过后,便半抱着孟长卿往车上走。他触到他冰冷的手,蹙眉道:“天都转热了,手怎生这样凉。”遂攥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内,道,“这个样子不成,伤也还未养好呢。过得几日再回去罢,不然,老太夫人年纪大了,心里不免也要担忧的。”
孟长卿听了,倒是并无异议的样子,点点头,便被抱入马车内,放下了湘帘。
那晚回了王府,两人都累得很了。孟长卿被送回房中歇息,由孟侧妃陪着,着意安抚了几句,又看着他吃了些东西,方才哄他入睡了。孟侧妃回了自己房中,却见兴王一脸倦色,早已等候着她,见她进来,便抬头问道:“卿卿可还好?”
孟侧妃道:“想来无事,这会子都睡着了。”兴王道:“他没对你说什么?”
孟侧妃细想了会儿,摇头道:“也没说什么话,只嚷着累了,妾便要他好生睡一觉。”兴王点一点头,看着孟侧妃在妆台前坐下,自己慢慢卸去妆,一件件摘下首饰,不知怎的,心里不安稳得很,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看了一阵,忽地随口问道:“你那支碧玉明珠钗呢?从前一直瞧你戴着。”
孟侧妃笑道:“那是娘亲的遗物,留着给我们姐弟做念想儿的。卿卿幼时思母啼哭,妾便拿这个哄着他,他便会笑。今儿不知怎的硬要留着它放在枕畔玩儿,妾拗不过,便留给他了。”
兴王心头仿佛被一只手生生攫住,顿觉喘不过气来,作色道:“你将钗子留给他作甚!”他也顾不得孟侧妃诧异的脸色, 几步便迈出房门去,奔向孟长卿那间卧房。
房内很是平静安详,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屋里萦绕着苏合香的味道,因着孟长卿几日里睡不好,便按着太医的嘱咐多多添了紫苏与甘皮,以求宁神平气。这样沉郁的香味遮掩住了一切。兴王举步而入,唤了声“卿卿”,只见孟长卿严严实实盖着被子,睡得正香甜,并无反应。他松了口气,正欲回去,却猛然发觉不对,一把扯开被子,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孟长卿安静侧卧着,一只手紧紧攥着那支碧玉明珠钗。一身雪白的寝衣,在胸口处绽放开氤氲的血色小花,已然层层染透。
有一些话想对大家说,不吐不快。
每一个累了一天的大大在坚持更文放文之后,都喜欢看到大家评价,“哇你好棒!”“哇楼楼真是人美心善!”“受好软萌攻好霸气,又要虐了哈哈哈”之类让人心情愉悦的评论。而我的读者却在下面争吵,还需要我赔笑拉架,我真不知道是为什么,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文你们不喜欢,或者是阿冷双商太低总是处理不好。
原本都关机看书了,也想算了,但真的,不说出来不舒坦。
阿冷学习越发紧张了,以后大约不会日更了,一方面是真累,另一方面是每次处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都很伤脑子费时间,耽搁不起。
文不会坑,但大家彼此互相多体谅吧,喜欢的就追不喜欢就退,原本很开心的事情不要搞得很复杂。
日后的更文都看心情和时间,日后的评论不喜欢我就不回甚至删除。因为所有一切都并非义务只是图个高兴。就这样。
早安大家,新的一天各自努力学习工作。说出来心情舒畅多了。
阿冷敬上
阿冷出去散了个步,今天阳光很好,又想出个新梗,心情顿时好了~~
抱抱所有宝宝们,还有,以上言论并没有怪任何人的意思,大家聚散都是缘,没有人做错,只是有时候,阿冷太敏感了,希望大家都欢乐一点看文哈~~



还有昨晚的讨论其实阿冷还可以接受的!!劝架也是值得的!周六那个还要可怕,大家也别翻了,我真的吓死了
上文。
又要出大事的节奏,下文可分为《风波劫》下篇啦
小孩子毕竟力气小的很,那一扎又失了准头,因此除却失了些血,并无他事。太医很快赶到,处理了伤口,止了血。孟长卿却依旧昏迷着不曾醒来。兴王命管家送走了太医,那一夜便守在他床前。孟侧妃已然哭得近乎昏厥过去,兴王怕她劳碌过度,硬是叫侍女半搀半扶着送回房里歇息去了。
待得两人独处,气氛便安静下来。窗外已是晨曦微明。兴王握了孟长卿的手,不时替他拭去额上汗珠点点,动作温柔细腻。孟长卿渐次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抽抽搭搭起来:“王爷……我不要死,我还不想死……我这是死了么?……”
兴王急忙安抚道:“无事了卿卿,什么事儿也没有。”他拿过桌案上一枚腌好的小蜜饯,道:“睡了那么久嘴里发苦了罢?含着便好受些。”
孟长卿张嘴乖乖含了,仿佛心有余悸似的,喘了几口气,神色惶然:“王爷,我要家去,我想家,您开恩,放我家去,好不好?”他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拉住兴王的袍角,“我再也不敢寻死了,您放我回家去罢,好不好?”
这样幼弱可爱的孩子,又是自己心坎上的人,这样拽着衣角苦苦哀求,兴王但觉自己的心被融化成了一滩春水,柔和得不像话,更兼愧悔万分:“好了,只要你乖乖的养着,等你略好些,本王就送你回家去……”他见孩子的眼里露出一抹失望,忙又哄道,“你先好生休息着,待本王下了朝便送你回家,这下可好了么?”
孟长卿这才点了点头。他的脸色是惨白的,形容憔悴,眼睛就显得格外大,仿佛一张雪白的宣纸上平白落了灯花,灼烧出两个大洞来一般,着实教人瞧着触目惊心。兴王看着不觉更添了几分怜意,伸手想揉一揉他的乌发。孟长卿却如见了猛兽一般,畏缩一避,将自己重又裹在被子里,缩到床脚去。
兴王的手便伸在半空中,又不好收回,亦不好再进一步有所动作,立时尴尬不已。正在两难之际,外头大监丘山轻声禀道:“王爷,才刚宫里内监来传话,皇上今日辍朝一日,请王爷速往乾清宫去一趟,有要事商议。”
兴王有些诧异:“父皇身子又不适了么?好好儿的,辍朝叫本王过去做什么?”丘山低垂着头,诺诺道:“这个奴侪也不知晓了,得王爷亲自过去一趟。时辰不早,奴侪侍候王爷更衣进宫罢?”
兴王便道:“知道了。”他对着孟长卿温言道:“好生歇息,等本王回来,嗯?”
孟长卿神色婉顺,怯怯地点点头。他这样一张清水芙蓉脸,最适宜这样楚楚动人的表情,一时看得兴王竟呆了一瞬。待反应过来,便忍不住,凑上去在他颊边亲了一口:“真乖。”言语间温柔深情,“别怕……没事了,有本王护着你……”他喃喃吐诉着情意,声音放轻,连自己也未曾听得分明,“不会有下次了,卿卿……一定不会有了……”
上文。
今儿父子戏。
宝宝们,十一月啦,阿冷也要冲刺起来了,今后文会更,但也许不是日更,大家反正看看有红点再点进来就好……么么哒,爱你们
《风波劫》下
晨起便是一轮太阳高照,红闷闷亮晃晃的一圈光晕,烘的地面都热了起来。丘山侍候着兴王更着朝服,道:“昨儿傍晚起天边就尽是火烧云呢,大约今儿会下大雨。”兴王抬起手臂,颔首道:“横竖本王在轿子里,教跟进去的小厮自己记得带伞就是了。”他略一思忖,还是忍不住道:“丘山,你留在府里罢,替本王看顾着小郎君。他这个样子……别发起热来是最好,若是有了热度,即刻去派人传太医来,来了也不必再走,这几日侧妃身子也不大好,就留太医住在府上照看。”丘山忙答了个“是”字,笑道:“王爷心里头还是疼惜小郎君的。”
兴王只觉得心内被一枚细针轻戳了一下,仿佛什么隐私被窥探了去一般,这滋味是奇异的,似乎有淡淡的甜美,却又有抑制不住的忧思,面色便渐渐凝重起来。丘山觑了一眼,仿若无意地笑道:“那也是自然的,王爷宠爱侧妃娘娘,孟大人又得力,孟家的小郎君是独苗,王爷自然是要顾念的。”
兴王勉强一笑道:“就是这个道理了,本王也怕孟大人跟侧妃挂心呢。”说毕,外头车轿早已备好,自有下人进来侍候兴王上了软轿,入宫去了。
因着这些日子皇帝身子一直不大好,常日便在乾清宫安歇,也甚少召见臣子,连着早朝也时时罢免。小事全由着兴王与内阁几位阁老的蓝批做主,大事再交给皇帝自己定夺。兴王便料得今日忽地召见,必有紧要之事。轿子进了皇城便往乾清宫一路疾驰而去。
皇帝身边的大监苏建守在宫外,见得兴王的仪仗过来,笑着行礼道:“五爷万安。”兴王笑着过去亲自搀起来:“大监好。父皇身子如何?”苏建道:“五爷与万岁爷父子一体,五爷万事吉祥,万岁爷自然也龙体康泰得很。五爷请进罢,万岁爷等了许久了呢。”
兴王举步入了宫内。外头虽有些闷热,宫里头却是一派凉爽宜人。遥遥的只见皇帝端坐上头,他进去便恭谨跪下叩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略等了一会子,并未听得皇帝反应,兴王便抬起头去瞧,只见皇帝虽坐着,却眯着眼睛,似乎是盹着了。皇帝年纪也不过五十上下,说起来算不得太老,然这些年大约是修道炼药太过的缘故,身子迅速地颓败下去,空有其表,里头底子都给掏空了。那高高在上的天子如今只是个病弱的老者,就这样绵软地打着盹,连素日犀利果敢的眉目亦缓和了几分,露出些许慈和之色来。
苏建进来瞧了一眼,轻声带着歉意道:“五爷,万岁爷前几日都不曾睡好,今日想必是撑不住了,略歇一歇,您请等一会儿子。”兴王笑得温和孝悌:“父皇上了年岁,自然是该多补补觉的。本王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他就这样跪在地下,默默垂首等待。过了许久,因无事可做,便抬了头。案上皇帝离他极近,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遥遥相隔,从来未如此近过。他的一只手垂落下来,细长有力,手背上却生出了两块浅浅的老年斑,黄褐色,并不显眼,却流出了衰败的迹象。想当日那也曾是一代翩翩美男子弯弓射雕的手,只是在岁月里消磨了光晕,便也失却了那耀眼的色泽,如同此刻他手边搁着的一盏绿茶,渐渐凉透,还不甘心地冒着最后一缕氤氲的热气。
那热气模糊着人的视线,兴王在父亲衰老的脸庞上看到了自己如今的风华正茂。究竟是亲父子,他与他实在是相像。像到许多时候,他恨不能扯开热腾腾的血管,将父亲给予的那些该死的血流尽了方才痛快释怀。
又过得几时,皇帝才悠悠醒转过来,往下头瞧了一眼:“老五什么时候来的?”他睨了眼苏建,“怎的也不叫醒朕,让兴王这样等着?”
兴王便笑道:“儿臣来了没多久,不忍搅了父皇清眠。苏公公也是孝敬父皇的一片心,想叫父皇多歇会子。”
皇帝摇了摇首,道:“睡久了才是乏力得很呢。平身罢。”他虽甚少与这个儿子亲近,近来接触得倒也多,如今见他长身玉立在眼前,风姿翩然,不觉亦动了几分怜子之意,“给兴王看座。”
兴王谢了坐,便坐在皇帝下首的绣墩上,瞧上去倒是一派承欢膝下,其乐融融的模样。皇帝随意问了几句家常闲话,唇边终于绽出一丝微冷的笑意:“老五如今长成了,竟是精进多了。朕瞧着你收拢人心,做得有模有样儿的,听着都欣慰得很。”
今日有文,十一点左右上


上文。
宝贝们看看,阿冷多乖啊,你们忍心不出来留言嘛



兴王神色未变,只在无人看到之处狠狠将指尖掐入了掌心:“父皇这样的赞许,儿臣当不起,亦不敢当!”
“什么当不起,又有什么不敢当!”皇帝倒依旧是一副温和模样,眼角的凌冽之气却又陡增了几分,“才刚你也对苏建说了,父皇终究是上了年岁了,唉,昏愦了!许多事,还是得你们年轻人替朕多留着心才好呢。民心似水啊,失了民心,可是要亡国的,这道理,老五明白的很。”
皇帝言语间并无怪责,然而这样的话岂无深意。原来他方才并未睡去,暗暗听着他们说话。兴王只觉得脊背一凉,仿佛有一双怨毒阴森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再也坐不住,便离座掀袍而跪:“父皇正当春秋盛年,儿方才只是不敢惊动父皇休息,随口胡言,绝不敢有不敬之意,愿父皇明鉴!”
不知沉默了多久,皇帝忽地笑道:“苏建,还不扶五爷起来。咱们老五如今随口胡言一句,那可都是万民尊奉的金口玉言呐。且不说这些个了。朕今日不过身子乏力,想着推一天早朝,跟自个儿儿子闲扯几句家常罢了。朕又未怪责于你,自己父子,别动不动就跪,多没意思。”
兴王暗暗在嘴角浮起一个嘲讽的笑来,却恭敬磕了头,谢过恩,方就着苏建的手起来,回到位置上。他安坐方定,皇帝掀起茶盖,似是无意般,道:“凉得这样快。苏建,添茶去,给兴王也上茶。”
兴王谢恩接过茶,皇帝便吹着浮开去的茶沫,虽是笑着,面上却不自觉浮出一抹忧色:“咱们接着唠家常。朕听闻阿棠病势汹汹,你是他亲叔叔,大约也知道罢?如今可不知怎样了?”
阿棠乃是乳名,便是太子玄济才满四岁的长子,皇帝千疼万宠的皇长孙。其余皇子子嗣稀薄,纵有也是女儿或夭折居多,唯独太子妃争气,叫皇帝抱了金孙,又兼这阿棠生得极其灵秀俊美,乖巧可爱,皇帝自然另眼看待。此次东宫被贬,皇孙重病于途,多有朝臣对这无辜孩儿暗地里心怀怜念,但也无法可想。
兴王一副殷殷关切的模样,道:“儿臣知道。可怜棠哥儿年纪还小,却跟着大人受那样的罪。父皇那时候身子不大好,恐也顾不得这些杂事。儿臣得知后便立时遣人去为他诊治了。如今太医来报,说棠哥儿好多了,父皇放心便是。大哥虽一时糊涂酿成大错,罪不及孺子。儿臣想着过一段时日,将棠哥儿接回京来,也好慰父皇念孙之心。”
皇帝放下茶盏,轻轻摩挲着拇指上一枚青玉扳指,语气似是欣慰:“老五还肯叫这一声大哥,也肯惦念侄儿,可见孝悌慈爱之心。”他口气一转,带上了几分肃色,“朕瞧着你每日忙于政务不得空儿,因此有件事现下才告诉你。今晨朕将孟廷和下了诏狱待审。自然,孟氏乃世家大族,证据未明,也只关了他一个,其余家眷不过监禁在府。朕虽老了糊涂些,却断不肯叫他冤枉欺负了自己亲儿子去。”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宝贝可以读读zoselihua宝宝的留言,基本概括清楚啦,厉害极了。这样再看后文就完全明白啦



下一节把事情交代清楚,便要开虐了,不过,王爷这次表现会好!!么么扎,各位早安啦
今天挺粗长哒,晚点就发~明天开始阿冷可能要不定期更啦,大家反正看到红点进来哦~~么么扎
晚安~今晚早点发。
阿冷如此勤恳!请多冒泡哇
皇帝见儿子并未反应过来,只是怔怔听着,又放缓了语气:“朕险些忘了,孟家还是你岳丈家呢。你回府也记着安抚你的侧妃,告诉她,案子还未审出来,不必着急。家里的老太夫人,朕会下旨不得亏待。”
皇帝一气儿说了这些,兴王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是过了许久才有知觉。他的心神一霎那全部被那张幼弱的带泪的脸占去了。这可如何是好,那个刚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人儿,怎堪承受这样的消息?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激愤:“孟氏乃一门忠良,孟大人国之栋梁,如此轻易下狱,父皇是否有些失之轻率?”
皇帝显然不悦:“放肆!说到你岳丈家你便急了,难道便忘了与君父说话的规矩么!”
兴王离座跪伏道:“父皇恕罪,儿子不敢为一己私情而忘君臣父子之别。只是事发突然,孟大人素日忠恳勤谨,众目有睹。儿臣定要一个说法,以安人心。”
皇帝神态自若:“原本当日查出太子与晋王谋反铁证的,乃是玄济一纸与京师禁军首领勾结的亲笔书信。近日锦衣卫却无意间查出京城有一书生,尚无功名在身,却有一件绝活,便是善于模仿各类笔迹。他于家中苦练太子笔体,字帖尚未焚毁干净,全部作为呈堂证供端了上来,人也押在了狱中。自然了,他未承认此信是孟廷和指使他写的,或是孟廷和背后还有什么人。因此证据尚不足,还得北镇抚司细细审问才是。”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这人名唤樊安仁,不知兴王殿下认不认得。”
这样惊雷一般的话语被风轻云淡地说出来,兴王但觉耳畔嗡嗡作响。皇帝始终含着笃定的笑意看着他。椅背上那条盘旋的金龙睁着一双眼,神色狰狞,仿佛下一秒便要腾云驾雾,化为真身,狠狠吞噬了他去。
他做了几十年的皇帝了,而他,不过一介二十出头的年轻皇子,终究是稚弱极了。这样力量悬殊的较量,如何抵挡?!
然而这一刻的服输低头与一步踏错,便真要万劫不复了。兴王的手指已感受到掌心渗出的血珠,神色却淡然:“儿臣怎会认得他?孟大人只是将书信交于儿臣,别的大约也不知晓。若真有此事,两位皇兄当是被陷构罪名,不可不彻查。”
皇帝似是深有感慨,凑过去拍拍他的手背:“你们都究竟都是为朕好,为天子社稷的安危着想。朕也不能怪你们失察。孟氏与你有亲,你便避避嫌疑。此事全权交由北镇抚司的指挥使审办,务必要问出幕后之人来。”
兴王自乾清宫出来时,天色暗淡,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土腥气,似乎有一场狂风暴雨将至。他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使自己保持清醒,万不能乱了分寸。上轿前,他招手吩咐小厮过来,轻声道:“去查那个樊安仁是什么来历,立刻去查!还有,替本王去请陈阁老和刑部尚书来,立刻请到王府来,有要事相商。”
陈阁老与刑部尚书安严来时,墨沉的天空仿佛撕开一个大口子,酝酿已久的暴雨已然倾斜而下,如瓢泼一般,雨珠从王府高耸的檐角下抛洒过,打在台阶下泠泠作响。这两人是正宗的兴王党,无需通报便直驱内书房,见兴王的脸色比那外头天气好不了多少,忙行过礼。兴王便挽住他们的手:“事态紧急,这时候不必拘礼了。二位想必已经知道皇上的谕旨了?”
陈阁老究竟经得事多,老成持重,道:“事已至此,五爷不必忧虑过甚。好在还未审出什么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兴王呼吸凝重,英挺的双眉皱在一处,道:“原还想着查这书生,如今想来也不必了。这不是出自父皇的手笔,还能有谁?!连着那封万民书,这几万个名字都是他一并伪造出来的!本王当时便觉得蹊跷,片刻的功夫,哪来这许多群情激愤?!”
安严蹙眉道:“可是那封废太子的书信……”兴王阴冷一笑道:“自然了,这书信是本王仿着玄济的笔迹造出来的,只是玄济兄弟二人招兵买马,意图不轨,是确实之事,父皇自己也知道,父皇他……他宁可替这样的儿子翻案,也不肯大权落于我手!

陈阁老叹气道:“皇上便是知道不能轻易审王爷,才弄出个樊安仁来,先拉下孟大人去。孟大人乃是文人风骨,既效忠王爷,哪怕酷刑加身,也不会招供。可是王爷太心急了,这万民信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必定孟大人也知道了。他若得知独子受这样的折磨……如今他家郎君可是还在王爷府上?孟大人若以为王爷扣着他儿子为质,心灰意冷,翻口招出来,那咱们就陷于被动了!"
众人沉默了片刻。原来这便是帝王家了,父亲构陷儿子,儿子算计父亲。揭开所谓的血缘,底下一切都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安严尚且年轻,是个极其俊秀的青年,此刻思忖一会儿,眯起狭长清冷的凤目:“那么,干脆来个一了百了。”他浮起一丝果敢的笑意,“孟大人已是弃子,丢了便丢了吧。那个书生……臣也有一百种法子,让他畏罪自尽。人死茶凉,干干净净。那时候看皇上还怎样追查?!”
正在这时,忽地平地响起一阵惊雷。三人都是一惊,不自觉往门外望去。却见孟长卿单单薄薄的身影倚在门框上,不知听了多久。他着了一身玉白色浅绿纹绣的寝衣,因在病中,发髻散乱,只束着素色发带,面色怯弱,仿佛风雨中一株随时欲折,零落憔悴的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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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2021-09-05 21:58:43  更:2021-09-06 02: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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